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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浴长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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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干部就住在我这平民百姓家,可是多大的荣幸呀。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一热,自己既然一名地下党员,司令员的话就是命令。于是脱口而出,说道:“是,首长。我一定找到老齐同志一家,找到有关人员。并协助他们安排好老齐同志一家的生活。”
李运昌发觉自己这时候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有些不合适,马上笑了一下,改换口气说:“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的远方亲戚老李呀。是做皮货生意的老李呀。”
马福也笑了,也换了口气说:“你看,这是咋说的。我也有点紧张了。对,对,你是李掌柜,做皮货生意的李掌柜。李掌柜托付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王大夫说:“首长,我来之前向有关领导做了汇报。领导说他们知道你们四位的情况。昨天晚上在老齐头院子里战斗的时候,领导派当地游击队去支援。领导还说,时间紧迫,派的人少只能躲在墙后打。没有保护好首长和同志们。领导还特别告诉我,要尽全力把两位受伤的同志治好。我告诉他有一位年青同志快要不行了。领导深表惋惜。老齐头的事,领导说会安排好的。请首长放心。”
伍方在旁边高兴的说:“哈哈,你也是地下党同志呀。这太好了。我告诉你吧,他真是李……”梁万禄拉了一下伍方。伍方把司令员三个字咽回去了,立刻改口小声说“他真是李掌柜。”
复杂的斗争环境使梁万禄多了一个心眼。他想,如果王大夫说的领导是地下党,而且知道他们四人,那就一定知道他们四人去奔城干什么去了,也一定知道暗语,就应当转告暗语,表示他们的身份。于是,梁万禄问:“你们的领导还说别的什么了没有?”
王大夫说:“我们领导让我转告你们,他本来是要找李掌柜买白兔子皮的。因为当时有其他事情耽搁了,不然一定会去看皮货的。”
梁万禄听了转告的暗语,看了李运昌一眼,放心地笑了。说:“回去告诉你们领导,那些皮货都没有了,换小陆的棺材用了。以后再有皮货,再买吧。”
王大夫一边跟大家说话,一边给梁万禄解开纱布换药。
李运昌也显得轻松起来,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事情都好办了。我也放心了。我们几个能脱险,是奔城同志帮助的结果。回去请向你们领导表示感谢。”稍稍停了一下,“王大夫,今天夜里我们就走了。这药钱和治疗费用……”
王大夫截断了李运昌的话:“往下不要说了。没有费用。这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情。你们要走,情况危险,我也不挽留。但是老梁大哥不能走。那么远的路程,车上颠簸,头骨还没有愈合,非常危险。一定要卧炕静养。我的意思是李掌柜和小伍先走,再过些天再来接老梁大哥。”梁万禄一听,着急了:“不行,不行。一定要一起走。我还有很多事呢。”王大夫说:“这事由不得大哥。不行也得行。真要上车走,一颠簸,血冲上去,冲破骨缝,立刻就会昏厥,也许就再也不能醒来。到那时候,漫荒野地,你让老李和小伍怎么办?所以一定在这里养一些日子,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我来的时候,领导是有交代的。一切费用都由这里负责。就在马大哥这里养着,一个人安全问题也容易解决。我隔一天就会来看一次的。大家放心好了。我还告诉大叔,这一辈子都要小心。头骨毕竟伤过一次。伤过一次就变得脆弱许多。不要生大气,不要受大震动。否则,还会有危险的。”
