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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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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笑过,江阳郡主把自己的话说完:“听说前朝有旧制,异姓王在外的兵马,不能一家独大。这旧制,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她妙目流盼霍山王,唇边全是娇嗔:“王爷您明白了吗?这呀,可全是为您好。”

赵赦拥兵,今年上报京里的是三十五万。不过两年他凭空又多出来五万人,让京里震惊的时候,霍山王是恼怒不已。

见过霍山王为这件事情拍桌子砸东西的江阳郡主重提旧事,笑容中有一抹娇羞:“王爷您不喜欢的事情,我自然是要放在心上。”

霍山王呵呵笑了几声:“美人儿过来让本王抱抱,你真是个可人儿。”霍山王没有起来,只是虚抱一抱,江阳郡主也没有过去,只是妩媚地笑了一笑。

一个是年青美貌,一个是健壮中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自己也会觉得大白天这样搂抱,像是心里别扭。有时候江阳郡主在心中为感叹,要换是一个年青些的这样亲热,或许不觉得别扭。

霍山王,是和江阳王年纪差不多大的人。

江阳郡主再接着她刚才的话说完:“现在行刺赵赦,可以让宫中看到他结冤甚多,可以伪装成是被他杀害的官员家眷所为。行刺了他,让他最近不能狡辩,再让西北的官员们看到安平王要失势,没有的事情也是能出来的。”

堵住安平王的嘴,和西北的官员们人心涣散,这是江阳郡主想到的好处。

霍山王眼中流露针尖一样的锐利,慢慢道:“你能想到的,宫中也能想到。”江阳郡主愣住:“王爷的意思是?”霍山王冷笑:“这个时候威远侯坐着他的轿子遇刺,只怕是他自己所为。”

所以宫中哭诉像是极委曲,其实应该是早就做好的一个圈套。这个时候,看看谁会上钩呢?

江阳郡主着实的愣着,她不敢相信地道:“可他刺伤的,可是威远侯,他的亲舅父。”宫中传来的消息,把威远侯的伤势也说得绘声绘色。

霍山王呵呵笑着,在这个时候夸了一夸江阳郡主:“有岳父为我舍身而上,我是感激不尽。不过安平王一家,也是彼此亲近。”他说到这里,面有担心地对江阳郡主严肃地道:“岳父这样做,我无以为报,只能好好疼爱郡主让岳父放心。所以郡主,”

他拖长声音,一本正经又关切地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喜欢。你可不能一心为着本王而做傻事,”

江阳郡主方一笑,霍山王又放柔了声音:“傻丫头,本王心里心爱你呢。”江阳郡主时常会感动于这样的话语,再对比一下赵赦对自己的冷淡,她就会真情流露出来:“王爷,妾为你,当然是什么都愿意。”

房中缠绵悱恻,房外有人来煞风景:“王爷,王妃说威远侯遇刺要去探望,问王爷和侧妃几时前去?”

“你不去了,我和王妃去。”霍山王考虑到江阳王和赵赦最近正在有事情,还是让江阳郡主回避的好。

江阳郡主送出霍山王,一个人若有所思坐在房中。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对赵赦再无心思。此时想安平王,全是如何让他更倒霉。

坐到天色将晚,才听到霍山王回来。江阳郡主没有动身去前面迎接,只吩咐房中丫头们摆饭。果然没有多久见灯笼高挑,霍山王大步而来。

这灯笼到了廊下才熄灭,霍山王和出迎的江阳郡主携手进去。不远处的树丛中,伍侧妃冷冷一笑注视着这房子,直站到露水上来双腿酸冷,才扶着树木回房。

房中她的丫头在候着,扶伍侧妃坐下来。烛光下的伍侧妃已生白发,面容也老上许多。她捶着自己双腿,冷冷问丫头:“老大人如何说?”

丫头低声回话:“家里老大人说,再看一时。”伍侧妃默然摆手让丫头下去,面对房中的冷寂笑得若雪山峰顶一样冷绝。

以前这里是霍山王府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是霍山王府最冷清的地方。为权势而来的人,为权势而败时,应该是无话可说。

最爱的女儿长平,在塞外和夷人生活在一起。以前来信多是哭诉,最近一年信中平静得多。伍侧妃再想儿子项林,应该是林儿去了塞外领兵,和妹妹多在一起互相安慰的缘故。

自己冷清,伍侧妃不怕。想到儿子和女儿只要能过好,她对着冷清的房屋,就会有笑容。

不甘心的伍侧妃第二天亲自回娘家去问伍老大人,伍老大人自从失势以后一病不起,经年卧在病床上的他眼睛已经昏花,看着自己的女儿到近前听声音才认得出来。

伍侧妃的声音冷冷,还是带着不原谅:“父亲,现在帮安平王,有何不可?难道你愿意自己女儿天天活在冷清中,要冷清,我也要拉着那个小贱人一起冷清。”

