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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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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过子时才回营,路上遇到来寻找的左俊杰,声明是王妃让出来寻找的。赵赦听过心中喜欢,小丫头还是要表哥的。

营门口儿远远望见这一队火把,将军们都没有睡,殷勤地指给王妃看:“是王爷回来了!”夜风下赵字大旗呼呼而响,招展在火把之上。

真姐儿双手提着裙裾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找着赵赦。

队伍中有一骑单独奔出,赵赦满面笑容单独打马急行出来,奔着真姐儿而来。

夫妻两个人都停下来的时候,真姐儿在马上气喘吁吁:“表哥,啊!你受伤了!”真姐儿扑过来看赵赦的手臂,手臂上扎着白布,渗的还有血丝。

阿史德温博有些气馁,自己是战了几天,而安平王是手上受伤。论起来,其实是差不多。

赵赦在马上伏下身子,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摸着真姐儿头发,温柔地道:“不用担心只是擦伤!”

“上药了没有,快回去我帮上药,”真姐儿把赵赦手臂小心放回去,走到黄骠马前伸手带住马缰,牵着它往前面走:“走,快回去!”

黄骠马老老实实地被牵着走,王爷在马上含笑看着。银白色的月光裹着这一个精灵似的人儿,她袅娜的身子上是一件水红色的罗裙,那用力牵着马缰往前带的人儿,看上去让人心喜让人舍不得。

走进营门,真姐儿就大声吩咐人:“把伤药送到王爷帐篷里去。”将军们答应下来,再含笑看着这一幕。王妃或许不是文治武功全高人一等,可她为将军们操办亲事的周到和细致,在军中无人不服。

真姐儿用自己体贴周到的耐心,赢得了尊重。而这体贴周到和细心,其实是女性天生就具备的。

这一位不是强人不是完人,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不过她在自己的平台上,实实在在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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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能掰的王爷

5

黑夜中一马两人来到赵赦大帐前,大帐上的金顶在静夜里散发着光泽。“吁,”让马停下来,真姐儿难得凶巴巴,扶赵赦下马,就对他不客气:“不许说话,从现在听我的。”

赵赦刚笑了一下,就挨了一记真姐儿白眼儿。

这白眼儿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原版真姐儿记小白眼。

“小白眼儿狼!”赵赦笑骂着,被真姐儿扶到帐篷里安置好。“这里坐下,坐好不许乱动。”真姐儿很有气势,出来让人送热水,伤药也送来。

医生来看过,只是一点儿轻伤就由着王妃去处置。烛光下,赵赦着迷地看着气呼呼的真姐儿,刚开口:“真姐儿,”

“听话!闭嘴!”真姐儿还是气鼓鼓的声调。赵赦闭嘴,很知趣很老实。伤口暴露在真姐儿面前时,鲜血狰狞,皮肉长长一道擦伤,真姐儿又狠狠瞪了赵赦一眼,嘴里很不客气地训道:“不是答应过要小心,不是答应过会保重!”

面对如此凶的真姐儿,赵赦继续闭嘴。伤口被清洗干净,真姐儿拿起金创药,小心翼翼地道:“不要怕哦,不会很痛,只有一点儿一丁点儿刺痛罢了。”

“哈哈哈哈,”赵赦大笑把真姐儿吓一跳,她瞪大眼睛很迷惑:“怎么了?”王爷笑容满面:“你上药表哥觉得是享受,”他拖长了声音调侃:“真姐儿,你要多上一会儿才行。”

真姐儿:“哼!”手法迅速地把药上好,又小心看了赵赦一眼,对着他满面的笑容确定他真的不痛,这才有些放心,顺便夸了一句:“表哥很乖。”

王爷春风满面,满面春风表示不满:“这就上完了,表哥还想多享受一会儿。”真姐儿把最后一道包好,打了一个极漂亮的结在上面,这就开始发作。

双手叉住小腰身,双眸努力瞪大些来表示自己很生气:“表哥你,为什么不小心些?表哥你,为什么要回来得这么晚?表哥你……。”

“咳咳,”王爷在这样快喷着怒火的真姐儿面前,用轻咳来掩饰自己的喜悦。他笑容可掬:“表哥刚才想问的,就是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哈,这个问题你已经回答过了,你是非常担心表哥才这样。”

夜风中跑来的真姐儿,风吹起她的衣衫,却吹不去她面上的焦急,赵赦从刚才看到,就一直舒心在心里。

真姐儿还是凶巴巴的面庞:“回话,我在问你话!”赵赦哈哈笑起来,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去拧真姐儿的脸蛋:“很有气势,很有威风。”