李运昌见大夫说得这么坚决,也不再争了。跟梁万禄说:“就照王大夫的话办吧。你呢,先安心在这里休养。”伍方也说:“梁大叔就在这样养着吧。我先送李掌柜回去。王大夫说个日子,到日子我来接大叔。”王大夫对伍方说:“你把联络地址告诉我。老梁大哥哪天可以走,我会让人捎信给你的。你不是在县城吗。这里经常有人到县城。咱们约定好,到时候我写个字条,或者去人能见面就直接告诉你,说‘梁大叔病好了。’你就明白了。找个车来接。”
梁万禄说:“看样子我得在这里住些日子了。你把老李送到,再把车赶到赵各庄王泰脚行还给王掌柜。人家的车,咱们占着,日子多了也不好。到时候再想办法,也许我身体好了,咱们走着回去。”
王大夫说:“看把你说的,好像二十岁的小伙子似的。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比年轻了,何况又受了伤。”李运昌说:“到时候会想办法找车的。”
梁万禄问李运昌:“老李,你准备去哪儿呀?”李运昌说:“先到县城。到那里看看情况再说。”伍方说:“现在县城到处都是兵匪特务,非常危险。”李运昌说:“你没有听说吗?‘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对于咱们这些人来说,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敌人最容易疏漏因而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天夜里,伍方赶着车同李运昌司令员回县城了。王大夫按时来给梁万禄换药。十天之后,梁万禄头皮慢慢长上了缝的线也拆了。王大夫解开绷带后说:“现在看来没有啥问题了。不过,要注意不能让这受伤部分碰什么。头顶上的棉花纱布过几天再拿掉。毡帽要经常戴着,免得什么东西碰到这个部位。可以回家了。不过,回家以后还要再养一些日子。另外,头顶上,有一小条头皮可能总也不长头发了。这一小条在头顶上,一般人不会注意的。”梁万禄笑着说:“那也好,作为奔城之战的永久纪念。”
第二天,伍方赶着车来了。车是伍方从一个亲戚家借的。临走的时候,马福老伴把梁万禄叫到一边,说:“梁大哥,我问你个事呀?”梁万禄说:“有话尽管说,还这么躲着背着的干啥?”马福老伴说:“不行,这事可不能让别人听见。前些天走的那个李掌柜是不是李运昌司令呀?”梁万禄笑了一下,说:“你问这个干啥?”马福老伴说:“那天,我听到梁大哥说到司令员在这里,那还有谁呀?我想只能是李掌柜。若李掌柜真的是司令员,我这个庄稼老婆子够高兴几年的了。司令员在我们家住过,还吃过我做的饭。等以后日本鬼子打跑了,我要告诉庄里所有的人,冀东抗日联军司令员在我们家住过。我保证现在对谁都不说,打死我也不说。梁大哥放心告诉我吧。”梁万禄说:“是吗?那你就高兴吧。他就是领导冀东抗日联军的李司令员。”
伍方赶着车同梁万禄两人走了。一路上聊着天,躲开所有大村镇,走小路,回到了西新庄。路上,伍方告诉梁万禄,回到县城以后还见过一次司令员,后来就见不着了。司令员可能悄悄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梁万禄说,司令员脑子里装着整个冀东的抗日救国斗争。他一会儿闲暇时间也没有。
回家后,梁万禄在妻子和女儿的精心照料下,又歇息了十多天才康复。正像王大夫说的那样,头顶上有一小条没有长出头发来,露着白白的头皮。小四爬上爸爸的肩头,摸抚着爸爸头上这条白头皮说:“爸爸命真大,枪子也只划个印。”梁万禄说:“对,对。还是爸爸的四胖会说话,爸爸是大命人。”说着亲了一口小四胖嘟嘟的小脸。全家人都笑了。
这真是:
身捷如燕枪有神,弹光闪闪灭敌人。
救得首长战友去,大地独眠一英魂。
—— 赞陆威

龟田四郎的大洋马小分队(1)

第四十二回 鬼子霸宅污女 范可欲报深仇
杀人如麻日本鬼,水深火热中国人。
朝庸国弱民受辱,睡狮何时抖雄身?
