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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火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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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上帝,他对那老家伙做了什么?千真万确一定做了什么。
    他转身朝楼梯走去,开始上楼。楼上的大厅狭窄阴暗;一阵对这幽闭的恐怖袭来,
使他呼吸急促,像被戴上了颈圈。上面,大楼的顶端伸入那条风之河,气流滑过屋檐,
尖刺地嘶叫着。70房间有上下两层双扇门,上边的两扇装着正方形的毛玻璃。安迪站在
门外,侧耳倾听风吹过檐槽和水落管,将积年的落叶弄得沙沙作响。他的心在胸腔里膨
膨直跳。
    这时他差点走开——忽然间他觉得不如不去知道,不如将这一切都忘记。接着,他
伸手抓住一个门把手。对自己说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这该死的房间会是锁着的。那样
更好。
    可惜并不是这样。把手转动了——门开了。
    房间中空无一人,月光透过窗外老榆树摇曳的树枝射进室内,忽明忽暗。但他还能
看清那些床已经不见了。黑板已被擦净。冲洗过。那张图像窗帘似地卷着;只有拉线在
空中摇摆。安迪朝它走去,停顿片刻后,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它拉了下来。
    大脑结构图一人脑被端上来,像屠夫的示意图似地标满记号。看着它,安迪又产生
了那种服药后的感觉。并不适意;简直让人恶心。安迪禁不住呻吟一声,如蛛网银丝般
微弱。
    血污仍在那里,在跳跃的月光中呈逗号形的黑色。周未试验前印在图上的迸肌体现
在变成了迸体,其中一部分字迹被血污挡住了。
    这么一件小事。
    这么一件大事。
    安迪站在黑暗中凝视着血迹,浑身颤栗起来。有多少是真的呢?一些?大部分?全
部?还是根本没有?
    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也许是他认为自己听到了:悄悄的脚步声。
    他的双手慌乱地舞动,其中一只带着同样可怕的响声打在图上。它涮地一声卷了起
来,在一片漆黑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远处一扇月光照耀着的窗户上突然传来敲击声。是树枝,还是粘带眼球组织和体液
的死人手指?让我进去我把眼睛忘在里边了噢让我进去——
    在慢镜头般的梦幻中,他感到头晕目眩;一定是那个男孩,穿着白袍的精灵,眼眶
只剩下两个滴血的黑洞。安迪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没有人在那儿。
    没有东西在那儿。
    但他的神经己不能忍受。当那树枝又开始无情地敲击时,他跑了,没顾得上去关门。
他飞奔过狭窄的走廊,突然间,他真的听到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是他自己脚步的回
声)。他一步两级冲下楼梯来到大厅里,上气不接下气,太阳穴怦怦直跳,空气像割下
来的干草刺痛着他的喉咙。
    保安并不在附近。安迪离开大楼,关上身后那扇沉重的玻璃大门,像个逃亡者似地
蹑手蹑脚走下台阶来到小广场。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后来真的成了一名逃亡者。
    五天之后,安迪把非常不情愿的维奇·汤林逊拽到了贾森·吉尔内大厅。维奇已经
决定永不再想起这次试验。她已从心理系取走二百美元支票存到了银行,并且准备忘记
这钱的由来。
    他极力劝说她同意一道来,雄辩的口才令他自己亦感吃惊。
    他们在二点五十课问休息时出发了。暖洋洋的五月微风送来哈里森教堂的阵阵钟声。
“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不会出什么事的。”安迪说道。即使在心里他也不愿弄清自己到底
在害怕什么。“周围有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我只是不想去,安迪。”她这样说着。可她最终还是去了。
    二,三个学生胳膊下夹着书本正从讲演厅里出来。阳光给窗户涂上一层金色,比安
迪记忆中银色月光下的玻璃单调得多。·安迪和维奇走进教室时,其他几个学生也陆陆
续续走了进来,准备三点钟上生物课。其中7个开始低声而热切地对另两个学生说起本周
