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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雪尽两茫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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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女子的纤纤玉手,握在掌心,淡淡笑了笑,道:“杜兄,这一位佳丽,洛某收下了。”
  ******
  洛云在无痕堡的住所,远离众人常住的院落楼阁,独自建在无痕堡后的山崖间。那小楼青檐乌瓦,周围尽是枝干参天的苍松古柏,远远望去,蔚然如云,颇有饱经沧桑之意。
  他离席之后,便携着这绛衣女子踏着月色回到这幽僻之处。轻推开房门,屋内唯有一地冷冷月色。女子刚一进门,便被他一把揽住细腰,房门一关,女子身上的幽香飘渺如梦。她伏在他怀里,左臂环在他腰后,右手便沿着他的斜襟慢慢游走,指尖动作轻柔娴熟,撩拨着洛云的心意。
  洛云左臂紧紧搂住女子,也不点灯,在幽暗里揽着她坐到床沿。那女子的右手已撩开他的氅衣,手腕一滑,便如灵蛇般探入他内衫。才一触及他的身体,女子指尖
  一颤,洛云却扣住她手腕,轻声道:“姑娘,小叶桃花碾碎之后会带着特殊的香味,下次用毒可得更加小心谨慎。”
  女子双目一寒,右手五指猛地成爪,锋利的指甲直刺洛云胸口。洛云左手紧扣她手腕不放,抬足一踢床前踏板,顺势挟着她往床上一滚,那床板竟忽地翻转,两人瞬间便直坠了下去。
  


☆、第七十七章 身陷幽禁

  一声沉闷的坠落声,绛衣女子从半空中重重地跌下,半响才咬牙撑起身子,却见自己正躺在一方青石地上。而这块空地方圆不过一丈,四周尽都是幽深不可见底的暗流环绕,在那黝黑的水中,时或有不知名的物体浮现下沉,水面上微微起着涟漪。再一远望,在那四周的暗流之外,靠着墙壁,又有一圈泥地,在这寒冬时节,竟也有奇异的绿苗钻出泥土,一棵一棵排列整齐成行。
  昏暗之中,她身后忽传来一声轻笑,女子屏息朝后望去。暗流之上,另有一块略高出水面的圆形白石板,洛云正闲雅地坐在其上,一腿屈起,以左手支着身子,右臂藏在身后。
  女子盯着他,他慢慢扣好散开的衣襟,道:“姑娘真是心狠,指尖涂满小叶桃花的毒液,是想让我暴毙身亡?”
  女子冷哼一声,并不作答,眼神中却微微露出惊慌之意。她刚才那一抓,分明已将毒液刺入他肌肤,可眼前这人却好似什么毒都没中,还是谈笑风生。
  “不用猜测了……”洛云整好衣衫站了起来,依旧风采翩翩,不减清俊,“你看这四周的暗流,就是失传已久的天山弱水,一旦触及,便尸骨无存。而在这水中还潜藏着世上唯一不怕弱水的白骨鱼。啊,对了,那边土中种植的便是你们天籁山云梦藤萝的克星。”
  女子呼吸一沉,以清冷的目光望着他。他则微微欠身,朝着她温和地说:“君姑娘,你博闻广记,难道就没听说过,《岐山毒谱》之中,记载着一种逢冬而生的紫心草,所及之处,可吞食其他花草。而它的液汁,则是解除云梦藤萝毒性的良药。”
  “《岐山毒谱》……”君滟飞身子一震,想要强撑着站起,但腰后的剑伤经刚才那一撞,现在已经迸裂。她能感觉到鲜血慢慢渗透了衣衫,只能伏在冰冷的石板上,无力地看着远处的紫心草,发出凄惨的苦笑,“这一切,果然都是你早已设计好的。洛云,十年的蛰伏,这般煞费苦心,你对天上人间的怨恨,真是刻入骨髓。”
  洛云静静地笑了一下,左手双指拧下腰间束带上的银扣,轻轻一弹,那银扣掠过水面,旋飞至对面墙壁,但听得一声轻响,方才他们掉落下来的地方又向上打开,洛云一个翻身便轻跃上去。
  君滟飞忍痛起身,那石板已又合上。此时,那弱水之下波纹横生,隐隐有幽蓝的光点四下游曳,逐渐向她这个方向聚拢而来。
  ******
  天色阴郁,空气中带着潮湿的寒意,银铃在天籁山下苦等了数天,才见昊龙带着手下将攻山者的尸首横七竖八地抬下来,抛入山间峡谷。
  那些昔日曾与她谈笑风生的人,如今都已经毫无生机,即便是冬
  天,尸首也已经开始散发出异味。她在尸堆里拼命地寻找,终于找到了狄诚。他花白的须发上沾满干涸的血迹,失去了神采的双眼还未合上,曾经雄风万丈的他,一旦死去,却原来也这般枯黄萎顿。慕银铃想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她不敢想象,舅父在临死之前,有没有原谅过自己……
  而狄文进的尸首,是萧然发现的。他起先不准她走近,在她的强烈质疑下,他才告诉她,文进已经面目全非。她只能依靠他的身材与服饰,才分辩出这个满面创伤的人就是与她一起长大一起练武的表哥……
  慕银铃以马车驮着狄诚与狄文进的尸体回到了落雁谷,将他们安葬于慕含秋等人的坟茔边。她看着纸钱的灰烬在风中肆意飞扬,晚风萧瑟,吹动她暗红色的罗裙,如即将凋零的花。
