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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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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老人的话,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我握着老人的手,半天才说出两个字:

“谢谢!”

离开太平间,两位老人一直送我出来,坚强地依偎在一起,我向他们摆摆手含着眼泪径直向实验室走去。

我突然发现,白天的医院和夜晚的医院大不一样。夜晚的路灯像鬼火,掩映在路灯中的树木就像幽灵一样没有激情,似乎到处都留有死亡的痕迹。我甚至感到一种恐惧,但同时,我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天上下起了小雨,冰凉的雨滴浸在我的脸上透着一股阴郁的恐怖味道,邪气逼人,我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死者的亡灵正在向我讨债,恐怖像宇宙中的黑洞吸吮着我,我无力摆脱,但是勇气也隐秘地藏在我心中无尽的黑暗之处,虽然无法描述,却有着黑洞般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引力。

我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死者的大脑,如获至宝地躲进解剖室,废寝忘食地研究起来。

我坐在实验台前,注视着刚刚取出的大脑,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资料,上面介绍,爱因斯坦的大脑是这样被取出保存的。

爱因斯坦去世时七十六岁,在普林斯顿医院为他治病的医生叫托马斯·哈维。哈维对科学泰斗仰慕已久,他也一直在考虑爱因斯坦才智超群这个问题。事有凑巧,那天负责验尸的正是哈维,所以他顺顺当当地把爱因斯坦的大脑完整地取了出来。

哈维医生当时四十二岁,他把大脑悄悄带回家,浸泡在消毒防腐药水里,后来又用树脂固化,再切成大约二百片,并亲自动手研究大脑,同时也给科学界提供切片进行研究。

哈维保存大脑几十年,科学界也对大脑研究了几十年。据不完全统计,研究过爱因斯坦大脑的科学家不下百名。

研究结果表明,爱因斯坦的大脑负责数学运算的部分,也就是大脑左右半球的顶下叶区域比正常人大百分之十五,非常发达,大脑表层很多部分没有凹沟(回间沟),这些凹沟就像脑中的路障,使神经细胞受阻,难以互相联系,如果脑中没有障碍,神经细胞就可横行无阻地进行沟通,思维活跃无比。

不过,我对这一发现持谨慎态度,因为凭着爱因斯坦的一个大脑就得出这样的结论,理由并不充分。因为那可能只是一般聪明的犹太人普遍具有的脑部特征,爱因斯坦尽管生来天才,但如果没有后天的培养和个人努力,天才也难发挥出超人的智慧。

我先将老宁的大脑的两个半球分开,逐一处理,接着将脑干、海马趾神经中枢及扁桃体组织依次取出,再把剩下的脑组织细细归类。特别是毛细血管的动静脉走向,就像蜘蛛网一样密布在大脑内外,在我眼前,大脑已经不是大脑,而是一件艺术品,大自然给了人类一个神奇的大脑就是让我们活着的时候体味死亡的。

我记得蔡教授曾经跟我说过,尽管国内在神经科学的“几个点”上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但总体上仍然相当落后。我决定以这次失败的手术为契机,通过对大脑的比较研究,完成我的博士论文,同时让手术水平再上一个新台阶。

已经是下半夜了,我将分好的大脑放进冰柜,然后吸了支烟。我累了,好在明天没有手术,也没有课,我可以睡个懒觉了。

这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然后是一声炸雷,雨点狠命地锤打着玻璃窗。我在实验室的门后面找到一把雨伞,离开实验室向西走去,走着走着心里忽然想起哪部恐怖片的一句潜台词:魔鬼可能在每个转弯处等着你,当你转过下一个街角时,猝不及防地与你拥抱……

一个星期后,曲中谦和王凤莹结婚了,这件事让我惊得目瞪口呆,全院的人也都议论纷纷。我恍然大悟,我知道我当了一回杀手,让曲中谦当枪使了。当时,如果曲中谦给王凤莹的丈夫做手术,救活了,两个人就结不了婚了,救不活,就会落下谋杀的嫌疑,所以,曲中谦表面上从培养新人、关心年轻人成长的角度出发,把我推到前台,实际上是利用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和急功近利的心理,为我所用,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连爱华都说我上当了,曲中谦太坏了,但并不高明。

