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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弃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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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轩的书房中。
  欧阳离烟修长的身上着一袭明黄的锦衫,面如冠玉,凤眉轻挑,细而长的睫毛掩盖住他宝石一样摧残的眸子,傲挺的鼻子下凉薄的唇勾出一抹逼人的英气,慵懒随意的斜倚在软榻上,只一双白玉般修长的手在床沿边轻敲,指节微弓,可显示他的心里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平静。
  一下一下,响声沉闷,直到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他的双眸陡的睁开,光华流转,冷冽霸气,整张脸都耀了冷峻之色。
  “进来说。”
  “是,王爷。”月津飞快的闪身走进书房,欧阳离烟身形未动,冷沉着脸望着月津,月津小心的开口:“属下已经为十夫人请了李御医诊治,李御医说,说?”
  月津不知道这接下来的话王爷是反弹呢还是欣喜,心里不安,一时没说出来,欧阳离烟的脸色幽深下去,冷哼:“月津,看你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
  月津身子一颤,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开口:“李御医诊断出十夫人怀孕了,李御医还说十夫人腹中的孩子绝非凡胎。”月津说这句话的用意,是让王爷喜欢上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这样十夫人就不用那么受苦了,可是却不知,欧阳离烟的周身陡的罩上寒霜,杀气从指尖里冒出来,如玉的手一挥,书桌上摆放的文房四宝,应声而落,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屋外的飞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飞快的冲进来,欧阳离烟寒森森的命令。
  “出去。”飞云不敢说什么,只小心的看了月津一眼,不知道他怎么惹恼了王爷,也不敢说什么,缓缓退出去,掩好门。
  欧阳离烟的怒意显而易见,他的手紧握成拳,指节青白,一双眸子像狼一样发出残忍的光芒,唇角的笑意就像二月的剪刀一样冰冷无情,月津恐慌的扑通一声跪下来。
  “王爷,那可是你的孩子,李御医说,十夫人醒的过来醒不过来都不知道呢。”
  他知道王爷是准备拿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开刀了,如果孩子再有事,十夫人只怕就没命了,难道王爷真的打算一尸两命吗?欧阳离烟听着月津的话,心口陡的一沉,寒霜一样的脸上变幻莫测,她会那么轻易死吗?那个女人可是耐磨得很。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别怪本王心狠手辣。”欧阳离烟的声音幽冷无情,月津知道自己越规了,可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到王爷伤害到两条人命,也许将来他会后悔的。
  “是,属下知错了。”月津不敢再说什么,一动不动的垂首跪在地上,等候王爷的旨意,欧阳离烟久久没有出声,书房里死一样的寂静,慢慢的他挥手:“下去吧。”
  在这一瞬间,月津听出了他话里的浅浅的柔软,心里舒出一口气,但愿王爷心里想通了。
  等到月津走出去,欧阳离烟的身子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睡着,周身的寒意并未退去,相反的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一夜贱情,那贱人竟然和那个傻子搞出孩子来了,可恶的东西,竟然还说非凡胎,难道一个傻子可以生出一个聪明的孩子吗?若是再生出一个傻子来才可笑呢,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却有一抹只有他才知道的懊恼,那个贱人的心性倒是倔强,这样的坚韧的个性如果生一个孩子该是怎样的禀性呢,一定是独特的,可这念头只产生一瞬间,便淹没在他强烈的反感中,他是决不会让她把那个小傻子再生出来的,现在她还是他的侍妾。
  但是欧阳离烟一夜没有动作,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玉钩缓缓的醒过来,夕阳的斜晖从窗棂洒进来,一室的柔黄,玻璃屏风折射出闪烁的明晃晃的暗芒,玉钩动了一下身子,疼痛难忍,轻轻的呼出声,一直守在床榻前的小蛮高兴的叫了起来。
  “玉钩,玉钩,你醒了。”
  玉钩点头,看着小蛮一脸憔悴,脸上还有黑眼圈,知道她一直守着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沙哑着声音:“谢谢你小蛮,去睡会儿吧,我没事了。”
  “不用,我没事,主要是看你没醒过来,我害怕,还有婆婆知道了,她开始不吃饭,如果你醒不过来,婆婆和小宝宝都会没命的。”小蛮眼里湿了,望着玉钩,心里既高兴又难过,从最初对玉钩的恨到现在牵挂,是那般的刻骨,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竟成了一种情分,甩也甩不掉。
  “嗯,难为婆婆了。”玉钩不好过的开口,想到小蛮刚刚的话,奇怪的挑眉:“哪来的宝宝?”
