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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不唱摇篮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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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对了。”
“答对有奖吗?”
“来个魔笛如何?”
“你准备还我吗?”
“那根本是个冒牌货。”
“真的?太意外了。”
“真的现在在哪里?”
“我可不是负责失物招领的。”
舒密特脸上的肌肉阴沉的抽动着。我也皱起眉头,不过只是因为太阳有些刺眼。
“您拿着那笛子也没什么用。”
“宫廷、共济会、法军,三方正处于一种巧妙的平衡状态中,任何一方拿到笛子可能就会破坏这种状态。还是谁也找不到笛子比较理想。”
“是吗?……好吧,我只好祈祷别写到您的验尸报告书了。”
舒密特背过身去打算离开,我想趁他离开之前顶他几句,但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好话,结果就让他这样走了。
精心制作的魔笛。竟然这么快就被他看出是冒牌货,让我有些光火。话说回来,我们不惜演出一场枪战,让他费尽心思抢到笛子,他是从哪里看出笛子是假的呢?
“假笛子和真笛子最大的差别在,一个是木制,一个是金属制……”
我呆站在那儿自言自语,彻尔尼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膀。
“走吧,老师。再待下去,说不定会被人误抓去枪毙呢。”
“赛莲怎么样了?”
彻尔尼突然打了我一耳光,我气得大叫:“你干什么?”
“我把她送进救济院了。进去之前她打了我一巴掌,而且命令我‘传’给您。”
“谢谢你这么‘认真’的传话,我们赶快去探望探望她吧。”
我抚摸着面颊,开步往前走。
圣安娜救济院就在国家歌剧院附近的圣安娜教堂腹地的一隅,周围以铁栏杆与外界隔离。我与彻尔尼从教堂方向,隔着围篱窥看救济院的内院。看到一些女人正在洗涤病人的睡衣及床单。
“小姐!”彻尔尼向她们招手叫道。
这家伙神经之粗,差点没让我晕倒。朝着那一群叫欧巴桑都嫌太老的女人,他居然称呼她们“小姐。”
不过,这一招果然引起那群女人的注意。其中一个骨瘦如柴、看起来相当大胆的老太婆,代表大家走了过来。
“你是在叫我们吗?”
“除了你们还有谁?”
“哟,你这年轻人嘴巴还真甜。”
真受不了。我忍不住偏过头去骂了一声。
“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赛莲的女孩子?”
“胖胖的、声音很宏亮的女孩,对不对?你是她的男朋友?”
“你可不可以帮我叫她来一下?”
“可以是可以,可是隔着铁栏杆,你能做什么?”
老太婆好像在征求大伙同意般回头看看,其他女人听她这么一说,都跟着哄笑起来。
这些形同犒木的老女人真的能卖春吗?我心中不禁打上一个问号。
“那边那个大哥也是来找赛莲的吗?”
听她叫我“大哥”,心中还真有几分受用。“我是他哥哥。这个小伙子想和赛莲结婚。可是我父母反对。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私奔也无所谓。”
“哎哟,您还真善解人意。”
彻尔尼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说:“哎,嗯……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她来。”
老太婆走进后面的房舍。彻尔尼皱着眉,使劲翻白眼看着我,说:“大哥,有件事想请教您……”
“什么事!”
“如果我们要私奔,离开维也纳该去哪里比较好?”、
“你觉得去丹麦怎么样?”
“为什么要去丹麦呢?”
“因为那里靠海。”
“海……?”
“你看过海吗?”
“没有。”
“我也没有。”
“这么说起来,您还没有写过以海洋为主题的作品呢。”
“海顿在创作他的喜歌剧《跛脚的魔鬼》中的海上风暴时,也没有看过海。他是后来坐船到伦敦。才第一次体会到海浪的凶猛,他还因为作品和真实印象完全不同而大笑不已。”
“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既然有志做艺术家,至少应该去看看海。”
“不能用想像力取代吗?”
“举个例子来说好了。第一次接触女人的时候,你觉得一切都和你想像的一样吗?”
