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传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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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前运动，对追击而来的骑兵形成钳形包夹。

此时吕布已经开始出箭，瞄准了那些混入后队的追兵，精准地一个个点射下马。在接连几人落马之后，追兵察觉到了前方射过来的箭支，开始小心地躲避。然后左军指挥张超让曹性开始了他的动作，拔箭在弦，从左侧进行点杀，也是一箭一个。不多时，掉队的少量骑兵周围暂告安全，围绕他们的只有奔驰的三十几匹骏马。

“中军弓弩手准备，全部使用远程武器，等候命令！”高顺下令的同时给吕布一个手势，吕布心领神会，冲着自己的骑兵挥舞着方天画戟。

“放！”江峰也拿出弓，拈弓搭箭，但眼前的都是己方撤下来的骑兵。但是没有可以犹豫的时间，江峰抬高了角度，把弦上的箭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骑兵大队不约而同地向两边分散，箭支直直地从队伍中央穿梭而过。那几个掉队的士兵被几十匹马包围着转不了方向，果断纵身一跃，各自扑向了靠边的马匹，骑上别人的马陆续散开。

追击的骑兵就这么毫无反应地纷纷落马，对于这种走直线的移动物体，江峰连角度都不用考虑，只用选好方向，即使射出的箭高过了你的目标，也能命中后面紧挨的一人。于是一个倒霉的骑兵连同他的坐下马成为了江峰首个射杀成功的目标。

等到己方骑兵已经到了安全的位置，高顺下令了全军原地自由射击，两翼的弓弩手也展开了攻势。方才侥幸逃过一劫的追兵，立即被鹤翼阵的两翼压制住了退路，一时孤军深入，后方部队想要接应都力不从心。不少士兵尝试了几次，总是在箭雨中立不住脚，扔下些尸体又撤了下去。就这样，那群骑兵在两军数以万计的人面前，眼睁睁地全军覆没。

其他的曹军追兵没有进入有效的射击范围，吕布全军远程部队也就渐渐停住了攻击，最后几十支箭射住了阵脚，两翼也在高顺的令旗指示下退了回来。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两军进入了自己的位置，也都停止了动作。只有战场中央十几匹孤马，在旷野上迷茫地跑着。甚至有匹黄马不知趣地冲到了吕布右军的阵前，惹得一个排头兵迅速抽刀。

刀光绽放的瞬间，伴随一声长长的悲鸣，那匹黄马的头被生生剁了下来，身体终于支撑不出，踉跄倒地，成为全场唯一的声响。

有了刚才那场小胜，吕布像是找回来自信，似乎之前轻率出击的战败根本没有发生。张辽、成廉在后方重新集结着撤下去的骑兵，吕布一人只身向前，扛着方天画戟搦战。话还没张嘴说出来，曹军阵中就有一将使劲抽着马出来。

经过了几次战斗，江峰早已经学会了通过衣甲、武器、马匹来辨认敌军将领，曹操的各个部将大致特征自己已经记得差不多了，但是眼前这人和任意一个将领都对不上号。那人身材看起来和典韦差不多，就连气势也相差不多，最大的差别在于武器上，典韦通常是用的双戟，这个人用的是把长柄大刀。

“你爷爷许褚来打你这三姓家奴。”许褚自报了名字，省去了还在猜测名字的江峰很多麻烦。

“没听说过。”话音未落，画戟就已经碰上了长刀。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五十多回合就过去了，依然难解难分。吕布军中武将以前最多也只见过虎牢关时联军的张飞和吕布战过这么久，没想到现在又见到这样的战将。不过渐渐地，在武艺上吕布还是要略胜一筹，可以看出许褚前几十合是在力拼，拖得久了，气力就有些乏。

曹军中很多人也看出了许褚的败势，典韦舞着双戟跃马出战，来夹击吕布。

“不用来！”吕布军中曹性、魏续等人都要上去帮忙，被吕布叫住了。

全场几万人就这么站在原地继续看吕布的表演，成廉、张辽已经重整了骑兵，开赴到了中军陷阵营旁边。里面有部分士兵原来是魏越的手下，看到典韦异常激动，其他全都不顾了，开始声嘶力竭地给吕布加油。这一带动下，吕布军全军跟着怒吼，声威大震。吕布以一敌二，来了精神，越战越勇。