  小蛮一愣,呆呆的望着玉钩,眸光由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肚子上,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玉钩她会怎么想呢?可是聪慧如玉钩,略一思索,便想出个大概,心底在惊讶之后染上恨意,她不想替那个男人生孩子,这个孩子是不被祝福的,她何苦把他生下来受罪,玉钩伸出手拉住小蛮。
  “小蛮,我不想生下他,我不想和那个男人有一丁点的关系,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空有一副华丽的外表,血却是冷的,一想到我怀的是他的孩子,我就想杀了自己。”
  玉钩激动的叫了起来,小蛮慌忙按住她的身子,制止住她的动作,玉钩的反弹她是早就想到了的,有谁会愿意生下折磨了自己的男人的孩子啊,可是这孩子不一定是瑾王爷的啊,小蛮飞快的开口。
  “玉钩,这孩子不一定是瑾王爷的,你忘了那一夜。”
  这一声提醒了玉钩,这孩子很有可能是那个傻子榕王爷的,榕王爷清秀琉毓,一身的清明,虽然痴傻,可是却毫无害人之心,如果真是离轩的,她倒不反抗了,不代表傻子生出来的孩子也傻,而且前人积了德,后人享受,这孩子指不定怎么聪明呢,玉钩想着,竟然有些幻想。
  “喔,我忘了,可我们不能肯定啊。”
  小蛮不语,确实不能肯定,两个人呆立在寝室中,一言不发,忽然玉钩的耳朵跳了一下,有人来了,身手敏疾,谁?赶紧朝小蛮打了一个眼色,小蛮不再出声,来人已到门外,直直的掀帘走了进来,玉钩望过去,果然是欧阳离烟,能在瑾王府里来去自如的人大概只有他了,脸色陡的冷沉下来,掉头望向旁边,而欧阳离烟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寒霜罩面,阴冷的一挥手,小蛮迟疑的望了一眼玉钩,缓缓退了出去。
  寝室中飕飕冷气,死一样的寂静,望着玉钩带着伤痕的脸,和无力的神情,欧阳离烟的眼神幽暗无比,心竟然不如想象的那般舒坦,他这是怎么了,可看到她对自己无视的样子,愤恨从胸腔钻出来,阴沉着脸。
  “没想到你竟然怀了贱种,会不会生下个傻孩子呢?”
  欧阳离烟恶毒的讥讽,玉钩身子一颤,他没想到欧阳离烟肯定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欧阳离轩的,他怎么能如此肯定的,脸色幽暗,冷然的开口。
  “这也许是你的孩子,难道也是贱种不成。”
  她的话刺到了欧阳离烟的痛楚,他濒临疯狂的冷哼:“你还不配有本王的种,看到这府里有谁怀下本王的种了,本王答应了霜儿,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她所生的,所有人事后都是服药了的,你也不例外。”
  玉钩的脸色苍白,刚醒来再次被深深的刺激到了,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关切她,每次缠绵过后便送来一堆点心供她品尝,却不知原来是因为他不想让她怀有孩子,而自己竟然那么傻,苦笑着,目光交错复杂,缓身开口。
  “知道竹子吗?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再结子再开花,那也是另一个人的竹,但愿你永生不要后悔。”
  凉凉的如水的话像冰一样流淌过欧阳离烟的血液,这一刻冻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胸口竟然有一抹烧灼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此刻看着她如水的容颜上是一抹永生的疏离,好似他与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脸红的偎在怀中的岁月,他忽然有一种模糊的明朗,她为什么会脸红呢,是因为纯洁,而他把纯洁的她变成了什么,一点点的懊恼浮上心头,可是他不能留下这个傻子,因为他想了一夜的结果是,不想让这个女人离开瑾王府,不管是折磨也好,还是恨她也好,他都不想让她离开,既然如此,孩子是留不得的,他不能让自己的侍妾留下别人的孩子。
  欧阳离烟不再说什么,对于床榻上的女人,他不能用一般人的方法对付,除非他想逼死她,所以他只能用迂回之术,欧阳离烟目光闪烁不定,一纵身离开了清院,玉钩望着他神色不定的样子,暗自心惊,他没有说怎么处置孩子,但是他是不可能留下孩子的,这可怎么办?