  许久,她才开口道:“萧然,我们从明珠山庄开始相识,到现在,好像走过了一个轮回。”
  萧然站在她身后,她这次回来,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安静地让他心寒。
  他略微上前了一步,道:“银铃,只要去一次无痕堡,整件事情就能彻底解决。”他顿了顿,看着她的背影,又道,“你以前不是一直说,要我带你走吗?这一次,若能全身而退,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
  慕银铃低着头,脚下纸钱还在无力地燃烧。她忽然笑了笑:“可是,现在我已不知道,以后我们即便在一起,还能不能心安理得地过一辈子?发生了那么多事,死了那么多人,我和你,真的能无忧无虑隐居山林吗?”
  萧然心头沉郁,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他才拉过她的冰凉的手,道:“银铃,跟我一起去拜祭一下父亲吧……”
  银铃看了看他,默默跟着他来到那幽潭之前。两人依照上次的途径入水下潜,沿着石阶找到墓穴入口,推开石板,进到了段少钦的墓室中。
  墓室内备有长明灯与火种,萧然在银铃身前燃起火堆,让已经浑身是水的她有了点暖意。
  他则独自走到石棺前,注视着上面刻着的那首诗,慢慢地屈膝跪下。寂静中,只能听见火苗的爆裂声,以及墓室外隐隐波动的水声。银铃看着他的侧影,想到方才自己说的话,定是让他内心沉重,不由得俯□子,轻轻拥住他的双肩,想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温暖传给他。
  他反手握着她手腕,将她的手贴上自己微冷的脸,低声道:“银铃,我这一生,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从小,我就一个人在暮云峰竹林生活,除了小茉会来看我,就再也没什么人与我接近。成年后,也不过是多了一些杀人的事情,别无其他。你要是问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我真的是答不上
  来……我也不会说很多话,来让你安心。或者,我自己就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我是真想给你一世安稳,让你不再伤心……”
  他的语声越来越低,渐渐带着哽咽,银铃眼里弥漫了泪光,抱着他道:“萧然,萧然,你不要再说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怎样的性格,从不曾埋怨过这一点……”
  他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微笑,侧过身子,将她揽入怀里,抚过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道:“等我回来。”银铃才要开口,却觉颈后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
  萧然紧紧抱着她,许久,才把她轻轻放在石棺前,起身离去。
  黄昏时分,萧然一个人跨上马背,负着魄雪,朝着入蜀的方向疾驰而去。
  ******
  这个时候,在已经远离了湘西的江面之上,一艘画船正如离弦之箭般驶向蜀中。
  江风涤荡,一袭青衫的百里针坐于船头,此时夕阳西下,晚霞如绮,幻化成七色斑斓的光影,落了他一身。他听得足音响起,一回头,便见素衣双髻的萧茉站在身后。
  她的脸色还是苍白,一双本似琉璃珠一般的眸子里,带着失落与迷惘。
  百里针朝她伸出手,道:“小茉儿,过来陪我坐一会。”
  萧茉触及他的指尖,虽还是比常人寒冷,却好像比之以前要温暖了许多。她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在他身边坐下,双足垂在船舷,雪白的长裙在江水之上翻卷不止。
  “前辈,你为什么会来天籁山?”她望着远方道。
  百里针笑了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久等你不来,我很是无聊,只好亲自出山找你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关注我们天籁山与无痕堡的局势?”她转过脸,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白皙的脸。
  “哎呀,怎么许久不见,你变得聪明起来?”他忍着笑意,眼睛里满是赞许。
  “可是,可是你不是不能离开西岭雪山的吗?”她不无忧虑地道。
  百里针怔了怔:“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啊?”