曹军上下更加坐不住了，如若在此被吕布变成了个人表演，士气将低落到谷底。只见一通鼓起，左中右闪出六员战将。中军夏侯兄弟二人，夏侯惇手持长枪，装扮与上次江峰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左眼上多了个眼罩，可能在上次火烧濮阳中受了伤。后面夏侯渊拿了把大弓就跟着出来了，远远地绕着吕布寻找机会。左军李典、乐进，一个用枪，一个用刀，出击地非常迅速。右军走前面的是于禁，一把长枪紧紧地挺在前方。而后面跟着的将领只穿一身布甲，马却是难得一见的西域大宛，左手持刀，右手持剑，是曹军的监军史涣，听说此人早年是游侠，一直以客军身份在曹军效力。

两军的鼓声都达到了高潮，曹军八员战将死死地把吕布围在中心，各自寻找着吕布的破绽发动攻击，但是往往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反倒是状态正佳的吕布速度越来越快，时常先发制人。

从开始勤练弓术以来，江峰就一直非常的在意风向。就在此时，江峰惊讶地发现，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天象变幻，正前方八员战将的中心传来的风力越来越大，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气力在向周围推，托起了草场上大量的残根败叶，以及漫天的细沙。再去看吕布，动作早已窥不清了。

第三十二章　兖州决战2

“兄长注意，让我来！”夏侯渊一直在七人包围圈的外围往来游荡，见七人合力近战在吕布面前占不到优势，给了夏侯惇一个信号。后者立刻降低了姿势，于此同时三支箭珠帘般从他头上射向吕布。

三支箭如同射在了厚厚的铜镜上面，在吕布急速的乱舞中，纷纷弹射了出来，反倒打向了周围的曹将。于禁坐骑被一支箭擦伤了右后退，疼痛地连续向右倾斜了几次，好在于禁反应快，翻身在了马的左侧贴伏，待马支撑过了再重新翻回来。

夏侯渊也不敢继续做无效的攻击。

曹军营中又起了一通鼓，曹操终于不能再忍受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亲自从中军出阵，下令进攻。压阵领军将领曹仁、曹洪、吕虔带着三军展开冲锋。

阵前高顺见了，继续压着阵没有动。

吕布在中央杀得正酣，也没有后退的意思。

曹军已经往前冲锋了四分之一的距离，八员战将开始向吕布身后走位，想去堵住吕布退路。

这时候吕布军中鼓手鼓声才起，两翼弓箭手上前两步一轮齐射，全军接上发起冲锋。陷阵营依然是凭借着长期的体能训练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侧方是张辽、成廉带领的并州骑兵团和仅存的一百多羽林骑。

意料之中的，曹军比吕布军先到达战场中央，加上后面赶来的韩浩、夏侯兰等十几名副将，一齐把吕布困在了核心。但是同时曹军士兵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是继续向前冲锋迎击吕布大军，还是先合力围歼吕布。

这也正是高顺的用意，吕布独占八员曹将不落下风，再多的人围上来也进行不了有效攻击，反而可能妨碍己方人员的行动。说实话，当时包括江峰在内的很多观战的士兵都看出来了，八员曹将各个身怀绝技，但是人数已经很多，大家都不能完全施展开。

眼见着，曹军士兵在战场中央渐渐缓了下来，冲锋节奏上处处体现着犹豫。整个形势在吕布军全军看起来在向自己倾斜，信心满满。

陷阵营即使在冲锋时方阵队形也没有散乱，快要接近曹军，江峰看到了排头的夏侯斌做出了变阵手势，七百人立刻成箭矢冲锋。

“喝！”明明眼前的是一群曹军轻装步兵，谁曾想到接触时曹军传来一声大喝，排头兵背后各自转出来一个长枪兵或者虎贲卫，快速长枪撑地架起防御。

此时大队已经停不下来了，陷阵营因为箭矢阵型救了他们，带头的夏侯斌三把飞刀在接触前就出手了，对面的虎贲卫转出来的时候恰巧中招，箭头安全地撞上敌军。不过他旁边的几名士兵就没有那么好运，惯性把他们直接带上了对方的枪口，防盾承受不住这么打的冲击力。运气好的士兵在破盾的同时架开了要害，不少人很不幸，当胸被长枪桶进，再加上后面友军的冲撞，直接被贯穿。

锋线的状况极为惨烈，许多陷阵营的士兵濒死前也把手中的短枪尽可能的向前掷出。

旁边的羽林骑第一时间跳过了对面排头，但是尾随的许多并州骑进入了阵亡者行列。白刃战已经开始，即使被曹军的以守为攻打了个措手不及，吕布军仍然全力作战。

很快陷阵营在牺牲了前排十几名士兵，后面的士兵及时作出补位，随着领头的夏侯斌冲破了曹军防御性，挺进到了吕布所在位置。后面江峰等人就开始向两边扩张，为吕布打开一条撤出来的道路。

