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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爱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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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她已经重重下誓。
一年前,唐恩的痛苦,唐恩的挣扎,她不会让他再重复。
她就像一只母鸡,想死死的护住自己心爱的小鸡,不容任何人欺凌。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的力量,多么的微不足道。
江承宇站了起来,高大身影,就像一个能踩死蚂蚁的巨人。
他阴鸷的眸,闪着森然的目光。
唐恩居然把她藏在家里!很好,很好!他的胸口已经撕裂得说不出话,只剩下疯狂的一种执念。
总觉着,要摧毁什么,来宣泄这般疯狂的疼痛,疯狂的愤怒。
“你给我出去!他是正常男人,请你不要再来找他!”她丝毫也不惧怕,俏脸也蒙上了冷霜,她面无表情的说谎,蹦出能替自己带来灭顶灾难的谎言,“我们感情很好,我们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上床,他需要的是女人,而不是一个变态男人!”
一起吃饭,一起上床……
这四个字,比雷电更容易焦烧他的胸口。
很好,很好,一起吃饭,一起上床!
江承宇冷冽的唇,阴鸷的抿紧。
她泼辣的动手去推他。
但是,一甩,门却“砰”一声,关了。
轰轰轰。
她看到那张原本如斯俊美的脸,额头的青筋根根的暴跳着,冷眸整个充述着血红的戾气,身上环绕着一团散之不去的黑色云团,阴狠的像个厉鬼。
她有点害怕,却不许自己示弱。
她挺起脊椎,扬起最傲慢的冷笑,“唐、恩、是、我、的!”她一字一顿,宣示自己的主权。
唐恩太美好,她要守着,她要护着,然后等到同样美好的女人出现,亲自把他交到值得的女人手里。
“啪”的一声,她被一个巴掌跋扈的掴中。
头昏眼花,她尝到唇间血的滋味,重重的摔在地上,抚住那片红肿。
男人,怎么都喜欢崇尚暴力?
哼,但是,她不怕!
她被人打惯了,她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伤,根本奈何不了她。
她笑,扬起能激人疯狂的冷嘲,“你就算打死我、把我毁容了也没关系!唐恩照样还是会怜惜我,他照样还是会爬上我的床!”她故意把他们彼此之间说得情比金坚。
她要清清楚楚的让对方知道,唐恩和他不是同一类人!
请他,走开!
不要纠缠,不要威迫,干净利落的走开!
但是,她错了。
她错估了眼前的男人,她错估了眼前的男人对唐恩的占有欲。
江承宇笑了,冷冷的、阴狠的、悲凉的笑。
得不到唐恩,那就把一切都毁掉!
他上前,一把把这个女人狠狠定在墙壁上,掐住女人的脖子,死死的,狠狠的,那种架势,仿佛想致人死亡。
他绝不让这个女人在唐恩面前打转,绝不!
她膛着目,整张脸因为窒息变成血红,但是,她好勇敢的在笑,笑对方的失败。
她胜了!
她胜了!
就算她今天死在这里,她还是胜利了!
但是。
在她扭曲的笑容里,对方却单手,面无表情的扯开自己的皮带。
她膛大目,几乎不敢相信。
不!
不!
她拼命的、往死里挣扎。
但是,被定在墙壁上的她,就像一只蚂蚁。
而巨人的西裤,冰冰冷冷的落地。
“我忘了告诉你,我喜欢和他共用一个杯子,一条毛巾!……”
这是人的声音,还是受伤了的野兽声音?
“啊!”凄厉的尖叫,从她的干涸、像吞沙一般又痛又干的嗓子里尖锐的发出。
下体,被一股强韧的力量,毫无感情的刺穿。
漫天的疼痛席卷而来。
血,一滴一滴,延着她的腿根,慢慢的滑落。
疼,很疼。
疼痛的不光是肉体,还有她被毁灭的人生。
……
下完雨后的夜空,清澄无比。
繁星似海,满满一大片,美得教人挪不开眼。
她依然是定在墙壁里的那个扭曲姿势,动也不动。
她是“口杯”,她是“毛巾”。
房间里,属于唐恩的行李,早已经被那个男人拖走。
什么也没有剩下。
空气里,只清晰的回荡那个男人一句冷冷的讥讽:“想要护他,先把自己变强起来!”
