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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油纸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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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其他人了?”苏幕遮此时已然站起了身来,一脸沉重地扫向房中众人。
    许夫人见状擦了擦泪痕,对着轩辕彻道,“殿下,臣妇之前担忧家妹,硬拉着太子妃娘娘进来看过,这箱子,也是臣妇无意打开的。”
    言罢,场中便静了下来,连苏幕遮都眯着眼睛看向许夫人。
    太子妃见状咳了一声,轻声慢语道,“许夫人所言属实,当时还有柳大人陪行在侧。”
    话落,轩辕彻也朝许夫人安慰般笑了笑,“许夫人心忧宁儿,人之常情。”又回首望向苏幕遮道,“不知苏公子所言何意?”
    苏幕遮并不答话,而是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向场中数人。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如此说来,进过此房间的,有桂香等侍女,太子妃娘娘,许夫人,还有,”顿了一顿,接道,“还有,太子太保柳大人?”
    轩辕彻听到此处脸色一变,道,“苏公子,此言何意?”
    此时夜风忽来,吹得烛光一晃,将苏幕遮完全掩进了黑暗里。
    恍然中,听得他幽幽道,“无甚,只是这箱子里,味道有些古怪。。。。。。”

☆、第97章 意料之外

冬月映帘笼,悬光入厅堂。
    铜壶滴漏嘀嗒轻响,时间,过得非常慢。
    阿四偷偷瞄了眼神色严肃的一众人,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
    太子妃兴师动众,又是请戏班子,又是请潘家大女儿许夫人,为的便是能将潘宁大大方方地送回去。结果几个眨眼,人没送回去,还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这下可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急得行宫上下人心惶惶,连着太子和太子妃都强打起精神,亲自连夜追查。而作为潘宁亲姐的许夫人,更是哭得两眼肿成了核桃儿。
    全场最淡定从容的,恐怕要数苏幕遮了。
    这厮领着一众人东走西晃,又是看戏台,又是查箱子,最后更是兜兜转转回到了寝宫。紧接着,袖子一撸,亲自带人围着寝宫溜达了不下两遍。
    待他再次回到厅堂的时候,一众人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正要问一问有无新进展,却见这位苏幕遮苏公子,优雅伸出了沾着泥的手,“唔,有点脏。。。。。。”
    。。。。。。
    于是,金盆洗手玉碗漱口,苏幕遮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抿了两杯龙井。阿四见这厮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太子殿下轩辕彻却没有如此好的耐心,见状轻咳一声,道,“苏公子,不知可否有新的线索?”
    话落,连着阿四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苏幕遮身上。
    苏幕遮也不慌,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茶杯,行了一礼,才道,“回禀殿下,有一些进展,但最终结果,还需等到场外各位大人排查完毕,才能再做定论。”
    轩辕彻闻言微微点头,许夫人却是忍耐不住,急切道,“苏公子既然说那箱子颇有古怪,为何不将那木箱抬来再做详查,反而跑回寝宫里来呢?”
    这问题问得好,连阿四都跟着瞪圆了眼睛,坐等苏幕遮如何回答。
    却见苏幕遮勾唇一笑,缓缓道,“夫人莫急,容苏某再喝口茶解个渴,然后为各位慢慢道来。”
    说完,他也不待其他人回应,自顾自地倒水沏茶,最后饮完一杯,才舒了口气道,“唔,殿下所赐果真好茶,回味甘甜,清香扑鼻,总算将苏某鼻尖那股怪味儿给压了下去。”
    “怪味,哪里来的怪味,本宫怎未闻到?”
    苏幕遮朝太子妃躬身一礼,道,“回娘娘,并非这寝宫有何怪味,而是适才那口放在客院的木箱子。”
    太子妃庄瑶疑惑不已,许夫人更是摸不着头脑,“那口箱子,仅是放了些戏服而已,除了樟木的味道,哪里来什么怪味?”
    “樟木味道甚浓,娘娘与许夫人又因身份尊贵离得较远,闻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轩辕彻听到此处也是好奇不已,问道,“不知是何味道如此古怪,竟然苏公子如此挂心?”
    苏幕遮闻言眉头一拧,神色蓦地严肃了起来,好似适才淡然微笑并非他本人一般。
    他说,“那口箱子,有股腐臭!”
    话音一落,厅堂之中倏地静了下来,个个都毛骨悚然地站在原处。那许夫人更是倒退几步,惊呼道,“腐。。。。。。腐臭?!”
