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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去做地主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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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如今城里都传遍了,你与她在郑州如何的脉脉深情,害我日日被人笑!你既然念着她,早早请回来,省的我被人指着骂,我何曾拦过你!你受的她的气,撒到我身上,又不是我亏欠了你!自来到你们家,守着活寡伺候婆母,竟还暖不热你的心?现如今又要挨打!趁早你休了我去吧!好再找个趁你心的人!”说着一头顶过来,将刘小虎顶个趔趄。

刘小虎只气的面色发青,将她揪起来,厉声道:“你不曾亏欠我?我来问你,那村里的宅子地,如何到了李蓉的手里?”说罢将那妇人往地上一贯。

宋玉楼听了大惊,暗道此事不是做的圆满了?怎么还会传了出来?听刘小虎接着道什么纵那村里恶人,逼走她,我们送出的地,却让别人做了情!不由气的直咬牙,知道被李蓉那厮骗了,当时说好的是借口宋玉楼不能出门,托李蓉带去,谁想到那厮竟然又安排了如此后事,心里又恨又气,放声大哭道:“我原是那几日忙,偏他托了老婆来与我说,与姐姐是怎么样的旧情,愿替我送去,我哪里知道他又做了这多事……”

话没说完就又被刘小虎一拳打在身上,按住咬牙道:“你竟然早知道他不安的好心,为何还要瞒我?又日日在我跟前说的大方,左一个接回来,右一个请回来!姐姐,你怎的好骗我?”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苦不堪言。

宋玉楼被他说的也急了,推开他站起来,哭道:“那李蓉欺我柔弱,要霸了我去,因我不从,便处处为难我,见我嫁了你,便用些话威胁我,还说要对你如何,他又托他老婆说的好听,我才信了给他,后来又找人打探知道姐姐一家搬进去了,我哪里知道还有这些事!”

任凭再问,只如此说,刘小虎气急,将她一拉瞪眼道:“如此,你跟我就去问他一问,果真他欺负你,我自替你出气!”

宋玉楼哪里敢去,哭着不走,正闹着,惊醒了刘氏,派了小丫头进来问,刘小虎怕刘氏知道更是伤心,便止住不谈,甩袖子走了,留宋玉楼在家坐立不安,只怕他真找那李蓉去,忽又想与那李蓉早已撕破脸,但凡说了以前的事,只说他图谋自己不得,行污蔑之事罢了,他那臭名在外,料想刘小虎也信得,也奈何自己不得,便安了心,叫进小丫头净面梳妆,换了身衣裳出门关扑去了。

“夫人,前日赢得一处院子卖了,钱送来了。”绿玉见她心情好,也不怕挨打,忙忙说道,将一盒银子送上。

宋玉楼更是高兴,从中拿出几个,想了想又放回去,道:“这是我的,绿玉,你找人送回大名府去。”绿玉忙应了,看她从炕上的箱子里拿了好些首饰包了,忙叫车跟着出去了。

十一月初,接连下了几场雨,夹杂着些许雪粒,京城的冬天又早早降临了,但朝会从不因天气而变,伴着几声鞭响,以及赞礼官一声“皇帝升座”“公卿入殿”,教坊乐声顿时歌声低唱,行过参拜,今日的朝会便开始了。

文武百官各归本班,大臣秦事,先议的是减免灾区粮税,这条没有什么争议,很快就过了,接下来就有人出列了,是将沈括赶出朝堂的,素有锻炼成狱之称的知杂御史蔡确,问前几日上秦的有关大名府受贿违法判案的事。

经过蔡确的详细介绍,朝堂上的官员们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原来大名府自接了案子,因涉及的女方是曹氏,对苏家颇为礼待,这一点被御史台抓住,认为是受了贿赂,而大名府则用苏老夫人的话来辩为那苏家并未说是娶妻,只不过插定之礼重了些,尚不足以罪论,又拿出名例律道诸相容隐人不得令为证,所以原告本无原告身份,此案本就不该受理云云,言中之意暗讽御史台不晓律令。

说来说去,大家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件事的重点是大名府有没有受贿赂,这让关心曹氏婚事的人松了一口气。

“陛下,臣请将此案移交御史台!”蔡确说道,此话一出,刘小虎在一旁不由吸了口凉气,他刚从御史台回来,御史台里的鞭笞呼号声还尤在耳,如果皇帝恩准,那作为行贿主谋的苏锦南少不了身缚绳索颈带木枷进制狱去等候询问,那种罪可很难受,她一定会心疼的吧?刘小虎站在朝堂上闪过这个念头,心中一阵酸苦,目光转到对面的李蓉身上,见他低着头嘴边带着一丝笑,再想到宋玉楼的话,不由将拳头握了握。