三天了。
唐恩没有回来。
她的身体一直很痛,剧痛爆裂,整个身体犹如地狱之火在焚烧。
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很想很想见到他,投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即使,她流不下眼泪。
她麻木的等,双眸是难以形容的干涩,因为太久没有闭眼,快要爆裂一样。
她躺在他的床上,吸取着枕头那干净、清新的男性气息。
那是他的味道。
但是,已经温暖不了她。
这个房间,墙角的那个位置,曾经有几滴血。
可笑吧?她痛得觉得快要死掉了,但是不是一滩,而只是几滴。
她应该是个妖怪,被人强暴、痛苦欲生的过来之后,她没有想死,反而只想着,她要活下来,她要报复!
这个世界简直是狗屁,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他得挨冻受冷,有人却荣华富贵,凭什么她连喜欢的人肖想之心也不敢太过,有人却可以霸为己有?!什么狗屁第一次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凭什么她一直坚持保留的,要被“狗”咬到?就算随随便便给个路人甲,也好过现在凄惨!
不公平!不公平!
她恨这个世界,做好人根本得不到好运,做坏人却可以有权有势、逍遥快活!
她知道,自己性子在遽变。
但是,她无能为力。
她膛着目,麻木的在等。
但是,现在唯一能拉她一把的人,依然没有回来。
他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受苦?!那个男人会不会象对待她的残暴方式,同样的对待他?
那盆栀子花,被锁在窗外,露出美好的笑容。
但是,屋子里,没有花香。
她坚强的瞪着目。
他回来之前,她绝不能倒下。
但是,那一片最后的美好、干净,在哪里?
她盯凝着自己的双手。
她总是这样,留不住幸福,留不住美好,连想守,也只是奢侈。
她握紧双拳,眼神里露出愤怒的厉光。
她恨!
她想杀光这世界上所有的人!
……
美国。
“我要见承宇!”唐恩一再强调。
在美国已经三天,他也被软禁在了这间别墅里整整三天,不但没有办法找到母亲,连江承宇的面也无法见着。
“恩少爷!……少爷、少爷,出差还没有回来……”余叔嗫嚅着。
说谎!他看到承宇的轿车了!
他想搞清楚承宇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在发什么疯,把他骗到美国,自己又不出现!
“恩少爷,恩少爷!”他不顾余叔的阻挡,一路上到三楼,停顿在承宇的卧室门口。
“恩少爷,你别,你别!少爷在休息……”余叔为难的挡在他面前,一脸的心虚。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承宇的房间他不是没去过,余叔从来不会象今天一样流着冷汗,焦急的阻止他。
难道,房间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唐恩收住脚步。
他的手,放在门上,突然,有点推不下去。
“恩少爷,我们回去,好吗?少爷想通了,自然会找你!”余叔哭着嗓子。
从小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少爷对恩少爷的执着他可是一点一滴的看在眼里,但是,实在想不通啊,少爷昨天晚上怎么会带那个男人回家?是醉酒?是啊是啊!他从来没见少爷醉成这样!
真的不忍见两个人就此决裂,他了解,恩少爷那个人对待任何事情,都特别认真!
他狠狠心,正想推门而入。
正在这时,门却刚好被拉开,露出一张英俊、阴冷的面孔。
不是承宇。
他蓦然僵住。
“让他进来。”卧室里,传来那道熟悉声音,只是,分外的冰冷、疲惫。
余叔脸色骤间苍白。
少爷迟早会后悔的,为今日的一幕。
Vincene整理了一下衣裳,眼眸闪过讥诮。
唐恩持续僵化中,他已经隐隐明白,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什么。
Vincene用着冷冷讥讽的目光,正想大大方方的请他进来,没想到:“Vincene,你先回去。”冷冷淡淡的声音,命令着。
闻言,被命令的Vincene瞬间石化,他的眼神变得不甘、阴狠,他狠狠射向唐恩,但是,还是咬着牙,走出了房间。
唐恩踏进房间。
房间里果然漂浮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强烈气味。
像野兽欢娱过后的气味。
唐恩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反胃,很努力,他才能压制住那股反胃,他双侧的拳头握紧,又慢慢的松下。
他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他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有点可笑。
是示威?示威他背叛他投向太子党?
