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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泽涟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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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需要借你的名气为下一季度拍一幅全面写真，关于产品研发的细节。”
“这种东西也要拍照？”
“最顶级的设备和环境。”周泽放下手上的杯子，脸上的表情俨然公事化。
“呼~看来你都有安排了，那还问我干吗？”莫耀也学周泽的样子，一板一眼，不看外表，单气质上倒真是像到骨子里去了。
周泽勾起嘴角，居然没有反驳。
莫耀彻底觉得森冷，用美式英语一字一句的问：“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周泽则用一口流利的BBC英语回他：“没有，但你必须要去，时间不长，包括来回，一个星期就可以。”
莫耀再怎么吊儿郎当也知道大哥安排的用意，可这一贯不是周泽的作风，到让莫耀有些无所适从，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要知道，妥协，也不是莫耀的一贯作风。
多年后，莫耀背着相机站在帝国大厦102层观景台前眺望五个州的时候不禁感叹，撇去周泽是自己大哥这么一个身份，自己是真的认为他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
红景一派优雅地坐在下沉花园的木椅上，这里采光和通风极佳。正午的太阳渐渐已经有些毒辣，但主宅超人性化的设计，让这份毒辣缩减百分之百。
凉爽爽的倒适合谈天说地。
“不是说还得过些日子回来的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刘韶琪在一旁的红木桌上摆弄茶水。想到昨晚的手链及自己YY出来的画面，不禁贼贼地傻笑。
假山流水，只是这个下沉花园的一角。红景淡淡折了一旁的一抹红艳，瞥见一身豹纹的沈沥沁，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天时地利人和，没有理由不回来。”沈沥沁倒答得快，坐到红景身旁，“都错过莫耀的洗尘宴了，总不能错过他的生日吧！”
红景捏了捏沈沥沁不沾脂粉的脸颊，“有道理！”
刘韶琪嘟嘟嘴，不明所以。
沈沥沁看了一眼在偷吃糕点的小刘，又看看红景，问：“你们在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红景随意拨了拨披散的波浪长发，“既然见不得人，当然就不便与你知。”
刘韶琪嘴里的绿豆糕还没咽下，一个劲儿的出声：“恩……对……”
沈沥沁气鼓鼓地倾身抢走小刘手上的绿豆糕塞到自己嘴里，红景乐不可支地倚在红木椅上。
看到红景这副样子倒是欣慰，这么无拘无束的笑在红景脸上是不多见的。她的个性总是那般，静若清池，动如涟漪，在人心里不温不火地留下那么一点。
当初与她的认识说到底还是因为顾悦枚，她那风风火火的个性不免与人冲突。在红天鹅三楼包厢门口不小心将红景的背影错认成沈沥沁的，一贯无所谓的她也不与人道歉，还摆出一副大小姐姿态。
那天红景视察工作。这本是件小事，但阴错阳差的糟糕心情促使她与顾悦枚争辩。
一向伶牙俐齿的顾悦枚打死也不信就败在这么一个女人手里，就这么一来一往的，倒熟络起来了。后来得知红景居然是周氏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她同周泽与邵卿的关系也一直是极好的，狡猾如她早就认出顾悦枚，拖着与其圆滑、辩论、玩弄文字，尽显商人本色。
至今不过短短五年的时间，三人却好似相识一辈子的好友。
“周泽包下了红天鹅整个四楼的宴会厅，邵卿从几天前起就一直在亲自准备莫耀生日的细节，晚上的节目应该是不错的。”红景单手拄着脸颊，微勾起嘴角。
沈沥沁刚要作答，刘韶琪率先出口，满脸的欣喜，“哇！太好了！”
红景耸耸肩，“晚上尽管凑热闹。”
沈沥沁一巴掌拍在刘韶琪头上，“刘韶琪，你就只知道玩！”
那巴掌其实不重，刘韶琪故意夸张地蹲在地上抱着头。
莫耀下来刚好撞见那一幕，皱着俊眉弯腰点点她的发心，“怎么那么没用啊！死不了吧？”