“陛下,大名府苏安一案甚冤,实在未曾受贿,只因那曹氏多有惠民,又蒙太后怜惜再嫁,大名府不忍其奴婢之身,再者多人作证,当初的确放良,非逃亡奴,只因先主母病急而去,丢失卖身契,今被恶奴偷出以示要挟,御史台蔡确深究其狱,枝蔓不已,乞皇帝陛下下令早结正。”年迈的左谏议大夫苏颂迈步出列微微颤颤的说道,有人见此便纷纷符合其言。

皇帝很高兴有人这么说,又有人奏郑州朱文清上折说曹氏如何相助救灾,积劳成疾云云,这件事已经流传进宫里了,当然版本可不是因劳成疾,果然此话一出,朝堂上瞄向刘小虎的目光就多了起来,刘小虎似乎已经习惯了,面上无任何表情。

“刘卿,那曹氏当初是否也欺瞒你家而嫁?”皇帝咳了一声,告诫了众人,才问道。

“陛下,不曾,臣当时知道,只因那苏家走的急,未要来卖身契,但曾口说放良为是。”刘小虎沉声说道。

皇帝便哦了声,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果真是个纯良的人啊,并未趁机落井下石,其实他想问刘小虎的是,对那曹氏是否真的还如众人所说那样念念不忘?但这个当然不能问。

皇帝止住蔡确再要说什么,宣告了自己的决定,先是认可了曹氏与苏家概不知情之故,又说了太后怜惜之情,特冷曹氏良身,此案就此结束,大名府虽然情有可原,但法不可怒,罚俸禄半年。

听到这个结论,蔡确虽不是很满意,但也至少看到大名府挨了罚,便退回列中,正遇上李蓉带着几分不满看过来,不由脸色一凝,复看他面色平和,并无丝毫异色。

纵然是恢复了良身,皇帝也不能违制让曹氏以妻礼出嫁,不久之后,在皇帝都忘了这件事时,远在江宁的前宰相王安石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中提到这件事,有些埋怨皇帝不特批,“此妇性纯良,多聪慧,精农事,堪重用,比之千军之功。”皇帝见自己最敬佩的宰相竟然将这妇人比做千人之军的厉害委员长,不由吓了一跳,说起来,他一直以为这个妇人不过是在刘小虎的教导下,会些农事而已,皇帝不由皱起眉头,开始想这个妇人到底做过什么事,慢慢的他想起了以往曾经听到却没有往心里去的那些只言片语,……“成安刘家水稻高产……”“……青藕早上市……”“……多亏成安曹氏经过查明麦灾……”“曹氏云云苔可以榨油……”“……行灾口尽说整地种豆之法……”

“朕,看走眼了?”皇帝放下手中的信,慢慢皱起眉头。

且不提京城里皇帝的疑惑不解,但说在成安,十一月二十三日,十方村曹氏将以妾礼纳入江宁苏家,而同时太后名义赐下的嫁妆在几天前送到了。这是这个妇人第二次获得皇封,实际上是第三次,林赛玉在听到人们低声交谈时,自言自语道,那一次,那一次,她不愿意再想起,从今后,只记得那些好的吧!

十一月末的天已经很冷了,十方村的人却并没有躲在家里避寒,随着零星炮仗的响起,穿着新袄的孩童们提着灯满村子追逐嬉戏,让这肃杀的冬日多了一些灵动的情趣,几个搬了桌椅板凳的村妇,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互相打量对方身上的大红袄,大红裙。

“这衣裳可真舍不得穿,留到过年就好了,仔细蹭破了。”一个妇人不怕胳膊酸,将桌子推的离自己远远的,一面小心的感叹。

“瞎说什么,人家苏大官人给咱们全村子的人都做了大红新衣,这不是为了新娘子不能穿红,要多些喜气!留到过年!哪还有你的新衣穿!”另外几个嘎嘎大笑着,走近已经站满人的刘家门前。

