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以借给我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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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魂不守舍的依芊，牧岩自责极了，捧着依芊的脸：“依芊，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嗯？”

依芊摇摇头，突然大哭起来，这是牧岩第一次看到依芊哭成这样无助，那天依芊看着牧岩走的时候也这么哭，只是牧岩没看到而已。

牧岩心痛地一把抱住依芊：“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了小贝，我会负责把他安全的找回来，我向你保证。”

依芊哭得稀里哗啦，想伸出手抱住牧岩，却又把牧岩推开：“你让她把小贝还给我，我保证不和你在一起，我只要小贝。”

“依芊！”牧岩眼里噙着泪，他理解依芊的心情，他不怪依芊这么说，如果小贝有什么事情，牧岩觉得自己就是死一万次也没办法向依芊交待。

这时王丽艳已经打的来到关着小贝的地方——她嫁给林天信以前的姘头的家里，她和林天信结婚后表面上是和以前的一切断绝关系，平时也只和那些富太太们来往，但一直没有断掉和姘头大强的来往，时不时会借着出来做美容或逛街的机会来找大强，因为林天信做生意很忙，根本无法给她太多的关心，所以大强一直在隐处私藏着，也没有人发现，只是以前是大强养她，现在是她养大强罢了。

今天她一发现事情不对劲，立刻给大强大电话，给大强描述了依芊的样子和小贝的样子，并且告诉大强依芊的电话号码。大强带着两个兄弟开着一辆面包车到校门口的路边等着，大强看到像依芊样子的样就打电话，依芊一接电话，大强确定是依芊后就让兄弟两人把依芊和小贝推上车，依芊刚想叫救命，一个兄弟就在她身边轻声说：“孩子身上顶着刀，你一喊他马上没命。”就这样两人被劫上车后。大强恶狠狠地对依芊说了王丽艳交待的话：“承认你拿了五百万这孩子就没事，不然你就永远别想见到他！”然后把依芊推下车，扬长而去。

之后就是牧岩看到的样子了。

王丽艳一进门，就问：“孩子怎么样？”

大强讨好地说：“老实地呆呢，最初还想逃，被我绑得死死的！”

王丽艳一听这话，像被什么给点醒似的，脑海里一个更恶毒的主意又诞生了。

王丽艳打开包，拿出钱给大强：“拿去跟你兄弟分了，然后把那孩子的绳子松了，假装出去买东西，门别上锁。”

大强有点傻眼：“这不让他给逃了？”

王丽艳把大强拉到一边，小声地说：“就是让他走，一个小孩子，天又黑了，不是被车撞了就是被人贩子抓了，谁知道啊……这就跟我们一点也没关系了。”说完还对大强挤眉弄眼的，最后还不忘交待：“告诉你兄弟，跟谁也别承认有做过这件事，谁承认谁蹲笼子！你也搬个家，这地方别住了，我另外给你钱。”

大强听了直点头，想当初，他想给林天信骗点钱花花，结果差点被林天信送到警局里，王丽艳以妹妹的身份去跟林天信谈判，没想到却让林天信动了心，放过了大强，还娶了王丽艳，给了大强一笔钱，让他们断绝往来。之后，大强就一直觉得王丽艳是他的救星，对王丽艳是惟命是从，反正吃穿也要靠王丽艳，现在王丽艳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绝对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于是，他们给小贝把绳子松了松，还说了一句：“哎哟，肚子饿了，出去找点吃的。”然后几个人就先后出了门。

小贝等了一会儿，见外面没动静，就自己爬起来，从绳子里把手抽出来，跑到门边上认真地听了一下，确定外面没有人，就打开门往外跑，一到屋外，小贝吓坏了，这是一条小巷里的一所民宅，一条小路两头都弯弯曲曲延伸向黑暗，根本不是自己平时认得的大路，别说妈妈讲的可以求助的警察叔叔，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可是总不能呆在屋子里吧，小贝还是鼓足了勇气往小巷的一头跑，没跑几步，就有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吓得小贝贴着墙大气不敢出，好不容易等醉汉走过去了，又有几个打扮得恶俗，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从小巷另一头走过来，看到小贝还嗤嗤地笑……

