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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鬼一家人2-雌雄怪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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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这么一来,你会形神俱灭的!!”
“只有长生璧可以救回钟晴一命,纵是不将咒移到我体内,长生璧是我的魂魄,是我的元神所在,没了它,留着我的身体也不过是具无知无觉的躯壳罢了。”连天瞳紧紧抓住刃玲珑的双臂,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KEN,说:“既如此,委实没有必要再让别人多作牺牲。你们两个人,都曾为了爱人而伤人,我要你们好好留着一条命,用以后的时间来弥补往昔的过错。”
“钟晴呢?!”KEN一咬牙,蹲下来逼视着她的眼睛,“他醒来之后,我该怎么跟他说?!说你的元神续了他的命,你的身体为他承了咒?!那个家伙怎么能受得了?!”
“没有什么受不了的。”连天瞳握住了钟晴冰冷的手,笑:“他与我相处时日并不长,不至于有什么放不下的,纵是难过,也不会太久。何况,再不用听他在我面前聒噪,于我也是好事一件。”
“口是心非!”刃玲珑的泪水绝堤而出,抓住她的肩膀,“在半边村的那个夜晚,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忘了么?!”
“没有忘。”连天瞳拉下她激动得发颤的双手,“他曾为我挡过一斧,救了我一条性命,如今还他一命也是应当。”
刃玲珑咬住嘴唇,拼命摇头。
“呵呵,人的命数,就是如此玄奥,连我这个不算人的人,也不能幸免。”连天瞳释然地笑道,眉宇间却划过一丝遗憾,“这小子,还说要与我做什么雌雄怪盗,看来,他今后得另选同伴了……”
“为什么事情会搞成这样?!”KEN垂下头,两手不自觉地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都是我干的好事……”
刃玲珑再也忍耐不住,泣不成声。
钟晴与倾城似有似无的微弱呼吸,死别生离时的伤怀哀戚,是此刻唯一能听到,能感到的东西。
“动手罢。”
连天瞳松开已经被自己掌心的温度捂得有了暖意的钟晴的手,打破了沉默。
KEN的手指动了动,但是仅仅是动了动而已。
他下不了手。
矛盾,空前强烈的矛盾,野兽般嚼食着他的意志。
动手,连天瞳会死,不动手,钟晴会死。
在两种死亡中做选择,无论怎么选,结果都是相同。
“快些动手移咒罢!”连天瞳见他迟迟不肯动手,有些生气了,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说:“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我在世上已经过了千万年时光,该看的看了该听的听了,该等的人也等来了,没有遗憾了!你不必抱有什么歉疚感,若你真要做点什么才能安心,那么,以后好好对待玲珑!”
“我……”KEN直视着她坚决的眼神,一颗心仍在痛苦的煎熬中摇摆不定。
“快啊!”连天瞳一声怒吼。
其实,谁不愿意好好活下去呢?!
她也想。
过了千万年又如何,对她来说,真正的生活,也许才刚刚要开始……
可是,不得不止步于此了。
戏弄人的命运之神,总喜欢将遗憾作礼物。
要或不要,由不得你。
看着钟晴渐渐衰弱的身体,KEN狠狠吁了口气,像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痛苦和矛盾全给吐出来一样。
咬紧了牙,他缓缓举起手掌,覆在了钟晴的额头上。
“深隐的诅咒之神,中止你无休无止的湮灭,离开血肉相连的身躯,以生命交换,再次堕入光暗轮回。”
低沉的咒语从KEN的口中送出,简单一句话,字字千钧重。
他的手掌,从钟晴额头上移到他的心口,又从心口移回额头,如此反复了多次。
在他最后一次将手掌停在钟晴额头的时候,四条如人类血管一样的细长光纹,浸着忽蓝忽红的颜色,从钟晴的四肢匀速延向了他的心口,眨眼间收缩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又从心口向上一窜,冲到了钟晴的额间。
钟晴苍白的脸,在这个古怪光团的作用下,从皮肉下头泛出了幽蓝的光。
KEN的手掌开始颤抖,像有一股强大力量马上就要从他的手下强涌而出。
大呵一声,KEN猛地抬起了手掌。
