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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借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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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雯凤从踏入这间病房后，她就没想过要活着走出去，只要能够成功解报了当年的恨，她死亦无憾。
“你别伤害我妈妈……”水若然看着水妈妈脖子上溢出的鲜血，眼睛登时涨红了。
“那你就乖乖喝了它。”尖刀越埋越深，许雯凤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若然，你千万不要喝，只要你幸福，妈妈死得其所。”虽然水如艳不知道浩翔当初为何会找上若然给他生孩子，但从他这两天的表现来看，他是真心深爱水若然的。
过去的已不再重要，只要炎浩翔跟水若然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水如艳愿意以死来偿还欠许雯凤的情债。
“妈妈……”一边是她最亲最爱的妈妈，一边是她跟炎浩翔爱情的结晶，水若然哪边都舍弃不下啊。
自古以来，鱼和熊掌都是不可同时兼得的！
水若然踌躇不前，许雯凤可没耐心陪她耗，这次她不再犹豫，手臂一使劲，尖刀迅速划向水如艳的颈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若然痛苦地闭上双眼，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哑，“不！不要伤害我妈妈，这杯堕胎药，我喝！”
第66章 两败俱伤（二更）
不顾水如艳痛心的哀叫，无视炎鹏拼命挣扎的阻劝，水若然绝望地接过保镖手中的杯子，昂头将里面的药液喝个精光。
水若然不是无心之人，她有血有肉，心会痛，含辛茹苦将她抚养成人的母亲有生命危险，水若然怎么可能会弃她于不顾呢？
亲情与爱情，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亲情，就算炎浩翔恨她一辈子也好，她终将都无愧于自己的选择。
“水如艳，你的女儿这么在乎你的生死，你应该感到欣慰，而不是泪流满面，哭到肝肠寸断啊。”许雯凤一脸戏谑地看着水若然将堕胎药喝得一干二净，一股前所未有的报复快感油然而升，仿佛她亲自屠杀的并不是她的孙子。
对于炎浩翔这个儿子，许雯凤既恨又爱，她应该感谢炎浩翔，正因为有他的存在，许雯凤才能紧紧地拴住炎鹏，可也是因为炎浩翔的仇视，让她十几年来未曾体验到一个做母亲的快乐。活着没有意义，丧失心狂的许雯凤便滋生了拉一个陪葬品的念头，而被牺牲的陪葬品除了水若然肚子里的孩子，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同时惩罚得到所有有负于她的人。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炎鹏的憎恨，儿子的仇视，炎老夫人的倒戈，水如艳母女的出现，一切的一切都像带针的毯子，扎得许雯凤头破血流，皮绽筋断。
如若不是高松发现了炎浩翔DNA鉴定被弄错，许雯凤也不会破釜沉舟走到这一步，待会只要炎浩翔的DNA鉴定出来，任凭许雯凤有三寸不烂之舌，她也逃避不了被炎浩翔憎恨一生，被炎鹏扫地出门的后果。
许雯凤自小娇生惯养，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她岂能容忍得了这些有损尊严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若然，你怎么这么傻啊，妈妈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宝宝他是无辜的啊。”架在脖子的尖刀豁然松开，双脸布满泪水的水如艳扑到水若然身边，痛彻心扉地抱着她哭。
“妈妈，没有你哪会有我？宝宝现在没了，以后还会有，可是妈妈你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啊！”水若然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声音灼灼地拥紧水如艳。
果然不愧为特效堕胎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水若然便腹痛如车辗，下体的血也溢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
“若然，医生，护士，快来人啊，快救救我的女儿啊！”水如艳听到女儿撕心裂肺的惨叫，她突然痛恨许雯凤为什么要这么婆妈，为何不干脆一点，抢在水若然承诺喝堕胎药之前杀了她，这样一来，水若然就不会承受这种灭顶之痛了。
