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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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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一见哈哈笑上两声,急急的皱鼻子瞪眼睛,还了一个鬼脸儿。

夫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孩子,到底随谁?

千军万马进关内,出了另一道城门驻扎下来。赵老大人一行,是安置在这城里的衙门里,王爷的住处,也是收拾在这里。

当晚摆酒,从城里酒楼上借来不少厨子,衙门里本是肃静审案的地方,现在是酒菜飘香。本城里一个有名的牛肉张在现煮牛肉,把汤锅设在酒席前。

翻花大滚的肉汤锅里,大包小包的作料就放了不少。牛肉张带着五、六个徒弟在忙活。左俊杰嗅了嗅空气中的肉香,除了茴香桂皮大料以外,还有似兰非兰的花香。左俊杰眉开眼笑:“久闻这张家牛肉好吃,今天王爷赏赐,我要吃个饱。”

“牛肉管你们饱,今天咱们要品尝的,只是牛身上那一块。肩胛骨下一块筋,没法子让你饱。”赵赦挟了一个蹦脆花生米,慢声细语解释着。

汤锅前热气腾腾,一个人大声道:“下牛肉,”另外有一个人接话:“下牛肉!”再道:“桔皮水!”又有人接话:“桔皮水。”牛肉牛筋牛排骨一块一块下去,是一院子的香。再有王爷这话,军官们全部垂涎三尺。

王爷今天豪奢赏赐,大家都等着。县官在和陆重元说话:“王爷是最后一批班师的,按王爷吩咐,前面回来的人也是这样招待。光准备这事,就花了三个月。备下来一万头牛呢。去掉牛皮牛头牛蹄,不敢说管大家一饱,尽兴还是足够的。”

倪观和他熟悉,笑骂他:“少邀功!”县官撸撸袖子:“不是邀功也不差不远。这牛,可全是当年的小牛,不老不嫩现宰现吃。你这怕老婆的人,要着重吃那地方的。”

平时这笑话要引起笑声,今天县官说过,大家绷起脸表示不可笑。县官愣着左看右看,一眼就看到席中娇美的王妃在,他舌头差一点儿掉到肚子里去,脖子也由不得往下一短。

“罚酒!”倪观看着可笑,不多说就是倒酒过来。县官老老实实喝了三大杯,眼角瞄一瞄王妃还在和王爷笑语,他这心才放下来。

真姐儿装没听到,在军中和一堆粗人在一起,光表哥嘴里的话,就足够听了。赵赦也装作没听到,怎么办,他话已经出来了。

第一块带着浮沫的牛肉捞上来,带着浓浓的茴香气和桂皮气,赵赦让真姐儿看:“这一块先给你。”真姐儿微笑:“先给父亲。”赵老大人摇头装生气:“要先给真姐儿,你母亲说,你能跟着这几年下来,算是难为你。”

牛肉上来,是切成薄薄的一小盘子,真姐儿亲手接过送到赵老大人面前,有些动情地道:“全仗着父亲母亲疼爱,辛苦带大佑儿和佐哥儿。”回身命赵佑:“世子,敬祖父才是。”

八仙饭桌旁站起来世子赵佑,桌上并没有可供赏玩的酒盏,全是茶碗当酒。赵佑取过一个在手上,真姐儿伸手扳过一个酒坛子要倒酒,赵老大人很惊奇:“真姐儿历练得这般有功夫。”

酒坛子里全是老酒,装这老酒的不是细坛子,全是大酒坛子。

赵赦打趣着告诉父亲:“真姐儿现在是女英雄。”真姐儿又要张牙舞爪:“表哥又取笑人。”意识到公公还在,又收敛成低眉顺眼。

手中酒坛子被赵赦接过去,在赵佑手中茶碗中倒满酒,世子送到祖父面前,接过酒的赵老大人对儿子和媳妇看看,把酒一饮而干:“你们两个人,才是我和你母亲最挂念的。”

真姐儿珠眸润泽看赵赦,赵赦笑意盎然看真姐儿。座中将军们全无声微笑,王爷和王妃恩爱,是全军中的楷模。

如胶似漆中,又插进来佐哥儿的小脑袋,他手中还拿着无时不在的小布偶,在父母亲胶着的眼光中“唰唰”来上几下,似乎这样能把他们的眼光斩断,再拉着母亲的手:“陪我玩!”