虽然中性，可到底还是小女孩的自尊心作祟，居然抽着鼻子哭了起来。
沈沥沁不知内情，内疚感急剧，忙去打探，“我就轻轻拍了一下的呀！不会打到什么穴道了吧！”
“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轻重。”莫耀闻言深沉了双眸，正经地蹲下身，拨开她死抱着头的双手，纤细的胳膊好似一碰就碎。
红景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看客般地打量面前二人，“说不定还真的打错地方了。”
沈沥沁用手肘顶了一下她，她顺势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看戏”。
“小刘？没事吧？”沈沥沁看着眼前小脸皱成一团的刘韶琪。
莫耀送了一记白眼给沈沥沁，扶着身旁的人准备到一边的椅子上去，谁知她一甩手挣脱他，气鼓鼓地抿着嘴夹到沈沥沁和红景中间。
这下轮到沈沥沁朝莫耀翻白眼。
**
一小辈的都事先在周家祖宅小宴了一番。
周家老爷子难得的不与这个宠孙凑热闹，红天鹅的生日宴也就没有出席，说到底也就是小孩子家家玩玩的，不过说是打算过些日子农历生日的时候在祖宅重新举办个“正式”的。
莫耀再怎么无所谓也对“正式”两个字难以吃得消。
倒是周泽，难得一脸赞同地在老爷子旁点头。
驱车到达红天鹅的时候刚好八点钟，比起上次稍拘谨的洗尘宴，这次的确都是一些时下当红的明星和莫耀乱七八糟的好友，还有好友的好友等等等等。场内音响歌舞芬腾，乌烟瘴气让人眼花缭乱。
沈沥沁只是在四楼侧门稍一过目，便毅然决定回家欢乐去，反正还有一次“正式”的。
任凭邵卿悦枚等人怎么劝都拉不回来。
周泽乐见其成，勾着嘴角朝面前一干人等微笑，牵着沈沥沁的手优雅下楼。
全权意料之中。
其实周泽千算万算，也没有算过会在此时遇见———关晋言。
水晶扶手，旋转楼梯。
周泽只是淡淡一瞥。
沈沥沁微微一愣，想过千百万种相遇的方式，这种相遇预想过，此时却是那么猝不及防。
八年时间，足以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几乎是一眼，沈沥沁便认出来了。
对方显然没有一点在意，淡定自如地朝周泽微笑，握手，道别。从头到尾没有正视沈沥沁一眼。
周泽几乎在第一时间感受到手心温度的离开。
她发誓自己是不在意的，八年的时间足以淡忘一切，可见到的那一刻，还是难以抑制脑海里不断翻涌出来的记忆。
周泽依旧牵着沈沥沁的手，疾步往楼下走。可身上散发出的绝对森冷气味，让周遭的气温骤降了好几度，连近旁的侍者都紧张了心。
沈沥沁看着牵手男子的背影，自己甚至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却突然想到莫耀洗尘宴那晚的月色无边。忍不住轻笑出声。
周泽转过身，沉着脸，“笑什么。”
沈沥沁勉强定住脚步。灯火交错，镜面地板与水晶吊灯，红色的玻璃墙面都全是他的背景，可他眼里，只有自己。
周泽微叹了口气，轻轻拥住眼前表情戏谑的妻子，
“我可以悄悄跟你讲么……我好像吃醋了……”
☆、宝
一扇落地窗之隔，街头人来人往，白炽路灯下的恩爱情侣，或许是牵手许下诺言，或许表情歉意的男士在跟女士认错，或许只是为了一朵红玫瑰的争执，但无论如何，无妨心与心的靠近。
餐厅里面，洋溢着不知名的男低音，乡村小调，有人静静聆听，有人满足用餐，有人在这完美无瑕的环境享受从未有过的舒心，也有人嘴里念念有词，宽敞的过道上有熟人碰面，互相打了个招呼。
而这里，几乎是全世界的中心。
灯火交错，镜面地板与水晶吊灯，红色的玻璃墙面都全是周泽的背景，可他眼里，只有沈沥沁。
微叹了口气，轻轻拥住眼前表情戏谑的妻子，
“我可以悄悄跟你讲么……我好像吃醋了……”
心似水晶帘动。
沈沥沁在周泽怀里默默地点头。额头蹭着他质地良好的西装外套，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
这感觉太过于美好，多少人在意那些逝去的，现在拥有的不是最好的么？
轻轻拍了一下周泽的后背，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细语：“周先生，我可以弱弱地跟你说一句么，你的飞醋酸死我了！！”
**
莫耀隔天下午直飞纽约，整个人都还是昏昏沉沉的，就被周泽的私人飞机直接打包送走。
周氏的股东大会也在这个时间召开。对于提议莫耀入选监事会的提议直接被秒杀。
列席主桌的王雪冬淡淡勾了勾嘴角，把莫耀保送到美国到底就是为了这个？呵，会不会太感性。