未将举行一次要求“取消后备军官训练队”的示威游行。没人注意到安迪和维奇。
    “来吧。”安迪说,声音粗重耐紧张、“看看你怎么想——”
    他拉下线打开示意图。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裸体男人的器官示意图.他的肌肉
看上去像一团团红色的线团。不知哪个聪明人给他标了个名字:坏脾气的奥斯卡。
    “天啊!”安迪叫道。
    维奇抓住他的胳膊,她的手又湿又热,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
    “安迪。”她说,“我们走吧。求求你。别让人认出我们。”
    是的,他是要走。不知为什么,示意图被人换掉这件事比其它任何情况都更令他恐
惧。他猛地拽下拉线然后松开手,示意图卷了起来,还是那唰的一声。
    不同的示意图。同样的声音。十二年后,如果头痛允许的话,他仍能听到那涮的一
声。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走进过贾森.吉尔内大厅的70房间,但那涮的一声却长伴耳
边。
    他经常在睡梦中听到那声音……看见那质询。挣扎。鲜血淋漓的手。
    绿色轿车沿着机场小道朝北大道的人口处轻快地开去。诺威尔·,巴茨坐在驾驶座
上,双手紧握方向盘,像两根指在十点和二点的时针。调频收音机飘来低沉。轻柔的古
典音乐。现在他留着向后梳去的短发,但下巴上那小小的半圆形伤疤并没有改变——
    那是他小时候在一个可乐瓶子的缺口上磕破后留下的。如果维奇还活着、她会认出
他。
    “这一带有我们的一个人。”穿波特尼500西装的人说道。他叫约翰·梅奥。“他是
个特约记者。为我们也为国防情报局工作。”
    “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婊子。”第三个人说。三个人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大笑,笑声中
流露出他们内心的紧张。他们知道猎物已经不远了;几乎已经可以嗅到血腥味了。第三
个人叫奥维尔·贾米逊,但他喜欢人们叫他奥贾;或者叫果汁,那样最好。他在所有办
公室文件上的签字都是奥贾。有一次他写的是果汁,卡普这畜生为这还给了他一次处分。
不只是口头上的,是记录在案的处分。
    “你觉得他们走的是北大道?”奥贾问道。
    诺威尔·巴茨耸耸肩。“不是走北大道就是去奥尔巴尼了。”
    他说,“我让我们的那个乡巴佬去查镇上的旅馆一这是他的地盘,是不是?”
    “当然!”约翰·梅奥回答。他和诺威尔志同道合。他们可是老交情了,可以一直
追溯到贾森·吉尔内大厅的70房间。伙计,要是有人间你的话,那次可真惊险,约翰可
再也不想经历那么冒险的事了。他就是对那个心脏病发作的学生进行电击心脏的人。
    最早在越南时他曾是个医护人员,他知道应该怎样应付心脏纤颤——至少在理论上。
但在实践上他却不那么成功,那孩子死了。
    那天十二个学生接受了命运六号注射。两人死亡一一个就是心脏病发作的男孩,另
外一个是女孩,六天后死在她的宿舍里,看上去像是脑血栓突发。另外两个毫无办法地
疯了——一个就是那个把眼睛抓瞎的男孩,另一个是女孩,后来从颈部以下全身瘫痪。
瓦里斯说这是由于心理作用,可他妈的谁知道呢?不错,真是一天美妙的工作。
    “那乡巴佬带着他妻子。”、诺威尔正说着,“她会装作在找她的孙女。她儿子带
着那小女孩跑了,全都是龌龊的离婚案.除非迫不得已,她不愿通知警方。不过她担心
她儿子可能有点脑筋不正常了。如果她装得像,镇上旅馆的夜班职工会告诉她这两个人
是否登记了。”
    那要看她装得像不像。”奥贾说,“跟这些记者们打交道,你永远说不准会出什么
事。”
    约翰说:“我们要开到最近的人口处,是吗?”
    诺威尔说:“是的。再有三、四分钟就到了。”
    “他们来得及走这么远吗?”
    “拼命走能走到。也许当他们站在路口想搭车时我们正好追上他们。也许他们抄了
近道;翻过保护网到了叉道上。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沿着大道搜寻,会找到他们的。”
    “往哪儿走,伙计,站住。”果汁(奥维尔·贾明森的绰号)
    模仿着,然后大笑起来。他在左肩下的枪套中装着一支大号手枪。他把它叫作“追
风”。
    要是他们已经拦了一辆车,那我们可不走运了。诺威尔。”
    约翰说。
    诺威尔耸耸肩:“算算有多少可能性吧。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五分。由于交通管制,
街上的车比往常少。如果一个人看见一个大个子男人和一个小女孩想搭车,他会怎么想?”
