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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油纸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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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妃被抓住之后便被废了武功,再加上封了哑穴,又受了酷刑,此时再恨,也只能瞪圆了眼睛。虽然口中赫赫有声,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背后的大门突地被人撞开!
苏右去而复返不说,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急切道,“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哦?”武后双眸微沉,一手将李贵妃甩到角落,回身负手而立道,“何事如此惊慌?”
“禀娘娘,”苏右满头大汗,显见是一路飞奔过来,此时连说话都有些发抖,气喘吁吁道,“娘娘,公子,公子他。。。。。。”
“他怎么了?”武后双手握拳,居高临下地盯着苏右,追问,“快说!”
“公子,公子他不见了!”
“怎么回事?!”
武后面色一变,苏右却是脸都白了。跟随苏幕遮多年,苏右什么阵仗没见过?但当时当刻,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心乱如麻。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整理思绪后,回道,“属下遵了娘娘的命令去见公子,可是到了地方,却发现守卫全部死的死,晕的晕。而公子的房中有打斗的痕迹,人却不见了踪影。”
“苏左人呢?”
“苏左,也不见了!”
武后闻言闭了闭眼,略一思忖后,道,“你可有仔细查过房中事物,可有踪迹可循?”
“地上有血迹,很凌乱,不知道是谁的。哦,对了!”苏右定了定心神,一面回忆一面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后,他从怀中取出一物,然后双手呈给武后,声音中带了哭腔道,“崭新的太子服被丢在地上,下面盖了这个。。。。。。”
武后伸手接过,待看清是何物后,脸色复杂。
“太子令牌。”她口中喃喃,手指却眷恋地抚摸着冰凉的牌面,似乎陷入了无限的追思之中。
“娘娘,这到底是谁。。。。。。”
苏右才说到一半,武后便抬手打断,道,“我知道是谁。。。。。。”
是谁?
可惜,苏右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任何话语。
突然,角落里传来李贵妃嘿嘿的笑声。那笑声嘶哑疯狂,却畅快不已。苏右越听越觉得心中烦躁焦急,最终顾不得礼数抬头去看武后。
便见,灯光愈来愈暗,武后的脸,隐在光影的背面,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第160章 帝后博弈
风轻,日暖,茶温热。
武帝刚刚宴完群臣,便倚在小楼里喝茶晒太阳。不需要太久,一年一次的皇庭家宴便要开席。他在等时间,同时,也在等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女人来得很快,红颜如玉,银鬓如云,多少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美。
这种美不仅仅是外貌,还有那周身的非凡气度。武帝有一瞬怔愣,脑海里出现的,尽是她千军阵前指点河山的身姿。
“风好,茶香,除夕家宴将近,陛下倒是很会躲清闲啊?”
略带调侃的话语将武帝从记忆中拉回,他直了直身子,一双眸子盯紧眼前的女人,道,“风再好,茶再香,除夕宴再热闹,也比不过朕的锦儿啊。。。。。。”
这是武帝的真心话,这十数年中,他不只一次地感慨。可惜的是,一个女人再好,也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哦?”武后闻言微微挑了挑眉,黑眸微闪,启唇道,“锦儿当了十五年的活死人,晦气得很,有什么好的?”
武帝哈哈而笑,缓缓抿了口茶,慢悠悠说道,“锦儿,你这是还在怪朕啊?”
武后突然就笑了!
她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停下来,一边摇头,一边道,“都什么时候了,轩辕智,说这些话,你不恶心吗?”
她也不等武帝回答,眼睛也不眨地自顾自接着道,“你不恶心,我都想吐了!”
武帝的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阴沉沉的,活像娘要嫁人,天要下雨一般。
武后却好似什么也没看见,面带微笑地坐到武帝对面,又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暖茶,慢条斯理地喝了半杯后,点点头说道,“果真是好茶,只是,陛下等了这么久,不会是只想请我喝杯茶吧?”
“你猜到了?”武帝忽而一笑,掩饰般地抿了口茶,道,“朕原本以为,你会大闹群臣宴的。可惜啊,朕万事俱备,你却没有来。”
武后忽然就失去了所有兴趣,容色一敛,将杯子一放,叹息道,“说吧,你把我儿子带去了哪里,到底想怎么样?”