龟田四郎的大洋马小分队
拔除下五岭据点时被打死又被烧得像煳家雀似的七个日本鬼子尸体,不久被日本鬼子拉回去了,另外还有三个受伤的日本鬼子失踪,这可非同小可。事情上报到县城部队长佐佐木那里。佐佐木气得暴跳如雷,七窍冒烟,嚎叫着一定要找出是什么游击队干的,要把这些游击队统统处死。
佐佐木部队就是驻扎在滦县县城的春第字2985部队。佐佐木知道杨柳庄附近是进入高山峻岭区域的重要通道,这一带也是游击队常常出没的地方。庄少人稀,沟深路窄,蜿蜒崎岖,汽车很难行驶。再加上地势险要,便于游击,普通日军到那里就等于送死。所以佐佐木决定用骑兵去进驻,去讨伐。派出他手下得力干将杀人如麻、恶毒如蝎、谙熟皇军战法的龟田四郎骑兵小队长,带领骑兵小队到那里去。佐佐木交给龟田四郎两项任务,一、到杨柳庄后,尽快把下五岭的据点恢复起来,并且要多建据点,守住这些据点,不能再被八路军游击队拔除掉;二、主动搜寻游击队进行讨伐、剿杀。
佐佐木还授予龟田四郎四项权力:一、生杀大权,对游击队和可疑分子,有处死而后报告的权力;二、调集、指挥和扩充伪军的权力;三、为完成据点的构筑和把守,有征用苦力并驱使他们劳作,对不服从者给以惩罚的权力;四、为使得皇军士兵有高昂的士气,不让士兵陷于清苦和寂寞之中,有权征用当地的钱粮、物资、劳役和服务。临走,佐佐木对龟田四郎神秘一笑说:“龟田君,这次差事是大大的美差。发财的大大的有,享受的美美的干活。哈,哈,哈。”一阵魔鬼的奸笑。龟田四郎一声“哈依!”也笑了几声,说:“部队长阁下,发财的不要,享受的小小的。脑袋的不掉,幸运的大大的。”两个人,又是一阵鬼笑。
龟田四郎带领的小队实际上是一个加强小队,有二十多人。为此专门派了两辆大车,一辆拉鬼子兵,一辆拉武器弹药。走在前边的是不坐大车的鬼子兵,各个携带精良武器,人人骑着高头大马。后边是武器弹药车。武器是按照中队配置的,有大枪、马枪、手枪、机关枪、手榴弹,还有两门迫击炮。最后是拉鬼子兵的大车。车上鬼子各个抱着大枪,神情专注,时刻提防游击队袭击。龟田四郎骑在马上,挺着腰板,腰挎战刀,翘着嘴角,行进在两匹开道马的后边。他的小队耀武扬威,浩浩荡荡,直奔杨柳庄而来。
到了杨柳庄之后,龟田四郎决定先恢复和建立据点。他从杨柳庄调集了一中队警防队,带上自己的几个卫兵,到下五岭和附近的几个村庄转了一圈,决定除了恢复下五岭的据点外,还要在青集、石沟、黄庄子、崔庄子建立据点。他认为,在相距不远的五个村庄建立据点,游击队来了,可以互相呼应。从扼守交通要道上看,下五岭最为重要,因而那里还是恢复成最大的据点。其他几个据点,规模小些。其中青集的据点虽然最小,但是要建设得最好。因为龟田觉得为了安全,每个据点都要有他的小队驻扎的地方,俗话说,狡兔三窟,他要来个五窟,让游击队不容易找到他们小队驻扎的确切地点。青集在这五个据点的中央,可以监视其他据点,也可以受到其他四个据点的庇护。因此龟田想平时在这青集居住最为理想。青集,在这五个村庄中也是最小的。村庄小,人口少,容易控制。他想搞点什么事情也不容易传扬出去。哈,哈,真是个好地方。龟田四郎在打着如意算盘。
老汉喋血鬼子马下
建设据点开始了。鬼子从附近村庄强行摊派大量苦力到据点施工。警防队端着枪看着,日本鬼子不断骑着马到各个据点巡逻。按照日本鬼子的设计挖地基、立柱子、垒石头,苦力们从早到晚都得拼命干活。干的是牛马活,吃的是猪狗饭。谁干活慢一些,谁干的差一点,就挨骂挨打。谁如果敢分争几句,就说你是游击队的密探,立刻遭到暴打,打得你个皮开肉绽,骨折筋断。如果哪个警防队打人下不了手,首先定这个人同游击队是一伙的,轻则打个半死,重则一马刀下去劈为两半。因此那些警防队打起人来各个心狠手黑。特别是日本鬼子在跟前的时候,下手更狠。谁干活慢了,一枪托子打下去,打在脸上,立刻鼻青脸肿,满脸流血;打在身上,足可以折断骨头。打完了,还强迫你立刻起来干活。不干就招来更残忍的毒打。
他们拉来的各种木料不合适或者不够,就到百姓家中抢掠。看谁家有合适的木料就征用。没有合适的,看见哪课树合适就放哪棵树。谁也不敢说个不字,更不敢阻拦。
各个村庄还要经常慰劳监督施工的皇军和警防队。猪、鸡、鸭、蛋、粳米、白面也要摊派。家里准备过年的食物一下子就全交空了,百姓苦不堪言。
一个老汉赶集回来,还是按照走习惯的道路赶着驴往家走,忘记了庄头正在修据点。老汉走到跟前才想起来应当绕过去,可是来不急了,被一个日本鬼子看见了。鬼子看见老汉赶的驴后背上搭着驴垛子,就提着马鞭子走过来,问,“老头,你的,什么的干活?”
