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的士兵-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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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拦在我们面前的南坎德立军排成铁桶般的人墙，放眼过去人山人海黑压压一大片，但在大脚猛犸那疯狂的暴走之下，顿时溃不成军，士兵们尖叫着向两边躲去，你挤我拥相互贱踩，场面一片大乱，这也让我对大脚猛犸强猛无比的地面冲击力有了很深的印象。

仅仅片刻之间，大脚猛犸所过之处就像是遭受龙卷风袭击一般，地上到处洒落着血淋淋的残肢断臂，许多人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压成了破碎肉泥，更多的则是被纷纷避走的同伴挤踩而死。

哭喊声、咒骂声、惨嚎声不绝于耳，四周有不少观望的大型猛犸也跃跃欲试，想冲上来阻拦，但中间隔了密密麻麻的步兵，竟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杀出重围、绝尘而去。

倒是天空中的虎鹰骑士形成了统一的战斗队列，象一条条盘旋飞舞的巨蛇，在我们头顶上空来回穿梭，不停地射出箭矢，幸亏有魔法保护罩掩护才没受太大伤害，但饶是如此，我也时常要为漏进来的箭矢烦恼。

沉重的足蹄擂鼓般踏着大地，震得到处都是呛人的烟尘，面露狰狞的大脚猛犸很快便冲出了只有轻型装备保护的步兵层层围困，不顾一切地向绝壁如削的悬崖边缘跑去，就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富诱惑力的美食在深深地吸引着它。

“完了，我们全都要完了！那可是大裂谷的绝壁啊！”脸色苍白到了失血的程度，苏由美看到大脚猛犸离那黑森阴冷的悬崖边缘越来越近，整个人不禁坐倒在地上，像个孩子一般惊恐不安地尖叫起来，“我……不想死！我要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从这狂奔之中的大脚猛犸背上跳下去吗？如果你想死得快一点，这倒不失为一条捷径！”脸色严峻得让人害怕，我努力克服内心对死亡的恐惧，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对这制造烦恶噪音和气氛的女孩我并不想掩饰自己的怒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如果没有更好的主意就请你闭上嘴巴！”

“你——”气得脸都变了，苏由美握紧拳头正要发怒，但见一旁的苏格历在悄悄地使着眼色，也只得忿忿不平地按下性子来，但还是重重地哼了一下鼻音，特意扭过头去不看我以此表示内心的不满。

“如果你们俩个还想活命的话，就完全照我的指示去做！绝对不允许有阴奉阳违的事情发生！”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轰轰直响的脉搏，严厉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一字一字道，“伸出你们的手握紧我，在大脚猛犸从悬崖边上起跳那瞬间我们便一起跳出去！”

“天哪！那么高往下跳？太疯狂了！就算是风系的魔法师也不会有你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听此言，苏由美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无比，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一次苏格历没有去制止，他那惊疑不定的目光露露了内心深深的忧虑。

“如果你们不想和我一起跳，那就自己跳好了！或许，你们现在就往下跳可能会有奇迹发生！”实在懒得和他们解释什么，我侧过头去目测了一下到悬崖边缘的距离，如果优索雅美琳的风翼术好用的话，我想应该能够拉住他们两个的，我现在只希望谷底真是形容的那样用层层尸体堆垒而成。

眯着复杂多变的眼睛阴郁深沉地瞪着我好一番，苏格历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脸上挤出了僵硬的笑容，道：“我相信你！”说着，他率先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我，我可以感觉出那是一双很结实的手掌，真看不出外表纤和的他，居然有双这么强有力的手。

浮躁的血气带着沸腾的热潮冲击发胀的血管，苏由美气鼓鼓地瞪了我好半晌，仿佛想看出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好加以拒绝，但最终还是在苏格历的感染下屈服了，极为不情愿地伸出手来握紧我，但一张清秀的小脸还倔强地扭过去不看我，仿佛被迫在做背离自己心愿的事情。

看到她那依然充满着孩子气的可爱神情，我禁不住想起了那个神秘善变的堕落精灵女子——优索雅美琳，谁能想象在她手已经有好几条血淋淋的命案，我为背亭上那几个惨死的南坎德立军感到遗憾。

就在离悬崖边缘还有十来米远，一支车载式巨型射枪呼啸着从后面飞来，猛地刺进了大脚猛犸的臀部，血浆喷泉般疾射而出，洒出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污痕。