这只手被真姐儿抱在怀里,她噘着嘴声音软软:“下次要注意下次要小心。”赵赦嘻嘻笑,慢慢地问出来:“真姐儿,你告诉表哥……。”

话才说到这里,真姐儿就慌乱起来:“好忙好忙哦,对了,表哥你要进去休息,这热水,我得送出去才行。药,这里还有口服的药。”

端起来旁边冷着的水喝一口不冷不热,真姐儿把丸药和水一起送到赵赦嘴边,极温柔极体贴:“表哥来,张嘴。”

赵赦对于这样的待遇很不习惯,不过他还是很配合。那散发着熟悉馨香的衣袖过来,白玉无暇的手上药丸送到唇边,王爷突然耍赖,眼含笑意看着真姐儿:“香一个,不然不吃。”

真姐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明白过来,这才意识到,表哥在撒娇。“好吧,只香一个,吃过药再香一个。”今天是真姐儿哄孩子,凑上红唇香了一下,把药丸和水送过去,赵赦乖乖服下药。

“吃下去没有?”真姐儿不放心,睁大眼睛对着看。赵赦张大嘴给她看,真姐儿伸着头:“舌头下面?”

赵赦忍俊不禁:“你小时候吃药肯定是这样藏着?”真姐儿笑眯眯:“我小时候临睡前吃糖,才是这样藏着,好带上床慢慢吃。”

说过又想起来自己的秘密,真姐儿板起脸,像赵赦平时一样负着手黑着脸很严厉:“现在上床去,我给你洗脚可以睡觉了!”

“毛丫头凶得不行!”赵赦这样说着,还是站起来往帐篷里面去。

他知道真姐儿不想自己问,而出去又回来的王爷,现在也不是那么火烧火燎的想问。享受过真姐儿的服侍睡下来,赵赦眼睛瞄着真姐儿的身影走。

“不许说话不许多话不许乱问!”解衣服换寝衣的真姐儿给了赵赦三个不许,因为太紧张又怕赵赦问自己,目不转睛对着赵赦监督着换了衣服。

丝滑的水红色罗衣褪去,露出真姐儿雪白的颈项,柔软的胸部,里面大红色肚兜一处一处显露着,先是鸳鸯头上彩羽,再就是旁边绣着的清波红萏。

王爷看了一个不亦乐乎。

直到象牙色绣花的寝衣上身,真姐儿才呀地一声发现。她嘟起嘴转过身子:“表哥你不乖。”赵赦嘿嘿又笑几声,为让真姐儿省心,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到半夜里,风声把赵赦惊醒。床前红烛垂下一滴烛泪,在这烛光中,赵赦侧一侧面庞看真姐儿,这一看之下又愕然,这孩子雪白面庞上,有着几滴泪水。

她想起来?又为什么烦恼?就赵赦自己来说,他是尽可能的不让她烦恼。

这透明晶莹的几滴泪水不知道何时而出,停留在鼻翼处没有滑落。烛光给了泪水七彩的光,不时闪烁着。

赵赦受到震动,他没有碰那泪水,而是久久的对着它看着。

阿史德温博异常顽固,他虽然没有没完没了寻死的念头,也倔强地决不投降,口口声声只有一句:“愿求一死!”

赵赦让人劝降无效,对他有些头痛。真姐儿知道赵赦心意,看看先生们。先生们也大多知道王爷心意,齐声道:“王爷可带他回去,徐徐劝之。”

俞道浩道:“几十年来没有突厥大将归降过,王爷可慢图之。”

这话又说到赵赦心里去,安平王要功有功,要荣有荣,他很想有一个归降的突厥大将,以壮自己声名。

正在帐篷里商议着,外面有快马送进来霍山王的一封信,霍山王在信中得意之词溢于言表:“共俘虏敌人三万人,从粮草上计,已尽数歼之。”

赵赦一拍书案,心里叫了一声。全杀了?霍山王唉,居然全杀了。

他没有再说话,这几年杀的突厥人太多,杀了固然不错,可战场上尽数全杀降兵名声出去,以后遇到战仗,敌人只会顽固死战!

对着霍山王觉得自己威风不错的书信,赵赦打定主意不杀阿史德温博。

大军准备班师前,赵赦独自来见阿史德温博,见他被铁链捆着,怒圆双眼瞪着自己毫不示弱,赵赦和气地道:“我不杀你,我爱惜你是个汉子!你随我回去,我也不会把你绑缚至京,不过防你自杀,要绑缚你到我的封地上。”

“呸!”阿史德温博只有这么一个音出来。

安平王也不生气,淡淡道:“等你伤好了,我和你再较量一场,你赢了,我放你归去。”说过转身离开,在帐篷外面命人:“本王要一个完好的他,不要伤到他!”