“我还很少有机会和您交换这么深入的谈话呢。……啊,她来了。”
从远方走来的赛莲,比刚才那些在洗衣场的“职业妇女”光鲜多了。朴素宽大的工作服非常适合她,丝毫不显低俗。
“嗨,卡尔。这就是你哥哥吗?年纪跟你差好多哟。”说完,她又加上一句:“如果没有铁栏杆,真想捶他一拳。”
“这也是为了查明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啊。”我说。
“我知道。我已经弄清楚救济院里的情况。席卡奈达被安置在特别室,其实就是待遇比较好的监狱。”
“可以溜得进去吗?”
“你们看到那边的门吗?”赛莲指着和教会相隔的栏杆的一隅。“那是后门,平常都用钥匙锁着,可是倒垃圾的时候可以打开。你们等一下,我去借钥匙。”
“你也算犯人,他们怎么会借你钥匙?”
“没有人想要逃走的。卖春被抓,只要在这里干一个月的活,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去。可是如果逃跑被抓,不但要剃光头、上脚镣,而且会被发派去做粗工,没有入傻得要去做这种事。而且为了。慰安,进驻的法军,警方也没有严格执行取缔。”
赛莲走进房舍,没一会儿,手上抱着一包垃圾再度出现。她打开钥匙,从后门走到教会后方。那儿有座焚化炉。
“这把锁根本没有功用嘛。”
“其实锁门不是防止里面的人出去,而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来。救济院尽量避免病人和外界接触,会客、接受外面送来的东西,都有很严格的限制。”
确定附近没有人,赛莲打开木板钉的垃圾箱,从里面拿出两件和她身上相同的工作服。
“来,快穿上。”她边说边把一些真正的垃圾塞进焚化炉。
“可是这是女人的衣服耶。”
“您有什么不满意吗?”
“你叫我穿裙子?”
“您不是想进去吗?除了犯人服,您还想穿什么?”
我们只好在衣服外罩上工作服,并穿上可以遮住双脚的裙子,简直无法形容样子有多不堪。最后又戴上头中遮住脸,这才算大功告成。
“穿着这身衣服被人看见,他们真会把我送进救济院。”
“怎么会呢?我觉得这身打扮挺适合您的。”赛莲说着,似乎马上就要爆笑出来。听到这种赞美,我简直哭笑不得。
房舍入口站着一个负责守卫的男看护。赛莲让我们抱着一堆干衣服遮住脸,把钥匙还给男看护,领我们进去,算是闯过第一关。赛莲带头走近走廊,我快步跟进,几乎要超过她。
“别紧张,慢慢走,您这样会引人注意的。”
走廊的窗户都加装了铁栏杆。病房并没有门,靠走廊的墙壁只高及腰部,让看护巡房时可以一览无遗。
每个房间大概有五个人,似乎可以在铁栏杆设定的范围内自由活动。不过,在尽头的几间特别室就不一样了,不但完全隔离,而且还装了铁门。
赛莲打开门闩,叽叽嘎嘎的把门打开,扬起下颚说:“席卡奈达在里面。”
在混浊的空气中,一个白发凌乱、肌肉松弛的男人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看着天花板。
“席卡奈达……是我。”
我的声音似乎反射到墙壁那一边,他竟然把眼睛转到非常不可思议的方向。
“是我啦,我是贝多芬。不要死盯着马桶看。”
我把手放在席卡奈达肩上,但立刻产生一股后退的冲动。他的眼睛并没有在看任何东西,涣散的瞳孔中完全看不到知性的光芒。那以多才多艺著称,活跃于音乐界的制作人,早已不见踪影。
“也不知道是真的疯了,还是破下了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好像听到赛莲不平的声音,席卡奈达开始有些迟缓的反应。他努力尝试将目光的焦点集中在我身上。
“嗬,贝……多……”
“贝多芬。你认出我了吗?”
看到我的装扮,席卡奈达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你也……住院了呀。”
我不想回答他。
“掘墓人罗特麦尔被法军处死了。你看错那干人了。”
“处死……”
“现在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我以外。”
“告诉我金色魔笛代表什么意义?”