    “是,腐臭,很淡很淡,却绝不会错。”
    许夫人猛地泪水连连,哆嗦着唇瓣半天,磕磕绊绊道,“那箱子,难道是。。。。。。难道是。。。。。。”
    苏幕遮此次很干脆,斩钉截铁地回道,“那箱子,定是装了尸体,或许是牲畜,或许。。。。。。是人。。。。。。”
    厅堂再次一静,阿四甚至能听到齐齐倒吸冷气的声响。
    半晌,还是太子轩辕彻斟酌道,“苏公子的意思,莫不是宁儿她。。。。。。”
    苏幕遮摇摇头,若有所思道,“殿下莫要忘了,箱子被抬去客院的同时,有人亲眼看到潘二小姐孤身一人往这寝宫赶来。”
    轩辕彻又道,“既然如此,那口箱子乃是重要证物,苏公子为何弃而舍之?”
    苏幕遮闻言先是停了一停,扫了眼场中各人神色,才道,“木箱子之上的破绽既有所查,便无甚大用。更何况,那味道风吹便散,过不了多久定是消失不见。苏某更在意的是,潘二小姐离开戏台后台,便径直来了这寝宫,然后就此人间蒸发,再也不见了踪影。”
    许夫人声音哽咽,颤抖道,“苏公子,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潘二小姐特意嘱咐戏班伙计将箱子送回,本人却独自来了寝宫。如此,这里便有两个关键点,一是这箱子对她至关重要,甚至比她卸妆后去见殿下更重要;二是这寝宫有她必须要见的人,或者必须要做的事。而这人或事,甚至比那口箱子更重要。”
    “不可能,”许夫人脸色苍白,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忌讳,语带哭腔道,“宁儿倾心殿下久矣,在她心中,恐怕连父亲母亲都不能与殿下比肩。所以,哪里来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苏幕遮眸光一暗,直直盯着许夫人,一字一句道,“哦?那么,如果此人根本就不是潘二小姐本人呢?”
    此言一出,一众人背后汗毛直竖,许夫人更是惊得瞪圆了双眼,嗤笑一声道,“简直荒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其他人不提,我潘玉怎可能连家妹都认不出来?”
    苏幕遮闻言认真点了点头,笑道,“倒也是,那么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潘二小姐的确有非来寝宫不可的理由。”
    轩辕彻听后眉头一挑,环顾了一番寝宫厅堂,道,“所以,此处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所在?”
    苏幕遮微笑点头,道,“越是关键所在,越是容易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但是,孤已经将这寝宫搜了好几遍,并未有何异常。”
    “殿下莫急,过不了多时,行宫护卫必有所获。”苏幕遮胸有成竹,道,“不过在此之前,苏某要给各位看一样东西。”
    众人大惑不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却见苏幕遮慢慢踱到了适才洗手的地方。
    他将那擦过手的白布拿起,摊开,然后摆在正中的桌上,道,“各位请看。”
    阿四随着众人一同去看,便见那雪白的布上沾了泥,还染上了些花花绿绿的颜色。
    这颜色,哪来的?
    思忖间,只听苏幕遮气定神闲道,“诸位恐怕会觉得这颜色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吧?”
    他见一众人齐齐点头,笑了笑,才道,“此乃油彩,时常被用于戏子妆容。而潘二小姐在失踪前,便是油墨重彩,满脸都是这些颜色。”
    “啊!”
    众人齐声惊呼,纷纷点头。
    却不料,尚未回过神来,便听有人遽然尖叫道,“是你!”
    这下,连苏幕遮也被吓了一跳!他浑身一震,随之循声去看。却见那潘宁的贴身丫鬟桂香,正捂着双唇,泪流满面地指着阿四!
    阿四莫名其妙,正待相问,桂香竟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
    她哭声凄厉,悲痛道,“阿四姑娘,奴婢求求您,求您放了我家小姐吧!”
    阿四勃然色变,沉着脸道,“你此言何意?”
    场中众人其实也有点满头雾水,苏幕遮却在此时突地心悸,无端有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桂香嫩白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阿四身后。而苏幕遮定睛一看,暗叫一声不妙!
    但见,阿四那青色的衣裙下摆,不知何时多了一抹多彩相间的颜色,竟与那白布的油彩一模一样!
    甚至没有给阿四辩白的机会,太子妃庄瑶拍案而起,怒喝道,“来人啊,给本宫拿下!”
    “且慢!”
