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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浴长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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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李铁棍他们去借粮,一起去的有个小贵子的。小伙子长的帅。就我这么年龄。同李铁棍一起给人家扛活。小贵子认李铁棍作师傅。有闲暇功夫就学几招。那天去到袁家大院,见到了小云。两人一见就对上了眼。后来两人就悄悄约会见面。有一回被她爹看见了。她爹还指望女儿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当然不同意嫁给小贵子。还到乡里把小贵子告了,说小贵子调戏他闺女。后来不知道怎么传成小贵子奸污了小云。小云听了这样的传说,又哭又闹,非要嫁给小贵子不可。老东家也说,小贵子人好,就满了孩子的心愿吧。这样上压下挤,少东家也觉得这样闹下去自己的脸面也无光。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因而也不承认流传的话了。”
“哦。是这么回事。这报告是谁打的呢?为什么多次打报告,还把问题说的那么严重呢?”
小机灵鬼说:“这我可说不清。不过我猜想,报告是他们的乡长打的。”
梁万禄说:“你抽时间再到你姥家去一趟。打听打听,报告是谁打的。为什么本来没事,却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
“行。”
“你认识李铁棍吗?”
“见过,不熟悉。”
“认识小贵子吗?”
“熟悉,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呢。”
“那你就去找找小贵子,通过小贵子打听打听李铁棍有什么打算。还把有人到法库告了他说他们闹胡子的事告诉他,问他有什么打算。再顺便进一步了解了解李铁棍的为人。”梁万禄说。
过了几天,小机灵鬼告诉梁万禄,报告就是乡长打的。乡亲们有知道底细的人说,乡长对李铁棍的弟兄会有些害怕。一方面想让上边把李铁棍抓起来,或者把李铁棍挤出大孤家子,把弟兄会取消;乡长还想借这个机会向老百姓摊钱,置办枪支,壮大自己的势力。说到李铁棍,老百姓都挑大拇指。借来的粮,自己一粒也没多留。弟兄会到底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因为加入没加入弟兄会的人都说自己是弟兄会的弟兄。连李铁棍也不知道弟兄会到底有多少人。反正愿意加入弟兄会的,声明遵守弟兄会的三戒,并向弟兄会的人说一声就是弟兄会的弟兄。这三戒是不为非作歹,不游手好闲,不赌钱闹鬼。李铁棍的打算嘛,这人很大度。对有人诬告他,他觉得这样的人很没有意思,说衙门派人来查查就知道了。只要大孤家子平平安安,穷人能有口饭吃,不冻饿死人就行了。

平息胡子显韬略

梁万禄把这些情况整理一番,写了一份报告,向许营长做了汇报,许营长听了汇报挠挠脑袋,“他妈拉巴子的,是这么回事。这个李铁棍真是个好样的,我喜欢这样的人。”稍稍停了一下,说:“这个案子还有点不好结。不能把李铁棍抓起来,咱们也没有权力直接把乡长撤了。你看这案子怎么了结呢?”
梁万禄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就让这个李铁棍当乡长。那个原来乡长给他按个有职无权的头衔,这样大孤家子的事情都解决了。”
许营长说:“这行吗?李铁棍肯当这个乡长吗?”
“我也是这么想。按照李铁棍的为人,他肯定不愿意。可是您如果亲自去说,并宣布决定。李铁棍是个要面子的人。你这么大的营长出面,他的面子够大的了。他会答应的。这样,大孤家子的事情,你就一手都解决了。”
“对。这个办法行。为了一方的安定,我愿意礼贤下士去会一会这个李铁棍。”
“原来乡长给他个什么空头衔好呢?”梁万禄说着看着营长。
“是呀,给个什么头衔呢?”许营长想了想,“有了,给他按个高参的头衔。高参高参,搁(东北方言读gao)而不参。”
“乡里也没有高参这个头衔呀?”
“就这么一说。妈拉巴子的,我当面说,谁还敢打我的别?事后谁还管他什么高参不高参的。就这么定了。我向上级汇报,过几天我就带队伍亲自去处理。”
过了几天。许营长带上队伍,在梁万禄陪同下,又带上小机灵鬼一同来到大孤家子,召开群众大会,宣布李铁棍为乡长,原来的乡长为乡高参。李铁棍万分感激长官的决定,表示决心为群众谋福利,群众情绪高昂,拥护新乡长。原乡长心里明白是给他留了面子,心里的苦衷也只好咽到肚子里,表示拥护长官的决定。大孤家子的问题解决了,老百姓还专门写了感谢和颂扬长官英明决定的颂扬信,用红布包着送给许营长带了回来。许营长在大孤家子露足了脸,心里得意万分。大孤家子从此也安定了。
又过了几天,许营长从上司那里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告诉梁万禄,上司对大孤家子的事情处理的非常满意,说我为军队争了光,把我着实夸奖了一顿,还特意请我吃饭。还告诉梁万禄,他在上司那里保举了梁万禄。没过几天,团里的任命书下来了,梁万禄为营副参谋长,副连级,还专门配备了一把二八匣子枪。这天许营长特别高兴,设宴宴请营里所有官长。还专门请来照相馆的人来给大家照相。照完集体像又照个人像,或者仨一群俩一伙的照合影。梁万禄还是第一照相。他戴上大盖帽子,挎上武装带,把二八匣子别在腰间,照了一个全身像,两眼直视远方,英武潇洒。
从这以后,许营长特别器重梁万禄。两人的关系更密切起来。许营长同梁万禄说话开始称兄道弟了。
梁万禄一家多年来奋斗终于有了一个好环境。梁万禄在许营长手下当差,正受器重;月月有固定收入。妻子当奶妈也有一定收入。晨子大一些了,可以带着珠子出去玩。一家四口欢天喜地过日子。