胸口,有一丝疼痛。
可惜,承宇用错了方法。
他的个性一旦被激起来,就是永远的决绝。
江承宇站在窗前,指间缓缓点了一根烟,上身穿着棉T恤,下身却只着一件四角内裤,一身酗酒残余的酒气。
他就这样静静的抽烟,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阴郁。
而事实上,他认识的承宇,从来不抽烟。
“我有事和你谈!”唐恩走到面前。
“什么事?”他冷冷淡淡的问。
什么事情?硬把他逼到美国,却问他有什么事?!!
唐恩反而觉得丝毫不愤怒了,他平静下来,只觉得,心寒透了。
“你把我妈关在哪里?我要带她走。”带走母亲,他再不不会踏入美国半步!
就算见到其他男人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他房间里,唐恩还是丝毫质问的兴趣也没有。
江承宇冷冷 N ET 的撇一下唇。
为自己,觉得可笑。
“伯母有最好的看护和医生照料着,你不用担心。”江承宇的声音,极其冷淡。
他像个失心疯一样强暴那个女人,他自暴自弃的和Vincene上床,但是,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以后,他剩下的是什么?
只是累,很累。
他在折磨的人,到底是谁?他用身体在伤害的人,又到底是谁?无论是哪个女人还是Vincene,带给他的除了脏,还是脏,除了报复的快感,他丝毫不快乐,甚至他的身体也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悲惨。
到头来,他就像只是手持一根木棍的笨蛋,去打这个,去挥那个,悲惨到打到的只是自己的疼痛。
“我要见我母亲!”唐恩还在坚持。
即使是最好的看护,最好的医生,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母亲怎么可能不怕?!
“只要你待我好,我自然会让你见到她。”他木然的说。
唐恩对谁都好,对谁都温暖,只是他的好,他的温暖,永远吝啬到一分一毫也不分给他。
唐恩喜欢那个女人,他和那个女人上床,不是为了生个小唐恩出来,而是,因为情欲。
这种,从来不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情欲。
即使,现在已经平静了,承宇还是觉得心房像被大火烧过一样,只剩下一片灰烬。
“怎么个好法?”唐恩笑了,但是,那个笑容,很冷。
无止尽的悲凉,点点漫过。
喜欢我,爱我。
江承宇扬扬唇,仅剩的一丝骄傲,让他依然开不了口。
“你不是有了新欢?”唐恩还在笑,笑容里有种解脱。
但是,他的心房却并没有解脱的感觉。
十几年的纠缠,竟然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让人觉得好悲哀?
“我不会喝你再维持那种关系,我们分手!”他很干脆。
原本来之前,真的只是想和他好好谈一谈,但是现在,他铁了心。
“我对他没有感觉。”因为分手两字,江承宇眼角狠狠一抽。
他对Vincene没有感觉。
或者该说,除了唐恩,他对任何男人都没有感觉。
他记得。
“承宇,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也不会成为你的谁,我的人生不需要向谁交代。”
他想起,唐恩18岁,他20岁,那一年的争吵。
争吵过后,他也是铁着脸,赌气的想着,既然不稀罕他,自己为什么要非他不可?
那晚,他安排了影视圈里一名很当红的男明星。
但是,面对那张妖娆、比唐恩没上成千上万倍的美脸,他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原来,他只对一个人产生非要不可的欲望。
他也下定了决心,成全他,放过他,所以,他去娶那个恶心的女人,他把自己放逐到美国。
但是,唐恩他说,他会出现。
因为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鬼使神差,他无法控制的取走了所有朋友,鬼使神差,他用药,得到了唐恩。
从此以后,恨就恨吧。
因为,他的身,他的心,都疯狂的只想得到一个人。
“你留在这里,只要你安分守己,我自然能保你母亲的平安。”麻木的说着威胁的话。
他痛了,他也要唐恩作陪。
他被挖了心了,他也要唐恩捧着他血淋淋的心,看着、一起痛苦,一起堕入地狱!
