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以借给我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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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是一家人，不会去拆散别人的家庭是吧，所以还是选择前夫是吧。再怎么痛和恨还是准备回去了是吧？”牧岩像是想通了般地回答自己。

牧岩开始收拾行李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理由。

☆、第四十一章　　此情已逝

放寒假的日子里，依芊依旧忙碌着。送小贝去打球，练书法，还有学英语。有时她会在想，现在的孩子怎么比起以前的孩子辛苦了许多，要学这么多的东西，但一跟其他孩子比起来，依芊又发现小贝还算是学得少的，有的孩子一年级就已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每个家长都一样吧，既怕自己的孩子学多了太累，又怕自己的孩子以后因为跟不上别人更累。所以，辛苦的血汗钱都自觉地喂饱了各个培训班。

而娘家那边，天气一冷，罗娅耐的血压和焦虑直线上升。依芊不得不送小贝到学习班后就陪妈妈去看医生，今天看西医，明天看中医，最后连心理医生都去咨询了一趟，结果罗娅耐的病依旧是时好时坏。老家的小姨打电话来让罗娅耐回老家休养一些日子。身心俱疲的依芊当然没意见，但罗娅耐又觉得让李义明一个人在家呆着不合适，不肯回去。日子就这么拖着进过。

依芊最近常收到松恒的短信，时常问问小贝过得怎么样，前所未有的关心。一天晚上，依芊再次收到松恒的短信：最近我妈身体不太好，我也不懂得怎么照顾，我们复婚吧。

依芊无言地看着这条短信，看来真像梦涵说的，他们家需要的是一个超级保姆，不用给工钱还会去外边上班赚钱，带孩子又全心全意，照顾老人又毫无怨言。

依芊没回复松恒这条短信，松恒也就没再提起。

转眼农历二十八到了，今天下午，小贝去了爷爷奶奶家，商定好今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小贝是回来跟依芊过的，所以小贝提前上爷爷奶奶家住两天。

难得有个空闲，依芊去了一趟妙凤家看望她，妙凤自从公公去世后，怀孕后却又因宫外孕流产后，更糟的是医生说是因为输卵管粘连导致，孩子想靠自然受孕的可能性很小。虽然她老公还有一个哥哥，两家子分摊着照顾婆婆，但是那个嫂嫂整天想把婆婆丢到养老院，然后瓜分财产，所以家里也没什么宁静的日子可言。想着不久前妙凤才在担心自己的将来，结果虽然老公没问题，但家里也是一团糟，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听完妙凤诉苦，依芊突然觉得其实自己算不上多辛苦了。晚上九点左右，依芊就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回家了。还没进家门，就在门口靠近楼梯的那面墙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大洞，顺着洞往下看，撒了好几个台阶的墙灰，离门口最近的那个台阶上灰最多，上面赫然在灰中划出“顺我者晶，逆我者亡”八个字，分两行，字写得很地道，不似小孩的涂鸦。依芊有些吃惊，想着先放着，明天叫刘松恒他们来看看，反正要找也是找他们的。自己似乎和这件事搭不上太多关系，从小人际关系就简单而清楚，别说冒犯别人，连路上撞着人的机率都很小。而刘松恒他们家当官从商的大有人在，房子又是松恒爸爸的，户口上也没依芊和小贝的名字。自然找的不是依芊和小贝了。

可话虽然这么说，依芊进了门还是心存不安，给梦涵发了条短信，也给刘松恒发了条短信质问他家是不是有得罪过什么人。结果患难见真情，梦涵马上打电话来，还商量着要不要报警。至于刘松恒倒是一付无所谓的态度询问：“会不会是别人恶作剧之类的，或者弄错了？”看到刘松恒这样无关痛痒的话依芊连短信都懒得回了。

夜越来越深，依芊一个人在家里，加上梦涵之前的慰问，越待越害怕。近来网络上总有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件，有些人得罪了别人自己也不清楚，自家的孩子就莫名其妙被人抓走了的，撕票了的，树大招风，依芊真害怕自己保护不了小贝。

看着空荡荡的家，想起刘松恒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牧岩，这个名字适时地出现在依芊的脑海里，是的，从旅行回来，不！应该是从旅行之前就没见到牧岩了，前后也近半个月了吧。依芊说不上是为了这件事找牧岩，还是拿这件事当借口找牧岩，总归是开了门，上了楼。

