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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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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哥儿眼睛东瞅瞅,别人全在笑;西瞅瞅,还全是笑容。被笑得有些心里发毛的佐哥儿踌躇过,对父亲小声道:“那……父亲还我吧。”

父亲的黑眸无奈闪了一下,当母亲的把儿子夸夸:“很会分派。”不过把佐哥儿面前的那碟子雪梨取走,对他嫣然:“饭后再吃。”把丫头新盛上来的一小碗粥放在儿子面前:“先吃这个。”随粥送上来,又是一碗牛奶子。

佐哥儿眨巴眨巴眼睛,也很无奈:“那好吧。”要先吃饭才能吃最爱的雪梨。父亲说,要听话!是严厉的。母亲说,佐哥儿多乖,是和气的。哥哥说,当个好孩子,是哄劝的。佐哥儿手扶着面前的那碗牛奶子,伏下面庞一气喝了一个底朝天。

喝过很得意,把手里的小空碗对父亲亮一亮,再给母亲看:“我喝完了,母亲慢了。”

丫头们也给亲戚们送上牛奶子,两位祖父是不用。赵赦对他们道:“我们真姐儿是个惜福的好孩子,她不用人奶子,只能用这个。”真姐儿也喝完自己的那一份,对公公和父亲眨一下眼睛,还是要劝:“父亲也用最好。”

这个多喝牛奶的习惯,是前世里带来的。不仅真姐儿自己喝,也在信中让儿子们喝。独赵赦也不喝,他觉得自己强壮如牛。

丫头们川流不息地上菜,各样细粥足有七、八样,点心是二、三十种往桌子上放。蒸的宫点,煮的饽饽……。这阵势把亲戚们又吓一跳,不敢多话只是吃自己。偷眼看沈吉安倒是自若,想来他对王府里是什么样的豪奢,是早了然于心。

沈少南和赵佑坐在一起,也和佐哥儿说话。相对于姐姐,沈少南更喜欢小王爷们。姐姐珠光宝气,让人不由自主要离得远些。至于王爷,沈少南见到他就不敢说什么。

真姐儿吃着,嘴角边沾上一些点心渣子,赵赦习惯的一手扶住她肩头,取过自己的丝帕给她擦拭过。

座中别人全没有发现,只有沈吉安和来的两个表姑娘看在眼里。沈吉安是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儿,表姑娘相互使个眼色,又要脸红又还想再多多看看。

饭后,赵老大人约着沈吉安:“咱们出去逛,不用马车只用两头脚力就行,”再对真姐儿道:“我们中午不回来,外面逛累了就外面歇着去。”

沈少南一听大喜,他对赵佑笑笑,很想和他去佑哥儿说的园子好玩处逛逛,偏生父亲又交待一句:“为你王爷请了先生们今天过来,考你的功课,你要小心了。”沈四少垂着头,答应得心不甘情不愿:“是。”

赵赦对世子肃然交待:“随我书房里来,我有话对你说。”佐哥儿跑到父亲膝下,很是讨好地问他:“佐哥儿可以玩去吧?”赵赦对着儿子可爱的面庞,这脸就板不起来。眼睛里有了笑意,伸脚勾到他身子后面去,轻踢踢他的小屁股:“去督促你母亲做活。”

欢天喜地的佐哥儿再来到母亲膝下,把脖子上挂着的小布偶取下来,对着母亲笑得很阳光灿烂:“父亲让母亲给佐哥儿做活。”

真姐儿对赵赦笑容可掬,赵赦对真姐儿挑挑眉梢。表哥不在,也不能把表哥的活计丢下来。

两位祖父走开,王爷带着世子和沈少南走开。真姐儿问亲戚们:“园子里好玩,让丫头们带着逛逛去?”

亲戚们巴不得这样,可是想到来是有话要和真姐儿说,只打发女儿们去:“我们和你表姐要说话。”

余下的人又分开,真姐儿和亲戚们往房中去,前面跑的是早就不耐烦的佐哥儿:“母亲快些。”

落英缤纷,尽是红叶,间有菊花瓣儿,浮香于流水上。陶氏纳罕的道:“这水鱼倒不少?”真姐儿笑着回了她的话:“这水中有温泉水,冬天也不结冰,这鱼可以自在游着。”

“怪道这院子不冷,分外比外面要暖和。”柏氏也跟着奉承:“这引温泉水来取暖,也只有真姐儿才能想出来。”

真姐儿笑容满面:“这个,却是表哥想出来的。”

前面灵活的迈着小胖腿的佐哥儿,已经过了这庭院。坐到廊下装喘气:“母亲快来,把我累坏了。”

碧花逗他:“小王爷,我给您捶捶,您看好不好?”佐哥儿黑亮的眼睛瞅着她,大有不相信的意思:“你会捶吗?”

