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的士兵-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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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术！”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我的剑便穿过了那层柔软而透明的结界，那感觉就仿佛捅破了一层薄纸一般容易，我不知道它的破坏带给我的震憾远远超过了我的对手。

“嗯！”铁尼欧巴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身体便向后疾速地倒飞，一路上零零碎碎的黑血如盛开的花朵飘满在空中，我看见它的左胸上一个透明的窟窿，那正是十字剑留下的深洞，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一出手就能伤到了它，更没有想到这个伤让自负无比的铁尼欧巴恼羞了整整了后半生。

“啪！”一个筋斗翻过，铁尼欧巴重重地摔在了一只刺鳞尸龙的腹部上，居然将那个庞大笨重的家伙撞得几乎立足不住，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差点儿就要倒在了一旁的泥地里，不过它背上骑的两个尸龙军却没这么好运，一个平衡不住身体，便从刺鳞尸龙高高的背座上翻了下来，双双跌进了深深的泥潭里，其中一个被同伙拉上来时，竟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居然已经被神出鬼没的牙尸魔给吃掉了。

“受死吧！”眼见机会来了，我立刻飞扑了上去，抖出了两朵剑花疾点它的双眼，如果能再次刺中的话，我将会在它脑门上留下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惨痛印记。

也许是风元素王阿巴斯在暗中加快了我的飞掠速度，我这两下竟比刚才还更迅疾凶猛，铁尼欧巴此时刚从地上爬起，一根食指已斜斜地抬起，只要它指到位置，我知道一定有道黑色闪电从它背后飞窜出来，袭击我的身体，但我已没有退路，只能比它更快更准更狠。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在我即将把剑插进铁尼欧巴的面目之际，一个瘦小的人影突然从背后飞扑了上来，一下子就将我紧紧抱住，同时抓住的还有我手中的剑，我看到一股凄迷红艳的鲜血正缓缓地从指缝间淌了下来，将我俩的手掌染得一片红。

这一剑我再也使不下劲向铁尼欧巴的眼睛刺去，因为我若手劲一发，那握住剑刃的手指将会四分五裂，我并不忍心看到如此美丽优雅的手因此成为双方痛苦的追忆，我劲力一懈，铁尼欧巴的黑色闪电却已迎而直劈了过来，我绝望地看着自己即将被这道黑色的光芒包围。

事情再次出乎我意料，那人突然从我身后闪了出来，从正面紧紧地抱住了我，用自己的背去承受那道几近死亡烈度的黑色闪电。

我几乎来不及思考，只听轰地一声，我俩就被这道闪电重重地击飞了出去，我发现自己哪怕是在空中翻滚也被对方紧紧地环抱住，毫不分开。

“啪！”我俩结结实实地摔进了沼泽泥地里，所幸的是这个泥地并不深，只到膝盖，我挣扎了几下就爬了起来，一股怒气一下子涌了上来，涨得我满脸通红，大吼道：“优索雅美琳，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不让我杀了那个该死的家伙？又为何要这样不顾一切地替我承受闪电的射击？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你会死吗？”

我话还没有说完，灼热的泪水就溢满了眼眶，因为我看到这个美丽而落魄的堕落精灵女孩正软绵绵地躺在了血泊之中，苍白的手臂从我腰肩上无力地滑落。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不知哪来的冲动，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危险和袭击，一把就抱住她几乎没有反应的身子，再次以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炙烈情感大吼道：“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我们还没有离开剥皮谷，还没有登上神殿山，还没有……去空中乐园看那绝壁上盛开的黑玫瑰花，去观日台上品落日夕阳的盛景……”

一股股浓浓的悲伤和恐惧在我内心中不停地扩散着，我突然感到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能失去这个异族少女，虽然她曾经让我那样憎恶，那样痛恨，那样鄙视，但现在，我拥有的却是比天更宽广更海更深沉的悲痛。

也许是我的最后一句挚语将她从死亡的沉陷之中呼唤了回来吧？她黯淡的眼里一下子有了光采，不知哪来的力量，突然手指发力，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再也不肯松开，并且轻轻地咳了一声，一道苦涩的微笑迅速滑过了嘴唇。