这时，依芊已经在牧岩的安慰下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牧岩，不多一会儿，牧岩的手机响了，是牧岩交待的朋友打来的：“今天你提供的号码给一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前不久还打过一个，我把她打过的号码都用短信发给你。”

“谢谢，我会考虑报警的。”牧岩谢过了这个朋友。

“不用谢，你爸也拜托我相同的事情，我不办也不行啊。算是顺带卖你爸一个面子吧。”电话里的那个朋友的话让牧岩有点吃惊，但还是再次谢过后，赶紧查看手机里的短信。

一些不认识的电话号码，牧岩完全没有头绪，他看着依芊：“依芊，我们还是报警吧，让警察跟踪一下电话的所在地很快就找到了。”

依芊矛盾地看着牧岩，能报警她早就报了，她怕穷凶极恶的那些人会对小贝不利，可是现在她也束手无策，只好点点头。就在这时，刘松恒打电话来了：“罗依芊！小贝呢？为什么你们现在还不在家里？”

“小贝出事了，我正要去报警。”依芊并不想瞒刘松恒，他是小贝的爸爸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万一真有什么万一的话，她会以死来陪小贝的，刘松恒迟早都要知道，何必瞒呢？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我马上到。”刘松恒一听到小贝出事了，也紧张起来。

依芊和牧岩正在警局里讲情况，刘松恒就冲了进来，原本还在担心小贝的他看到牧岩气不打一处来：“好哇！我早就知道你们一对狗男女了，怎么样？故意把小贝弄丢了是吧？好在一起是吧？”

依芊低着头没说话，牧岩沉不住气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依芊，她已经够难过的了！”

“难过？哼，小贝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刘松恒扔出狠话！

“现在是要找孩子还是要干嘛？”警察也发话了。

“小贝是怎么丢的？”刘松恒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我。”“因为我！”依芊和牧岩同时说出口的话让刘松恒完全抓狂了：“那还不是一对狗男女，我盯你们很久了！把小贝还给我！”

这时牧岩的手机一直在响，牧岩一看是林天信的，接起来：“那孩子有可能在南民巷那一带，你去找看看吧。尽量别叫警察，跟你后妈有关，我想给她一次机会。”这是林天信第一次对牧岩说王丽艳是后妈，从见面第一天起林天信就要林牧岩叫她“妈妈”，看来林天信是真的对王丽艳失望了。

那时，为了大强，这个“妹妹”在林天信面前苦苦求情，说家里有多苦多苦，哥哥是不得已而为知，一面装假自己为持家牺牲很多，一面不失时机地展示姿色，让林天信误以为她是一个被哥哥拖累的清纯少女，一时动了心才娶了她。以后的日子虽然挥霍无度，但林天信以为她只是穷怕了，特别是生了立岩后，林天信对她也是宽容有加，虽然对她在外的行径有所风闻，但基于她在家还算得体，林天信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只是今天依芊的话让他察觉到王丽艳可能做了犯法的事情，才动用人脉找出小贝的下落，想给王丽艳一个机会。

牧岩接完电话，对依芊说：“你在警察局把事情说清楚，我出去一下。”

依芊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时的她完全乱了分寸。

依芊在警察局里把该做的，该说的都完全了，到了回家等消息的时间了，还不见牧岩回来，只好自己走出警察局，后面还跟着一个黑着脸的刘松恒。

依芊打的回到家，刚走到楼下，就发现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是小贝！

“小贝！”依芊又惊又喜地叫出来，眼泪顿时从眼眶倾泻而出，冲上前一把抱住小贝：“贝贝，臭小贝，你怎么回来了？他们放你回来了？”

说完又从头到角打量又打量了小贝无数次：“没受伤吧？没事吧？”依芊关切地问。

“叔叔，叔叔……”说完小贝大哭起来。

☆、第四十七章把心给你（上）

“叔叔？”依芊奇怪地问：“哪个叔叔？”

“住在我们家楼上的叔叔，他……”小贝又哇哇大哭起来，今天他受的惊吓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可以承受的。

“牧岩？”依芊问道：“你说的是牧岩叔叔吗？”看到小贝哭着点点头。依芊的心一紧，抓住小贝问：“叔叔怎么了？”