挥泪别挚友弃甲归故乡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九二三年春节刚过,大年初二来一封“速达信”,说关里老家父亲病重,等着儿子全家回去看一眼。哥哥梁万全被孙家的一个姓马的姑爷给打了,打得卧床不起,等着弟弟回去想办法治伤,并解决纠纷。
这个消息对梁万禄一家来说,真如青天霹雳。如此紧急不回去不行。梁万禄对妻子说:“老人家临终不见一眼,将是终生憾事,还要背上不孝的罪名。哥哥卧床不起,也许有生命危险,自己不去解难谁能解难?可是这一回去,在关东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站住脚,打下根基,正等待开创的局面等于全部放弃,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回到老家可能就回不来了,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梁万禄妻子说:“咱们是一九一七年大年初一到关东,如今大年还没过完,整整六年。这六年的心血全完了。”
说完夫妻泪如雨下,内心痛苦万分。
第二天,大年初三。梁万禄到许营长那里,向许营长告长假。许营长听说梁万禄回家尽孝,人生孝当先,不可阻拦。真诚希望梁万禄早日处理完家事早日归队。梁万禄感谢许营长知遇之恩,说少则两月多则半年,能回来一定回来,继续在许营长麾下效力。梁万禄忍泪把二八匣子留给许营长。许营长要给梁万禄举办送行酒会,梁万禄说:“没有时间了,老父亲盼儿望眼欲穿,那一定是度时如年。再者,我还得向朋友告别一声。”说着,紧紧握着许营长的手。许营长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交右遍天下,知心有几人。你是我的难求之将,是我难得的知心朋友。哥哥我实在舍不得兄弟走。可是人生信为本,孝当先。尽孝我没有办法阻拦,如果是别的事,我一定不能放兄弟走。兄弟走的时候,我去送行”两人泪流满面。
两人心里都明白,一旦告别,能不能再见就不一定了。年前的直奉战争虽然停了,奉军战败,6月以榆关(山海关)为界签订了停战协定,可是奉军实力雄厚,上上下下都不服,都想着找机会打败直系军阀,入主关内,战争说不定那天还得打起来。两边交兵,回到属于直隶的关内,能不能回来就没准了。
梁万禄又到董连长那里告别。多谢董连长器重和推举,以及对家庭的关照。今日别去,相见难料。这时董连长才感到失去梁万禄这样一个朋友后的失落感和孤单感。董连长说:“这么多年了,有谁真正替我着想,为我进一言,出一策?惟有你梁万禄老弟。其他人是一群窝囊废和小人。我料不到的,窝囊废也料不到;小人料到了,看我热闹,甚至暗下绊子。”董连长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商会会长,是他妈的小人一个,当面是朋友,背后是冤家。这话留着,等你回来时咱们慢慢细说。”董连长拍拍梁万禄的肩膀,“我交人可谓不少,但是真正够朋友的,真正为朋友着想的只有你梁万禄老弟一人。”
梁万禄说:“别那么说,连长还是有不少披肝沥胆的好朋友。到节骨眼上,他们会为朋友两肋插尖刀的。”
董连长说:“兄弟路上还需要啥不?哥哥我这里有的,只要兄弟需要,尽管拿。”
“啥都准备好了,连长放心吧。”