  “小蛮,立刻去找婆婆,问问她有什么东西可保住胎儿?”
  小蛮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没想到玉钩肚子里的孩子竟真的不是王爷的,本来该高兴的,可心头却有些沉重,刚才王爷的脸色难看至极,只怕真的会对玉钩肚子里的胎儿不利,本来不想要孩子的玉钩,听到这孩子不是欧阳离烟的,竟紧张了起来,自己怎么能不帮她呢?立刻点头。
  “好,你等着,我去问婆婆。”
  “嗯。”玉钩挥手示意她快去,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素净白皙的小手扶上平坦的小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孩子了,这是自己的亲人了,她怎么忍心做掉他呢,即便这是那个傻王爷的孩子,她也要生下来,没有人说傻子一定会生傻子的,而且傻子不知比那个正常人好多少倍了。
  玉钩在室内辗转不安的候着,小蛮很快便回来了,并带来婆婆的意思,不管哪一种方法,只怕对孩子都有伤害啊,不过既然玉钩想保下这个孩子,只能服用龙胆草了,是平常的植物,一般的院子里都有,是一种野草,它可以保住孩子,可是是药三分毒,只怕孩子将来脑子真的会不好。
  玉钩听着小蛮的话,婆婆的意思她是知道的,不希望她留下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爹爹本来就是个傻子,她要是再服药,对他肯定有伤害的,可是想到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流掉,她是做不到,一个人与一个人的缘分,怎么能亲手掐断呢。
  “小蛮,去找龙胆草,要快。”
  “是,玉钩。”小蛮不再说什么,奔了出去,她们的动作一定要快,只怕王爷也动手了,只是不知道他会派谁来给玉钩送药,她们一定要抢在那个人到来之前找到龙胆草,因为清院野草丛生,龙胆草其实很好找,叶茎细长,分两叶,垂挂着好似杨柳,小蛮取了龙胆草回来,玉钩也不待她研磨碎了,便伸出手拿起来往嘴里塞,龙胆草的味道极苦,涩涩的难以下咽,但为了孩子,她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眉头也不眨的吃下去两颗,小蛮心疼极了,由此也看出玉钩是很重视肚子里的孩子的。
  “你慢点,来,喝点水。”小蛮刚侍候着玉钩喝了水,寝室的门被人哐的一声踢开,从门外走进来的正是十一夫人小菊,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不是打胎的药是什么,身后跟着几个气势汹汹的丫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床榻上的玉钩。
  小蛮没想到竟是小菊把药送了过来,脸色顿时很难看:“小菊,你这是作什么?”
  小菊还未说话,身后的丫头却狠厉的训斥起小蛮:“大胆,竟敢叫十一夫人的名讳,再敢失了规矩,掌嘴。”
  小菊一举手挡住了那小丫头的话,缓缓的望着玉钩和小蛮,笑意盎然,只眸底滑过心痛,她们曾是好姐妹啊,而王爷竟把他们练成了仇人,心有多痛啊,可是她不能显现出来,那个男人根本就是魔鬼,他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十夫人,这是王爷的意思,王爷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十夫人还是服了这药吧,别让我们为难了。”
  玉钩不说话,定定的望着小菊,心痛无比的开口:“小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变成这样了,你还是我那个好姐妹吗?还是吗?”
  小菊心里的痛不必玉钩少,眼神幽暗的望着玉钩,唇角浮着笑:“十夫人还提从前的事干什么?快服了药,你不会想让我们动硬的吧。”
  这一刻,玉钩的心里痛苦极了,眼里氤氳起来,沉着的伸出手来,心里漫延无边的疼痛,恨意从心里浮起来,这一切都是欧阳离烟的罪孽,他伤了一个又一个女人,老天不会让他这样的人好过的,玉钩接过药碗,一仰头喝了下去,唇角浮起笑,淡淡的开口。
  “小菊,这碗药把我们从前的情分一笔勾销了,从此后你就是瑾王府的十一夫人,不再是我的好姐妹了,走吧。”
  小菊一言不发,血一滴滴的往心里流,一言不发的离开清院,几个跟着她的小丫头嚣张的笑着,一起离开了清院,等到她们走了,玉钩运力想把刚才喝下去的药挥散开来,可是却没有多大用处,心里慌恐莫名,真怕那药伤害到她的孩子,虽然有龙胆草可护住孩子,可是这药下肚,孩子一定会受到伤害的,眼泪不禁留下来。
  “孩子,你别怪我。”
  小蛮见玉钩刚醒过来不久,又伤心,怕她再昏迷过去,忙安慰她:“你别想了,龙胆草可护住孩子,你不要担心,现在是把你的身体调理好,这药不会这么快就发生效应的。”
  玉钩点头,心惊胆颤的等待着腹痛,可是一夜过去了,并没有任何异常的现象,两个人不禁疑惑,难道真的是龙胆草发生了效应,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可真是太好了,玉钩总算放心了,心头的大石落了地。
  天近亮时,看着一身疲倦的小蛮:“你去睡会儿吧,回头还要照顾婆婆呢?”