老汉见了日本鬼子就害怕,何况鬼子的手里还拿着皮鞭子,战战兢兢地说:“我……我……赶集去了,刚回来。”
日本鬼子见老头害怕,说话也不连贯,说:“你的,八路游击队密探的干活。”
老头一听更害怕了,忙摆手说:“不是,不是。”
日本鬼子一招手,过来两个警防队。他们俩问:“皇军,有什么吩咐?”
日本鬼子用马鞭子指着老汉的身体,说:“你们的,搜查,八路的情报的有?武器的有?”
两个警防队把老汉全身搜了个遍,只搜出几个铜子,说:“报告皇军,只有这几个小钱。”
日本鬼子接过来,手一挥,扔得远远的。老汉见了,心疼地说:“哎呀,那是我留给孩子过年的压岁钱,怎么给我扔了。”
鬼子不理老汉,一指驴垛子,命令两个警防队,“那里的搜!”两个警防队把驴垛子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少半袋粳米,少半袋白面,一瓶香油,还有花椒、大料等作料。
日本鬼子看了,奸笑一声,“要西。老头,良民大大的,赶集,东西的买,皇军的慰劳,大大的好,大大的好。哈,哈,哈。”
老汉一听,这是要把这些东西慰劳皇军,忙说,“这可不行。这是我们过年的嚼骨儿。你们拿去,让我们拿啥过年呀。”

龟田四郎的大洋马小分队(2)

日本鬼子看着老汉着急的样子,奸笑着说道,“你的,皇军的奉献的不干?良心的大大的坏了。”
老汉忙说:“不敢,不敢。”
警防队说:“老头,别不识抬举。今天你赶着驴走进这军事重地,皇军高兴,不但没有治你的罪,连一根毫毛都没有动,还不说谢谢皇军?这点东西皇军看上了,让你慰劳皇军是看得起你。要照平时,就你这个老样,想给皇军送礼还怕人家不收呢。你呀,乖乖的,赶着驴回家吧。说几句谢谢皇军的话。快点。”
老汉说:“你们还讲理不讲理。你们抢了我的东西,还让说谢谢。还有没有王法了?”'小说下载网 。。'
日本鬼子看了,哈哈大笑:“王法?大日本皇军,你们的大大的王法。老头,你的明白?哈,哈,哈!”说着,眼睛一瞪,“你的,开路开路的!”
警防队上前连推带搡:“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皇军大人发怒,你就走不了。”
老汉无奈,只好赶着驴,驮着空驴垛子回家了。一进家门,老伴正在屋子哭呢。一问怎么回事?老伴说,家里的猪和鸡都让警防队给抓去了,说是皇军有令,今天要慰劳皇军和警防队。让大家做奉献。好几家的猪和鸡都被抓去了。老汉一听火了。赶集买点东西都被他们强行留下了,家里的猪鸡也被他们抢去了。这年还怎么过呀。我去找他们说理去?老伴说:“人家嘴大,咱家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算了吧别去了。日本子什么事都能干出来。警防队也没有一个好东西。”老汉说:“简直就没有王法了。不行,我跟他们拼命。”说着就要走。老伴拉住老汉的衣服,说:“你拼命管啥用?人家整死你还不是像踩死个蚂蚁似的。你千万不能去。”老汉还是挣脱了老伴的手,气冲冲去了。
到了据点工地,找到警防队,老汉问:“你们强留下我赶集买来的东西不算,凭啥还把我家的猪鸡都抓走了?你们还讲不讲理?你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警防队说:“这事是皇军的命令,跟我们说不上。你若不服,有胆量去找皇军说去。”
老汉说:“是你们警防队抓走我家的猪和鸡,就得跟你说。”
警防队一看这老汉是不依不饶的,也来劲了,眼睛一瞪,说:“我告诉你,老头,你别不识好歹。今天没有揍你一顿就对得起你。你今天是想找不自在是不是?”说着就推了老汉一下。老汉顺手抓住警防队的衣服袖子不松手,喊道:“你们还我的猪鸡,还我的米面。你们不能这样随便抢老百姓的东西。走,找你们当官的讲理去。你不讲理,我就不信你们当官的也不讲理。”
这时候,站在远处的几个日本鬼子正要上马走,一看这里撕巴起来。先前看见老汉的那个鬼子把马缰绳一提就过来了,对准老汉的头部啪的一声,狠狠抽了一马鞭。老汉被打得一个趔趄,头上的鲜血立刻流了下来。他双手松开了警防队,捂住流血的头,喊道:“你们抢东西,还打人。你们都不得好死!”