“他为了我救我，被车撞了……”小贝又大哭起来。

原来，聪明的小贝根据那个醉汉来的方向，猜测那个方向是通向大路的。于是顺着估计的方向走，好不容易走出小巷。小巷外边是一条郊区的大马路，路上车来车往，路两旁是两排树木，根本没什么店铺，也没有人家，连路灯都是隔好远才有一个是亮的，完全辨不清方向。小贝在路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朝前走。小孩子脚短，而且又累又饿，小贝感觉走了好久才发现路对面有一家小卖部，小贝想跑到路对面求助，就试着过马路。这时牧岩已经找到了这里，对这里的路牧岩也很陌生，于是他在路边停了车，开始在找南民巷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走到马路中间的小贝。那么小一个孩子，又是郊区，飞驰而过的车上的司机根本没注意到他，远远又来一辆大卡车，车上还载着钢筋。牧岩着急地跑过去，司机看到横冲到马路上的牧岩紧急煞车，车上超载的钢筋却因为惯性往前掉了几根，牧岩在抱开小贝的瞬间被砸到了，他紧紧地护住小贝，小贝没有事，他却躺在了路边。司机连钢筋都没捡就跑了。小贝从牧岩怀里抓出来的时候，牧岩的电话响了，小贝叫了半天牧岩，牧岩却没有反应，小贝边哭边帮忙接了电话，是林天信的。很快，林天信跟救护车都来了，牧岩在昏迷之中还紧紧抓住小贝的手，林天信看到这个样子又心痛又生气，让人把小贝送回了丽园小区，而他紧紧跟着牧岩到了医院，之后的事小贝也不知道了。

小贝边哭边说着，依芊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听到这里，依芊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给刘松恒打电话，让他来把小贝接走。

接着依芊就往几间大医院跑，她不知道牧岩在哪家医院，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从几间大医院找起。到深夜，依芊也没问到牧岩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林家刻意封锁消息，还是出车祸的人太多，不然就是医院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依芊无从得知牧岩在何处。依芊最后还是来到了全市最大的市立医院再绕了几圈，终于在手术室的门口看到林天信他们一家人。

依芊冲了上去，还没开口，就看到林天信嫌恶的表情。

“对不起，但是能不能告诉我牧岩现在的情况。”依芊还是鼓足勇气问了林天信。

“你觉得会怎么样？你还是快走吧，我不想迁怒于你，但是如果没有你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林天信忍着巨大的悲痛说，中年的他要面对可能丧子的危险，任谁也无法心平气和。

“你这个扫帚星，快走吧，没有你我们才不会这样呢！”王丽艳在一边煽风点火。

“你闭嘴！”林天信瞪了她一眼。王丽艳立刻噤若寒蝉。

牧岩现在生死未卜，能继承家业的只有林立岩，林天信不会在这个时候把王丽艳赶出家门，但牧岩变成这样也有王丽艳不可推卸的责任，林天信对王丽艳也算是寒心了。

依芊无奈地退后了好几步，却没走开，她想等看看牧岩的情况。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林天信和林立岩争着回答：“我是。”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院今天接受的病人很多，血可能不够用，这么晚到中心血库取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可以的话家人先输点血给他吧。”医生说道。

林天信和林立岩都进去验了血，依芊在外边张望着。林天信先出来，因为他长期操劳肝有毛病，不能输血给牧岩。大家就指望立岩了，王丽艳还在外边心疼地嘟囔：“这孩子身体也不太好，不能输太多的。”

可没想到没三分钟，林立岩苍白着脸出来，王丽艳立刻迎上去：“孩子啊，你是输了多少血啊？整个脸都没颜色了。”边说边扶着林立岩，林立岩没说半句话，推开王丽艳，踉跄地直靠到墙上。

医生紧跟着出来，神色凝重地对林天信说：“这位家属跟病人的血型完全不符，不能输血。”

“怎么可能？他是他弟弟！”林天信叫了起来，一个惊天的秘密呼之欲出。

“这位家属的血型是比较特别的AB型，而病人和林先生的血型都是O型，这……”医生不没说完，就被王丽艳打断了：“那有可能是跟着我的血型啊！”