剧痛之下，顿时激发出大脚猛犸那惊人的狂野本性，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它猛地抬起前足高高地跳跃起来，仿佛想一步就跃过这上千米宽的大裂谷，但才跳出十来米，因为体态过于硕重，它很快便象飞坠的流星石一般翻滚着身体急速往下落去。

仓促之间我们差点就给抛了出去，幸亏我运足了魔力，将风翼术的咒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出来，人刚跳出去就感到身子一轻，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拱托一般，一下子便在半空中飘浮起来。

但很快，苏格历兄妹两人的身体一左一右向谷底沉去，也将我的身体用力向下扯，一时之间我失去了平衡感，整个人翻了几个筋斗也跟着往下飞坠，感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几乎就要失去了求生的信心，所幸的是，风元素王阿巴斯出现了，他用一股浑厚有力的风之扇稳住了我身形，使我重新找到了平衡感。

在阿巴斯的风之扇和我的风翼术双重作用下，我终于克服了地心的引力，拉着苏格历兄妹两人沉甸甸的身体缓缓地往下飘去，虽然这一路上有惊无险，但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发现自己面对突发事情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冷静和镇定。

看看苏格历，他的嘴唇都咬出一层淤血，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向下多看，倒是苏由美表现得更为坚强一些，死死地瞪大眼睛看我，一刻也不放松，牙齿咬得紧紧的，倒象是化现实的恐怖为对我的刻骨仇恨，以此克服内心的仓惶。

然而我们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多久，从悬崖上飞跃下一个高大健壮的虎鹰骑士，他看见我们居然能象鸟儿一样飘浮在半空中，不禁大吃一惊，马上调转过头飞了过来，手中的弩箭雨点般射击过来，要不是阿巴斯用旋转的风力挡开了，我们三个早就被射成马蜂窝，看到这一幕景象，我开始为阿巴斯寻灵活多变的御风术感到极大的好奇和向往。

那个虎鹰骑士在连射了十几支弩箭都被挡开之后，直气得哇哇乱叫，干脆将手中弩弓抛掉，挺起长枪便向我们飞扑过来，恨不得立马将我们三个捅出透明大窟窿。

在半空中缓慢飘浮的我们根本没处使劲躲避，而我的精神支撑着风翼术的施展已经很吃力了，更别说是进行复杂的规避动作。

看着那个冷森黑影急速飞扑而来，我顿时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亡命之徒的疯狂追杀。

“快撤去风翼术！你们下坠速度比他飞行得快！”突然之间，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从大脑皮层深处响起，不用思考我就知道那是优索雅美琳的声音，她显然正通过传心术在和我说话，“不用担心，下面谷底全被层层叠叠的尸体堆满了，你在剩下五十米高的时候再运起风翼术就不会受伤了！这个虎鹰骑士由我来解决！”

心头热了一下，感觉自己仿佛找到了什么依靠似的，我的内心重新燃烧起求生的欲望，我也知道这不失为求生的好法子，不过确实太过冒险了，此时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只能依照她的指示撤去风翼术。

只听呼地一声，我的身体连同苏格历兄妹俩的一起向谷底笔直地坠去，那飞卷轰鸣的风声迅速从耳边掠过，就好象要从左耳灌进右耳灌出一般，顿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下面仿佛有只冷冰冰的魔手正拼命地将我往下拉扯，眼睛刺痛得无法睁开。

但我还是努力仰起头向上看去，只见半空中急速掠过一道极快的影子，闪电般向那虎鹰骑士扑去，我的眼睛甚至来不及眨一下，一道炙烈耀眼的小型闪电已经连同虎鹰座骑一起贯穿了那个骑士的身体。

只听一声凄切无比的惨叫在空谷间回荡，那个虎鹰骑士身体摇晃了几下，便象软绵绵的沙袋从半空翻了下来。

“优索雅美琳？”嘴唇一阵发涩，我呆呆地看着那淡淡光芒描绘出一道绝美轮廊的精灵女孩身影，心中不禁布满了复杂的感情，她又一次……又一次救了我啊！对她的痛恨和感激就像交错纠缠的藤蔓紧紧揪住了我的内心。

