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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以借给我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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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那你想怎么办呢？不然我们换个医生？”依芊知道娅耐这是心理上的问题，却不敢开口让妈妈去看心理医生，怕也曾经是老师的她拉不下面子，更会承受不了。
“我觉得西医都没什么用，你大姨建议我换个中医。”罗娅耐说。
“那我帮你找找。”依芊只好顺着娅耐的意思说。
“嗒嗒嗒嗒……”小贝忘了依芊的叮嘱，又从玩具箱里找出一把冲锋枪跑了出来。依芊一生气，大喝一声：“刘昊泽！你给我安静点！”这下完蛋了，罗娅耐开始呻吟，然后自己走到床上躺下，虚弱地叫着：“义明，给我拿条毛巾敷头。我快死了，哼……我快死了……”依芊一下傻眼了，进去看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只好干巴巴地望着李义明，李义明冲着她摇摇头，意思是先别进去吵她，“你们先吃吧，吃完早些回去。”
依芊明白爸爸的意思，赶紧拉着小贝去洗手，然后坐到饭桌前，一句话也不说地扒饭，小贝可能也看出不对劲，开始老实地吃饭了。依芊有点吞不下，却不敢不吃，只好像嚼蜡般地把饭硬吃下去。吃完后，收拾好两人的碗筷，依芊进了罗娅耐的房间：“妈……”
“你们知道我就是这种怪病，见不得烦心事，听不得大声叫，你们就要小心一点，唉……”罗娅耐说完把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个面，又躺下了。
“妈，你看，不然我和小贝先回家自己吃，反正现在小贝也都是我在接送，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过来。”依芊也明白要给妈妈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
“那，你能行吗？”罗娅耐又不放心起来。
“不就做个饭吗？十八岁在馁镇老家和外公外婆住的时候我就开始炒菜了，现在还怕什么。”依芊读书时一放假就回外公外婆家，大了也能帮老人家煮饭做菜。成家后虽然属于娘家吃吃，婆家吃吃的啃老族，但偶尔也会下下厨，特别是离婚后，罗娅耐生病时依芊炒菜的厨艺也算大有长进了。依芊这么安慰自己。
“我知道你会做，但你忙得过来吗？”罗娅耐有点迟疑。
“可以啦，中学又不是小学，没课的时候我就回家做饭，个别时候跟小贝在外面吃一两次没关系的。”依芊宽慰妈妈。
“那好吧，你们就自己过一段。”罗娅耐也不挽留。
依芊拖着沉重的步子，拉起小贝往家里走。自从自行车坏了，依芊都还没时间去买一辆。幸好的是，家和娘家以及小贝的学校、自己上班的学校都不太远。小贝一不愿意走，依芊就说：“男子汉哦，要锻炼身体，不然会变成小肥猪的。”可是，今天晚上，依芊走得比小贝还慢，“妈妈，你怎么了？像只大乌龟似的。”
依芊还不忘表扬小贝：“小贝这句话说得真好，观察得很仔细哦。”
但是明显说话的声音沙哑，而且带着疲惫。
小贝又拉又拽，两个人平时十来分钟就走到家的，今天居然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到楼下。
小贝往楼上跑，依芊在下面软绵绵地说：“小贝，你等等我，别跑太快了。”
“妈妈，你说什么？”小贝在上面调皮地问。
“我说你别……咳！咳！”依芊一阵咳嗽。
“叔叔……”依芊听到小贝在上面叫着人。赶紧往上走，也不晓得小贝遇到了谁，这年头坏人太多，依芊看多了网络上的报道，连原本打算让小贝三年级就自己走路回家的打算都无限延迟了。
“小贝，你看到谁……”依芊一想到小贝，拴了铅的脚也能快步上楼，“你啊。”依芊看到牧岩松了口气。
“是我啊，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啊？”牧岩借着楼道的灯看到依芊嘴唇发白，脸色发青，有点要瘫倒的感觉。
“没什么。”依芊强打着精神掏包里的钥匙开门，钥匙却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牧岩和小贝同时去捡钥匙，“叔叔，我捡到了。”小贝炫耀着。
