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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时代的士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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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声音仿佛因长途跋涉而焦渴,尊贵的公主殿下,请恕我的贸昧打挠。
苏,安贞伦茵公主的目光朦胧得仿若岚烟水雾,我听说……你被父王封赐为一级黄金骑士,而且还得到了雷神奥古丁使用过的上古战刀,是吗?
……是!我低下了头,在那泊着最荒诞不经的回忆滩涂,打捞沉沦已久的心境。
恭喜你了……安贞伦茵公主目光温润如水,仿佛有鲜花含在嘴角边。
我……多谢公主殿下,我的声音与坚硬的空气磨擦出颤颤声响,真……让你见笑了,尊贵的公主殿下,我……大概还配不上您的金枝玉体……
鲜花,刹那间在公主殿下的嘴角凋谢,她的目光迷离成一片空洞、灰蒙的水雾,空气沉滞得犹如凝结的冷硬冰石。
是……吗?父王将我……许配给你了吗?公主殿下仿若梦幻般的臆语在我鼻息间缓缓流动。
是的!我深深地垂下了头,我已承受太多的荣誉,这一次,我恐怕无法……再负荷……我将零乱的梦之呢音悬挂于那双充满着郁郁芊芊心事的目光之前。
安贞伦茵公主转过身去,孤独的目光仿佛乘着展帆的航舟,带着冰冻的寒意远去,她的粉肩微微摇曳着,苏,让你见笑的人是我,父王他……太一厢情愿了,况且,她突然转过身来,脸上摇晃着深秋的霜潮,你也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种人,也许……她咬咬了下唇,依娜会更适合你。
在抗击着风霜雪雨的凌迫,我的血液在涌流,生命在颤动,我突然明白了现实与梦幻的真实差距,那渐次晕眩的沉默诱引出了苍郁的混沉。
原来……我不是她所期待的那种人,那她呢?她是否也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种人?我的目光枯萎在地上,抛散成黯淡的流珠。
安贞伦茵公主走到窗口边,透过丁字形格子的窗棂,看着遥远的天空,侬力祭师说你是神选中的人,会给德普斯带来和平,我一直很不相信,但现在……她轻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了,我也终于明白了父王他承受着多大的压力,现在,德普斯的危机暂时化解了,但它却转嫁到你身上了。
她顿了一顿,忧郁的目光斜斜穿过了清秋的萧涩,你破坏了罗特立拉王储的好事,恐怕……贝雷塔斯帝国不会再容纳你了,你……还是留在麦加帝城吧,至少这是德普斯的主权领地,他们不敢乱来的。
我的离愁化入一盅浓醇的烈酒,心底深处催放起羁旅难归的迷惘感,万斛烧酒,可曾浇散心中的块垒,一夜的酩酊,可曾忘却些许无奈?
安贞伦茵公主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精灵妖祝福图腾的水晶项链,款款深情的目光中醮着浓郁歉意,这是丽蒂丝送我的精灵神力量护身项链,它的庇护魔法会保护你不受到伤害,现在……最需要它的人是你!
我摇了摇头,多谢公主殿下的美意,但这……我不能要,我抬眼,目色之缤纷扬逸起寂寥的凌傲,我是一名战士,就算光荣战死,那也是我所向往的最终归宿。
尊贵的公主殿下,真抱歉打挠你这么多的时间,我告辞了,我缓缓退身而出,拖沓在地的原始的苍莽雄影融入黑的横亘之中,也许,一切本就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吧!
安贞伦茵公主的十指渗出了浓浓的寒流,她紧紧地拉扯住衣角,仿若梧桐寂寞千年的倩影,成为了另一种美丽的极致。
那犹如梦境的名誉与财富,对我真的那么重要吗?也许,我真的是被上神选中的人,但却不是自己所希望做的那种人。
我独自一人离开了皇宫,骑士战袍和雷神战刀,被我原封不动地遗留在皇宫之中,就连国王陛下赐送的家臣仆仕,也被我拒绝在皇宫广场,这些本都是千万武士们一生所追求的,此时,却已不再成为我的向往,我突然感到生命的烦亢沉闷和萧索无味。
策骑在熙熙攘攘的城市闹街之中,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罗特立拉王储那儿吗?我从未真正属于过贝雷塔斯,又何尝能奢望得到它的庇护呢?况且,我还破坏了罗特立拉王储的好
事,他还能再容身于我吗?圣乔治商会?我苦苦地笑着,那更不是我的归宿。
我骑着国王陛下赏赐的德普斯风兽,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切好象在梦幻中一般,我一夜之间拥有了许多财富和名声,转眼间却被自己轻易地抛在脑后,而一切只因为我不愿做别人任意摆布的棋子。
嗨,您就是德普斯的英雄,苏伦骑士吗?背后有人在说。
嗯……我诧异地回首,茫然而又含糊地点了点头,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穿戴风衣风帽的瘦削男子。
我的主人想见识您,介意和我一起同去吗?那个男子脸上露出了深邃的笑意。
我……我淡漠地笑了笑,你们是什么人?
