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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去做地主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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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于是点点头道,一面靠近林赛玉几分,压低声音道:“我听我爹说,小刘哥家先前可有钱了,据说有好多地,难怪有这么好的手艺。”
这个林赛玉倒一直是猜测,此刻听兰香一说,不由好奇刚要问,就见兰香羞答答的站起来,有些扭捏的低下头,忙扭头看向门边,原来是刘小虎托着一把锄头走进来。
“你爹让我捎回来。”刘小虎一面说着一面将锄头放到墙边,这才发觉院子里有生人,而且是个姑娘家,忙收住脚要退出去。
林赛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兰香已经羞答答的叉手道福,说了声:“刘公子。”
刘小虎知道村里人没那么避讳,这姑娘已经先打了招呼,也不好不理就走,忙还礼道:“不敢,不敢。”
林赛玉嘿嘿一笑,道:“什么公子,叫声小刘哥就可以了,”一面介绍道,“这个曹地保家的大姐儿。”
兰香有些害羞的半太低着头,说道:“那怎么成,爹常说公子跟我们这些村人不一样,可不敢怠慢。”
不一样?林赛玉挠挠头,她怎么没感觉,眼看着二人就要上演礼仪大全,忙说道:“多谢你了,过来吃碗茶吧。”
刘小虎说声不用忙忙的走了,林赛玉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打算真给他烧茶,笑嘻嘻的送他到门口,一转身就见兰香红着脸扭扭捏捏的依旧站着。
“兰香姐姐,快坐吧。”林赛玉说道,兰香这才坐下来,话也不多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脸上的红晕始终未退,林赛玉越看越好奇,忍不住笑道:“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小刘哥,逢年过节他不是总上你家门?害羞什么?”
兰香听了脸越发红了,支吾几句便忙忙的告辞了,林赛玉只道村里女孩子毕竟还是害羞,自己说的话造次了,嘿嘿笑着也不挽留送她走了,临别随口客气明日还来,没成想第二日过了午后,兰香果然来了,而且更让林赛玉惊奇的是,似乎约好一般,村里其他三四个年龄相仿的姑娘也断断续续的过来找她玩来了。
看着围坐在大树下一面飞针走线一面叽叽喳喳的姑娘们,林赛玉一手抱着曹三姐,一手拽着往树上爬的金蛋,只觉得头有些大,人自然是需要的有社交活动的,林赛玉并不是一个不合群的人,只是,这些姑娘来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她要看着弟弟妹妹,还要做饭,还要去地里,连看一眼秀活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跟她们交流一下了,所幸这些姑娘们自得其乐,并没有抱怨主人的不参与,甚至说,似乎根本就忽略的主人的存在。
看着天色,林赛玉将曹三姐交给屋子里做活的卢氏,准备去地里看看自己的宝贝莲藕,今个该追三肥了,自己不看着她还真不放心刘小虎和曹三郎,看着院子里热闹的姑娘们,林赛玉硬着头皮说出了送客的话,没成想她们全部站了起来。
“小花,你需要拿什么?我帮你。”
“太好了,我也想去看看呢。”
“据说快要开花了”
于是十方村的人们在这天的傍晚,看到了他们村里比过年相约玩耍还要齐全的一帮姑娘们,齐齐出现在曹三郎家的地头,在霞光四射的斜阳下,围着一片翠玉般的荷田莺声燕语。
一而再再而三,感觉再迟钝的林赛玉也发现自己这些“闺密”们上门的规律,规律就是刘小虎会在这时候上门,或者是归还农具,或者是要告诉她莲藕的情况。
“莫非,她们有谁看上了刘小虎?”自从偶遇几次之后,刘小虎便不再上门,那群姑娘们也随之散去,曹家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独自坐在树下,被曹三姐抓了一身土的林赛玉楞楞的说道,而屋子里卢氏与曹三郎的谈话也在此时传入她的耳内。
“早该多给花大婶些钱,只顾着忙忙的将地保家的说给那个外来户,扔着咱们家大的不管!”卢氏似乎用牙正在咬断线,声音模模糊糊。