“哇，你太厉害了，比闪电侠还快。”牧岩夸着小贝。眼角却瞥见依芊扶着墙站着。
“你哪里不舒服？胃又疼了？”牧岩着急地问，下意识地抓住依芊的手，“好烫，你发烧了？”牧岩又摸了摸依芊的额头，结果却被依芊用手挡住，“没事。”
“你要干嘛？”小贝挡到了妈妈的面前，把牧岩当成了敌人，“不许碰我妈妈！”
“你是小贝，对吧？”牧岩只好先说服小贝：“你妈妈生病了，你先把门打开，我们把你妈妈扶进去好吗？”
小贝将信将疑地把钥匙给牧岩，牧岩刚要伸手拿的时候，小贝又缩回了手，“我来开。”小贝自告奋勇。
小贝开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牧岩都快急死了，门一开，牧岩赶紧要扶依芊进去。
又被小贝挡在了门口：“妈妈没说让你进去。叔叔，你不能进哦。”
“你这小家伙，防卫心挺强的嘛！可是你妈妈真的生病了，我扶她进去就出来。”牧岩只好试图说服小贝。
“我可以的，就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事。”依芊强撑着走进家门，小贝就把门给“砰”的一声关上了。
牧岩没敢走进去，因为依芊的儿子——小贝在，对着这个像银河般碍眼的小孩子，他谈不上讨厌，却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牧岩又返身上了楼，原来是想下来转转看能不能遇到依芊的，没想到遇上是遇上了，却让心情糟透了。牧岩坐在床上，玩着笔记本电脑，却觉得什么都不好玩，又把电脑合上了。眼前都是依芊苍白的脸，手里还有依芊留下的热度，挥之不去。
“生病还带着孩子怎么过啊？”牧岩担心着。
牧岩的担心是多余的，依芊一进家门，让小贝赶紧做作业，自己摸着到药柜找了点药，吃了，到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又爬起来，检查小贝的作业，给小贝背课文。然后让小贝洗澡，收衣服，等小贝睡了，自己洗了个澡才躺到床上沉沉地睡着了。半夜里醒来，看看小贝没踢被子，摸了一下自己烧还没完全退，又撑着爬起来再吃一种消炎药，然后再躺下。天亮的时候，闹钟一响，依芊就开始准备早餐，连带中午的饭都洗好下锅定时煮。
倒是牧岩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天刚亮，他就反常地醒了，穿好衣服，站在门边等着，一听到哪家有开门的声音，就下一次楼，发现不是依芊就又上楼。这样辗转三次就遇到依芊了，“怎么样？没事吧？”牧岩看到依芊的脸好像消瘦了一点，但嘴唇却没像昨天那么苍白了。
“带孩子的妈能有什么事？”依芊微笑着对牧岩说。牧岩看着这个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别过脸：“没事就好，我是要去锻炼顺便问一下。”然后就跑下楼了。
“小贝，快点，鞋穿好了没？”依芊单肩背着小贝的书包，往楼下冲，“妈妈，等等我。”小贝也冲出门。每天上学就跟打仗一样紧张。
☆、第二十三章 悦然于心
牧岩看着两个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的人，依芊背着小贝的书包，拉着小贝的小手，飞也似地跑过他的身边，跑没几步停下来，改成快步往前走。牧岩在后面看着他们。没有车吗？需要这么跑吗？牧岩想着。突然想起那辆变形了的自行车，依芊不会小气成这个样子吧？车子坏了就没再买了吗？看着走出小区门越去越远的母子俩，牧岩在心里有一丝丝的不舍。
“林经理，这是这个月的进货单，请你看一下。”王主管拿着一本册子递给林牧岩。牧岩正要拿过来看，却听到门外有小学生叽叽喳喳聊着天走过的声音。“小学这个时候放学吗？”牧岩看着进货单问王主管。王主管愣了一下，这个林经理也太不寻常了吧？年轻人居然会关心小学生放学，难道是猜测到我想去接孩子吗？王主管立刻感动得如捣蒜般点头：“是啊，一般十一点十分就放学了，我们要到十二点才能换班，总是接不上孩子。”
“那就别接了啊。”牧岩一点也没领会到王主管的意思，“哦，我要先走了。”没让王主管去接小孩，林牧岩把进货单还给王主管自己倒是打算先开溜了。
牧岩在5幢下面绕来绕去，很快，他就看到依芊带着小贝回来了。他故意装成刚从北门走来的样子：“你们也刚回来啊？”
依芊赶着回家做饭，仓促回答：“是的。”
“为什么没坐车呢？”牧岩跟在他们后面。
“妈妈说这星期六就去买。”小贝替妈妈回答。
“这样啊？那小贝这几天上学会不会很辛苦啊？”牧岩开始觉得小贝比依芊更好沟通。
“不会啊，妈妈说冬天走走比较不会冷。”小贝的回答让牧岩的计划落空，原来他是想送母子俩的。
