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幸福-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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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桐坐在沙发上握着波板糖，竟然有模有样地吃了起来。读书的那会儿，有段时间她和尹流苏特爱买波板糖，冲着那一台笔记本电脑的奖品，两人几乎将小卖部的波板糖买光了。可惜几乎每次拆开糖纸，都只看到“谢谢参与”。

“我要喝水。”

赵尹凡正在铺被子，听见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是林小桐自昨晚开始，第一次开口说话。莫非波板糖将她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赵尹凡喜出望外，冲出门站在走廊上又蹦又跳地喊叫，“医生！医生快来啊！”

余医生闻声赶来，赵尹凡冲过去抓住他的手就往病房拖，“医生，我妹的病好像有好转了，你去看一看！”

余医生半信半疑，进了病房，正见林小桐在慢悠悠地倒水喝。

“医生，你看！你还说她痴呆！”赵尹凡指着林小桐，就差跳起来大骂庸医了。

余医生摇头，“摩西噶尔症和你们所想的那种老年痴呆症不同。当外界发生的事情和她想象中的世界有重叠交集的时候，她就会做出自己在那个想象世界中的反应。你现在看到的一切，可以说只是她在梦中的行动。”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尹凡听不懂，干脆直接冲过去，抓住小桐喝水的手，“小桐，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你快告诉他，你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林小桐只是默默地喝着水，面不改色，目光幽然。

赵尹凡一下子颓败了起来，气鼓鼓地瞪了余医生一眼，有些懊恼，“你的意思是说，她想象的世界里，自己正在吃波板糖？”

“也许这是她快乐记忆的一部分。”余医生点头说，“但是你们不能总是做出和她记忆相重合的事情来，长久下去，就算她以后清醒了，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正说着，陆沉从门外进来，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人，鱼贯而入。

赵尹凡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将沙发，床，地毯，衣柜等等全部搬进了这间小小的病房，陆沉站在门口，指挥着他们摆好了位置，最后开了一张支票递给领头的人，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

余医生已经尾随搬家公司的人离开了病房，陆沉看了赵尹凡一眼，笑道，“你傻了？”

赵尹凡回过神，吞了吞口水，“陆沉你是准备将你的家都搬过来吗？”

“是呀。”陆沉煞有其事地点头，蹲下身子，打开旅行箱，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了出来，“我要和林小桐一起住在这里。”

赵尹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要和林小桐一起住在这里！”陆沉回过头，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天啦，陆沉你疯了！”赵尹凡上前拦住他，“你要住在神经病医院？”

“嗯。”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小桐，但是你可以每天都来看她呀，没必要住在这里吧？”

“她说的，有我的地方就是家。”陆沉推开赵尹凡，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神经病院也好，荒郊野岭也罢，哪怕是流浪街头，我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陆沉……”

“阿凡，”陆沉打断他，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悲伤，“她好不容易有个家。”

都是私生女，谁看不起谁呀？

“阿凡，”陆沉打断他，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悲伤，“她好不容易有个家。爱唛鎷灞癹”

赵尹凡看着他，喉咙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住精神病医院又怎样呢？不过是拿给外人说起来不好听罢了。他赵尹凡，岂是看重名声的人。

“这里挺好的，推开窗子就是花园，空气好。”他拍拍陆沉肩膀，安慰道，“多像改良版的大杂院啊，人多，热闹。”

陆沉笑了笑，从衣柜里取下一件粉红色的小熊睡衣，在林小桐眼前晃了晃，“林小桐，你看，我将你的小红也带来了。”

小红是林小桐给自己的睡衣取的名字，她有一个习惯，喜欢给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取一个名字，香皂，毛巾，甚至卫生巾。有一次她大姨妈来了，去厕所换了卫生巾之后，抱着一堆新的卫生巾闷闷不乐地坐在床头，自言自语，“小月月231号，你知道吗，每一件东西都是有生命的，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我上个月买的小月月230号，昨天已经用光了。你们总是这样，在我生命中来来去去，来了都会走，天高海深，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永远拥有的呢？尔今死去侬收葬，他年葬侬知是谁？湮”

