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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惊悚最佳小说-迷失男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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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斯基普在门廊上睡着,金波想,它必是密歇根大街上最安静的东西了。
马克很快地走上人行道,但也看不特别的急躁,金波始终不离其左右。人行道似乎随着他们的脚步一上一下地跳着,同样,3323号旧屋也在呼气、吐气,随着他每一次呼吸而在变化。
马克用胳膊肘捅捅他,金波才发现自己走神得厉害。“现在我们就穿过草地,而且我们不用跑,行吗?”
马克并没有等金波答复,就一下子从人行道上转开,走上草坪,脚步舒缓放松。他的腿有节奏地朝前迈,整个身子随之前进,马克走得优雅,显得毫不费力,即便有人路过也不会注意到他离开了人行道,消失在房子后面。在马克身边的金波却感到自己像一头骡子、一匹骆驼、像任何一头笨拙的野兽,托着沉重的包袱根本无法提高速度。
旧屋后面的庞杂无序让金波目瞪口呆。有些野草甚至齐腰高!马克说的那个“帐篷小屋”严重地倾斜,活像一道面目可憎的伤疤,小屋从厨房门边开始,大约向外伸展了十五英尺,直到乱糟糟的院子中竖起的一堵矮墙封住了去路。这间加盖的屋子显然造得不够用心,虽然这是整栋楼里最新的一部分,但它却会比其它部分更早坍塌。金波并不在意这倾斜屋顶的模样,不,他不在乎。
“好了。”马克说着,一脚踩进了繁密的杂草丛,沿着上次踏出的小道往里走。金波走在他身后,只觉得他走一步、整栋房子就沉重呼吸一次,他开始惊慌。马克说,“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冷静点。”于是,金波这才明白,所谓的房子的沉重呼吸,不过是他自己的。
马克跳上了后门口的台阶。金波还在草丛里艰苦跋涉。他看到厨房门上的小空档,他朝里窥视,里面似乎有层薄薄的雾霭、甚至也许是片阴云,接着,他看清楚了,是厨房脏兮兮的天花板。马克在微笑,残忍可怕,他向下看着金波,他侧向一边,身子贴上门板。马克把手伸进空窗格里。马克的笑容凝固,像一个鬼脸。门把手转动起来,门被打开了。现在,马克的嘴唇抿成一条犀利坚毅的直线,他挥手示意金波跟他进去。当金波的脚踏上了台阶,马克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没有更多的仪式程序了,马克一把就把金波拉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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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5(1)
小时候,我和菲利普时不时地受益于老爸关于女性的长篇大论——当然,从不会在母亲听力所及范围之内。我们陪他去进行周六的“差事”,说白了就是去会会好友,但一般来说母亲不喜欢他们、甚至憎恶得很,那时候老爸就把女人的内幕、女人的底细都兜出来,告诉我们。在老爸的社交聚会间歇,我们会到酒吧、小酒店里落落脚、提提神。三次中会有一次,老爸愿意带我和菲利普一起去好友家宅、或是公寓。三次中还有一次,我们能去小酒馆。