  萧茉扬眉瞠目:“难道全是骗我的?”
  百里针眼里荡漾着笑意,道:“小茉,不要生气。虽然你哭起来也好看,但我还是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看你笑。”
  萧茉还想追问,他却拉着她的手,指向远处,欢声道:“你看。”
  萧茉眺望远处,只见江水浩渺无边,滚滚波浪奔腾不息地朝前涌动,那一轮夕阳已渐渐与水面平齐,斜晖脉脉,在江面上洒遍金红,耀出了千般柔情。
  “这样的美景,是我从未见过的。”百里针屏息看着,许久才道,“我记得你曾说过,有的事情,明知没有结果,但是那追寻的过程中,
  蕴含着无尽的快乐,就是自己一生的珍藏。对于我而言,能离开那雪山,来到平常人生活的世间,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体会了。”
  萧茉低下眼帘,看着他稍显苍白的手背,道:“前辈,‘冰域三千’真的那么阴寒吗?”
  百里针目光渺远,望着江流,道:“那是自然,只有秉性纯阴的女子才能驾驭。”
  “那你……”萧茉欲言又止。
  “你不会是想问我到底是男还是女吧?”百里针扬起秀气的双眉,微微笑着看她。
  萧茉摇头,道:“那也没有关系,不管是男是女,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百里针一笑,望向前方,道:“有你这句话,我很开心。”
  


☆、第七十八章 冰封千年

  这画船载着萧茉一路向西,百里针告诉她,她的父亲并未如无痕堡的人所说而死去,只是受了伤,在天籁山静养。她的脸上没有显出悲伤或是欣慰的神色,只是波澜不惊,好似老去了十年。
  紫烟这一路上始终忧心忡忡,不停地催促着加快行程。百里针却不以为意,他经常陪着萧茉坐在船头,看潮起潮落,月升星起。两岸的景致如画卷一一展开,他总是带着惊喜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哪怕是很小很小的鱼儿跃出水面,哪怕是走乡窜野的货郎走过山间,哪怕是依依呀呀的村戏声飘来江上,他都会饶有兴趣地关注着,好像获得了无上的至宝。
  他指尖的温度渐渐接近常人,脸色却日益苍白,可他始终面带微笑,清闲悠然。
  他也曾问过萧茉从玉萝峰回去之后的经历,萧茉想了很久,道:“我认识了一个与你有几分相似的人。”
  “说来听听。”那时星光满江,月在中天,百里针倚着船篷,青衫如玉。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萧茉想到摇光,心里一阵触痛,她望着遥远天际中的北斗七星,道,“前辈,他和你一样,住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这江湖中,可能都没几个人知道他。可是与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好像始终都有着很深的心事,我很少看到他高兴……”
  “那你与他在一起,会觉得高兴吗?”百里针不动声色地望着她道。
  萧茉想了想,勉强笑了一下,道:“你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时候会很生气,但是有时候好像又乐意跟他吵。有时候我怕他,可又有的时候,我会故意惹他……”
  百里针坐直了身子,叹道:“小茉儿,我没有想到,你离开玉萝峰之后,会有这样的经历。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我很想见见他。”
  萧茉眼神一暗,抿了抿唇,道:“前辈,他离开我了。但是我见到有一个人,身上的气息与他一样,说话的声音也相似,却又分明不是他……你说世上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百里针淡淡道:“那有什么不可能?世上相似的人很多,说不定,他们是兄弟呢?”