站在牧岩的家门口，依芊还刻意地捋了捋刘海。用手拍门，没人应，感觉门上有一层浮灰，似乎这门很少有人开过的样子。依芊心里一凉，难道走了？不会的，应该是出去玩了吧。现在的男人怎么会一个人就这么早在家呆着呢？依芊下意识看了看手机，近十一点了。牧岩还没回来吗？依芊摇了摇头，她分不清自己是希望牧岩贪外在玩没回来，还是希望牧岩已经回家却不是回这个家。

依芊下了楼自己把灰给扫了。迷迷糊糊中给松恒发着短信，要他看好儿子，说不定人家会跑去爷爷奶奶家也难讲。最终是睡着了，开始做梦，乱七八糟，都是梦着应该怎么样保护儿子，走楼梯两人要用什么队形，万一人家泼硫酸怎么办。又梦见家里出现老鼠，很多刚出生的，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吓得依芊带着儿子赶紧跑上楼，去敲牧岩的家门，却始终没人开，依芊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找刘松恒，结果松恒说管不了，于是母子两人开始东奔西跑，还有好几次被抓回去，又是面对又多又可怕的老鼠，即便逃离开始浪迹天涯了，可是总觉得身边如影随形的鼠影若隐若现。

和刘松恒离婚后，依芊很久没做这么可怕的梦了。早上五点多就醒了，又跑到外面看一回，没再发现可疑的迹象，就继续躺下睡着，八点多醒来看手机，当成是十点多，起来洗头，喝水，最后坐到电脑前才发现不到九点半。

依芊整个大脑空空的，听到门外楼梯上有乒乒乓乓搬东西的声音。依芊又吓了一跳，打开门一看，是有人往楼上运沙发。依芊从没这么好事过，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傻傻地跟着搬东西的人上了楼，来到了牧岩的家门口。只见大门敞开，原先的房主正在指挥人家搬沙发。

“原先住里面的人呢？”依芊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了一下房主。

“都搬走一个多星期了。”房主见是本幢楼的人，也就热情地回答：“幸好还有人要在年底前搬进来，说让我换个沙发，我就给换了。不租出去空个两三个月浪费的钱就不止一张沙发了。”说完房主进门招呼搬运工把沙发摆好位置。依芊呆呆地站在门口，这个房子里面曾经住着个对自己死缠烂打，调侃说笑，却总在需要时把手借给自己的男人。依芊以为他不会离开，即便是吵架，生气，也不会离开。不是的，依芊有告诉自己他总有一天会离开，只是依芊没想到他离开的方式居然是这样的。就像一条不经意闯进一片小湖的鱼，搅起层层波纹和湖底的细沙之后又悄然离去，而看似恢复平静的湖面在习惯热闹后的死寂中觉得一切都不正常了。

依芊的心开始一点点地疼痛起来，一直以来她在躲闪，在逃避，一直以来她像个未上场的逃兵，直至逃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被烙上炮火的印记，根本无法清除。而那印记时时在提醒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愚蠢和懦弱。人是不是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开始懊恼自己的大意？才有“只是当时已惘然”遗憾呢？

☆、第四十二章　未曾爱过

牧岩一进家门就听见王丽艳和孙菲菲在聊天，两人正在看一部电视剧，一个女的为了追求男人假装怀上了男人的孩子，那个男人只好娶了那个女的。王丽艳看着电视意有所指地对孙菲菲说：“其实偶尔用点小手段也不是件坏事。”孙菲菲听了讪笑了几声，自从听说牧岩搬回家住之后她自然成了这个家里的常客，只是最常和她见面的不是牧岩，而是王丽艳，两人从国外聊到国内，把各种话题都聊遍后只好一起看电视剧了。孙菲菲不是不明白王丽艳在怂恿她搞点小花招。但牧岩根本对她不理不睬，出门也不让跟着，有计也无处使啊。

牧岩搬回家后是真的非常忙碌，替林天信各地跑业务看门店，天天出差，忙得不可开交。一方面是因为林天信那天的急性休克让林牧岩觉得不能让爸爸太操劳，另一方面是牧岩根本不想让自己有思考的空间。只是王丽艳开始有点着急了，牧岩开始接触林天信的生意让王丽艳非常紧张，所以一直在想方设法让孙菲菲快点和林牧岩结婚，王丽艳这么些日子接触下来，知道孙菲菲是个虚荣没脑的女孩子，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内。只要一结婚，让孙菲菲带着林牧岩玩乐两三年，立岩就可以开始接手生意了。