她用尽了力气，以一种微弱得就像蚊子扇翅的声音断断续续道：“空中……乐园，观……日台，咳咳，这些记忆原……原来你都还……深深地留在心里呀！咳……是啊，我们……还有那么多美丽的……地方还没去……我哪能这么死去！咳咳，真讨厌，我……才不要死在你的怀里，呵，我要……好好地躺在你的怀里，让你一直都守……守护在我的身边……”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睛也慢慢地闭了起来，我却激动地几乎要蹦跳起来，因为她手腕上的脉博正有力地显示着她那依然燃烧不熄的生命力，我感到脸上一阵热糊糊的，有液体不停地流下，我没有去擦，因为我知道这是快乐的眼泪。

“真是一个聪明绝伦的堕落精灵啊！”不知何时，那比黑夜还更黑暗的阴影突然将我俩笼罩，我倏然回首，铁尼欧巴那冷漠而深沉的身子已伫立在我的身后，它举起的手指不停地环绕着一簇簇黑色电流，那噼噼啪啪的声音就仿佛死神发出的狞笑声。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感到沁入心肺的冰冷和恐怖，在那一刻，我害怕死亡，害怕怀中的人会永远地离我而去，更害怕愁怨与冷寂将陪我穿行在这瑟缩荒凉的秋季。

“你在害怕吗？嘿，如果你有那个堕落精灵一半的聪明，就该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愚蠢，因为她的缘故，你已经让我产生了兴趣，我刚刚改变了主意，我要让你最大程度地发挥价值！”铁尼欧巴在我身边慢慢地踱着步子，声音极为低沉阴森，给我莫大的压力，就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块随时都要从天而降，砸落脑门。

“我对自己的生死已经毫无兴趣了，但我绝不会、也绝不能让你再伤害到她一根毫毛！”一股炙热的血液突然涌到了咽喉，我满眼通红地瞪着眼前这个浑身飘散着死亡气息的亡灵，情绪不禁有些激动，大声吼叫道，“来吧，和我战斗吧，我可以击倒你一回，就还能击倒你第二回！”

话音未落，我突然感觉优索雅美琳身子微微地触动了一下，一双手死死地扯住我的衣角，仿佛生怕我会从她身边离开一般。

“哈哈哈哈，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了你，你大概连这个堕落精灵女孩的智慧四分之一都还达不到！你难道还不明白她阻止你举剑刺我的用意吗？”铁尼欧巴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那道疤痕就象一条不停扭动的蜈蚣，妖异而阴险。

它咧开白森森牙齿的模样就好象地狱里残暴噬血的鬼煞，它一字一字道：“她不让你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离实在太大了，你根本就没有希望击败我，哪怕是一点一毫的机会也没有！她那样做其实就是要在我动手反击之前挽救你那微不足道的蚁虫生命！”

“那一剑刺下之后到底会有什么结果，只有我最清楚，因为无论哪一种结果你都将面临最血腥最惨痛的报复，我和我的士兵会毫不怜悯地将你的每根骨头、每条筋肉、每块内脏都活生生地掏出来，撕成碎片，洒在这片阴冷荒凉的沼泽地上。

“嘿，这个堕落精灵可真是精明无比，她老早就窥探到我的心思，知道我不会留下你这个毫无价值的毛头小子，相反倒会对她网开一面，于是特意替你制造了这么一次绝佳的袭击我的机会，好让你能在我面前显示出令人极为赞赏的战斗力，从而抬高了在我眼中的份量，而又在最关键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收起锋芒向我妥协，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当初的决断，好留下你一条贱命！”

铁尼欧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隙，晕暗的光线如墨汁一般细细地淌在那张妖异而险恶的脸上，令人产生了一股极为邪恶残忍的感觉，而它似乎很喜欢给人这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嘴唇边不时地微涟起得意洋洋的笑容。

怒火一下子在心底沸腾了起来，并向我头顶上冲顶而来，我狠狠地瞪着它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刻意一副鄙夷的神情，道：“你居然以为我会向你妥协？别妄想了，我是光明圣堂接受神宗赐福过的荣誉骑士，我将为悍卫光明神奥里西至高无上的尊严和荣誉死战到……”

我话还没有说完，一股极为冰冷的物质突然传遍了我的身体，等我发觉时，全身都已经凝结成硬块，我一下子惊呆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正在被石化，而释放石化术的人正是我怀中一心保护的优索雅美琳。

“为……什么你要这样……”我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既愤怒又困惑地看着她，全身还有感觉的就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位，而石元素仍援援不断地向上漫来，我咬着牙费尽极大的力气也才说出这几个字，后面的话还未吐出就已经被凝结在咽喉里。