霍山王府对不起自己,伍侧妃冷笑,让他们一起陪葬自己都不甘心。曾经的自己是多么能干,现在能干的是江阳郡主。曾经的自己为霍山王立下汗马功劳,现在得意的是江阳郡主。

“父亲,你行将就木,难道不肯对自己女儿发一点儿怜惜之心?”伍侧妃对自己的娘家也是恨之入骨,不过再恨,就是自己的血缘亲。恨得要比对霍山王轻得多,所以她让丫头传话不满意,还是自己来了。

伍老大人睡在床上一副苟延残喘状,人是极清明的,他极之缓慢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疼你,其实我疼你。江阳的事情,是她办错了,她以后,会吃苦头的。前人撒土也要迷后人眼,这后人眼都不迷的事情,是不会有好结果。你不要急,停几天宫中摆宴,到时候你看看安平王的圣眷如何,再来找我。”

伍侧妃恍然大悟,对床上病弱的父亲怀恨之心减轻一些。近前来为他掖一掖被角,伍老大人眼角滚下一滴泪珠:“长平好不好?”

“好,”伍侧妃也落下泪来,哽咽道:“林儿去了以后,她就好得多。”伍老大人慢慢叹气:“让她不要任性,在那里呆得好了,或许比京里还要舒服。”

走出伍家的伍侧妃再回身看伍家的大门,再想想霍山王府,终觉得有一丝温暖的,应该还是这里。

宫中又摆宴,京里的宴会无时无刻的多。这一次,是秋狩回来后的宴会。本来就要举行,据说皇帝被安平王气到无有心情。停上这么几天心情好转,宫宴又重新举行。

松涛旁边的小亭子旁边,佑哥儿成了女眷们欢声的主角。真姐儿笑眯眯,抱着怀里的佑哥儿给人看,就差再显摆几句:“佑哥儿同我亲近。”

后来一想这是外面,别人不知道自己初回来时,佑哥儿不要自己。抱着小金童赵佑的真姐儿只是对着人夸自己儿子:“能吃,很能吃。现在会吃粥,还会吃饭还会喝汤。”

能吃会吃饭吃粥喝汤这样的话也拿出来说,亭子下面的许夫人撇嘴,像是没见过孩子。也难怪,这是安平王的长子,是安平王妃终身的倚仗,她当然是宝贝的。

许夫人是来看笑话的,自从被赵赦从西北赶走,许夫人不甘心又来过两封信也是石沉大海。这种种冷落,让许夫人怀恨在心。

王爷今年流年不利,许夫人解气地打算来看真姐儿没精打彩,不想来到亭下面,见亭子上的安平王妃还是往年的她。

她含笑不卑也不亢,不焦躁也没有怯懦。以前,她就是这样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眼前。从没有过,对自己出身的不如意感。

要说王妃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就是她美貌中更添成熟,稚气褪去许多。看上去,让许夫人更嫉妒。

亭上的话语也让来看笑话的许夫人心里抓狂,这一群妇人们,难道不知道王爷失了圣眷,还这么嘻嘻哈哈和王妃说话?

真是气死人。

这上面围着赵佑的,是霍山王妃、伍侧妃、灵丘王妃和两位年长的侯夫人。威远侯还养伤中,威远侯夫人没有来。

“来,让我抱一抱,看看能吃的小王爷有多重。”伍侧妃笑盈盈抱起赵佑,看上去她和霍山王妃极好,把孩子给霍山王妃看,再给灵丘王妃看:“男孩子就是骨头重,比我们家长平当年重得多。”

霍山王妃一生没有孩子,所以对谁的孩子都喜欢。她也笑着伸出手:“来,我也抱一抱。”抱在怀中舍不得丢,对真姐儿苗条身子看着道:“这么肥胖的孩子,说是你生的,会有人不信。”

灵丘王妃也要抱,这一群年长不能再有孩子的贵夫人们,对生得俊秀的赵佑都有艳羡的神色。

赵佑也极捧场,每次被人换着抱到手中,就要格格笑上两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让抱他的人欢喜不迭,取下手上戒指,荷包里金钱给他玩。

儿子被人喜欢,真姐儿开心之极。从来不喜欢在年长的夫人们面前多话的她,今天要当说话的主角:“不尿床,夜里要撒尿自己要哼哼。他一哼,我就醒了。”