牧岩还想再说点什么，5楼已经到了，依芊对着牧岩微笑地点了下头，小贝礼貌地说了一声：“叔叔再见。”两人就进了家门。
牧岩看着关上了的门，心想：这母子俩还真像，礼貌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拿着一把微笑的刀当防身武器，让人讨厌不得，却又靠近不得。
但很快，依芊就需要牧岩的车了。下午，依芊准备好水果叫小贝起床，但小贝却很累的样子：“妈妈，我很想睡。”依芊要拉小贝：“小贝，再不起床要迟到了哦。”结果一碰到小贝，依芊马上意识到小贝发烧了。依芊又摸了一下小贝的额头，果然，以依芊的经验，小贝至少烧到38度5以上，依芊急忙拿出体温计一量，38度7。“小贝，我们要去看医生。”依芊果断地跟小贝说。
“妈妈，我不要打针。”小贝开始大哭。哭声让刚从楼上下来准备去眼镜店的牧岩停下了脚步。
“小贝，妈妈没说要打针，这要医生说了算，我们先去看医生再说。”依芊采取迂回战术。
“我不要，妈妈拿点药给小贝吃就可以了。”小贝依旧耍赖不去。
“小贝！吃药是小感冒的情况，你这样突然烧起来，一定要去看医生！”依芊不由分说地要给小贝穿衣服。牧岩在外面想敲门，抬起的手却停在那里，几分钟后，牧岩放下手，准备下楼。
这个时候门开了，依芊背着小贝出来了。小贝长得虎头虎脑的，都上一年级了少说也有六七十斤，看依芊背得有点吃力的样子。牧岩有点不舍，心里在想：如果她让我帮忙，我就帮。
可是，依芊根本没注意到牧岩站在楼梯上，背着小贝就准备下楼。牧岩在后面有点焦躁：这个女人怎么就不会请求人家帮助呢？
依芊一步一步地往下移着，因为小贝有点重，依芊没办法大步往下走。牧岩在后面也一步一步地移着，因为依芊这个样子，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地往下走。
到了楼下，依芊放下小贝：“小贝，妈妈背不动了，你自己走一点路好吗？我们到门口再叫车。”
生病的小孩特别任性：“不嘛，我不想走，我走不动！”
依芊有点无奈地看着小贝，又要蹲下来。
“我来吧。”牧岩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双臂抱起小贝。感觉像抱到一个小火球，看来这个小家伙烧得不轻啊，牧岩在心里暗暗地想。
“不用了……”依芊还在推辞，可是牧岩已经抱起小贝往前走了，对依芊来说很重的小贝，牧岩却抱得稳稳的。
依芊不再推辞，跟在牧岩的身后，牧岩抱着小贝走到车场。依芊看出牧岩要用车载他们，于是推辞：“我们还是自己搭车就可以了。”依芊觉得太麻烦牧岩了。
牧岩没回答依芊，直接把小贝抱到车上，依芊只好乖乖地跟着上了车。
依芊告诉牧岩要去哪个医院，牧岩就开到了医院，牧岩抱着小贝，看着依芊熟练地在医院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挂号，一会儿上楼排队拿号码，看完医生，带着小贝去打针，一整个流程下来，轻车熟路的样子让牧岩看得有点晕。
“妈妈，我不要打针。”小贝一边暴哭一边挣扎。
＇5＇依芊怎么抓都抓不住，护士看了牧岩一眼：“当爸爸的就要来抓，妈妈怎么抓得住啊！”
＇1＇牧岩看着护士，用手指着自己：“我？”
＇7＇依芊虽然被小贝吵得晕头转向，但也赶紧解释：“他不是！”
＇z＇护士显然已经拿针拿到不耐烦了：“到底要不要打？不打换下一个了。”
＇小＇牧岩虽然不喜欢“爸爸”这个称谓，但怕护士真的叫下一个，赶紧抓住小贝，拉下小贝的裤子，小贝的两只手拼命挥舞着。依芊在小贝耳朵边小声又严厉地说：“如果你不打针，那你就自己呆在这里，妈妈不管你了！”
＇说＇牧岩则在一边吓唬说：“小贝再乱动，护士阿姨扎歪了，针就跑到屁股里出不来了！”
＇网＇小贝被两个人这样一吓不敢再乱动了，趴在依芊的腿上，老老实实挨了一针。
依芊让牧岩看着小贝，又跑去取了药，才算结束了这场紧张的看病战。
刚打完针的小贝要依芊抱，牧岩只好跟在他们后面，佩服地看着依芊：“你经常带小贝来医院吗？这么熟悉啊？”
“不是经常带小贝来，小贝也只是偶尔感冒一下，一般在外面的诊所看，但诊所里的医生只看上午，下午的时候出状况就只能来医院了。”依芊解释。
“那你怎么对医院这么熟悉呢？我连哪是哪都分不清。”牧岩打破沙锅问到底。
“有时候陪我妈来。”依芊并不太想把家里的事情告诉牧岩。
“你妈怎么了？”牧岩又好奇，对于这个女人的事他似乎都想知道。
“我外婆生病了，不喜欢人家吵。”小贝这时来了精神。
