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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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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姐儿这一次,要好好盯着,仔细看着。身边有预备王妃回话的工匠头在,真姐儿忍笑吩咐他:“水井,可是要真的。”
“是是,一定是真的。”工匠头陪笑。看稀奇的施姨娘和水姨娘忙奉承:“王妃吩咐下来的,哪一个敢给假的。”
站在旁边的花开有了笑容,被真姐儿看到,明白花开也是早知道的人。佑儿知道,丫头们知道,管事的也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只有王妃真姐儿。
回到房中,真姐儿独留下花开,不无抱怨:“你如今也不和我一条心。”花开跪下来指天为誓:“这一辈子和王妃一条心,不过,”花开进言:“王妃离开王府,这事情不妥当。先不说伤了王爷的心,京里老大人和老夫人知道,会是多么伤心。”
轻风吹动竹帘,花开诚恳地吐出心里话:“您和王爷生分也好,吵闹也罢,再要想想老爷在家里知道,他会多么担心。还有小王爷,可怎么能接受得了。就是我花开也不愿意听到,何况是小王爷。”
“你说得可真干净,”真姐儿佯嗔,这件事情做得不怎么的,就是丫头花开,也觉得自己不对。
跪着的花开笑容满面:“您看王爷对您多么好,对您这么好,您何必退让。”这一番道理,就是花开也知道。真姐儿刚失笑道:“你起来吧。”花开又接下去几句干净话;“您忘了,京地里陆家的表姑娘,那高大人呀,可从不让着她。还有咱们临出京时,恍惚听到张家的表姑娘成亲后,也是公婆不疼丈夫不爱的。她呀,还不是得熬着。您呀……。”
花开把嘴高高噘起来,下面的意思不言而喻,就不要再闹了。
对着这小噘嘴,真姐儿也把嘴儿噘起来。丫头碧水在竹帘外看到,掩面扑哧一笑。花开姐姐和王妃,正在房中撒娇儿呢。
“我只问你,怎么不先来告诉我,”真姐儿埋怨,让自己狠丢了一次人。花开眨眨眼睛,她更埋怨:“王妃您想,我是个丫头。我是王妃一心不二的丫头,可是王爷他,是这里的主人。”这一处封地上的生杀权,也全在赵赦手中。
“当”地一声竹帘子响,佑哥儿从外面进来:“母亲,给我做件射箭穿的衣服,父亲说明天开始教我打架。”
“打架?”真姐儿眉头上全是狐疑,佑哥儿再改口:“我要和父亲比武呢。”花开借机,悄悄带着她的小噘嘴退出去。
真姐儿又要和佑哥儿算一算,对儿子是轻哄:“父亲和你如何说?”佑哥儿道:“说盖了一处房子陪母亲看过就要拆回来放房里盖,又说父亲没有到,不能告诉母亲。说母亲会喜欢,让你喜欢喜欢。”
一头黑线的真姐儿无话可说,答应佑哥儿看他出去后,手捧着腮在房中生闷气。喜欢喜欢?表哥又欺负年纪小的真姐儿。
当即命人:“备轿,我去见表哥。”软轿来到书房中,赵星赵辰出来行礼打门帘,真姐儿一径进来,也给赵赦一个“惊喜”。
真姐儿一反常态,来缠人了。
赵赦从书案后站起身,携着真姐儿安置在榻上,问她:“房子去看过?”真姐儿决定不生气,露出甜甜的笑容道:“这一次我看着盖,肯定不一样。”
说了几句话,赵赦让真姐儿自己玩耍,自己去伏首案牍。当晚风轻吹时,王爷抱着熟睡的王妃,把她抱回房。
第二天赵赦刚在书房中用过早饭,真姐儿就又来了,她决定天天来,给表哥一个“惊喜”。以前不缠他呢,是体谅他。现在要缠着他,当然是……“惊喜”。
王爷肃穆的书房中,以前最多出现王妃两件外袍,要么就是一个针线篮子半件没做好的针线。现在不一样,榻上堆的,不是王妃取乐的书,就是她的玩意儿。
里面铜镜前,有王妃一整个儿的梳头匣子。金丝楠木的衣柜里,也会不少件王妃的衣服。里间的床榻上,经常呼呼睡着沈王妃。