一身大红遍地金袍子的卢氏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指挥着挂花布灯摆桌椅,院子里刷锅洗碗洗菜的人乱走,一担担肉菜被抬到后院,派出去的清一色马拉车陆续回来,下来的不管远近的亲戚们各各都着新衣,脸上带着惶恐而惊羡的神情,畏畏缩缩的进了刘家的大门,待看到堂屋正中摆着贴着御赐两字,满满当当高高大大的十三台嫁妆,有些胆小的就软了下去,被连拉带扶的进了待客房,扒着窗户,看到挑子不断进来,具是用红彩带扎着的红漆大木箱,伴着这些挑子,十方村嗓子最亮的货郎就会喊道:“冠氏县殷老爷及夫人送大娘子贺礼,绸缎八匹,翡翠首饰六盒……” “成安县……” “京城司农寺吴大人……” “京城旧仆阿沅……” “侍郎大人……” “江宁半山老……”……声音绵绵不绝,穿过嘈杂的前院中堂,一直到后院。

一身二红新衣的林赛玉端坐在镜台前,几个喜娘正在为她梳头,口念着祝词,因为不断听到前院的吆喝声,而不自觉的发出啧啧声,忽看到已上妆的新妇滑下一行泪,吓得忙拿帕子擦了,只道这妇人是因为不能为妻而伤心。

“大姐儿,这般排场,咱当一辈子喜娘也没见过……”喜娘捡着话,小心的劝慰道,一面拿粉细细的给她掩了泪痕,“大姐儿,过去了,也没有正头娘子,还不是你最大?就算你是妾,有太后亲自送陪嫁的妾,谁还能敢小看你不是?”

林赛玉便是一笑,晃了晃有些发酸的脖子,道:“我不是为这个……我没想到会有这些礼来……我是高兴的。”一面说,眼睛又发酸,听得外边锣鼓齐鸣,知道是卢氏请来的戏班子开唱了,再听炮仗声声,这场面任谁看了会说是纳妾呢,比那娶妻的排场还要大了许多。

妾通买卖,和买东西差不多,哪里有这些仪式,不过是一顶小轿趁黑抬了去便是,不过这场婚礼既然惊动了朝廷,再加上太后的赏赐,成安县一心要讨好,苏家要补偿,除了死定的规格,其他的也就没人去管了,卢氏一时赌气再者也不是花自己的钱,就可着劲糟去了。

苏家迎亲的队伍虽然只有一顶青帐小轿,没有迎亲的新郎,但四周跟着的是两套唢呐班子,光散发喜钱喜糖的仆从就有十几个,沿着成安县足足走了两圈,途中炮仗接天响个不停,让观礼的人耳朵都要被震聋了,看热闹的抢钱的,那一天苏家光钱就撒出去了几千个,糖果撒了几袋子,这一场纳妾事,引得全城人出动,成了成安县民众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盛事。

老儿村的苏家宅子里外装饰一新,因为纳妾,没有张贴喜字,只挂了两个红灯笼,但炮仗声震天,再加上络绎不绝的贺礼队伍,谁敢小瞧这个纳妆小事!来往不断的亲朋好友个个衣着鲜亮出手大方,按照苏老夫人原本的意思,这婚事将来是要在江宁大办的,但出了这档子事,苏老夫人盛怒之下,将远在江宁的各路亲戚全部召来,就在成安大办了!

搞得苏家的亲戚们仓皇赶路,有的是几夜不眠赶来的,其中不乏官员,苏家包下了一座酒楼,专用来招待远方来客,见多识广的成安县令,甚至大名府知事都看的砸舌,原来苏家有钱到如此地步!

因为是纳妾,没有拜堂之礼,戴着喜帕的林赛玉给苏老夫人敬了茶,就被扶去新房,因为看不到,只能慢慢的走着,日光透过树时隐现的照在她的盖头上,林赛玉低着头,看着脚下青石板路,想起自己也曾经这样走过一回,恍惚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般,竟然这么快又嫁了,不知道为了什么,林赛玉低了头,一滴眼泪掉在脚面上。

“大官人大喜!”外间的喜娘带着笑意的喊声,让昏昏欲睡的林赛玉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屋子里光线很暗,天已经黑了吗?

林赛玉虽然在老儿村的这处宅院生活过,但她记不得这里的格局,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在哪个屋子里,凭着感觉这新房似乎离前院很远,因为听不到喧哗的声音,喜娘们嘱咐过林赛玉坐好等着,便不再言语,四周安静的让人发慌,不知道在屋子里坐了多久,林赛玉疲倦不堪,虽然是妾礼,但卢氏也没少折腾她,净身梳头换衣上妆等等,再加上前些日子忧心劳神,直到坐到新房里,才敢相信担惊受怕的日子真的过去了。

突然醒来,林赛玉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伴着脚步声,初冬的寒气透过门跟人一起卷了进来,随即一股淡淡的酒意在身边弥散开,她的新丈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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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闻家事曹太后病榻说恩旨

