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烽火遍灵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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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舞灵山

【由文】

第一章下闲棋，布冷子


1938年5月25日，对于36大队特务营营长宋柱国注定是个终生难忘的日子。


早回来的时候，迎面碰上大队政委丁盛，这位江西于都的老乡看到他，怔了一会，欲言又止，表复杂的往支队司令员宋时轮住的小四合院里匆匆而去。


宋柱国感觉有点怪怪的。


吃早饭的时候，宋柱国端着碗麦面糊糊，走到一连连长李大个的旁边。李大个看到他就问，今天不开进了吗？不是让我们这两天要赶到平西与邓华支队会合吗？宋柱国摇摇头，早上没接到命令。看样子可能走不了了。


宋时轮的警卫员来叫他的时候，宋柱国正和一连长李大个蒙着眼睛在一连的几个战士起哄中赌拆枪速度。李大个的驳壳枪是太原兵工厂仿制的，那击声音就是没有宋铁柱手上的正宗德国原版的M1932的声音清脆。李大个对他的这支快慢机垂涎已久，软磨硬泡设了不少圈想换他的枪都被他识破了。


这次赌拆装倒是宋柱国的主意。李大个才缴获了一匹栗青色的东洋马，这马一看就是好马，陌生人一走进连身上的鬃毛都竖起来了。宋柱国就漫不经心的对李大个说听说你最近在练拆装速度，好好练吧，我蒙住眼睛的纪录是2分15秒。你练三个月超过了我我就和你换枪。


李大个表面上唯唯喏喏，说营长谁不知道你是本营第一号快枪手，暗地里窃喜不已：“那咱们现在就练练？”“去去！现在没那瞎功夫陪你玩”。果然李大个立马就急了：“我们现在就赌，加上我的大洋马”。宋铁柱一脸坏笑瞅着李大个：“可不许哭鼻子？到首长那告状？”，“保证不反悔！我去找人作证”。


李大个转脸出门就多了个心眼。他跑到西屋一把拉住正在和新战士谈心的教导员，教导员你说咱们宋营长上次蒙着眼拆装的时间到底是多少。干什么？我给你泄露这秘密有什么好处？李大个大叫：你也趁火打劫？行，五发新子弹……只要你报准确。教导员手一伸：上次就是我在旁边计时的，现货交易。李大个犹犹豫豫地取出子弹：你可别和营长合起来蒙我啊。


宋柱国和李大个坐在天井的石头凳上，每人面前放着一粒子弹和一把驳壳枪，两个战士分别用毛巾蒙上他们的脸，教导员拿着秒表在一边计时。


警卫员说，别玩了，宋司令和丁政委叫你就过去。宋铁柱口里应到〃我马上就来”，手里麻利的拿起子弹顶开卡簧，把零件一样样按顺序放好，口里还不停的说，大个，你的进度好像慢了，我都开始装了，你还在拆呀？把最后一个零件装好，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旁边一片惊呼声：1分45秒，大个你输定了！宋柱国边起身边说，等着我啊，我去去就来。


宋柱国进屋的时候，宋时轮司令员正和丁盛坐在炕桌两边，桌子中间放着一张纸：来来来，柱子，过来坐下。勤务员，去，给我打五斤酒，再买点下酒菜。宋柱国就笑：首长，你酒瘾又犯了？宋时轮象是没听见。


“宋柱国同志，我代表支队党委找你很严肃的谈一次话。部队过两天就要开拔了，到平西杜家庄会合邓华支队成立八路军第四纵队。纵队的任务是配合冀东大暴动，在冀东雾灵山一带去开辟新的根据地。目前我们所去的平西根据地况很复杂，敌我双方都在这里建立了政权，各种旗号的游击队就有几十支。而这里又是北平的西大门，战略位置及其重要，它也是连接我们冀东根据地和太行山根据地的一个重要的枢纽。因此，支队党委决定留下一小部分同志在这里开辟游击区。”


宋司令员顿了一下，看了宋柱国一眼，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的问话。


“师首长并不知道我们的这个想法，因为我们的任务是去冀东，平西根据地由地方的同志负责经营。所以留下来的这支小部队不能用我们支队或纵队的名义，我们上报师首长的是我们留下几名伤员就地养伤。支队党委还有个考虑，我们将要去的冀东在北平、天津、关东军、伪蒙军的四面夹攻之下，我们这支队伍是否能很好的打开局面，生存下去目前心里还没有底。所以，在平西建立一个根据地很有必要。这按照你们丁盛政委的话来说就是“下闲棋、布冷子”。


