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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鬼-红色曼陀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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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太伟大了!”
——然后,慢慢地,其它人清醒了,看清了我们的面目,原来是善于伪装的骗子。他们来找我们了。乘着飞船、飞机和天才晓得什么其它交通工具。开始是成千,以后是成百万,再往后是无以数计的人们。他们要打倒我们。将我们永远赶出梁城市。
——我的天哪,是美梦还是噩梦?
——你说呢?司马效礼不以为然地说。
——你的城市,要么热爱它,要么抛弃它,要么创造它,要么剥削它。司马效礼。这个口号里存在着法西斯的思想意识。我们没有那么坏吧。
——我们还榨取了不合理的财富和金钱。我们的污染比任何地方都更加严重。我们把经济搞得一团糟却不反剩但是,虽然真的解释不清个中原因,我还是热爱我们的城市。这就是这个噩梦如此困扰我的原因。我不想让它发生。但我越来越感到没有什么希望。我只是维持表面的繁荣!
——如果果真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干下去?
——哦,司马效礼又瞪着那张老照片,然后抬头说:“你想听精辟的还是哲理的论断?”
——我想听实话!
司马效礼看着他的老朋友:“我非常遗憾。”他说得很慢,而后停了一下:“我的一个好友儿女双全。他告诉我他参加了小学的家长老师联谊会。我问他为什么费心劳神做那种事。我说,那不是父母的事情吗?你知道他跟我怎么说?他说着眼于当今的世界,我们都还要放眼我们以后的事业。事实上,是我们孩子以后的事倩,这是我们的权利。我那好友跟我说,这是我们的义务。”
司马效礼铺展开他的餐巾:“也许我做我的事是因为这世界的悲剧总数超过了它的幸福累数。而这不对”他又停顿了一下,眼睛潮湿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明白?我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好自为之吧!
——彼此彼此!一股绳子拴蚂蚱呀!你代表党委,我代表市政府!
D
司徒秀尊选择了一家比较清静的餐馆,决定和家人一起儿吃顿晚饭。她通常不在局里工作就在家里工作。总之她一直很忙。那是她的性格所决定的,正常工作时间。她换了牛仔裤和运动衫,脱了她的真皮高跟鞋,换上了耐克牌的运动鞋。司徒秀尊为大家的盘子里一勺一勺地盛着饭和苦瓜菜,心里感到很惬意。刘姨为孩子们倒上牛奶,她十几岁的女儿心丽在帮助六岁的良生弄肉块。这是个惬意而安静的家庭聚会。刘姨非常珍惜,她尽一切可能让每个晚上都充满乐趣,甚至不惜再回来加班加点。她对于工作总是第一位的。尽管有腐败存在,但也有数不清的正直的人在努力工作,他们就像黎明前的清洁工,默默地清扫着素质低劣的人随便抛在大街上的垃圾。她莫明其妙地的笑了,她想起了毛主席的一句话: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司徒秀尊从桌边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她的思想一半还集中在找到栾蓓儿和她的新同伙上官英培上,另一半在急切盼望着不到一星期就要到来的母亲节。良生,她六岁的儿子,今年又非要新衣服不可。儿子要她带他去公园,正好是适合好动孩子的角色。在那之后就是中秋节了,如果她有时间的话,他们就去绿城她父母那里。接着是西方人的圣诞节。不知怎么梁城人也跟着嗲声娘气地洋了起来。圣诞节搞得比新年还热闹。
今年司徒秀尊要带孩子们去见老人。她错过了。今年谁要是不让她和他约会,她就拔出她的五四手枪对准谁。总之,如果她能成行的话,就是一个好方案。构想很容易的,实施做起来就难了。