“也是奇怪了,刘家这个孤儿寡母的外来户怎的如此吃香?宝山家的也要往里说去。。。。。。。”曹三郎闷闷的声音传来,满含疑惑。
林赛玉这才恍然,十方村可不就刘小虎一家是外来落户的么,不由讪讪笑了,原来这些姑娘们是来相女婿了!一面听卢氏接着说道:“倒不是糊涂!还不是看中小刘哥的手艺,又省了嫁妆。”
曹三郎听了也想起什么似的,忙忙道:“依着如此,咱们家大的,也该说说去。。。。。”
林赛玉只觉得被针扎了一般,蹭的跳起来,将正抓着她腿的曹三姐带倒了,顿时哇哇大哭,卢氏骂着拎着扫帚就从屋子里冲出来,林赛玉吓得忙打地下抱起曹三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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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小刘哥据亲得罪乡邻
清明过后,十方村四周散落的歪脖子柳树,似乎是在一夜间披上绿装,而蛰居在家的农人们也开始走上田间地头,准备这一年的生计。
林赛玉从村头最高的大柳树上滑下来,将手里一把长柳枝扔下来,金蛋并几个同龄的小娃娃们欢呼雀跃上前争抢,金蛋一人抓住三根,嘴里不停的嚷着是我姐姐给我的,都是我的,却没人理他,大家乱哄哄的各自扯了,就地盘坐开始拧笛,不多时一片清脆而又尖细的柳笛音便响起来。
林赛玉看了看破了一道口子的袖子,忙将它卷起来,省的被卢氏看到又是一顿骂,凝神正思索,听得一个妇人大声嚷着,从不远处的刘小虎家走出来。
“糟衍的不知趣,还当自己是个人家哩!若不是人家姐儿看上,谁要你们这无钱无地的外来户!横挑鼻子竖挑眼,泥坑的蛤蟆,还指望娶天仙!”
那妇人攒了一头的花,穿了一身不和时令的鲜艳衣裳,扭着腰气呼呼的一行骂地走过来,正是那说媒的花大婶,林赛玉见她过来忙将头偏了偏,不打算说话,偏那花大婶看到了,叉腰说道,“曹大姐,我且说你一声,日后少跟那刘家的人来往,没得坏了名声,等大婶子明日给你说个好人家。”
林赛玉忙摆手道:“不劳大婶子费心。”那花大婶却没有听她说,早忙忙的走了,还不时回头骂两声。
林赛玉看着花大婶气呼呼的远去了,不由有些忧心,这花大婶腿脚勤快,能说会道,四邻八村说和的人家不计其数,尤其那一张嘴,颠倒黑白,能成人也能败人,刘小虎一家本就是个无亲无友的来外人,得罪了她,更是要被孤立,心里这样想着,脚竟不由自主的走向刘小虎家,自从被众女子借机围观之后,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找过林赛玉,就是地里也很少去了,整日不出家门。
刘家当作院墙的一圈篱笆,经过一冬变得有些零散,篱笆下新翻了一沟土,冒出些许翠绿的菜苗,林赛玉好奇的蹲下去看,竟然是菠菜,心道这孩子真是个心细的,竟然还留着种子,正发呆听的脚步响,忙站起来,见是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刘娘子,手里端着缝纫筐含笑看着她,“姐儿的袖子又破了,我来给你缝两针。”
林赛玉这才看到自己的袖子垂下来,两片破布随着微风呼扇,有些害羞的将手向后藏,一面说着不用谢谢大娘子。
刘娘子已经抓过她的胳膊,按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利落的开始飞针走线,不忘嘱咐道:“可别说话啊,仔细扎到你。”
林赛玉看着缝好的衣袖,再一次道谢,一面讪讪的指着身后道:“我带弟弟玩呢,我这就走了。”
刘娘子顺着她的手看了眼,见那里一群孩子正围着大树撒欢,曹金蛋两条小腿柱子一般,跑的不比那些大孩子们慢,谁说穷人的孩子长不壮?便点点头道,“我听二郎说,莲藕快要长成了?姐儿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
林赛玉被她一夸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扭头要走,刘小虎掀开窗,探出头忙忙的喊道:“我昨日刚看过,你可别急着摘,得过了五月才行。”
他的手里举着一本书,显然正在用功,几日不见,脸上似乎清秀了许多,林赛玉不由一怔,想起曹三郎那日说的“把我们家大的也去说”脸登时红了,扔下一句晓得了转身跑了,也没听清刘小虎在后又喊了句什么。
找到满野地跑的金蛋,不顾他的反对扯着到地里,看到曹三郎正一如往日那样蹲在地界上,看着河水缓缓的流进地棚里。
“到了时令啥也不能种,可是糟蹋地。”曹三郎看着乡亲们都在自家地里忙碌,不由有些担忧,看了一眼层层荷叶,是在担心能种出来几个莲藕,就算种出来,至少要有两筐还给那个李蓉,余下的还有什么?