十一月末的天已经很冷了,十方村的人却并没有躲在家避寒,而是三三两两站在村头,交谈这段大事,曹三郞家又传来卢氏的哭声,吓得众人忙缩脖子散了,金蛋打开大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几个日常玩的孩童见了,忙跟上。

“金蛋,你娘又哭呢?”小伙伴关心的问。

金蛋抹着鼻子,点着道:“我都不敢在家呆,你们跟我到山上找姐姐玩去,姐姐烤了面饼子,可好吃。”

一说到吃,孩童们大感兴趣,不再问他们这些孩子们不理解的问题,跟着金蛋一溜烟的往山上跑去。

山上满目苍黄,今日的天不好,小旋风在尚瘦的树苗间穿行,一身白绫袄的林赛玉正在为树涂白灰,拎着一个小木桶,脸上沾了点点的灰,吴寡妇在另一边学着她的样子,不时抬头看她的脸色。

“大姐儿,回去歇歇吧。”吴寡妇小心道。

林赛玉只是一笑,道:“你且回去,我再做一时,今日就能完了,明日我去运点泔水来,猪眼看就要断粮了。”

吴寡妇看了她半日,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喃喃道:“大姐儿,你莫伤心。”

林赛玉听了抬头一笑,道:“我不伤心……”这话说的终是牵强,吴寡妇不忍再看,忙转身回去,却见山下走来一人,锦衣飞扬,步履匆匆,忙喊道:“大官人来了!”

林赛玉闻言一怔,看着那男子渐行渐近,到了身前几步时收住脚,因苏老夫人骂他们全是婚前见面才引来的灾祸,所以自从案子结了以来,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已经有十几天了吧,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显然是许久没有安睡。

“我这几日就走了。”苏锦南慢慢说道,无法掩饰眸子里的悲伤,目光在那妇人脸上纠缠,似是诀别般的贪恋。

林赛玉忍着泪,不语,拎着小桶的手微微发抖。

“我娘又来找你了吧?你别听她的,纵然你想,我也不会同意的,你放心,就算你老了,我也养着你,你别怕,我会陪你一起老下去。”看到那妇人眼中的不舍与绝望,苏锦南伸出手,轻轻整了整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不怕,我养活得了我自己!只怕到时候还要我养你呢!”林赛玉咧嘴一笑,眼泪却啪嗒啪嗒掉下来。

一旁的吴寡妇早看的泪流满面,转身走开了,口中呜咽道:“老天爷,作孽呀!”

看着那妇人垂下的眼泪,苏锦南伸手轻轻帮她擦去,二人就这样默默看着,耳边只有山风呼啸,不闻他声,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山下传来,惊散了二人的凝神。

只见七八个丫鬟仆从拥着苏老夫人正费力爬山,看到他们都纷纷喊着大官人,大娘子,苏锦南脸色一变,跟林赛玉拉开距离,冲苏老妇人走去,口中道:“娘,你非要害大娘子于此才罢?”

话没说完,就见苏老夫人喘着气停下脚步,道:“不是,不是,快,快带大娘子下山……”她身子再壮终是个上了年纪的,走了这半日喘的说不上话来,幸好旁边的管家接口道:“快,大官人,接圣旨去!还有大娘子!快些,人都已经到了。”

林赛玉一愣,手已被苏锦南牵起,她被那句接圣旨惊得一愣,苦笑道这次是好事还是坏事?迎面的风夹杂着雪粒打在脸上,林赛玉不由缩了缩脖子,看着紧紧牵着自己的手,走在身前的苏锦南,忍不住一笑抹去了眼泪,总是无名无份,此生得此心也足已!

下了山刚走到村口,就见呼啦啦的一大队官家人马涌了过来,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容,除了成安县令。

“哎呀,大娘子,咱们又见了!”一个奇怪的嗓音猛的响起,让林赛玉一愣,抬起头来,不由一阵头晕,难道她又穿越了?眼前这个人不就是当初召自己进宫见太后的那个太监?今时今日,他还是那一身红蟒衣,三山帽,依旧是面上含笑,不由掩着胸口想要大口喘气。

“花儿!”苏锦南察觉她的异样,忙低声唤道。

“大娘子,不认得咱家了?”张太监笑呵呵的说道,却见那妇人面上闪过一丝忧伤,他这在宫里混的人精,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忙笑道,“大娘子今日好精神!咱家也要认不出来!”