赵赦又要瞪大眼,佐哥儿又要瞪小眼。在父亲还没有黑脸以前,佐哥儿小脸黑得好似锅底,而且还要抗议:“我把母亲借你好一会儿了不是吗?”

赵佑忍笑,赵老大人忙着打圆场:“家里只有这一个孙子,你也知道。”赵赦对父亲是笑容可掬,说得毫不费力:“让真姐儿再生几个来好了。”

真姐儿在桌子下面拧了拧赵赦的手,说得这么轻松,再生几个好了,好似一说就能生出来。这话赵老大人听到是欢喜异常:“哈,这个好,这个太好。”对着真姐儿格外慈爱:“你从军数年可吃了苦,回来要好好补一补准备生孩子。”

“是。”真姐儿满面飞红答应着,将军们全露出会意的笑意来。这笑容王爷觉得小小不顺眼,他坐下来板起脸:“军中成亲的人,有哪些回家就可以抱孩子的?”

齐唰唰站起来三、四个,其中也有陆重元。军中第一批成亲的人中,有不少人前不久喜得麟儿或娇女。

热气腾腾的牛肉正式出汤锅,赵赦虚抬抬手:“坐吧。”再对真姐儿别有用心地笑笑,真姐儿刚褪去红霞的面庞,又腾地重新有如杏花红云,这红艳中,容光娇面,将军们再次让王爷不顺眼的,偷偷打量起来。

“说完了没有,”佐哥儿受到冷落,很是不满。他仰起还不到桌子高的面庞,对着父亲又要瞪眼睛:“把母亲还我。”

赵老大人在座,佐哥儿今天大闹天宫。赵赦装听不到,把这个难题交给赵佑:“去哄你弟弟。”

当晚,飞盏互敬,大家尽欢一醉。赵赦答应士兵们可以一醉,他并没有放开量用。赵老大人上了年纪先回房去,赵赦又陪了将军们一会儿才和真姐儿回去。

正房是铺陈好王爷歇息,夫妻走到床前全都大乐。绣着玉兰花的绫被里,佐哥儿呼呼呼,睡得很香。

碧花后面来:“小王爷久不见王爷王妃,一定要亲香。”说话声中,佐哥儿睁一睁眼睛,对着父母亲甜甜一笑,翻下身子往里又呼呼大睡。

“让他睡这里。”让碧花下去,赵赦嗅一下真姐儿发香,低声道:“你药才停没有多久,歇一歇养养身子也好。只是表哥今天晚上,有些可怜。”

真姐儿抱着赵赦身子晃几晃:“表哥你伤早就好了,还回到以前那凶人的表哥吧。”伤好了,不用再撒娇。赵赦甩甩手臂:“好了吗?我觉得还需要真姐儿照顾呢。”真姐儿喜滋滋:“要照顾你一辈子呢。”

遇到赵赦的目不转睛,真姐儿心里格登一下,有些不安地上床,睡到佐哥儿里面去。赵赦也睡下来,睡到佐哥儿外面,伸出手臂如平时一样让真姐儿枕着,腋下睡着小树熊一样的佐哥儿。

“你别怕别多想,几时你想说,表哥再来听。”赵赦反过来安慰真姐儿,尽量抚平她的不安。重有笑靥的真姐儿轻轻抚着赵赦健壮的手臂,柔声道:“嫁给你,真好。”