和坐在汽车里干等相比,跟老爸进他朋友们的家、或是去他经常去的谢尔曼大街和伯利街上的酒吧总归要有趣一些。若是待在车里,我们可以听广播,而在小酒店里,我们可以点可乐喝。不管是在车里、还是在圣?欧威酒店里的“撒拉逊”吧、或是在“山姆和艾齐的奥厄角”吧、要不就是“傻瓜运动家的酒吧”,只要老爸留下我和菲利普单独待在一起就会吵个天翻地覆。有时候我看到钱在交易,通常从他的口袋里流到别人手里,不过有时候也会反过来流动;有时候他帮朋友们搬运重东西、比如电锯、热水器,要么是从仓库、要么是从车库里搬出来,再搬去另一个地方。若是在酒吧里,他会把我俩安置在靠墙的小包厢里,然后给我们点上可乐,接着把我们单独留下,大概得有一、两个小时,他就去和朋友们喝啤酒、玩儿撞球。有一次,他要求我们留在车上,他说要进撒拉逊吧“和一个人说点事儿”,然后过了半个小时,我走出了汽车,趴在窗上偷看,结果发现老爸根本不在酒吧里。我打心眼里认定他把我们留在那儿了,真的走了,不要我们了;但我同时也知道他会回来的。终于,等他回来的时候,是打另一个街角转出来的,眼里充满了真切的歉意。
老爸对于女人的观点和理论似乎并非应用于我们母亲身上。我们都明白:她属于特殊类别,自成一派,和别的女性截然不同,原因就在于她超脱于这些批评之外,要知道,人如果微距观察某物,是不能得到整体印象的。但当一棵树占据了你的视野,也就精辟地概括了森林里所有树木的特点。就是通过这样的思路,老爸最终发展出一套充满敌意的论调,这种谴责针对的是女性群体、但不包括我妈。
“孩子们,”他开始说了(现在我们是在烟雾缭绕的撒拉逊吧,吧台上淌着洒出来的啤酒,这里有两个恶棍,一个叫“俩蜜蜂”、一个叫“吵死人”,他俩靠在吧台边,好像他们才是老爸带出来的儿子们。)“女人有两种类型,你们都得小心着点。”
“好对耶。”“吵死人”在一旁起哄。人们也叫他“大腿”。妈妈恨死了这家伙。
“第一种女人的表现是把你当作饲料槽,而她是小马驹。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你有了,那就成她的了。当然,要是你表现不错,她也会满意,但她就会要求你保持那种水平、甚至更上一层楼。和这种女人打交道的秘诀就是:你不能走下坡路。只要你上升到了洋葱圈烤牛排的的层次,那么花生黄油配热狗就没戏了。所以你总得吊着神经,从一开始就提高警惕。除非你这个饲料槽里有东西吃、而且起码不比上一顿难吃,否则小马驹就尥蹶子,摔上门就走。她会跟你说,她爱你,但她不得不离开你,因为对她来说自尊比爱情更重要。明白了吗?你觉得你给了她什么、但其实她不觉得那是什么,完全不对头。你以为那是爱情、或是、信任、或是开心,总之你以为是这一类东西,但到头来,她跟你讲那都是和她的自尊有关。
“现在来说第二种,第二种和第一种差不多,只不过把自尊换成了地位和财产。像这一类女人其实都没有长脑子,长的是人脑收银机。和这样的女人结婚,就好像逆流而上,可该死的你连一只木浆都没有,也没有船给你。你就只能狗刨,河水淹到你脖子,你只能高高地抬着头。你可能觉得还不如去参军呢,因为反正你整日整夜都在听从指令。”
“你说的是个犹太女人。”说这话的是“俩蜜蜂”,也可能是“大腿吵死人”。“我碰到过这种女人,她有百分之一的犹太血统,叫塔娜葆姆。”
“可能是犹太人,也可能是基督徒。”老爸接着说,“在我说的这一类女人里,犹太人可能是最好的啦,要是一个金头发的盎格鲁撒克逊小婊子,奶头不比‘大腿’的多,会翘着二郎腿,说着‘钻石’,就好像她是名模瑞秋?金伯格一样!”