“咳，对……不起！和铁尼欧巴再继续抗争下去是没有意义的，为了活命我们只有妥协，我知道……你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但这却是……我们必须去接受的！”优索雅美琳同样是咬着嘴唇，费尽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我看到她唇边因痛苦而咬成了一片血红，一排深深的牙印显眼地露在上面。

她强忍着极大的悲伤，凑到我耳边低语道：“我……绝不会就这么看你死去的，我……宁愿交出圣子神蛋，宁愿……付出我的生命和灵魂，也要换取你的性命！咳咳，也许……它并不如我所愿，也许……它对你的力量感到震惊和忌恨，准备选择一个对你更为不利的措施，但现在都已变得毫无关系了，因为它不会再对一个石化的死人感兴趣，只是它……不知道的是，我在你身上释放的石化术并不……彻底，一个时辰之后你还会恢复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我想大声呼喊，却始终发不出一个声音来，我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又似乎没听懂，大脑一片乱轰轰的，无数个念头几乎同时在脑海中激烈地碰撞并激荡着。

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甚至开始看不清眼前这个凄怆秀美的堕落精灵女孩，只觉得她就像一阵风，似乎从此就要离我而去。

我想伸出手去拉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全身都被一层厚厚的石壳包裹得严严实实，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憎恨她，还是该感激她，因为是她让我活了下来，但却失去了我最为珍视的骑士的尊严和荣誉。

“去吧，如果你命够大的话，在泥泽之中苏醒以后，是可以在牙尸魔的利齿下逃出生天的！”优索雅美琳在我耳边最后低沉而忧伤地轻语了一句，然后用劲全身的力气，将我推下了一旁浑浊的泥泽，而后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我凝固的身体一点一点地陷进深深的泥浆里，最后只剩下下浑糊不清的泥泡在冒出。

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腺之中涌出，她感到心痛得仿佛被撕开一般，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口上，很快便再也支持不住身体，伏倒在地上，无声地哭了。

不知何时，我感到周围世界从黑暗到模糊，再到清晰，手脚渐渐有了知觉，不，就连麻木空白的大脑也开始有了活动，我努力地回忆着刚刚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好半天只想起优索雅美琳最后那双忧伤悲切的眼睛，以及让我久久不能释怀的伤心落泪。

“我……我到底在哪里？咳咳！”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猛地将身子左右扭动了一下，手脚一下子便抖动了起来，还重重地碰到了周围几个神秘而阴森的人体，刚想呼叫，一大团泥浆便啪哒地灌进了喉中，差点没把我呛死。

那几个神秘而阴森的人体似乎受到了惊吓，迅速向周围退了开去，但却又退得不远，似乎对我兴趣更加浓厚。

我感到某种危险正在逼近，连忙一并双腿向上游去，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了，再不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泥潭，恐怕我真会变成这儿又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石化术对身体的伤害，等我发劲之后，猛然发现全身筋骨酸软得使不上力气，身体不仅没往上升，反而还向下沉陷，更要命的是，四周不怀好意的冰冷人体已经开始向我凶狠地扑来，其中一个甚至都扯住我的小腿，拼命地想往更深处的泥泽拉去。

“笨蛋，快用御土术，你的大脑还没有坏掉，快集中精神释放魔法啊！”脑中突然响起弗罗多又惊又怒的吼叫声，这个令人厌恶的家伙在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总算又有了声音，虽然我对他的憎恶和痛恨丝毫没有减轻，但在如此危急险恶的困境里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倒还是给我很大的宽慰和鼓舞。

“御土术！”求生的意识一下了强烈到了只需一个念头就足以催动魔法的喷发，我没想到自己历经死亡磨难之后，精神力竟提升得如此快速，仅在一瞬间就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御土术，效果甚至越过了上次和优索雅美琳一起陷入泥潭时的情景。

只见浑浊黏糊的泥浆在我四周形成了一道快速旋转的涡流，随着泥浆中的土元素不断被整合引导，那股涡流旋转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最后竟完全凝固成稀松的大型土块，当然也将我和四周的神秘人体一起凝结在里面。