不过,曲中谦结婚,爱华最高兴,因为他追求赵雨秋再也没有对手了。其实爱华太小看曲中谦了,我心里有数,曲中谦是不会放过赵雨秋的。

当然,赵雨秋对曲中谦突然结婚也恨之入骨,我估计她在婚礼上就开始盘算怎么收拾王凤莹了。

穆主任回国后约我到他家进行了一次深谈,他并未责怪我,而是讲述了他年轻时犯过的同样错误。

“穆主任,您有过失败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有啊,我研究脑血管造影发现一个病人,他的一个血管变成弧形的了,弧形,我就想一定是肿瘤压迫的,我就给他把脑袋打开了,结果没有。”穆主任懊悔地说。

“还好,生命没有影响。”我庆幸道。

“生命倒是没问题,但是病人遭了罪了。我心里觉得对不起病人,以后这种病人不能开了,这是正常的变异,先天就是这样的。庆堂啊,作为一个医生,他是一个好大夫无非是他能吸取经验教训及时改正,做好以后的工作。一个医生要想一辈子没有错误不可能,就是错误多少的问题。所以我认为一个医生需要很多知识,但绝大部分知识是从病人身上得来的,有些病人是因为我们受到了痛苦,甚至可能为我们付出了牺牲,所以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学到知识应该为他们好好服务。做医生最忌好大喜功,因为这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啊!”

“穆主任,我明白了,我太急功近利了,想自己成名成家想得太多了。”我惭愧地说。

“庆堂啊,医生的名誉思想再重,也重不过病人的生命啊!这样吧,我送你几个字你拿回去自勉吧。”

穆主任离开沙发走到写字台前,铺好宣纸,挥毫泼墨写下了四个大字:“琴心剑胆。”没想到穆主任的书法刚柔相济,绵里藏针,力透纸背。

“庆堂,对于我们神经外科医生来说,‘琴心剑胆’是永恒的追求啊!”穆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离开穆主任家时,已经是深夜,天是阴的,看不见星星和月亮,我内心有一种伤感。穆主任在我面前就是一座高山,我穷极一生也未必能超越,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荣幸,还是一种悲哀。

人类关于自身的探索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有关脑及神经学的研究到目前为止依然存在着许多未知,或许人类永远也无法全部弄清人脑的秘密,因为人脑与周身其它器官不同,人脑是有意识的,人类不过是自我意识的囚徒,被孤独地囚禁在内心疯狂的梦魇里垂死挣扎,或许大脑的真正秘密就存在于每个人内心永远不会示人的部分,时间在人类的这些部分布下陷阱,生死早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我们……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去实验室研究大脑,像着魔一样,对人脑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新台阶。特别是对人脑血管的分布和解剖特点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并进行了总结,我发现人脑的血管比人体的其它部位的血管更容易出血和栓塞,这主要是由大脑本身的解剖特点所引起的。

由于对大脑解剖的痴迷,每次上穆主任的课进行讨论时,我都会让穆主任感到吃惊,他对我在学业上的进步非常满意。并对罗元文、爱华提出向我学习的要求。

罗元文、爱华也纳闷我这段时间为什么在外科临床上进步这么大,又羡慕又嫉妒,一再向我取经,我当然不敢告诉他们我的秘密。

这段时间,我对两万多个解剖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比较后,在深入研究颈内动脉颅外段(ICA)走行过程中与其周围特殊解剖结构关系后,提出了一种新的包括整个ICA的分段法,其分段顺序顺血流方向,变异较小,在神经外科实践中具有明显的临床价值。

有时我把脑骨带回家里研究,丹阳吓得不敢靠近我。上次飞航班飞机快降落时,她由于惦记我和孩子,工作时心不在焉,在飞机上广播时,一时口误,出了大笑话,她说:“女士们,先生们,由于洗手间就要降落了,飞机停止使用。”回家后跟我说起,差点笑破我的肚皮。

丹阳却生气地说:“笑、笑、笑,你还有心笑,都是因为惦记你和孩子,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害得我这个月的奖金都没了。庆堂,我妈要是看到你天天捧着死人的大脑,又该喊上帝了。”