她把瓶塞塞进酒瓶时,伤感地环顾这个不再属于她俩恋爱时的面对面的小餐桌。那种温存浪漫夜晚,自己轻而易举地交给了他,因为激情被他的伪善点燃。她瞪大了眼睛,抑制了鼻子发酸,看了看孩子。她的儿子和女儿意识到这个即将到来的变化。可心一星期来没有好好睡过觉。司徒秀尊工作十几个小时后回到家里,常常搂住哆嗦着抽泣的儿子,想安慰他,摇着他入睡。她想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但和他们一样对未来是否会好起来心里没有底。当个家长有时真可怕,特别是在失去丈夫期间及其造成的一切痛苦,你每天都能看出那痛苦刻在孩子们的脸上。仅仅为了这个原因,司徒秀尊不止一次考虑着。但她又觉得为了孩子们这样维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至少对她来说不是办法,没有那个人,他们会过得忧郁。她还想,她的丈夫后没有人成为比以往更好的男人了。至少她还能有希望。司徒秀尊只是不想让孩子们失望。
当司徒秀尊的目光碰到良生那领会的目光时,她尽量自然地笑笑。良生六岁,但成熟得如同十六岁一样,比他的年龄成熟得多,这让司徒秀尊深感震惊。她什么都打听,不放过任何重要的东西。司徒秀尊工作时从来没有像良生审问她母亲那样,把嫌疑人每天都审问得那么透彻。那孩子深入盘查,极力想了解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的未来如何,一时弄得司徒秀尊无言以对。
不止一次,她发现心丽深夜搂着在床上哭泣的弟弟,试图安慰他,减轻他的恐惧。司徒秀尊最近告诉她的女儿,她不必承担这样的职责,她母亲会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的。她的话没有起什么作用,心丽一脸的不信任。她女儿不把这话当绝对可靠的实话,几分钟后便让司徒秀尊老了好几岁。那个看手相的人说她要早死的预言又回到她的记忆中。她并不是恐惧死,而是如何打发这漫长孤寂的夜。
——炸鸡的味道真好,对吧?司徒秀尊对心丽说。
——不,儿子摇摇头。“不如刘姨做的好吃。”
——是吗良生?刘姨高兴地说。
——你没事儿吧,妈妈?心丽问。与此同时,她把小弟弟的饮料从桌边移开。良生有吃饭不管不顾的毛玻母亲的微妙行为和女儿关切的询问让司徒秀尊终于抑制不住感动得流出眼泪。最近,她处于这种感情波澜中,动辄便陷了进去,不能自己。她喝了口葡萄酒,希望这酒能阻止她失声痛哭起来。那好像是又怀了孕似的。最小的事情她也看成是生命攸关的事情。她要尽快恢复常态。她是个母亲,事情会了结的。她还有幸拥有忠诚的住在家里的保姆。坐在那里空发牢骚、可怜自己不是办法。他们的生活不完美。谁的生活会完美?她想到了冯秋芳现在的遭遇。司徒秀尊的问题立刻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幸是常有的事情,而幸运又有几人终身享受呢?
司徒秀尊刚想坐下,电话就铃响了起来。手机有来电显示,因此看了一下显示屏。来电显示屏上是空的。打电话的人肯定有来电封锁,要么就是他的电话没有登记,她在犹豫是否接听电话。问题是她认识的每一个梁城市检察院的人都是不在册号码。一般情况下,局里的人都打她的传呼机或者手机,这两个号码她很注意保密,打这两个电话号码她经常接听,偶尔也许会有网上拨号电话打过来,把她转给打电话的人,但她还是伸出手去拿起电话:“喂,喂喂?”
——司徒秀尊吗?
冯秋芳听起来很悲痛。当她听着那个女人讲话时.司徒秀尊意识到她丈夫的遇难与自己男人的遇难背后大有文章,他是个可怜的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过的呢?她丈夫没了。她成了一个寡妇,她的生活将你更难!
——我半小时后就到。司徒秀尊说。她放下电话,就抓起衣服和汽车钥匙,咬了一口盘子里的馒头,吻了吻孩子们。
——妈妈你又有事了?心丽问。
——你们跟刘姨一起回家。
司徒秀尊笑了笑。有时当她累了,她就给孩子们讲故事,以致故事都混在一起搞不清楚了。司徒秀尊要承受一阵阵令人心碎的内疚。现实是,她的孩子们一眨眼功夫就长大成人、远走高飞了,而她讲三童话故事时常常不是偷工减料就是丢三拉四,因为她想做些像睡眠这样的不重要的事情。有时还是不多想为好。司徒秀尊是个古典的有所成就是想追求完美主义者,再者,完美的家庭世界上有吗?尤其现在人们的观念意识空前的解放。
——妈妈,你早点回来?