王爷眼底立即有了喜悦,火一下子上来:“真的?”中间佐哥儿呼呼呼,把王爷的兴头浇灭:“哎,睡觉,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星光满天露水还在,回来正是秋天。虽然昨夜有酒,第二天起五更上路。县官让人把院子里八仙桌撤了,看着牛肉张正在卸汤锅。却原来,是煮了一夜的牛肉。

一包包的牛肉全堆好,这是王爷命人手一包。光这衙门里煮肯定不够吃,城外军中昨夜也有人煮一夜,直到今天人手一包。

日色上来,秋林莫瞑。赵老大人兴致上来,腰上挂着玉酒葫芦不时来上一口,嘴里念着些“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

有展祁在旁边,捧着牛肉一包,有佐哥儿不时伸手,拈上一片就走。

队伍长长,尽皆对赵赦敬重,佐哥儿今天才有些怕父亲,对着这些粗眉大眼的壮汉在父亲面前必恭必敬有些敬畏。

又行上一个月,沿路香案膜拜下,赵赦回到自己封地上的都城。王爷策马而来,在他身边的,是桃花马上沈王妃。

今朝的王妃又是一样,她身上是闪闪发光的宝石战甲,身后追随的全是少女红颜。扬鞭在马上的真姐儿徐徐看着官员们,这中间有些是反对自己的,有些是左右逢源的。这次回来,又是如何?

官员们上前来拜倒,一片奉承之声传来:“王爷统率三军血战数年,边境得安几十年矣。”杨光远来阿谀真姐儿:“王妃日夜相随辅佐,亲临战场统筹兼顾,是西北之福也。”

形势来了一个大逆转,赵赦和真姐儿交换一个眼色,夫妻并骑各分一手执着马缰,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春风满面同入城中。

王府门前是管家带着家人们相候,姨娘们在二门上候着,等得望眼欲穿。见两个妈妈过来,是随着王妃入军中的人。

“叶妈妈,罗妈妈,”候着的人一起围上来,七嘴八舌道:“王爷王妃可曾回来?”面上颇见风霜,却精神不错的叶妈妈道:“你们不用忙,先回去吧,王爷王妃在殿上见人,要回来总要到晚上。”

打扮得油光水滑的施姨娘和水姨娘只急着问一件事:“除了王爷和王妃回来,可有别的人 ?'…3uww'”罗妈妈道:“老大人和两位小王爷都回来了。”施姨娘和水姨娘一愣:“是直接往关外去的吗?”罗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这好几年没有见,京里老大人特地送世子和佐哥儿回来。”

身后有叫喊声:“佐哥儿,王爷王妃寻你呢。”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见一个小脑袋“嗖”地一下子从树丛中露出来,灵活的左右看看,敏捷地缩回树丛中。

石径上,大步走来一个少年。他宽肩乍背,年纪只在十一、二岁之间。边走边喊:“佐哥儿,哪里去了!”

树丛中的佐哥儿笑得快要翻,眼珠子看这藏身处,这里比京里大,躲猫猫的地方不少。正在笑个不停,一双手臂伸出来,赵佑抱出佐哥儿,对他插着好几枝树叶的小脑袋看看,装生气道:“再乱跑,哥哥不要你。”

“你本来就不要我,好几天不哄我睡。”佐哥才更不怕哥哥,把手中小布偶又要敲他:“陪睡,要陪睡。”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见世子把佐哥儿往肩头上一放,把他背走了。佐哥儿清脆的声音还不时传来:“今天晚上,我要和哥哥睡,要哥哥讲故事,要哥哥帮忙捉鬼。”

“朗朗乾坤,哪里有鬼?”世子的声音传来,佐哥儿不依不饶地道:“有呢,每天晚上把我捉到一边儿睡的,不是鬼是什么!”