那个姑娘有小小的神经质，他在一旁忍不住打趣她，“上个月的不是叫小月月201号吗？你又记错了。还有，我真想给你拍一个视频传网上去，古有林黛玉葬花，今又林小桐葬卫生巾。”

整天见她快乐无邪的样子，竟然忘了她总是会半夜惊醒一个人偷偷躲到厕所抽泣，她的心里久郁成疾，他这个身边人，竟然毫无知觉。他自信地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二十多年的相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可是为什么他总是看不见她的郁愁？

只缘身在此山中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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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随着江裕宗走进去，通道口挤满了记者，闪光灯晃花了人的眼睛。

“恭喜林梦小姐啊！恭喜！”

“恭喜江董父女团聚！”

穿着西装的保镖们上前来将记者们隔开，江裕宗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林梦一笑，伸手将她的手握进手心。

林梦僵了一下，没有挣扎，乖巧地任由江裕宗拉着她的手。

今天是江裕财阀旗下香江路的楼盘开盘仪式，大家都心照不宣这只是表面上的文章，江裕财阀每年都有楼盘开盘，怎么今年就为了单单一个楼盘大张旗鼓地办开盘仪式？并且宴请了业内业外几乎所有知名人士，请帖都是镀金镶边的，奢华无限。

所有人都眼红着林梦，羡慕嫉妒恨，可是林梦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她远远看见黑压压一馆的人，心里莫名觉得烦躁。她这个样子，和姚香丽有什么分别？向来的原则，不破坏别人的家庭，如今却不得不破例。

因为自己，江裕宗和秦素珍离了婚，原本和谐的一个家庭，四分五裂。

“林小姐，真是很意外呢，原来你是江董的女儿。”姚香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旁，似笑非笑，“认祖归宗真是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对不对？可惜我……诶。”

她故意叹了一口气，哀怨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江裕宗，幽幽地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又何必为难我呢？林小姐这样的条件，应该不会是看上赵尹凡了吧？”

姚香丽恨得牙痒痒，心里早已经将林梦碎尸万段了几百几千次，但是面上却不敢得罪她。赵金宏说了，公司最近有一个大项目跟江裕财阀在合作，人家融资了十亿在圣皇娱乐，要是江裕宗突然抽出这笔资金，这个项目会立刻被迫停止。

圣皇是赵金宏的命根子，也是她姚香丽的命根子，赵金宏说了，以后圣皇就是她的天下，既然她是圣皇的准继承人，那么她犯不着现在得罪林梦，断了自己的财路。

“我看不看得上赵尹凡，那是我的事，管你相干？”林梦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上下打量她一圈，似笑非笑，“真正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是十分有涵养的，那种气质不是一身名牌就能标榜出来的。看了什么书，去了什么地方旅游，从来不会迫不及待要向世人宣布，就连穿的衣服，她们也会将商标剪掉。你这一身的LV字母，白底黑字的，我视力不太好，刚才远远看着还以为有头奶牛坐在席上呢。”

“你！”

“吵什么吵，再吵，我叫人将你赶出去！”林梦不耐烦地打断她。

主持人的声音适时响起，“相信大家对江裕财阀旗下香江路的楼盘期待已久了，今天有幸请到在场的各位，和我们共同见证‘梦想’的起航，在江董上台之前，让我们先共同欣赏一段短片。”

主持人退了下去，电子大屏幕上，红光渐渐显现，一行大字跳了出来，占满了整个屏幕。

“林梦，我爱你！”

台下一阵喧哗，江裕宗愣了一瞬，皱眉拨通了后台负责人的电话，“怎么回事！”

“爸，对不起，是我强行让他们换的短片。”

林梦在一旁听出了是赵尹凡的声音，一把从江裕宗手里夺过电话，劈头盖脸地吼，“谁是你爸！赵尹凡你***神经病！”

“林梦我就是神经病我***就是喜欢你！你大爷的，你喜欢一下我要死啊！”

林梦被他的理直气壮气得咬牙切齿，几乎是咆哮着说，“给老娘滚过来！停车场等我！”

