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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客书店(第二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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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这一次是董耘负责安抚他,“我相信他已经想清楚了,所以才问的。”
丁浩坐在椅子上,手上还带着手铐,他看着董耘,很认真地看着他,然后问道:
“相信?你凭什么相信?”
董耘回过头来,说:“不为什么。”
“?”
“相信一个人是一种直觉。”
“……”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也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讲话,不是吗?”
丁浩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知道算是肯定还是否定。
“想自杀的人,最后能够活下来,”董耘说,“多半不是因为运气太好,而是一种本能。”
“……”丁浩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人在某些时候是会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不想再忍受在这世上的一分一秒,不管做什么都是难受。”
“……”
“……”
“可是总有一天,还是会想要活下去。”沉默许久之后,丁浩忽然说。
董耘看着他,脸上不再是调侃的表情:“这就是本能。人的本能。”
“……”丁浩垂下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我们有点像呢。”董耘说。
“像?哪里像了?”
董耘看着他,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执拗地反复说:“有点像。有点像……”
“……”
这天会面快要结束的时候,董耘对丁浩说:
“其实你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不要去跟别人抢’。”
“?”
“是‘分享’。”
丁浩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
“其实你也不是没有不可替代的东西。”
“?”
“你那个助理,叫邵什么的女人……”他顿了顿,用一种少年人独有的诚实而清澈的眼神看着他,“你不就是一直在依赖她吗?”
“……”
董耘张了张嘴,还想反驳,丁浩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这天晚上,在蒋柏烈那间小小的诊室里,董耘平躺在黑色的皮椅上,望着天花板上那顶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吊扇,开口道:
“医生……你是故意的是吗?”
“什么?”蒋柏烈从他踏进门开始,就自顾自地躲在办公桌后面,敲着腿看书,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董耘坐起身,眯起眼睛看着他:“你一定是故意的!”
“?”
“你是故意把我派去跟丁浩见面的吧?”
“丁浩是谁?”蒋柏烈从书本后面探出脑袋,一脸不解。
“就是我冒充你去做心理咨询的那个死刑犯啊!”
“哦……”蒋医生恍然大悟,“他最近还好吗?”
“医生!”董耘简直要抓狂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有啊。”蒋柏烈的脸又缩回了书本后面。
“你……你真的很气人!”
医生放下书本,冒着冷汗说:“拜托你要撒娇回去跟邵小姐撒好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谁叫你不理我!”
蒋柏烈翻了个白眼,终于肯对自己承认,他生平最怕的就是爱撒娇的男人……
“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故意假装抽不出时间,然后把我送去见丁浩的是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医生的口吻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自己。
“因为你知道我们很像!”
“你们像吗?”
“……你就不打算跟我说实话是吗?!”
蒋柏烈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心理医生有时候也需要看心理医生?”
“记得。”董耘认真地点头。
“那不就好了吗?”
“什么好了?”他莫名其妙。
“同理可证,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病人,也可以有自己的病人啊!”
说完,蒋医生又捧起书本,自顾自地看起来。
“你……”董耘目瞪口呆,“这什么鬼逻辑啊!”
“就是心理医生的逻辑喽。”
“……”
七月的第二个周日傍晚,邵嘉桐、徐康桥、孔令书和董耘又相约去上次那家街尾的越南餐厅吃饭。
今天董耘一反常态地,没有让邵嘉桐去接他,而是叫她来书店等。
邵嘉桐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书店,一推开门,就听到孔令书在怪叫:
“徐康桥!你不止偷了高迪的画册,还偷了我的《新华字典》!”
“什么偷啊,”康桥从地下室走上来,“我只是借用一下。”
“你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问我借的?!”书店老板每次都气势汹汹地发难。
“我忘啦。”但徐康桥小姐每次都能轻轻松松地化解难题。
“你……”孔令书眯起眼睛,用一种极其危险的眼神看着她,“你休想得到我的折衣板了!我明天就要修改遗嘱!”