    “他会想这很不妙。”约翰说道。
    “这很可能。”
    果汁再次大笑。前方,标志北大道人口的交通灯在夜暮中闪烁。奥贾把手放在“追
风”的枪柄上。有备无患嘛。

3
    那辆货车从他们身旁驰过时,掀起一阵凉风……接着它的刹车灯亮了起来。货车拐
进小道,在前面50码的地方停了下来。
    “感谢上帝。”安迪轻声道,“让我来跟他说,恰莉。”
    “好的,爸爸。”她听起来心不在焉,眼下又出现了黑晕,当他们向货车走去时,
它也在朝后退着。安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只慢慢鼓起的铅制气球。
    货车一侧上画着《一千零一夜》上的故事——哈里发。带着华丽假面的少女、奇妙
的飞毯。地毯肯定本该是红色,但在路旁钠灯的照射下;显出血迹风干后的深紫褐色。
    安迪打开乘客门,把恰莉举起放进车里。自己随后也上了车,“谢谢,先生。”他
说,“你救了我们。……
    “不用谢。”司机道,“你好,小陌生人。”
    “你好。”恰莉低声说。
    司机从窗外的镜中看了看车后,顺着小道渐渐加速,然后拐上了快车道。安迪的目
光掠过恰莉微微垂着的小脑袋,心中感到一阵内疚:通常安迪自己看见像司机这样的人
要搭车时是不会理睬的:高大而瘦削,留着一脸黑色的大胡子”胸部长满胸毛;头戴一
顶毡帽,像是一部反映肯塔基乡村生活的影片中的道具;他的嘴角叼着一支看上去像是
自制的香烟,、喷出阵阵烟雾。闻起来只不过是支普通香烟,并没有大麻的甜味。
    “你们去哪儿?伙计。”司机问道。
    “再往前走两个镇。”安迪回答。
    “黑斯廷斯。格兰?”
    “就是那儿。”
    司机点点头:“我猜你们是从什么人那儿跑出来的。”
    恰莉蓦地紧张起来;安迪把一只安抚的手搭在她背上,轻柔地抚摩着,直到她再次
放松下来。从司机的声音里,他没听出任何恶意。
    “机场有人在等着传我们去法庭。”他说。
    司机咧嘴笑了——笑容几乎完全隐没在他茂盛的胡须下——
    他从嘴里抽出香烟,优雅地把它伸到半开的窗外。气流很快将它熄灭了。
    “”我猜是和这个小陌生人有关。”他说。
    “差不大多。”安迪说。
    司机没有作声。安迪靠坐在椅背上,竭力强忍着自己的头疼.疼痛似乎已超过了极
限。以前这样疼过吗?不可能说清了。
    每当他过度使用自己的特异功能,情况都像是最糟糕的一次。一个月之内他不敢再
发功了。他知道往前走两个镇还不够远,但他今晚只能做到这样。他已经是强弯之末。
行不行都只能到黑斯廷斯·格兰了。
    “你觉得谁会赢?”司机问他。
    “什么?”
    “棒球锦标赛。世界棒球赛中圣地亚哥牧师队,你认为怎么样?”
    “领先不少。”安迪赞同道。他的声音似海底的钟声从远方飘来。
    “你没事吧,伙计?你看上去脸色发白。”
    “头疼。”安迪说,“偏头痛。”
    “压力太大。”司机说,“我能想象。你们要住旅馆?有钱吗?
    我可以给你五块钱。本来可以多些,不过我要去加利福尼亚,所以我必须小心花钱。
就像《愤怒的葡萄)里乔德一家那样。”
    安迪感激地笑了:“我想我们还行。”
    “那就好。”司机扫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恰莉,“多可爱的小姑娘。伙计。你在照
看她吗?”
    “尽我所能。”安迪说,“这就对了。”司机说道,“就像歌中唱的那样。”

14
    黑斯廷斯·格兰镇就像是大道旁的一块开阔地;在夜里这个时间,镇上所有红绿灯
都变成了闪光信号灯。带毡帽的大胡子司机开车驶出出口,穿过昏睡的小镇,沿着40号
公路来到梦乡汽车旅馆。这是一幢红木建筑,屋后是一片收割后的棉花地,屋前挂着粉
红色的霓虹灯招牌。恰莉渐渐坠入梦乡,身子慢慢向左歪倒,最后把头枕在了司机穿着
牛仔裤的大腿上。安迪想把她扶起来,司机摇了摇头。
    “没事,伙计。让她睡吧。”
    你能把我们再送远些吗?”安迪问道。虽然思考对他来说?