“上帝跟我是同行。”我打趣地说。

“净瞎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丹阳嘲弄地说。

“《圣经》上说,夏娃是用亚当的肋骨造成的,那当然离不开外科手术了,所以,上帝跟我是同行。”我得意地说。

丹阳听了哈哈大笑。她这一笑,把正在熟睡的女儿吵醒了,张着小手让爸爸抱。

“雪儿,做梦了吗?”我赶紧抱起女儿问。

“做梦了。”雪儿说。

“梦见什么了?”我怜爱地问。

“妈妈飞走了。”雪儿说。

丹阳听了鼻子一酸,赶紧从我怀里抱起女儿,眼泪簌簌地落在女儿的脸上。

33。靓汤馆

很长时间没有接到姚淼的电话了,过去姚淼两个字常挂在丹阳的嘴上,自从上次因雪儿断奶的事吵嘴后,丹阳很少再提起姚淼。

我沉浸在毕业论文的研究中,不能自拔,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就像一头即将冲向猎物的雄狮,积蓄着所有的力量,等待时机,试图挽回上次手术失败的耻辱。

傍晚下班时,我正准备去实验室,手机响了,我以为是丹阳,接听手机时不假思索地说:“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实验室有方便面。”

“老吃方便面可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庆堂,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团附近开了个靓汤馆,你该补一补了。”

我这才听出来是姚淼,内心一阵欣喜。

“姚淼,这段时间把我累坏了,你好吗?”我关切地问。

“好不好,来了你就知道了,我等你!”姚淼的口气像是埋怨我没给他打电话。

“那好,我一会儿就到。”

我简单收拾了收拾,出门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省歌舞团方向。省歌舞团毗邻东州大学,离万柳塘公园不远,这一带文化氛围很浓,从省歌舞团大门出出进进的都是靓男美女,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我四处巡视,果然在省歌舞团斜对面有一家阿二靓汤馆,门面古朴典雅,门前停了很多车,看样子生意不错。

我走进阿二靓汤馆时,姚淼正一个人坐在包房里低头喝着野玫瑰花茶,玻璃杯里的红色小玫瑰借着灯光映衬着她妩媚的脸颊,宛若一幅柔美的油画,极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一袭白裙出水芙蓉般纤细纯净,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不经意间流露出似水柔情。

“姚淼,想什么呢?”

“庆堂,怎么瘦了?眼睛也是红红的,干嘛这样拼命?”姚淼发现了我的变化,心疼地问。

“没什么,搞毕业论文开了点夜车。”我笑了笑说。

“不对吧,好象跟谁叫着劲呢!”

“是憋了一股劲,前一段有一例手术做失败了,影响很不好,开夜车就是想找到失败的原因。”

“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还没有机会实践。”

“庆堂,今天我请你来,是有事求你!”

“姚淼,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

“不是客气,是事情重要。”

“什么事呀?表情这么沉重?”

没等姚淼回答,服务小姐领进两个人来,男的高大英俊,女女的优雅恬静,脸上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但眉头却锁着一丝惆怅。

“庆堂,这是我们省歌舞团的高团长,这是他的夫人,歌唱家毕老师。”

我赶紧起身与两位艺术家握手,姚淼接着介绍说:“高团长,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林庆堂。”

高团长和夫人似乎久闻我的大名,对我特别热情。大家寒暄后,姚淼让服务小姐走菜。

高团长不好意思地说:“林大夫,既然你和姚淼是好朋友,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咱们能不能只喝汤,不喝酒。”

我看了看姚淼,姚淼解释说:“他们二位都是歌唱家,很少喝酒。”

我当时就明白了,“高团长、毕老师,不客气,明天上午我有手术,做外科手术前最忌讳喝酒的。”

“我们就以茶代酒吧。”

姚淼说完,端起野玫瑰花茶,大家同时举杯碰在一起。我隐隐感到高团长两口子和姚淼的关系非同一般,更觉得这顿饭大有深意。

“高团长、毕老师,刚才姚淼说有重要事情相求,想必是家里什么人病了吧?”我开门见山点了主题。

毕老师听我说到了正题,眼圈就红了,“林大夫,不瞒你说,是我的女儿病了,她今年才十岁。”毕老师有些激动,声音哽咽了起来。

高团长接着说:“孩子七岁那年,有一天放学回家,突然感觉视线模糊,晚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从那天开始,孩子就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我们四处求医,孩子的视力却没有一点好转。”