林赛玉回过神,忙上前施礼道:“大人谬赞了!”她可记不得这个太监姓什么。

“哎呀,闲话少说,咱家忙忙的赶路,还是误了大娘子的好日子!”张太监笑道,一面将手里的圣旨一展,“江宁府苏氏及子苏锦南接旨。”

香案早已备好,苏老夫人立刻带着苏锦南并林赛玉就在村口跪下,听那张太监慢慢说道:“……你们既效有勤劳,所以过地方,解小民困苦,谦顺安行,所为惠民之事,朕查勘明白,又感太后心念,妻者,传家事,承祭祀之重,成安曹氏因贫为奴,非作奸犯科之徒,又多行善事,惠及万民,擢为苏家长媳……”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说来也巧,皇帝自从接了王安石的信,一直觉得心有不安,又听曹太后病情加重,便前去探望,看着太医们不确定的眼神和用药时的小心,心里更加郁闷与忧伤,这时候曹太后醒了过来,看到皇帝的样子便安慰起来。

说了一些话,曹太后突然话锋一转,道:“我听说那曹氏不得为妻?如今寻得良家却只能为妾?”

皇帝忙说了原委,见曹太后皱起眉头,不由心里更是难过,曹太后沉默一刻,便说道:“官家,哀家没求过你什么,纵是你要用那变祖宗之法的王安石,哀家也没有强求你不用,只是这一件事,哀家必要你答应。”

皇帝一愣,已经知道曹太后要说什么,不由有些意外,曹太后对只见过一面并且奖过也罚过的妇人竟然如此上心?口中忙答应了,曹太后求的是这个事,皇帝原本就动了心思,此时自然应了。

“娘娘,你如何对那曹氏如此上心?”皇帝忍不住问出自己的好奇。

曹太后微微一笑,这笑里却带着几分苦涩,叹了口气,道:“哀家一时冲动,毁了曹氏的姻缘,也是害了那刘家。”

说的皇帝更加糊涂,曹太后便拍着他的手,将原委道来,原来也是巧了,皇帝的二妹舒国长公主听说曹太后身子不好,便进宫来看,这位公主也是爱好关扑,在一次内宅妇人集会上,与那宋玉楼扑了几把,结果那天公主手气不好,输得比较惨,按理说关扑输赢各凭天命,不该怨人,偏着公主扑风不好,赢了高兴,输了不愿认,更巧的是那宋玉楼最近输了几场,手头吃紧,也忘了照顾公主的面子,也没客气,公主输了心情自然就不好。

偏有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在一旁见了,笑嘻嘻的说了些话,什么这个宋玉楼最为奸诈,在家虐待婆母啊,在外与有家室的男人来往啦,说的公主十分舒服,怪不得输呢,这个妇人原来使诈!于是记在心里,到宫里跟太后说话,当逸事讲了。

曹太后最不喜这样的人,便问是谁,待听说是闹得曹氏被休而娶进门的宋玉楼,曹太后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这次小心了,吩咐宫人出去打听,看情况是否属实,宫人打听了几天,别的倒没证实,但刘氏的确在家病着,而宋玉楼当初说的话也被印证了,曹太后这趟犯病也不沾这件事的光!

“可恶!竟有此等恶妇,当初不是说温顺贤良?怎么如此行径!来呀,传刘彦章觐见!”皇帝当时就气的变了脸,站起来喊道。

曹太后拉住,叹了口气道:“官家,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不是哀家多事,那刘家何至于此?官家,你稍安勿躁。”

说的皇帝叹了口气,暂且按下此事,便传下圣旨,说是补偿曹氏,其实也算是给自己寻个心里安慰。

这些事林赛玉可不知道,云里雾里的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尚自有些发蒙,就见苏老夫人与苏锦南已经大叩接旨谢恩,也忙跟着叩下去,张太监早命人扶他们起来,笑呵呵的道:“恭喜大官人,恭喜夫人。”说着身后的小侍从捧上一托盘,放着一块玉珏,道:“咱家穷,略备薄礼,还望大官人与夫人笑纳。”

慌得苏锦南忙接了,道谢不已,圣旨的话已经传了出去,不知道谁放炮仗去了,不多时整个十方村连响成一片,在苏管家的号召下响起一片谢太后谢皇上皇上圣明太后圣明的颂歌声,让这张太监心花怒放。

腊月初三,十方村年味中增加了更多的喜气,一身大红遍地金袍子的卢氏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指挥着挂花布灯摆桌椅,院子里刷锅洗碗洗菜的人乱走,一担担肉菜被抬到后院,派出去的清一色马拉车陆续回来,下来的不管远近的亲戚们各各都着新衣,脸上带着惶恐而惊羡的神情,畏畏缩缩的进了刘家的大门,待看到堂屋正中摆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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