“……”
然后孔令书就真的“咚咚咚咚”地大步走下去,大约真的是去忙修改遗嘱的事情。
徐康桥无奈地摇摇头,对邵嘉桐说:“我现在真的好希望董耘能去死一死。这样至少我不用再跟这家伙住一起了。”
“……”邵嘉桐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书店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转过身,发现是董耘走了进来。
他……牵着一只小狗?!
“这是什么?”邵嘉桐诧异地指了指那条狗。
“March。”董耘笑着说。
“什么?”
“它的名字叫March,就是三月的意思。”
“我知道March是三月的意思!”她咬牙,“我是问你为什么会牵着一条狗。”
“可是小时候你叔叔养的那条狗不是也叫March吗?”康桥蹲□,开始逗狗玩,“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常跟它一起玩,但它很酷,不太爱理我们。它只有对你叔叔最温柔。”
“对啊,不过我叔叔养的是秋田犬,这是柴犬。”
“可是长得好像哦!”康桥高兴地说,仿佛看到它,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March。
“柴犬本来就跟秋田犬很像,不过柴犬的体型要小很多。”
“可是你还是没告诉我,”邵嘉桐看着他,嘴角有点抽搐,“你为什么会牵着一条狗。”
董耘微微一笑,又露出那两个迷人的酒窝:“因为以后他就跟着我混啦。”
“你养狗?”邵嘉桐错愕。
“不行吗?”
“你根本就不像是能养活什么东西的人啊。”
“……”他有些气结地伸手弄乱她那明显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有你在不就好啦。”
邵嘉桐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拍开他的手:“要死啊你,我刚从理发店回来!”
他却给了她一个敷衍的微笑。
“可是你怎么会忽然想要养狗?”徐康桥抬头看着他说。
董耘抿了抿嘴角,这次的微笑,一点也没有敷衍的成分:“这是丁浩——就是我每个礼拜都会去看他的那个死刑犯——的狗。他现在没法照顾它了,所以我去问他室友把狗讨了多来。”
“……你为什么对那个死刑犯这么好?”康桥不解。
“也没有吧……”他抬了抬眉毛,看着面前乖乖地任由康桥上下其手的柴犬,“我只是,不想他没有主人……”
她看着他,像是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可是也不打算再追根问底。
“董耘,你干嘛把狗带进我店里来!快让它出去!”改完遗嘱的孔令书从地下室上来,错愕地叫道。
“你又没在门口竖块牌子说狗狗不能进来!”康桥搂着March,跟他叫板。
“不用竖牌子,我说不准就不准!”
董耘忽然指着他说:“你让我的狗进来,我死以后就把出版公司给你。”
“……”书店老板还想再说什么,听到这个条件,忽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想想,这样你就能每天去找项峰,而且还能出版自己喜欢的书了。”
“……我写的那本《论酱油的进化史》也能出吗?”他似乎还有点犹豫。
“绝对没问题!”董耘非常认真且肯定地点头。
书店老板眯起眼睛认真地想了几秒钟,忽然说:“那好吧。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董耘比了个“OK”的手势。
“那我们去吃饭吧,去晚了又要等。”说完,书店老板高兴地哼着小曲推开门走了出去。
董耘和徐康桥偷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如同比赛胜利般默契地击了一掌,牵着狗跟了出去。
邵嘉桐看着书店墙角镜子里那个头发乱糟糟的自己,忽然很想立刻躲在自己的遗像后面,看这些人你争我夺、互相撕扯的丑恶嘴脸……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周停更。七月下旬复更。
六(上)
整座城市就像是坐落在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上,柏油马路、水门汀地面、新铺的石子路……不管是什么地方,大地都散发着一股灼人的热气。每当夕阳西下之时,乱哄哄的局面才真正开始。夜晚成为最让人愉快的时间,不管是约了三五好友出去吃饭、喝酒,或是躺在家里的床上吹着空调看电视,不得不承认的是——夏天来了!
“各位!”徐康桥从门外冲进书店,兴奋地高声宣布,“我要去泰国啦!”