“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是那样。”俩蜜蜂说着,(我猜想是)“你的儿子们应该记点笔记,他们的小脑瓜有点应付不了这种研讨会。”
“现在呢,”老爸说着,眼神里有一丝特别的含义,“来说第三种女人,不过实在是很难找到。不管你是不是倍加小心,这种女人总是会比前两种更快地烧坏你的脑子。”
“别往下说啦。”大腿吵死人说着,噼里啪啦拍起手来。
“让你这些孩子留着珍贵的童贞吧。“俩蜜蜂说。
这两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当然不知道老爸要对我们说什么。
“我的儿子们够大了,能接受这些问题,更何况这是我身为父亲的、不可推卸的神圣职责。他们应该知道……”说到这里,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和菲利普,“虽然他们一辈子遇到的大部分女人会归于前两种类型,但说不定哪个蓝月亮的晚上,他们就会撞上这第三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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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5(2)
“伙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俩蜜蜂说。
“第一类女人只要饲料供应良好就会跟着你;第二类女人会最终认命自己为你的董事长。”老爸说,“她们都在乎能得到什么,只不过第二类女人比较爽气,因为打一开始她就得的比你多。可是,第三类女人会丝毫不在乎你的银行存款,也根本不管你开的是什么车。所以,这就让她们变得尤其危险。”
“他们说,这叫作红粉佳人。”大腿吵死人说。
“一点都没错。那种女人脑子机灵,你还没想到呢,她已经考虑周全了。她总是比你快一步。你不能肯定她到底从哪里冒出来得,但是你知道,该死的,她肯定就在这里。和她有关的事情都有点不太对劲。而且,她总是跑得比你快,所以你跟不上她。而且,相信我说的,她也不想让你跟上。因为要是你跟上了,乐趣就没了。她之所以玩儿这个游戏,乐趣就在于让你不停地猜。她喜欢让你傻站着,目瞪口呆。要是你碰巧说,‘今天天真蓝,真好看。’她就会说,‘哦,是很蓝。昨天,天空是红色的。’所以你就往回想,然后你猜想,昨天的天空大概真的是红色的。”
“你的脑袋大概坐在屁股上了。”俩蜜蜂又说,“孩子们,请原谅我说法语。”
“更可能是坐在她的屁股上了。”吵死人说。
“对,没错,”老爸说,“你们这两个小子还太小,不能明白性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了解一些事实是无所谓太早、太小的。性是男人和女人分享的一种活动,但是男人比女人更能享受其中的滋味。因人而异。有时候性是比别的事要舒服多了。”他停顿一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这才意识到他喝得有多么醉。“别跟你们的妈妈说起这些,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可不是说着玩儿。”他用手指指着我俩,直到我们点了头,他才移开手指。
“好了。关于这第三种女人,关键在于,和她们做爱总是很棒。要么就是糟糕到极点,不过糟糕的情况很少有,而且对于这种女人来说,不管糟糕的性爱还是很棒的性爱,反正效果都一样。因为关键在于,你要么觉得她们棒极了,要么觉得她们坏透了。你瞧,前两种女人感兴趣的一切第三类女人统统没兴趣。她们不想伸手掏你的钱包,她们是想伸手掏你的脑袋。而且一旦她们进去了,就扎下根,抛了锚,她们费尽心思,就是不想让你们把她们赶跑。
“记得我说过她们不在乎珠宝、房子、和所有金钱能买到的东西吗?她们想要别的东西,而这东西就是你。她们要你。里里外外地要。她们当真不想让你出去、和狐朋狗友瞎胡闹,她们就希望你待在她的世界里,一个你以前从来梦想不出来的世界。你只需要知道:天空整日整日是红色的,上就是下,所有河流都倒着流。”
“爸爸,为什么天空是红色的?”菲利普问道,很显然他对此琢磨了一小会儿。
“因为要把你这样的笨蛋脑瓜烧坏。”老爸说。他那两个坏朋友则捧腹大笑。
我总是会这样想:因为老爸是这样的人,所以菲利普会变成这样。但如果老爸是达格?哈马绍、和甚至罗伊?罗杰斯①,我的弟弟就不会如此吝啬刻薄、古板谨慎?我不这么认为。
①Dag Hammarskjold曾担任联合国秘书长,Roy Rogers是摇滚巨星。
偶尔,在完全不经意间、在某些莫名其妙的时刻,我会突然想起一个小男孩坐在我身边,在撒拉逊酒吧,他问:“爸爸,为什么天空是红色的?”他让我想哭泣,仿佛让我用拳头砸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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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6
