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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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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皇帝,还是要有些能耐才行。

赵赦独自进宫,真姐儿带着两个儿子回王府时来。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和迎接儿子一样,在二门口儿候着。

先见到长高不少的赵佑,欢快地跑着过来:“祖父,祖母,我回来了。”真姐儿在后面对碧水笑:“世子还说不愿意回京,看看他喜欢的。”

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满脸笑开花,一左一右扯着世子的小手看他吃得胖不胖,再问他:“怎么倒瘦了?”

“父亲母亲,世子天天随着表哥习武,是掉奶膘儿的时候。”真姐儿跟上来回过话,对着父母亲行过礼,手扶着赵老夫人撒娇:“母亲,我想您呢。”

赵老夫人极心疼,抚着真姐儿对赵老大人道:“我们真姐儿,最是个好孩子。王爷来信说如今会发兵,把我唬得,我说老大人你赶快给儿子去信,这发兵打仗是正经事,可不是乱玩的。”

赵老大人啼笑皆非:“夫人,我早就说你乱上心。真姐儿,佐哥儿在哪里,我的另一个孙子呢。”

“是了,看看我说我老了,我的第二个孙子呢?”赵老夫人也想起来:“我见到佑哥儿,把别人全忘了,再见到真姐儿,又把你们也忘光。”

奶妈抱着佐哥儿上来,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争着来看。两个人撞到一起,赵老夫人抱怨道:“我说老大人,你先看我先看。”

“夫人你请,我是好男么,不和夫人争。”赵老大人退后一步,赵老夫人先上前来,欢欢喜喜揭开佐哥儿罩面挡灰避光的面纱,哈地一声道:“原来醒着呢,好孙子,是祖母来看你。”

一听说是醒的,赵老大人把赵老夫人背上拍一拍,眼馋地道:“夫人,你看过了,现在归我看了。”

赵老夫人不情愿地让开,赵老大人过来一看,一双精豆似的眸子转过转去,他也哈地一声道:“这个,也像儿子。”

佑哥儿在旁边受到冷落,黑着小脸儿瞅瞅祖父,再瞅瞅祖母,心里伤了一大把。他扯着祖母的手告诉她:“佐哥儿要在京里陪祖母,我陪祖父。”

赵老夫人拉着他往房中去,让真姐儿走在自己另一边,再问佑哥儿:“你留在京里,难道不也是陪祖母的?”

“祖母不要我陪,”佑哥儿低着头说过,赵老夫人笑起来:“祖母见你多喜欢,怎么会不要你陪?”

佑哥儿说开谜底:“祖母见到弟弟,比祖父笑得要开心。”

跟的人全是笑,真姐儿笑着解释:“以前只有佑哥儿一个人,他很会吃醋呢。”佑哥儿对母亲噘嘴:“我从不吃醋,就是你们总看着弟弟笑,这是真的。”

他摇摇动祖母的手:“祖母祖母,我说的是真的。”赵老夫人早就乐不可支,对真姐儿道:“还是两个孩子有趣,那时候我只有你表哥,家里他一个人皮上天,全由着他。”

真姐儿在心里道,表哥才是皮猴儿,再笑眯眯对赵老夫人道:“虽然家里那时候只有表哥一个,母亲一样是操心劳累。”

“可不是,要知道你表哥一个人,可比别人家里十个八个要淘气的多。”赵老夫人揭着赵赦的当年旧事,真姐儿眼睛发亮认真记在心里,准备着晚上和表哥好好说说。

伴着佐哥儿走的赵老大人在身后点头作证:“是这样的……哎,夫人,打伤了张大人家的公子,是赔的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我只给了三百两,莫不是你私下里,又赔了钱?”赵老夫人说过,赵老大人立即支支吾吾:“兴许,是我记错了。”

这私下里赔的钱,一不小心,也说了出来。

一家人欢笑着坐下来时,赵赦才从宫中出来,马不停蹄地往楚安王府中去赔礼。船上下来时让人带着诸般礼物先行一步,王爷不及回家,先来到楚安王府中。

“你也太小瞧我,这事情不能就这样!”楚安王把赵赦当面大骂一顿,坚决不依不饶。赵赦只能先回来,不过回过皇帝话的安平王,是底气十足的出了楚安王府。

回到家里来,处处欢笑声。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争着来问儿子辛苦,又争着夸他:“你很能干,真姐儿也很能干,又生一个。”

见父母亲这样喜欢,心又放宽不少的赵赦扳着真姐儿小脸儿问她:“还生不生?生几个?”真姐儿笑眯眯:“生好几个。”佑哥儿扯一扯母亲衣服,小声对她道:“再生就生小妹妹。”

小弟弟不好,祖父母见到小弟弟,比见到佑哥儿要喜欢。

当晚亲戚们欢聚一堂,云家的三位舅老爷也来到尽醉回去。出门不用轿子,说走走散酒。云三官人对云大和云二道:“大哥,二哥,有件事情我弄不明白,你说咱们,是舅老太爷,威远侯,也是舅老太爷,这不是弄到一处去了分不清?”