——会的。我保证。
女儿脸上失望的表情让司徒秀尊转身逃出了房间。她在一楼门前停了下来。然后想了想,她钻进车内就找枪,搬过沉重的金属箱子,她打开锁。取出她的小口径手枪,又装了一个弹匣,拉一下滑机把一发子弹顶上膛,扣上保险,把枪装进皮套,开车走了,顾不上再多考虑在孩子们一连串的失望后又一次聚餐被打搅了。现在如果有人能把她克隆一下就太好了。那样她可以事业家庭两不误。成全一个梦想。全身心地投入她的侦破工作。为了丈夫的冤屈也为了自己。
E
上官英培和栾蓓儿在逃往绿城的路上停了下来,镇静之后才感觉饿了,于是找了一家小饭馆。吃了午饭后又进了一家超市。上官英培曾看到公路旁边一个广告牌上的一则为期一周的车展广告。停车场挤满了小车辆、周末旅游车和轮胎粗大的轿车,一些男人穿运动衫和带护腿的套裤,还有一些人则穿着李宁牌T恤衫和皮尔·卡丹牛仔裤。显然,各种身份的绿城人都喜爱并希望拥有他们自己喜欢的轿车。
——为什么来这儿?上官英培从摩托车上下来时栾蓓儿问道。
——我喜欢车。
——每个追我们的人都会开车。
栾蓓儿没有驳斥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她把钱给了他,他进去时,她伏在了摩托车上。就让这个男人说些能麻痹她灵魂的话吧。她想。
在里面上官英培转了一圈,然后就回到了停车常他把枪和子弹装进摩托车的储备箱时,栾蓓儿注视着他。
——你又有地支枪了?她惊讶地问。
——这样让我们感到安全。你别把我想象的太坏?
——也许是误会,也许是阴谋。
——谢天谢地,你终于有了和我统一的想法。
两个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居民区,栾蓓儿为上官英培指明了居民小区那所房子的位置后。他们在房子前面停下时,上官英培盯着巨大的建筑,拉下头盔,转过身来:“我想你说过这是一所小房子。”
——其实,那是你把它当成小房子了。我说的是这儿很舒适。她从本田车上下来,舒展自己的身体。她身体的每个部位,尤其是她的屁股,已经坐麻木了,而且很疼痛。她用手拉了拉包紧屁股的牛仔裤子。
——怎么,你不舒服?对不起呀。
——哼。栾蓓儿哼了一声,因为上官英培说话时并没有看着她。
上官英培继续打量着这幢五层高,很普通的住宅楼,它有两个石砌的烟囱和水泥瓦铺就的屋顶。二层和三层的两座宽大的走廊式的通体阳台为房子增添了种植园的感觉。还有构墙和玻璃,地面有大片丛生的绿草。上官英培看着,自动喷头开始喷水,随后室外的美化射光点亮了。他能听见屋后拍击堤岸的浪潮声。房子坐落在一条宁静的胡同的尽头,极目望去,岸边两例也有类似的漆成黄色、蓝色、绿色和灰色的豪宅鳞次栉比地排列开来。虽然空气温暖而且有点儿潮湿,但他们就要进入秋末了,事实上,所有的房子都是一片黑暗。偶尔闪着一束束光亮。
上官英培笑了笑:“你的房子真漂亮呀?”
栾蓓儿说:“我从去年把房子租出去,除了支付抵押贷款,我每年还能净赚三千多元。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她摘掉头盔,用双手理了理汗津津的头发,“我得冲个淋浴,然后吃点东西。厨房应该有吃的。你可以把车放在车库里。”
上官英培一直打量着,他好象不相信她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呢。
栾蓓儿打开前门进去了,上官英培把本田摩托车放进车库中,然后带着行李进屋。房子的内部比外面更漂亮。上官英培看到这地方居然有一套安全系统感到很高兴。他四处查看时,看到了高高的天花板,房顶和嵌板,一间巨大的厨房,有些地方铺着大理石地板,另一些地方铺着价格昂贵的来自拉萨藏族同胞织就的地毯。他数到三间卧室,两间浴室,还发现后阳台有一个室外冲浪浴池,至少能容纳几个醉汉在里面戏水。家具是厚实的藤编和柳编制品,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人打磕睡而精心设计的。他心中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别墅级的住所。就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是司马效礼送给她的吗?