娇声常喊:“表哥,”这是真姐儿醒来。安平王开始身兼保姆一职,对自己有孕的妻子看护备至。
王府里的夏天是凉爽逸人,王府外面的城里,因为赵赦和真姐儿力主多种树,不仅防风沙,而且也带来不少荫凉。
城外的官道两边,更是一排排如卫兵似的行道树,把官道上几乎可以遮全。
正午时分,跑来几匹快马,有时候疾驰,伏身紧紧打马赶路;有时候不紧不慢地悠悠然,观赏这一处景致。
“好地方,”为首的一个人五十多岁,面容清癯中带着养尊处优的优雅,他对着两边良田笑容多多:“王爷把这里治理的不错,看上去就让人心喜。”
身后奴才见他喜欢,凑趣儿道:“奴才只想早些随侯爷到王府里,好好洗个热水澡,再来上一块西北名点,听说有什么糕,又听说有好酒。这一路上,侯爷可受了罪,就是一个痛快澡,也没有好生洗过。”
马上人放声大笑:“你这贫嘴奴才,被你一说,我这身上也作痒起来。走,前面就是城门,咱们要到了。”
主仆一共三人,包袱行李全在马上驮着,打马不一会儿奔进城,问明王府怎么走,不再耽搁地过来。
王府门前下马,看一看这王府大门更是连连点头,在心里夸一声好。抬眼见到门房里人自己全不认识,影墙后转出来的一个人,却是自己认识的。
“赵贤,奴才!”这一声笑容满面的喊,把赵贤吓了一跳。再一看门外风尘仆仆的主仆三人,赵贤一跳多高,双手拍着喜欢地道:“原来是侯爷到了,”再对门房上人道:“不要愣着,这是京里的舅老太爷到了。”
门上的人立即忙起来,哈腰跑过来接过威远侯主仆三人手上的马缰,赵贤亲自来引:“您老人家哪一天出的京,王爷看到您,肯定是喜欢的。”
“王爷好不好?”莫明接到赵赦书信的威远侯,是赶紧的排出时间,来做这一次西北之行。赵贤喜上眉梢地道:“好着呢,”他压了压声音道:“王妃又有了,王爷他喜欢着呢。”
威远侯心中明白几分,赶快又问:“王妃哪个月有的?”赵贤引着他们沿正厅旁一条甬道走去赵赦书房,一面道:“这个月才看出来。”
“哦?这就不对了。”威远侯算算赵赦有悔亲事意思的信,是发在二月里。如果是为真姐儿有孕而要悔亲事,威远侯觉得还可以理解。此时听到王妃七月时才有孕,威远侯怀疑上来,这是怎么个内幕?
看着赵赦长大,觉得自己对赵赦性子还算了如指掌的威远侯,觉得其中,一定是有原因。
门上人有先进来报信的,威远侯刚看到书房院门时,见一角青色便衣闪出,赵赦急切地走出来,迎上舅父两步拜倒:“舅父远来,应该先理会我去迎接才是。”
“起来起来,”威远侯哈哈笑着也急走两步来扶:“你这王爷拜侯爷,让人看着不像。”赵赦因为是便衣,所以就便儿行了这个礼。
赵贤退下,赵赦命他:“备酒菜送来。”亲自领着威远侯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上来,佑哥儿过来了:“舅公公。”
威远侯把佑哥儿抱得高高的,对着他也哈哈大笑:“佑哥儿儿啊,你长高也变重了。舅公公马上,给你带的好东西呢。”
“什么好东西?”佑哥儿刚问出来,赵赦含笑阻止道:“父亲和舅公公有话说,你一会儿陪母亲先回去。”
廊下真姐儿已经候着,行下礼来听威远侯关切地道:“你有身子,不必拘这个礼儿。”
进来到房中,赵赦就交待天天赖在自己身边的真姐儿道:“我和舅父要吃酒,你不能闻酒气,和佑儿回房去。晚上正厅上摆宴,你去安排。”
“是。”真姐儿答应着,又对赵赦道:“园子里凉快呢,请舅父住在穷碧榭上,表哥意下如何?”威远侯一听这个名字,就道:“好,应该是取接天荷叶无穷碧的意思?”赵赦应道:“是,”再道:“这是真姐儿喜欢的一处纳凉处,舅父住在那里甚好。”
转过脸儿命真姐儿去安排,看着人送上酒菜来。这一对舅甥都是好酒量,赵赦少年时就常和舅父对饮。此时威远侯到,待客的,先是西北的好酒三杯。
再慢慢饮着,真姐儿让人来回话:“王妃说侯爷的行李已经安置好,侯爷一路劳顿,已备下香汤请侯爷用过歇息,晚上再和王爷痛饮可好?”