店里零星的几位顾客意兴阑珊地抬起头看了看她,然后又自顾自地低头看书,他们的眼中仿佛都有一个同样的疑问:这个老在书店转悠的傻瓜是谁?
“泰国?”坐在收银台后面的老严挑了挑眉。
“我打赌赢了!”她整张脸都乐开了花,“董耘要请我去泰国看大明星拍电影!”
她话音刚落,董耘就牵着狗走了进来,一脸郁闷。
“你们赌什么?”下班之后就来这里找资料的邵嘉桐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大堆书。
“赌March拉的屎到底是单数还是双数——结果我赢了!”说完,徐康桥走过去抱起March,一阵狂亲。
“……”邵嘉桐同情地看了看董耘,“别垂头丧气的,愿赌服输嘛,不过就是一张来回机票的钱。”
“我郁闷的不是机票钱,”董耘扯了扯嘴角,“而是我明明可以赢的,但是March竟然最后那一颗挂了一半在外面却没有拉出来。”
店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老严、邵嘉桐都瞪大眼睛看着徐康桥,康桥皱了皱眉头,然后怔怔地摊开自己的手掌——
“啊!!!”她尖叫,“狗屎!!!”
March被抛落在地上,也许因为受到了惊吓,又或者是经过这一番折腾,它最后那颗挂了一半在外面却没有拉出来的屎终于圆满地掉在了地上。
“嘿!”董耘兴奋地捡起来,拿在手中挥舞,“是我赢了!我赢了!”
“……”所有人都咧开嘴,露出无话可说的表情。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我赢了。”康桥两手叉腰,等着坐在沙发上逗狗的董耘。
“你刚才自己也看到了,经过那一颗之后,现在的总数是双数而不是奇数——所以是我赢。”
“可是我们明明是打赌它在外面遛弯的时候拉屎的数量,而不是回来以后。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们的赌约直到March死掉那一天才能见分晓!”
“她说的有道理。”邵嘉桐点头。
董耘耸肩:“我承认我们刚才说的时候的确是说这一次遛狗的拉屎数量,可是遛狗不能以地点来区分,而是应该以它从家里出来直到回到家来计算的啊。”
“他说的也有道理。”邵嘉桐又点头。
“那我怎么知道你带它出你家门的时候它有没有在来的路上拉过屎?当然应该是从我们走出书店开始,直到进入书店为止啊。”
“不对——”董耘还想继续反驳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你的狗在我店里拉屎?”怪客店主的眼窝深深地凹陷着,简直让人看不清他那火冒三丈的眼睛里到底有些什么。他龇牙咧嘴,一脸骇人地驾到。
“啊……”董耘张了张嘴,开始冒冷汗。
“而且你们竟然不阻止他和他的狗?!”孔令书转过头来把老严、邵嘉桐和徐康桥都瞪了一遍。
所有人都心虚地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我请你去泰国度假!”董耘赔笑地说。
“谁要去那种走在大街上你根本分不清迎面过来的人是男是女的国家。”书店老板眯起眼睛。
“……那也没办法,谁让项峰就是把故事的地点定在那里。”
“项峰?”孔令书一下子瞪大眼睛,“你是说项峰最新出的那本《书店怪人》?!”
听到这里,康桥悄悄地往邵嘉桐身旁挪了一下,用腹语说:“那不就是写的他吗?”
邵嘉桐不禁笑起来。
“对,这本书改编的电影正在拍摄当中——所以这次项峰也会一起去。”董耘说。
“你是说项峰也会一起去?!”书店老板的表情就像是听说耶稣复活了。
“是啊……”董耘不解地看了看邵嘉桐,意思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讯息吗?
邵嘉桐双手抱胸,无奈地解释道:“孔令书是项峰的超级书迷。”
“请带我一起去。”骇人的书店老板一秒内变呆萌男。
董耘再一次被吓住了,错愕地张了张嘴,连声道:“好、好……”
“我也要去!”徐康桥不服气地说。
“哪少得了你……”他瞪她。
“太好了!”康桥高兴地说,“我终于可以睡席梦思和真正的被子了!”