说这话时面上有一抹绯红,因为有时候自己不醒,是赵赦把赵佑抱出去送给奶妈。赵赦只在晚上抱儿子,而且不把他撒尿,要么是真姐儿要么是奶妈做这事。

不过先醒的,肯定是警醒的赵赦。

“你让小王爷睡在你房里?”灵丘王妃要取笑,刚说一句:“那王爷和你……”向来以慈祥面孔示人的霍山王妃嗔怪地打断她:“你呀,年青夫妻的话不要乱说。”

霍山王妃有一丝异样,不过她掩饰得相当好,没有让别人看出来。年青时候的她,和霍山王也是相当的恩爱。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孩子。

许夫人在下面气得肚子痛,有一个儿子,安平王妃成了宝。她走开几步,再不屑的冷眼看夫人们,说儿子说得面容光彩的是安平王妃,和蔼可亲的是霍山王妃,还有以前高傲的伍侧妃,现在也是平易近人的多,灵丘王妃和另外两位侯夫人,更是要说起自己孩子小时候的事,看上去大家津津有味。

这哪里,还象是失了圣眷的人。她过得,倒格外光彩。

许夫人不仅肚子痛,觉得自己脚也开始痛了。

松涛下面的石子径上,走来皇帝和大臣们。许夫人心中一跳,王爷高大的身影无可躲避地出现在她眼中。

经霜后,才更见风姿。许夫人看赵赦面容稳重走在皇帝身边,突然觉得他比以前更似高山更似川岳,那犀利黑亮的眸子,英挺的鼻子,和紧抿着的嘴唇,更是魅惑过人。

“这里有箭靶子,秋狩朕没有射好,咱们再来射一回。”皇帝今天有兴,秋风添逸,秋高送爽。他停下脚步,内侍送上御用的宝雕弓,皇帝拉开架子射了三箭,一百步的距离,两箭中在靶心。

大臣们喝彩声不断:“皇上好箭法。”

“安平王,你箭法高,你来射。”面上本来有笑容的皇帝一对着赵赦,就是一脸没好气的表情。赵赦跪下来接旨:“是。”

起来接过内侍手上弓箭,比划着正要射,皇帝又喊住他:“退后,朕一百步,你也一百步,你这还是上战场的将军吗?”

命赵赦又退五十步,皇帝才满意,不过面上还是没有好脸色:“有一箭不中,你有什么脸面见朕。”

赵赦机灵地跪下来道:“臣箭箭都中,讨皇上赏。”皇帝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先射你的吧。”赵赦起身搭弓,轻轻巧巧第一箭中了靶心。大家屏气凝神看他,不慌不忙地取箭,这次不急着射,先惦量好了,才是一箭又中靶心。

嫉恨的霍山王也不得不点一点头,安平王的箭法,的确是名不虚传。

“你等一等,”皇上有了微笑喊住赵赦,取下自己身上系的一块九龙玉佩给内侍,命他们:“挂在树梢儿上给安平王射,”再冲着赵赦板起脸:“这绳子射断,玉佩就是你的。绳子不断,不要再说你箭法好。”

碧玉九龙佩由内侍的手系在松枝儿上,隐隐流动似一汪碧水。赵赦用眼色看看霍山王等不和的人,变色的瞅着这玉佩。

对于皇帝这明是贬低其实是赏赐的举动,在这里的人也大多能听明白。

因为有皇帝的赏赐在,赵赦更加的动作缓慢以示慎重,他轻轻举起弓箭,斜身看着系在高处的九龙佩,对着红色的系绳看了几眼,“嗖”地一箭如流星闪过,在玉佩要掉落时,赵赦人已经轻轻纵过去。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大步流星赶到,在玉佩就要落地时,一把接住转身拜倒,朗声道:“多谢皇上赏赐!”

人群中寂静过,不知道谁牵头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好!”皇帝在这热闹中微微而笑,见到安平王妃抱着赵佑笑逐颜开也在喝彩,皇帝招手命她上前来,又赏给赵佑两朵金制珠蕊宫花插在他的小帽头子上,对真姐儿道:“这孩子生得骨骼清秀,长大了不知道是习文习武,还是随他老子文武双全?”

真姐儿抿着嘴儿含笑抱着赵佑谢赏,再回话道:“随表哥文武双全。”皇上大乐:“好,千里驹又有一匹矣。”再对着真姐儿也道:“你嫁了这样一个丈夫,你也要会射箭才行。”

赵赦跪下来回话:“回皇上,她身子骨儿弱虽然不能,也时常练习,愿随臣左右。”皇上瞅一眼娇如嫩柳的真姐儿微笑,突然有了一个促狭主意,没有说明自己先龙颜大悦,对真姐儿道:“安平王妃,你可敢和你丈夫比试?”