“这回兄弟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以前兄弟多次提醒哥哥,哥哥我有时听,有时不听。兄弟要走了,再给哥哥留下几句话吧,这次哥哥一定洗耳恭听。”临别了,董连长很动情,深感以前梁万禄规劝的重要。
梁万禄想了想,用自己想到的两句,加上两句名句,构成一首诗,随之说道‘好吧,有四句话作为临别赠言,也与连长共勉:
“男儿有志远财色,君子深交小人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董连长连连称道:“至理名言,至理名言。哥哥一定牢记。”
两人洒泪而别。
梁万禄又到任德祥瓦匠作坊向干老干妈辞别,向诸位磕头弟兄辞别,更是难舍难分,大家泣不成声。
大年初四早晨梁万禄换上一件毛兰棉袍,腰扎黑色布带,头带剪绒狗皮帽子,一双皮手闷子垂在两侧。虽然已经是一个普通百姓的打扮,但是还是透着一股英武军人的神态。
梁万禄一家告别法库,乘大车去奉天上火车。送行的人都在法库南门里站的寒风中等候。任德祥作坊老老少少都出来送行,二十三个磕头弟兄都来送行,许营长带着几个随从来送行,董连长夫妇带着孩子来送行。送行的人群送了一程又一程。出了法库南门外,送出老远老远,人们还在送。
梁万禄回过头来,给任德祥老夫妇三鞠躬:“干老,干妈,多多保重。日后儿子一定回来看望您二位老人家。”
又对诸磕头弟兄说:“各位弟兄,多多保重。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瓦匠作坊一定能越办越红火。弟兄们,后会有期。”
他又对许营长说:“许营长,今日亲自送行,在下十分感激。万禄不才有幸在营长麾下当兵,实乃荣幸。两年来营长谆谆教诲,在下深深记在心中。日后如能回来,在许营长麾下竭尽全力效劳。”说完,对许营长敬了一个军礼,眼泪在眼睛里转。许营长又紧紧握住梁万禄的双手,说道:“哥哥等兄弟回来。祝愿老人家早日康复,兄弟早日归来。”
梁万禄转过身来拉住董连长的手:“多少年来和连长的弟兄友谊越交越深,现在匆匆告别,实在难以割舍。这会儿我不想叫你连长,想叫你一声董哥哥,咱们后会有期。”董连长一下子和梁万禄拥抱在一起,拍着梁万禄的肩膀说:“我的好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说着两人泪如雨下。
那边董连长的妻子抱着儿子和梁万禄的妻子手拉着手,向对流泪。梁万禄的两个孩子和董连长的大孩子,也在哭泣告别。梁万禄妻子跟董连长妻子说:“再让我喂喂这孩子吧。”说着把孩子接过来,解开怀把奶头送到孩子嘴里:“孩子,再吃一口奶娘的奶吧。以后再想吃也吃不着了。”不懂事的孩子甜甜的吃起来。奶妈的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串串落到孩子身上。这时董连长的大孩子过来抱住奶妈的腿,哇的一声哭出来:“奶娘不走,奶娘不走。”
人们见此情此景无不落泪。
梁万禄妻子把吃饱奶的孩子,递给连长妻子,转过脸去忍不住失声痛哭。
梁万禄挥泪向大家抱拳告别,“大家就此告别,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随着车老板的一声“驾”和一声鞭响,一辆四挂马车扬起一溜土烟向南奔去。久久的,久久的,送行的人群还在伫立远望,远望南去的车影,远望消失在天边的那一家。留下的是一九二三年早春关东大地的一片深情和亲朋好友的无尽挂念。
这真是:
六年艰辛终立足,春来正欲展宏图;
不料高堂病中唤,只得挥泪踏归途。

