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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浴长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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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北庄财主家的二小子吗?这个人在日语学校念书,说是书念好了就能找到好事做。原来就是做这样害国害民缺八辈子德的汉奸差事呀。这二小子在庄里以前是有名的好吃懒做,打架斗殴的恶棍,又整天想挣大钱,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原来成了日本鬼子的翻译官,穿着一身日本鬼子军服,说一口日本鬼子话。这小子回家的时候,穿日本鬼子服装怕他爸爸妈妈看着不顺眼,揍他,就总是换一身便装。几天前,他又换成便装回家,听说邻庄有伤员住着。他一想,那一定是在杨家营那次战斗中的伤员。警防队全军覆没,那一定是八路军打的,因此断定是八路军伤员。他又悄悄托人了解,伤员总共有五人。他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日本鬼子。开始日本顾问想立刻派人来抓,他说等两三天好。等两三天,八路军伤员觉得没有事,伤员和保护伤员的人都会放松警惕,那时候,突然派人去抓,一抓一个准。这次这个汉奸专门带领鬼子和保安队来抓人,以为抓住八路军的伤员,他立功一件,皇军可以奖赏他了。没有想到,扑了个空,得到的只是几个嘴巴子。
梁万禄问乡亲:“那个人确实是北庄的二小子吗?没有看错?”
一个中年妇女说:“保证没有错。扒了他的皮,我也能认识他。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眼熟,稍稍一细端相,还有他左脸上那个痦子,肯定是他,错不了一点。我娘家就是那个庄的,从小到大都知道他,还错得了?再说,他们来那天,我看见他,他也看见我了。在庄里论着,他得叫我姑姑。他怕我叫出他来,还给我一个眼神,不让我多说话。我当时看见日本鬼子,本来就害怕,看见他的眼神,我就更不敢说话了。”
梁万禄说:“只要肯定是他就可以了,以后见了他,可要小心,抗日的什么事也不能让他知道。当汉奸,都没有好下场。”
几天后,这个翻译官又换成了便装,像往次一样骑着洋车子回来了。离庄还有一里多路的时候,路边有两个年轻人老远就很有礼貌地向他拱手,一个穿长衫戴礼貌的人问道:“唉吆,这不是财主家的二少爷吗?”翻译官见了,忙下车子,说:“二位是哪里的?有什么事?”另一个穿短衣服扎腰带的人说:“听说二少爷如今给皇军当翻译官了?可真是平步青云。你把小时候的朋友都忘了?”听这么一说,翻译官真有点糊涂了,忙问:“在下只是在皇军那里混碗饭吃。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请问二位尊姓大名?”穿长衫的说:“真的想不起来了?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没有关系,一会儿翻译官先生就想起来了。”说着,打了一声口哨,立刻从高粱地后边转过来一匹马拉的一辆小车子。到了跟前,赶车人‘驭’的一声,车停了下来。小车子是有钱人或者妇道人出门乘坐的用普通花轱辘车改装成的。车上有用炕席做成的拱形棚顶,外面用蓝布罩着,前后挂着布帘。穿长衫的用手一指说,请上车。翻译官一看,这是要让他上车,要把他拉到别处去,便厉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说着手就往怀里伸。穿短衣服的人抢上一步,把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翻译官的腰上,说道:“二少爷是明白人,不要做愚蠢的事情。”翻译官立刻乖乖把手拿了回来,又顺从地举了起来。