隔音设备堪称绝顶的高级病房，水若然歇斯底里的惨叫和水如艳响彻云霄的求救声好似小石头落入大海中，只泛起一丝丝涟漪，外头的人压根听不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炎鹏和水擎诺被绑在石柱上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厚厚的胶布贴着，他们就像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样，眼睁睁地看着水若然痛失宝宝却无能为力。
事情的发展跟许雯凤预期中不相上下，瞄了瞄戴在手中的表，许雯凤冷笑一秒，随后命令两个保镖为炎鹏和水擎诺松绑后立刻离开这里。
算算时间，炎浩翔也该是时候回来了！
水如艳！你剥夺了我的幸福，我就要用你最疼爱最宝贝的女儿的幸福来祭奠我失去的所有！
此时此刻，许雯凤心里只有报复，只有恨，什么亲情，什么母子情，她通通都抛到了一边，她无心，更无情！
“许雯凤，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妇，我要杀了你……”炎鹏一恢复自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许雯凤泄恨！
“若然，我回来了……”拿到准确无误的DNA鉴定报告，证实了他跟炎鹏毫无血源关系后，炎浩翔心情一直处在亢奋激动的状态，他迫不及待赶回来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水若然，可是，当他推门而进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一幕幕腥风血雨的场面——炎鹏愤怒地将尖刀刺入许雯凤的胸膛，而水若然却躺在血泊中失声惨叫，哭到嗓音沙哑的水如艳正半跪在地上拥着倒在血海的女儿，脸上肿淤交织的水擎诺正试图抱起水若然……
炎浩翔喜悦的笑嘎然僵止在隽秀的唇边，脑中的空气似乎在那一刹被如数抽空，他惊愕一秒才迅速推开水擎诺，扑到水若然身边，“若然，你怎么了？”
“快，快救救我的女儿啊！”水如艳看到炎浩翔归来，心底的害怕愤然震定了几分。
胸口血流不止的许雯凤看着炎浩翔心里只有水若然，对她这个做母亲的伤势视若无睹，她的心更加凉了，亦更加无悔自己的择决。
见到炎浩翔慌乱地慰问着她，水若然涣散的眸光写满了伤痛，如果炎浩翔能够提前一点回来，她就不会失去宝宝了，痛失宝宝的水若然此时做梦都想不到，这个磨难，仅仅是个开始。
“对……对…不…起……”我没能保住宝宝。水若然话还没说完就痛得晕了过去。
“若然，若然！”炎浩翔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忙将水若然送进手术室。
炎浩翔心乱神燥地在手术室门前来回晃动，蓦然，心房一痛，他陡然想起了被炎鹏刺杀的许雯凤，尽管心里再恨再怨她，可脑子里一闪过她胸口刺了把刀的那幕，他还是迈动了脚步，朝病房走去。
炎浩翔返回到病房，意外发现门外积聚着许多焦声拍门呼唤的医生和护士，心神一暗，赶紧拨开拥挤的人群跃了进去。
“怎么回事？”炎浩翔语气沉稳有力，却隐约透散着几分忧虑。
水如艳和水擎诺在手术室门口等候水若然，而反锁在里面，除了炎鹏和许雯凤，并无他人了。
炎浩翔回想脸怒眉红的炎鹏欲要杀死许雯凤的那幕，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伤痛的往事如电影画布，一卷一卷地舒展开来。
当年许雯凤发现炎鹏和水如艳珠胎暗结后，她气愤地冲进厨房抄起长又利的刀子，忿恨满满地将炎鹏砍得皮开肉绽，作为男人，炎鹏自是不甘人落，随手抄起桌椅板凳砸向许雯凤，一场渗夹血腥暴力的家庭大战就这样刻在了年仅五岁的炎浩翔脑里，永生忘不了。
大战一段时间后，许雯凤突然像变了性子般，对炎鹏百依百顺，那时年小的炎浩翔便以为父母和好如初了，哪知，当炎浩翔撞破许雯凤偷情后，他才知道，父母的婚姻夹杂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因素了，所以，炎浩翔坠楼大难不死后，他选择了冷眼观世，冷漠放纵。
炎鹏有炎鹏的不是，许雯凤有许雯凤的悲哀，尝尽世态炎凉的炎浩翔谁都不帮，也不点破他们丑陋的真面目，总之，他们爱咋样就咋样，用句好听的话来形容，就是不做破坏他们婚姻的刽子手，用冷漠来保全他们那段满目疮痍的悲剧婚姻。
“炎老总裁反锁了门，将自己和炎夫人关在里面，我怕他会冲动犯了不可弥补的错啊！”刚才炎浩翔抱着水若然离开这里，炎鹏马上反锁了房门，将前来准备救援的医生阻隔在外。
“叫人把门砸开，所有的损失我负责。”炎浩翔的事业王国虽建立在S市，这并不代表F市的略有头脸的人会不认识他。
在F市，商界名人总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炎浩翔，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订制的高级檀木门，加上完美无瑕的隔音板，固若金汤，消防人员又锯又砸，足足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凿开了一道裂缝，又用电锯锯了几分钟才将门板破开。