阿史德温博在帐篷里,眼角慢慢沁出泪水。他有美丽温柔的妻子,他有年幼的孩子。一死以全名节,不是所有人都做得义无反顾。

真姐儿在看着先生们整理文书信件,见赵赦回来迎上来道:“我有话和表哥说。”外面大帐里闹哄哄,各军清点伤兵报人数报赏赐,先生们抓紧时间写捷报拟折子。

“咱们里面去。”赵赦带着真姐儿到里面来,给她看自己的手臂:“表哥好了,全是真姐儿照顾之功。”

真姐儿忽然面红耳赤,不知道为什么她羞涩了,伏下身子行个礼,嘴里喃喃道:“表哥也照顾真姐儿许多。”

帐篷里一下子旖旎,夫妻间总有些小温馨,会不时地被引发。赵赦又心动,可外面吵闹声让他清醒,含笑道:“要和表哥说什么?”

王爷心中希冀,有什么秘密要和表哥分享?

“哦,是了,”真姐儿红着面庞从缠绵悱恻中走出,手指上夹的是霍山王夸耀自己杀降兵的信。她很认真的坐在赵赦身边,用低低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表哥这一仗肯定是功高,表哥,是到防微杜渐的时候了。”

心中好似春水,春水似有涟漪。这涟漪是真姐儿的话语吹动,把这春水拂开,直拂到无处不在。

好似鲜花开放,好似芬芳怒扬,赵赦扬一扬嘴角,用极诚恳地声音道:“卿卿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

见真姐儿低垂下头,面庞又似桃花开。王爷不可避免地又恢复到以前的他,他得色全在面上:“看看表哥教出来的好孩子,从来是个好孩子。哦,不,”临时煞住话,王爷似笑非笑:“真姐儿有什么瞒住表哥?”

真姐儿不无紧张,眉梢下有一抹忧愁。赵赦莞尔:“先说你的话吧,你有什么主意?”不再被追问,真姐儿小小松一口气,赶快说自己的。声音还是压得极低,外帐中的吵闹人声成了最好的隐蔽:

“皇上一直在病,由淳皇孙和颂皇孙协助太子殿下办理国事,以我看来,皇上对表哥十分信任,可是年老的人,大多会疑心病上来。清源王就是一个例子。”真姐儿说到这里,赵赦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用大手轻轻抚着真姐儿的发丝,此时想到夫妻举案齐眉的话,也要夫妻一心才能想到一处去。

这些话,在大战尾声时,就在赵赦心中反复在想。这些话,暂时赵赦还没有对先生们说。

“皇上要是百年,是哪一位皇子即位,这位皇子又是什么性情,表哥,汉武托孤给霍光,他临终时是希望自己有忠贞能干的臣子,而西去之前抹杀功臣的人,可也不少。”真姐儿是极为担心。

抹杀功臣的一个代表性皇帝就是朱元璋,他在登上帝位后就大杀功臣,太子相劝时,朱元璋取过一根长满荆刺的荆杖,扔在地上给太子手取。太子回,不好拿起来。朱元璋道,我为你去除荆刺,不是更好!

赵赦不知道朱元璋,不知道当上皇帝以后这样做的人不少。刘邦杀韩信,有人说是韩信要反,有人说吕后擅杀功臣。

杀能干的臣子之皇帝,大有人在。

有时候,功高的人吃香,因为平台不一样;有时候,藏拙的人更能长久,因为他会隐藏。

有人认为女强好,女强不能针对所有人;有人认为无为而治好,有时候也需要铁骑刀兵。是软是强是刚是柔,这个……。不可一概而论。

真姐儿清灵的眸子对上赵赦黑亮深情的眸子,这下一个要登基的皇帝,他是什么性情?

赵赦很感动,而且是相当感动。从这事情上可以看出来,真姐儿是把她自己,和表哥放在一起。他微笑,轻轻抚弄着真姐儿的秀发,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早有接触,只是缓缓安慰道:“有表哥在,你可以放心。”

“还有清源王殿下,”真姐儿后悔地道:“我一直在心里想,那时候我应该让人杀了他。”赵赦忍俊不禁,把真姐儿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就钻研“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真姐儿,为了表哥居然能有杀人的念头。真姐儿在这温暖的怀抱里,努力挣扎出面庞来问赵赦,轻轻柔柔地嗓音拂在赵赦的耳边:“我太妇人之仁了是吧,表哥,我那时候应该心狠一些。”