    出声喝止的是首座之上的轩辕彻,以及脸色黑沉的苏幕遮。
    轩辕彻见话落之后,厅堂中人神色诧异,便只能朝着苏幕遮勉强一笑,道,“此事既然交给苏公子,便劳你负责到底了。”
    太子妃见状先是安抚地拍了拍许夫人,才道,“殿下,话虽如此,但阿四姑娘嫌疑颇大,是不是。。。。。。是不是先看管起来为妙?”
    苏幕遮与轩辕彻对视一眼,正要回话,却听门外有人冲了进来,急急道,“禀告殿下,有发现!”
    苏幕遮闻言喜形于色,躬身行礼道,“殿下,娘娘,请再给苏某一点时间,天亮之前,必当还诸位一个真相!”
    太子妃见此为难地看了眼许夫人和阿四,又连连使了几个眼色给轩辕彻,道,“这。。。。。。”
    轩辕彻却似毫无所觉,一边站起身来往外走,一边坦荡道,“即便阿四真与此事有关,此时也是逃不了的。既然如此,各位不妨随孤一同去外头走一走。枯坐半晌,吹一吹夜风,想必能清醒一些。”
    太子妃面色微变,转瞬却又恢复自然,淡淡笑着往外走去。
    而苏幕遮则是先安慰地看了眼阿四,这才紧追着众人脚步飞奔而出。
    不多时,包括阿四在内的所有人,都立在了一棵不知年岁的老树下。
    老树的枝干佝偻,其上缠着枯萎的藤蔓。岁月夺去了它周身的光泽,只剩那灰黑色茧皮包裹着垂垂老矣的身躯。而顺着那满是沧桑的树纹向下望去,一方四季常青的灌木草丛,正长得郁郁葱葱。
    灌木丛下,泥土松软湿润,与周边干涸的土地截然不同。
    苏幕遮脸上总算浮现出了笑意,他指了指周边站着的护卫,道,“挖!”
    砰!砰!砰!
    几个大汉轮流翻掘,才没几下而已,苏幕遮便猛地大喊一声,“停!”
    言罢,他倏地抢过一把锄头,亲自上前,然后轻轻刨开松土。
    泥土滑落,渐渐地,露出了那物原本的模样。
    围在周边的众人一看之下,皆是骇然色变!
    只见,月光下,泥土中,一只森森白手从地下伸出。它五指猛力张开,好似用尽生命,想要从地下爬出来一般。。。。。。

☆、第98章 你是凶手

东方未白,长夜未央。
    梨山别庄太子寝宫之外,立着一棵歪脖子老树。
    那老树下,泥地中,却横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着厚重肥大的戏袍,两眼紧闭,气息全无,显是已经死去多时。
    这,是一具女尸!
    夜半天寒,女尸晦气,苏幕遮苏公子却两眼绿光,如获至宝般地蹲在一旁细细查看。从衣装到发饰,甚至连头发丝儿他都不肯放过。
    与之沉静相反的,是他身后那一票哭天抢地的女人。
    许夫人昏死过去又哭醒过来,衬着一群泪流不止的小丫鬟,哭喊声可谓是撕心裂肺,异常心酸。就连一旁的太子妃庄瑶,也似禁不住悲痛,泪眼朦胧地软倒在太子怀里。
    于是,太子轩辕彻一面温柔软语,一面忙着调遣人手安排案件事宜。
    正在此时,小丫鬟桂香似发疯一般地扑到了阿四脚下!
    “你好狠的心,我家小姐只是与你争吵几句,你竟然!你竟然。。。。。。”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神色各异,但都在一瞬间将目光落在了阿四的脸上。
    阿四扫了眼四周众人,又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狠命拽着自己衣角的小丫鬟,冷冷一笑,道,“你这丫鬟才好狠毒的心思,你家小姐莫名惨死,你不仔细回忆她今日所作所为,也不好生准备后事,倒跑来咬我?”
    话音才落,许夫人哑着嗓子叫道,“哪里来的贱婢,谁准许你喝斥别家的奴才?宁儿原本好端端的,怎就突然与你打架,为何下了戏台就匆匆跑到你暂住的地方来,你又如何解释半路离席?最重要的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一直并未见过宁儿,身上却沾了宁儿脸上的油彩!”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咬牙切齿道,“贱人,本夫人劝你从实招来,否则,有的是法子让你知道什么是代价!”