云三官人深为担忧这件事情:“以后回话舅老太爷来了,外甥女儿知道是哪一个?”云二官人带醉道:“三弟你糊涂,你、我和大哥,才是舅老太爷,威远侯,是侯爷。你想和威远侯换换,这朝廷,他还不肯呢!”

“这我就明白了,我是三舅老太爷,威远侯他不是!他,只是侯爷。”云三官人这下子很清楚,兄弟三人扶醉而归。

初回来的前几天里,不是拜别人,就是别人来拜。端午节的当天,宫中摆宴,衣香鬓影伴着香风阵阵,安平王和真姐儿,也来到宫中。

碧水一弯下,真姐儿同赵赦分开,伍侧妃是多年不见,还有霍山王妃、灵丘王妃,都是熟悉的人。虽然年纪大些,身份上是相等的。

同来的,还有楚安王妃。真姐儿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她惯常的笑脸儿。

楚安王妃嘴角边有鄙视,问真姐儿道:“听说你又有了一个儿子?”真姐儿含笑:“次子就要过百天,到时候,请王妃来喝一杯酒。”

赵赦在碧水边同真姐儿分了手,身边立即就有了别人。巧笑嫣然的荣夫人,手挽着一个炫目绣锦衣裳的女子而来,曼声道:“王爷,您看我家妹子,是不是同我很相似?”

眉眼如玉的一个垂敛女子,见到赵赦时才微抬了眼眸,这一眸之间敛艳冰晶,好一双黑眸。她含羞行礼:“孟氏给王爷请安。”

“二美并行,要本王相送不?”赵赦也有了笑容,对着这位夫人打量过,她还年青,站在荣夫人身边,三十多岁的荣夫人立时就显得老了。

赵赦调笑道:“夫人有字无字?”孟夫人又是一瞥对上赵赦眼眸,及至碰上时如小兔子一样跑开:“妾小名六儿,并无他字。”牵线的荣夫人故意插一句:“王爷问你有字没字,你怎么把名字也说出来了。”

孟夫人低头羞涩而走,荣夫人只追着笑一声:“六儿,不要走。”其实脚下半步也不动,见到孟夫人离去,荣夫人在赵赦面前邀功:“怎么样,王爷,这不是我妹妹,是皇后身边新到的夫人,她呀,还有丈夫呢。洛阳孟家的小儿子,到京里来谋官儿。别人都在流口水,不是我想着先送到王爷面前来,您又要晚一步。”

“你这个女月老,当然少不了。”赵赦对荣夫人笑得含蓄,在她的手臂上轻拍拍:“走,去看看她去。”

王爷热情如火,荣夫人当然要奉陪,随着赵赦走一面笑:“您小心着,王妃也在宫里,被她看到可怎么好?”

“我怕她?你看我是怕王妃的人。”赵赦今天格外不一样,露出迷人的笑容道:“好几年没见你,咱们今天乐一乐去。”

楚安王的女儿如意郡主正和相熟的人一起,在花台上坐着。见到下面射箭的人中,有一个百发百中,而且生得英挺过人。如意郡主明白这是安平王,安平王到家里赔罪,她是知道的。

日头下,如意郡主仔细打量安平王。

他生得很俊俏,薄薄的日头照在他的半侧面儿上,肤色不是旁边临江侯小侯爷的敷粉之白,也不是房公子的薄黑。

安平王的肌肤,是微有光泽,看上去不觉得黑,又可以体会到有健壮有力的肤色。他微有笑容,嘴角边似有宝石闪烁,手中长箭随意而发,却又偏偏中在靶心。

“王爷,再射一箭,我要那个彩头儿。”执酒上来的,是另一位年青的夫人,她今天新和安平王认识,颇有些失态。

面上笑容儿多一些,鼻子尖微翘一些,眼波儿多送一些的这位夫人,快要贴到赵赦身上。

安平王已经把弓箭给了内侍在和别人说话,这就伸手命人:“取弓箭来。”