臣子们一片哄笑声,把碧袖花髻的真姐儿看过,再看健壮威武的赵赦。皇后是个寡言的人,也难得兴致高涨,对皇上道:“王妃若是赢了,我有赏赐。”皇上大乐,为自己这个绝妙取乐的主意大为喜欢,也对赵赦道:“王妃若是赢了,朕也有赏赐。”

真姐儿把赵佑交给奶妈,兴高采烈接过一张弓箭,赵赦回话:“这弓她用,太重了些。”又换了一张轻弓给真姐儿,她是喜笑颜开对赵赦盈盈施礼:“表哥请先射。”赵赦眼睛里全是笑意:“你先。”

不再推辞的真姐儿挑起眉梢,认认真真的瞅着靶心,她在一百步上,先是一箭中在旁边,回身眯眯笑说了一句:“对不住啊对不住。”

皇上乐不可支,对皇后道:“看来是安平王的徒弟,不然哪来的对不住这句话。”见真姐儿第二箭小脸儿绷着,吃奶的力气像是都用上,这一箭哎呀,中的更偏。真姐儿回身小心看看赵赦脸色,像是怕他说话又像是在抱怨。

看过一眼后没有说话,再打起精神回身去射第三箭。恰好风吹,这一箭又偏了一些。三箭射过,江阳郡主冷笑,难怪不敢比骑射,她这箭法还真是够呛。

郡主盘算一下,在自己手里下,只怕她一箭也不行。

再看赵赦是毫不犹豫,流星似的“嗖嗖嗖”三箭连珠射出,一箭比一箭快,他气定神闲,有如随手抛个石子儿那么简单。

这三箭,全中靶心。

真姐儿小脸儿黑了一些,骨嘟着嘴把弓箭还给内侍,走到赵赦身前恭贺。像是羞愧所以不能抬头,低声道:“恭喜表哥。”再骨嘟着嘴:“怎么也不让一让?”

皇帝精神抖擞问人:“她说得什么?”听过传话后,哈哈大笑唤安平王夫妻到身前,笑问赵赦:“朕也觉得你太狠心,当着这些人,怎么也不让一让。”

赵赦跪下来:“皇上命射,理当争先!且武功上,没有让一让之说,理当争先才是!”

咀嚼了这两句话的皇帝,突然沉下脸又发雷霆:“这想来,就是你不择手段要争先的原因了!哼,不像话!”

说过,拂袖而去,看那背影也是怒冲冲的。

皇后淡扫的眉头还舒展着,赏过真姐儿这才离开。待人散去后,赵赦抚住真姐儿肩头,眼睛里全是关切:“不要怕。”真姐儿抱着自己新得的赏赐,笑容满面点一点头:“我没事儿。”

霍山王若有所思离开,到松涛后面去想今天这事。灵丘王和灵丘王妃在一起,也是微有笑容。皇上这一出子,可真是有趣。看安平王,却只是更恭敬些。

有人眼中是皇上对安平王还是震怒,有人眼中只看到安平王妃得到的赏赐。许夫人惨淡着面容满怀心事到幽静处长吁短叹,静静回想往事。

丈夫新丧时,许夫人是存着守节的心。年青美貌又加上财产不少,总是有人来勾搭。想到无数女人说自己,无数男人津津乐道自己。许夫人眼中有恨意,把自己逼到这一地步,是这所有人。

第一个入幕之宾,是一个脸白白的少年,原以为他老实原以为他谨慎,不想他出得门去,就大为宣扬。许夫人尖尖指甲紧紧陷在手心里,他当初哄骗自己时,下跪都是家常事。

从此家无宁日,自己的亲戚、丈夫的亲戚轮番而来,要分家产的,上门指责的……这些人气势汹汹,看上去都有底气。

索性作浪荡人,许夫人眉间不屑,看他们如何?身后传来熟悉笑声,许夫人更是不屑一顾。这是权夫人才走过。

自己是没有丈夫一时不慎失了名节从此不能挽回,而权夫人真可笑,是有丈夫的人。权大人还在西北服苦役,她竟然也开始风流。

桂林悠悠,许夫人也悠悠。把权夫人也送到这条看似夜夜欢笑的路上,个中苦滋味也让她好好尝尝。

刚才真姐儿射箭得赏赐时,许夫人心里,也动了嫁人的心。

脚步声轻响中,江阳郡主走来:“你在这里?真是奇怪。”许夫人瞥她:“我应该在哪里?”江阳郡主笑得暧昧:“安平王得了彩头,权夫人等人弄些酒去贺他,你竟然不去?”许夫人懊恼:“我为什么要去。”