“魔……笛……”
“对。那个笛子在约瑟夫二世和莫札特的暗杀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啊……不对,是……”
“是、是什么?”
“是菲理斯。因为笛子……生病。”
“菲理斯不是自杀身亡的吗?”
“水银……”
“他是因水银而死的吗?”
“中毒……痛苦……菲理斯自杀。对,他自杀……死的。”
“为什么他会水银中毒呢?”
“是乐器。金色的乐器……。因为那玩意儿……皇帝……陛下也……”
在走廊担任岗哨的彻尔尼突然小声叫道,“看护来了。”
“赶快做出打扫的样子。”
赛莲把席卡奈达的睡衣脱下,开始擦拭起他那到处都是绷带的身体。
彻尔尼开始换床单。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蹲在附近的马桶旁,拿着抹布擦将起来。
“你们三个,打扫完赶快到教会去,把市民会送的东西拿过来。他们送了五箱衣服。”
“是。”只有赛莲抬起头来应对。
“贝多芬!”席卡奈达突然大叫起来,原本已经向前走去的看护又回过头来。
“我记得你喜欢多凯酒,我房间的地下室里有好多,全部送给你。”
看护皱起眉头,说,“这个老先生在说什么呀?”
“不知道。从刚才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像是要送酒给谁。充其量不过是一些放了太久、快变成醋的便宜货。”
听到看护这么说,席卡奈达照例又把头转到马桶上,也就是我蹲的方向。
“那个酒啊,贝多芬,里面可以放一点铅糖。古罗马帝国时代就是用这种方式防止酒腐败,并且增加它的甜度……”他的语调越来越混浊。“莫札特从来不唱摇篮曲,唱的是菲理斯……那个莫札特把菲理斯……”
看护苦笑了一下。“还真会胡言乱语。喂,你们几个,快点收拾好走吧。”
在他的催促下,我们无奈的走出病房。
拿了钥匙,我们再度穿过栏杆,来到教会这一边。一走出救济院看不到的死角,我立刻脱下难看的工作服,快步走向外面的大马路。开玩笑,谁请你要搬几箱衣服呀。
“我也非逃不可。我受够了!”赛莲拔腿就跑。
“你想被人剃光头吗?”
“怎么这么说?你们不是约好,只要把笛子交给布鲁诺警官,我就可以立刻获释吗?您该不会想黄牛吧?”
一口气跑到歌剧院前面,我们气喘吁吁,不得不靠在街灯旁休息。
席卡奈达最后说的那句话令人挂心。他到底想说“莫札特把菲理斯”怎么了?
“结果,我们还是没让席卡奈达说出魔笛的秘密。唉,一大堆事搞不清楚,就要将笛子交给布鲁诺警官了。”
“您打算遵守约定吗?”
“为了保住赛莲的头发。”
彻尔尼点点头说,“这才不愧是我的老师。”这似乎是在称赞我。“可是,金色的乐器为何能成为杀人的证据呢?”