“支队党委经过认真考虑，决定由你和周致远同志留下来领导这支游击队，在东灵山一带山区里建立根据地，对外的名称就叫灵山抗日游击大队。让你留下不仅考虑的是你有过硬的军事技术，更主要的是有坚强的革命意志，这点很重要，在今后复杂的斗争环境中，首先是要保存好自己，保持好我们革命队伍的本色。至于周致远同志，你也听说过，他也是经过长期革命斗争考验过的老同志，革命意志很坚定。虽然他在陕北二十八军搞肃反时“左”了一点，那也是执行上级的命令。对于肃反问题，我们要有个正确的认识，虽然伤害了不少的好同志，但是它也对保持我们革命队伍的纯洁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能一谈到肃反就看到它的消极面”。


宋司令员摆摆手，“这个问题很复杂，说不清楚。我这样说的目的是让你对你的政委有个正确的态度。”


宋柱国好不容易插进话来：“司令员，丁政委，既然支队党委已经决定，我无条件服从，反正灵山距离冀东也不远。”


政委丁盛在一边一直没说话，这时，他站起来，走到地图边，对宋柱国说：你来看看平西的形势，北平地下党组织和宛平政府目前在斋堂川一带开展活动，赵侗的五支队大部将编入四纵进入冀东，打着各种旗号的武装势力有2、30股，在这里卫立煌的中央军、宋哲元的29军、傅作义的35军、通州起义失败后的保安队，留下了大量的散兵游勇和枪支弹药，还有从北平、东北**出来的大学生，本地的土匪也不少。所以，你记住两点，只要做好了，你们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第一，保存自己，壮大自己，打击敌人。顺序别乱了。第二，按照红军的纪律去开展工作。


宋柱国站了起来“明白了，首长。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过，”他笑了笑，“司令员、丁政委，你们准备给我们留下多少家当？”。宋时轮轻松的笑了笑，恢复了往日的态度，挠了挠发青的头皮：“小鬼，你想打什么主意？我的东西不好拿啊，要付利息的”。


丁盛拿起炕桌上的那张纸：“我们研究了一个人员的基本配置，我给你介绍一下。34大队二营教导员周致远出任大队政委，这人你可能不太熟悉，他是湖北麻城人，原红28军保卫干事，政治信仰坚定，原则强，对上级命令从不打折扣，从事肃反工作多年，后到陕北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成立129师716团时，任团部群工科长，改编为雁北支队时任34大队二营教导员。调任他来担任游击大队政委主要是考虑你短于言辞，而他长于宣传和肃反甄别，你们具有互补。但是协调好你们的关系也将是你今后的重要工作。”


“你们党委会的其他三名人员是张波、何言实、李大个，支队侦察参谋张波就不用介绍了，他任参谋长，他是你红军大学的同学，搞报他有天份，日语基础也很好，他已经带人到你们的开进地洪山口做准备工作了。何言实，老红军，你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一个，支队后勤科副科长，他任政治部主任，你要注意他的身体，他同时也是作为伤号留下来的，他的肺结核不适应跟着大部队运动。李大个任副大队长，你可以在你们营一连选调20名左右的武装人员随同你们进山。同34大队大队长易耀彩也说好了，他马上送周致远前来报到，晚上为你们送行。还有什么不清楚地可以提出来？”


宋柱国思考的时候，宋时轮笑道：“你对外不要叫大队长，叫司令员，把声势弄大些，便于你们扩充力量，现在我们都是宋司令员了。丁盛，在骑兵大队给他们抽调一批军马，另外把上次缴获的捷克式轻机关枪也给他们一挺。子弹按每人50发配给。小宋司令啊，部队扩充太快，物资缺乏，还没有时间开展训练。这次我们下决心拨给你们最好的人员和装备，你可得把这支队伍带好了。我只强调一点，在不违反党的统一战线的政策下，你们要不惜一切手段发展自己、壮大自己，一定要在灵山扎下根来。当然前提必须牢记：在党的抗日统一战线的政策下，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能突破这个框框。别让其他部队把你们当着土匪给剿了。”