八员魏将却不是好战胜的，夏侯斌和周围五名士兵勉强拖住了夏侯渊，后者一直在用弓箭远程封住吕布的行动，在几个近战士兵靠近后不得不分散了精力。

高顺从陷阵营打开的道路上立即指示张辽、成廉的骑兵更改攻势，两员战将立刻领着还没攻入曹军阵中的后队甩到一旁的陷阵营的队伍里，从后面接上继续冲击。

随后高顺挡住了李典、乐进，张辽截住了夏侯惇，成廉拼命攻击于禁，

“陷阵营，截住剩下的将领，先把吕将军救出来。”高顺一边挡住李典、乐进，一面向身后没处在锋线上的士兵下令。暂时没直接作战的士兵以小队为单位，朝着另外十几名曹将冲过去。

江鸿小队冲上去和史涣、韩浩、夏侯兰战作一团，这下吕布的后方就只有典韦、许褚两大威胁。这也是最麻烦的两个人，至少典韦的手段陷阵营是领教过了，轻易贸进就是送死。陷阵营不怕死，但不能枉死。

江峰带着曹翎等人在侧翼迎战韩浩，这个人他记得当初在酒馆的时候听到过，在夏侯惇被刺客绑架的时候下令不顾主将生死强攻，逼降几名刺客解决了危机，应该是个比较有胆识的将领。交手之后江峰发现他武艺也不差，自己和曹翎两人用弓箭不停地封住韩浩的攻击，武二五三两兄弟两手配合都攻不下韩浩，一把长枪和两把短枪在乱军中交汇着弄影。就只有袁强一人没有动，小心地观察着江峰等四人的周围，防止附近的曹兵偷袭。

那些对抗着夏侯渊、史涣等主将的士兵们的战斗就没那么轻松，夏侯斌带着一屯中最勇猛几名士兵只能拖住夏侯渊，还会在不留神的时候被夏侯渊的多箭连射破盾穿甲。围攻史涣的是四屯的十名士兵，附近协防的士兵一不小心被涌上来的虎贲卫突破了防线，与史涣联动。那些陷阵营士兵几乎每次都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掉对方性命。这样的同归于尽对于人数不占优势的陷阵营显然是非常不划算，现在却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吕布现在腾出手来对战两人，轻松了不少。看见周围帮助他的士兵接连战死，怒气上涌，转而集中面前已经力竭的许褚一人，攻完上路不破转攻下盘。典韦正想趁着吕布不管他，给予致命一击，许褚的坐下马先倒地了，那一戟在砍破马肚子的同时划开了许褚腿甲，割伤了大腿。典韦心中一慌赶忙挥舞双戟往吕布后心砍，被吕布听到动静低头躲过了。典韦便趁着这个时候从吕布身边掠过，一把从地上扯起受伤的许褚就往后方走，附近的士兵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高顺被李典、乐进两人夹攻，也快支撑不住了，一心想着死拖着两人。没想到吕布那边的危机先解除了，这次吕布没有轻易地追击，开始环顾周围的作战情况进行支援。曹军中无人敢挡，数处正在进行的交战，曹将都立刻脱离了战场后退，其中也有高顺对战的李典、乐进，陷阵营才终于再次听到了命令，阵中集结。

韩浩也在周围的士兵帮助下撤退了，江峰算是完成了任务，正要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军队左边地动山摇，卷起了漫天黄土，喊杀声不断传出。

左翼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峰看到的，只有眼前的敌军又翻身复战。刚刚重新集结的陷阵营只能死战，吕布、高顺等将领也是这样下令的，这场决战，怎么能撤？

“报！”一小队骑兵从左面穿过重围，领头的队长在乱军中看到了吕布，连忙报告：“左军侧翼遭到了大量部队突袭，从旗帜上来看敌军主将是朱灵。”

“朱灵！怎么可能？他是袁绍的部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吕布大吃一惊，朱灵是他在冀州时就认识的武将，进攻黑山军的时候配合过自己行动。

为什么这里有袁绍的军队？

敌军倒底还有多少援军？

这突如其来冒出的军队让吕布方寸大乱。他可以以一敌众，但他的士兵不行。曹军在兖州大量招兵买马，又收编了颍川、汝南的军队，军队规模很大，但还能勉强与之一战。有了袁绍的援军，昌邑李封、薛兰又都战死了，他们的还有上万的驻军，如果倒戈星夜前来增援，算时间也快到了。那么这样战下去就是全军覆没。