“庆堂,这孩子聪明极了,从五岁就开始跟我学跳舞,孩子酷爱舞蹈,是个舞蹈天才,只可惜……”姚淼惋惜地说。

毕老师接着说:“起初,我们一直看眼科,后来又看了中医,全都无济于事,姚淼说,是不是脑袋里长了什么东西,压迫了视神经,这才想到了神经外科。今天请林大夫来,是想请林大夫给拿个主意,到底怎么办好?”

我终于明白姚淼为什么表情沉重了,很显然,孩子病得不轻。

“孩子做过CT、核磁共振吗?”我蹙眉问。

“没有,以前就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呢。”毕老师摇了摇头说。

“明天上午我有手术,这样吧,姚淼,明天下午你们领孩子做个核磁共振,片子出来以后,再决定怎么办。”我谨慎地说。

高团长和夫人连声称好,我一直想在姚淼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始终没有机会,我期待着孩子的病不重,靠我的水平足可以治愈,这样,我在姚淼的心目中就真成白马王子了。

我胡思乱想着吃完了这顿饭,本想和姚淼单独坐一坐,但看高团长两口子愁眉苦脸的,我和姚淼都没了情绪,我打车回到医院才八点多。

·8·

第四章 血色舞鞋

34。挑战

第二天上午我和穆主任做了一例脑垂体瘤手术,午饭后,我就在医生办公室等姚淼电话,果然一点多钟,我的手机响了,姚淼说老高两口子带着孩子马上就到。

我赶紧下楼去接,刚出电梯口,就看见姚淼在前,老高两口子领着孩子在后,走进了门诊大楼。

我一眼就被孩子的大眼睛吸引住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嘴唇一样荡漾着笑意,像鸟儿的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

我赶紧走过去蹲下身,抚摸着孩子黑亮的头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高蕾,叫我蕾儿吧,叔叔,你能治好我的眼睛吗?”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孩子。

“蕾儿,叔叔会努力的。”

“叔叔,你要是能治好我的眼睛,我给你跳孔雀舞,好吗?”

“好的,蕾儿,叔叔最喜欢孔雀舞了。”

“庆堂,孩子能做上核磁共振吗?”姚淼关切地问。

“放心吧,我都打好招呼了,高团长、毕老师,我们走吧。”

核磁共振做得很顺利,片子出来后我大吃一惊,原来在蕾儿大脑右侧海绵窦区长了一颗花生米粒大小的肿瘤,就是这个肿瘤导致蕾儿失明的。

这个病例在国内十分罕见,做手术的难度和风险都很大,老宁死在手术台上的阴影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我再也不敢贸然行事了,我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后,建议一起去找穆主任,老高两口子一听我的介绍,眉头紧锁了起来。

“高团长、毕姐,”姚淼安慰道,“别着急,估计穆主任会有办法的,你们和庆堂去吧,我和蕾儿在外面等着。”姚淼是怕孩子听到病情后害怕。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推开了穆主任办公室的门,简单介绍了情况后,穆主任仔细看了片子,沉思良久没说话。

“穆主任,能治吗?”高团长焦急地问。

“高团长,这是一个神经鞘膜瘤,长在了供血异常丰富的海绵窦区,是神经外科的禁区呀!”

“穆主任,什么是海绵窦?为什么海绵窦是禁区呢?”高团长不解地问。

“海绵窦是六面体结构,”穆主任顺手拿过脑模型介绍说,“它的外侧壁由深浅两层脑膜构成:深层较薄,与覆盖颞骨、斜坡和蝶骨的骨膜连续;浅层较厚,与中颅窝、前床突、蝶鞍、斜坡和天幕的硬脑膜连续。通常认为,海绵窦是一团围绕颅内动脉的粗细不等的静脉丛,相邻的静脉管互相黏着形成小梁样结构,海绵窦外侧壁的两层硬脑膜间从上而下有动眼神经,滑车神经、三叉神经眼支、三叉神经上颌支、三叉神经下颌支;海绵窦内有外展神经。正因为海绵窦区周围有很多根重要的血管和颅内神经,术后轻则引起神经功能障碍,重则出现大出血,使手术无法进行,所以一直视为神经外科手术的禁区。不过,我们医院一直没有停止对海绵窦区直接手术的探索,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