宋柱国说：“我明白了，支队命令我们建设灵山这个根据地，一方面是作为四纵和太行山根据地的一个联络点，一个兵站，另外一方面也是为咱们716团留下一支干部队伍。我能够这样理解吗？”


宋时轮和丁盛对望了一眼，“实话说，我对部队配合冀东大暴动是持保留意见的，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在敌人的心脏部位闹出这么大动静如何生存下去确实是个问题。我们缺乏稳固的根据地，缺乏军政训练有素的部队，按照红军初创阶段的形式来发动群众搞大暴动是不是还适合现在的实际都有待检验。这个观点我会跟周致远谈谈的，你们今后在根据地、部队建设中要有统一的思想。”


宋柱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今后我们怎么联系？我们和平西地方政权保持怎么样的关系？”


宋时轮狡黠的笑了笑：“毛主席说要开展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嘛，我们会同地方政府打招呼，说你们主要任务是保卫伤病员，至于和部队的联络问题，我们会安排的。”


“噢，对了，说到这12名伤病员，有个叫徐虎的，是我们老二营的，军事技术不错，原来是二连副连长，他是贯通伤，不太严重，伤好了以后可以使用起来。还有两个伤号是太原兵工厂搞枪械的，这都是我们部队的人才，要好好的保护。”丁盛在一旁插话说。


“好了，我们一会找周致远和老何谈谈，你回营里斟酌一下人选，做些准备。明天我们继续向东开进，你们留下商量一下下步的行动。晚上为你们送行。”宋时轮呵呵地笑着：“老白干，我们来上三大碗。”


宋柱国立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掉头到门口，撞上了刚进门的34大队大队长易耀彩和他未来的搭档周致远，握手寒暄了一下。他对周致远说：今后要在一个锅里舞瓢弄勺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周致远真诚的看着他，握紧他的手：能和全师鼎鼎大名的宋柱国合作，我特别有信心。我一定会协助你搞好根据地建设，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


易耀彩笑着说：你们今后有的是时间沟通，快去忙你的吧。


宋柱国回到营部，李大个正在和文书耿普闲聊，看他回来，忙问，去了这么久，有行动吗？宋柱国简单的把况介绍了一下，说我们得考虑一下人员选调问题。最好是党员、有文化、军事技术又过硬的，你和耿普把名单确定一下。我到部队里找人谈谈。


宋柱国首先想到的是营部文化最高的大学生王尔夫，北平人，毕业于北平的朝阳大学法学系，身材高大，精通日语，在学校时即加入了**党，37年初到延安，现在是营部侦查干事。


他对王尔夫说，要巩固根据地，首先得建立一张庞大的报网，要能足不出户，晓知天下。我需要你在北平的社会关系，你的同学，校友，一方面我们要掌握周边的报，另一方面，我们需要大量的知识分子充实到军队，我们既需要战斗员也需要宣传员。


王尔夫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动地说，“行，我听你的，跟着你打仗我们放心，这一年多我跟你学了不少东西，不仅是军事上的，还有你的人格力量。上次如果不是你带人冒险抢救我，我这条命已经长留在三晋大地上了。都死过一回的人，没什么怕的。”


第二个人选是营部教导队的队长张金标，江西兴国人，猎户世家出身，枪法极准，击训练的方法独具一格。他13岁就参加了红军，没念过书，在红军大学附属的红军学校补习过两年。心理素质极其稳定，每次撤退，都是他带人掩护。


张金标推荐了教导队的掷弹能手魏二拴，他说他能把手榴弹扔到60米开外，受到宋时轮司令员的嘉奖，特意把他从34大队调到特务营任教官的。张金标还津津乐道地说：上次在老乡家的晒场里，亲眼看到他在45米左右把手榴弹扔进了簸箕里，简直就是门小钢炮啊。