邵嘉桐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那你现在睡的是什么?”
“可折叠弹簧床和睡袋。”
“……”
周六的下午。
邵嘉桐走进书店,此时店里的顾客并不多,小玲和齐树跟其他客人一样靠在书架旁看书,而老严则在收银台后面用牙刷仔细地刷着一只塑料小黄鸭。
“这是什么?……”邵嘉桐艰难地开口。
“洗澡时候用的玩具。”老严一本正经地回答。
“……”
“但我把它当镇纸。”
邵嘉桐吁了一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有什么变态癖好。”
此时徐康桥从地下室走上来,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我是来问你和孔令书要护照的。”邵嘉桐说。
“护照?”康桥抓了抓头发,“干什么?”
“董耘不是要请你们去泰国吗?”
“去泰国不是可以到了那边才办签证吗?”
邵嘉桐点了点头:“是可以,不过如果你听过我的经历的话,可能你就不会想要去办落地签证了。”
“怎么回事?”
邵嘉桐撇了撇嘴,这件事就发生在她跟董耘大吵一架闹辞职的那一次。
那实在是心情非常糟糕的一天,当邵嘉桐拿着护照下了飞机来到普吉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进入普吉岛的机场大厅后,她顺着指示牌找到了办理落地签证的柜台。等候的队伍并不算很长,只是似乎速度也不快。
邵嘉桐开始回想起下午自己将一纸辞呈塞给董耘时的情景,她承认当时她确实有点冲动,可是她也没有后悔,她总觉得像董耘这样的人应该得到一点教训,可是要怎么教训他……她实在一筹莫展。
经过了这么多年后,她早就深刻地认识到这样一个问题——她根本就治不了他!
排在她前面的一位黑人大妈忽然开始从背包里拿出各种衣服往身上套,从T恤到衬衫再到外套,套了足有十几件,要知道这可是在三十几度的普吉岛……接着她又利落地拿出一包棉花,扯了一些下来开始往嘴里塞。
邵嘉桐错愕地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噢,”黑人大妈的美式英文带着严重的牙买加口音,“别紧张,我不是在干坏事,只是我护照上的这张照片是两年前拍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大胖子,现在我已经成功减肥了,然后每次过海关都会有一点小小的问题,所以……”
她嘴里塞着棉花团,说话的时候整个脸颊都是僵硬的,就像一只可怕的巨型玩偶……
邵嘉桐尴尬地笑了笑,咽下不安。
过了一会儿,她身后的白人中年男子开始打嗝。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吓了一跳,那人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头发凌乱,神情萎靡。他就像是美国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些困顿潦倒的街头流浪汉,只是样子要干净一些。
那人也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她,然后猛地又打了一个嗝。
邵嘉桐觉得自己已经要开始反胃了。
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找了一会儿,才拿出来接了起来。
“嗯……是的,”这男人讲话就像嘴巴里含了一个橄榄,不是德州就是苏格兰来的,“我在排队呢……”
啊,应该不是苏格兰人……邵嘉桐背对着他,在心中默默地想。
“我也知道时间快到了,我现在整个膀胱都要爆炸了,想快点把东西拉出来……”
她抬了抬眉毛。
“什么?屎不是从膀胱里拉出来的?”
她翻了个白眼。
“那□是跟什么连在一起?……你是说肠子?”
她只觉得胃里一阵寒意。
“我也没办法,飞机延误了,你以为我塞了那么多货坐在飞机上好受吗?”