“啊？”牧岩奇怪地想继续问，却看到走的医院门口的依芊突然放下小贝，往包里掏什么。原来在医院门口的地上坐着貌似一家三口的三个人，男的抱着小孩子，女的低头痛哭。地上写着：说来实在丢脸，从乡下带孩子来看病，要动手术的钱却被偷了，望好心人能给一点帮助我们。依芊从包里掏出一张二十块钱放在他们面前，他们面前的小袋子里最大的面值是五元。依芊准备再抱起小贝的时候。“还是我抱吧。”牧岩抢在依芊之前抱起小贝，然后边走边告诫依芊：“这些大部分是骗人的。干嘛给钱呢？”
“妈妈，你为什么给他们钱呢？”小贝也问。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觉得这种情况给比不给好。我们少个几十块并不会怎么样，但人家或许因为大家的帮助就可以给孩子看病。能坐在那里一定是有困难，好好的人谁愿意这么坐着呢？即使是骗子又如何呢？我们丢了二十块会心痛多久？但如果人家真的是丢了救命钱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呢？”依芊觉得帮助只是一种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不需要去分析对方是真是假，但如果遇见那种肢体健全的年轻人跪在路边要钱依芊就不会给，好好的身体不去赚钱却选择乞讨让人无法同情。
“因为那个孩子生病了啊，他们看病的钱被偷了，所以我们要帮助他们啊。”依芊跟牧岩说完接着跟小贝解释。
牧岩看着依芊，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依芊，这个自行车变形得不成车样也想着要修看看的女人却愿意拿出二十块钱给一个不知真假的乞讨者。这样不凭真假只凭良心的女人看起来真的很可爱。
☆、第二十四章 家的味道
三个人像一家子似地回到依芊的家，小贝吃了药很快就睡了。牧岩却四处张望起依芊的家来。这个家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随处可见绿色的小植物，这一盆那一瓶，小巧而可爱。房子的结构跟牧岩租的顶楼是一样的，但有依芊的打理，感觉有很有生机。两个房间，但显然只有一间是用来住的，另一间的床上没有铺被单，却有一台电脑桌，应该是依芊用的，背对着电脑桌的书架上有一些文学气息很浓的书，不是杂志，古典诗词类的书居多。牧岩看着这些自己从来不看的书，联想到依芊，倒是觉得很相衬，依芊很像古代的小姐，保守而婉约，牧岩想到这笑了笑就走到另一间，依芊正在收拾下午带小贝匆忙出门时丢得有点乱的床，小贝安静地睡着。这间有书桌，书桌上放着小贝的书和笔筒，门边上的墙角有一箱小贝的玩具，感觉很充实。“你要不要也在这里吃？”依芊收拾好准备做饭就顺口问了牧岩。因为牧岩一个下午都陪着他们到处跑，还帮着抱小贝，现在又快到了晚饭的时间，依芊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请牧岩走。“好啊，我都吃好多天的快餐和泡面了。”牧岩当然求之不得了。依芊听了摇摇头，系上围裙，就到厨房里忙了。很快桌子上摆好了清粥小菜，牧岩吃得很开心。家里的饭都有专门的佣人在做，王丽艳是从来不需要做饭的。牧岩出国回国，在家不在家，感觉都没什么差，吃的东西都是花钱可以买来的，可以精致，可以奢华，却没有温情，没有家常的感觉。
吃着吃着，牧岩竟然笑出声了。依芊奇怪地看着牧岩：“怎么了？很难吃？”“哦，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牧岩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但他没有说出来，“我只是觉得很怪。”牧岩又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依芊。
“怪？味道不怪啊。”依芊没有明白。
“气氛怪。你和我……”牧岩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我和你怎么了？邻居而已。”依芊一句话说得牧岩之前的感动又烟散云散了。
“我吃饱了。”牧岩有点赌气地起身要走，“你家的灯怎么这么暗啊。”牧岩又觉得这样走有点没面子，故意左右而言它。
“哦，有个灯泡坏了。”依芊抬头看了一眼回答。
“我帮你换啊。”牧岩自告奋勇，其实他根本没换过灯泡，但他知道电视里有这样泡女孩的情节。
依芊听了便进房间柜子里找来灯泡递给牧岩：“谢谢啊，我换过两次，但好像线路有点问题，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人，暗一点也没多大关系，我也就懒得换了。”