进了门的牧岩假装没听到她们的谈话，绕过客厅就准备上楼了。却被王丽艳叫住：“牧岩啊，菲菲来等你好久了，你带她出去吃个饭吧。”

“我有点累。你们去吃吧。”牧岩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就上楼关上了门。留下两个彼此看对眼以为即将成为婆媳的女人面面相觑。

牧岩倒在自己的床上，昨天在路上听到有小孩子叫妈妈，他就下意识地回头，当然是一对不相干的母子，但小贝和依芊的影子就像无孔不入的风一样，一丝丝渗进来，叫人无处躲藏。

累极了的牧岩翻个身睡着了，结果又梦见小贝和依芊需要他的帮助，他自告奋勇地去了，却发现怎么努力也只是个“临时爸爸”，真爸爸一出现，他就得像阳光下的露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年初二，是中国传统中请女婿的日子，孙菲菲一家目的很明确地请了牧岩一家吃饭。

从生意谈起，最后自然而然地谈到两人的婚事。孙菲菲的爸爸孙材茂向林天信敬了一杯酒说道：“说也来不好意思，女大不中留啊。我家小女最近都见不着人影，一问都是上你们家了。”

林天信大笑起来：“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很好，只是牧岩这孩子最近都帮我跑生意，也没太多时间陪菲菲，真是对不住啊。”

孙材茂一听这话来劲了：“哈哈，这还不好办，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就可以让菲菲陪着他到处走，多一个贤内助陪他在外，你们也可以少担点心啊。”孙材茂话音刚落，孙菲菲就假装不好意思地动了动他爸爸，然后一家三口就这么看着林天信，林天信看了看牧岩，牧岩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说的事与他无关，安静地吃着他的东西。

林天信见此，也觉得应该让牧岩彻底断了对依芊的思念，当爸爸的没有不了解自己儿子的。于是，林天信举起酒杯：“那这杯就算我们林家向你们孙家订亲了。明天我会让老王把订礼送到府上的。”

“诶，什么订礼不订礼的，孩子们高兴就好，高兴就好啊。”孙材茂看了一眼牧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表情，又笑着对林天信说：“我家就菲菲这么一个女儿，以后我的什么也都是她的，只要牧岩对她好！”

“哪的话，哪的话，菲菲这个孩子人见人爱，我们看了都喜欢呢，别说牧岩了。”王丽艳倒是听出点名堂来，赶紧打包票，这么个金山进门，自己会吃亏吗？

林天信倒是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瞪了牧岩一眼，牧岩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照样吃自己的东西。

吃完饭后，两家大人表面上心满意足地回了家。可是，孙菲菲一家一上车，孙材茂立刻问孙菲菲：“你确定你要这个男人？他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孙菲菲的妈妈也附和说：“我也觉得他不是很热情。”孙菲菲嘟着嘴：“是你们让我回来的，现在就这个男人能让我待着，不然你们就别管我爱怎么玩！”孙材茂和妻子互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女儿在国外已经被退学，还乱交男朋友流过两次产，如果在国内再这么闹下去，他们孙家的脸要往哪里搁，反正林家也是有钱人家，不会亏了自己的女儿，能让她变乖就行了。于是，一家人在车上都不再言语了。

而林牧岩一家一出来，牧岩就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走了，林天信刚要叫住他说几句都没机会。倒是王丽艳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唠叨，说牧岩不能这样对菲菲。

因为车上有司机王丽艳不敢说得太露骨，一下了车，进了门，王丽艳看到房子漆黑，以为牧岩没回家，就对林天信说：“牧岩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离婚的女人啊？”林天信闷哼了一声：“我没想到影响会那么大，不过牧岩肯用心工作倒是件好事。”

这话打中了王丽艳，她赶紧说：“可是牧岩这样太累了，会垮的，我看还是早点把菲菲娶进门。人啊，好了伤疤忘了痛，很快就会忘记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牧岩怎么会突然就和那个女的断了呢？”林天信以生意人敏锐的嗅觉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王丽艳一听，觉得邀功的机会来了：“老头子啊，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唇舌，才把那个女人说通的。”