去了您就知道了,我的主人没有恶意,只是想与阁下结交为知己,那个男子的目光中有我无法形容的诡异。
我看着他额上用淡墨色香玉掩盖住自由徽纹的装饰物,枕着嘀咕的心绪不安地律动着,难道……他不是德普斯的臣民?
我沉吟了许久,缓缓摇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现在……我有事要先走了,真抱歉,让你家主人失望了,告辞了,我拱了拱手,准备策驾离去。
阁下难道不想知道奥赛罗的下落吗?那个男子突然说。
奥赛罗?我仿佛被电流击穿一般,扭转过身子,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家主人却知道,那个男子神秘笑了。
我的心冷静下来,他们怎会知道奥赛罗的事情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非要见识我呢?
你是一个无所畏惧的骑士,当然不会将这个小小的赴会放在眼里……那个男子煽情地笑了笑。
哦……你的主人在哪里呢?我冷峻的面孔上被时间冲刷得昏晦凝重。
我的主人就在对面的那家酒楼上,你马上会看到的。
我抬眼,被黑夜洗濯的目色正好噙汲出一张从顶楼窗口向下探望的雅致隽秀的女子的脸。
第九章
我随那陌生的男子步入酒楼,在四楼的一处华丽舍房中,我见到了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子。
嗨,德普斯的英雄,我还怕乔奇无法带您上来,是我多虑了,那个神秘的女子迎着我堆起朝霞般的笑脸。
你们是怎么知道奥赛罗的事情?我的目光在屋内划成弧线,盘旋了一圈之后,最后定格在她的身上。
这是一个披着粉红色薄纱的妙龄女子,恰到好处的婀娜身材以及玲珑剔透的秀气脸庞,让人不由产生好感,但她的目光中有着和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
嘿,苏伦骑士,别这样对我们充满敌意,好吗?我可是你的朋友,没有恶意,少女的脸上渲染上一笔重彩。
我只有一个朋友,他叫奥赛罗,我的声音沉硬地仿若重金属坠地,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的排斥感反而更强了。
那你在意多我这个朋友吗?那个妙龄女子眨了眨倩目,湛蓝的目色更透明了。
我的目光再次回荡在客舍四周,左边靠墙的黑色风木椅上,正坐着一个目光冰冷的银衣蒙面武士,腰间缠系着奇异的七色彩绸,他的身后倒背着一种弯月型古怪兵器,这是从未见过的,但我却分明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压迫感,仿佛他身上随时会迸跳出一只恶兽猛虫,这是一个敌意多过友善的令人心悸的武士。
那女子的身后不远处,站的是一个穿虎兽绒衣的巨硕雄伟男子,我本已很高大,可是在他面前居然还矮了一个头。
他那轮廊分明的脸型、古铜色粗糙黑黝的皮肤,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暴虐剽悍的战士,他的后腰很随便地别着两把宽刃重斧,这是纯力量型战士最喜欢用的兵器。
短暂的寒冬融入我的瞳眸,我有些惊讶,传说中暴战武士巨灵战士通常都是如此装束的,难道他就是……
我的目光突然被墙角处一个被阴影裹住身体的模糊人影吸引,如果不是他做了一个吃桃木果的动作,象我这样有着灵鹰一样敏锐的人,恐怕也无法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苏,你在瞧什么呢?哦,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别担心,他们没有恶意。那个女子仿佛也能看穿我的心思,轻淡柔婉的眼睛融汇入我易碎的目光中。
这些人并不容易对付,我的忧虑如盛开的繁花,怒长在心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的目光投射出委婉而深沉的不信任光芒。
那女子沉默了,半晌,她侧过身子躲避我犀利的目光,所有的密密晦涩融进难语的容颜之中,苏,等以后……再告诉你,行吗?