“因为那根笛子是用金属做的吧。”
赛莲忽然唐突的说。“喂,你们不觉得用金属做的笛子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这是那根笛子最大的特征。但是按照《魔笛》的剧本,魔笛是用千年古柏做的,所以应该用木头来做。故意用金属来做,必定有什么特殊理由……”
我们顺着纳修马鲁克街往南走,因为必须去剧院排练。
维也纳河畔剧院不是什么规模宏伟的建筑。
和肯特纳城门剧院或约瑟夫二世为政治理由而盖的布鲁克剧院相比,大概只是个迷你剧院。不过,因为空间设计精良,容易掌握现场气氛,很适合四十人左右的交响乐团演奏。
问题就出在这次要上场演出的乐团。好不容易凑齐了十八个管乐和打击乐器、二十二个弦乐的演奏者,可是……
“先要解决服装的问题。”我把双臂抱在胸前,勉强忍住以手搔头的冲动。
舞台上,有人穿着和抹布相去无几的吉普赛服装,有人穿着华美的军服,简直不知道是在和谁开玩笑。
“席卡奈达那儿有好多戏服。”彻尔尼建议道:“我们去借一些燕尾服来。”
“我们还可以向音乐工会借。”赛莲跟着说。
还有一个问题,而且重要性远超过服装,那就
是如何才能让仓促成军的乐团有超水准的演出。唉,只有花时间慢慢磨了。
“钢琴的感情压抑一点,把速度放慢。乐团要好像等不及的样子,快一点起动。两者之间的对比要明显。”
在演奏之前,我已经先告诉他们基本方针,但音乐扬起以后,大概只有半数的成员演奏的速度符合我的要求,也就是那些原来的团员,另外一半团员好像是上台来搅局的。
“第一乐章三○八到三一○小节,不可以顺着音乐的走势,没有格调的放声弹奏,要更沉静、更有力……”
他们的技巧不差,只是还不习惯我的风格。
大概是受到乐团的影响,连彻尔尼的钢琴都表现失常,无法维持张力。
我走到钢琴旁边。
“喂,卡尔,连你也不对劲了。不要放得太多,要行云流水的弹。这架琴是最新型的,好好弹,音乐会像歌声一样流泻出来,一味使劲敲打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
“弹的时候,把重音放在最高音上。降下来的时候,要注意乐团的表情,不要含混不决的放慢速度。”
“我懂了。”
“三连音必须快速、清嫩,不能轻薄。把音乐交给乐团的时候,要特别注意。”
“我懂了。”
“第三乐章的二一九小节,琶音(arpeggio)的每个音都要清晰,不可以有气无力。”
“是……”
我拍拍彻尔尼的肩膀继续说:“适应环境也是一种学习,你不可能永远都和一流的乐团合作。”
“不,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老师,莫札特的遗孀会送给您一个金币,对不对?”
“嗯?”
“那也是镀金的。舒密特从我们手上夺走魔笛,立刻发现是假的,可能也和它不是镀金的有关
“这些话以后再说,现在专心弹琴。”
我回到指挥台,大声对乐团说:“来,我们从头再走一次,这次请大家仔细的弹奏。”
我惟一安慰的是,乐团并非无心演奏,也没有因为反复练习而抱怨。我开始觉得,如果演奏会顺利,会后请大家喝一杯也无妨。
舞台上那个吹法国号的秃子,举着他的金色乐器,蓄意卖弄地吹奏着。伸缩喇叭不能大声吹,否则会很不人流,但法国号的音量却必须够响亮。
“后面那个吹法国号猛加颤音(vibrato)的,你是从哪个乡下来的?”
“本人来自瑞士琉森。”葛罗皙斯基生气的吼回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眼睛直盯着他的法国号。
“金色乐器”导致皇帝陛下和菲理斯水银中毒。这是席卡奈达凭借模糊不清的记忆所说的。但是,镀金和水银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演奏结束后,有好一段时间我陷入沉思。虽然懒得开口,但团员都在等我表示意见。
“明天就上场了。我也曾开过成为他人笑柄的演奏会。我不期待各位表现得十全十美,但既然上台,我希望大家能全力以赴。……训话完毕。”
台下只有葛罗哲斯基一个人在拍手。“指挥先生,您的演说风范直追尼尔森将军呢。”
“少喽嗦。我有话对你说,葛罗皙斯基。和你那个金光闪闪的乐器有关。”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走下舞台前往休息室路上,我从口袋中取出金币问法国号手。“和你的乐器一样是镀金的吗?”
“大概是吧。”他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
“这是莫札特的遗物。”经我这么一说,葛罗哲斯基脸上浮现略微认真的表情。“我想知道镀金和水银之间的关系。”
他点点头,慢吞吞的说:“金和水银混合以后,涂抹在物品上面,就成为镀金。当然,在涂抹的过程中,必须用炭火加热,让水银蒸发,金子才会薄薄的留在物体表面。您想知道得更详细吗?”
“非常想。”
“等您有空,我介绍您认识帮我镀金的那个师傅。”
“我现在就有空,帮我写一封介绍信吧。”
他耸耸肩,问:“难道您想把钢琴镀金吗?”