就在我感到胸口压抑得仿佛要塌陷下去之际，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潭底反冲上来，一下子就将我拱托出了这个凝结成块的泥池，本来我还以为自己会受伤，没想到这力道作用在身上那么地轻微柔和，就好象水浪在拱托一般，以致于我的身体都产生了软绵绵的感觉。

等我跳到泥潭外的平地上时，我发现同时被推出的还有好几个奇异而古怪的人体，这下我才知道刚才一直在袭击我的就是优索雅美琳口中反复提醒的牙尸魔。

我发现这些牙尸魔体型更接近于人类，后肢修长而健壮，但它们却习惯于俯下身子，像长臂猿一样爬行奔走，且速度极快，让我印象深刻的倒是它们狰恶丑陋的面目，宽而厚的嘴唇上露着两根尖尖长长的獠牙，给人一副凶狠邪恶的感觉，一对三角眼睛闪耀的却是蓝色的幽光，更增添一股神秘的气氛，而塌鼻孔、短耳朵倒与臭名昭著的食尸鬼有着异曲同共之妙，粗看之下，我竟也弄不清这究竟是亡灵还是魔兽。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时，才发现刚才那股巨大的拱托力是水元素王阿迪瓦的杰作，只见它将水蛇一般的手臂挥舞起来，一下子就缠住了那些刚刚从地上挣扎而起的牙尸魔，一个个地甩到了远处的沼泽里，我猜想自己若有这般柔中带刚的神奇技巧，恐怕在剑术之上将有质的飞跃。

“恭喜吾主，汝之御水术又有大的提升！”水元素王阿迪瓦一边给我疗伤，一边吃惊道，“吾主竟能在体力和精神近乎耗尽之际，还能同时释放两种不同属性的魔法，真是很不简单！”

“我……刚才不是只使用御土术吗？我没有释放什么御水术啊！”我有些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刚才我确实没有想到过要使用御水术，也没有想到要召唤阿迪瓦出来，我还以为是是他自己苏醒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笨蛋，那个御水术可是我释放的，那个阿迪瓦也是我召唤出来的！嘿嘿，想不到吧？虽然我只能寄栖在你的身体里，但你所会的魔法可一点不漏地为我掌握！”脑海之中突然响起弗罗多那古怪嚣张的恶笑，他充满恶意地嘲讽道，“你能学会我所有的魔法，我亦可以学会你所有的魔法，你看，老天对我们还是很公平的，所有的好处可不能都让你一人独占了！”

“你也许还不太清楚一点，任何一个魔法都需要强大而饱满的精神力来驱动，那么多的牙尸魔可不是你一人能对付的，我的御水术看来释放得很成功，很震惊吧？哈哈哈哈！”

“啊？”真如他所说的，我大大吃了一惊，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失血，双手不禁捧起脑袋用力敲着，真恨不得将脑中那个可恶的魔鬼敲出来，如果事实真像弗罗多所说的那样，那我将直接处于他的威胁之下，他能够用御水术解救我，当然也可以用御水术迫害我，虽然我并不担心他真的会伤害到我的生命，但却担心他会利用我的魔法去冒犯我的朋友和爱人！

“臭小子，现在总算明白了吧？你若执意与我为敌，最终受苦的将是你，只要我愿意的话，可以用魔法杀死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现在的魔力，可比当初我们签订灵魂召唤契约时强大得多了，要知道我从你身上获取的魔法，可比你从我身上获取得还多得多！”弗罗多咧着嘴巴，在我脑海中得意洋洋地咆哮道，“现在开始，你就得听我的，赶快想办法离开剥皮谷，去神殿山上找优索弗尼亚那摇舌头的狗家伙算帐，他欠我的可实在太多了，我好久都没有体验血腥的味道！哈哈哈哈！”

我恼恨地切断了与他的心灵沟通，这个疯狂而无理的魔鬼只会给我制造更多的难题和烦恼，我可再也不要受他的任何威胁和摆布了，我的路只能由自己来决定和行走。

苍茫似海的沼泽地笼罩着一层充满水汽的浓雾，像鹅绒般轻轻地飘浮着，我看不到沼泽之外的景色，一种无能为力的顿挫感悄悄地包围了我的整个身心。

优索雅美琳。这个让我情感波澜起伏的异族少女，无论我怎么狠下心来都无法将她从记忆中抹去，而现在我开始为她的安危深深地担忧着，落在凶残暴戾的铁尼欧巴手中，天知道会有什么惨景发生，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大脑里全是她血淋淋、痛不欲生的凄惨样子，心中便如刀绞一般疼。