  “我不累,只要你没事就好。”小蛮因为高兴,竟然不觉得累了,玉钩拉开身上的薄被示意小蛮上来躺会儿,两个人由从前的敌对到现在的相知相惜,倒像姐妹一样和谐了,小蛮也不客气,利落的爬上床,不过动作倒是极小心的,淡淡的笑。
  “玉钩,如果孩子生出来,是不是要叫我姨娘。”
  “嗯,我会让他叫你姨娘的。”玉钩笑起来,许是担心了一夜,有些累了,两个人相依着睡着了,直到寝室之外传来声音,小蛮先醒过来了,飞快的下床出去,屋外很快便响起她的尖叫,玉钩一惊而醒,慢慢的坐起来,虽然伤疤仍在,但精神已经好多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心头惶惶然,沉声叫了一声。
  “小蛮发生什么事了?”
  屋子外面竟然没有声响,玉钩只得掀被下床,越过琉璃屏风,掀起珠帘朝外望去,只见长廊下小蛮跌坐在那里,好久没有声响,嘴张大得一动也动不了,玉钩奇怪的挑眉:“小蛮,怎么了?”
  小蛮说不出话来,啊了半天,用力的抬起手指向门前的院子,玉钩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一只大缸里,露出一个人头来,正痛苦的轻吟,披头散发的看不真切面容,不过饶是这样,还是唬了她们一跳,这是谁啊,为什么在一只缸里啊,玉钩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望着,直到小蛮在一边喘息着开口。
  “玉钩,好像是小菊,好像是小菊。”
  “小菊?”玉钩大惊失色,飞快的奔下石阶,也顾不得害怕,一伸手拂开那张脸上的发,果然是小菊,头无力的耷拉着,眉头紧蹙起来,玉钩脸色苍白,身子忍不住的轻颤,声音冰冷如水。
  “小菊,小菊,你这是怎么回事?”
  玉钩的叫声惊醒了小菊的意志,她忍不住轻吟出声,睁开眼一脸的恐惧,痛楚席卷着她的全身,唇白如纸:“玉钩,玉钩,求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小菊这是怎么回事,我拉你出来吧。”玉钩说着伸出手准备拉住小菊,小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尖叫:“不要,玉钩,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妹,就杀了我,求求你了,成全我吧。”
  小菊的眼里在通过慌恐过后,竟是深深的哀求,她的脸上是对生的绝望,唯求一死,企盼的望着玉钩。
  “玉钩,我没有想伤害你,真的,你还是我的好姐妹,所以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我疼,我疼,你帮帮我吧。”
  玉钩心痛的快抽了过去,小菊被装在一只缸里,为什么她会叫疼,而且这缸口这么小,整个人放不进去,除非,除非她被做成了人棍,一想到这个可能,玉钩身形倒退两步,狠厉挂在舌尖,止不住的喘息起来,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狼。
  “小菊,我可怜的小菊,你被谁做成了人棍。”
  “做成人棍。”一旁的小蛮再次的跌倒在地上,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怕不起来了,这太恐怖了,竟然把人做成人棍,是谁如此泯灭人性,把人做成人棍,还放在一口缸里,诅咒那该死的人下十八层地狱。
  “玉钩,我好疼, 你帮帮我吧,求求你。”
  小菊哀求着,玉钩惶然的摇头,让她亲手杀了小菊她做不到啊,她们可是好姐妹,她怎么可能杀了小菊呢,眼泪一滴滴的滑落下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玉钩仰天长啸,欧阳离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小菊,我不能。”玉钩摇头,可是看着她如此的痛苦,她心里就像被油浇过的一样痛不欲生,人说五指连心,现在她不是单单的被削去了五指,而是连四肢一起废了,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痛,痛到恨不得死过去,可是这痛死不了人,死过去又活过来。
  “玉钩,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好妹妹的话,就给我一个痛快吧。”小菊叫了起来,最后的一口气太过用力,竟然抽了过去,玉钩满脸泪水,闪身过去,连连的叫着:“小菊,小菊。”看着她如此痛苦,她一个咬牙,朝跌在地上的小蛮叫起来。