林赛玉已经下到地里,查看莲藕的状况,一面说道:“再等一个月过了小满就可以收了,收完卖些钱,我就买稻子来,10月就能收稻,收完稻子,再种一茬蔬菜,既有咱们吃的,还能卖钱。”
曹三郎听得哼了声,嘟囔道:“稻子?咱们这里什么时候种过稻子?”
林赛玉嘿嘿一笑不去理他,这李蓉给的子藕都是上好的,俗话说苗好一半收,这一盘她是赌赢了,伴着手指算日子,一面感叹刘小虎是个可造之材,不种地去读书真是浪费了,如果能跟着自己好好调教调教,做个地主是绝对没问题,忽地想到自己的目标是做地主婆,岂不是正好配成一对?这一想吓得的她脸火辣辣的热,恨不得一头扎进水塘里。
春天到了,莫非自己这个老妖怪也思春了?竟然想打一个孩子的主意?
谷雨过后的夜晚已经不是那么寒森森的,吃过晚饭,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除了蹲在墙角挖虫子的金蛋和被破垫子撑着做起来的曹三姐,其余三人都忙着搓线,揉着酸痛的脖子,林赛玉仰头看看清澈的天空,跟她现代的老家一样,有着没被现代工业污染的星空,一瞬间觉得自己并没有穿越到遥远的古代,而是回到了小时候。
“你可看着点,在那几块闲地上撒些豆子。。。。。。。”卢氏的几句话钻进林赛玉的耳内,拉回了她神游的思绪,曹家在村口有一块旱地,原本是打场用的,曹三郎做惯了木匠活,种地也不行,也一直荒着,自从刘小虎一家来了后,卢氏看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就让他们种了,虽说保不住一家人的口粮,也算是个添头,要是没了这个,刘家饿肚子的时候要多上几个月。
林赛玉刚要开口说话,曹三郎已经用牙咬断一根结成团的绳子,一面点头应了,一面闷闷道:“。。。。刘娘子是怎么想的?就算是让她家的哥儿招赘,一个村子守着,还能亏待他不成?。。。。。。。平白得罪人家。。。。。。”
林赛玉张大嘴巴,楞楞看着卢氏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我早看出来了,那妇人就是瞧不起咱们这些人,想来是个曾经富贵的,如今虽说落难了,心里定然想着。。。。。”说着看到林赛玉傻愣愣的样子,立刻一脚踢过去,竖眉道,“还有你!离人家远些,将来卖了莲藕,也不许给他们半分钱!我要是听到半句闲语,捶死个你!”
对于卢氏神出鬼没的袭击,林赛玉早就锻炼出来了,虽然还愣着神,但依旧灵活的躲过了,嘴上说道:“若没人家,我如何种的出来?娘如何说这话?”
这话不说还罢,卢氏听了脸更黑了几分,啐了口道:“没种出来更好!你早吃香的喝辣的做主子去了!说起来我倒要去问问那刘娘子安得什么心!断了咱家的前程!”
林赛玉不敢再说,忙躲到一边去看金蛋抓了什么,卢氏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才罢,自此之后,林赛玉被牢牢看了半个多月,如果不是借口莲藕该收了,卢氏还不放她出来,只怕被村人误会没有响应地保的号召,孤立白眼狼的刘家人。
林赛玉从卢氏与曹三郎的话里知道了,原来自从传出刘小虎种地好手艺后,村里不少有合适女儿的人家,都含含蓄蓄的到刘家说亲,刘娘子一概装聋作哑,村人们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直到那日花大婶去替地保家的大姐儿,也就是兰香姑娘到刘家说亲,被刘娘子断然拒绝后,惹恼了地保曹大山。
曹大山是土生土长的十方村人,原本也是个极为普通的农人,也不是个能说会道插科打诨的人,偏走了运,结识了一个不知道那辈子连过宗的亲戚,这个亲戚在县老爷身旁做个小吏,就这样抬举起来做了地保,对于人迹罕至穷乡僻壤的十方村来说,做地保那就是朝廷的人了!可是大人物!