叶妈妈和罗妈妈一起眯着眼睛笑,红笺和绿管带着碧花、红绢把王妃在军中的东西抱着来,大家再对她们见礼,姨娘们格外打听:“姑娘们全回来了,还是随王妃去的那几位。”

“可不就是我们几个,再没有别的人。”碧花一听就明白,含笑说过,吩咐小丫头们:“快送进去,再出来就站在这二门口儿等着搬吧。要依着我,小子们全不中用,粗手笨脚全搬弄坏了,可是他们到底有力气些,这也没有办法。”

水姨娘和施姨娘还舍不得走,站在这里帮着掌眼看。果然见赵如和赵意带着人搬箱笼放到二门垂花门下,一样一样地点着,教给丫头们。

直搬了半天才完事儿,小子们出去,丫头们进去。有一个小丫头叫香儿,最后一个走。对姨娘们不解地道:“是候着拜王爷和王妃吗?依我说很不必,王爷和王妃这一会儿见官员,只怕是用过饭才回来。出去几年不在,总有些话要交待的,又有些大人们要抚慰的,姨娘您想着,半天也进不来。这行礼的心,我给你们代呈吧,明天来,最合适。”

水姨娘听得要笑:“几年不见,你也伶俐上来了。只是我问你,就你们这几个人,再没有别人进来?”施姨娘也跟上道:“我恍惚听到有人说王妃身边多了人,难道听错了?”

香儿想想,突然展颜道:“是说王妃的桃花兵吧?不是多了人,是多了几百人。”说过见同行的丫头回头来喊自己:“放果子放点心呢,独你不在,你倒是吃过饭的不成?”

“就来,”香儿答应着,嘴里说着:“什么果子点心没吃过,在军中那样苦地方,别人没得吃,王妃各样果子全有,余下的,我们也常分到。”说着,一径去了。

施姨娘和水姨娘相互看着,大家眼里都有浓浓的疑问。几百人 ?'…3uww'不会有这么多才对。王妃写信让郁新操办亲事,郁新把满城和附近城市的媒婆全喊来一一分派下去,这谣言以讹传讹,传到姨娘耳朵里,也是王爷在战场上进了新人。

一进几百个?小丫头肯定弄错了。两位姨娘还是心中疑惑,同时更不明白的,是桃花兵是什么?

女学里选女兵,虽然打回来的不少。可真姐儿严命控制消息,尽量不让官员们知道。能瞒一分是一分的真姐儿由事实意识到,女学将是她大展身手的一个地方。

这一次亲事订得好,博得众人爱戴,又成功选出一批效忠的人,全是女学里而来。谁说女子不如男,不同的平台上,可以发挥不同的作用。就是男人可以当的死士,女学里也选了出来。

死士们是赵赦也严命不许泄漏的事情,是以官场上只隐约知道王妃选亲事。当然他们从回来的女眷们中得知是为将军们办亲事,可是谁又敢保证王爷不选上几个?

由这样的心思想去,最早入军中的一千桃花兵,也被人认为王妃在选亲事。

施姨娘回来揽镜自照不无伤心,已经是大把年纪,虽然保养得当不需要劳作,可是年纪不饶人。再想想刚才见到的世子,猛一出现,把她和水姨娘吓了一跳。当年见到王爷时,王爷只比世子大上几岁。那时候,军中已经将军的王爷,面上也还年青。

世子爷,活脱脱像极了王爷。还有一个佐哥儿,也是王妃所出。王爷要进人,奈若何?碧廊下回眸的施姨娘深深的叹气,又想王妃年纪小上许多,她应该还是青春。

在自己房里的水姨娘也不无幽怨,问丫头道:“我老了吗?”从秋等到夏,从夏等到秋,又是几年空闺过去,只见桂子结了又结,难见王爷一面。

丫头是她贴心的,每到这时候,就小心地劝道:“姨娘您在这里,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舅奶奶上次来,还夸着您的新衣服外面难寻呢。”

“说得也是,”水姨娘这才有了笑容,虽然王爷和王妃全不在,不过年节赏赐四时新衣,还是一件儿不少。她怅然若失:“王妃陪在王爷身边,应该是很辛劳的。”