“嗯，这个，O型血跟任何一种血型都不可能产生AB型。”医生也被王丽艳自以为是的态度弄得有点难堪。

“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林天信预见了自己在今天里要承受的打击不是失去一个儿子，而是失去两个，但还是需要医生明确的答复。

“医生，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测清楚了吗？你要看看我们是什么人家？”王丽艳开始有点狗急跳墙了，威胁地看着医生。

“啊~”林立岩再也受不了自己的来路不明，一路狂叫着冲出了医院。

“医生，这里是我做主，你说吧。”林天信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还是面不改色地对医生说着，他需要的是真相。

“这，林先生，林太太……”医生也吓得有点冒汗了，他以为林立岩只是亲戚或是王丽艳带来的孩子，听说林天信的前妻已经死了很多年，可是现在看样子那个孩子似乎是林天信和王丽艳生的，但事实上又不是。

“不然，再测看看？”最毒女人心，这王丽艳的气势真的把医生吓到了。

“我是O型血，可以输给牧岩。”依芊从不远处发出声音，现在她并不想剌探人家的家丑，但牧岩的生命是经不起这样拖延。

“好好，医生，你先给牧岩输血，这位小姐，这位小姐的血可以。”林天信这回换成一种感激的表情看着依芊，连话都说得不连贯，知道事情真相的他知道救牧岩比什么都重要，根本无暇顾及颜面。

依芊跟着医生进了验血室，很快她的血就被抽出来送进了手术室，医生也感激地看着她：“这些可以顶一下子，一会儿从中心血站送来的血就到了。”

“医生，你告诉我，牧岩现在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依芊焦急地问医生。

“这还不太清楚，肋骨断了几根是其次，关键是有一根插到心脏，导致大出血，最坏的可能就是要更换心脏，因为心脏受损十分严重。”医生摇摇头叹息地说。

依芊虚弱地站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刚抽了很多血头晕目眩还是因为听到牧岩生命垂危的消息而六神无主，她几乎是扶着墙走到门外的。

“医生有没有说牧岩现在怎么样？”林天信开始愿意和依芊说话了，这时王丽艳已经不知所踪。依芊抬起头来看看林天信，一夜之间，不！就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面前的这位神圣不可侵的长者变成可怜无依的老者。皱纹在一夜之间爬满他的额头，脸上除了无奈、屈辱还有更多的是哀求，似乎现在谁能救他唯一的儿子要他马上去死都可以了。

依芊无言以对，是的，没有她的出现，说不定面前这个老人还有两个儿子，可以安享天年。现在，却要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指望她的血能救活唯一的儿子，指望从她口里能说出牧岩没事的消息。

依芊的泪止不住地滑落，她对林天信说：“我会让他活下来的，如果需要，我会赔给你的。”

林天信听到这话，知道依芊这根稻草根本没办法救牧岩，完全崩溃：“我不要你！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要赔我什么？把他的心脏赔给我吗？”

“女人都是祸水！全是！都是！”林天信不再强撑着要守住身份和尊严了，他如果没有儿子可以继承的话，他还有什么可守的？

“你给我滚！”林天信快疯了似地赶走依芊，依芊输给牧岩的那点血如果救不了牧岩就不再值得他低声下气了。

依芊不知道怎么走出医院的门口，完全失去力气的她似乎不再对医院反胃和感到不舒服了。

靠着医院转角的墙静静地站着，默默地落泪。

过了好一会儿，依芊才发现在墙角里还有一个人蹲在那里，依芊本来是不想管的准备离开，却发现是立岩，一个刚才在重症室门口说要输血给哥哥的人。

立岩哭得很伤心，还时不时地用头去撞墙，要不是依芊刚才伤心欲绝，是不会过这么久才发现的。

“对不起，如果没有我，你哥哥不会这样。”依芊蹲在立岩身边。

“他不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没有爸爸，没有亲人了……”立岩连头也不抬地捂在双膝里说着。

“一定要有血缘关系才是亲人吗？”依芊干脆坐到立岩的身边，这个因为自己迷失方向的孩子，依芊真的不能不管，“我也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爸爸，但是我们是一家人，我很爱他们。”