宋柱国说，他自己会扔还不行，要他教会别人扔的准才行。张金标说，他教我掷弹，我教他打枪，我们俩的成绩都上升了。宋柱国点点头，行，去跟他谈一下，做做工作，就是他了。


说话间，李大个和耿普过来了，李大个说，按照你的要求排了一下名单，符合你条件的有60多人。宋柱国看了一下，名单上第一名就是耿普。他故意皱着眉头说，耿普你不能去，老部队也离不开你，你最熟悉营里的事务。耿普满不在乎的说，行啊，你把那支德国产的快慢机送给我，算我们临别的纪念吧，也不枉我跟你这么长的时间。宋柱国笑骂：家贼难防，瞧你们这付没出息的样，都惦记着我的东西。


大家就一起笑，我们都是你带出的兵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好像不怪我们哦。


宋柱国说，这60多人，你们三个分头去谈，先找个党龄4年以上的，最好是参加过长征的，你们物色，经过组织考察后可以任命为各中队教导员。然后再物色8个人。我等会找找丁政委看看是不是能给我们加十个人的名额。王尔夫你侧重从报的角度选人，你选中的人优先划走。选人的时候要注意，尽量选择什么都不问的，东打听西打听的一律不要。耿普，去列出必须要带走的物质清单，准备好。


宋柱国在晚饭桌上观察到周致远政委是个喝酒不动声色的人，他不怎么劝别人，三大碗老白干下去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晚饭后，他介绍了他带来的一个宣传干事叫李文继，原来是太原成成中学的语文老师，能写会画还能谱曲，成成中学游击队转战晋西北时，他迷了路就加入雁北支队。还郑重其事的说，曾经通过师部考察过他的历史，很清白。


第二天，大部队开拔的时候，丁盛政委特意找到他，说昨晚大队已经同意他们提出的30名人选，又从包里摸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递给他，“老乡啊，马上就要分别了，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好自为之。这3斤多大烟土还是在晋西北没收汉资产得来的，给你们留着救急吧。”


注1：宋时轮支队，也叫雁北支队，下辖34、36大队和独立营、骑兵大队。


2：宋支队的任务是与邓华支队组成四纵，支援冀东大暴动；


3：建国后，宋时轮授上将，丁盛、易耀彩授少将


8。　　　第二章　　向灵山开进

第二章向灵山开进


参谋长张波回来时，宋柱国和周致远、老何、李大个三个人正在了解部队的人员况，宋柱国说：我们从特务一连选拔了26个人，从教导队选了3个，营部的耿普、王尔夫、一个通信员、一个警卫员，加上李大个和我是35个人，政委他们来了4个，后勤上两个卫生员和炊事员，老何也是4个，支队部张波和两名干事，12名伤病员，我们一起是58人，这就是我们全部的人员。我们现有43支长短枪、一挺轻机枪、43匹军马，4大车，半个月的口粮，300元钱以及3斤多大烟土。这便是我们的全部家当。


李大个说看来我们路上得想办法募集点钱粮，不能一到驻地就打条子借粮吧？政委也说，是啊，那样不利于我们开展工作。


张波说；嗨，还真巧了，先卖个关子，这况我们呆会再说。


张波在炕桌上摊开一张平西地区军用地图，“我们预定的开进路线是这样的，从这儿开拔到洪山口，一天半即可到达。这洪山口地理位置比较好，两边都是涧谷，涧谷出口处分别有两个村庄，李家集和江水村。洪山口有二十多户人家，没有大户，群众比较单纯，我已经让小王和小李留在那儿为部队的到达做些准备。几位看看这个位置怎么样？”宋柱国抬起头看看周致远，说：“从军事角度上看，这个位置比较好。出能战，战能防、防可退，只要把李家集和江水村的群众发动起来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周致远沉思了会：“我看行。这位置不错，就是人口少了点。”


“支队报部门给我们丢下个好消息，从涞水有两台开往北平的汽车，装满了***卫立煌部和29军的俘虏，押车的鬼子只有九个人，开道的摩托车上有3个，有挺机关枪，押运车上各有3个，他们现在绕道清河镇，这清河镇是他们的治安模范区，民团团长丁文海是当地大豪绅。估计小鬼子们会住在清河镇东头小学校里。”宋柱国眼睛一亮，忙俯下身去看地图：“嗯，有20多里，看来这伙鬼子还不知道我们四纵开进平西的消息。我看中的不是这九个鬼子，而是这六十多抗日军人，可解决了我们兵源的问题了。”周致远说：“这个问题我看是不是研究一下？我们目前的枪支给养都有问题还没解决。”宋柱国手一挥“暂时不管这些，我们游击大队已经成立了嘛，我们来打个快速的奔袭战。政委，我留下10名战士给你，你和老何带着他们护送那12名伤员先去洪山口，我们打完车队立即撵上你们。”