我摇了摇头,我无法揣度你们的心思,我不相信你们。
你说什么?那个巨硕雄伟男子的声音仿佛一声炸裂的暴雷,震碎四周的静谧的空气,他怒气冲冲地踩着重硕脚步,走了过来,凶蛮暴烈的怒涛腾卷在犹如风刀削刻过的脸额上。
嗨,雷德斯,别那么冲动,会让我们的朋友受惊的,快安静下来!妙龄女子转身挡在了雷德斯的身前,冷静而威严的目光凝挟着不容置疑的凌凛气势,喝住了暴嚣之中不断进逼的勇武男子。
雷德斯悻悻地退了回去,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敬意超过了我所想象的那种朋友之间的情谊关系,但他的一双赤腥血目却仍不甘地瞪视着我。
一个容易愤怒的男子,战力也一定惊人地可怕,我有种感觉,那是一座时刻都想爆发的大火山。
我在与妙龄女子长笛与短歌般斟视之中,问,他可是传说中的巨灵武士?
妙龄女子苦涩地点点头,他是一个容易发怒的人,我得为他的无礼向你道歉,真的不好意思,让您无故受惊了。
没关系,我的微笑同样醮沾着苦涩,那饱满昏晦的情感融进了潺潺目光之中,我摇了摇头,心中渐次腾跃起惊的波澜,传说中真正的巨灵武士狂化之后,战力可提高三到十倍,那是令巨怪也为之胆寒的蛮武,让所有兽人都为之恐惧的狂暴,真想见识见识啊!
妙龄女子歉意地笑了笑,忘了向你介绍我的这几位朋友,他……她指着坐在黑色风木椅上的蒙面武士,说,他叫索顿,是月光圣堂的七带武士,他的脾气有些古怪,如果有什么冒犯之处,我在这里先向你道歉了……
我的视线被指引过去,索顿,那充满着极地阴戾寒冰的目光让我有一种冷透的冰滞感,那虐掠着黑色闪电和赤色腥潮的眼睛里激涌着浓烈的腐尸气息,让我有难以描述的呕吐感,这是我最厌恶的气质。
那个墙角里的年轻魔法师,她看着那穿黑色魔法袍的魔法师,眼里的笑意被摇曳得有些浓郁,他叫摩云,,是圣十字魔法学院的高材生 ,但他却始终没有得到圣十字魔法学院的魔法师正式阶职,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圣十字魔法学院是大地上最出名的三大魔法学院之一,传说中大地上被神册封的七个圣魔法师中就有三个是来自圣十字魔法学院,它的教学以严格着称,它每年都能为各地培训出大量质量堪优的魔法师,大地上几乎一半的魔法师都以自己来自圣十字魔法学院为一生的荣誉。
……因为他用自创的偏门魔法术,破坏了圣十字魔法学院有着”永恒结界”之称的图书库魔法结界,以致于让大量魔法咒语藏书流失,但这只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因为他离经叛道的偏门魔法术被认定为有遁入魔道的趋势,为了不辱没圣十字魔法学院的名誉,魔法院的长老们因此一致商榷,取消他的魔法师阶职称位,那女子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墙角处骄傲而冷漠的少年,怅惘的语调绸带般翩迁而起,可惜他却并不在乎这些虚名阶职。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神秘的少年,他那近乎完美的俊秀脸庞不时散漾着让人无法接近的寒漠,他虽然只专注于手中的桃木果,但我却分明感到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从时空的某一处冷冷地穿射而来,窥探着我的心界。
这位,就是来自巨灵族狂武圣堂的雷德斯一级狂骑士,妙龄女子语锋一转,瞳仁里悠悠绽放着柔美的白莲花,虽然他是一个很暴躁的人,但人却非常地耿直真诚,相处久了你会喜欢他的。
我的吃惊让残秋的脸额失去了颜色,狂骑士?真的就是那个有着飙风如电之称的雄勇巨灵战士…………………狂骑士吗?他们可是巨灵人中千挑百选的骁勇精锐,他们也是兽人们萦绕千年的噩梦,在传说之中的人兽大战里,狂骑士和龙骑士这对大地上绝佳的黄金配合,曾让几十万兽人大军流尽了鲜血,大地上曾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狂骑士若能整编出一万骑扫荡大地,那将是任何一支异族大军无法抵挡的狂虐飓风,就连有着终结骑士之称的龙骑士,也难以压倒这种排山倒海的恐怖气势。
你呢?你还未自介绍,我旋舞飞转的心涛被激扬到最高潮,我以无法形容的异样目光看着她。