“你骗人！”立岩愿意抬起头来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依芊转过头看着立岩，这个二十出头却因母亲的骄纵还稚气未脱的大孩子，今天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依芊的心内疚极了，因为自己，因为和牧岩的相识，有那么多的人脱离了自己的生活轨道，小贝受到了前所有未的惊吓，林天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而面前这个孩子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

“家人是因为爱在一起的，不是因为血缘在一起的，如果没有爱，就是亲生的又如何？如果你爱他们，就算不有血缘关系又如何？”依芊说出自己的感受。

“可是我救不了哥哥，爸爸不会再要我了……”立岩哭着说。

“你爱他们吗？”依芊反问。

立岩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用你的爱尽力去做，你的血帮不了哥哥，可是你可以照顾哥哥，你爸爸现在可能生你的气，生你妈妈的气，但是你可以用爱告诉他他可以依靠你。”依芊说完用手摸了摸立岩的头。

依芊站了起来，也许自己没办法把心给牧岩，因为还有家人，有小贝，但自己也要尽力让牧岩活下来。

立岩也站起来了，用力地抱住了依芊：“姐姐，让我抱一下下，我需要勇气。”

依芊用手拍了拍立岩的背：“要像个男子汉哦。”

立岩没去找妈妈，而是听从依芊的话进了医院。依芊知道自己现在再进去无济于事，便先回家，明天小贝还要上学，还要帮罗娅耐去医院拿药，自己还要上班……依芊咬紧牙往家走。

无人可说话的她，在电脑里写下这些字——

当人背负着太多的责任而活着的时候，你就没办法任意地决定自己的生命。有些悲哀，我居然没办法把心给你。牧岩你一定要努力活下来，不然我的生命从此没有意义。

☆、　第四十八章把心给你（下）

第二天，依芊没上课，一大早就请了假到医院看牧岩。牧岩在重症监护室，没人能进。林天信因为打击过大体力不支，在一间高级病房内休息。坐在门口长椅上的是立岩。

“现在情况怎么样？”依芊看到立岩张口就问，似乎这个家里除了牧岩只有立岩让她感觉很亲切。

“哥哥的情况很糟，爸爸从北京请来的医生过两个小时就到了，具体情况要等医生会诊完才知道。估计要换心脏的可能性很大。但一时间上哪去找心脏呢？哥哥的心一点点在衰竭。”立岩难过地说。现在，愿意跟他说话的也只有依芊了。

虽然昨天已经听到医生说过了，但再听一遍时依芊仍然感到眼前一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依芊都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个梦，醒来就能听到牧岩安然无恙的消息。

“不会有事的，不是请了北京的医生了吗？牧岩不会有事的。”依芊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立岩。

“爸爸……”立岩看到这么难过的依芊，就试图转移话题“我昨天进来求爸爸了。”

依芊恍了一下神，才回忆起昨天跟立岩说过的话，“怎么样？爸爸还是爸爸吧？”依芊顺着立岩的话回了一句，这时她的心里一直在担心着牧岩。

“嗯。”立岩低下了头。

也许是立岩难过的情绪太明显，所以暂时把依芊拉了回来，依芊同情地看着立岩：“没关系的，你爸爸也是受了太多的打击，给他一点时间。”说完依芊又像安慰孩子一样摸了摸立岩的头。

“爸爸说如果要当他的儿子就不能要我妈妈，虽然我妈妈做了错事，但她毕竟是我妈妈啊。”立岩的手紧紧地攥成一团，鱼与熊掌的难题让他在为哥哥担心的同时又多受了一份煎熬。

“啊。”依芊看着立岩，听到这个要求她也不知道怎么劝慰立岩了，原来人生有很多解不开的题，手心手背都是肉，应该如何取舍，这是依芊也想不到的答案。

“会好的，如果你哥哥好了的话，你爸爸不再那么生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依芊只能用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的话来安慰立岩。

立岩又一次抱住了依芊，像一个孩子抱住妈妈一样：“可是哥哥他……”话还没说完又一是阵哽咽。

依芊轻轻拍着抽咽着的立岩，两个人像是被抛到了无人的荒岛，除了互相取暖别无他法。

“咳咳”林天信站到了他们的身后，依芊和立岩吓得松回了手，彼此坐得远远的。不知道的人还为是偷情的人被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