说完，将电话一挂，摔回江裕宗怀里，拎起包就要往坐台外冲。

姚香丽站起来一把拉住了她，讨好地笑，“林小姐，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赵尹凡那种无赖，跟苍蝇似的烦人，你放心，我回去帮你处理，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

话刚说完，林梦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姚香丽脸上，响亮的一声，“啪”！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连串的突变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俩对峙拉扯着，看台两边的记者最先反应过来，纷纷举起了相机飞快地按着快门。

姚香丽本意是讨好林梦，她以为林梦讨厌赵尹凡，所以迫不及待站出来要向林梦示好，谁知道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被她当众打了一巴掌，此时捂着脸呆在原地，半天下不了台。

她很想一巴掌回过去，都是私生女，谁看不起谁呀？她凭什么打自己？但是一想到圣皇，姚香丽一咬牙，硬生生吞下了这口怨气，强迫自己带着笑容若无其事地坐回了位置。

她虽如此，赵金宏却不干了。大不了撕破脸不做这笔生意了，没必要为了几个臭钱任凭别人欺负自己的女儿！

“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林梦，怒极反笑，“我还没死呢！这是在向我挑衅吗！”

“赵先生维护您儿子，若是有维护这野女一半的劲头，也不妄为人父一场了！”林梦阴阳怪气地笑道，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小梦！”江裕宗不悦地拉了她一把，面容严肃，“不要胡闹！给我坐下！”

她这次做得可真是有些过了。

林梦像没听见似的，甩开江裕宗的手，几步跨到赵金宏面前，无视周围四处都在闪现的闪光灯，仰起脸，逼视着他，“赵先生，自己那么好的妻子儿子，不知道珍惜，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当做宝似的，您还真是有眼光！亏您以前还是军人！真是笑掉人大牙！”

“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说别人不三不四，自己好到哪儿去了？”台下的一片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

林梦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湮灭了，咬着唇，恨恨地瞪了姚香丽一眼，有些无理取闹地说，“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完，仰着头无视江裕宗失望的眼神，挺直了腰板大步走出内场。

姚香丽看着林梦潇洒离去的背影，脸上还火辣辣地疼着。她捂着脸，眼中凶光乍泄。她姚香丽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挫败难堪过，周围的人仿佛都在看她的笑话，她已经气得脸色通红，几次想要追上去厮打那个女人，忍了忍，终是没有。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姚香丽，可是要做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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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场灯光璀璨，停车场在底下，除了隐隐听得见音乐声，人潮声，只有穿堂的风萧条地刮着。赵尹凡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靠在车身上，脸上带着笑意。

陆沉和林小桐让他明白了，爱一个人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应该放弃。

管她林梦喜不喜欢他呢，只要他还喜欢她，他就死也放手。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响起，他还没看清楚来人，一道身影已经扑了过来，拳头落在他身上，她又骂又踢打；“王八蛋，赵尹凡，你***去死！”

“林梦你疯了？”赵尹凡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林梦一拳头狠狠打在赵尹凡的鼻子上，虽然她力气不大，但是所有的鼻梁都是脆弱的，赵尹凡只觉得一阵痛，恼羞成怒，将她从自己怀中甩出去，“你***打够了没有？”

林梦又气又急，再加上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委屈和愤怒，抓住一根导火线，她就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赵尹凡还没反应过来，林梦又一拳头打在他鼻梁上，“赵尹凡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她哭得气震山河，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气势，赵尹凡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哭，差点一张支票甩过去说，“你别哭了我给你钱。”

但是林梦不是那些女人，他真要这么做了，估计他俩也就完了。

林梦哭得他心里像无数蚂蚁在爬，烦躁得不得了，痛苦地抓了抓头发，他一把将她按进自己怀中，“林梦你不要哭了，对不起……我是王八蛋，好不好？”

“你本来就是王八蛋！老娘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你这样欺负！”

“我没有欺负你……”