    太子妃此时已然抹着眼泪走到了许夫人身侧,软声道,“许夫人节哀,宁儿在太子行宫出了事,太子与本宫必当还她一个公道。”
    说完,她转眸朝轩辕彻递了个眼色。轩辕彻见到后先是用余光扫了眼阿四,略一迟疑后,悲愤沉痛道,“宁儿聪慧可爱,竟不知哪个狠心的贼子,将她。。。。。。许夫人放心,孤定会给你,给潘尚书一个交代!”
    阿四瞧着这些人一唱一和,言语之中便定人生死,一股怒火从胸口一路烧到了眼眶。她紧了紧单薄的披风,挺直了脊背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你们来势汹汹,我阿四便是百口也莫辩!来来来,倒是让我开开眼界,看这天子脚下太子行宫,是不是也有人敢草菅人命!”
    话完,她脖子一梗,迎风而立,满眼皆是煞气!
    轩辕彻见此眉头紧皱,太子妃庄瑶更是痛彻心扉地叱喝,“阿四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若非殿下收留,你。。。。。。”
    许夫人听到此处理智尽失,丝毫不顾仪态礼仪,尖叫着就冲杀了过去。丫鬟侍从见状那还了得,纷纷激奋而起,将阿四紧紧围在当中。眼看着就要打将起来,太子妃庄瑶却好似惊讶过度,死死抓住正准备去救场的太子,呆在当场不肯动弹。
    群起而攻之!
    苏幕遮回过头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什么!
    我的女人,怎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这还了得!
    苏幕遮来不及多想,甚至连手都忘记擦一擦,甩开两条长腿,蹭蹭蹭几步便拦在了阿四身前。他脸色铁青,气喘吁吁道,“各位这是做什么,欺负一个孤女,想要屈打成招不成?”
    许夫人丝毫不退让,扭曲着一张脸怒道,“苏公子的意思,难道是要放过一个杀人凶手?!”
    苏幕遮充耳不闻,他一把将阿四藏到自己背后。阿四的手,细嫩,娇小,却冰凉透骨。苏幕遮心疼地抓紧再抓紧,高声道,“此案尚有多处疑点,许夫人如此心急处置阿四,莫不是自己心虚吗?”
    他也不待对方应答,只回身看向上首的太子轩辕彻,横眉冷目道,“殿下,适才您说过,要让苏某来断此案,不知还算不算数?”
    轩辕彻眼光掠过两人交握的手,一字一顿道,“孤,说话,算数。”
    “谢殿下!”苏幕遮躬身作礼,又将神色复杂的阿四拉到一边。
    他微微弯下腰,轻轻靠在阿四的耳边,嘴角挂笑,却只柔声说了两个字。
    他说,“莫怕。”
    狂风黑夜,遍地寒霜,阿四伸手往耳畔一摸,摸了一手的潮湿柔软,温暖暧昧。仅仅两个字而已,她却觉心头咚咚直跳,连鼻子都有些酸了起来。她努力抬头挺胸,目送那愈渐伟岸的背影走向人群。
    而由于太子殿下发话,人群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们神色各有不同,却都紧紧盯着那俊逸男子的一举一动。
    苏幕遮看了眼天边渐渐淡去的黑色,回身朝那许夫人遥遥一礼,叹道,“长夜将尽,如同霸王别姬那一夜啊。苏某也是极度喜爱这出戏的,尤其潘二小姐台上唱的其中一段。”
    说着,他当着这上下几十号人,竟自顾自地高声唱了起来,“想孤出兵以来,大小七十余战,攻无不取,战无不胜,未尝败北。今被胯夫用十面埋伏,困孤于垓下粮草俱尽,又无救兵。”
    众人面面相觑,正纳闷这苏公子怎就突地唱起了楚霸王,却听他又猝然停了下来,然后拧眉问那许夫人道,“咦,又无救兵,接下来是什么?”
    许夫人呆呆的,骤然间被问到根本反应不过来,几乎下意识接口道,“又无救兵,能闯出重围,也无面目去见江。。。。。。”
    念到此处,她遽然一顿,双目圆瞪地看着苏幕遮。而一旁的太子和太子妃也陡然怔住,恍有所悟地看向死去多时的潘宁。
    “潘二小姐唱的下一句‘也无面目去见江东父老’,许夫人,敢问潘大人尊姓大名。”
    许夫人唇干舌燥,磕磕巴巴道,“家。。。。。。家父姓潘,单名,单名一个。。。。。。”
    “单名一个‘东’字,苏某说得对不对?”苏幕遮紧追不舍,许夫人也并不否认,神情不安地点头称是。
    苏幕遮见状满意一笑,甚至百忙之中朝阿四挑了挑眉,才道,“当今圣上以礼治天下,有避名讳之说。对于帝王和父祖,不但不能直呼其名,甚至连与他们名字相同的字也不能用。却不知潘二小姐为何会有此番作为,竟丝毫不避家讳?”