    困难,但他的本能还是让他警觉起来。
    “不想让夜间值班人知道你没开车?”司机笑了,“当然可以,伙计。但是这种地
方,你就是骑一辆独轮车来他们也不会在意的。”车轮碾在石子路上吱嘎作响,“你肯
定不需要这五块钱吗?”
    “我想我用得着。”安迪有些不情愿地说,“请你写个地址给我好吗?我会把钱寄
还给你。”
    司机又笑了。“我的地址是‘在变动中’。”他说着掏出钱包,“但也许你会再见
到我这张开心的笑脸,是不是?谁知道呢。相信神吧,伙计。”他把五块钱递给安迪;
忽然,安迪哭了——不很剧烈)但他哭了。
    “别这样,伙计。”司机善意他说。他轻轻拍着安迪的肩膀。
    “生命短暂而痛苦是永恒的;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该彼此帮助。
    这就是我一吉姆·帕尔森生活哲学的精华。照顾好小陌生人。”
    “我会的。”安迪说着,将眼泪擦干。他把那张五美元的钞票放进自己灯芯绒夹克
的口袋中,“恰莉?亲爱的?醒醒。再有一会儿就到了。”
    三分钟之后,安迪望着吉姆·帕尔森将车开到一家已经停业的餐馆前,然后掉转车
头从他们身边开过朝州际公路驶去。恰莉睡意膝陇地靠在安迪身上。安迪举起手,帕尔
森也向他们挥了挥手。画着阿拉伯传说的老福特,精灵们,大臣们和一张神奇的飞毯。
祝你在加利福尼亚交好运;年轻人,安迪祝福着,然后他们两人回头朝梦乡汽车旅馆走
去。
    “我想让你先在外边等我,别让人看见。好吗?”安迪问。
    “好的,爸爸。”恰莉非常困倦。
    安迪把她留在一片长青灌木丛旁,自己朝旅馆走去.他按了门铃。大约两分钟后,
一个穿着浴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边走边擦着眼镜。他打开门让进安迪,没说一句话。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左侧最边上那套房间?”安迪问,“我把车停在那儿了。”
    一年里的这个时候,加果你愿意可以把左侧的房间全包下来。”值班人说着笑了起
来;露出满嘴黄色的假牙。他递给安迪一张索引卡片和一支钢笔。一辆汽车从门外驶过,
静悄悄的车灯由明转暗,逐渐消失。
    安迪在卡片上署名布鲁斯,“罗塞尔。布鲁斯开的是一辆1978年的维加车,纽约市
牌照为LMS240)他凝视着“工作单位”一栏看了一会儿,灵机一动(在他头痛允许的范
围之内)填上了“美国联合售货公司”。在”付款方式”一栏下他填的是“现金”。
    又一辆汽车从门前驶过。
    值班人在卡片上签过名,将它塞了起来。“一共十六美元五十五美分。”“你收零
钱吗?安迪问,”我没机会把它们换成整钱,只好拖着大约二十磅的硬币跑来跑去。我
恨透了这些乡间业务。”
    “一样可以花。我不在乎。”
    “谢谢。”安迪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用手指把那张五美元的钞票拨到一边,然后
掏出大把二十五分、五分和十分的硬币。
    他数出十四美元,接着又掏出一些零钱才凑够了数。值班人把硬币码成整齐的一堆
堆,然后把它们分别扫进抽屉中相应的格子由:
    “你知道。”他边说边关上抽屉、;满怀希望地看着安迪;“如果你能帮我把售烟
机修好,我可以减你五块钱房费。它已经坏了一个星期了。”
    安迪走到墙角的机器旁,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走了回来。
    “不是我们的产品。”他说。
    “噢,他妈的。好吧,晚安,伙计,你要是还需要一条毯子可以在壁橱里找到它。””
“好的。”
    他走出屋子。脚下的石子路吱嘎作响,声音在他耳中被可怕地放大、听起来像在嚼
石头做的麦片粥。他走到灌木丛前。刚才他把恰莉留在这里,可现在她不见了。
    “恰莉?”
    没人答应。他把拴着绿色长塑料牌的房间钥匙在两手间不停地倒来倒去。两手突然
间变得汗涔涔的。
    “恰莉?”