林天信一听诧异地问：“说通？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说通的？我怎么不知道？”

“哦，这个，你生病的时候啊，我心疼你，心想这么下去不行。我就去找她，给了她一笔钱啊。”王丽艳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你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多难讲话，说什么也听不懂，还一副装作不知道我们是有钱人的样子，当然啦……这人嘛，都是见钱眼开的……”

“好啦，你花了多少，明天去老王那里报账去。”林天信虽然是生意人，但对这种妇人之间的阴谋使诈并不太赞同，不然那天也不会同意牧岩见一见依芊了。

“还有，这事绝对不能让牧岩知道。”林天信边嘱咐边上楼。

“好啦，我也……”王丽艳的“不笨”两个字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抬头看到二楼楼梯口站着——牧岩。王丽艳一张嘴就像一只吞了一粒球的蛤蟆一样合不上了。

谁料道牧岩进门上楼却没开灯，本来是要进房间睡觉的，却听到王丽艳在说自己的事情，停了几秒，结果就没进房间，直到把事情听完。

黑暗中王丽艳没看清牧岩的表情，林天信清了一下喉咙：“你怎么回家都不开灯！”然后对王丽艳说：“你下去看沈嫂睡了没？让她帮我泡一杯茶，晚上吃得有点腻。”

王丽艳一见林天信为她找台阶下，赶紧转身要下楼。“等一下。”牧岩叫住了王丽艳：“你们别再去打扰她了，我会结婚的！”说完，牧岩进走了房间，没听到里面有任何的声响。

王丽艳紧张地跟着林天信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怎么办？还说不让牧岩知道呢，结果就让他听到了。”王丽艳带着惊恐的语气。

“听到了没什么不好，让他明白那个女人是为钱而来，就不会再有留恋了。”林天信的话让王丽艳更加心神不宁了，因为她根本没有给依芊钱，但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骑虎难下的她只好另打算盘了。

牧岩和衣躺在房间的床上，依芊是个爱钱的女人？拿了钱她去旅行？和前夫一家人去旅行。自己成了十足的傻瓜。这一种想法比依芊不爱他更让他心痛。心里另一个他告诉自己依芊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王丽艳不知道他在家，没必要和林天信演戏给他看。牧岩的脸痛苦得扭曲了，心被凌迟着，他想起了妈妈，原来这个世界上女人依旧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妈妈，所以，跟谁结婚无所谓，他依旧会是认识依芊前的林牧岩！

☆、第四十三章　花事已了

小贝初三又去爷爷奶奶家了，一个人在家的依芊，看着手机发呆。心想要不要给牧岩发条短信，从同事朋友发来的祝福里选了好几条，但一想这些短信漫天飞，牧岩一定不稀罕，又都删掉了，最终写了“新年快乐！”手指停在发送键上几秒之后，又直接把手机切换成主屏幕了。自己都不快乐，如何祝别人快乐呢？而且，如果那个未婚妻在的话岂不是又给牧岩造成困扰。

不知道为什么，依芊肯向肖文晗表明心意，却无法告诉牧岩自己的想法，也许依芊明白，肖晗不会为自己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表白的结局便是故事最终会因两个人的责任感而划上句号。而牧岩不同，依芊怕自己无法给予，因为字据，自己的自由必须用小贝来交换；牧岩不同，依芊怕自己无法承担，一个比刘松恒更显赫的家世，一个厉害的继母，还有牧岩不够稳重的孩子气，这些都让依芊望而却步。

依芊回了一趟老家，因为离婚的事情是瞒着外婆的，所以依芊尽量不回去，以免外婆看出什么端倪来。但这回，依芊的确累了，一个人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像以前刚工作的时候一样，兴奋得满脸通红地来到了小姨家。儿时的老房子已经在一年前被拆了，外婆跟小舅住，小姨知道依芊的事情，所以依芊先到小姨家坐坐，再由小姨陪着到小舅家看外婆，外婆一见面就唠叨说怎么没一家子一起回来。依芊笑着说：“小贝吵着要跟松恒去值班，所以两个人都没办法回来，过一阵子再一起回来看你啦。”依芊故意撒着娇转移外婆的注意力：“这样子也好啊，我们刚好可以说说话。”外婆试穿着依芊买的衣服，看着一大堆依芊说是刘松恒让带的水果糕点，笑得满脸的皱纹绽成了一朵花。吃过午饭，依芊和小姨离开小舅家。小姨才告诫依芊别常这样，外婆虽然上了年纪，但眼花心不花，会觉察到的。依芊听了只好难过地点点头。小时候，外婆家是自己的避风港，一放假就往外婆家跑，可以吃各种各样外婆做的美食，又可以无忧无虑的玩，特别是刚接触新爸爸有抵触情绪的那些年，外婆家就是依芊心的依靠。