宫中宴游上比箭,悬挂在高处的全是饰物等东西,女眷们不会射者又想要的人,就去寻自己相熟的人来帮着射。

抬手又是轻飘飘一箭,随着一片喝彩声,赵赦射下来两个彩物。举一个奉给说话的夫人,夫人当然是容光焕发伸手来接。

安平王当着众人却不给她,而是给她插在发上,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安平王的手,顺势在夫人的乌边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之下,把夫人白生生的面颊也摸到了。

“好!”登徒子们一起喝彩,安平王旧年里常相识的风流人物们笑得更凶,对着赵赦翘起大拇指:“今天你再摸几个,算你占鳌首。”

夫人们一起啐,啐过,却又不走。

“如意,咱们走吧,”如意郡主的闺友们全是没有出嫁的女儿,这里分成两派人。就和贵族们的风流、庶民们的严规一样,风流自许的夫人们,是一个天地,没有出嫁的闺中女儿们,自成一个天地。

她们看不下去,喊如意郡主离开。

面色发烧,觉得心里格外难过的如意郡主,其实还想再看看。这样英俊的人物,许亲给他时,父母亲一起夸能干,不想,传言全是真的。

赵赦数年不在京中,几年回来时,如意郡主没有见到,只是侧面上打听过,安平王回到京里时,从来不消停。

今天,亲眼见到。

郡主随女伴们离开,心里还想着英俊的安平王。接下来,他还会摸几个?

找到母亲时,见她和安平王妃在一起,楚安王妃,正在对真姐儿不经意间的冷嘲热讽,她面上带笑道:“我家王爷这样年纪,前天又相中府里的一个丫头,我说你喜欢就收了吧,要是不收,这小户人家出身的丫头,惯会撒娇撒痴的,没个廉耻。安平王妃,我劝着你,王爷要寻人,是身份高与你的,你要双手捧着才行;要是身份不如你的,”

就到这里故意踌躇一下,在场的人也全都明白。安平王妃出身于平民,再要找身份不如她的人,只能是流放的罪囚之家等犯罪的人。

这样场合下的打机锋,旁人大多不帮腔。多说一句,不是成帮着楚安王妃,就要成打趣安平王妃的人。

要说帮着安平王妃,伍侧妃等人,也要看看风向才能说话。毕竟京中常来往的,是楚安王妃。

面对这些看不明白就会乱说话的人,真姐儿很少骤然发怒。身份不高,觉得相似的东西就同扯在一处说?

真姐儿依然微笑,楚安王是她认为赵赦最难退的一门亲事。表哥就差赌咒发誓说他劲一定退亲,真姐儿在此时,觉得楚安王妃有意来惹自己,就和封地上官员们有意寻自己的错处一样,她只是笑着,决定忍下来。

不说话,也是要引人说话的,有时候你不回答不理睬,不长眼的人,还是要寻相似的错处。楚安王妃笑眯眯:“你这么会笑,难怪招人喜欢。想来你提前两年进王府,打小儿就是个笑得极好看的人。”

“我和郡主,还不能相比。”真姐儿不疾不徐,对着如意郡主看看说了这么一句,楚安王妃噎了一下,唇边冷笑刚凝然,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过来。

一箭之地处的草坪上,一群打扮艳丽的夫人们都带醉,身边全有人陪,中间一个最耀眼的,是安平王赵赦。赵赦身边,倒有两个人。他到这里,眼睛只在真姐儿身上一转,再在亭上诸人身上一转,神色又被身边人引开。

“王爷,看这里挂的,是两个大风筝,这两个,我都喜欢。”两个人一起把话说出来,一个是赵赦身边的孟夫人,她已经喝得半醉失了仪态;还有一个,是在赵赦之前回京看母亲的项林,他身边的,是于夫人,也是一个年青美貌的夫人。

伍侧妃对于项林去于夫人身边,倒是装看不到。于夫人的父亲是吏部里新升的侍郎,伍侧妃觉得儿子这样,比以前胡闹的要上正道些。

反正他也是玩,常年不在京中的这些人大多如此。回京以后,嫔妃处也送礼,夫人们也常聚,相识们也要交。走马射猎,是都不缺。

在场的人中,只有楚安王妃和如意郡主,把眼睛直盯盯地放在安平王妃面上,再去看一箭之外的这一群人。

真姐儿,难免涨红面颊,再垂下头。

赵赦在以前,当着真姐儿面和夫人们这样亲近,也是少见的。以前,他要为真姐儿这怀中宝树起一个尊贵的名声,是从来不这样做。

今天,安平王与以前不一般。

项林举弓,安平王举弓,旁边有人喝止住嘻笑:“你们住手听我说,王爷,是箭法如神,小王爷,是战场上走过。你们如今不容易遇到一处,比试比试如何?”