  “去拿剑来,快。”
  “玉钩。”小蛮的眼泪流的更凶了,难道真的要玉钩亲手杀了小菊,可是如果不杀,她该有多痛苦呢,可是杀了,玉钩的心里将永远有一份阴影存在着。
  玉钩见小蛮没有动静,狂怒的嘶吼:“快去啊。”
  “是。”小蛮不敢再说什么,勉强爬起来,冲进寝室,把那把藏起来的宝剑翻找出来,递到玉钩的手上。
  玉钩长剑一翻,挽出凌寒的剑花,可是手却颤抖得厉害,一寸一寸的往前送,又收回来,再送出去,收回来,迟疑不定,心里痛苦莫名,眼看着小菊的眉再次蹙起来,她又要醒过来了,再承受着下一轮的痛楚,永无止境啊,玉钩眼一闭,长剑划出一道银光,直直的滑过小菊的脖子,手一慌,长剑跌落,整个人瘫到了地上去。
  小菊却意外的醒了过来,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轻声的说。
  “玉钩,我的好姐妹,离开这里吧,把我葬在清院中,我要好好看看那个魔鬼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说完,头一歪,终于断气了,死时脸上挂着一抹解脱,一抹笑。
  玉钩和小蛮失声痛哭,清院的上空响起一片哀恸,风吹过传得很远,一抹寒意料峭的身影落飘过,缓缓的落在玉钩和小蛮的身边,唇角浮起阴冷的没有温度的笑。
  “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场。”
  玉钩抬眸,眸中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恨意,铺天盖地的扑过来,愤怒充斥着她的每一个毛孔,张扬的叫嚣着,她飞快的起身扑向那挺拔的身姿,手脚并用的踢着,嘴里喘息得像野兽,尖叫辱骂着。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毁了你一切在意的东西,你等着,你会为你今日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代价?”欧阳离烟一挥手大掌带着一股内力击飞了玉钩,看她扑通一声摔倒一边去,满意的踱步走到她的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轻轻地开口。
  “你以为本王会看中那低等的丫头,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做本王的侍妾,那是因为如果她不做侍妾,本王就会杀了你,你明白吗?她是为你死的,她是为了才死的。”欧阳离烟纤长的玉手拉着玉钩的一小撮发丝,轻轻的放在鼻端,脸上浮起一抹阴骜,陡的冷叫出声。
  “只要是欺骗本王,敢背叛本王的,统统都要死,包括你。”
  “你要杀我就杀我,为什么不放过她,她只是一个丫头啊。”玉钩哭的伤心,眼泪如雨般的簌簌而下,欧阳离烟唇角浮起算计:“如果杀了你,会让你这般痛吗?”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做成人棍。”欧阳离烟接着说,也不去管抽泣着的玉钩,缓缓的如冰的声音响起:“我让她给你送药,她竟然换了那打胎药,你说她是不是该死呢?所以本王一怒之下便把她做成了人棍。”
  欧阳离烟的话音一落,玉钩再也控制不住的失声大哭,原来小菊所受的苦都是因为她,是她害了她啊,小菊,我对不起你啊,小菊我对不起你啊,看到如此伤痛欲绝的玉钩,欧阳离烟的心头忽然浮起一抹快意,还有深沉的烦躁,身形一闪离开了清院,清院里只有两个女人的哭声。
  玉钩和小蛮哭了半天,眼泪都干了,小菊再也不会活过来了,她死了,死得那么惨,都是她害的,她是为了保护她,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死的,只要她活着,她一定会为她报仇的,玉钩暗暗发誓,乘黑夜她们亲手把小菊埋葬在清院的空地上,这是她的遗愿,想看看欧阳离烟最后的下场。
  “小菊,我会为你报仇的,相信我,我会让他一无所有的。”
  玉钩狠厉的发誓,抬头,天空惨淡无光,无月夜,漆黑一片。
  两个孤寂的身影往回走,忽然空中多了一点凌寒之气,玉钩一伸手拉住小蛮,森冷的叫了一声:“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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