这时候陈宫也从后队赶了上来，找到吕布：“昌邑的溃军传来报告，李封、薛兰的部下大部分投降了，少量死士逃离了围捕在城外打探消息，目前已经尾随昌邑军队向定陶进军。”

吕布也向陈宫说了左军遭遇到的敌军情况。

“曹操进攻徐州时我曾去游说，朱灵是当时袁绍派去支援曹操的都督，统领了三支部队。如果我猜测没错，徐州会战结束后，曹操强行把这些部队扣押了，或者是朱灵叛变了袁绍带军队投靠了曹操。”陈宫经过这一分析，提出了两种可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支他们没有计算到的部队几乎让全军崩溃。

“撤退！陷阵营马上先行赶往定陶！”吕布继续下令，他不能在这里把军队拼光。

高顺立刻请命：“吕将军，你先走，陷阵营可以进行断后。”

“叫你走你就走！我们骑兵可以断后，撤退速度也快，步兵先走可以减少损失。更重要的是，你们必须立刻赶往定陶去护卫将领们的家眷，然后立刻前往濮阳，我们在那里会合。”吕布一再下令，高顺只得向陷阵营下达可撤退命令。这时候大家都明白，定陶一丢，众将家属被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那里有吕布最重要的人——貂蝉。

“将军，断后就交给我和文远吧。”正在前面作战的成廉也在请求吕布撤退，“嘣”突然一声弦响，成廉还在继续说着：“将军快走吧，再夺濮阳坚守，也……啊……”乐进趁着成廉走神，瞄准了一箭从成廉防具最薄弱的后背射入，成廉勉强撑住，吐血不止。

看着成廉受伤，吕布大怒：“成廉，你也跟着撤！全军骑兵随我继续迎敌！陈宫你现在统领中军。”挥舞着方天画戟，一纵胯下赤兔，支取乐进，所有曹将拼死阻挡。

“对了，你。”陈宫指着那个从左军来报告的骑兵队长：“你是哪个部队的。”

“回大人，我是张超将军下属的骑兵队队长。”

陈宫略一思索：“好，你不用回部队了，兖州地形你熟悉，带着你的人立刻在陷阵营前面赶往定陶，通知部队家眷准备转移。然后火速再去陈留通知张太守，让他自己想办法，我们把大军往北引。如果他坚守不住，那就去向袁术求援！”

江峰等人正在死命对抗着眼前的敌人，他和曹翎已经没有比较好的射击环境了，只能用枪盾和其他战友组成防线支撑。突然身后高顺的撤退命令传来，金声也同时响起，陈宫带着后队的士兵来给他们换防，接管了中军指挥。江峰只能迅速依命令撤下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撤退。

高顺骑着战马领着几百人快速向后方移动，只留下了一个命令：“我们去定陶，不用列队，不用警戒，收好你们的装备，用你们最快的速度。”

众人走远了，江峰跑得有些累了，停下来喘上口气，没料到暴虎一巴掌拍了过来：“江峰兄弟，你要掉队了。”

“马上，刚才作战体力消耗太多，等我喘口气，虎哥你先走吧。”江峰埋头喘气，勉强应了句话。

“没事儿，我等你一会，能追上去的。”

“谢了”江峰抓紧休息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来，回头看了下遥远的战场，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了，路上还有源源不断地步兵在撤离。

江峰叹了口气，迷茫地问：“我们，到底是怎么输的。”

“天灾人祸吧……”暴虎只专注作战，很少去思考复杂的东西。

但是很多时候，原因就这么简单。

数千士兵撤离，回头的远不止他们两人……

第三十三章　濮阳暗杀1

成廉没有听吕布的命令，在跟随陷阵营撤出战场几里的路程中，血吐了斗余，看着远去的陷阵营做了个揖，又带着跟着自己撤出来的几百骑兵回去了。高顺察觉到了后面骑兵的离去，转身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叫出声来，继续沉默地带着众人前进。

从此，江峰再也没有见到过成廉。

陷阵营还没到定陶，便接到了定陶沦陷的消息。好在那一小队骑兵率先赶到了定陶通知了貂蝉，留守的护卫队已经保护了家眷车队出了城，很快与陷阵营会合。走近了江峰才发现，那护卫队的队长就是原来魏越将军手下的骑兵屯长张奇。