“话别说得这般难听,他虽然叫苏幕遮,却也叫轩辕贺。是你苏锦的儿子,更是我轩辕智的亲生儿子。”
武后一声嗤笑,不屑道,“既然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又为何狠心将他抓起来?”
“不,朕只是爱子心切,想与他好好叙一叙,增进父子之情而已。”武帝说到此处眸光一闪,道,“倒是锦儿你,多年不见,一见面就策反了朕的禁卫军,这样,不太好吧?”
“若是没有这些禁卫军,被绑走的就不只是我的儿子,恐怕还有我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吧?届时别说是活命,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落,武后将目光落在了武帝的双手之上。
这双手保养得宜,虽算不上白嫩,但相比他的容颜,却并不显老态。
这双手,曾经为国为民,染上了无数鲜血。这双手,也曾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给她前所未有的呵护与安宁。可,却也是这双手,将她狠狠推入漆黑的深渊,从此再难回头。
武帝感受到对面的目光之后,不知为何将手缩了缩。自觉不妥之后,又勉强握起了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好笑的是,原本只是假意咳嗽,不料他久病不愈,这轻轻一咳起了个头,竟是有止不下来的趋势。
眼看着武帝越咳越厉害,脸红脖子粗不说,连眼泪都咳了出来。武后自然而然地站起身,亲手倒了杯热茶递到武帝嘴边,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在他后背,柔声道,“莫急,喝口茶,压一压。”
武帝想也不想地接过一饮而尽,待到气息平稳,他回眸瞧着身旁的女人,一时竟红了眼眶。
几乎是孤注一掷地,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武后的双手,动容道,“锦儿,我们,可不可以。。。。。。”
武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惊,下意识便抽回了自己的手。待到反应过来后,便强笑着抚了抚鬓发,顿了顿道,“可以,但你要先放了我的儿子,并将太子之位还给他。”
“可以,”武帝满口答应,紧接着便道,“那你也要将禁军的指挥权归还,并将暗中控制朝局的权臣名单交给朕。”
。。。。。。
话音一落,一地无声,剩下的便是无尽的沉默与说不清的尴尬。
阳光明明很好,两个人却如坠冰窟,只能僵硬又无力地站着,再难说出任何一句话来。
他们近在咫尺,却早已远隔天涯。他们早就不记得,这种心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却都知道,它马上就能结束了。。。。。。
不约而同地,两人各退一步,然后你依然是你的铁血帝王,我也仍旧是我的千古一后。他们各自熟练地挂起高深莫测的笑容,伪装得无懈可击。
阳光渐收,茶水已凉,武帝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收手吧,否则他性命不保。若是他死了,即便你夺了这万里江山又能如何呢?”
武后脸色一白,嘴角却偏偏挂着笑意,只是再如何笑,那从喉间溢出来的声音依旧涩然。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这个男人,说,“那也是你的儿子,亲生儿子!”
“即便是朕的亲生儿子,也不能乱了朕的天下!”
武帝的回答掷地有声,武后却似早有所料。她想说什么,最后张了张嘴,竟只能连连冷笑。
她几步走到门边,又陡然停下。
逆光之中,武后的背影异常单薄,然而她的声音却铿锵有力,坚定非常。她说,“这天下,从来不是你的,也不会是我的,它永远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言罢,裙摆飘然,她拂袖而去。
人去楼空,满地余晖。
武帝明明赢了,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阿五。”默了半晌,武帝蓦然出声。
“臣在!”
话音才落,楼中黑影一闪,一个男人便凭空跪在了地上。
他黑衣劲装,腰悬长剑,即使人在楼中却也依然戴着顶黑缎制成的遮风软帽。此人并非他人,正是武帝的贴身暗卫,人称“五爷”的大内第一高手。
“阿五?”
武帝又叫了一声,接下去却还是一阵沉默。
阿五应是早已习惯,安安静静地跪在原地,耐心地等待主人的指令。
终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武帝闭了闭眼,无力道,“将人送过去,然后让人暗示她,李府的倒台,与苏锦有关。”
“是,臣领旨!”