一个如蛇身一般扭曲着的光体,从钟晴额间的蛇印处钻了出来,在离他脑门越半尺的地方飞速旋转着,最后竟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幽蓝色球形光体,而球体中央,含着一小滴血液状物体,透着出一圈诡异的暗红。
钟晴的脸,回到了刚才的苍白,一股若有若无的白气,从他微翕的嘴中散出。
此刻,他本就跳动微弱的心脏,骤然减缓到了几乎停止的状态。
“这个……就是咒。”KEN凝神看着光体中的血滴,伸出手托住它,“在蓝光消失前吞掉它,咒便会转入那个人的身体,否则,它会再次回到钟晴体内。”
“吞掉它就可以了么?!”连天瞳注视着眼前露出真容的毒咒,眸子里映着红蓝两色的妖异光芒。
“是……”KEN回答得非常艰难。
连天瞳垂下脸,看着命悬一线的钟晴,她意味深长地浅浅一笑。
早已做好的决定,如今该是实施的时候了。
然而,就在她刚刚伸手想去触碰KEN手里的咒时,她的身上,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掌。
身子一歪,连天瞳被掌力震飞到了十尺开外的地方。
与此同时,KEN只觉手心上一凉,托在上头的咒竟被人一把夺走了去。
紧拢着抢到手的咒,刃玲珑当即腾空而起,飞到了接近皇陵顶部的地方。手一挥,一层闪着隐约水光的透明结界将她自己牢牢封在了里头。
“玲珑!”KEN大惊失色,轰然起身朝她大吼,“你干什么?!”
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的连天瞳二话不说,脚下一用力,正要朝空中飞去,却被刃玲珑毅然决绝的声音制止了——
“你们谁都别过来!”
她一手捧着那个幽蓝夺目的咒,一手擦了擦被泪水迷朦了视线的双眼,露出了一个许久未见的笑容。
“玲珑,你又要胡闹是不是?!赶紧给我下来!”KEN又急又恼,在这么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候,这只执拗小妖精抢走了这个咒,难道是想自己吞下去?!
猜到她的意图,他当即大喊:“玲珑,你不行的!你是妖精之体,这个咒本就是取自海妖身上,不会与你的身体融合的!你不要乱来!你……”
“哥……”刃玲珑打断了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喊,平静地看着他,“我并不是什么鱼妖……其实,她不是我的师傅,是我的姐姐,我跟姐姐拥有相同的身体,我……我也是长生璧。”
KEN呆住了,望着她:“你说什么?!”
“玲珑!你马上撤掉结界下来!”连天瞳双眉紧结,强压住心头不可名状的慌乱与焦急,以命令的口吻道:“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你虽然极少外露你的感情,但是我知道,你总是护着我的。姐姐……我明白你想成全我,但是,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刃玲珑深深地望着连天瞳,每句话都透着发于内心的感激,随即她将目光转回到KEN身上,“其实,女娲神佩戴的那块玉石,被她不小心磕成了两半。原本她想将其重新弥合,可是又发现这一分为二的玉石一温一热,似乎各有灵性,所以打消了最初的念头,在为其中一半塑成肉身后的第二天,又如法炮制地赐了另一半一个相同的身体。刚才姐姐对你说的那些往事都是真的,只是故意把我给漏掉了。我们姐妹两人化回原形,拥在一起沉眠于蓬莱仙山,被徐福无意挖到时,他还以为长生璧上的这条裂纹是天然生成的,哪里知道长生璧实际上是各自独立的两块。”
“不可能……玲珑,你不要疯言疯语了!”KEN摇着头,半个字也不肯信。
“之前对付温青琉时,你也见我从袖间抽出了红线,其实这红线就是当初女娲上神用血染成的挂绳,后来成了人形,便成了我们姐妹两人的防身之物。当初姐姐受盘古斧所伤,只有我能救她,也是因为只有同为长生璧的我,才能以自身之力弥合她的伤口。”刃玲珑叹口气,“哥,我没有半句假话。”
“那,那你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KEN的心情,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还有你身上确确实实的妖气……究竟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KEN只觉手心上一凉,托在上头的咒竟被人一把夺走了去。
紧拢着抢到手的咒,刃玲珑当即腾空而起,飞到了接近皇陵顶部的地方。手一挥,一层闪着隐约水光的透明结界将她自己牢牢封在了里头。
“玲珑!”KEN大惊失色,轰然起身朝她大吼,“你干什么?!”