忍当先积怨尽怨仁为本救人一命

民想平安世不平,水深火热命系绳,
谁怜草民生与死,身后无碑也垂名。

九亩果树一家人

西新庄东边,离庄五里路的山洼洼里,梁家开了九亩果树园子,栽了不少水果树,桃树、梨树、橘子树、枣树、李子树,棵棵长的枝繁叶茂,一到收获季节,山洼洼里硕果累累,给梁家带来无限喜悦。水果树要经常有人伺弄,还要常年有人看守,梁万全就在果树林旁圈了院墙,盖了房子,然后搬到这里来住。这个山洼洼在安子山东边,西新庄的人把这里叫山东。西新庄到这里要绕过一个小山脚。虽然水果可以给梁万全带来喜悦,可是因为西新庄毕竟是偏僻的山庄,交通不发达,丰收的水果卖不了好价钱,梁万全一家的总是在贫困中挣扎。
梁万禄去了关东,西新庄里住的梁泰夫妇生活更加困难,而且只有老两口子生活,也觉得孤单,就把房子卖了,搬到山东大儿子梁万全那里居住。
梁泰同大儿子住在一起,把卖房子的钱也填到过日子中,有一阵子老少三辈日子过的还凑合。可是梁泰夫妇年迈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能干的活越来越少,后来只能看看家。有一年冬天,正是数九,梁泰老伴骨瘦如柴,又咳嗽。有一天突然一口气没上来,去世了,埋在西新庄东头祖传的坟地里。当时不知道梁万禄在关外准确地点,没给梁万禄去信。
好心拉架遭毒打
一九二二年冬天,梁泰身体也不行了。大年临近,梁泰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这年夏天时候,二儿子梁万禄在八十三营许营长手下当差,生活好一些,往家里邮过钱,因而知道了梁万禄在法库的确切地址。梁泰知道自己不行了,过不了这个冬天,就求人写信,希望在自己咽气之前能看一眼二儿子一家。大儿子打架被人打伤,躺在炕上不能起来。就剩下梁万全妻子,忙前忙后,伺候完老公公又伺候丈夫。梁万禄寄过钱,也早花没了。一家两个人在炕上躺着,日子实在没法过了。梁万全决定给弟弟写了一封速达信,让弟弟快回来,一来能了却爸爸临走时候的心愿,二来也能给自己出出挨打的恶气。
梁万全挨打,是这么一回事。梁万全为人耿直,刚强,六尺多高的大个,生得膀大腰圆,一身好力气。脾气暴,好打抱不平。这年赶庙会,遇见人打架,几个无赖欺负一个人。梁万全上去拉架,可是话说得冲了一些。无赖们还以为他是那个人一伙的呢,他们仗着人多,就对梁万全动起手来。梁万全喊:“我是拉架的,你们别大我呀。”一个无赖说:“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拉偏架的。”说着就是一拳。梁万全火气腾的一下子上来了,双手卡住那人的腰一使劲抱了起来,一转身就给扔到庙台底下去了。有人喊:“这个人会武术,快跑呀!”无赖们呼啦一下子跑了,其实梁万全一点武术也不会。
梁万全没念过书,可是做啥好动脑筋。不知道听谁说,种水果树上骨头粉作为肥料最好,水果结的又大又好吃。于是梁万全就花钱收购牲口骨头,用锤子砸碎,给水果树上肥。用了几年,还真见效。这年冬天,梁万全又收骨头。收的多了一些,用锤子砸太慢,就想到用碾子压。可是这碾子是大家轧米轧面的,用来轧骨头,什么骨头都有,人们挺反感。有人告诉梁万全说,不要用碾子轧了,骨头不干净,弄脏了碾子。梁万全觉得别人说的在理,就把碾子用水刷了又刷,不再用碾子轧了,这事也就没了。可偏偏孙家的一个姑爷叫马福,一家人前几天全家拉肚子。一回想,拉肚子开始那天吃了用碾子轧的面做的面条。一打听,正好轧面的前几天梁万全用这个碾子轧过骨头。于是马福认定是梁万全用碾子轧骨头引起的,找梁万全说道说道。梁万全认了错,承认自己不对,以后再也不用碾子轧骨头了。
马福说:“光认错行吗?我们全家病了好几天,就白病了?”
梁万全说:“事情都过去了,就请大兄弟多包涵吧。”
“不行。你至少得赔我三天不能干活的工钱。两个人,一共六个工钱。”
“你看我们家穷的这样,哪儿还有钱赔你呀。再说,后来轧碾的也不只你们一家,别人家也没事。大兄弟家人拉肚子,兴许是别的事惹的。那天我把碾盘碾坨子都洗刷了好几遍,不会是碾子的事。”
马福有点急了,“你还赖帐,是不是?”说出个‘你’字来,已经有点不客气了。
梁万全说:“大兄弟先别动火。我说的是实话。”
马福说:“什么实话,你说吧,你到底赔不赔工钱?”
梁万全说:“要不我给大兄弟去干六天活,行不行?”
马福说:“你给我干活?你会干啥活?我们家的活,你能干得了?粗手笨脚的。”
梁万全说:“那怎么办?”
马福说:“怎么办?赔工钱。”
梁万全也有点急了:“冲啥给你赔工钱?你这不是讹人吗?”
两个人越说越激烈。后来居然动了手,马福冷不丁给了梁万全一个嘴巴。马福哪里是梁万全的个呀。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一个嘴巴把梁万全打火了,梁万全抓住马福胳膊,腰上屁股上连续踢了好几脚,把马福推出门外。
马福回到家中,就觉得腰疼。到了晚上,腰疼得起不来炕。马福这气可就大了。第二天找了几个人,趁梁万全在山坡上干活,一顿拳打脚踢把梁万全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那边马福躺了三天五早晨,就起来了,虽然干不了重活,一使劲就腰疼。可吃了几服药,疼一个多月,也就好了,而梁万全这边一躺就是两多月,一直到过年也没好。