就在我的思绪游离之际，并未发现自己即将坠到谷底，而看到我陷入险情之中，优索雅美琳骑着海弗斯发了疯似地从半空中飞了下来，在我身体就要撞击地面尸体之际，一把拎住我的手膀，一下子就将我连同苏格历兄妹三个人一起提了起来。

我吃了一惊，同时提起三个人的重量，这要多大的爆发力啊？真难以想象在她那纤弱的身体内居然蕴藏了如此强大的能量。

就在我深深为之惊讶之际，优索雅美琳将我们提起几秒钟后便用巧劲撤手，我们三个在一片惊呼声中再次向地面坠去，但这一次只有十几米的高度。

“蓬蓬蓬！”我们三个接连撞在软绵绵的尸堆上，虽然没有什么事，但全身却也肿痛不堪，我的运气比较好，落在一只倒毙的步行龙腹部上，整个身体还弹了起来，在空中翻了筋斗，只是再次落到地上时却不巧碰上了一只尸骨龙坚硬的残骸，那一排排尖锐的骨刺象把大刷子一般将我身上刮出几十道血淋淋的伤口，直痛得我呲牙咧嘴。

当我从尸堆中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时，发现整个幽深的谷底都被密密麻麻的尸体填满，铺了足有十几公里远，放眼看去，到处鬼影绰绰，阴气森森，让人有种置身于修罗场的恐怖感觉。

我发现脚下的尸体虽然没有形容的一百多米高那么恐怖，但三、四十米厚却也是有的，成千上万面目不清的大型巨兽尸体构成了一座座高耸起伏的小山包，在靠近绝壁的阴冷角落里甚至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鬼哭之声，那情景让人不寒而栗。

寒气四处潺流，渗透着一股死亡的阴森，谷里的光线晕暗模糊，好在我的鹰眼术随着魔法经验的累积而有大幅度的提升，已经能看清近千米的景物，苏格历兄妹刚从尸堆中爬起，我便发现他们所处的那一片竟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类尸体，从破碎的盔甲和遗落的兵器中我知道那都是亚美帕斯的士兵。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不用回首我便知道那是优索雅美琳的声音，看着我全身浴满鲜血的可怕样子，她心疼得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微微喘着气息，我往前走了几步，想不再理她，但我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忧伤的目光出神地注视着头顶被两岸绝壁挤压成窄窄的条带状天空，沙哑着嗓子问道：“你真的觉得我会成为一个黑精灵？”

愣了一下，显然还不太明白我怎么会问这话，优索雅美琳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番，当看到我略显灰色的皮肤这才有些领悟，她眼睛眯了半晌，小心地反问道：“你已经破解了我的变形术？”

再次扭过头去不看她，我已经猜到她心中的答案，我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又展开手掌，用力擦去满手心的汗渍，我用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字道：“我不会成为黑精灵！我不会向命运低头！”这话仿佛是说给她听，也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但我知道，那是不安的心在鞭策着战栗的灵魂。

沉默，在空气中慢慢扩展成一个轻薄透明的梦幻，仿佛一个不经意的触碰都能将它粉碎，我慢慢迈开脚步，但还未落下时，身后传来了优索雅美琳坚定并且充满激情的喊叫：“卡西欧斯，别人无论怎么说都不重要，只有自己的决心和意志才能改变命运！你的品德和尊严已经深深地烙印在灵魂之中，那是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的！”

血液凝固了，身体僵直了，那一刻，不知怎么了，我的两眼突然变得模糊湿润起来，仅仅眨了一下眼睛，泪水就像涌泉似地哗哗淌了下来，一转眼间，内心强忍了许久的情感象开闸的洪水一下子都倾泻出来，是的，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只有自己才能改变命运！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变成黑精灵模样，但我却永远不会成为黑精灵，因为鼓舞我坚守最后心灵阵地的正是自己的品德和尊严！

扭过头去深深地注视着这个让我内心引起共鸣的堕落精灵女子，一股浓浓的温暖一下子包围住我的全身，真没想到给我人生启示的人居然是我一直痛恨的堕落精灵。

“你哭了吗？”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模样，苏由美有些吃惊，她不敢想象一个面对死亡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居然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变得如此激动。