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的连天瞳二话不说,脚下一用力,正要朝空中飞去,却被刃玲珑毅然决绝的声音制止了——
“你们谁都别过来!”
她一手捧着那个幽蓝夺目的咒,一手擦了擦被泪水迷朦了视线的双眼,露出了一个许久未见的笑容。
“玲珑,你又要胡闹是不是?!赶紧给我下来!”KEN又急又恼,在这么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候,这只执拗小妖精抢走了这个咒,难道是想自己吞下去?!
猜到她的意图,他当即大喊:“玲珑,你不行的!你是妖精之体,这个咒本就是取自海妖身上,不会与你的身体融合的!你不要乱来!你……”
“哥……”刃玲珑打断了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喊,平静地看着他,“我并不是什么鱼妖……其实,她不是我的师傅,是我的姐姐,我跟姐姐拥有相同的身体,我……我也是长生璧。”
KEN呆住了,望着她:“你说什么?!”
“玲珑!你马上撤掉结界下来!”连天瞳双眉紧结,强压住心头不可名状的慌乱与焦急,以命令的口吻道:“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你虽然极少外露你的感情,但是我知道,你总是护着我的。姐姐……我明白你想成全我,但是,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刃玲珑深深地望着连天瞳,每句话都透着发于内心的感激,随即她将目光转回到KEN身上,“其实,女娲神佩戴的那块玉石,被她不小心磕成了两半。原本她想将其重新弥合,可是又发现这一分为二的玉石一温一热,似乎各有灵性,所以打消了最初的念头,在为其中一半塑成肉身后的第二天,又如法炮制地赐了另一半一个相同的身体。刚才姐姐对你说的那些往事都是真的,只是故意把我给漏掉了。我们姐妹两人化回原形,拥在一起沉眠于蓬莱仙山,被徐福无意挖到时,他还以为长生璧上的这条裂纹是天然生成的,哪里知道长生璧实际上是各自独立的两块。”
“不可能……玲珑,你不要疯言疯语了!”KEN摇着头,半个字也不肯信。
“之前对付温青琉时,你也见我从袖间抽出了红线,其实这红线就是当初女娲上神用血染成的挂绳,后来成了人形,便成了我们姐妹两人的防身之物。当初姐姐受盘古斧所伤,只有我能救她,也是因为只有同为长生璧的我,才能以自身之力弥合她的伤口。”刃玲珑叹口气,“哥,我没有半句假话。”
“那,那你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KEN的心情,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还有你身上确确实实的妖气……究竟怎么回事?!”
“两百年前,我从一只鱼妖手里得到了一块可以窥视不同空间的奇特水镜,无所事事的我终日抱着它,以观看镜中映出的种种事物为乐。”说到这里,刃玲珑垂下了眼帘,嘴边划过一丝害羞的浅笑,似忆起了什么甜蜜的过往,“有一天,我的镜子里出现了一片蔚蓝的海,海边,坐着一个长着金色头发的男子。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照得他的面孔那么明亮,那双带着融融暖意的眼睛,那么专注,那么深邃……没有任何缘由,就是镜子中的一面,我爱上了这个男人。我不顾一切求姐姐为我卜到他的下落,我穿越时空去到了挪威海上的隐秘小岛,我想方设法查到了这个男人的底细,知道他是神族后裔,也知道他会收留不被同族容纳的流浪者。所以,我就地从挪威海中数十条鱼妖身上取来了浓浓的妖气,藏在自己身上,掩住了自己本身的灵气,伪装成一条不会游泳的鱼妖,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
听罢她的一番话,KEN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骗了你两百年。”刃玲珑抬起眼,睫毛上挂起了几滴晶亮的泪珠,“我只想永远跟在你身边,哪怕你温柔深情的眼神总是穿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
“玲珑……”KEN的心,突然难以抑止地抽痛起来。
“你和姐姐,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有事。”刃玲珑的眸子再次被一层清亮的泪水包围了,她的目光移到钟晴身上,笑了笑,“至于那个老爱跟我作对的讨厌家伙,我没有想到他会跟姐姐说要姐姐杀了他那种话,更没想到他还会顾及到我的感受。他这个笨蛋啊,真是让人又恨又爱。留着他在你们身边,日子会变得有趣很多吧……”
“玲珑,不要做傻事!”KEN飞身冲到刃玲珑面前,却被她布下的结界猛然弹开,他发了疯似的狠狠捶打这层隔开了他跟刃玲珑的可恶障碍,含泪喊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该死的那个是我,我对不起你,我……〃
“嘘!”刃玲珑将手指放在唇上,打断了他,遗憾的泪光中闪烁着释然的笑容,“别跟我说对不起,跟我说谢谢就好。”