马克领着金波越过门口的一刹那,一个念头出其不意地闪现在他心中:这便是一生中最要紧的关头,就以这个瞬间为界,人生将分为“之前”和“之后”。如此看来,马克刚刚跨过人生的分水岭。他不知道这想法从何而来,只觉得从此往后万事万物都将变得不同以往,而且他相信:这并非错觉。分水岭的想法裹挟着他,几乎与此同时又被下一秒钟的新想法所湮没,转眼之间,重大的改变已经发生了,那将是这个早上第二次刻骨铭心的印象:这间厨房比他曾设想的更加空无,这几乎寓意着整栋房子同样空空荡荡。
马克和金波肩并肩地走进这件极其普通的空房间,也许就这样空了三、四十年。地板上有厚厚的积灰,他们的脚印清楚地刻在尘埃里。黄色的墙面斑驳得厉害,满是棕色的污痕。这屋子里出奇得热。只有霉味,没有人气。马克只能听到金波和自己的喘息声。那么这的确是真的了,他想,只要是在白天,他们就会是安全的。
乍一眼看起来,这间厨房和马克家的一样大小。通往起居室的拱顶,就像是小巷另一头马克家的翻版。这里的房间可能还要小一点。除了没有炉子和冰箱,这间厨房和马克家的唯一区别在于:位于他左手边的一面墙是经过改造的。这面墙上没有窗,所以不能越过窄小的草坪望见邻居家。这面墙上似乎从来没有放置过调料瓶、菜谱书、小猫小狗的雕塑装饰品,而在这面墙的这个位置,安德西家则摆放着陶瓷牧羊人和牧羊女。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门,隐秘地镶嵌在门框里,上一次马克已经注意到了这些。
“怎么样?”金波冲着这扇门点点头,示意马克先进去。
“我们是要进去的。不过首先,让我们从前窗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在注意我们。”马克说。
“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金波说着,尽量表现得冷静,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马克要穿过房间就需要走过两个拱门,这样他却发现,这栋房子并不像他猜想的那样“空空荡荡”。在餐室的中央,有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上面盖着床单,看起来只能是餐桌。从前面再宽一点的拱门看进去,马克发现还有一些家具,都蒙着床单。昔日的主人从这里撤离时,留下了两把大椅子和一只长沙发。为什么人走了,却留下这些个不错的大家具呢?
马克听着金波沉重的喘息,穿过了起居室。想到金波和自己曾经目睹过的景象,马克的眼睛在地板的积灰上搜寻足迹。他只看到一些曲线、圈圈、漩涡状的波纹,仿佛有人用羽毛笔轻柔地在灰尘上书写他看不懂的字母。不管是金波所恐惧的巨人、也就是被自己视为警告的可怖人影,还是任何小女孩都不能留下如此微细的痕迹。同样,在墙上,仿佛也是由同一双手划下了这些毫无意义的花体字。假如你伸出手掌去触摸,这种无法读解的文字都将化为烟雾般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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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7(1)
金波心想:当然不会有人注意我们,压根儿就不会有人朝这栋房子看。就算邻居们聚集在一起修整这里的草坪,他们也会假装是在别的地方。他们最不可能做的事情就是朝这里的窗户里面看。我们可以在这里跳裸体舞,他们什么都不会看到的。
马克盯着墙,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金波就走向大大的前窗,脑子里转悠着自己的想法,脸却快要贴在玻璃窗上了,街上若有行人,应该很容易看到他。玻璃上有深深的擦痕,光线从外照射进来,仿佛照出的是一句句咒语。
一朵云彩掠过,明暗交织中,这些弯弯曲曲的咒语仿佛镀上了金边,耀眼的金色对于中西部的早上似乎太浓重了。金波感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痛楚心结被触动了。他觉得自己被遗弃了,这感情就像X光线穿透他的身体,这刹那间的困惑令他转身离开了窗前。起居室的家具上都盖上了床单,似乎在诉说被忘却的千万秘密。
金波转身,再次面对窗户。玻璃上金箔咒语般的光痕已经消退了,这时呈现给他的是密歇根大街的景象,但一切看起来都很古怪,似乎出乎他的意料。这栋旧屋正对着两栋房子,罗切克家和希尔亚老头家。虽然金波非常熟悉这两栋建筑物的外貌,但现在看来如此陌生,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它们。从这个视角望去,这两家的房子其实有着微妙的差别,显得更遥远,更神秘。
金波听到一种声响,类似于布料和布料在窸窣摩擦,声音越来越近,仿佛触手可及,他猛地转头看向肩膀后面……那是什么?在暗暗的空中,隐约可见的是些白色碎屑吗?这太令人毛骨悚然了,他忍不住问道:“你听到了吗?”
“你听到什么了?”马克把视线从墙上移开,看着金波,对于他的惊骇似乎没太大反应。
“没什么。对不起。”
“我们上楼去,或是去——那儿。”马克用头点了点厨房和后门。“还是上楼吧,你说呢?”