阿五叩首领命,正要起身,却听武帝突然又道,“阿五,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太过冷血?”
武帝的声音沧桑,透着道不尽的疲惫与乏力。却见阿五单膝跪地,认真道,“阿五的命是陛下从战场上抢回来的,您是阿五的主子,也是阿五的恩人。对于阿五来说,只要您高兴,只要陛下您认为是对的,阿五便会去做。”
武帝眸中起了水光,无声而笑,然后朝下首摆了摆手,道,“去吧。”
阿五此刻却意外地顿了顿,犹豫道,“只是陛下,臣有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说来听听。”
“是,”阿五垂首作礼,道,“臣下疑惑的是,娘娘现在已经知道苏幕遮在我们手中,那么她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将苏公子送出去?要知道,若是一旦送出去,他的性命恐怕是难以保住了。。。。。。”
阿五的意思很明白,控制了苏幕遮就等于掐住了武后的命脉。既然已经成功,又何必再害了苏幕遮的性命,这不是平白给您自己添堵吗?
“不,你不了解她,苏幕遮必须要送出去。”武帝却不以为然,微眯着双眼笑道,“除非让苏幕遮身陷险境,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放弃。”
阿五半懂不懂,但见武帝此意已决,便再不多话。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除夕宴也该开始了。。。。。。”
今年的除夕宴与往年不同,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武帝破例邀请了各大重臣共享盛宴。朝臣参加帝王家宴,这在轩辕国是前无古人的好事。彰显的,不光是皇家的恩宠,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身份和荣耀。
这些重臣中,包括了左相庄琦,也包括了千里回京的虓虎将军何守正。而莫名其妙的,刑关竟也在受邀之列。
只是与那些乐开了花的朝臣不一样,刑关其实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阿四不见踪影,遍寻了整个京城也没有找到。正是愁眉不展的时候,苏幕遮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偏偏父亲虎着脸,说什么若是不去便是抗旨不遵,二话不说便强行将他带到了宫中。
刑关扫了眼人模狗样的各路人马,又小心地瞄了眼那些花枝招展的妃嫔,最后只能默默闷了一口酒。
酒是好酒,可是再好的酒碰到不对的人,总是要倒胃口的。他无端地想起天眼,想起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然后又想到了失去了踪迹的阿四与苏幕遮,甚至是阿朵。
如此一番胡思乱想,心情自然而然就坏了起来。坏了心情的刑关觉得这宴会简直无聊透顶,甩手杯盏一丢,便要起身离席。只是还未站起,却被一双厚实粗糙的大手按住。
“臭小子,这是宫中的除夕宴,你干什么?”
何守正脸色难看,连那些打着卷的络腮胡都要翘起来,一副你要是不老实我就揍你的表情。
刑关无奈,便只能忍气吞声坐回原处,然后将视线落在了上方。
武帝刚刚饮了汤膳,似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老人家从就坐以来便一直笑眯眯的,连嘴巴都没合上过,脸上洋溢的尽是志得意满。
于是,群臣恭贺,妃嫔见礼,一片歌舞升平之中,夹杂的是武帝畅快爽朗的笑声。
刑关默默看着他们推杯换盏,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觥筹交错中,他回眸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却见他借着杯酒的遮掩,眼中尽是。。。。。。仇恨?
正觉疑惑,门外突然一阵骚乱,紧接着有尖细嘹亮的声音传来了进来:
“皇后娘娘驾到!”
☆、第161章 除夕宴
“皇后娘娘驾到!”