邵卿再不知轻重也只是一般的玩闹，骨子里还是非常严谨的一个人。用眼神瞟了下周泽身旁的邵琉，到底什么情况？
对面自称八百年前是一家的死女人根本不回应，邵卿自认无趣地乱点手上的PAD。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次提起，否则后果自负。”
周泽冰冷的声音从根本上已经让全部人中箭，但还是会有些奇葩。
“敢问会有什么后果？”
这声阴柔，让在场不少人跌足了眼镜。
周季同皱眉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刚回国就这副架势，真当自己是什么？
“周韦彤？”周泽低头翻阅邵卿递过来的资料。
“正是。”
悦耳动听，周泽却毫无波澜，笔直望去，对方毫不退却。很好。
“中文不错。”
眼前精心准备的女子似乎有没有准备这句台词的无厘头，只是一瞬，随即恢复。
“多谢夸奖。”
可谓赚足了眼球，列位的27双眼睛无不细细打理这个缺席了十年的位置，及位置上的这名女子——周韦彤。
周国邦已逝大哥周国鸿的曾孙女——周韦彤。
周韦彤算起来是小周泽一个辈份的，也就比周泽小几岁，自幼便随父母定居在国外。
年幼时只是匆匆见过几面，但都没有交流。周氏每年的分红都是够他们一家几辈子衣食无忧的，此次却反常的亲自前来鼓动改革选举。
周泽是无所谓这些的，但事情渐渐露出端倪，一整条线牵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人物：沈俊桥，关晋言。
**
傍晚时候，周泽的车子还未驶进大门，刘韶琪便急匆匆地拦下。
“小沁夫人被老爷爷接走了。”
周泽脸一沉，下意识已经拿起手机，“什么时候。”
“下午近三点的时候，老爷爷不让通知你……”
刘韶琪张张嘴，望着车子扬尘而去，周大，我是不是应该在你下班的时候直接打个电话给你呢？又得原路回去是不是很麻烦？哎……都说了，住在郊区就是这点不好！
周泽拨通了老宅子的电话。
能把她悄无声息地接走，居然没有一个人通知！就连她的随身保镖也变相地被收买，可见老爷子这次真的有些下功夫。
沈沥沁下午和刘韶琪在练习偷学的新招式，扭着腰依依呀呀的时候被站在门口的贴身保镖吓了一跳。接着紧锣密鼓地被送到老宅子里去。
沈沥沁刚来到周家的时候几乎视所有人为敌，小闹腾不是没有。周国邦更加对这个“未来”孙媳妇没有多少满意，但碍于周泽也都是对沈沥沁的小闹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泽还未出世就已经被周家视为继承人。算相命理缺水，周老爷子便为这个长孙取了一个“泽”字，寓意明显不过。起初周泽非沈沥沁不娶的时候，老爷子极为无奈，算算两人八字极为符合，也就不再有什么反对了。
直至沈沥沁与周泽蜜月时期的那段小意外，才再度怀疑，虽然沈沥沁命理水域充足，可细细一想，难保不为红颜祸水？
沈沥沁自打来周家还没有这般待遇，保镖兼司机根本不理会自己的疑问，只被告知去老宅，简直莫名其妙。周泽是只要自己开心就好的，她不想与老爷子独处，周泽从来也就没有刻意让俩人培养感情，更何况还让她只身一人去老宅子。
周家老宅子给沈沥沁的感觉就是那种老古董的阴森，上世纪欧式的建筑，内部经过好几轮的翻新，从整体上来说还是非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豪华，尽管如此，却是没有一丁点人气。
一想到周泽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不禁第N次皱眉。
“小沁，过来这边。”
往里厅走的沈沥沁被这一呼给惊回神。转过脸看见张巧梅在小菜园里捣弄，兴致盎然。
“奶奶。”
张巧梅脱下手套递给一旁的小佣，向沈沥沁招了招手。
沈沥沁也是好奇，穿着平底靴方便地小跑过去。
小菜园精致的很，各种蔬菜品种多，量少，但都很茂盛。这一角确实是独特的，没有张巧梅最爱的大朵红艳玫瑰，有的是实实在在的美味。沈沥沁笑嘻嘻的看着张巧梅，知道一些她年轻时的事迹，不由自主地佩服。
张巧梅顺手摘了一颗小番茄递给沈沥沁，“尝尝，都是我亲手种下的。”
沈沥沁是不计较什么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说吃就吃，还不忘叫好，“奶奶，你好厉害！”
张巧梅淘气地撇了撇嘴，好不得意，“那是当然。”说完牵起沈沥沁的手往凉亭走去，“啊泽嫌我老啦！都不让我种，你说说看，多气人！”