上官英培打开了厨房的两扇门,走到平台上,看着下面封闭的庭院,一个扁形游泳池就在那里。是用次氯酸钙处理过的水,在池灯的照耀下波光鳞鳞,格外清澈,人造环境、气氛很好,格调也高。富有情调不说,修建这么一幢别墅价钱也够昂贵的吧?他想着,也幻想着将来有一天拥有自己的别墅。最好是栾蓓儿和他躺在那张软椅上,两个人在太阳伞下眺望蓝蓝的天空。那样的生活多么令人向往啊!
栾蓓儿走过来和他一起站在平台上:“我早上叫了人来,让一切都转起来。他们一年四季保留着池水。我曾在11月光着身子在这儿游泳。真是宁静极了。”
——是吗?哦,其它的房子里似乎没有任何人祝——现在一年中有九到十个月住得相当满,是因为这儿的好天气。但在一年的这个时候相当昂贵。这些房子租出去能赚上一笔小小的外快,就连淡季也不例外。除非你能叫上一大群人来租这些房子,普通家庭是不会在这儿长住的。大多数情况下,你看到房主们在一年的这个时候来这儿祝但孩子们在上学,在工作周来这里就不合适了。因此这里就空下来了。
——这正符合我们的心愿。
——如果你想游泳的话,池水正在加热。
——我没有带泳裤。
——不愿意裸泳吗,啊?她笑了,而且完全放松了,天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果他的眼睛恰到好处地与她相遇,她可能会把他推到池中,跟着他跳下去,两个人在一起裸泳挺刺激的。
——到那都能买到游泳衣。我在这儿存有衣服,明天你别指望我给你买什么东西。
——我想就用我带的对付吧。
——那就请吧?栾蓓儿说。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做……——做什么?你想做爱?哼,美的你!
——我可没说,那是你的理解。
栾蓓儿望着远处:“你绝不会知道,我想没有比在海滩上睡觉更好的地方了。没有什么能像波浪声一样冲入你的耳朵,使你进入无意识状态。回到梁城市特区我从来就唾不好。我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有意思,我在那儿睡得很好。
——那是你的感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晚上吃什么?
——我得冲个凉。你可以用高级套房。
——那是你的地方。我睡沙发就挺好。
——有三个卧室,我想你这么说是毫无意义的。就用楼上大厅尽头的那间吧,可以通到后阳台。冲浪式浴池就在那儿。放松点。即便没有泳裤也没关系,别担心,我不会偷看你个白鲫豚的。
——白鲫豚就白鲫豚吧!说着他们进去了。上官英培抓过自己的包随她上了楼。
他冲了淋浴,穿上一条干净的裤子,一件汗衫,因为没带袜子,他光脚穿上了运动鞋。他没有费事去擦干刚刚剪好的头发。他不经意地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头发剪得还不错。其实,他看上去年轻了几岁。他拍拍结实的腹部,甚至还对着镜子夸张地做了一个扩胸动作。他离开房间正要下楼,又突然停在门厅。
栾蓓儿的卧室在走廊的另一头。他仍然能听到她冲淋浴的声音。骑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她大概正不慌不忙地在享受着热水澡。他得承认她很有耐性,没有太多的抱怨。他在沿着门厅的墙边缓缓移动时,一直想着这件事。因为他刚刚想到栾蓓儿就在此时很可能会以淋浴的喷水声做掩护从后门逃跑。他知道,她已准备了一辆租来的车,就停在楼下的街边,而且她就要开走,这使他不得安宁。难道她跟她老爷子一样?当情况严峻时就趁黑逃走?
他敲了她的门:“栾蓓儿?”没人回答,他敲得更响了。“栾蓓儿?栾蓓儿!”水仍然在流。栾蓓儿向他喊道。他想打开门,可门是锁着的。他又一次用力敲门,而且喊着她的名字。
上官英培正要冲下楼梯时突然听到了脚步声,门“哗”的一声开了。栾蓓儿站在那里,湿涟涟的头发垂在脸上,水顺着双腿往下流,一条毛巾只遮住了身体的前部:“你怎么了?”她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又惊惶失措了。”
上官英培感到自己正叮着她双肩优美的曲线,还有她结实的双臂。接着,他的目光滑向了她的大腿上部并立刻意识到她手里的毛巾没有遮住她的双腿。他愣住了。
她大声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干什么,上官英培?”