    场中众人闻言沉默不语,许夫人却勉力解释道,“宁儿虽然调皮,但从小遵守礼法,从无逾规越矩之举。但,也,也许是一紧张忘记了避讳。”
    苏幕遮眼中精光一闪,忽地沉声道,“也许,台上那人,根本就不是潘二小姐本人呢?”
    话音刚落,场中便陡然一静。众人面色俱变,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俊逸男子。
    许夫人脸色苍白,顿了良久才摇头道,“不可能,之前说过了,本夫人怎会连家妹都认不出来?那相貌身段,还有那戏台上的身手。。。。。。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许夫人所想,也正是众人所想。
    苏幕遮也不急着反驳,只是理了理衣袖,抬腿踱了几步,然后长身立于老树之下。
    他含笑掠过众人的脸色,继而眸光一暗,“身手可以学,身段相近的也不是没有,至于许夫人提的相貌。。。。。。”
    苏幕遮说到此处嗤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楚霸王的脸谱乃是‘无双脸’,那妆相当之浓,再加上头饰与服装,更有那一大捧的胡子。。。。。。许夫人,您确定自己看清楚了吗?”
    许夫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
    太子妃庄瑶却道,“话虽如此,却也都是苏公子的猜测。本宫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太子殿下还亲自上台将她迎了下来。难道说。。。。。。”
    话完,她迷惑不解地看向太子轩辕彻。
    轩辕彻从小便是天龙之子,按理早已被注视惯了,此时却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瞄了眼苏幕遮,又强笑着看了看太子妃,模糊道,“孤与宁儿男女有别,一时倒也未有细看。。。。。。”
    阿四听到这句差点呸出了声来!
    哈!哈!真是好一个男女有别啊!
    其他人却不同,他们不是属下便是门客,皆是唯太子马首是瞻。于是经此一提,便各抒己见。
    有说,太子殿下火眼金睛,怎会看错人。台上那人定是潘二小姐,不会有错。
    也有人说,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礼仪周全,没看清也属正常。
    还有人说,若台上那人并非潘二小姐,那么谁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总之,男男女女,上上下下,七嘴八舌说得不亦乐乎。
    苏幕遮静静地听着,待大家你一句我一言,说得差点要吵起来的时候,才及时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且听苏某一言。”
    言罢,他星眉朗目,墨发狐裘,慢慢踱到潘宁尸体边上。
    众人正满头雾水,却见苏幕遮指了指尸体,缓缓开口道,“苏某劳烦各位,再来仔细看一看潘二小姐。”
    许夫人一听,禁不住眼眶一湿,又掩面啜泣了起来,小丫鬟们见状缩成一团,更是不敢抬头。
    于是,唯独太子与太子妃等人依言上前几步,垂眸细看。
    “宁儿被贼人所害,然后埋于此地,不知苏公子可是另有发现?”
    “殿下,娘娘,各位请看。”苏幕遮见太子妃哽咽相问,拱手一礼,回道,“潘二小姐身穿台上项羽戏服,脸上、发丝与指甲里皆有泥土,却并没丝毫油彩。可见,她是卸了妆容才被人埋于此处。”
    说到此处,他停了一停,见一众人皆点头同意,才道,“但是,各位有没有想过,潘二小姐下了台就匆匆赶往这寝宫。那她究竟是在哪里卸妆的呢?要知道,这油墨重彩,可不是几滴水便能卸干净的。”
    对啊,潘宁脸上干干净净,连手上都没沾到一丁点颜色,竟是卸好了妆容,却没来得及换下戏服?
    许夫人听到这儿略微回过神来,她想了想,说道,“这戏妆卸起来虽是麻烦,但宁儿若是想卸,也有的是方法。再者,此事与凶手又有何干系?”
    苏幕遮摇摇头,“除此之外,更让苏某好奇的是,卸妆还容易些,那么上妆呢?她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又如何上的妆呢?”
    言罢,他眸光一闪,幽幽看向那几个丫鬟。却见那些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地摇起了头来。其中一个沉稳些的,行了一礼,道,“奴婢们虽跟随小姐来此,但小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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