内务太监的声音尖细嘹亮,觥筹交错中乍然而起,惊得在场的众人浑身一哆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于是,无论男女老少,无论高贵卑微,皆是不约而同地循声去看。
但见,大门徐徐而开,有人一身华服,正迤逦而来。
明黄色拖地长裙,紫金九尾凤珠冠,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人呼吸一滞。而她衣裙上飞舞九天的凤凰,金线勾勒而成不说,凤眼更是用红宝石点缀而成,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好似随时都会冲天而起一般。
皇后,凤凰,凤冠。。。。。。
场中霎时一片静谧,众人盯着眼前这白发红颜的宫装美人,或者震惊愕然,或者疑惑不解,又或者陷入了沉思。而作为一国之君的武帝,竟是惊得霍然而起,满目警惕地盯着那含笑而来的女人。
女人笑得大方得体,走得也不紧不慢。
她踏出的每一步,似都经过精心的测算,一步,两步,三步。。。。。。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席位的最高处。
这时总算有人反应了过来,有人惊惧不已,有人左顾右盼,而大多数则开始窃窃私语。混乱间,有人一声惊呼,然后不顾礼数地冲到了走到中间,匍匐在地叩拜道,“天佑轩辕,天佑轩辕啊!皇后娘娘,您总算康复了!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抬眸去看,见那人又惊又喜,热泪盈眶,竟是轩辕国左相——庄琦!
而既然有人起了头,便会有人追随。不过片刻时间,走道密密麻麻跪倒了一大片。
他们之中身份各异,有朝臣,有妃嫔,也有太监和宫女,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一样的神情激动,满面红光,泪盈盈振臂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天佑轩辕啊!”
可是,皇后娘娘不是早在十五年前就薨了吗?自从武后之后,武帝便一直后位空悬,从未有过立后的打算啊。既然如此,这个人。。。。。。
未曾见过武后的人并不少,即使庄琦人等阵仗摆得好,还是有人犹疑不定,一副全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在,庄琦浸淫官场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不待有人来问,便扑在武后身前大声哭了起来,“娘娘您当初积劳成疾,闭了死关静养十五年之久。总算天佑轩辕,如今您凤体安康,此乃我轩辕之福,百姓之福啊!”
短短几句话,将前因后果交待地清清楚楚。武帝在上方听得差点拍手叫好,庄琦啊庄琦,果然是此中的一把好手!
武帝的脸色阴晴不定,这势必会导致一部分人不敢动作。但武后并不介意,只见她双足微停,施施然伸开双臂,道了声,“今日乃是家宴,便不必这么多繁文缛节,平身吧。”
口中如是说着,一双眼却从未离开过武帝半步。直到武帝收起满脸的不可思议重新坐下,武后才轻抬足尖,缓缓走到武帝身旁落座。
“朕原本以为,你已经明白朕之前所言是谓何意。”
错落的一瞬间,武帝从齿缝里蹦出一句话,声音极轻,近乎耳语。武后当然听到了,可偏偏面不改色,含笑扫向下方各座,只字不语。
除夕宴仍要继续,人们有太多的疑问和顾虑,最终却只能端起酒杯,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杯换盏。
而场中央的高台上,红颜白裙,青丝墨染,那些婀娜多姿的女子时而低眉,时而抬腿,手中的白纱如一捧白月光,将整个宴会抹上了一层温婉。可惜的是,即使再动人的歌声,即使再美丽的舞姿,都无法掩盖宴会中的那种古怪。
在无数窥视与探究的视线中,武帝亲密地握住武后双手,两人并肩而坐,似乎谈笑风生。
而若是你有幸站在他们身侧,恐怕就不会这样以为。
“你疯了,虎毒不食子,难道想害死自己的儿子吗?”
“虎毒不食子,那就要看你是不是丧心病狂到这番地步了。”武后嫣然一笑,甚至好似撒娇般地往武帝胸前靠了靠,只是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却冰冰凉,毫无温度。
轩辕国百姓喜爱看戏,而这宫中的除夕宴可不就是一场大戏?
武帝与武后演恩爱,群臣与妃嫔演乖巧,连刑关与何守正这等人也演着本分。说起来,倒是李贵妃最与众不同。因为,从始至终,她都端端正正坐在桌前,一动也未动过。当然,若是细心的话,你会发现她的贴身侍女换了。虽然半步不错地随侍在一边,却是个脸生的,甚至从未在宫中见过。
大多数人并未注意,可是李太后却一早便注意到了。
李府倒台,满门抄斩,太子被丢入天牢生死不知,即便她哭到乾坤殿上,也没能如愿见到自己的儿子。此次变故来得突然,所有的人和事,几乎一夜之间颠倒。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喘气,李贵妃又陡然失踪。李太后这一惊非同小可,使出了浑身解数找人,偏偏踪迹全无。正在一筹莫展,百无头绪的时刻,却突然有人暗中相助。不但告知了事情始末,更将那贱妇的贱种也一并送了过来。而更让人舒了口气的是,李贵妃准时出现在了除夕宴上。
真真是,天助我也!