红叶树下匆匆进来一个人,丫头们道:“舅奶奶来了。”水夫人进来,水姨娘刚坐起,半慵懒的身子支着肘,轻笑道:“嫂嫂来了。”

水夫人进来就摆手,让丫头进去,不避形迹地坐到水姨娘身边去,紧张万分的告诉她:“你哥哥让我急急进来对你说,千万对王妃要恭敬。”

“巴巴儿的好似鬼赶着你的腿,就来说这一句话。”水姨娘不无心酸,要对这个恭敬,要对那个恭敬。这王府里管家奶奶到上房的丫头小子,就没有一个不要恭敬的。

得到水大人郑重嘱咐的水夫人把原话说出来:“你哥哥说,王妃今非昔比,让妹妹你千万不要得罪她。”

水姨娘冷笑:“她几时能得罪?”从她来,就一直与众不同。衣服是别人没有的,首饰是打了再打的,就是玩,也是王爷伴着出去,谁不知道呢。

“话我学完了,我还有自己的几句话告诉姑奶奶,那些子媒婆找的人,全不是王爷的。”水夫人也有小道消息,神秘兮兮地道:“姑奶奶猜怎么着,全是给将军们寻的亲。家里刘老癞的一个亲戚,有个女子生下来面上就有一块胎记,长到三十多没有人要,如今也嫁了人。那女学里呀,只管嫁人的事儿!”

水姨娘听得入神,想想那有胎记的女子就一笑:“她呀,我先在家的时候还见过,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男人娶了她?”

“你肯定猜不着,说是一个老兵,也有四十多岁,人生得黑丑个子也一般,手里着实有几文,两个人相过就成了亲,谁也不嫌弃谁,这才三个月就有了,肚子挺多高。”水夫人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喜欢八卦,特别这八卦是与王妃有关,她八卦的就更厉害。

水姨娘颦着眉头:“认真算起来,这倒也是一件好事。”水夫人急急道:“可不是,你哥哥听到这事,都说办得妙。你哥哥说,多一对夫妻,至少多生一个娃,多生下来的是女子,可以成亲可以繁衍生息,若是男子,就是种地也是壮劳力。说这样的事情,丑女配怪男,这叫不浪费。”

“哥哥他修桥盖宅子的办久了,人又不是木柴,哪里来不浪费一说。”水姨娘更要笑,水夫人小心道:“我打听了这消息来,就急着来告诉你。这些事情,全是王妃办得呢。”

水姨娘立即不笑了,有些委屈地黯然神伤:“王妃她,从来是能干的!”水夫人劝道:“妹子你吃得好用得好住得好,在这里好水好园子玩着,不用管家不用上心。王妃这些年我也看出来不是刻薄的人,要说妹子你呀,不少人羡慕呢。”

“又是这些话,”水姨娘板脸:“我都快听到耳朵里堆不下。”水夫人陪笑:“知道你不容易呢,要不是有妹子你,我们在外面哪里过得舒坦。”水姨娘幽然:“那也不是,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水夫人心想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可好听话还得对你说不是。对着水姨娘幽怨的眉眼儿也为她难过,再哄劝道:“换了别家的王府,可没有这么不勾心斗角的日子过……”

拉拉杂杂的劝了一大通,水夫人才走。水姨娘在榻上苦笑,就是想勾心斗角,也到不了王妃面前。韦姨娘从来就是个有心思的人,她那心思转过转去,外面还有韦大人官高权重,最后一星半点儿没飞远,倒把她自己弄到尼姑庵里去。

嫂嫂来说了一通话,水姨娘也觉得不能白听。喊丫头进来:“我做给王爷王妃的针指,今天虽然送也收好了,明儿再去。”