牧岩一脚踩上椅子，准备摘下灯泡，马上被依芊呵止：“你打算这样换啊？”
“对啊。”牧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要先关灯。”依芊有点怀疑地看着牧岩：“你确定你会换？”
“当然，你把灯关了吧。”牧岩有点心虚地说。
依芊关了餐厅的灯，牧岩开始卸灯泡，却怎么也卸不下来：“这个灯是不是坏了啊？卡死了？”
“你下来吧。”依芊叹了口气，“灯没坏，是你不会换。”
以前家里换灯，换水龙头开关也都是依芊在做，松恒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旦有东西坏了，松恒最喜欢说的就是“我找人来换。”就连有线电视费都要找人交，最后依芊只好自己全揽下了。看来眼前这个大男孩也是公子哥一个。
出乎依芊的意料，牧岩不肯下来：“那你告诉我怎么换，我换！”
“这个是卡口的，不是螺口的，你向左转一下往下取就下来了，不需要一直旋的。”依芊解释着。心想：至少是个肯做的男生。
牧岩按照依芊的说法很快把灯泡卸下来了，他把旧灯泡递给依芊，昏暗中，两个人的手指碰触到，不知道是不是灯里还带着电，两个人都有点触到，急急地收回了手，可怜的灯泡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牧岩怕依芊伤到，急急地跳下椅子，结果不小心踩到灯泡的碎片，幸好还有穿袜子，但还是割伤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依芊像训小孩子的语气说着牧岩，“站着不要动，我先把碎片扫一下，不然你又要踩到的。”依芊赶紧跑去拿了扫帚和畚斗，细细地把灯泡碎片扫了一遍，再让牧岩走到客厅的长椅上坐下，拿来药箱，帮牧岩取下稍微嵌到肉里的玻璃碎片，再让牧岩脱下袜子，帮牧岩上了药。
接着依芊让牧岩呆着，自己爬上椅子，一下子就把灯泡装好了。牧岩有点丢脸地看着依芊，这个外表一点也不强悍的女人做起事情来居然这么利索，而自己还想表现一下男子汉的本事呢，结果居然负了伤都没把事情做好。
“可以自己上楼吗？”依芊收拾完走到牧岩面前。
“可以的。”牧岩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垂头丧气地走上楼去。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没用，一直以为泡妞很厉害，原来自己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会，如何才能让依芊看得上眼呢？牧岩开始考虑起依芊对自己的看法来了。
送走牧岩，叫小贝起床吃了粥，吃了药，再帮小贝换件衣服，洗个脸。依芊又坐到电脑前，感觉好久没写点什么了：
（坏心情总会过去，雨过总会天晴！虽然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可是日子总是要过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怨天尤人的傻瓜呢？前几天看到一个辛苦地背着一篮筐菜准备回家的老者，想着自己衣食无忧；今天看到怀抱小孩子在路边乞讨的父母（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又何必如此），想着自己工作舒适；其实，也许别人所迫切需要的我都有了，那为何还要强求一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呢？人生起起落落，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看淡了，久而久之也就真的淡了，只有朋友还是在不远处陪着我，偶尔邻居也是挺好相处的。因而我不再沉湎于悲伤，因为我有快乐的理由，为快乐而快乐。）
写到这里，依芊觉得有牧岩这么个邻居真好。单纯是邻居吗？依芊没再去想了。
☆、第二十五章为何在此
带个孩子日子过得飞快。熬粥、喂药、炖些清肺的汤水、必备的水果、一流汗就让小贝换衣服，晚上要醒来很多次，生怕一不小心小贝再着凉感冒，每一处都照顾得无微不至。周末一到，依芊又把活蹦乱跳的小贝交给他爷爷奶奶，谁也不清楚依芊曾经多么辛苦地一个人把小贝照顾好。依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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