我用力摇了一下头，试图将所有的思想都抛出脑外，真可恶，我为什么非要为这个邪恶不赫的堕落精灵如此牵肠挂肚呢？她即使曾经救过我的生命，那也是对我另有图谋，我即使再善良怜悯，也绝不该去相信一个本性邪恶残暴的堕落精灵真的会毫无理由地爱上一个忌恶如仇的人类骑士！

走了几步，我突然发觉自己的腿脚象灌了铅似的越发地沉重，最后竟迈不开步子，心中更是烦躁到了极点，仿佛有千丝万线在缠绕一般，只得停下了脚步，我知道自己内心无论怎么憎恶并痛恨，最终还是忘不了那个美丽优雅的堕落精灵女孩，更忘不了她那双充满忧郁悲伤的眼睛。

一股烦恶的热流在小腹里穿来荡去，我急促地喘着气息，是到了下定决心的时候了，也许我现在选择在不久的将来将被命运女神克里汀证明是个严重的错误，但至少在证明错误之前的每个夜里，我都不会被烦心的噩梦困扰，我下定了决心，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将优索雅美琳从可恶的尸龙王手中解救出来。

然而就在我刚打定主意之际，从身后的沼泽中突然跳出两个阴森而神秘的影子，确切地说是两个尸龙骑士的身影，大团大团的泥浆不断地从它们身上流了下来，直淌得满地都是稀烂的泥水。

它们穿着严密而厚实的黑金属盔甲，就算是在泥浆的覆盖之下也能透出那带着阴森而神秘的光泽，但我却注意到有大量的血沫正不断地从盔甲缝隙中溢出，我心一颤，一下子明白了它们真实的身份。

嘴唇微微地张着，我吃惊地看着它们整齐划一地将长长的镰枪斜斜地举起，缓慢地向我步步逼近。

“嘿，铁尼欧巴大人可猜得没错，就知道那帮没用的牙尸魔是不能指望上的！不过这没关系，有我们兄弟俩在，还怕这小子死不透吗？”左边那个身材显得更为高大粗壮的暴血尸龙骑士突然咧开嘴，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怪诞的笑声就像坟场上的阴风吹拂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右边那个身材显得瘦削精悍的暴血尸龙骑士一声不吭，猛地策动缰绳，驱动着座下尸龙向我冲了过来，我仅从尸龙铁蹄踩踏地面的节奏和音量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很强的敌手，也许我该与它拉开距离才能消减目前的劣势。

就在我起身准备飞退之际，那个高大粗壮的暴血尸龙骑士突然射出的强矢一下子让我全身冰凉地仿佛掉到了千年的冰窟之中，我发现这家伙的箭术可不是一般的强，箭矢之快甚至十分接近音速。

我连眼皮都来不及眨一下，刚听到尖锐的划空声，身上就已经中了箭，整个人都弹到了半空之中，不过所幸的是那蜘蛛盔甲神奇无比的保护能力让我躲过了一劫。

那一箭正中我胸甲上的心镜，直没羽尾，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伤害，甚至当箭矢拔出时，连心镜上的箭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刚要从地上翻滚起来，那瘦削精悍的暴血尸龙骑士已冲到了近前，举着镰枪恶狠狠地向我的眼睛削来，但它还是慢了半拍，我就地连续翻滚，一道深刻的枪槽尾随着我滚动的身体追了过来，最后还是我抽出骑士剑，将它座下的尸龙前腿双双斩断，才摆脱了这尴尬狼狈的局面。

一道疾速而炙烈的光芒再次闪过，我的脑袋一阵刺骨的疼痛，仿佛就要裂开似的，整个人再次被一股强大而凛人的力量击得向后翻了出去，好半天才稳住身形，真该死，又中了一箭，这一次是在头部，幸亏蜘蛛盔甲的头盔……

啪地一声，我还未来得及拔下插在头盔前沿的箭矢，又一道快箭射了过来，准确地射在了刚才的位置，我的头一下子给击得晕迷起来，无数的星光在头顶上旋转闪烁，我身子摇了几下又倒了下去。

啪啪啪，三支箭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射中我的头盔前沿那个黑森森的箭洞，我惊恐地发现那个神奇的蜘蛛盔甲已经变得不再神奇，好几道大裂缝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