“跟你说谢谢……”KEN看着她巧笑如昔的美丽脸庞,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整个人呆住了。
恋恋不舍地看了KEN和连天瞳一眼,刃玲珑手掌一动,将那蓝光幽幽的咒送进了自己口中。
一团红蓝交现的光团,顿时出现在她的咽喉处,缓缓移动着,朝她的心脏而去。
刃玲珑眉头紧皱,强忍住体内那股异力所带来的不适,伸出了右掌,喃喃道:“害人的妖咒,今天就在我身上中止吧……”
说罢,她一掌击向了自己的心口。
一道锐利的绿光,刀刃般穿透了她的心脏,直冲出她的后背,将她身后的空间映得碧绿一片。
鲜血,从她口中涌出,在她的绿衣裳上染出了红红的花朵。
光线在减弱,世界在消失。
生命终结前所见到的最后一幕,是他的脸,他的眼神……
如果可以,我想跟着你一辈子。
哪怕你的笑容,从不是为我而展开……
刃玲珑的眼睛,缓缓闭上了,身体从空中慢慢落回了地面。
“玲珑!”
KEN狂叫一声,扑到了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纤弱身体前,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千言完语,只化成了泪水奔涌。
连天瞳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早已不复往日的冷静超然,跪倒在刃玲珑面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眼泪一滴滴落在上头,“傻丫头……你这个傻丫头……”
就在这时,一团绿得透心的光芒,浮现在刃玲珑的胸口,朝上缓缓漂移着。
脖子,脸,额头,最后,竟从她的头顶飞了出来,在空中闪着莹莹的光彩。
KEN抬起头,看着这团灵气逼人翠色欲滴的光体,从他们头上,轻盈地飘向了躺在另一头的钟晴。
围着钟晴旋转了一番,绿光停在了他身体的正上方。
几道半月光圈从绿光中激射而出,KEN只觉得眼前一亮,再看,那绿光竟化作了一大捧如雪花又如沙砾的小光点,闪闪烁烁地飞扬着,分散着,将钟晴的整个身体包裹在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比萤火虫还小还亮的光点,越来越少。然而,它们每少一分,钟晴的气色就好一分。
刃玲珑,用她身为长生璧的最后力量,为钟晴锻造着一条崭新的生命。
当那些光点一个不剩地消失在钟晴身体上的时候,他紧闭已久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身上的伤口,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污血,也全都不见了。此刻的他,白衣依旧,完好无损,一如新生的婴儿一样干净,之前的种种激斗,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像个被埋在土里多时的人突然重见了天日一般,钟晴沉沉吐出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动了动几乎僵硬的四肢,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个圆圆滑滑的小东西,从半空中落到了他的身上。
拾起来,细细一看,是块小小的半月形玉璧,颜色翠绿,惹人喜爱。
“这……这是哪儿啊?!”将玉璧捏在手里,钟晴站了起来,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终于活过来了……”抱着已经没了温度的刃玲珑,KEN看着重获新生的钟晴,不辨悲喜。
连天瞳的泪水落得更厉害了。
“你们几个怎么了?!”刚刚适应了眼前环境的钟晴,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三个人,赶忙跑到他们身边,蹲下身,大惑不解地看着泪流满面的连天瞳和KEN,而当他看到KEN怀里一动不动血迹满身的刃玲珑时,他脸色大变,抓住连天瞳的手臂就问:“出什么事了?!小妖精她……她怎么了?!我们刚刚不是还跟温青琉那个家伙在天上斗着吗?!怎么转眼就到这里了?!”
“温青琉已经被你杀了。”连天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着声音中的哽咽,“这儿是渭河河底,秦始皇的真正陵寝。”
“被我杀了?!”钟晴一愣,旋即一拍脑袋,恼怒地说:“一定那个咒干的好事,我又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KEN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厉害,“又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从他们两人的表情和语气,钟晴断定在他“不记得”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尤其是刃玲珑,那模样看得他心惊胆战,忙焦急地追问:“小妖精到底怎么了?!受伤了?!”