“我喝酒,有时候得背着她。”赵赦说过这一句不自觉得是丢人的话,威远侯开怀大笑:“为我来了,想来真姐儿不会拦着你用酒才是。”
再对赵赦道:“我路上不觉得苦,就是热得受不了。现在听到香汤二字,又有穷碧榭给我住,我等不得了,我得去洗洗换干净衣服,凉快过晚上再来灌你小子。”
“我送舅父。”赵赦也陪着出来,亲自带路送威远侯往园子里穷碧榭而来。路上只说些京里父母亲如何,亲戚们如何,相识的大人们如何,并没有隐密的话出来。
园子里鸟儿啁啾,纷飞穿行于枝头。红花似锦,绿叶如丝,及至来到水榭上,威远侯更是喜欢:“这里给我住,很好。”
碧绿荷叶纷至沓来般在水波间摇动,如绿滑锦,又如绿丝绦。荷花有无数,却被这大片大片的荷叶挡住,只有风吹荷叶时,才有红萏白萏露出来。
好似美人儿半遮面,不时露出一面半面来,更是撩人。
几个丫头在水榭上收拾,威远侯的两个家人用过饭已经在这里帮着安置。威远侯再看这榭上家什,是清一色的金丝竹编就有东西,竹榻上还有设的有薄薄锦被。
“这里凉快,舅父夜里要盖被子才行。”赵赦解释过,手在荷包里摸摸,对随着威远侯来的两个家人扬手扔过去几个二两或一两的金锭:“走的时候,再重重赏你们。”
一个丫头走上来垂手回话:“王妃回王爷,事先不知道侯爷来,现拿出这几匹尺头给侯爷做衣服,请王爷和侯爷过目,要不喜欢再换了来。”
身后转出一个丫头,手里捧着几大匹尺头。上面不是梅兰竹菊,就是寿字锦纹。赵赦满意:“快命人做了来。”再对威远侯抱歉:“我倒不如真姐儿想得周到。”
心里全是事情,盼着威远侯来,却不知道他几时才来的赵赦,是真的忘记。威远侯已经非常满意,再有人来请他去沐浴,让赵赦自去办事情,自己随丫头去沐浴。
醒来是半下午,先不去见赵赦,在园子里流连着赏玩一回,自己笑着道:“一直听妹夫说这里好,今天我也得好好赏玩。”
绣工尽有,中午送上来看的尺头,到晚上家宴前已经送来。两个仆人侍候更衣,一人一身,也已经换上赵赦让人赏的新衣服。
家人的衣服,库中还有多的。而威远侯的衣服,就是要现做的。
当晚正厅上丝竹响起,赵赦一家三人出来相陪,威远侯也觉得自己这威风,离哪一个小国的太上皇不远。
月上中天格外可赏玩时,赵赦命真姐儿和赵佑回去:“舅父不是外人不会计较这些虚礼儿,你们去睡吧。”
真姐儿起来欠身子,再忽闪一下眼睛请示赵赦:“记得舅父爱用莲子粥,明天早上备下紫莲子香栗粥,表哥还有吩咐吗?”
“你很用心,去吧。”赵赦面对自己的舅父,也是微有得色。他成亲前对真姐儿花了多少心血,全部是按京中名媛的调调儿来教导她。
威远侯看着这一对母子行礼而去,心中就更满意。外甥从来能干,人人都说妹妹赵老夫人亲事订错的时候,他硬是把这件看似不般配的亲事,也弄成人人羡慕。
真姐儿美丽倒也罢了,难得的还是威远侯那句话:“知道进退。”要是威远侯知道他早来几天,就可以看到真姐儿要离家,不知道是不是哭笑不得。
此时,他太满意了。
赵赦举起杯来:“我敬舅父,为我远来。”威远侯举起杯来,当着赵赦的面,他就要提条件:“你父亲常和我饮酒,吹你这西北如何如何的好玩,今天我来了,不敢和你父亲比,不过他玩上五处,我至少得三处才能打发。”
“舅父放心,怎敢慢待舅父。”赵赦今天这顿酒喝得兴起,一饮而尽干过后,赵星走上来回话:“左将军外面求见。”
赵赦喜动颜色,说一声:“让他进来。”再对着威远侯道:“能喝酒的人,这就撞上来一个。”威远侯道:“是左俊杰,我好几年没有见他。他老婆家人,都迁来西北了?”
“正是,他现在我帐下,是得力的人。”真姐儿下去后,厅上丝竹歌舞不在。只有一枝细笛林间悠悠吹起,远远的传到厅上,让听的人不觉两腋习习清风徐生。
踏着这笛声而来的左俊杰正在同赵星胡扯:“王爷是喊我吃酒的?你小子要骗我,明天要上等席面请我。”
“你算了吧,左将军,”赵星缩一缩头:“您这刚从白石王处挣钱回来的人,好意思让我请?听说白石王的女人生得都不错,您在那里呆了四、五个月,看了几个?”