“依芊，你知道小贝的爷爷奶奶来找我过吗？”小姨的话把依芊从回忆加拉了回来：“你说什么？为什么找你？”依芊一头雾水。

“说是让我劝你们复婚，为了小贝，两个人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小姨作为过来人，试探地问着依芊。“其实，如果松恒真的改的话，要不要……”

看依芊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小姨马上说：“唉，我也是跟他们说最终在一起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决定的好，我们长辈的想法只是作为参考。”

“小姨，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我会考虑考虑的。”依芊也舍不得让关心自己的人太操心，只好这么搪塞。

回了一趟老家的依芊，心情没有以往那样的轻松自在，反而更沉重了，为什么最近松恒那边都在提复婚的事情呢？依芊一想到要回到暗无天日的日子，感觉整个人都窒息了。

林牧岩刚到工司总部，来到总经理室门口。就听到财务在跟总经理王添顺报告王丽艳刚取了五百万元。老王是跟着林天信多年的老部下，现在正在教牧岩熟悉各项业务，牧岩自然是到他的房间来找他，没想到站在门口就听到：“王经理，这五百万元……”王添顺没让财务再说下去，摆了摆手说：“董事长交待过了，我才让董事长夫人去取的，多少都给她，我会再跟董事长报告的。”

林牧岩一听火了，转过身子，开了车直接冲到依芊的家楼下。依芊正在享受最后几天的寒假，从老家回来又带了一星期的小贝，今天刚把小贝送走，准备和梦涵去逛街。没想到，一到楼梯口就遇到牧岩。依芊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欣喜，原来牧岩还是想她的。谁料牧岩黑着一张脸，拉着依芊的胳膊，把依芊扯到楼与楼之间的走道边上，像狮子一样低声咆哮：“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依芊忍住手臂上的疼痛，压住心里差一点喊出的思念，像冬日里掉进冰窟窿里喝了几口冰水，里外都在一瞬间冰封，全身打起寒颤。“你说什么？”

“我继母是不是来找过你！”牧岩问道。

“是……”依芊没否认，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牧岩就狠狠地甩掉她的手臂：“那你还要说什么？如果你那么贪图富贵，干嘛那么快放手？干嘛不巴着我？”

依芊的大脑完全空白，呆呆地看着这个完全不认识的牧岩。

“我知道了，现在新的婚姻法，你是得不到我的财产的，所以还不如拿着现钱保险是吧？”林牧岩尖酸刻薄地说。

依芊刚举起的手就被林牧岩抓住，“那么轻易挥男人巴掌吗？我可不是随便挨女人巴掌的！”林牧岩眼里的痛让他完全忽视依芊无助的眼神。

“我要结婚了。”林牧岩不知道为什么丢下这五个字就转身走了。是报复依芊吗？还是……谁也不清楚。

“林牧岩！谁说我贪图富贵都可以，就是你不行！”依芊用尽全力喊完后，瘫倒在墙角。太天真了，以为牧岩有一天会来找自己的，以为那样就可以告诉他自己的感受，结果生活不是电视剧，泡沫在阳光下五彩缤纷的时光短得让你抓不住。

牧岩听到依芊痛彻心扉的喊声，震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闪过肖文晗说过的那句话“你不了解她。”但气极了的牧岩还是继续往前走。

回到王总经理办公室。“你今天来晚了哦。”老王故意装作没看到年青人的脸上乌云密布。

｜5｜“我来的时候你和财务正在说事情，我就回避了。”牧岩强压住内心的痛苦，平淡地说。

｜1｜“哦，是哦，你可别告诉你老爸，我们怀疑董事人夫人在外是不是欠钱的事情哦。”老王也不清楚牧岩听到哪一段。

｜7｜“欠钱？”牧岩从杂乱如麻的神经中理出一点头绪。

｜z｜“啊，你没听到？”老王有点后悔自己多嘴的样子，但话已出口又不能不说：“是啊，不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