“张波，从洪山口这一路过来有什么危险没有？”张波说“没事。这条路人烟稀少，大部队又刚刚过去。”


“等等，”周致远低下头在地图上看了一会，然后手指着燕家庄，“我们在这里会面，对这批军人我们需要甄别一下，暂时还不能暴露我们的据点。”“好，就这样办。”宋柱国心里暗暗赞道，好个心细如发的政委。


灵山抗日游击大队的第一次战斗就这样开始了。


20多里的清河镇转眼就到了。


“全体下马，在左边的树林里把马拴好，李大个，留下两个人看马。我来宣布我们今后的任务，我们这支部队现在叫灵山抗日游击大队，支队党委给我们的任务就是为支队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根据地，一个连接冀东根据地和太行山根据地的交通站。这个问题，明天周致远政委会做详细的说明。现在，我来进行今晚的战斗分组，张波，你带2个人先进去侦查一下敌人岗哨的位置；李大个，你带五个人随后摸掉敌人的岗哨，不要打枪，用刀干，我们不要俘虏；张金标，你带4个人占领学校附近的制高点，准备火力掩护。王尔夫，你带三个人负责解救俘虏，人带出后即往北边的黄庄跑，注意别把人给弄丢了。剩下的人跟我冲进去干点睡觉的日本鬼子。”


部队准备进镇的时候，张波带的侦察组已经回来了，还带回了正在巡逻的当地民团的团丁，简单的审问了一下，知道镇上的民团有60多人，三十多只枪，枪都保管在民团团长丁文海手里。这丁文海还是当地的维持会长，他儿子在涞水给鬼子当翻译官，是个铁杆的汉。鬼子很大意，只留了一个人放哨，其他都在东边的教室里睡觉。


宋柱国叫人把那个民团团丁带到拴马匹的地方看管起来，安排张波到丁家大院附近监视民团的动静，其他人按原计划行动。


战斗进行的异常顺利。李大个干掉了在关俘虏的门前巡逻的鬼子。那鬼子正靠在墙边打盹，晚上在丁文海的酒席上喝多了。又顺势摸进了鬼子睡觉的教室，刀枪齐下，八名鬼子糊里糊涂的就送了命。等到宋柱国带人冲进去的时候，李大个他们已经在打扫战场了。


“好你个狗日李大个，你抢什么抢？你应该干什么不知道吗？”宋柱国黑着脸劈头盖脸的骂道。


李大个陪着笑脸说：“这战利品都在这儿，司令你先来；我可什么也没动。”


“先去帮王尔夫疏散俘虏，留下一个人清扫这儿的战场，把尸体和汽车都烧了。其他人跟我来，突袭丁家大院。”


到了丁家大院，张金标和战士们上房的时候，家丁们才惊醒。一个家丁担着枪刚冲出来厢房的门口就被张金标一枪正中眉心，其他战士一拥而上把十几个家丁都捆了起来。宋柱国是在上把哆哆嗦嗦的民团团长丁文海提溜了出来。在宋铁柱慢条斯理的教育他当汉没有好下场的时候，战士们已经把丁家大院翻了个遍。最后宋柱国告诉他我们是宋柱国游击队，以后你再敢给日本鬼子做坏事，我们会随时找到你，杀你如同捏死个蚂蚁。说完这话的时候还顺便用刺刀敲了敲丁文海的头。丁文海当时就吓摊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叫好汉饶命。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宋柱国带着马队和缴获的战利品追上了政委他们。交待了李大个、老何继续领着伤员队伍以及战利品往红山口驻扎，让文书耿普一到就造册登记战利品，其余的人和政委一道往燕家台进行俘虏的甄别。


宋柱国在一边看着，慢慢的就发现这位搞过肃反的政委确实有一。


政委首先召集了战士们开会，交待了政策、谈话的策略、需要搞清楚的问题。他一句废话也没有，三言两语便把事说清楚了。


他安排了李文继等6个文化比较高、能说会道的战士为主分成六个小组，分别同战俘们谈话。谈话从聊家常开始，半个小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