“我想把马桶弄得金晃晃的。”
他把介绍信和位置图写好后,我端睨着他说:“谢了,葛罗哲斯基。还是,我应该叫你艾伯特·歌塔?”
他不自觉的挑高眉头。“您怎么会知道呢?”
“是我迟钝,到现在才发现。你曾经到天文台去确认莫札特出殡的日期,对不对?”
“是的。如果菲理斯在莫札特埋葬以前自杀,那首《摇篮曲》中的暗语,就和莫札特的死无关。”
“你怎么会知道那首《摇篮曲》?”
“二十年前,我和菲理斯是维也纳大学医学部的同窗。因为两人都热爱音乐,所以很合得来,而且又被叫到宫廷,和莫札特、约瑟夫二世合奏。”
“约瑟夫二世死后,菲理斯不知中了什么毒,身体突然变得非常衰弱。当时他的妻子有孕在身,他替未出世的孩子写了一首《摇篮曲》,曾经演奏过一次给我听。”
葛罗哲斯基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旁坐下,抬头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否有意听下去。
我转开方才直盯着他的眼睛,催促他往下说。
“之后,我卷入一场决斗,不得不逃离维也纳,和父亲一起回到家乡琉森。在那里,我收到他寄来的信,内容只是一些不明就里的字母。我收到信的时候,他已经自杀了。”
法国号手再度蹩动眉心,似乎是在表示寂寞。
“家父过世后,我单独回到维也纳,放弃医学,往音乐的路发展。维也纳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械市,只要住过这里,就不可能不关心音乐。回到这儿以后,我入赘成为布鲁克剧院首席指挥家海玛·葛罗哲斯基的女婿,连姓也改了。”
“而且决定解开菲理斯留给你的谜题…“。”
“莫札特的《摇篮曲》出版时,我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十八年前菲理斯演奏给我听的曲子吗?词是家父写的。有些音节不够完美,终止式的平行八度好像外行人写的,细节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我猜想借用莫札特的名字出版,是因为他俩曲风相似。这样比较好卖。乐谱行出版无名作曲家的作品当然比较辛苦,但最重要的是,如果用菲理斯的名义出版,一定会对一个人不利……那就是萨利耶里。乐谱行老板崔克一直对萨利耶里忠心耿耿,再加上坊间始终谣传萨利耶里杀了莫札特,因此莫札特的死和菲理斯的自杀不可能没有关系。
“所以,我推断菲理斯一定是把萨利耶里的犯罪事实写进《摇篮曲》和给我的那封信里。我很快就解开字母的密码,知道维也纳河畔剧院的那个塔米诺像大有玄机。……不过,我只知道这么多,所以我去找剧院总管席卡奈达商量,我想他一定对剧院的铜像十分了解。”
“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他只是以很困惑的表情说:‘小子,靠我们这些平民是无法揭发事实真相的,我打算等法军进驻以后,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做。在时机成熟以前,请不要声张。’可见对方力量之大,必须借用敌军的力量与其抗衡。没想到真相还没大白,席卡奈达就被送进救济院,我这才领悟到塔米诺铜像里的秘密非同小可。但是,……”
“但是,自己去调查太危险,所以煽动我去调查……”
“您发现了呀?”
“浑蛋!到我房间在酒里下毒的,就是你!”
“我只是借此刺激您,增加您对这件事的兴趣。”
“如果阴错阳差,喝酒的不是猫而是人,事情就闹大喽。”
“当时我打算稍微舔一下,然后立刻说味道不对。”
“然后,以我的个性,就一定会全力投入揭发事情的真相,是吗?”性格被人看得如此透彻,我连生气都提不起劲。“这么说,在《炉神贞女》剧本里夹字条的也是你喽?”
“是的。就在您请吃全鱼大餐的那天晚上。”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琉森人的餐桌礼仪啊。”
赛莲的母亲临终交代要等法军进驻以后再出版乐谱,想法和席卡奈达不谋而合。她母亲大概以为出版《摇篮曲》以后,就会有人出面揭发萨利耶里和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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