“你的意思,让我留在美国,成为你的禁脔?”唐恩冷冷的发笑。
可笑啊,可笑。
人活着,怎么会成为这么可笑的存在?
“我会为你安排工作,不会把你关起来。”江承宇淡淡的说。
但是,他会时时刻刻守着他。
“办不到!”唐恩决绝的拒绝。
“唐恩,你要什么?”只要留下,他什么都可以给。
公司、股票、他的成就从来在他的掌心,没有他, 又有什么意思?
但是,唐恩根本不想听。
“承宇,我不想成为你脚下的一条狗!”他狠狠的拒绝。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谈判的必要。
脚下的一条狗?
江承宇想大笑,到底谁是谁脚下的一条狗?
“你钥匙觉得不屈,我们也可以换个位置。”他把整间公司都给他!
还有……
他缓慢的走到唐恩面前,将一瓶润滑油,放在他眼前。
还有,如果他愿意留下来,性爱的主权,他永远交给他。
他让他趴着,他就不会动。
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心甘情愿的留下。
但是,见到一瓶润滑油,唐恩却无比厌恶的挥开。
脏透了,他觉得脏透了!
“我要回中国,接回我母亲,我就离开!”
他们完了!
“是吗?”江承宇心房又是震痛,他漾起一抹冷笑,“那让伯母在美国某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慢慢等死吧。”云淡风轻。
唐恩一窒。
“你好好考虑。”江承宇转过身,掌心慢慢的抚向冰冷的窗台,如同抚上唐恩此时铁青的脸颊。
明明不是很漂亮的男人,但是他的眉目之间有一股迷人的味道,他的眼眸很深,鼻子很挺,嘴唇端正得很坚定,看起来就是那种很专情的男人。
但是,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对他专情,无法施舍一点感情给他?
他想起,小时候,他很孤独,很想有个弟弟,所以,他那么真心的对唐恩,有什么好东西,即使自己再舍不得,也会留给唐恩。
这种感情,什么时候变质的?
他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一“醒”过来的时候,就全心全意只想着,怎么能留住他。
可惜,他天生冷情,天生戾气,更天生不懂甜言蜜语,只能看着唐恩,一再的疏远他。
“你慢慢想,我不逼你。”淡淡说着,仿佛又只是在自言自语。
他对他永远气不起来,他永远只能把怒气、伤害发泄到旁人身上。
唐恩的拳头紧了又松。
他从来没想到,这场谈判会成为这样?这是承宇的报复?报复他利用太子的权势,逼余晓东明白两只两字怎么写?
他在付出代价。
但是,这种代价,绝不可以是他的母亲!
他冷着背,一言不发,走出那肮脏到了极点的卧室。
他不会屈服!
绝不!
慢慢想,我不逼你。
很可笑。
是啊,江承宇是没有逼他,只是他被真正软禁了。
他被关在一间卧室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只是,失去自由,不能出去。
江承宇要的好好考虑,要的永远只是他的点头,丝毫摇头的可能也不行。
江承宇不会放他走,即使已经有了新的情人,强烈的占有欲还是让他丝毫对他不肯松懈。
这又是何苦?