赵赦笑了两声,把手臂弯处露出的真姐儿面庞又搂回到怀中去,爱抚着、抚摸着了好一会儿,赵赦含笑放开手臂:“傻丫头,你继续好心肠,这样的事情,全是表哥的。”

“可我有时候担心,我会不会影响到你,”真姐儿沮丧着面庞,她不喜欢流血,也不喜欢杀掳。有时候难免发自于心的,会对赵赦有些进言。

“当然会影响,你肯定会到表哥。”赵赦调侃道:“不过真姐儿,你把表哥看得如此昏瞆吗?”真姐儿定定地看着赵赦,虽然他对自己的话越来越听,可表哥还是表哥。真姐儿露出笑容:“表哥,当然是洞察清明,当然是……”

头上挨了一记,真姐儿抱着头就来上一声:“哎哟!”赵赦佯装生气:“阿谀奉承之徒,要好好的揍才行。”

轻灵的身子飞快从赵赦膝上溜走,真姐儿笑嘻嘻跑开,双手还捂着头:“表哥不乖,又打这么乖的真姐儿。”

这么乖的真姐儿迅速跑出去,到了外面放慢脚步,就有先生们迎上来:“这是第一批报捷的请功折子,请王妃过目。”

赵赦是不慌不忙走出来,见真姐儿正和幕僚们商议着,王爷,唇边又有了笑容。

两个月后,赵赦和真姐儿扬鞭在草原上,见关城渐近,赵赦让真姐儿看:“儿子们来接你了。”夕阳西下的黄昏中,太阳似一轮火轮,红得如丹如朱。这大而红的圆轮中,奔跑过来几个人。他们没有骑马,步行着过来。

城门在身后大开着,有披红挂彩迎接的人和喧天的锣鼓声。这锣鼓声中,最前面奔跑的是一个少年,他紧跑几步,又放慢步子回身看一个小小的身影。

这是一个孩童,手里还摇着一个玩意儿,虽然隔得远,真姐儿也认出来那是自己给佐哥儿做的布偶。

又是三年多过去,走时只刚会走的佐哥儿,已经会跑。他摇摇摆摆跟在兄长后面,笑一笑嘴里好似有光芒。真姐儿扑哧一笑,那是儿子小豁牙上的口水在暮色中闪光。

侧身先给了赵赦一个拥抱,在马上抱一抱他的手臂:“表哥你真好。”再跳下马大步奔过去:“佑儿,”

赵佑大喜:“母亲,”跑上两步回身一把抄起弟弟在怀里,奔到母亲身前,佐哥儿还在哥哥怀里指挥着他:“跑,快跑。”

见到一个女子出现在眼前,佐哥儿瞪圆了眼睛,把手里的小布偶挥舞几下,用母亲小眼瞪大眼:“你是母亲?”

“这是母亲。”赵佑对弟弟笑:“叫母亲。”佐哥儿双手紧紧抱着哥哥的头颈,对着真姐儿咧开一嘴小豁牙。

真姐儿看着两个儿子,佑哥儿看上去身材高大,除了身子不随父亲是魁梧的外,别处,全随父亲。

再看佐哥儿,比哥哥长得眉眼更像父亲。

母子两个人相视,眼中都有泪光。佐哥儿很不耐,从哥哥怀里溜下来,摇着手中小布偶来到赵赦马前。马高人小,佐哥儿用力往后仰着面庞,双手环抱手中小布偶,对他说着漏风的话:“你系我父亲?”

父子不用人介绍,彼此的熟悉感和亲切感,一见就能认得出来。

赵赦下马,对儿子负手伏身,一轮夕阳在他身侧慢慢而下,在这夕阳中,安平王对自己的儿子板起脸摆着父亲的威严:“小子,我是你父亲。!”

佐哥儿也负手,负手往后继续仰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哥哥更熟悉,对赵赦摆一摆手中布偶:“我一会儿再来。”

小身子转开,很潇洒的把这个摆父亲威严的人抛在了身后。冲着哥哥跑过去:“哥哥,我找到父亲了。”

赵佑忍不住笑,扶着母亲过来,看向父亲时,也是双目有泪上前拜倒:“儿子叩请父亲大人金安。”

“啊,你还不错,”赵赦对着几年没有见面的儿子,就是这几句训诫的话。真姐儿在拭泪,她不时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没有想到赵赦安排他们到关城来见。

赵赦伸手握住妻子的双手,低声深情地告诉她:“不管你有什么秘密,表哥不逼你。几时你想说,几时告诉我。”

泪水迅速弥漫真姐儿的眼睛里,她对着赵赦浓黑的眉头看着,对着赵赦宠溺的眼睛看着,泪如泉涌而下,真姐儿哽咽:“嗯。”