她开始慢慢瞪大眼睛。
“是,是,我知道,我在排队,马上就出海关了,你在厕所门口等我……”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往黑人大妈靠近一步。
“哦,不行……”男人忽然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头叫道,“我觉得我肚子很难受……噢,天呐,好像已经有点要出来了……”
她又惊恐地往前挪了一步,立刻遭到黑人大妈充满嫌恶的瞪视。
身后的男子还在叽里呱啦地打电话,邵嘉桐看着眼前那条不知道何时才能排到的队伍,简直欲哭无泪。
十五分钟之后,终于轮到了黑人大妈,而此时,邵嘉桐忽然听到男人在她背后,用一种销魂的声音说:“呃……现在我能确定确实是出来了,不过只出来了一半……”
“……”她真的,好想哭。
大妈走到柜台前,拿出护照放在桌上,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胸部的位置,又将脸颊上那因为塞太多棉花而有点鼓起的腮帮子用力按了几下,随后双手交握,露出微笑。
签证官皮肤黝黑,是那种很典型的东南亚男人的面孔,鼻子下面有一撮小胡子,额上的抬头纹很深。
他看了看她,也露出一个敷衍的微笑,然后开始敲击键盘,打出签证纸和收款凭据。整个过程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谈,黑人大妈付完钱就拿着护照走了。她看上去很高兴,转身的时候屁股撞上嘉桐,发出一种泡沫塑料板被撞击的声音……
邵嘉桐此时就像是终于获救了一般走上去,把护照递给签证官。后者接过她的护照,拿在手里开始翻看起来。
她的心情本来就有点烦躁,此时更加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只想快点出去,直奔度假村,洗个澡,吃点东西,躺在床上睡觉。
签证官一边看着护照,一边打量她,然后忽然用口音很重的英文说:“你看上去似乎……很紧张?”
邵嘉桐是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紧张”这个词,她叹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告诉他自己太累了,不是紧张。
可签证官看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怀疑,好像她隐瞒了什么似的。
“你要在普吉岛呆多久?”他问。
“不知道,也许几天,也许一两周。
签证官抬起头看着她,蹙了蹙眉。
“你觉得我看上去很可疑吗?”她有点受不了地摊了摊手。
签证官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波澜不惊地说:“能看看你的机票吗?”
“我还没买回程票,”她说,“我都还没确定自己到底要呆几天怎么买回程机票呢。”
签证官挑了挑眉:“你来做什么,小姐?”
“旅行。”
“私人旅行?”
“是的,私人旅行。”
“在这里有朋友吗?”
“没有。”
“住在哪里?”
“度假村。”
“能看看你的酒店订单吗?”
“我没有订单。”
“?”
“因为我朋友的剧组为了拍戏包下了整个度假村,我去了之后他会帮我安排房间的。”
“但你刚才说你在这里没有朋友?”
“啊……”邵嘉桐张了张嘴,“那其实也不能算是纯粹的朋友。你知道,‘朋友’的称呼在中国的意思,其实就是……你认识的一个人。”
“你认识的一个人?”
“啊……对,”她点头,“就是某人。”
签证官眯起眼睛看着她,像是想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来……然后他又继续问道:
“那么你这个朋友是……拍电影的?”
“对,准确地说,是电影的出品方。”
“那么是你朋友邀请你来的吗?”
“不是。我是自己来旅行的。”
“那你朋友知道你要来吗?”
“知道,我来之前跟他打了电话,就说我是来监工的。”
“……监工?”
“因为这部电影是根据我公司出版的小说改编的,影视版权在我们手上,所以……”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再这样下去她要把银行卡密码也一并供出来了吧。
“那么说你其实是商务旅行喽?”
“不是,私人旅行。”
“可你刚才明明说你是来监视别人工作的。”
“……那只是一个借口。”
“你的意思是说你骗了你朋友?”
“……算是吧。”她已经一身汗了。
签证官问到这里大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不知道你要在这里呆多久,也没有买好回程机票,你没有酒店订单,你还骗我说你在这里没有朋友,但是你却要住在人家包下的度假村里,你骗我也就算了,你甚至还骗你朋友说你是来工作的……”
“……”
“所以小姐,”签证官瞪着她,“你自己说说看你到底可不可疑?”
“好吧,”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邵嘉桐忽然换了一副表情,“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
“我其实是一个电影明星。”
签证官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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