穿长衫的笑了一下:“翻译官怀里还有东西,让我看看是什么?”说着伸手掏出来一把日本撸子手枪。“回家还带这个?怕不安全是不是?”穿长衫的把撸子插入自己的怀里,又把翻译官全身摸了摸,确信没有武器了,说:“这东西由我给你保管。你的安全由我们负责了。上车吧。”翻译官刚要上车,穿长衫的说:“别忙,我先让你看一样东西。你看见那只麻雀没有?看好。”说着从地上捡起两块小石头,左手把一块小石头向麻雀投去,麻雀立刻飞了起来。就在这个瞬间,穿长衫的右手一抖,另一个小石头唰的飞了出去,啪的一下打在急飞的麻雀上,麻雀立刻掉到地上。“看到了没有?你进到车里好好坐着,别想别的,明白吗?”,翻译官哎哟一声,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明白,明白”,乖乖进了车棚。穿短衣服的把洋车子也放进车棚,然后坐在车子前耳板上,穿长衫的坐在后耳板上,赶车的喊了一声‘驾!’,小车子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赶车的是梁万禄,两个年轻人是陆威和伍方。
从此,翻译官活不人,死不见尸。
翻译官的父亲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失踪之后,才知道儿子瞒着自己给日本鬼子干事,于是把全家叫到一起,告诉大家:以前我给你们立的规矩是‘要勤俭持家,不能为富不仁,不准吃喝嫖赌’,从今天起,我再立一条规矩,就是不准给日本鬼子干事。谁要是给日本鬼子干事,被谁打死都活该,死了不准入祖坟。我还告诉你们,抗日联军也就是便衣队,最恨汉奸。有一点中国人良心的也都恨汉奸。谁要当汉奸,没准哪天就得让便衣队掏出去,砸死在山沟里。连个囫囵尸首都留不下。这个二小子,孽障东西,把我气死了,也给我们祖上丢光了脸。我们家,不许再出第二个孽障。
这老头还真是通情达理,深明大义。
冀东到处都是暴动队伍
滦县北港村暴动的第二天,丰润迁安边界四百多暴动骨干在岩口举行暴动,组成第四总队。红军干部孔庆同任总队长,丁振军任政治主任。遵化保安队步兵骑兵一百三十多人到铁厂一带对第四总队窜扰。第四总队主动出击,于铁厂北玉皇庙迎敌,激战两个多小时,消灭一部,俘获八十多人。吓得遵化日伪紧闭城门,不敢出来。

杨家院庄初战大捷(5)

暴动队伍都是穿着老百姓衣服,因此暴动队伍也叫做便衣队。什么地方一说起便衣队,那里的伪政权人员立刻吓得惊惶失措,屁滚尿流,不是逃跑就是投降。整个冀东到处都是暴动的队伍。老百姓,有人出人,有枪出枪。一些上层人士捐款捐枪,民团、警察自动投诚。到这时候,宣传抗日,建立抗日组织,拉队伍,几乎是半公开进行。有的地方公开挂牌,欢迎参加抗日队伍,有的甚至在大街上设立招兵站。个人报名,欢迎,集体参加更好,谁带领参加的人多,就给谁相应的头衔。抗日队伍,迅速扩大。日伪军龟缩到几个点,不敢出来。老百姓从来没有这样扬眉吐气过。过去几年,老百姓总是在日本鬼子和汉奸政权的压迫下心惊胆战的过着半亡国奴的日子。谁说一句对日本鬼子和汉奸政府不满意的话,就担心被汉奸听见告密。轻则东家托人西家说情,给汉奸和当官的送礼了事;重则被抓去,打得遍体鳞伤,再倾家荡产赎人,甚至要了命。如今,那些汉奸们东躲西藏,怕被老百姓看见,怕被便衣队抓去。那些作恶多端血债累累的汉奸,被便衣队抓住的处决了一些。没有被抓住的躲到耗子窟隆里,现在轮到他们心惊胆战地过日子了。
抗日暴动很快成为燎原之势。暴动涉及丰润、滦县、迁安、蓟县、遵化、昌黎、乐亭等县。规模和气势远远超过原来的预料。
田家湾子会议原定成立冀东抗日联军6个总队,结果呼啦一下子搞起39个有番号的总队,还有一些没有番号的总队。报名参加暴动的总人数超过20万,仅编入抗日联军的武装战士就有10万人以上。工农商学纷纷成立相应的抗日救国会。有的警防队士兵带着枪,加入抗日联军,有的成股的警防队宣布脱离原来的隶属关系,加入抗日联军或者自己打起抗日的旗号。整个冀东的广大村镇都成了抗日军民的天下,只有县城和几个大镇子还龟缩着日本鬼子和敌伪汉奸。
8月份,八路军第四纵队到达遵化,同冀东暴动队伍会师。会师之后,冀东抗日队伍统一指挥,力量更加强大,先后攻克9座县城,摧毁了广大农村的敌伪政权,一度切断北宁铁路。