唐恩站在窗边,静默的遥望窗外苍劲的树,挺拔的山。
他的心情很糟糕。
这里,很美。但是,这里整个城市节奏太快,更不是他喜欢的国土,不能给他实在感。
他在这里,没有归属感。
“恩少爷,你还是没有胃口?”余叔望着那一桌碰也没碰过,早就冷却了的菜肴,摇头。
少爷命人在最出名的唐人餐厅特意请来了一位大厨,这位大厨的手艺可以焉美国内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但是,这样色香味俱佳的美肴却丝毫无法打动恩少爷,甚至这几日,恩少爷连一眼也吝啬给予。
他一声不吭。
他知道,余叔有他的难处,根本帮不了他。
所以,他不开口,不为难人。
“恩少爷,你放心吧,少爷会照顾好你的母亲,任何核你有关系的事情,少爷都很紧张!”余叔心疼这样不怒不气的他,也同样心疼隔壁房间的另个孩子,如果可以,希望他们能早点冰释前嫌。
但是,少爷这次是铁了心,让他们的关系紧张到一触即发。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恩少爷,你就吃点吧。”余叔换下冷却的菜,摆上新的热菜热饭,苦劝。
少爷不怕浪费,吩咐厨房必须每隔一两个小时将失温的冷菜冷饭换下。
“恩少爷,我求求你别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
那道门旁边卧室,有个人,也是同样僵杵的站姿,也已经陪着三天三夜没有吃下一点东西。
就连夫人发怒了,但是少爷就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我陪他。”
只有恩少爷不会再虐待自己,少爷才会善待自己。
但是,余叔的话,唐恩充耳未闻,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思量什么,或者说,他仿佛连灵魂都一并抽离了。
他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门,被推开,传来高跟鞋的“嘟嘟”声。
唐恩认得这个声音,这种脚步声,能令很多人寒颤起敬。
很多人,都称她为铁娘子。
那个人,是承宇的亲生母亲。
“余叔,你先出去。”她发出不容人质疑的命令。
被点名的余叔,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只得将卧室的门轻掩,再次反锁。
其实,关与不关门都没有任何区别,门口有两名身高巨大,体型彪悍的美国大汉守着,就算唐恩插翅也难飞。
唐恩值得对方有话要说,他走回书桌前,礼貌的坐在长辈的面前。
他尊敬这位长辈,因为几年前,就是她将他送回到中国。
如果说承宇还稍稍听得进去谁的劝言,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他的母亲。
“唐恩,我可以容许你和我儿子在一起,但是不容许你毁了他!”铁娘子开门见山。
她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能接受儿子不同于常人,现在要接受儿子即将被一段感情摧毁,被一段感情毁掉,让她情何以堪?
这句话,和当年一模一样。
他下颚一紧,努力克制,不让羞耻的感觉漫席自己。
“他是我们江家所有的希望。”但是,她丝毫没有注意唐恩的难堪,径自说下去。
现在,他们江家的“希望”在做什么?象得了失心疯一样勉强关住一个男人,象得了失心疯一样陪着这个男人不吃不喝!
作为母亲,她绝不允许!
但是,怎么劝,承宇都不听。
“其实,承宇的某些地方很像他父亲,很执着很痴情,但是,好像都用错了地方。”铁娘子自我冷嘲。
因为这句话,唐恩的心理冲击很大。
他没有想到,阿姨会早就知道……
而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心灵该受的折磨,该受的摧残,我早就熬过来了!”她强悍的扬脸,不接受任何人同情。
他突然觉得,其实承宇的个性里要强的那部分,是继承了母亲。
“阿姨,我妈妈在哪里?”他很想知道。
母亲是不是平安?
他不想再和承宇纠缠。
他很累,真的很累。
“我逼过余叔了,但是你妈妈到底在哪里,好像只有承宇一个人知道。”铁娘子遗憾的摇头。
如果她知道的话,早就自作主张把唐母接出了,放他们一起回国。
这样,救得不是他们,是自己的儿子。
她不能再任儿子这样偏执下去。
儿子的执着连她这做母亲的都有点惧怕,真的很怕,儿子会就此毁灭掉。
情太浓,未必是幸。
她想起儿子这几日那张阴沉的脸孔,一直紧拢的浓眉像山雨欲来般聚成一团,嘴唇更是抿成一把锐利的剑。
这是一种受伤的人的表情。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可以肯定,她的儿子很受伤。
“老实说,知道自己身边的另一伴并不正常,那种心情,你们根本无法了解。一个女人需要多大的意志才能接受,自己只是另一伴为了传宗接代的‘将就’。”她的脸冷冷的,“那个时候,我就发过誓,再也不会让自己的悲剧在其他女人身上上演。”
“但是,原来做了母亲以后,人的心情会完全不同。”她面无表情的说着,“无关江家,我的血、我的脉,一定要一代一代传下来!”
所以,承宇才满20岁,她就不顾老伴的反对,执意帮承宇安排了亲事。
这是一个母亲最自私也最真切的愿望。
“如果承宇对你不在意一点,对你能轻描淡写一点,我可以接受。但是,偏偏,因为有了你,江家可能就此会绝后!”
语气里,有着深沉的沉痛。
他的眼皮一跳,深深的难堪更加包围他。
他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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