孟夫人和于夫人对看一眼,说这话的人,是一直在京里,知道孟夫人和于夫人有隙的人。这虽然是刻意挑拨的一句,两位夫人却是乐意的。

于夫人悄声告诉项林:“打下他的威风来。”这威风,指的是孟夫人,但是项林要比的,却是安平王。

孟夫人则对着安平王举起手中帕子,在楚安王妃和如意郡主大瞪眼的情况下,在安平王额头上拭了拭。

夫人个子高挑,而王爷为着俯就她,又主动把身子欠了欠。真姐儿再一次面红耳赤,身边伍侧妃轻轻拍拍她的手,低声道:“这有什么。”

楚安王妃收回嘲笑真姐儿的心思,她以为退亲之事,与安平王妃又产一子有关,现在看来,这个没身份的王妃,还是不当家。既然不当家,嘲笑她,并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又有什么用?

楚安王今天进宫前,就知道会遇到安平王。他对自己的王妃说过,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把这个公道讨回来。

故意跑到真姐儿身边坐着,大为嘲笑她的楚安王妃,就是先给她一个下马之威。现在看来,全无作用。

古人一箭之地,可以是一百五十步,也可以是一百步,最差的人,也有五十步。这一群浪荡人们离得不远不近,说看不到可以看到,说看到的距离,却又似乎是可以忽略这边人的距离。

弓箭响声中,哄笑声起。赵赦一箭射偏项林所发之箭,在大家的笑声中,从容不迫地举箭,把两个镶着宝石为眼睛的风筝射下来。

于夫人气得嘟了嘴把身子一扭,见孟夫人得意上眉梢,更是气得把手中折扇给生生拗断。

“夫人,给,”现在正是可以放风筝的季节,宫中的风筝全是进上而来的,大而斑彩。真姐儿每年,都会得到好几个放着玩。就是她不在京里,家里得了,或是姐妹们得了,也会送几个给她。

现在这漂亮的风筝,一个送到孟夫人面前。孟夫人喜欢得不行,亲手送了一盏酒到赵赦唇边,赵赦就着她的唇饮下后,对她一笑。把手中的另一个大风筝,送到于夫人面前。

“这多的一个,请夫人笑纳。”安平王这样一来,项林讪讪觉得面上子上无光,比射箭不想还有这么多的花头儿,先把人箭打飞,再自己从容拿彩物。

见风筝过来,项林快要怒形与色,偏偏于夫人却要喜笑颜开。觉得失了面子的她,这就自觉扳回光彩。

霍山王妃须发已近银白,看上去王妃位置稳坐,不再是争宠和人斗气的年纪。这个时候,她偏偏开了口,对真姐儿慈祥地道:“我记得王妃最喜欢放风筝,你年纪小,爱这些也是有的。”伍侧妃把脊背挺起来,以前别人都觉得自己常打压霍山王妃,却不知道霍山王妃,是个阴在里面的人。

在此时她和蔼可亲无意的开了口,又开始泛坏。

真姐儿和这些人全是面子上交情,她泛泛一笑:“我这几年,已经不玩了。”霍山王妃哦了一声,还是笑得很端庄很长辈:“宫中的风筝就是不玩,挂在房中也是好看的。我得了一个,一直放到现在不舍得给孙子玩。”

灵丘王妃听出这里有些热辣辣,她只是笑着不说话。

如意郡主拉着母亲走开,对她撒娇道:“怎么给我找个这样的人 ?'…3uww'母亲看看,王妃是老夫人所许,王爷都不把她放在心上,亏了母亲还说要常去和赵老夫人请安说话,您看看,这全是无用。”

“他这个王妃你就没看出来,和霍山王妃一样,遇事儿从不敢说话,咱们不用把她放在心上,你父亲去找皇上说话,一会儿肯定有回信。”

母女在这里正说着,果然有内侍把赵赦找走。赵赦走后,秦侍郎家的长公子,今年也已经三十来岁,对项林低声道:“安平王今天可恨,把我也恨死了。”

项林不接话,安平王今天可恨,乱取彩物胡乱送人。他送的这些人,有不少是别人的相好。这讨好别人相好的事情,项林也常做。

但是秦长公子,是和赵赦世交,他这样说话,项林不接。只是眼睛看到于夫人欣欣然提议去放风筝时,项林心中更是生气。

他心中所想的,就是自己在京中时,常爱撬安平王的情人,现在,莫非他还回来?