暴风骤雨中免不了泥沙俱下。在大家按照冀东抗日联军统一番号,统一编制建立抗日队伍的时候,也有一些人混水摸鱼,趁乱打着抗日的旗号,拉自己的队伍,什么抗日救国军、游击总队、忠义救国军,等等。因为他们都打着抗日的旗号,不明真相的人也纷纷加入。有的地主武装,看见抗日名字吃香,也挂上抗日的旗帜,摇身一变成了抗日队伍。有的土匪也借机招兵买马,扩充队伍,企图在乱世中成为英豪。这些队伍往往不听从抗日联军的统一指挥,独霸一方,坑害百姓,甚至同日本鬼子或汉奸势力相互勾结,破坏抗日,沦为敌人的帮凶,成为人民的敌人。当然有的接受抗日联军的改编,成为抗日的队伍,从而获得新生。
这正是
华夏从不屈外寇,冀东岂容日本兵。
红旗一挥皆奋起,遍地抗联喊杀声。

受压榨生活重重苦闹罢工斗争步步艰

煤矿工人命如悬,贫病伤死无人怜。
活命只有一条路,团结罢工斗一番。

英日双重压榨(1)

话分两头。再从头说说冀东抗日另一支重要力量:工人组成的游击队。
开滦煤矿包括唐山、林西、赵各庄、唐家庄、马家沟五个煤矿和位于唐山的洋灰窑与砖厂。其中林西、赵各庄、唐家庄也叫做东三矿。煤矿矿务总局在天津,大老板是英国人,平时住在天津。矿务总局下边有矿区,矿区下边是包工大柜,包工大柜下边有大小工头。英国老板给工人的工资本来就不多,矿区、大柜、工头,层层盘剥,到工人手里的工钱就很少了。
日寇进军中原,为维持冀东后方的治安,他们残酷压榨工人,‘以战养战’,支援前线,发布了一连串全面剥夺工人自由全力的法令。取消工人的言论、出版、集会、结社和罢工的权利。组织工会要杀头,连结把子拜兄弟也当作私通共党组织抗日论罪。工人无故失踪,甚至成批失踪的事情屡屡发生。
开滦煤矿的英国老板与日寇勾结,利用日寇颁布法令压榨工人:以‘营业不振,赔累过甚’为借口大批开除工人,又停办马家沟矿,淘汰老弱,造成二千多人失业;取消纪念日上班双工钱,包括五一节、中山诞辰、端午节、中秋节、大年;连续七年不仅不涨工资,反而降低工资,但是物价长了好几倍,按章程工资是三年涨一次的;不准工人打连班,打连班是工人为了维持家庭生活无奈的办法;工伤验伤百般刁难,还要扣发一半工资;取消养老金和死伤抚恤金;减少年关赏钱;钱币贬值,物价飞涨又奇缺。日英实施的这些缺八辈德的法令和措施,使得煤矿工人拼命干活也只能勉强维持一个人的生活,根本没有能力养家糊口。工人已经没有活路了,死逼梁山让工人罢工,争取一条活路。正在这个时候,矿方又建立牌子房,更增加了工人的困境,为走投无路万分愤怒的工人火上浇油。
牌子房事件
牌子房事件的来龙去脉是这么一回事。工人工资太低,为了养家糊口,就得打连班,拼命干活。因为太劳累,工人死伤事故经常出现,人伤了,养伤不上班,不发工资或发一半工资;人死了,给一些安葬钱,再雇别人。可是出了事故要损伤设备,影响生产,减少煤产量,这对大老板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工人为了糊口,想出对付洋鬼子的办法。原来工人上工时先领工牌,下班时交工牌。大柜按交的工牌考勤。有的工人,拿了工牌并没有下井,而是到别处干零活,到下班的时候再回来交工牌,这样多赚几个小钱。这样做是因为工资太少,没有办法糊口逼的。工人们彼此都知道,可是谁也不说。工人们诙谐的说这是‘糊弄洋鬼子’。日本鬼子发动战争需要买更多的煤,英国人为了赚取利润,需要产更多的煤。大老板和矿区得知这些情况之后采用一些新对策,明确规定不许工人打连班。如果发现打连班,连班不发工资,下一个班还不让上。为了防止拿了工牌不下井,在井下设立牌子房,工人上工时先在井口上领工牌,下班时在井下牌子房交工牌。这样工人就更苦了,连班打不成,另外挣点辛苦钱也挣不成。这还不算,在井下牌子房交工牌排队,一排就是一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这样一个班要占用十多个小时。矿工分帮派:保定派、山东帮、大名府派,河北东八县派。因为排队交工牌夹塞,帮派之间多次互相打架。一天,人们又因为排队交工牌夹塞打起群架来。保定派的人多,把其他帮派的人打个落花流水。节振国看见了,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大伙一看是节振国,都立刻住了手。