全家团聚一片苦情

过了年,一九二三年正月初六,梁万禄一家四口,风尘仆仆回到离别七年,魂牵梦萦的老家西新庄。
梁万禄一家坐着大车从庄东边过来,快到小东山的时候,梁万禄夫妇打算顺便拐个弯,先到山东看看哥哥的伤势,再进庄去看望父亲。可是到了山东哥哥家一看,父亲也在这里,父亲在东屋养病,哥哥在西屋养伤,嫂子忙里忙外伺候完公公伺候丈夫,还得伺候孩子。嫂子真是累坏了。
嫂子先把梁万禄夫妇引到东屋看望父亲。梁泰见二儿子全家都回来了,让儿子坐在身边,眼泪止不住一滴滴顺脸流到枕头上。梁万禄夫妇见此情景也都哭了,拉住父亲的手说:“爸爸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晨子已经十岁了,还记得爷爷和奶奶。一见奶奶没有了,爷爷又病成这样,立刻呜呜地放声哭起来。珠子四岁了,第一次见到爷爷,看哥哥哭了,也止不住呜呜哭起来。梁万全妻子和梁万禄妻子站在前边,手拉手,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流。梁泰拉着孙子和孙女的手,想坐起来,试了试坐不起来,嘴里说着:“好孩子,别哭。你们一哭,爷爷心里更难受了。”梁万禄止住泪说:“爸爸别起来了,躺着吧。我这就给爸爸请先生去。”这里的人管医生都叫先生。
这时候梁万全也挣扎着起来,拄个棍子来到东屋。哥俩又唠了一阵子。梁万禄把接到信立刻回来的情况说了说,就要去请先生。梁万禄妻子把带来的礼品和食品打开。有给公公带来的法库桃山的烧酒,有给公婆的衣服和点心;有给哥哥嫂子的衣服,给孩子们的糖果。还专门给婆婆和嫂子一人买了一副手镯。婆婆已经去世了,专门给婆婆的东西都给了嫂子。另外在下火车的时候还买了一些食品:白面、肉、豆腐丝、饹馇、粉皮、豆芽。
山东到西新庄五里山路,梁万禄一路小跑到庄里,时间不长把何先生请来了。
何先生进屋一看梁泰病得这么重,梁万全伤的也不轻,就冲梁万全妻子说:“大嫂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早来给大叔大哥看看。”
梁万全妻子说:“嗨,怎么不想早请何先生。家里忒困难,实在抓不起药。”说着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何先生嗨了一声,眼圈也红了。给梁泰把了脉,看了看舌苔、眼睛和身上,开了一个药方。跟梁万禄说:“大叔身子太虚太弱了,先抓副药吃着。”又跟梁泰说:“大叔就是身子太虚,吃副药,好好将养将养就好了。大叔放心吧。”
接着何先生又看了梁万全的伤势,把了把脉,动了动梁万全的胳膊和腿,把最痛的右腿细细摸了一遍。把后背、胳膊和腿的伤处都仔仔细细擦洗一遍,上了红伤药。又开了药方,有内服的,有外上的。对梁万全说:“大哥的伤主要是皮肉,只是右小腿的骨头伤了一处。皮肉伤的地方,很快就会好了。小腿嘛,明天我再来带副夹板来,打个夹板。以后每三天我来换一次药。需要换几次,看大哥好转的情况决定,也许三次五次,也许十次八次。不过请放心,骨头伤的不严重,慢慢会好的,也不会有后遗症。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得慢慢将养。”
何先生的医术,在附近村庄是有名的,高尚的医德更是令人佩服。看完了病,何先生就要走。梁万禄上前劝说:“何大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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