话还没说完，一拳头又挥在了他鼻梁上。

“你还没欺负我！都是你害的我！我好好地过我的日子；你瞎搅和什么劲啊！都说了不喜欢你呀！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我。操。你大爷的。”赵尹凡低声咒骂一句，她的每一句不喜欢都像一记拳头狠狠挥在他的胸口，一阵闷痛。眼前的女人红了双眼，眼泪还在簌簌地掉落，咬着牙，活像看八辈子仇人似的瞪着他。

“林梦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老子喜欢你！到底是你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你啊？”赵尹凡窝火地回瞪着她。

林梦漂亮的大眼睛像是一汪泉眼，不停地淌着泪，昏暗的灯光揉进她的眼中，在水雾中徜徉。赵尹凡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叹口气，伸开双臂将林梦搂进了怀里。

她的身子抖得厉害，双手冰凉，却乖巧地靠在他怀中不再说话不再叫骂，只是默默地淌着泪。赵尹凡心里一阵疼，他摸摸她的头发，有些笨拙地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低声嗔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王八蛋。”

“你还骂？”赵尹凡哭笑不得，瞪着黑亮的眼睛威胁她，“再骂我就亲你了！”

“王……唔……”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劳斯，下班后去喝一杯？”同在厨房工作的vine一边解着围裙一边和蒋晋安说话。爱唛鎷灞癹

“不了，家里有人等我回去。”蒋晋安将最后一道菜盛进盘子里，解开围裙，洗手，换衣服。

出门就是公交站，硬币投进箱子里的声音，“哐当。”

311公交车开往旧城区，车上向来乘客不多，寒冷的冬夜，已经晚上八点，车上更是寥寥无人。

司机是个中国人，蒋晋安下班的时候总是遇上这趟车，几次下来，他和司机已经算是相识。打过招呼，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公交车上放着莫文蔚的老歌，“越是相爱的两个人，越是容易让彼此痛，疲惫了，放手了，不值得，不要了。湮”

“停车！”他突然站起来，冲到了门口，眼睛死死地瞪着车窗外人行道上那道身影。

司机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赶紧急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蒋晋安跳下去，冲过马路径直走到了莱斯面前，抓起他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扯，沉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外国佬。

“木头……聚”

“跟我回去。”蒋晋安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紧紧的，却没有挥出去。虽然没有钱，但是自小养成的风度还是留存在他的骨子里。

“木头，你误会了。”莱斯被蒋晋安一路拖着走，站在报刊亭边的公交站台等下一班311，蒋晋安脸色阴沉得可怕，莱斯急忙解释道，“我是出来接你下班的，但是我找不到路了，那人我不认识，我只是向他问路。”

“问路？”蒋晋安怒极反笑，“我可是看着你和他一起从出租车里下来的。”

莱斯低下头，变得沉默。

蒋晋安将目光看向远方，抿着嘴，半晌，淡淡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已经没有快乐，看不见未来了？”

“你觉得和你在一起有未来吗？”莱斯看着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讽刺的笑意，“两个月的暂时居留证，仅够付房租的月薪。退一万步说，撑过去这两个月，之后呢？之后我们就要被遣送回国，在那些人的冷眼和嘲笑中度日！”

“我可以找阿凡和陆沉借钱……”

“蒋晋安，别傻了。”莱斯苦笑一声，跳下看台，仰脸看着他，眼中映着灯光，“你受不了这种苦日子，艰难创业只适合平民百姓，你和我们不一样，生来就不一样。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你能保证你对我的感情经受得起柴米油盐的考验？时间打败不了爱情。生活打败爱情。”

蒋晋安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沉默。他不言，他不语。夜色温柔。

“决定离开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未来。”蒋晋安摇头，十分失望地看着莱斯，“一辈子太长，我只要朝朝暮暮。”

公交停在他们面前，蒋晋安上车，莱斯紧跟着跳了上去，空荡荡的车厢里除了司机就只有他们两人，蒋晋安走得飞快，莱斯在后面跟着，一边没底气地嚷嚷，“你等等我呀。”语气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蒋晋安习惯坐最后一排靠窗，莱斯紧紧贴着他坐下，抱着他的胳膊讨好地笑，眉眼弯弯，“木头，我也是想你过得好一点呀。家里生活费快没了，我见你愁得快要掉头发了，我又受着伤，没办法出去做事，我……”