被小王爷腹诽的赵赦,已经到了皇帝面前。楚安王正在垂老泪,决定和赵赦干上了,这一次,楚安王被赵赦弄得颜面无光。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以前传出来,自己老脸往哪里放。

见到赵赦来,楚安王更是愤懑满腔,他也跪下,对皇帝道:“请皇上重重治这个反复无常人的罪名,皇弟请皇兄赐婚。”

赵赦一言不发只是跪着,皇帝徐徐开了口,一开口是沉静冷然:“安平王,你为何出尔反尔,拿朕的皇侄女儿不当一回事?”

“回皇上,臣不自量力,窃以为可以兼得美人。这几年深为悔悟,不敢高攀。这事情只是私下里求聘,是以臣请皇上开恩,为郡主另选高门佳婿。”赵赦的嗓音把楚安王气了一个倒仰,这个反复无常人说话,听上去比自己底气还要足。

面对争执气高的楚安王,和稳稳回话的赵赦,皇帝只说了一句话:“昨天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被朕杖杀了。”

楚安王惊出一身冷汗来,耳边是皇帝淡淡的说话声:“他人在宫中,却能接交到远在江阳的江阳王,江阳王,朕一直容忍,朕已下旨,命他速速来京。”

内宦接交外臣,是历来皇家不许的事情。楚安王脑子里转着这句话,直到离开皇帝有半个时辰,还觉得脊背上凉的。

他没有想到安平王会想出这个主意,现在看来,赵赦回京后进宫,就把悔亲的话回过皇兄。自己的这位皇兄,刚重病未愈,心中,格外有疑心。

杯弓蛇影在皇家,是常见的事情。楚安王窝着一肚子的火,回想自己当年不敢与皇兄争位,不想他对自己依然是有疑心。

“王爷,皇上怎么说?”楚安王妃寻过来,而且还要告状:“您要说说安平王才是,当着我和如意的面,他还是胡为。我才过来时,又看到他和奚夫人……您看,那不是他,太不像话,他的那个王妃,也不管管他!”

赵赦哈哈的笑声又从远处传来,伴着笑声传来的,是处处的香风。

今天的安平王,在美人儿身上,是得意一回。

真姐儿坐车出宫时,是独自而回。表哥在哪里,应该还在伴着夫人们。真姐儿怅然,这不是寻常百姓家,出轨就是出轨。

当着楚安王妃和如意郡主的面这样做,真姐儿相信赵赦是有意的。也只有这样想,她心里才能好过些。

赵赦做事情,不会和真姐儿一步一步商议,他回京当天,就回过皇帝悔亲的事情,没有告诉真姐儿。

不少有能力的男人大多如此,不仅不告诉妻子家人,就是相与商议的,也只会是牵扯到事情在其中的几个知己。别的人,是不会说的。

赵赦是个男人,不是个事情没有做好就一步一步说出来的人。有的人先说后做,赵赦这悔亲的事情,只能先做后说。

要是一步一步对真姐儿说过来,已经是时时追问,并且担心赵赦心思依然没有变回来的真姐儿,只会一步一步担心。

人,大多是如此,不分男人女人都是这样的担心。所以谈不上赵赦不告诉真姐儿,而且这样做,从办事人的出发点来说,是正确的。

太多的女人会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其实知道以后,依然是追问不休。在嘴紧和疑心方面,女人天生比男人差些。

这是天性,后天扭转的人,不太多。不过后天不扭转,又喜欢计较这事的人,太多。

真姐儿也计较,这个普通小女人在马车中想来想去不快,见马车回到王府前停下,下车对碧水道:“去表哥书房。”

赵如跟着出来,先去书房中打前站。王妃一路行来,见到只有俞先生在这里。对先生见过礼,真姐儿问道:“展先生和张先生呢?”

张士祯是跟来要为世子开蒙,俞道浩也是一样,展祁现在还不教世子,他说京中有故友,是要跟来。

“张先生在家里,展祁出去游玩。”俞先生说过,见王妃有些愁眉喊赵如:“去请两位先生,我要和他们说话。”

坐在这里一直候着,果然见赵赦一直没有回来。近傍晚时,赵星和张士祯、展祁一起回来。赵星满面笑容回话:“王爷说晚上不回来,请王妃不用相候。”

真姐儿回他一个笑容,只交待道:“夜里风大,给王爷带件衣服去,请他记得添衣。”赵星答应着离去,真姐儿再请三位先生一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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