她一边轻抚疼痛不堪的腰肋，一边好奇地看了看我身后那个迷雾笼罩之中若隐若现的人影，当看清对方的模样时，身体禁不住痉挛起来，后退了一步惊颤道，“堕……落精灵？”她条件反射地护在苏格历身前，既恐惧又愤怒地瞪着对方。

迷雾渐渐退去，完全现出优索雅美琳那绝美动人的身影，那一刻连苏格历都不禁开始颤抖起来，他咬着牙低声道：“是雅……美琳殿下吗？怎么……这么巧啊？”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感到四肢一阵阵地发冷，神殿山上有关这个魔女的种种可怕传说一下子全都涌到了他的大脑，令他不寒而栗，从他记忆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同胞可没少惨遭她那近乎虐待的酷刑折磨。

“我现在不想杀你们，但你们也别兴奋过了头，我的承诺有时仅仅维持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狡黠地眯着眼睛阴阴地扫了苏格历兄妹一眼，优索雅美琳故意咧着嘴笑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忠告，虽然神殿山待你们不怎么样，但若因此产生了背逆之心，康罗迪雅女神的忠实信徒报复完全是以地狱的方式进行的！”

“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脸色铁青得就像是戴上一副青铜面具，苏由美憋不住内心的怒气，握紧拳头大声喊道，“亚美帕斯人可不会只流自己的鲜血，亚美帕斯更不缺少忠诚勇敢的战士！”

目光迅速阴沉下来，落在他们脚下那一大片亚美帕斯战士的死尸堆上，优索雅美琳冷酷地摇摇头，撇了撇嘴却什么也不说，仿佛对苏由美貌似强硬但却暴露软弱内心的抗议表示轻蔑和嘲笑。

是啊，在强大的堕落精灵面前，莫说小小的亚美帕斯国，就算是黑暗大陆全体人类联合起来也是那么不堪一击，在经过血与火反复洗礼之中，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享受到尊严和地位，而人类，目前还只是附庸扈从的代名词。

“别忘了，我身上流的同样是人类的血液！”看着她重新恢复成邪恶阴险的堕落精灵模样，刚刚涌起的亲切感一下子化为乌有，我难以掩饰内心极度的失望和难过，一股怒气也不禁冲到了头顶，大声吼道，“任何种族如果轻视人类的智慧和力量，注定要遭受最沉痛的教训！”

哑然地看着我充满熔岩和火焰的眼眸，优索雅美琳那高傲的身子在震憾中不禁退了一步，从我那双滚烫炙烈的眼睛中，她仿佛触摸到了人类潜藏在灵魂深处的充满不屈和抗争的深沉力量，不知不觉中，她感到四肢一阵冰凉，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情不自禁地冲到了心口。

人类啊，究意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在强手如云的黑暗大陆上，始终能保持住那份独有的尊严和气度？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魔女，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看着她嘴角边微微上扬的诡异笑容，我突然感觉她是如此地邪恶、如此地陌生，咬了咬牙，我别过头云不想再看她，大声吼道，“一切都到此为止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承诺和责任！”

全身都僵成了雕像，优索雅美琳喉咙蠕动了几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呆呆道：“为……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和我上神殿山，难道你永远都是那么仇视我……”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苏格历兄妹身上，一下子便全都明白过来，眼睛很快便眯成了一道危险的细缝。

“哈哈！难道你指望他们两人能带你上神殿山吗？他们是人类啊！不管是卑贱的平民还是高贵的王者，擅闯禁地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神殿山的守护者可不会让他们好活的！”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仿佛听到最幽默的笑话，她笑得眼泪都快飞出来，但很快，她板起脸孔，指着苏格历大声吼道，“看看啦，你真的会相信这样一个内心虚伪自私到极点的亚美帕斯人的谎言吗？他们可是从小就在欺骗和阴谋之中长大！”

“每一代君王的手上可都是血迹斑斑、罪行累累，这不仅是他们历代的传统，还融入了他们的灵魂和思想之中！卡西欧斯，你居然相信他们的话？高贵的骑士啊，你的聪明，你的睿智都丧失了吗？”

“够了！我不想再继续受你的鬼话蒙蔽，我也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你可以选择离开，或是杀了我们！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已经对你厌恶到了极点，我不想再与你为伍，那只会使我在光明神奥里西面前罪加一等！”血液沸腾起来，我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声咆哮。