“玲珑已经死了。”连天瞳咬住了嘴唇,看着钟晴,“她用自己的身体为你移咒,再用自己的元神赐给你新的生命。”
“你说什么?!”钟晴第一反应就是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不可能的,小妖精怎么会死呢?!为我移咒?!你……你说清楚一点!”
连天瞳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擦去了腮边的泪水。
现在,该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了。
“我与玲珑,都是长生璧所化……”
她渐渐平息下来的声音,悠悠回旋在空荡的皇陵里。
游弋的光斑依旧漂亮,四壁的河水仍然奔流不息,一切都没有改变,却又像一切都改变了,有人留下了,有人离开了,不可捉摸的命数,又会带给幸存者们一个怎样的未来?!
十一·隐世
数日之后,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冬季里少见的艳阳天。
渭河河畔,多了一座新坟。
墓碑上,醒目刻着一串红字——
爱妻刃玲珑之墓。
手中紧捏着那块已经没有了灵性与生命的玉璧,KEN凝视眼前这个黄黄的土包,微微一笑,将穿上红线的玉璧小心挂在了自己胸前,轻轻抚摸着,喃喃道:“从今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一阵小风拂过,轻轻卷起了墓前一层薄薄的黄沙,旋了几个圈儿,温柔地匍匐在了KEN的脚上。
不知是心有所动,还是真被沙子迷了眼,钟晴一个劲儿地擦着从眼眶溢出的泪水,边擦边大声嚷嚷:“哎呀,沙子进眼了,难受死了!”
他在哭,却拼命掩饰。
这件事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能从如坠迷梦的恍惚中清醒过来。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北宋,莫名其妙地中了咒,莫名其妙地解了咒,这中间惊心动魄的种种,看似匪夷所思一片混乱,可冥冥中又像是刻意安排好了一般,引着你一步一步走下去,却永远不让你知道下一站会去到怎样的地方遇到怎样的人经历怎样的事。
经过这样一场生死劫,再危险糟糕的境地,如今都不会再引起钟晴的半分畏惧。只有生离死别,是他最最见不得的场面。只要一想到有个终日在你面前嬉笑怒骂活灵活现的人,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并且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以后的生命里,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除了铭心的感激,他很想念这个老爱跟自己抬杠的顽皮丫头,如果有办法换回她的重生,上刀山下油锅他都愿意去做。
掏心掏肺的实话。
钟晴想掩饰伤心却又不太奏效的模样,连天瞳看在眼里,淡淡一笑,说:“不必再难过了,玲珑她……亦算是了却心愿了。”
KEN抓紧了胸前的玉璧,让它感觉着自己的心跳,苦笑:“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一偿心愿。”
钟晴的衣袖,已经被揩湿了一大片。
蹲在墓前的倾城,脖子上缠着纱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土包,尾巴轻轻摇动着,喉咙里偶尔发出一声含混的咕噜声,声音不大,听着却让人心疼。
“你们有何打算?!”连天瞳俯身将倾城抱到了怀里,认真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若要回去你们的时间,我可以帮你们。”
“你……你能送我们回千年之后?!”钟晴红着眼睛反问,口气中却没有半点该有的兴奋与欣喜。
“可还记得河畔空地上的红花古树?!师父曾与我说过,此树本身并非凡物,它所长之地,暗藏通往各异界空间的捷径。长生璧本是天生灵石,只要稍用力量,便能行穿越时空之举。玲珑那个丫头便常常借此机会偷跑去别的时间玩耍,否则,她又怎能轻易去到那个挪威海,又轻易回到了我身边?!”连天瞳叹了口气,如是说道,“其实,我曾也去过千年后的世界。不过,只留了一天便回到了这里。那里的浮躁嚣攘,并不适合我。”
“难怪你初见我们时,一点都不为我们的怪异装束而惊讶。”KEN笑了笑,“原来心中早已有底了。”
“呵呵,其实还是被吓了一跳的,不过没有表露出来罢了。”连天瞳摇头轻笑,随即对KEN说:“玲珑拿了你的双子水晶,我至今也不知她将此物藏在何处,你……”
“算了,”KEN摆摆手,接过话头说道;“那个东西,找不找得到都没关系了。我犯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错,已经不配再戴它了。”
“你呢?!”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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