沈沥沁真心笑颜。张巧梅是南方小女人，有大小姐的脾气，人却是开朗，说话时总有些小腔调，特别有味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沈沥沁一个鼻孔出气。
张巧梅大笑，拍了拍沈沥沁的手背，“可不是！”
她浑身散发出的亲和力让沈沥沁自然地被吸引过去。她算是周国邦算的二房，刚好小周国邦十岁。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却甚是迷人。不难看出年轻岁月时较好的容貌。
“莫名其妙了吧？”张巧梅盯着沈沥沁琥珀色的眼珠子，表情可爱动人。
“恩？”
“突然被接到这里来呀！”
沈沥沁扯扯头发，一时还真没什么想法。“有点来着。”
小佣上了茶水，还有些小点心，小亭子的角度看天空特别美，厚厚的云层覆盖在天边，现在这个时间是等看夕阳的好时点。
张巧梅看向远方，表情不似刚才，全然一副享受。可又在看沈沥沁的时候慈祥的一笑。
“老爷子做事情总是那么莽撞，我年轻时不了解，还为这些小事闹过不少矛盾的呢！”
聪明如沈沥沁，一下子了然张巧梅的意思。笑嘻嘻地开口：“奶奶，怎么了呀？”
“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归我们女人瞎操心，不管那么多。”
沈沥沁淡淡一笑，张巧梅虽自己下地种些瓜果蔬菜，可是身上的衣服却是精致，刚见她是在田地间的，可没有一点尘土气息。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以为就是富贵老太太闲来无事在闹腾，觉着挺和蔼可亲，可第二次就彻底打破沈沥沁的想法，因为她严厉问词已经不能用一般的词语形容。
不能将她与同龄的富贵老人家相比的，因为在她身上的味道你永远琢磨不透。周巧梅进周家有半个世纪那么久，从没有一个佣人是见过她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时候，你见到她的样子，永远都是妆容精致的。
周泽沉着脸赶到时，沈沥沁正小心翼翼地拿着筷子夹菜。
主桌前的周国邦只稍一眼周泽，放下碗筷。
沈沥沁从来都是知道的，有周泽在的地方，她都可以安心不少，刚才那般不知所措全因他的出现烟消云散。与他对视一眼，万般温暖上心头，就连拿筷子的手都轻松了不少。
“刚好侬，踩着吃饭的点来。”张巧梅点了点沈沥沁旁边的位置示意周泽坐下。
“不了。”转而来到沈沥沁傍边，拿过她手上的白玉筷子放下。
原本就冰着脸的周国邦一掌击在桌面上，眼里怒火冲天。“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周泽皱着眉看到缩着脖子的沈沥沁，不冷不热地回话：“您严重了。”
拉起沈沥沁离开位置，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下来，头也不回，冷声：“您也从来都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对您无法无天，您更不应该凭着这一点，去触碰我的紧攥在手心的东西。”
☆、干嘛骗我？
**
回去的路上周泽一直沉默不语。沈沥沁在老宅子时就已经有些神经衰竭，反观他这副样子却是异常心疼，懒懒地要往他怀里钻。
周泽微叹了口气，淡淡地制止她的动作，声音不似以往：“乖乖坐好别动。”
沈沥沁立马不敢造次，他一向对周国邦敬重，虽有时意见不合，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他在自己的面前也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私下见偶见过他办公的样子，即使是厉声质问别人也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紧攥在手心的东西？是自己么？
“喔。”
弱弱地回了一句之后，沈沥沁缩着脖子回味这一下午发生过的事情。
“下次还要随便跟人走么？”冷不丁周泽冰冷的声音响起。
“啊？”自认为在专心思考的人表示没有理解他的问题。
看她这副难得傻愣的样子，周泽终是柔眉，把她柔进自己怀里。似在问沈沥沁，又像在问自己：“如果你真的丢了，我要怎么办呢？”
下起了小雨，一滴滴的水珠留在车窗玻璃上，映上五彩灯光，随车的行驶，更添一分美感。
沈沥沁静静地靠在周泽怀里，我怎么会丢呢，都多大的人了。可却不知如何回答。
优质音响里流出淡淡的歌声，女生独特的烟嗓在低吟：