    还是没人答应。他开始回亿。现在他好像记得在他填写住宿登记卡时从门前开过的
那辆汽车似乎曾经减速。也许那是辆绿色轿车。
    他的心开始狂跳,将阵阵疼痛送入头颅。他试图去想如果恰莉不见了他该怎么办,
但他不能思考,他的头太疼了,他——
    灌木丛深处传来一阵低微的鼾声。他太熟悉这声音了。安迪朝那声音奔去,碎石在
他脚底飞溅。坚硬的长青木枝条刮着他的腿,扯着他夹克衫的下摆。
    恰莉侧卧在旅馆草坪的边上;膝盖蜡起几乎抵到下巴,两手夹在两腿间。她正在酣
睡。安迪闭上双眼站了一会儿,然后他把恰莉摇醒:他真希望这是这漫长无际的夜晚最
后一次把她弄醒。

    她的睫毛扑闪着,然后抬头望着他。“爸爸?她声音含混地问,仍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藏了起来。就像你说的那样。”
    “我知道,亲爱的。”他说。“我知道你藏了起来。好了,我们要上床睡觉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就都躺在了16号房间的双人床上;恰莉沉沉地睡着,均匀地呼吸
着;安迪仍然醒着,但也已渐渐向梦乡坠去,只是头部持续的疼痛仍在困扰着他。还有
那些疑问。
    他们逃亡已大约一年。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也许因为看起来那并不像是在逃亡;
当他在宾西法尼亚的波特城开办减肥课程时,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像是在逃亡,恰莉那
时开始上学一一一当你拥有一份工作,你的女儿要去上一年级,你能说自己在逃亡吗?
在波特城他们差点儿被抓住:,这并不是因为那些人有多么出色(尽管他们顽强地坚持
不懈,这一点使安迪胆战心惊),而是因为安迪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他竟然允许自己
暂时忘记了他们是逃犯。
    现在他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他们现在离得有多远?还在纽约市吗?那他只能认为他们没有抄下那辆出租车的牌
号;他们仍在追踪.更有可能他们是在奥尔巴尼,像蛆虫一样在一堆肉屑上爬来爬去.
什么时候到黑斯廷斯·格兰呢?也许是早晨.可也许不会。黑斯廷斯·格兰离机场有十
五里地.没必要让幻觉扰乱自己的理智嘛。
    我活该!我活该跑到汽车前面去!谁让我把那个人点着了呢!
    他自己的声音回答道:本来会更糟的。本来可能会是他的脸。
    鬼魂出没的房间中纷杂的说话声。
    又有一些事涌进脑海,他应该是开一辆维加车。早晨如果那个值班人没看见有一辆
维加车停在16号房间前边,他会不会认为这个联合售货公司的人是在撤谎?他会深究吗?
可现在他无能为力。他已经完全累垮了。
    我觉得这人有点奇怪。他看上苍白、满脸病容。而且他用硬币付帐.他说他为一家
售货机公司工作,但他却不会修理大厅中那台售烟机。
    鬼魂出没的房间中纷杂的说话声。
    他转身侧躺着,倾听着恰莉缓慢均匀的呼吸声:他以为他们抓住了她;但她只是藏
到了灌木丛的更深处。不让人看见8恰莱恩)罗伯塔·麦克吉,自从……嗯不,你是永远
的恰莉。如果他们抓走了你,恰莉,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鬼魂出没的房间中纷杂的说话声。
    最后是他的舍友昆西的声音,那是在六年以前。
    那时恰莉已经一岁,而且他们自然已经知道她和正常人不一样。在她一周大的时候
他们就已经知道了。维奇把她抱到大床上和他们一起睡,因为当她自己睡在小婴儿床上
时,她的枕头就开始……开始闷燃。那天晚上他们把婴儿床永远地拿开了。在巨大而奇
特、难以言状的恐惧中,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小床已经热得可以把她的脸烫出水泡;几
乎整个晚上她都在嚎哭.头一年家里简直像个疯人院。没有睡眠,只有无尽的恐惧。如
果她的奶瓶来晚了,废纸篓里就会起火;一次窗帘开始喷出火苗,如果当时维奇不在屋
里一是她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次使他最终拿起电话拨通了昆西。那天她一宣在地上爬来爬
去,手脚并用爬上楼梯然后再顺原路爬下来、做得非常出色.那天是安迪在照看她;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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