语气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变成了蚊子哼哼。

蒋晋安打开保温桶，里面是准备带回去给莱斯的宵夜，他拆开筷子，独自一个人吃了起来，丝毫没有理睬身边眼巴巴看着保温桶吞口水的男子。

“木头，你就别生气了，我再也不出去唱歌跳舞了，好不好？我答应你，好好在家养病。”莱斯摇晃着他的胳膊，令他没有办法将夹在筷子中间的肉丝喂进嘴里。

蒋晋安终于有了反应，幽幽地瞟了莱斯一眼，闷声问；“真的只是出去唱歌跳舞？”

“是呀是呀！你看我，这三天赚了这么多钱！”莱斯讨好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宝贝似的捻平展了卷角，“我们下个星期的生活费有了！”

蒋晋安鼻子一酸，喃喃地说，“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莱斯数着钱，突然反应过来，扑过去一把掐住蒋晋安的脖子，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怒吼，“你以为我出去卖？”

蒋晋安用力掰开莱斯的双手，被他掐得差点背过气，猛烈咳嗽几声，翻了个白眼说道，“谁让你不同我说清楚，一来就说一大通有的没的。”他学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时间打败不了爱情，生活打败爱情！酸不酸啊你！”

莱斯不理他，赌气地撇着嘴，夺过筷子，狠狠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肉丝，塞进嘴里。

蒋晋安看着他孩子气的吃相，无奈地摇头，一转眼，目光瞟到隔壁座位上静静躺着的一份报纸，大概是主人走的时候忘了带走。

他探身过去将报纸够过来，一展开，半个版面的大图，一张是赵尹凡的照片，一张是林梦的照片，两张照片之间有大大一个感叹号，标题是，豪门惊变！！！！！

“什么东西？”莱斯咬着吸管将脑袋凑过来，看到那两张大图差点一口豆浆喷到蒋晋安脸上。

下面的文章写道：新晋影坛小天后林梦，之前在接受XX电视台记者访问的时候，有记者问到，现在越来越多的女星梦想嫁入豪门，对此你怎么看呢？相信大家还记得林梦氏回答，我就是豪门！

我就是豪门，当时只当是林梦的豪气。可是并非这样。

昨日在江裕财阀的楼盘发布会上，江董公开承认林梦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原来，灰姑娘一直都是公主。

昨日在发布会上，电子屏上突然出现的红字，‘林梦我爱你！’已经证实是圣皇娱乐的公子赵尹凡所为，作为林梦这段时间以来的绯闻男友，赵尹凡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了对林梦的感情，两人的关系已经确认。

昨日在发布会上还有另外一则插曲，作为主角的林梦突然离席而去，并且扇了旁边的女生一巴掌，据我社记者调查，该名被扇耳光的女子和圣皇娱乐的董事长有着十分暧昧的关系。

……”

“哎哟，笑死我了。”莱斯捂着肚子在蒋晋安怀中打滚，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赵尹凡的照片说，“B市还有人不认识赵尹凡吗？因为和这些小明星的花边新闻，隔三差五的上报，咱们做艺人的，想制造些绯闻还没门路呢，看来他比我适合做明星啊。”

蒋晋安挑眉，收拢了报纸，“这些娱乐八卦大半都是假的，就算有是真的，也是断章取义。阿凡喜欢的女生应该是像小桐一样，善良直率，而不是这种光芒四射心深似海的女人。玩真心，这样的女人他驾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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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尔医院。

因为‘寻妻’新闻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了林小桐和陆沉的故事，虽然她们进不了住院部，却托护理们送来了花篮果篮。陆沉没有拒绝她们的好意，但是病房里实在放不下了，他只好亲自出去，告诉站在门口的一帮人，“谢谢你们的关心，她很好，只是送这么多的水果花篮真的很浪费。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如果真的想要祝福她，你们就将钱捐给‘梧桐’基金会吧，那是她的慈善机构。”

阳光下，他的头发闪着淡淡的金光，浅笑的时候嘴角有若有若无的酒窝。一票女生看呆了，并不是因为他帅得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