左俊杰抬手给了赵星一下,笑骂道:“老子是去看女人的吗?王爷命老子去……”说到这里,赵星咧嘴儿一笑,左俊杰也想起来“王爷命老子”这句话不对,忙改口道:“是去教人练兵的,你小子心里只有女人,是不是看上府里哪个丫头……”
说到这里,左俊杰拎起赵星耳朵,低声取笑道:“告诉我,是不是相中了王爷的通房丫头?”赵星举拳要捶他:“你这是有名的上将?分明就是街头上的无赖说话。再说,”赵星也小声了:“王爷没有通房丫头。”
“真的没有?”左俊杰眼睛里全是笑谑,笑谑背后却闪着精明的光芒,继续对赵星套话:“要是你相中王爷的通房丫头,哥哥帮你一把,你看哥哥的军功,帮你换个女人如何?”
赵星才不信他这话,提起脸来又踹他,更是要骂:“你这将军,只能算是混蛋将军!”对着左俊杰追问不休,赵星赶着他走:“快走别让王爷等急了,我告诉过你,王爷没有!”
“果然没有?”左俊杰还是不放过,纠缠着赵星问他:“那王爷不往王妃房中去,都往哪个姨娘那里去得多些。姨娘们听说年纪都比王妃大,王爷还会去?”
赵星醒悟过来,掩口只是笑:“你这波皮将军,原来是打听事儿。”脸一拉在前面走:“要来就来,不来我告诉王爷去,说你没打听到话,不满意回家去了。”
“哎哎哎,你这死心眼儿的奴才。”左俊杰跟上来,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往赵星手里一塞,压低声音还是追问:“王爷平时,只在王妃房里,你当我二傻子呢。”
赵星接过来往袖子时一塞,哪些人的礼可以收,哪些人的礼不可以收,小厮们也是心中明白。得了彩头的赵星还要笑骂左俊杰:“你可不就是一个二傻子,王爷不往王妃房里去,能往哪里去?”
若有所思的左俊杰不再追问,随着赵星往厅上来。
赵赦见他大喜,威远侯见他也大喜,两个人一起招手:“过来先喝三大杯再入席。”左俊杰在这样时候哪里能犹豫,眼睛眨都不眨的喝下去三大杯酒,旁边安了一个座儿,心里关心王爷房闱的左大将军入席。
“我招你回来,白石王如何说,世子如何说?”赵赦是问得漫不经心,左俊杰站起来回话:“郡王十分的不舍,世子也是依依相送。命末将随身给王爷带来礼物,已经交到赵星手上。”
赵赦摆一摆手:“你坐,”侧过面庞对威远侯道:“我的难处,他们是不知道。年前白石王处遇袭,求救于我,我怎能不相助于他?左将军是员能将,在我帐下也是数一数二的,”
左俊杰咧一咧嘴,觉得王爷这样夸自己,又要弄鬼,他就专心听着,再就专心喝酒。
赵赦继续同威远侯说话:“不想这消息传到别处,是人人不高兴。商王写信来责问我,说我为什么不救他?霍丘王来信问我,蜀地多美女,可中意否?还有京里也是传言纷纷,”安平王长叹一声,面上露出萧瑟神色:“世子要是怪我,我也是有难处的。”
左俊杰眼睛左看右看,这厅上只有威远侯和自己两个人。既无别人,王爷这戏,是演给谁看?
酒后,威远侯先回去,赵赦命左俊杰到书房上来,对着桌子上他带回来的一堆光华灿烂的珠宝,赵赦悠然问左俊杰:“将军,你不会都给老子教完了吧?”
年纪大于赵赦的左俊杰赶快陪笑:“哪能呢,我一走,包他们全玩完。”这位也算是全国有名气的上将,对着自己的主将拍胸脯说出来这句保证,听得安平王笑容满面。
“唉,我也难呐,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难处?”赵赦又来了这一句,听得左俊杰浑身发麻,此时没有别人,嘴里附合着道:“王爷从来不容易,王爷您,向来辛苦……”
赵赦自己说是一回事,听左俊杰说他似笑非笑:“是吗?”左俊杰赶快告退:“末将酒有了,想回去睡大觉。”
再顺便恭喜王爷:“王妃有了,是王爷您雨露频洒,现在您这雨露不知道往哪里洒……”说到这里眼角看着赵赦微微一笑,摆了一摆手。左俊杰会意,行了一个礼,躬身退了出去。
出来在路上,席间才知道王妃有孕,才从白石王处才回来的左俊杰狠狠的思索了一回。王妃有了,王爷今天晚上,应该哪里去?