我?那女子抱歉地笑了笑,我叫亚伦,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可没有他们那么大的本事。
好吧,亚伦,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奥赛罗在哪里吧?我发现跑题太久,早该将藏在心中的疑问释放出来。
你真的那么关心他的安危吗?他还不是一个自由者啊,亚伦定定地看着我,眼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见我有些不悦的神情,忙接着说,他……现在虽有些麻烦,不过据我所知,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到底在哪里?我看出她额眉间有隐掩的气色,有些急躁,也有些生气,我这人喜欢干脆直爽,厌恶那种扭扭捏捏的隐讳僻涩,我突然捏住了她单薄的的双肩,吼道。
雷德斯唬地踩出怒煞雄烈的步子,逼进而来,一旁观望的索顿也握住了背上的弯月型奇诡兵器,锐利冰寒的杀气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连那一直淡漠如水的摩云也忍不住抬起头,一双看不见任何情愫的目光仿佛从时空的一角流射而来。
我松开了手,并不是他们的进逼,而是由于我对一个女子的无礼冒犯。
我歉意地搓着手,真抱歉,这并不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动作,我为刚才的无礼行为深表歉意。
亚伦受惊的眼里翩跃起一丝敬意的光芒,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也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看来……我们并没有找错人。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奥赛罗的下落,我的目光跨于凝重和沉滞之上,石做的身骨仿佛爬满青苔。
当然,我们是朋友,我会告诉你他的下落,亚伦轻幽地叹息仿佛檀香袅袅,他那天碰到圣乔治商队和蜴龙人,差点就丢了性命,幸好肯修黑森林就在不远处,他才得以逃脱性命。
我吃了一惊,澄澈的心境立时变得浮躁,肯修黑森林?那不是肯修盗贼团的匿身之处吗他……
没错,他碰上了肯修盗贼团的人,他被俘了,亚伦仿佛披上了梦的衣裳,她的目光中起舞着一种让人迷失的光芒,但……他们却没有杀他。
我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成串列队的疑惑挂满藤蔓般的目光,正统王兵和流匪盗贼是天生的冤家,无论谁遇上谁,那都是不死不休的事情,因为盗贼军们全都是被王家放逐他乡的叛民罪人,他们被剥夺了维持生命最基本的资源权,根本无法在正统王国境内生存,只能合聚在荒远僻幽的黑森林或是山谷中,与猛虫蛮兽们相伴生栖,自生自灭,那都是非常艰难的生活。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我心中忍不住一跳,浓密的苍挫映出我警戒的脸色莫非你也是……
放心好了,我们不是盗贼团的人,我们可是正统王国庇护的正式公民,亚伦笑了笑,积淀下的淡淡情愫如蜂蜜般稠缪,但肯修盗贼团中有我的朋友,他提供了有关奥赛罗的一切信息。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的目光种植着钢铁和闪电。
亚伦低垂下头,声音轻微地仿佛无法荡开一丝波皱,下次,下次一定告诉你,好吗?
我的声音飞溅出古代神话的锐利和厚重,你们的话我实在很难相信,因为你们并不对我完全敞开心胸,你们另有目的。
但我们真的对你毫无恶意,请相信我吧,我保证,亚伦抬起头,眼里黑白缭绕的迷彩,幻化着我难以看穿的光色。
算了,你们都是难以真诚面对的人,有太多令人无法品读的心绪,认识你们并不容易,我还是回去问我的侬力祭师吧,他的话更直接可信一些。
侬力……祭师?亚伦脸色苍化成荒漠,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呢?