门破了，炎浩翔第一时间冲进去，一看，他的心像被绳子勒紧般，疼痛渐渐袭上脑门，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痛。
“快，快把伤者抬进手术室。”尾随而进的医生见到全身染血，奄奄一息如悬崖绝壁上的枯草摇摇欲坠的许雯凤，心脏都提到了嗓门子上。
血肉模糊，炎浩翔根本看不清，许雯凤身上到底挨了多少刀，再侧脸看看，发现炎鹏脸被抓花，双臂也是血流如注。
往事再现，一幕比一幕惨烈，炎浩翔高傲地站着，不容许自己表现出半分心疼的神色，但不可否认，看到这个两败俱伤的结果，炎浩翔的心还是泛疼的。
炎鹏和许雯凤，罪孽深重，死有余辜，炎浩翔曾巴不得他们早早死去，可是此时此刻，真的要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竟是那么地战栗，他无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许雯凤和炎鹏双双被推进手术室，炎浩翔回到水若然的手术门前，阴着脸问从头到尾都参与在场的水擎诺，“擎诺，这是怎么回事？”
水擎诺脸上的涂抹了药水，可肿淤程度依旧，听到炎浩翔的发问，他心里更加火了，“滚去问你那该杀千刀的妈妈。”
如果不是丧失心狂的许雯凤带着两个强势的保镖过来，他会挨打差点毁容吗？如果不是许雯凤用水如艳的生命做威胁，水若然又岂会忍痛喝下堕胎药，承受着骨肉分离的痛，种种的种种，都是因为许雯凤，而炎浩翔又是她的儿子，恨屋及乌，愤恨交加的水擎诺将所有的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擎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妈妈现在什么都不奢望，只祈求你姐姐能够挺过这关！”女儿生死攸关，水如艳的心一直提着、吊着，她实在没有劲去折腾其它的，只求水若然能够坚强一点。
纵然水擎诺有再多的不甘，他也不会忤逆水如艳的话，恨恨地瞪了炎浩翔一眼，水擎诺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炎浩翔做梦都想不到，他只不过去做了个DNA鉴定，身边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水若然、许雯凤纷纷在手术室与死神抗战，而他，却不知道，事情的因缘在哪里！
“水妈妈，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团团疑云就像毒液一样漫延着全身的经脉，炎浩翔孤燥难耐。
“拜你妈妈所赐，你们的宝宝没有了。”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水若然也不会被迫喝下堕胎药，水如艳回忆起来，心里的痛一波强过一波。
“什么？”炎浩翔暴叫起来，再怎么说，水若然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许雯凤的孙子啊，她会无心无情到这个地步？
“如果若然有性命危险，我一定要许雯凤血债血还！”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刚刚包扎好伤口的炎鹏。
水擎诺的暴吼，炎鹏的凌言狠语，炎浩翔隐约察觉到，这件事情的烟火肯定是许雯凤挑起的，倘若事实真如他猜测般如此，他一定会跟许雯凤断绝母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与此同时，炎浩翔更在意的是水若然能否平安出来，宝宝没了，以后还会有，但是，水若然没了，炎浩翔会痛苦一辈子。
对炎浩翔来讲，守在手术室等候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鹰眸灼灼地盯着一直高亮不熄的手术灯，他的心拧得纠紧纠紧。
终于，手术室的玻璃门被打开，可是，出来的人并不是医生，而是神色慌张的护士。
炎浩翔眼利脚捷，他跃在众人面前拦住了护士的出路，焦声道，“里面的病人情况如何？”
护士忙得焦头烂额，忽被人拦了路，心里难免有些不悦，“胎儿窒息死在腹中，病人做引产术的时候大出血，情况不容乐观，要马上输血。”
炎浩翔听完护士坚定果断的说辞，心里突然像被掏空般，毫无支撑，健步踉跄倒退几步，倚在洁白的墙壁上，眼底茫然一片。
许雯凤！你的心真的狠啊！水若然喝下堕胎药不过十来分钟竟酿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水如艳听到护士的话，孤薄的身子登时瘫软倒在地上，神色呆若木鸡。
“妈妈，吉人自有天相，姐姐一定能够撑过来的。”护士的话就像一具大石一样砸在水擎诺的胸口，令他喘气都觉得困难。
“这都是我造的孽啊！”双臂缠着厚厚的白纱，炎鹏突然跪倒在手术室门口，老泪纵横。
如果当年炎鹏没有遇到许雯凤，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他会如愿娶了水如艳，毕生过着平淡的日子，然而，一切的一切，在许雯凤的出现后，全都变了样。