看到江峰平安无事，玉儿非常高兴，碍于貂蝉在场，不好说话，就微笑着把江峰看着。江峰也远远看到了玉儿，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两人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跟着大部队向濮阳进发。不过这些动作根本不可能逃过貂蝉的眼睛。

一路上没有再见到曹军，为了保护将士们的家眷安全，不少后续撤出来的士兵自觉给陷阵营做着断后工作。很快车队就抵达了濮阳，并且会合了从巨鹿撤出后直接赶来的陈宫等人，那里由濮阳县尉带领极少量的兵马留守，名义上还是吕布的辖区。

高顺快马飞奔到濮阳城下喊门，里面悄无声息。

“吕布将军麾下中郎将高顺同兖州别驾从事陈宫护送众将家眷到此，守将速速开门！”高顺又喊了一次，这次城楼上有了动静，不过回应高顺的数十支乱箭。好在高顺反应极快，用长枪拨开了最有威胁的几支箭，回马就走。

一声巨响，城楼上喊杀声四起，地面突然塌陷出一个几尺宽的坑洞，正好位于高顺的后方。高顺这回身一走不是来时的路径，恰巧踏在了上面。坐骑毫无征兆的踩空把高顺整个人掀了起来，高顺死命往前一扑，勉强抓住了陷坑边缘。陷阵营排头的十几个人连忙冲上去帮忙，七手八脚地把高顺拉了起来。再看陷坑里，遍地插着足有半尺长的铁刺，那匹倒霉的战马早就全身贯穿多处一命呜呼。

富豪田氏在城楼上探了个头，发现高顺没死，立即偃旗息鼓，城内再没动静。

“可恶！濮阳的县尉哪去了？这里驻军不多，陷阵营给我攻城！”高顺亲眼看到坐下马惨死，偌大的濮阳城竟然被一商户控制，

“高将军，看来濮阳城田氏已经叛变，县尉不是被他收买就是被他控制了，我们从巨鹿一路撤离，没有携带任何辎重和攻城器械，强行攻城可能会导致巨大损失。”陈宫也从后面赶上来，对高顺进行劝阻。

“军师说的是，但濮阳驻军数量我是知道的，没有多少人，大多是没经过正规训练的民兵。没有攻城器械，只需要两三个时辰就能拿下。”对于陷阵营的攻城能力，高顺非常自信。

陈宫又一次劝阻了：“我们不知道田氏叛变了多久，此去东郡的东阿、范县等地依然驻守着部分曹军正规军，倘若他们也来到濮阳，人数就可能上千。肉搏战陷阵营无人能敌，但是目前只能徒手登城，代价太大。”

高顺沉默不语，这一点似乎自己没有想到。

“再退一步讲，即使我们付出巨大伤亡攻下濮阳，后面曹军追兵须臾便至，当年大火烧毁的濮阳城，我们又能坐守多久？”

“唉……”高顺无奈，询问陈宫的意见。

陈宫略微思索，在来濮阳的路上他才接到报告，徐州的陶谦已在不久前去世，接任的是原来的平原相刘备。原来留守兖徐边境的朱灵部队就是知道这个消息才敢撤防来支援，而曹军阻隔了交通要道，导致吕布军才接收到消息。既然如此，陈宫提议大军立刻绕道去徐州投靠刘备，不能再回陈留或者河内，凭借张杨和张邈的实力，都不能与曹操大军对抗。

高顺虽然觉得陈宫说的对，但是现在吕将军不在，他不能做这个决定。只是大军最后还是离开了濮阳，先往徐州方向移动，再派出了所有的传令兵去找到被打散了的部队，告诉他们濮阳的情况和大军动向。

当夜，濮阳东面。江鸿进了江峰的帐篷，叫走了江峰和曹翎，去了高顺的临时军帐外集合。到了地方，江峰数了数，集合的有八个人。暴虎、冯河、江鸿、曹翎都是江峰认识的，还有两个陷阵营步兵，其中一人江峰想了很久，记起了是上次选拔赛上和曹翎对战的那个刀盾兵梁立，另一个人江峰也见过，是在最后一场战斗中指挥小队完胜的人，不过江峰不知道他姓名和来历。

“你们都是最近两次选拔进入陷阵营的新人中佼佼者。”高顺从营帐里出来，看到了已经列队等候命令，就开始交代任务：“今天的濮阳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陈宫军师获得的最新情报显示，濮阳城内现在已经集结了上千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