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噢。我只是在想,哦,我来做晚饭怎么样?”他尴尬地笑了笑。
栾蓓儿怀疑地盯着他,此时,她脚下的地毯上已积了一滩水。栾蓓儿把已经湿了大半的毛巾裹在身上,她那挺拔、娇孝结实的双乳紧贴着又湿又薄的毛巾已完全鼓露出来。这时,上官英培开始认真考虑要再冲一次淋浴,只有这样,凉水能把他体内的内驱力从紊乱之时才能浇到平稳下来,他刹那间产生的强烈地的冲动是一股蓬勃的力量,是男人总想征服女人的一种很旺盛的那种占有欲望。这种欲望折磨着他的心灵世界!
——哼。她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呀。上官英培对着门轻轻地说了一声。
他下了楼梯,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他确定了菜单,开始拿出食物和煎锅。他孤身一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多年来一直在海鲜餐馆用餐,此刻终于决定他最好学会如何做饭。其实,他发现这样做有治疗作用,既然他已经清除了动脉的脂肪,他完全有指望再活几十年。至少直到他遇到栾蓓儿之前是这样。现在,长命百岁的理想不是什么问题了。高科技改变基因工程,在追求人类的梦想。
上官英培拿出两个盘子,还有在抽屉中找到的餐巾,随后摆好了餐桌。餐桌上有蜡烛,但点燃蜡烛似乎有点儿太西式了。这不是他们的蜜月旅行呀,而他还得想到那可能通电全国范围内的大通缉。
他打开了冰箱,选了一瓶冰镇的红葡萄酒。他正在往两个杯子中倒酒时,栾蓓儿下楼了。
栾蓓儿穿着一件没系扣子的白棉布上衣,里面是红色的T恤衫,配着一条宽松的白色便裤和一双红色便鞋。他注意到她仍没有化妆,至少他能够察觉到。一只手在腕上摇晃着。她还戴着一副很精致的白金耳环。
栾蓓儿惊讶地看着他在厨房里的活动:“一个能打枪、能把梁城市检察院的人甩掉的男人竟然也能当厨子,你真让我惊讶不已。”
他递给她一杯酒:“喝点美酒,一个宁静的夜晚多么富有诗意啊!接着我们就得认真地干点正事了。”说着,他当一声跟她碰杯时,她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很内行,收拾得很整洁。”她说。
——这是我的另一个混饭吃才能。他走过去看看鱼做得怎么样,栾蓓儿也走到窗前向外眺望。
他们默默地吃着,由于到了目的地,显然他们都感到有点儿自由自在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到这里来似乎是很容易的。栾蓓儿坚持要收拾厨房,于是上官英培就打开了电视。
——我们上新闻了吗?栾蓓儿问道。
——我看没有。但一定会有梁城市检察院的人被发现的报道。即使在今天这个时代,一个被谋杀仍是极为罕见的,谢天谢地。明天想法子买份报纸。
栾蓓儿清理好厨房,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走了过来。
——好了,你肚子饱了,酒把我们弄得有点儿醉了。现在是该谈谈的时候了。上官英培说:“我要知道全部情况,栾蓓儿。就这么简单。”
——这么说你让一个姑娘吃了一顿美餐,给她喝了好多酒,你以为你就可以向她提出问题了吗?她羞涩地微笑着。
——不是儿戏,我是当真的,栾蓓儿。
——咱们到海滩上散散步好吗?她的笑容随着她的羞涩消失了。
——噢。他刚想反对,然后又笑了。“好吧,这是你的意思,我是服从漂亮女孩子的正确建议的。”他向楼梯走去。
——你要去哪儿?
——马上回来。我去拿件风衣。上官英培回过头说。
——你不必穿上衣,天还不冷。
——哦,你看。他掀开上衣的前摆,露出了枪套和手枪。“我不想惊吓我们在沙滩上碰到的‘无肠公子。’”——什么意思?
——就是螃蟹!
——枪能把我吓死。
——枪也能保证你安全,若使用恰当的话。往往能避免突然的灾难。
——不可能有人跟上我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在这儿。你说呢?他的回答使她浑身冰凉。
——愿菩萨保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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