日本鬼子听了,哈哈大笑:“是吗?看看谁的死的不好。”说着,把马头一转,一拍马,那高大的战马立刻飞起四蹄对着老汉冲了过来。老汉躲闪不及,嘭的一声被马撞出好远,咕咚摔倒在垒墙的石堆上,头磕尖石,脑浆崩裂,当即毙命。
看见老汉被撞死,正在干活的人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有人到跟前把老汉尸体放到平地上,又跑去告诉老汉家人;有人围住日本子和警防队质问,日本鬼子见人围过来,便抽出洋刀,用刀一指众人:“你们的造反的有?统统的死拉死拉的?”
另外几个鬼子见势立刻拍马冲了过来,同时对天叭!叭!叭!开了几枪。枪声把大家镇住了,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一些警防队也跑过来,哗啦啦,子弹上膛,枪口对准大家。大家立刻吓呆了。年纪小的吓得紧紧抱住年纪大的,他们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在这个生死关头,他们反而冷静了。什么也不说,对鬼子和警防队怒目而视。大家互相挨靠着。年龄大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前慢慢移动,把年轻人往后推。好像这样可以用自己身体挡住即刻就要射来的子弹。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双方僵持着。
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警防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看一下眼前的对峙局面,急忙上前,对着日本鬼子打了一个立正,堆笑说:“皇军大人,不要同这里不明白事理的苦力生气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能同他们一般见识。大人们都回去吧。我去让他们好好干活去就行了。据点工程要紧,大人们,您说不是吗?”有这个台阶,那个手握洋刀的鬼子把洋刀插进刀鞘,说:“要西。你的很会说话。”他对其他几个鬼子说一了声:“开路。”日本鬼子们把枪收起来,得意地走了。
这个四十多岁的警防队见鬼子走了,对还端着枪的警防队喊道:“还不把枪都收起来,站到一边去!”警防队们都把枪收了起来,站到一边。这人对还战战兢兢的老百姓说:“大家都干活去吧。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快干活去吧。这位老人家的家人知道了没有?快让他们家人把老人家抬回去收殓了吧。听我的话。不然,还会吃大亏的。”
有的叨叨着说:“这还像句人说的话。没有法子,干活去吧。”人们又接着干活去了。但是内心里却埋下了仇恨。仇恨是无穷的力量。将来有机会的时候,会以十倍百倍的力量爆发出来的。
在几个据点的施工中,活没有干几天,人已经死了好几口子,受伤的更多。可是每天出的苦力不能少,缺一个必须找别人补上。如果不补上,那就是保甲长的责任,良心的大大的坏了,日军鬼子就让警防队去‘清醒清醒’这些保甲长。
每天派到据点干活的人去的时候,一家人都提心吊胆,怕晚上不能回来。晚上能安全回来了,这一家人就谢天谢地,烧香磕头。
这些日本鬼子出来总是骑着大战马。人们把他们叫做大洋马鬼子队。把那个龟田四郎叫做‘死狼’。人们对大洋马鬼子队和‘死狼’都是敢怒不敢言,内心里总在想,那一天这些都鬼子都得遇到游击队,把他们一个一个都宰了。

死狼强驻范宅

死狼强驻范宅
五个据点终于以老百姓鲜血和生命的代价修建成了。下五岭据点规模最大,还是在原来四个院子基础上修建而成。据点结构基本上保持了原来的格局。东南方向的院子还是日本子居住,现在名义上是这个大洋马小分队的住地,是小分队五窟之一。西南角和东北角两个院子为新调集来的警防队居住。西北角的院子主要做库房,当然也有库房值班士兵在里面居住。所不同的是没有锅拖机,不能发电,据点里只能点马灯。点洋油的马灯还是很亮的。
青集的据点最为讲究。这个院子不是作为据点专门修建的,而是征用了一个乡绅的院落。青集是一个不大的村庄,可是这个院子原来的主人却是非常有钱的人家。这家主人姓范名可。听说上辈老爷子曾经在清朝县衙门里做过知县。后来厌倦宦途,隐居乡野。俗话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当一回知县,自然积攒了大量银子,于是就在这僻静的小山庄买了不少土地,又修建了这么个十分讲究的宅子。
到了范可这辈,虽然小时候老爷子让他读书,但是不让他考取功名,以免再误入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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