“穆主任,如果不做手术会怎样?”高团长蹙眉问。

“那肿瘤会继续发展,同样会危及孩子的生命。”穆主任直言道。

高团长听罢满脸愁云,紧锁双眉。

“这样吧,高团长,你们先回去,我们会仔细研究孩子的病情,尽快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手术方案。再让孩子住院,怎么样?”穆主任诚恳地说。

“穆主任、林大夫,拜托了!”高团长充满期待地说。

我送老高两口子和姚淼走时,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我更是忐忑不安,因为这例手术不仅对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就是对穆主任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我能体会到姚淼的殷殷期盼之情和孩子父母救女心切的痛楚。

姚淼上车时深情地望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鼓励、信任和企盼,我情不自禁地挥了挥手,象是在告别,又象是在挽留。

送走姚淼,我又折回到穆主任办公室。

“庆堂,这是我做过的十四例海绵窦手术的全部资料,男的八例,女的六例,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五十五岁之间,其中,海绵状血管瘤四例,神经鞘膜瘤七例,脑膜瘤三例,你拿回去先看看。另外,我们分头查阅一下国内外的资料,务必救救这孩子。”

我拿着这些凝聚了穆主任心血的资料心里非常激动!

“穆主任,这事您的心血呀!”

“庆堂,要想让中国的神经外科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光靠一两个名家是不行的,靠我这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就更不行了,必须培育一大批德才兼备、年富力强的学科接力人,去吧,我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我们碰头研究手术方案。”

离开穆主任办公室后,我一头扎进了资料室,并上网查找了国内外关于海绵窦神经鞘膜瘤的所有相关信息,后来又扫荡了省图书馆、母校图书馆,还发动蒋叶真找到了一些国外的资料。

综合了所有资料信息后,一个全新的手术方案在我心中酝酿而成,我的信心大增,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但上一次手术失败的教训提醒我,要冷静,要沉着。

随后的几天我一头扎进解剖室,在尸体上反复演练,验证自己的手术方案,谢丹阳见我整天魔魔怔怔的,嫌我不理她,找茬和我吵架,我没时间搭理她,她越发恼火,有一天竟然在我耳边喊:“林庆堂,姚淼来了!”我一下子精神了,“哪儿呢?哪儿呢?”气得谢丹阳大骂我无耻。我也只好忍了,因为我心里清楚,我之所以对这个病例这么着魔,确实有姚淼的因素。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怀着兴奋的心情向穆主任汇报我的手术方案。穆主任听完我的汇报后,许久没有说话,他慢慢点上一支烟,缓缓地吸着,沉思许久才开口。

“庆堂,即使采用神经影象导航技术精确定位,用最先进的‘MED…REX’开颅手术系统,手术的难度和风险仍然很大,不过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向院里申请一具和患者一般大的女孩的尸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反复地演练,争取手术万无一失。”

“穆主任,那我就通知患者住院了。”

“好吧,到时候我给你做助手,另外,我将这个病例的情况也告诉了元文和爱华,他们也做了相应的准备,希望我们齐心协力闯过这个禁区。”

我被穆主任的殷切期望所鼓励,怀着激动的心情给姚淼打了电话。

“姚淼,通知老高让孩子住院吧。”

姚淼听了很高兴,“庆堂,你一定找到好的办法了。”

“只能说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办法。”

“手术后会是什么结果?”姚淼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

“不出意外的话,蕾儿不仅可以重见光明,还可以继续和你学舞蹈。”

“真的吗?”

“不过,姚淼,手术风险很大,我会尽力的!”

“庆堂,你一定要成功,这是老高和毕姐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死在美国了。”

“怎么回事?”

“老高和毕姐是我父母最好的朋友,十二年前省歌舞团应邀去美国演出,不曾想出了车祸,我父母和老高八岁的儿子都死在了异国他乡,老高和毕姐幸免于难,那年我才十五岁,这些年他们待我像亲人一样,庆堂,所以恳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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