赵赦在书房中洗面净身去酒气,换上干净衣服,往穷碧榭上来见舅父。
威远侯没有睡在等他,他从晚上赵赦的话中,就听出来几分意思。又有了酒的威远侯洗过,正在水边儿上念:“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见一个灯笼过来,灯笼后,赵赦漫步而来。
舅甥两个人就着月色看了一会儿荷花,同回到房中屏退赵星,让他在外面守着。烛光下,赵赦目光炯炯,低声对威远侯说出来:“这亲事,我要退……”
威远侯对于赵赦抛出来的难题,他没有太大的惊讶。赵赦虽然是晚辈,却是位尊权重,再加上他个性稳重虑事周全,没有当王爷时,家里人有事情就喜欢以赵赦为主。赵赦说句话,可以教训表妹,可以责罚表弟显哥儿,是舅舅威远侯对他格外看重的原因。
他只是凝视赵赦,赵赦在烛下拧眉头:“我已经想明白,皇上现在对王爷们要清查,此时一下子议亲两位郡主,林大人也是大员,这个风头,还是不要出了。”
威远侯沉思,这些话他全想过,他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然要一个吧,我为你想过,只要一个也为难。”
要楚安王的女儿,为赵赦出过力的易宗泽肯定不答应。要舞阳郡主,楚安王那里如果要还好说,要是不要,楚安王也不会高兴。林大人的女儿,在这中间,是身份最不高的。
“左俊杰回来,易世子不日肯定要来。”为亲事,为左俊杰的回来,易宗泽都会到来。赵赦眸子微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威远侯:“我先对易世子说,他要是不答应,就说缓一缓。楚安王那里要有劳舅父,听说他最近和清源王走得极近?”
赵赦浓眉耸起,他不喜欢清源王,而且心也有别属,清源王殿下登皇位,还是不要了。
一个喜欢自己妻子的人登上王位,赵赦觉得心里不踏实。
虽然王侯将相都会伪装,不过等手握皇权时,就难说了。
威远侯沉吟,关切地慢慢问道:“是不是真姐儿……”赵赦一口否认:“当然不是,这事情,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那就好,你一下子说不要,虽然难,不过当舅舅的要心里清楚才行。”威远侯低声说过,觉得赵赦面上一红,这一红一闪而过,又好似红烛光晕,威远侯到底,是没有认真看清楚。
三家现在全说不要,或者是缓一缓。其实说缓一缓和说不要没区别,哪一家姑娘到了出嫁年龄,还会缓上一缓。
舞阳郡主年纪已经不小,是易宗泽坚决不肯让她嫁给周边夷人,所以才耽误至今。赵赦一答应,易宗泽就赶快送人来,就是急于帮胞姐摆脱所有来议亲的夷人。
楚安王的女儿和林大人的女儿在京里圈子中,在没有聘礼的情况下,要是肯缓上两年,都算是情真意切的。
赵赦和威远侯商议到最后,准备就用“缓一缓”这三个字来说。赵赦心中是不再牵挂,威远侯对赵赦道:“其实你离京后,我也听到不少小道消息,我自己私下里想,你的兵功重,或许无妨。”
“舅父,眼下不是以前只在军中,还有人为我分担一二。监军一事过后,我狠狠想了好几天,觉得这些事情放一放最好。有如霍山王府里,并没有片刻安宁。”
赵赦无意中说出实话:“我打仗回来想要的,也只是安宁。”
威远侯见话听音,觉得自己这一路上想对了,这事情,是出在真姐儿那里。女人有孕后挟宠要东要西的,随处可见一大片。
“这样吧,缓一缓是更稳妥些。如果他们三家愿意缓,说明诚心更有。风头过去,还可以再议……”威远侯试探着赵赦,是真的不想要了?
赵赦听出来舅父话中有含意,他也虚晃一枪:“就依舅父。如果他们不愿意缓,我多多赔礼,以后多小心。”
眼前能缓得起的,还只有安平王。姑娘们光想着,是不会有人陪他这样折腾。
“陈良栋的事情,依我看只是这官司要打得久,说他有理,他是没有半分。”威远侯在京里还见过陈良栋一面:“他一到京中就进了昭狱,我听说和你生分,特意去看了一回,陈大人,”威远侯要笑:“他觉得自己有理,拧得很呢。”
赵赦一想到那个夜晚,愤怒就要起来,他眼睛里闪出寒光,紧抿着的嘴唇一言不发。待威远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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