我对她的失望和怀疑已经升腾到了极点，我已经不想再让自己的感情世界被这个神秘莫测、复杂多变的堕落精灵女子肆意摆布，不想让自己平静安定的心再起任何喧嚣波澜，我宁愿去选择一条更为艰险更为凶恶的人生道路。

“好吧，原来你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恨我，那就让死亡来结束这一切是非！你这可恶的家伙！”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优索雅美琳瞳眸里不时闪过复杂而痛苦的神色，她恨得嘴唇都咬出血来，大声吼叫道，“卡西欧斯，你用无情和冷漠伤害了一个高贵的堕落精灵的心，你将得到百倍的惩罚！”她的话音未落，身形便已化成一道模糊的线条飞扑过来，一道寒光四射的短剑狂暴地划向我的咽喉。

“你的动作实在太慢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我惊讶地看着她，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难言的苦楚，毕竟怎么说她救我的次数远远地超过了我对她的伤害次数，但我现在更关心她手上挥舞的那柄夺命短剑。

我冷静地伸出手指一下子便捏住了她划来的剑尖，低喝道，“石化术！”一股炙热的暖流从小腹处升起，眨眼间便顺着那柄弧形短剑向她身上涌去，在盛怒之下，她的动作不够果断，出现了致命性的弱点，我正是抓住这一点突然出招，很快便在她的右手掌包裹上一层薄薄的石壳。

“班门弄斧！”眼眸中闪过一道轻狂之色，但仍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优索雅美琳另一只手心中已凝结出一个小型魔法雷子，狠狠地向我额上扣击，“试试这个吧，滋味可不好受的！”

“斗气！”眼见那枚小型雷子就要扣击下来，我急忙放开她的短剑，脚尖一点，身形立刻暴退，在急切之中不禁施展出战士最常用的斗气结界。

与魔法护罩不同的是，这斗气是战士们凭着强大的意念在瞬息间产生的一个保护结界，它可以轻易地接挡开任何属性的魔法攻击，但因为极为消耗精神力而不能维持太久时间，因此在与魔法师远距离作战中常处于下风，所幸的是，我与自负傲慢的优索雅美琳进行的却是近身缠斗，战士灵活多变的技战术被我充分地发挥到极致。

“轰”地一声炸响，那枚魔法雷子在我面前炸出一朵肥硕娇艳的火焰花，虽然有斗气保护，但我整个人还是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十来米远，半天都爬不起来，真没想到它的威力是如此强大，要不是我的身子骨异常结实，这一次估计都要震得散了架。

当我灰头土脸地从遍地死尸堆中爬起来，想寻找这个可恨狠毒的堕落精灵女子时，却发现在眼前一片黑沉沉的，就仿佛四周布置出密不透风的黑幕，什么也看不清。

“卡，小心啊，她就在你的身后！”眼睛瞪得大大的，苏由美尖叫的声音就象是把锋利的锉刀在空气中使劲地磨搓着，但她提供的让我内心一阵震动和恐惧，可是当我转过身时，眼前依旧一片黑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却非常地明显地感觉到有人在迅速潜近。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心中猛地一颤，我突然明白了，为了迷住我的眼睛，优索雅美琳制造了一个黑暗结界，让我根本无法看到四周的景物，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充满剧毒成分的黑暗结界是否会腐蚀我脆弱的眼睛。

一道寒冷的光芒电射过来，我只觉得身子就像被人猛力撞击一下，浑身一片火辣炙痛，人翻着筋斗从高高的尸堆上滚了下去，我知道她终于出手了，我也看到了她的出手，通过通融术，通过她的眼睛，我看见了自己是怎样中剑，怎样摔进死尸堆中，成为死神餐桌前一道可口的美味。

血，涌了出来，热呼呼的，涂满了全身，我痛得忍不住弯起腰来，喉中一阵苦腥，一张口便喷出血沫来，一种既炙热又冰冷的感觉交替涌进大脑中，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要挣脱躯体游离于空气之中。

一个柔软的身躯突然扑到了我的身上，滚烫的泪水混和着湿稠的血沫一起洒在我脸上，热热的，让我感到一阵难以言述的苦腥，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身边轻轻哭泣：“卡西欧斯，你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我……不想离开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做你的敌人还是朋友！我就喜欢呆在你身边那种温暖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是真心要伤你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