倚在榻上再想今天见的世子,水姨娘也觉得他很像王爷,思绪慢慢的,也飞到初见王爷之时。

忙到日落星升后,赵赦和真姐儿才有闲暇。几案上多出来的折子,全是夸奖王妃的。真姐儿纳闷:“我瞒得这么紧,他们还是嗅出来风声。”

做媒做出一堆夸奖,并收买人心的人,唯真姐儿是也。

赵赦一晒:“他们无风也能起浪,何况是总有风声出去。”真姐儿喃喃:“做件隐密的事情不太容易。”

“你还是要办下去,这女学当初是你胡闹,现在居然出大成绩。”赵赦是坚决支持,当初是为哄真姐儿喜欢,由着她性子弄出来的事情。不想现在,出息不少。

从前面才回来,算是鞍马劳顿的这一对夫妻,匆忙回房洗去一身劳顿,交头抱颈睡了香甜的一觉,再起来天色昏黑,梳洗过一起上殿去。

殿上百官又是一片奉承,文官不得不转风向,王妃用议亲这件事,笼络住不少小官员。小官员们虽然职位小,却是真正做事的基石。而武将们经此数年征战,已为王妃折服。

面对奉承,赵赦又疼爱了真姐儿一次:“王妃有何谏议,只管说来。”身着大红飞凤宫装的真姐儿面色酡红,朗朗开口:“想夫妻者,夫敬妻随,可比并蒂花开。男子可当大任,女子可为依附。有如藤和青松,百丈相托,互为依托。今我欲与卿等共勉之,女子如花当珍惜,凡西北好男儿,四十岁无子者方可纳妾,卿等意下如何?”

殿中的嗡嗡奉承声一下子停了,说白了,是全场冷场。这冷场来得猛烈,好似电灯开关,“啪”一下子摁上去,立即就停息。

不敢相信的眼光、吃惊得要坐倒的眼光、觉得大逆不道的眼光……。直奔着的人,是王爷!官员们就是奉承王妃,也是有限的一个变化。妇人还是妇人,托赖着王爷办成一件事,又侥幸得到全功。她,还真的当自己是个谁!

这句四十岁无子者方可纳妾,又把马蜂窝给捅了。百官们的底限,被王妃狠狠的伤了一回。他们或可怜或求乞或摇头的眼光,只能放在王爷身上。

大殿上金阶上金碧辉煌的宝座上,端正肃穆的王爷板直着身躯,缓缓地、让任何人都明白的点了点头。

哗的一声好似潮水,从殿下掠过。官员们哗声过,又各自低头窃窃私语起来。王爷居然点头?真让人不敢相信!

这宠爱,过了头。要知道女学里就是办得好,也是与王爷首肯王爷派了不少人给王妃有关。

真姐儿在哗声中明眸睁着,对低声交头接耳的官员们看看,再仰起面庞来无辜的看着赵赦。突然露齿一笑,表露自己的感激。

赵赦笑不出来,他只能用黑眸看看真姐儿。要知道王爷刚才的点头,绝对是咬着牙点下来的。

真姐儿一句话,可以得罪天下所有男人,而且,引来一片接一片的笑话。

可是安平王迅速的转过心思,他要让妻子坐稳在这大殿上,就得对她的一言一行支持。哪怕这个孩子,是不加思虑的胡说八道,也得支持才行。

这不叫无边的宠爱,而是绝对的信任。

什么叫敢怒不敢言,就是百官们此时。这话不要说文官觉得不妥,就是王妃安排成亲的将军们也觉得不大对头。

不过将军们多豪爽性子直,既然对王妃有些戴德,大家全不说话。

下来以后,赵赦等不及带真姐儿回去,和她来到后殿中,屏退女官问道:“卿卿这是何意?”真姐儿双手敛袖,面颊上又有红晕,当时大胆一下子说出来,此时单独面对赵赦,期期艾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赦眉宇间闪于一抹严厉:“自成亲以来,你一直耿耿于心中。真姐儿,你哄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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