  “兄弟?”萧茉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
  此后的几天里,百里针的身体渐渐虚弱,紫烟逼着他闭关运功,他却执意不肯。
  萧茉被无奈的紫烟找来,小心翼翼地撩开帘子,走进百里针所住的房间。他斜倚在榻上,支起身子望着窗外,看到她进来,便坐了起来,道:“是不是紫烟叫你来当说客?”
  萧茉无言地坐在塌前,他的唇上也缺乏血色,脸如白纸,只有一双明眸还熠熠生辉。
  “你为什么不肯运功?”她强忍着悲伤道。
  百里针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不知道‘冰域三千’练起来很痛苦吗?女子都很难承受,更何况我呢?”
  “可是你以前不是一直练的吗?”她急切道,“百里针,你是不是因为离开了严寒的雪山,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你可不可以先忍耐一下练功的痛苦,等回到玉萝峰之后,你就会好起来了!”
  百里针注视着她,道:“你刚才叫我名字了。”
  萧茉一怔,才恍然道:“啊,我是脱口而出……”
  百里针抿唇笑了笑:“没有关系,你完全可以不叫我前辈。其实我只比你大三岁。”
  萧茉垂着长长的睫毛,道:“我早就知道你没那么老……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小茉儿。”他微微叹了一声,转目望着窗外,道,“这好像酷刑一样的内功心法,我已经练了十多年,再也不想继续了……而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练与不练,已经没什么重要了。”
  萧茉脸色一白,心中惴惴不安。
  他摸了一下她的发髻,道:“你不要担心,我会活下去的……我只是想过一段正常人的生活,你难道这样狠心,还要强迫我练功?”
  萧茉被他这样一说,也再不忍心去多说什么。
  船至成都的那晚,百里针带着萧茉登上岸堤,紫烟本要随行,他却笑着拒绝。
  “这里离玉萝峰已经不远,你们可以先回碧落宫。我和小茉在成都待上一晚,就会上路与你们会合。”
  紫烟怔了许久,看着百里针苍白的容颜,眼里波光涌动。
  她终是熬不过百里针的执着,带着侍女们先行上路。
  ******
  成都繁华似锦,街头巷尾都氤氲着温暖如春的气息。那人声,那茶肆,那戏法,那刺绣,无不流光溢彩,构成了一幅醉人心扉的画卷。
  萧茉跟在百里针身后,他还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在这季节显得与旁人格格不入。这天已经临近元宵,街上人潮涌动,很多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百里针好奇地带着萧茉跟着众人走了片刻,只见成都府的锦江两畔花灯盏盏,亮如白昼,许多文人墨客正赋诗作词,泼墨挥毫,间杂小娃儿欢笑吵闹,手里捏着糕点,来回追逐。
  “你小的时候,也有人为你过元宵节吗?”百里针站在人群之后,回头问萧茉。
  萧茉走到他身边,道:“有。可是我后来觉得,再多的花灯,只一夜之后便没了光彩,又有什么意思?”
  百里针道:“也不尽然,你当时快乐过了,就已经足够。”
  “百里针,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到底有怎样的过去?”萧茉认真地看着他。
  “我的过去?”他笑了起来,沿着锦江慢慢朝前
  走去,“十九年来,一直生活在玉萝峰,从未踏足这世间,这就是我的过去。你还想知道什么?”
  萧茉追上几步,见他走上一座石拱桥,双手一撑,便坐在了桥栏上。锦江之水静静流淌,远处的花灯明明灭灭,宛如星辰。
  “既然那‘冰域三千’对你有那么大的伤害,你当初为什么要去练它?”她忍不住问道。
  他转过脸,在朦胧的光线下看着她粉嫩的面容,道:“不是我自己想,是我母亲叫我练的。”
  “她不知道后果?”
  “知道。”百里针淡淡地道。
  萧茉一时怔住,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深远,好似回到了过去。
  “你要听我小时候的故事?”他近似开玩笑地说着,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扶着她的肩道,“碧落宫因为这‘冰域三千’心法的缘故,历代宫主都必须是女子才能担任。我父亲当年是入赘进碧落宫,可惜我那不争气的爹,后来与宫中的侍女有染,趁我母亲闭关之时,卷了许多财宝,双双逃了出去。”
  “我娘出关之后得知此事,急火攻心,连夜下山追杀我爹和那个侍女,却没有追到。等她悲痛欲绝地回山,才发现自己已经怀了身孕,”他一向带着笑意的面容上渐渐笼了一层寂寥之色,顾自缓缓道,“她拼命地祈祷,一定要生一个女婴。不幸的是,她生下的是我。”
  萧茉黯然道:“她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你是吗?”