不是不想对他说,只是怕说了反而更糊涂。不像糊涂,还有些像妖异。

在这一对夫妻旁边,佐哥儿吃力地去拉哥哥,对他做鬼脸儿,用力扯他衣服,蹬他大腿:“起来了,”

赵佑对弟弟瞪眼睛,父亲并没有让起来。佐哥儿哈地笑得格格响,以为哥哥在和自己玩,他也对着哥哥瞪眼睛,把手中的小布偶对着他当头砸下去。

“不许打哥哥。”握着真姐儿手的赵赦虎着脸,对佐哥儿很严厉地道:“这孩子太不像话!”佐哥儿眨巴着眼睛对上父亲的黑脸,用力眨巴着、努力眨巴着,赵佑赶快回父亲:“弟弟小。”

得到哥哥的声援后,佐哥儿“哇”一声大哭起来。日头仅有的一丝余晖照在佐哥儿的小身子上,小身子是努力扭动着:“哇,这个父亲我不要了!”

泪眼婆娑地眼睛还在眨巴着,像要与赵赦见个瞪眼上的高低。

城门口快步走来赵老大人,是他是接到儿子让送孙子的信后,不放心的赵老大人亲自送到关城来见。看到父子母子亲热,赵老大人还在抚须微笑,不想眨眼之间,就变成哇哇大哭,赵老大人心痛的,过来就训赵赦:“你才不像话!”

地上又跪下来一个,赵赦见到父亲,满面欢喜跪下来。他和赵佑看自己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赵老大人,面含春风地问道:“父亲身体可好,母亲可好?”

“好得很,就是你一见面就弄哭孙子我不喜欢。”赵老大人对儿子快要吹胡子瞪眼,再看到佐哥儿跺着脚甩着眼泪哇哇到膝下来,赵老大人顾不上心疼儿子,抱起孙子来哄他几声,这才注意到跪在面前的儿子风尘仆仆,比当年京中走时又老成不少。

疼孙子的心立即分了一半到儿子身上,吹胡子瞪眼的赵老大人喜不自禁:“王爷,你起来吧,你一路辛苦。”

“儿子不敢有劳父亲问候,父亲一路辛苦。”赵赦站起来,对着父亲也是喜出望外,见赵老大人胡子白了不少,赵赦有些心酸地道:“父亲还是往年一般。”

赵老大人笑呵呵:“你乱说,我今年白了好些根头发,”觉得嘴上一阵疼,几根胡子被佐哥儿抓在手里,赵老大人“哎唷唷”中,真姐儿和赵赦一起来救。

佐哥儿不无得意,对手里紧揪着的胡子给母亲看:“看祖父的胡子白了,”再对赵赦把小脸黑下来,把手中胡子往里一收:“不给你看!”

“佐哥儿,这是父亲!”跪在地上的赵佑瞪眼睛,佐哥儿毫不示弱,在祖父怀里伸着身子回瞪过去,这才一拧身子把面庞伏在祖父肩头,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大声道:“我饿了!”

碍着赵老大人在一旁,赵赦干瞪眼。他命赵佑起来,这是王爷可以震必须震的人,王爷沉着脸:“怎么由着弟弟这样顽劣?”

“他小呢。”赵佑已经大了,和父亲母亲通信时,父亲的信里全是严厉,世子对于父亲的威严没有见面早就领略到好几分。见父亲生气,佑哥儿很担心弟弟,只是陪笑:“他小呢。”

真姐儿上来拜见赵老大人,赵老大人夸奖她几句:“陪着军中一直呆着,你母亲和我,都夸你不容易。”

再对审赵佑的赵赦道:“我们紧赶路来见你,来早了,又在这里吹了两天的风,王爷,你这脾气收起来吧。”

“是。”赵赦躬身答应,又陪笑回道:“儿子们小,再不管大了更惹事。”赵老大人对他意味深长的笑笑,你小子小时候就没有惹事。

儿子身后是千军万马,赵老大人不方便揭他的短,只是敲打一句:“要是你母亲在,肯定要说你。”

赵赦很明白的对了父亲一个眼神,意思是现在不要说。当着世子面说不好,当着这个调皮捣蛋的佐哥儿说就更不好。王爷在此时,又拿真姐儿来上一句:“这样淘气,全随着真姐儿。”真姐儿无辜的睁大眼睛,看看表哥的黑面庞,再看看嘿嘿笑的赵佑,最后对着佐哥儿皱皱鼻子。佐哥儿一见哈哈笑上两声,急急的皱鼻子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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