大人物唯一不足的是没有儿子,两口子三十多了才得了一个女儿,就指望将来招赘养老,曹大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十方村还没人入他的眼,刘小虎原本更不入眼,不管刘家曾经有多么富贵,现如今却是个无有半分田地旁身的落魄人,对于在农村讨生活的人来说,土地就是全部的身家性命,哪怕你长得多好,没有地,是绝对讨不到婆娘的。
兰香这个孩子因为曹大山的缘故,有着跟村里其他姑娘不一样的眼光,当然原本也没注意过刘小虎,虽然他过年过节都回到家里拜访,但随着关于刘小虎话题的增多,这个姑娘也好奇了,便特意来到曹花家,打着借口看看这个往日在她家缩手缩脚的瘦弱小子,这一看倒让兰香生出几分惊喜,暴露于自由阳光下的刘小虎,自然展现出不同于在地保家那样的气质,那种有别于土生土长的村人的气质,用林赛玉的话来说,就是书生惯有的不自觉的娘们气,但对兰香这样的豆蔻少女来说,那就像一缕清风吹开了少女的心扉。
曹大山原本是不同意的,刘家没有半点身家,脸长的好看些有什么用?但当他看到曹三郎地里的莲藕,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人物来说,立刻意识到知识就是力量,只要女婿有手艺,对于有五亩地的曹大山来说,外来户的身份也就不是障碍了。
花大婶说亲遭拒对曹大山来说绝对是个打击,因为他根本想不出刘家有什么理由拒绝,对于刘家来说,十方村还有比他更好的条件吗?花大婶说了,人家摆明了看不上咱们这些村人!又穷又傻的村人!
这不仅是侮辱了他曹大山,也侮辱了整个十方村的人!就如林赛玉所担心的那样,刘家被彻底的孤立了。
林赛玉皱着眉快步走到村头,看到刘家破落的房屋在斜阳的余晖下更显的落寞,原本就不结实的篱笆散开来,显出这里已经没有了人气。
走了吗?被排挤的不得不离开了吗?
林赛玉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了出去一般,她慢慢的靠着篱笆墙坐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曹三郎贱卖贵莲藕
那个孩子走了吗?
就像他当初萧萧索索的无声无息的出现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去了吗?
那个明显的有教养,读过书,但不酸腐,并且具有一定农业知识的孩子,对于林赛玉来说,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的一根稻草,让她孤独恐慌的心能得到片刻的安慰,如今失去了吧?
“你娘又打你了?”一个声音从天而降,直接将坐在地上泪流成河的林赛玉砸的跳起来,因为太过突然,撞在刘小虎的下颌上,将他疼得跌跤倒向后边,幸亏刘娘子正好走近,及时扶住了。
“你这个傻花!”刘小虎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林赛玉因为情绪转变过快,原本就傻愣的面容更显得痴呆,基本上两天一洗的脸被纵横的泪水勾画出万条沟壑,呼痛的刘小虎看到她这幅样子失声笑起来,随即又皱起眉,上前一步道:“这次打的厉害?怎么哭成这样?可是打坏了哪里?给我看看。。。。。。”
林赛玉受惊的兔子一般跳后一步,用袖子抹了把脸,声音还带着哭意,说道:“你们去哪里了?”
刘小虎哦了声,将手里的布包举起来道:“先生病了不能来授课,我跟娘到城里住了半月,补功课。。。。为什么又挨打?你又淘气了?这才。。。。。。。。”
他的话没说完,林赛玉已经撒脚跑远了,刘小虎只得挠挠头,回身看走向院子里的刘娘子道:“娘,小花她娘别把小花打傻了吧?”
刘娘子却是一笑,看向林赛玉跑远的身影叹了口气,说道:“二郎,这孩子是担心咱们。”
刘小虎这才恍然,咧嘴一笑,一脸的淡然,“真是个傻花,几句闲言碎语几幅冷脸而已,我们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就哭成这样。。。。”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酸酸的,慢慢的将布包夹好踱进屋子里,刘娘子已经挽起袖子,准备打扫布满灰尘的屋子,低头说道:“这孩子,是个实诚的孩子。”
日头落进远山,伴着地面上最后一丝光线,刘家的屋子里燃气豆大的烛火,以及灶下啪啪的烧火声,不多时,升起袅袅青烟,与村子里弥散的最朴实最简单的饭菜香味在上空汇合。
林赛玉在地里看了许久的莲藕,用河水洗了脸,用手摸着依旧感觉到眼皮肿肿,不由愤愤的在地上捶了几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羞愧,曹三郎吃过饭啪嗒啪嗒的走过来,招呼林赛玉回家吃饭,自己就地坐在泛绿的杂草上,满意的哼起一首小调,林赛玉说这几日就要收莲藕,他越发小心的守着只怕被人糟蹋了。
“爹,怎么这样高兴?”林赛玉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曹三郎,这个闷闷的汉子,一日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沉重的生活负担快要压垮他的脊背,林赛玉还是头一次听他唱歌,这个土气的汉子也会唱歌?