望子成龙的炎奶奶知道富家女许雯凤倒追炎鹏后，便在暗地里与许雯凤联手设计让炎鹏陷入面临劳狱之灾的局面，最后炎鹏终抵不过金钱权势的诱惑和炎奶奶施加的压力，被迫娶了许雯凤，爱情遭遇巨变的水如艳被炎奶奶赶离后一直没有另寻伴侣，纵然炎鹏伤她至重，可她仍是忘不了他，用水如艳的话来说，就是她自己犯贱。
炎鹏与许雯凤结婚多年，可他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着水如艳，他们都曾以为，彼此之间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不料天意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炎鹏与水如艳不期而遇，为了把水如艳留在身边，炎鹏昧着良心欺骗水如艳说他已经离异了，还绞尽脑汁用尽花招哄得水如艳放下芥蒂跟他重新在一起，当他隐约感到纸是包不住火时，他便在两人缠绵悱恻的时候做了手脚，让水如艳怀上了他的骨肉。
不想怀也怀上了，水如艳心里爱着炎鹏，便也欣然接受这个意外到来的宝宝，然而，在她怀孕五个月，炎奶奶找上门来叫骂的时候，水如艳才发现，自己被炎鹏的花言巧语骗了，骗得彻彻底底，连渣都不剩。
如今，他曾犯下的所有罪孽都报应在水若然身上，炎鹏悔之晚矣，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他的生命去清洗他的罪孽，但求水若然能够健健康康。
“若然，你一定要坚强一点，不然妈妈死了都无法洗清身上的罪孽啊！”水如艳悔罪交加，如果当年她心狠一点打掉胎儿，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可偏偏许雯凤就这么变态，执意要将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加诸在晚辈身上！
“妈妈，如果姐姐出了什么差池，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要用许雯凤这个疯女人的鲜血来祭奠姐姐失去的一切。”水擎诺像瞪视千年仇敌，狠烈的眸光死死地咬着炎浩翔，似乎要在他身上剜出几个窟窿才足以泄他的心头之恨。
许雯凤要将对水如艳的仇恨报复在水若然身上，同样的道理，水擎诺同样可以仇视炎浩翔，谁叫他身上流淌着许雯凤的血。
炎浩翔看着手术室开开闭闭的门以及来去匆匆的护士医生们，心中那道口空缺得越来越大，最后好似漩涡般，深不见底。
盼星星盼月亮，直到晚上十点，亮若红火的手术灯终于熄了，炎浩翔丝毫不敢松懈，守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医生的出来。
主治医师刚走出来，炎浩翔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医生，请问我太太情况如何？”炎浩翔心里装的全都是水若然的安危。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保不住宝宝，幸好炎少夫人求生意志够坚强被救了下来，不过，她身体还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你们去看她时千万不要吵着她。”连续做了六个小时的手术，医生已累得筯疲力尽了。
“谢谢您！”听到医生说水若然性命安保，炎浩翔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皱成一团的剑眉豁地舒展开来。
“谢天谢地！”水如艳知道女儿活了下来，心里的结登时被解开了。
一行人揣着激荡的心境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刚从鬼门关被拽回来的水若然面色苍白如雪，纤瘦的身子在白色的被褥下更显单薄，水如艳看着好端端的女儿被折腾成这般，心里犹如吃了青梅，酸苦无比。
“水妈妈，你奔波了一天，想必很累了，你到里面的休息室好好睡一觉，等若然醒了，我再叫你。”这间病房是豪华的套房，一间用来住病人，一间用来住陪同的家属，炎浩翔语气详和地对水如艳道，却对沉溺在自责当中的炎鹏视若无睹。
“我想守在这里等若然醒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水若然也不会躺在这里了，水如艳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拖油瓶，拖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水妈妈，你还是先去休息吧，如果若然醒来看到你这么劳累，她会很心疼的。”炎浩翔知道水若然对水妈妈的感情有多深厚。
“小艳，听小翔的话，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吧。”一向缄默的炎鹏突然开腔说话。