为什么要问我?金波很纳闷,接着才明白过来,马克不过是跟他说一声,才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呢。“我明白。”他又说,“我们到底要找什么?具体点说是什么?”
“随便什么,我们能找到的任何东西。最好是有一些写着名字的——比如信封。我们可以随时上网Google一个名字。有照片当然最好。”
走到楼梯尽头,他们看到一条昏暗阴森的走道,还有一条极其窄小陡峭的楼梯,通往阁楼。马克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多看一眼,就上楼去了。
金波走进阁楼的小门,看到倒V字形的天花板,尖顶离开地板越有八英尺高。倾斜向下的屋顶两侧显得很陡,罩住了下面摆放得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梳妆台。
十分钟后,金波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滴,放眼阁楼那头,看到马克有条不紊地搜寻高脚橱的每个抽屉。马克会坚持这样的搜查乃至几个钟头呢?
金波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流汗。他要是靠在一个橱柜上、或打开一个盒子,汗水便滴落进眼睛,或轻轻地滴在他正在检查的物品上。
突然,金波觉得看到一个人影,就在他的右手边,仿佛也覆盖着床单,看模样很像是一个直立的人,他不可遏制地害怕起来,一阵寒气从脚到头窜上来。他发出一小声惊吓的喊叫,挺直身子,转向这个东西。
“怎么了?”马克说。
金波正瞪着自己,在一面椭圆形的木框镜子里,只见他自己瞪得溜儿圆的双眼,汗涔涔的脸庞。他错看了自己的影子,简直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小把戏。
“没事儿。老天爷啊,这里真让人毛骨悚然。”
“一定能找到什么东西的。”马克说,很可能是自言自语。他从一个薄薄的灯桌下面抽出一只小抽屉。“不管他们是谁,但走得相当匆忙。你看看这些东西在这里堆得乱七八糟。就算他们想藏起什么秘密,也未免太拖泥带水,肯定会拉下点什么来!”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离开这间小阁楼。”金波说。
又过了二十分钟,他们走下了窄小的楼梯。二层楼的温度要比阁楼里低了起码十度。马克刚才不小心被一张破木桌的断腿绊了一下,所以下楼的时候稍微有点一瘸一拐。
但是一想到底楼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金波又巴不得能在楼上多待一会儿。
密歇根北街3323号的二楼共有两间卧室、一个连浴室的卫生间,过道走廊普普通通的。在小间卧室里,有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床的床垫被弄得很脏,抵靠在对面的墙边。木头地板被磨得看不出颜色了,划痕遍地,脏得很。金波跟着马克走进去,一看到肮脏的床垫就皱起了眉头,把它翻个身。深棕色污斑散落在床垫上,形成类似漩涡状的花纹。
“呃,看那些屎。”
“你觉得那是屎?我可不这样想,我觉得是……”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马克把这张恶心的床垫放低,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他蹲下,看着床的下方。他又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做了同样的动作。
对于浴室,马克只是草草地看了一圈。破旧的蜘蛛网挂在窗边,还有一只活生生的蜘蛛、个头比老鼠小不了多少、正在浴缸的斜坡上挣扎,想要爬出来。瓷砖地板上散着不少小颗的沙砾。
大卧室里,靠着里面的墙边顶头放着一张双人床。地板上也有灰白色的沙砾。金波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有黄褐色的污痕。床头板上挂着一个木质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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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7(2)
马克又猫下身子,看床底下。他嘴里咕哝着什么,似乎又惊讶又恶心,然后摇摇摆摆地后退几步,指着满是灰尘密布的床板中间。
金波还来不及问他到底在干什么,马克就跳起身来。他到床对面的墙边走来走去。
金波走向了窗户。这一次还是感觉相同:从这个陌生的视角望出去,极其熟悉的景致都似乎被怪异地扭曲了。各家的房子都朝前倾斜,似乎因为透视的关系,建筑物好像比他印象中的小,又似乎是因为感到别人的憎恶、怀疑和恐惧,他才有这样的错觉。金波忍不住战栗,而突然之间,窗外的景观又闪回到了平日的状态。
“我有这样一种感觉……”马克说话的时候,身子靠在墙上。他缓慢地转过头去,目光定在储藏室的门上。
“感觉到什么?”金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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