I like it in the city
when the air is so thick and opaque 。
I love to see everybody in short skirts； shorts and shades 。
I like it in the city when two worlds collide
沈沥沁也跟着轻唱；没有几成相像的，但她却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周泽的双手拥着她，食指之间轻点沈沥沁的手背上打着节拍，转而又是轻抚，毫无节奏可言。
“去找莫晓白玩好不好？”他的话几不可闻。
沈沥沁转过头，“你是在逃避什么事情么？”
下午听闻奶奶的语气就已经觉得事情不一般，加上周泽这副样子，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些事情，可究竟是什么？
“下午奶奶一直在跟我聊天，天南地北乱七八糟的，我知道爷爷可能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可是爷爷真的没有对我说什么重话。虽然，爷爷不对我说话，我都觉得阴森森的……”最后一句话如蚊子振翅。
周泽不回话，沈沥沁也觉得无趣，玩把着他的手链。靠在他身上暖暖的倒困意十足，软绵绵地觉得快要进入梦境时，发现眼前已经是熟悉的景观，一下子精神全上了来。
还没下车，就早已有侍者拿着伞在等待，毛毛细雨也没什么大碍，非得搞得跟什么病毒似得。
在周泽黑面之前；沈沥沁早已小跑着往宅子里去，媚眼扫过一旁身材高大的Z。J。，只是那么几不可闻的眼神，硬是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红了眼眶，夫人，你这样我很难做的！
**
室内的灯光打得极暗，沈沥沁只不过按了个开关，天花板上装饰的星星便混着黑暗一闪闪，亮晶晶。
抬头仰望，真如置身星海之中。
周泽脱下了外套，随意靠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静静观赏。
沈沥沁不知又从哪里钻了出来，准确无误地把自己塞到周泽怀中，在他怀里调整好最佳位置之后，似是叹息般出口：“好漂亮是不是？”
周泽没有回答，只是在她的发心留下轻轻一吻。
沈沥沁抓着周泽的手指，磨蹭着他带着戒指的无名指。他的手修长有力，握着自己小小的手时总是那么温暖。
“我现在要郑重其事地问你一个问题。”不似以往那样公主般地质问，沈沥沁的语调柔柔的，千娇百媚。
周泽借着昏暗的灯光望着眼前的人儿，红扑扑的小脸让人头皮发麻，勉强镇定住自己，“嗯。”
“如果我不见了，你一定会千方百计把我找到的是不是？”
周泽望着眼前的人，表情顿时冰冷。
沈沥沁强调，“如果，我是说如果。”
“是。”
意料中的答案，沈沥沁继续，“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眼前的人半天没有反应，沈沥沁不甘。终是在她的威逼之下，某个以往在商场上只稍一个眼神就能将人秒杀的大人物，无奈出口：“不许是乱七八糟的问题。”
沈沥沁点点头，贼贼干笑，两眼眯成月弯弯。脑袋瓜一转又有新想法，“可不可以在问你问题之前先做一件事情？”
一晚上的阴郁只因为她可爱的语气消弱，存心逗弄，“宝，你要想清楚，这也是一个问题，我回答了的话，就不准备开口了。”
沈沥沁顿时脸上两片红晕，不管三七二十一倾身，干脆豪爽地低头强印上他的双唇。他稍有一刻失神，随即又被巨大的欢愉包围。
她不老实，小嘴在周泽嘴里翻江倒海，可哪是他的对手，很快便失守，主权归周泽所有。轮到他没命的嘬，又似不服气般的，咬着她的唇猛啃……
最后终在沈沥沁气喘吁吁中结束，她的额顶着他的，“混蛋！”
初尝甜头的人根本无关痛痒，声音沙哑地不行，“恩？哪里混蛋。”
作势手上又不老实。
沈沥沁知道自己经不起这般，扭着腰躲开，殊不知火点得到处都是。双手抓住他的固定在自己腰侧，一本正经的样子，愣是帮某人灭了一半的火。
“是不是因为我哥哥？”
周泽沉了眉，紧锁着沈沥沁。摇头。
沈沥沁长长吁了口气，脑袋枕在周泽肩膀上方，柔声出口：“干嘛骗我？”
室内朦胧的灯光撒在沈沥沁身上，一圈柔美的淡影极其好看。
周泽递过茶几上的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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