曹三郎似乎发觉失态,咳了声没回话,只是催着她回去吧,林赛玉不得其解也不求甚解,顺手在地里寻了一掐子才冒尖的野菜回家去了。
家里无钱点灯,院子里黑漆漆的,金蛋跪在石头前小猪一般呼噜噜的吃饭,糟糠的汤撒的满地都是,卢氏抱着曹三姐喂奶,看到林赛玉回来竟然笑眯眯的说道:“饭还热,赶紧吃。”吓得林赛玉汗毛倒竖,反常即为妖,这句话放在卢氏身上极为灵验。
过了半月,立夏就到了,林赛玉的藕田撤了地棚,在四周一片箭簇般的麦田围绕下显得格外特殊,人们已经换上单衣,劳作的时候光着膀子也是常见的了,林赛玉再一次审查一边藕田,决定过了小满就收,想来在这个时代,还从未有莲藕这么早上市的吧?林赛玉似乎已经看到一大筐的钱倒在自己面前,咧着嘴呵呵笑起来。
成安县城虽说是个人口不多的小城,但因为处于南北交通要道,也有着不同与一般小城的繁华,上档次的酒楼就有两个,分别位于城的一南一北,表面上自然和气生财暗地里都恨不得将对方压下去。
城北的翠丰楼,因为掌柜的有秘制的好酒而被人称赞,城南的盛魁楼则因为拿手的一道好菜而历久不衰。
翠丰楼的掌柜姓吴,生的身肥腰圆,十足的富态像,这几日得到消息,新县令就要上任来了,乡绅们的洗尘宴他势在必得,只是愁没有特色的菜肴,争不过那盛魁楼的厨子。
曹三郎挑着筐在酒楼前探头探脑,这个时候过了吃饭的点人并不是很多,一楼只有几个伙计在收拾桌椅,看到曹三郎寒酸的样子,只道是收泔水的,都挥着手道:“那汉子去后门,哪里能来前门!”
曹三郎更加窘迫,恨不得抬脚走了,可又不甘心,只得大着胆子说道:“小哥,叨饶一句,府上可要上好的莲藕?”
这一句话听得小厮们面面相觑,继而哄堂大笑,其中一个指着道:“哪里来的失心疯!”
曹三郎忙掀开自己的筐道:“没瞎说,没瞎说,小哥可以先看看,都是新鲜的,刚挖的。”
酒楼的伙计们原本的哄笑在看到曹三郎的筐之后噶然而止,变得目瞪口呆,他们中多数只是听过这个物件,却是没见过,再看那曹三郎的样子犹疑不决,你看我我看你,一个蹬蹬跑上楼大声喊着掌柜的。
不多时听得一声含糊的骂声,伴着骂声一个肥胖的身影从楼上踱下来,吴掌柜正算着如果到东京采买自己得赔多少钱,算得他肉疼的时候,伙计的嚷嚷让他格外的烦躁,抬脚就要踢他下去。
“掌柜的,有个人说卖莲藕。”伙计的话惊的吴掌柜瞪大了眼睛,首先,莲藕这个稀罕物件很少在他这个小城出现,再者,现今也不是莲藕上市的时间啊?再看曹三郎的样子,吴掌柜不得不得出此人是个疯子的结论,但当一筐带着土腥的青藕呈现在眼前时,吴掌柜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这怎么可能?你是哪里来的?”吴掌柜差点跌坐在地上,惊讶的问。
曹三郎看着这个油光满面的富贵人,几乎要把头埋到衣服里,诺诺道:“自己家种的,很新鲜,刚收的第一框。”
自己种的?吴掌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成安也能种植莲藕了?但目前他顾不得研究这个,这筐莲藕就是他的救星啊,有了这个,他绝对可以将盛魁楼踩在脚底下,忙强自恢复生意人的神态,慢慢说道:“要买几个钱?可要博的?”
曹三郎吓了一跳,忙摆着手道:“不,不扑卖,要,一筐二十个,一共五贯钱。”
此话一出,屋子里几乎无人出声,五贯钱!那可是一两黄金!就曹三郎这样子,恐怕一辈子也挣不到一两金子!
“你这汉子,可是说笑了?”吴掌柜抚着胸口强笑道。
曹三郎不用看众人的样子就没了底气,他原本就没底气,早说了,这东西就是珍贵些,怎么就值那么多钱?自己家的大丫头就是个愣头傻脑的,竟然傻到非要刘家的小哥跟自己一起来,那卖了多少钱岂不是瞒不住?真是个孩子家,这自来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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