节振国说:“你们谁手痒痒,实在要打架,来跟我打。”大家都知道节振国武艺高,硬功好,没人敢跟他动手,一个个都蔫了。节振国用犀利的眼神看每一个人,眼睛看谁,谁就往后退几步。节振国看没有人再敢动手,就说:“大家都是工人弟兄,来这里做窑当窑花子都不容易,谁家里富裕来这里受这份罪?大家都得互相担待点。”又对保定派的人说:“保定派的弟兄也不能仗着人多让其他帮派的弟兄吃亏,大家都是弟兄嘛。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爹娘最心疼的,我们到一起了,彼此都要象亲兄弟一样互相照应,爹娘们才放心。就你们这样,打得鼻青脸肿的,你们的爹娘放心吗?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呢?”节振国这么一说,刚刚还动手的工人低下了头,对挨打的工人悄声说,对不起,你打我几下吧。梁凯是跑矿的工人,不属于哪个帮派的,在人群后大声说:“节大哥说的对。我们跑矿和吃锅伙的都是弟兄,都得互相照应互相担待点。可是大伙想没想,为什么设立牌子房之前,帮派之间打架少,现在打架多了?”有人高喊:“就是这牌子房给闹的。”“砸了这牌子房!”“砸牌子房!”一阵呼喊。梁凯说:“先不要动手。现在砸牌子房,我们不占理,矿警肯定来找咱们麻烦。既然大家都恨牌子房这个祸害,咱们说出理由,向包工大柜和矿区正式提出要求,把牌子房撤了。这样咱们就占理了。”撤销牌子房的要求很快提到矿区,矿区借口牌子房是矿务总局设的,自己无权撤销,要向上级请示,一拖再拖,拖延个没完。一天,工人排队实在不耐烦了,一怒之下砸了牌子房。牌子房砸了,包工大柜报告给矿司,矿司陈祥善立刻找来矿警把动手砸牌子房的工人打伤了五六个。砸牌子房和工人挨打的时候,节振国不在班上。节振国听说后,立刻找了一帮弟兄,找包工大柜说理。包工大柜听说节振国领着人来了,躲了起来不出面,并放出话来说,这事他做不了主,得找矿司。工人到公事房找矿司陈祥善,公事房门口的矿警说矿司不在。节振国告诉把门的转告陈祥善,三天以内必须见面,解决牌子房问题,解决打伤工人问题,三天不见面,便举行罢工。节振国回来找到胡志发。胡志发告诉节振国,要准备罢工,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并说做事要有板有眼,不能蛮干,不能给英国老板和日本鬼子抓到镇压工人的把柄。胡志发分析,三天以内,矿司陈祥善可能不见面,或者见面不解决问题。因此这两天要做好充分准备:一,要准备好罢工后复工的谈判条件,谈判条件既要得到广大工人弟兄的支持,又不能提得太高,要以解决工人弟兄目前最急迫的问题为准;二,要联合更多的工人弟兄,不罢工则已,要罢工就大罢工,让英国毛子知道知道中国工人兄弟的利害,让老板受不住而答应条件;三,准备组成罢工委员会,把威望最高的工人弟兄选举到罢工委员会里来,决定罢工的一切行动。胡志发告诉节振国,大规模罢工的事咱们都没有经过,有板有眼,掌握好分寸十分重要,如果弄不好遭受镇压,工人就要吃大亏。这样大的事,要想取得胜利,一定要有更精明的人帮助出主意才行。他告诉节振国,他有个好朋友见多识广又是热心肠,重要事情同他商量商量,准能拿出好主意。胡志发没有说这个人是共产党,是共产党派来领导这次工人运动的。这是党的机密,现在还不是向节振国说的时候。
节振国问:“这个人可靠吗?别诸葛亮没请到,反倒把咱们的事情给捅出去可就糟了。”
胡志发说:“这个人,你一百个放心。你做再大的事,他也不会拆你的台,也不会出卖朋友。咱们的事我反复想,请人帮助出主意,还是非他不可。有他出主意,这事还准能办成。你还信不过我吗?”
节振国说:“胡大哥的话,当然信得过。可这人这么好,是哪儿的?咱们能请得动吗?”
“这人,说远真远,说近真近。”胡志发卖了个乖子。
节振国诧异地问:“嚯,还挺神秘呢。怎么个远,怎么个近?”
胡志发说:“要说远,这个人是高丽人,可老早就来到咱们中国,不知道的绝看不出他是高丽人。你细听他说话的音,还带一点高丽人的味。要说近嘛,他现在在唐山做事,你也许见过。”胡志发看了节振国一眼,诡秘地一笑。
节振国问:“我见过?”