  百里针一笑:“那倒不是,她后来对我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得很,还把我打扮成漂亮的女孩子。不过,她非要我练那个心法,我当时根本不知危害,只是觉得我必须要听话,就忍着寒冷去苦练。”
  “那她不是不顾你死活吗?”萧茉带着愤怒道。
  “小茉儿,其实她自从生下我之后,就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微微叹着,“在她心里,我就是她唯一的女儿。”
  萧茉心里很是酸涩,她从未想到一向微笑着,好像从来都无忧无虑的百里针,原来有这样的经历。
  此时江那边忽然人声鼎沸,两人朝对岸望去,只见夜空中,有数盏孔明灯缓缓升起,亮闪闪的浮在锦江上空。
  百里针看着那点点亮色,忽然道:“小茉儿,自我之后,碧落宫恐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怎么会?”萧茉吓了一跳,急忙道,“你曾经许诺,若是我能说出你讲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对不对?
  百里针颔首道:“确实。”
  萧茉蹙眉道:“你以前说过,要是不练功,就会死去,那确实是真的,是不是?”
  “小茉儿,你还真是狡猾,我都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了,这还需要猜吗?”百里针喟叹道。
  萧茉正色道:“我不管,反正你必须答应我,明天我们就回玉萝峰,你一定要好好休养……嗯,你的内功那么好,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然后,然后你总有一天会遇到心爱的姑娘,也一定会有人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你的,是不是?再以后,你就可以跟她成亲,生儿育女,如果生下的是女儿,不就是可以继承你的位子了吗?所以,百里针,我再不准你说什么碧落宫后继无人的话!”
  百里针看她急冲冲说了那么一大段很世俗的话语,不禁展颜一笑,靠近她肩头,轻声道:“可是,在我还没有完成成亲生育的重任之前,你就勉为其难,帮我照看一下碧落宫吧。”
  “我?”萧茉才想惊呼,却被他掩住唇,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
  萧茉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却又有一丝丝的凉意自他掌心深处渗出。
  孔明灯遥遥飞去,升到高处后,便忽的燃起熊熊火光,然后,坠入江中。
  那个夜晚,萧茉陪着百里针坐在桥上,看尽锦江花灯,夜深时分,人定初静,她倚着石栏昏昏沉沉睡去。次日清晨,桥上行人的说话声将她惊醒,她睁开眼,只见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而百里针,却已不见身影。
  萧茉焦急万分地找遍成都都不见百里针的踪迹,站在锦江边,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发疯一样地朝西岭山赶去。
  ******
  越是接近那亘古洁白的雪山,越是好像回到了酷寒的冬季。她不知疲倦地赶路,在第三天的傍晚,终于回到了曾经留下神妙记忆的玉萝峰。
  碧落宫大门紧闭,风声盘旋,吹起积雪阵阵飞散。她扑到门前,用力敲门:“百里针!百里针!”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上空回荡,显得格外孤寂清冷。她的嗓子都快喊哑了,终于看到大门缓缓打开。紫烟与众多侍女依次站立于碧落宫宫门之后,盛装素颜,面容平静。
  “紫烟!百里针是不是回来了?”她冲进去,一把抓住紫烟不放。
  紫烟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是的,宫主。”
  萧茉大吃一惊,后退一步,道:“你叫我什么?”
  紫烟双臂长袖轻拂,带着众侍女齐齐跪倒于大雪中,朝萧茉道:“宫主。”
  萧茉的嘴唇微微颤抖,忽然大声道:“我不要做什么宫主,百里针才是!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紫烟紧紧抿着唇,许久才站起身,接过身后侍女手中的莲花琉璃宫灯,带着萧茉朝门外走去。
  她们两个人在唯有寒风积雪的山道上沉默地走着,萧茉不敢再问,只是看着那一盏孤灯燃起微弱的光,在她身前摇曳。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们已经到了后山,这里常年
  背阴,便是春夏也见不到一丝阳光,因此积雪皑皑,冰棱千尺,是玉萝峰最寒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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