水如艳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依然故我地守在床边，心疼地望着沉睡的女儿。
水如艳的无动于衷让炎鹏兀自伤心，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情地凝望了若然一会，神情落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孤寂凄凉的沧桑背影。
爱或被爱，有时都是一种错，像炎鹏和水如艳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炎浩翔固是痛恨炎鹏，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连恨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炎鹏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炎鹏，白白替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想想也真够悲哀的！
“妈妈，医生说了姐的身体还很虚弱，她应该没那么快醒来的，你还是到里面休息一会，好吗？”水如艳身体本就不是很硬朗，再加上这几天身心皆伤，水擎诺很害怕她会突然倒下的。
这几天奔波折腾，水如艳的确是心力交瘁，这回她不再死撑，轻应一声便任由水擎诺搀扶她走向家属休息室。
水如艳一转身，炎浩翔便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水妈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若然，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的。”炎浩翔已经下定决心了，等水若然醒来，证实是许雯凤挑起事端的，他就一定会跟她断绝母子关系。
“希望你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水如艳不能圣人，许雯凤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们，她不可能因为她是炎浩翔的母亲，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许雯凤的手术刚结束，医生说她伤势甚重得留在重症监视室观察几天方能转到普通病房，为此，炎浩翔只是隔着玻璃看看她便离开了。
凌晨五点，水若然紧闭眼皮动了动，细嫩的手臂震了震，尽管她动作轻如尘，可还是惊动了趴在床边闭目养神的炎浩翔。
起初，炎浩翔还以为是错觉，当水若然眼皮渐渐睁大的时候，他即刻反应过来，这是真的，不是他的错觉。
“若然，你醒啦？”炎浩翔沉闷的心情因为水若然的醒来而染上了喜悦的色彩。
水若然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被褥，小脸微侧，她看见了炎浩翔正俯头凝视着她，眼里盛满了无言的悦意。
腹部以下传来的痛感清晰而强烈，脑海中闪过许雯凤挟持妈妈逼她喝堕胎药的那幕，身体极度虚伪的水若然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若然，你别哭，我会心疼的。”炎浩翔瞧见水若然摊在腹部的小手，心里顿时明了。
“翔，我们的宝宝被你妈妈逼死了，呜呜……”水若然痛心地闭上双眸，澄澈的泪珠顺着眼角滚滚而落。
“她对你做了什么？”水若然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打着炎浩翔的心，之前，他只是怀疑，事情是许雯凤挑起的，现在听到水若然的哭诉，炎浩翔更加肯定，许雯凤一定是罪魁祸首，这个世界，炎浩翔谁都可以不信，但他百分百相信水若然不会撒谎欺骗他。
“呜呜，她说，当年炎爸爸在她的牛奶下了堕胎药，害她痛失宝宝，她一口咬定炎爸爸这样做是为了和她离婚，然后跟我妈妈在一起，所以，她要报复……”水若然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炎浩翔。
人家说，虎毒不食子，是，许雯凤是不食子，但她食孙！
听完水若然的解释，炎浩翔眸光瞬间染满了敖敖烈焰，青筋突暴的节骨赤果裸地诉说着他此刻的愤怒与嗜她血，剐她骨的念头。
如果不是考虑到许雯凤是赐予他生命的人，而且此时她还在重症监视室观察，炎浩翔恨不得立刻将她拖到马路上，任由车辆千辗万压，让她尝尝撕裂而死的滋味。
“若然，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冷血，你要好好休养，尽快把身子调理好，知道吗？”宝宝没了，炎浩翔心里很疼，可他不敢在水若然面前表露出来，否则只会让她更加地痛苦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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