“可能。有个走街串巷卖布的,高高的个,好穿个蓝大褂。”
“你说的是周掌柜的。”
胡志发说:“对,对,就是他。他叫周文彬。”

英日双重压榨(2)

节振国说:“这个人,我还真见过的。他到咱们锅伙去卖布,不少弟兄都买了他的布。他的布成色好,又不贵,尺寸又足。谁手头紧,就赊着,啥时候有啥时候给,从来都不催帐。人缘挺好。大家都叫他周掌柜,还真不知道他的大号叫什么。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有一次说过他叫周文彬。我还记得他烟瘾特别重,跟你说话没说上几句,就掏出纸和烟末来,卷一个又粗又长的大烟炮抽起来。”
胡志发说:“对,对,他抽烟从来不使用烟袋。”
“不过,他一个商人,真能为我们工人着想?”节振国有些疑惑。
“要说他这个人不一般呢。赶明儿我把他找来,你跟他谈一次,就全放心了。”胡志发话题一转“当前最要紧的是做好罢工前的准备工作。三天时间一转眼就到。同周掌柜见面深谈的事还来得及。”节振国说,好吧。紧接着两人就商量罢工后复工条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定出如下四项条件:增加工资,撤销牌子房,不许打骂工人,养伤支付工资。
第二天,节振国就到锅伙里同工人兄弟谈准备罢工的问题。赵各庄煤矿工人数是开滦五矿中最多也是吃锅伙的工人最多的矿。吃锅伙的工人吃住都在一起,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感情深,团结好,一说要举行罢工,工人便一呼百应。节振国让各个帮派分别选举德高望重的工人作为代表开会研究罢工以后的事。保定派、山东帮、大名府派,河北东八县派分别选出了代表。跑矿的工人也选出了自己的代表。节振国、胡志发、梁凯和节振国的磕头弟兄纪振声也被选为代表。所有代表在工人俱乐部开会,成立了罢工委员会,节振国和胡志发被推举为罢工委员会主任和副主任;成立了工人纠察队,维持罢工的秩序,节振国任纠察队队长。经过讨论,对罢工口号,也就是罢工后复工的四项条条件,增加允许打连班一条,最后确定为五项条件:
1. 增加工资,
2. 撤销牌子房,
3. 允许打连班,
4. 不许打骂工人,
5. 养伤支付全工资。
赵各庄煤矿大罢工
一切准备就绪。正如预料那样,三天过去了,矿区对工人提出的解决牌子房问题和打伤工人问题置之不理。
第四天一早,赵各庄矿轰轰烈烈的罢工开始了。早晨八点,上白班的工人一律不下井,下夜班的工人上井之后,上下井乘坐的吊罐停止了。一声汽笛响,整个煤矿的机械、工业车辆全部停止。昼夜轰鸣的矿山突然像死一样的寂静。
主持罢工委员会工作的节振国,此时亲自带领工人纠察队在煤矿、工人住宅、锅伙棚不断巡逻防止有人乘机闹事,破坏罢工。
赵各庄的三月是春暖乍寒的季节。秋小麦一片葱绿。庄稼院家家忙着播种。这也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在赵各庄住的工人家庭自然是靠在煤窑打工工资维持生活,就连不少家在农村的跑矿人家,在这青黄不接的季节也是靠打工的工钱度日。
煤矿矿司知道这个季节罢工对工人不利,罢工坚持不了几天,只有复工一条路。因此对工人提出的条件根本不予答复,并且威胁说,如果十天不上工就开除。
一天,两天,三天,罢工持续着。双方较着劲,谁也不让步。揭不开锅的家庭在逐渐增加,矿方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节振国这个硬汉子也有点承受不了。为了帮助工人弟兄解决困难,他把自己家的东西能变卖的都变卖了,换成了粮食给了工友。最后,连祖传的青龙宝剑也送到当铺里,换来几斗米送到几个最困难的工友家里。节振国快要支撑不住了。
周文彬出谋划策
这天,胡志发把周文彬找来了,,周文彬还把梁万禄带来了。节振国认识梁万禄,知道梁万禄是赵各庄王泰脚行的车把式,是梁凯的父亲,便称呼梁大爷。不过节振国心里纳闷,周文彬来是讨论罢工的事,梁大爷来作什么呢?再说梁大爷怎么和周文彬也认识呢?胡志发把节振国和周文彬互相介绍之后,寒暄几句,很快谈到正题。这时候,节振国发现,周文彬说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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