被赵赦从西北撵回来的许夫人回来时,居然可笑的为安平王守了半年。半年后接不到来信,去信也杳无音信,这才狠心重入风流场,不过那半年让人猜测她为何装模作样,也会有人猜到赵赦身上。

江阳郡主从容提起来这半年的旧话,是一古脑儿盖在许夫人身上,斩钉截铁道:“为伊人守节半年,如今归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红晕色从许夫人眉头染起,一直漫漫到鼻尖。这一瞬间,许夫人面上闪过无数神色,先是想抵赖,后又有幽怨,再就是不悦,恼怒、后悔和伤心、难过,全在这桃花面上呈现,看上去精彩纷呈。

“一样是女人,为何王妃可以荣耀,你却在这里暗自伤心?”江阳郡主怜惜万分地把许夫人嫩玉肌肤,窈窕身段看过,用百般为她考虑的口吻道:“有个差不多的人,你嫁了吧。”

流水潺潺,把许夫人的话也从心底引出,她略有失控地道:“我倒是想嫁,只是他愿意娶才行。”江阳郡主眨眨眼睛:“你不能比安平王妃独占鏊头,只能为自己争取。”

“怎么争取?”许夫人问道,江阳郡主亲切地凑过来,在许夫人耳边低低说过,又嫣然一笑:“我可是为你好才说的,你不愿意,也不能记恨我。”

她轻松自如中,眸子底处是认真期盼,这个女人,她会答应吗?

三天后,许夫人散发着紫色香气的信笺送到赵赦案头,信中多幽怨,信中多思念,信中把受赵赦冷遇自己的心情写得淋漓尽致,信笺上还有几点胭脂泪,是许夫人用心点上,再细细解释:“如妾之心,将冷矣。”

赵赦的回信在五天后送到:“夜香轻动马蹄声。”

是夜月明星稀,许夫人站在院中算着时辰,不时又在花影扶疏下往房中去看沙漏,手心里冒出微微汗水。

赵赦从来是三更后来,五更前走。早上,就会出现在他的书房中。两年没有见他的许夫人,心中荡漾无比期盼,又把江阳郡主的话在心里反复回想。

已经安排,现在说反悔是不是自己会后悔一生?

夜色冷清,好似有北风起来。当风中第一声马蹄声传到许夫人耳中时,她握紧手中帕子,屏气凝神等着外面动静。

车驾声越来越近,许夫人疑惑不已,王爷来,应该是轻骑简从,他以前来就是两乘马。一骑是他自己,一骑跟一个小厮,今天听上去,像是护卫至少有五、六人。

许夫人窃喜,江阳郡主说得不错,王爷最近怕人行刺,带来的人多也是应该。她算着马车步子,近,再近,更近……。

月亮照不到的黝黑路上,清源王坐在车驾里,正在和谋士白泌说安平王:“看上去皇祖父是大怒,不过又变相的有赏赐。依先生看,我们应该如何?”

白泌是谨慎的:“安平王根基尚薄,要是落马,咱们就白费心血。再看一年,这样妥当。”清源王心中遗憾,他是年青人,对年纪不是老王的赵赦有些莫明的佩服和好感。不过他是个谨慎人,会听取谋士们的意见。

往窗外看看,清源王道:“这里住宅偏僻,不过干净清朗,白石世子今夜请我用酒,算他有心。”

清源王,是接到进京三天的易宗泽邀请,前来喝酒的。

两边朱门绮户,在月光下时暗时明显现着,有的人家墙头上绿枝摇出,夜风中不知道有香无香?

夜会易宗泽,清源王没有打上自己的灯笼,只是马车前有两个大灯笼,以为照明。夜风送香送冷中,突然一溜儿火光起,清源王本能的汗毛竖起,眼前一黑被同样警惕性高的白泌扑倒在车中:“有刺客!”

“有刺客!”马车外也有人高声喊,听到这示警声的许夫人毅然决然地一转身子,脚步平时姗姗,今天匆忙好似挑脚汉,来到门前迟疑只一下,用力拉开大门,娇声呼道:“王爷,小心!”

大门一拉开,门外喊杀声震得这一方天空都为之变了色。许夫人愣在当地,外面人,太多了!

她找来的刺客不过是二、三流的闲汉,因为怕真的伤到赵赦伤到自己。又不能太不厉害,不然容易被看穿。

现在看到门外剑光闪闪,人数足有十个以上。许夫人跺脚暗骂自己的家人,不是说不超过十个。她有心数一下,又怕耽误自己事情。

虽然剑光慑人,不过是事先说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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