尽管那侍女有些古怪,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操心。李太后给了身旁嬷嬷一个眼色,然后便要笑不笑地看着不远处的武后。
笑吧,多笑笑吧,等一会儿,就有的你哭了!
嬷嬷点点头退后几步,然后缓缓往门外走去。
一支歌舞过后,门外再次传来了嘈杂喧闹之声。鉴于声音太响,直接影响到了众人的开怀畅饮,武帝皱起了眉头,道,“门外怎么回事,何人如此喧嚣?”
话音未落,冯公公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武帝身旁,凑到耳边嘀咕了几句后,便垂头退到了一边。
武帝面色不郁,眼皮下的眸子却暗暗闪着精光。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今夜乃是除夕家宴,来人啊,替朕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此喧哗?”
守卫的动作很快,几下便将人带到了殿上。
来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衣饰考究,容色却相当憔悴。人未站稳,眼泪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然后,腿儿一软,趴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什么我们李家冤枉啊,家主死得好冤啊,其中必有小人作祟啊,陛下做主啊。。。。。。等等等等,一面哭一面扯着嗓子喊,什么礼数修养,什么高贵典雅,统统都丢到了天边。
此事不消解释,人群中的大多数一眼便明白了其中关键。
李府灭门并非小事,诡异的却是抄斩的动作实在太快,都没三堂会审,便杀的杀,关的关,落了个凄惨不已的下场。而这场中哭诉的妇人并非他人,乃是李府的大奶奶,李贵妃的嫂子荣氏。
曾经的朱门贵妇,一旦失去了所有倚仗,那和路上的泼妇也并无区别。
好多人心中幽幽飘过这句话,然后各自带着看好戏的心思站在一旁。然而他们不说话,作为一国之君的武帝却不能不开口。
“荣氏,你说你李家冤枉,可有证据?若是空口白话,一派胡言,朕便要治你的罪!”
“有,有,有证据!”荣氏连连点头,也记不得哭了,几下抹干了泪水,嘴巴利索地说了起来,“回陛下,李家不但是太子殿下的外家,也是陛下您的外家,便是有十个胆,也不敢贪赃枉法,丢了皇室的荣耀啊。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设了陷阱,然后栽赃陷害,诬告我们满门忠烈,请陛下明察!”
荣氏言辞恳切,说得周遭不少抱臂而观的人交头接耳,暗暗心惊。这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算计到国舅府上去了?太岁头上动土,真真是不要命了!
“李府如今虽已不复存在,但世间仍有正义。就在昨夜,我们终于将那贼人拿住。陛下,此时此刻那人正在殿外,恳请陛下宣他进殿。其中究竟,一问便知!”
荣氏振振有词,声泪俱下,武后却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这套陈词漏洞百出,稍一动动脑子就能猜到,这罗里吧嗦一大堆,无非是想把脏水往自己身上引。宫中禁卫全是自己的人,她在这荣氏出现的那一刻便摸透了武帝的心思。
抓了苏幕遮却扔给李太后,呵,好一招借刀杀人。轩辕智啊轩辕智,舍了亲儿的性命,然后支使你老母来害你的结发妻子,你可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李太后这些时日急怒攻心,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再加上自己与姓李的原本就有旧仇。只要随意编个故事骗一骗,便能支使着一堆疯狗来咬自己。
这不,殿上那荣氏便是其中的一条好狗。既会叫,又会咬,果然担得起此番重任。不过,李太后也只是用她来引个头,真正的重头戏,恐怕是要用苏幕遮来威胁自己吧。。。。。
武帝见一旁的武后淡定从容,心头有些怪异。出于好奇,他侧首轻声试探道,“朕的皇后,看来你早有打算啊?”
武后依旧是嫣然一笑,口中却硬邦邦道,“陛下,奉劝一句,此时回头还不算太迟。若是他真的出现在了这里,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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