我有些诧异她的惊悸表情,那飙扬起漫天白沙的脸庞,有我无法理解的震颤,他是圣乔治商会的人,是他替我疗伤治病,我顿了一顿,他是一个好人,相对于你们,我更相信他。
亚伦咬了咬下唇,声音虚抹成一段暗淡忧郁的流声,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苏,你也许还不知道他的过去,他的双手曾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是吗?我很奇怪她会如此说,梅花凌寒八表的肃漠目光融入了清淡的玉砌之尘中,我摇摇头,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不过在你见他的时候,别把见过我们的事情告诉他,好吗?亚伦看着我,仿佛仰望着云层之月,我从没见过一双如此凝盼的目光。
我略微沉重地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有用吗?他是一个很高深的人,他会看穿我全部的心思,而我根本无法掩藏你们在我记忆中留下过的痕迹。
不要紧,幽闭心灵可是摩云的拿手好戏,她看了一眼正在啃吃着桃木果的秀美少年,他会在你的心灵中加入一条幽闭心灵的魔法咒语,侬力祭师的法眼再强,也无法窥探出你心中的秘密,不过……这却需要你能敞开心界,好让魔法结界进入你的心中。
哦,真的吗?我有些怀疑,因为侬力祭师的能量我是亲眼见见识过的,如果说这个年青的魔法师能制造出如此强大的心灵结界阻挡他炙锐的法眼,那我对此所抱的可信度绝不会太高。
亚伦的笑意隐没在瞳仁之中,她没回答,只是点点头。
那……好吧,我从未向人敞开过心界,因为那是很危险的事情,弄不好会成为别人任意摆布的傀偶,但这一次,我看着她美丽清纯的脸庞,与外面暄嚣世界相比,我的目光却平静地出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相信你和你的朋友。
我萧瑟的笑意开始有些凝缩,一种突如其来的奇异感觉让我对她有了莫名其妙的好感,不过,我看得出,你非常害怕侬力祭师,也许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过节,那并不我的事情,但我却愿意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真……真的吗?亚伦的声音在颤抖,也许……我们真的有别的目的,你还愿意帮助我们吗?
是吗?我颓黯而又淡漠地苦笑,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并不值得你们如此费尽心神,就算你们有什么目的,我一介武者也无法比你的几位朋友为你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我以静默的姿式凝视着她,而且,你……是我的朋友,我一生中的第二个朋友。
我磁性的声音擦亮了空气中的流尘,但心绪却在一片激荡的混浊状态中紊流渲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唐突的失语。
朋友…亚伦眼里翩舞出彩色的迷幻,声音仿佛飘浮在山岚霭雾之中,她轻声说,苏,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我从未见过一个象你这般豪爽坦诚的人,难怪……你会成为德普斯的英雄,及至……德普斯的驸爵……
她突然抬起头,暄动的脸颊被一片片雪花和翠羽飘染,有时……我都挺羡慕安贞伦茵公主的……
我的神情不知何时开始恍惚起来,她的话语始终没有进入我的耳朵一丝一毫,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神秘而冷傲的少年吸引,不知为何,越面对他,那种紊乱流离的混浊感就越强烈,我有种被万千蚕丝围困的烦躁感。
嗨,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我仿佛在听另一个我在说话。
摩云始终没有表情,他双手一搓,手心处立刻流散出一汪细细淡淡的蓝色魔法旋涡。
去吧!他低喝一声,那汪魔法旋涡飞串成一道旋转的彩色流光,从我经略秋冬苍凉的眼睛中流进,我有一种被强光电炙的灼热感,身体僵硬地微微抽搐着,周身洋溢出一片淡蓝色的奇异光晕,越变越大,也越变越亮,同时,心底深处袭涌起一阵麻酥酥的温热,仿佛有什么标识记符灌进心中,逐渐沉实厚重,慢慢充满整个心界。
好……好了吗?我周身光晕开始黯淡了许多,很快褪去了,那让我有晕眩和呕吐的感觉也很快消失,我禁不住舒展了一下酸涩的四肢,想要排除体内那怪怪的奇异感觉,也许那仅仅只是布置在心灵中的魔法结界的副作用吧?
摩云并不回答,再次缩回阴僻的角落里,看也不看我,只专注于他手中未吃完的桃木果,但我却发现他额上密布着细细的点点汗珠。
我的心绪突然变得澄澈清晰,混浊紊乱的感觉一扫而光,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仿佛有大梦一场的疲惫感觉。
谢……谢你,亚伦写满星光和月色的瞳仁之中倒映着我迷茫的身影,你会得到大地上一切众神的庇护。
我看着她,一个并不认为是朋友的朋友,目色之中不禁承负起萧索的秋雨,半晌,我淡淡地摇摇头,这一次我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其实我也需要你的帮忙,如果奥赛罗真的落在肯修盗贼团的手里,我希望你的朋友能帮他。
那是自然,亚伦的目光流淌成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我会将一个完整无缺的奥赛罗送至你的面前,我会做到的。
你们……什么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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