丫头们全大乐,碧花装着伤心:“我可会呢,小王爷居然不相信我。”佐哥儿大大咧咧:“好吧好吧,等我玩累了再来喊你。”

一骨碌儿爬起来,对着母亲笑格格:“我钓鱼去了,”再喊碧花:“碧花姐姐最会装鱼饵,过来帮我。”

碧花笑逐颜开,摸摸自己面庞:“总算我还有一样长处。”随在佐哥儿身后,由长廊来到房后。房后有木梯数层可以近水中,廊下全设着钓杆。佐哥儿把手中小布偶往脖子上面一挂,双手扶着一个钓杆对碧花小脸儿笑嘻嘻:“我开始钓了。”

沿木梯行近水边的碧花道:“开始了。”她手里握着一把鱼食,另一只手拎着带丝线的鱼钩。用鱼食把鱼引到近处,一伸手鱼钩挂上一条,对佐哥儿笑:“拉钩杆。”

佐哥儿哈哈笑着,把鱼杆拖在身后往母亲房里去:“母亲,我钓上鱼来了。”

房中陶氏刚找到机会开口,她和柏氏全笑得谦卑:“你妹妹们大了,品格儿也有几分随你呢,我们天天按你小时候的样子告诉她们,想着如果有这样的机会,送到你身边成亲,以后好多多服侍你多好。”

赵老大人随意夸了姑娘们有三分像真姐儿,陶氏就这样说出来。

真姐儿莞尔:“既然亲事托我,我不敢辞。不过有一样,姑妈是听说过我为表哥的将士们说亲事的事儿?”

试探一下的真姐儿,就见到陶氏和柏氏闪过一丝慌乱。柏氏紧张地开了口:“为给你挣脸,原也应该由着你许给……。”她艰难地不敢说出来,陶氏讨好地接下话:“当然由着你许,妹妹们生得都不错,才敢往这里来。差一点儿的人,怎么敢送来。”

“婶娘和姑妈说得我全明白,”真姐儿微笑:“伤残的将军们,是第一批和第二批里全成了亲事的,如今就是要许,也没有这些人。”

到此时,真姐儿才想到一件事情。她说服姑娘们嫁给伤残将士和士兵,把自己家里这一拨儿亲戚全忘了。

要是王妃亲戚也肯这样,真姐儿挑起眉梢,心里又闪一下。对着窗外碧色,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封建统治阶级王妃。想一件事情,也要从大局出发。

亲戚们不答应,真姐儿也不气馁,喊红绢进来:“昨儿我说的东西,快送出去,告诉她们不用来行礼,停下几天我办游宴,是个个都要来的。”

红绢答应着,和一排几个丫头进来,手捧着东西给王妃看:“这就送出去,让赵如和赵意带着,我自己和赵如家的一起去。”

红漆绘花鸟的盘子上,是明灿灿的珠花和金花。真姐儿对着闪着眼睛看的陶氏和柏氏道:“这是给功高的将军。”

有时候想想,为伤残将军寻亲事,是为表哥的大业。而真姐儿心里,经过刚才亲戚们也犹豫过,更打定主意要对伤残将军的女眷们好。

这一仗里,她们安定了军心,让士气高涨,也是不容易,而且有一大功。

在红绢要走时,真姐儿又含笑:“孩子们过几天,也带来给我一起看看,王爷也说要见。”红绢机灵地回道:“我们这一去从王爷书房外面过,就便儿去回过王爷,看他还有什么说的。”真姐儿极为赞赏:“你是个想的周到的,去吧。”

书房里,赵赦已经教训过儿子的学业,正在见一个远方来的客人。这是一个身高不下于安平王,着一身灰衣的人。

此人气宇轩昂,面目端秀,是皇孙颂奶妈的儿子公孙宇吉。他刚来到书房里,正在打量这里书房,对赵赦拱手朗朗:“王爷的书房,从来收拾得好。”

今天不是半夜里出现,而是大白天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安平王的书房里。

------题外话------

美人卷珠帘,伸手要票票

淘气佐哥儿,伸手要票票

真姐儿嫣然,伸手要票票

王爷行一礼,伸手要票票

世子扬眉笑,伸手要票票

无耻无下限,伸手要票票

O(∩_∩)O

第一百七十章,淘气包佐哥儿

8

“公孙先生,数年未见,先生还是如此风采。”赵赦冲着皇孙颂,对公孙宇吉客气有礼,再冲着当年安平王被查得一清二楚危急之时,是公孙宇吉深夜来访,和赵赦订下计策,并在宫中杀害了许夫人。

齐贵妃对于自己的三个孙子,个个放在手心里捧着。宫中只有皇帝和齐贵妃知道太子有心疾,就是太子妃也不是太清楚。

皇帝百年后传位给皇孙是必然的,三位皇孙的奶妈,都曾是齐贵妃最亲信的宫女。公孙宇吉托赖母亲之故在宫中长大,他在宫中杀个人,是轻轻松松。

有这两层关系,安平王见到故人来访,是分外喜悦。心中虽然警惕,喜悦全在面上:“取酒来,我和公孙先生痛饮几杯。”

“王爷盛情,不敢不领。数年不见王爷,王爷还是俊美如昔,”公孙宇吉是这样夸赞安平王,同时小有调侃:“宫中历年宫宴,提及王爷的夫人们,可是数不胜数。”

两个人相对而笑,分宾主坐下来。赵星送上芳香清冽的好酒,碧色浮动于白玉盘中。一对宾主连干三杯,公孙宇吉不肯再饮:“我要在这里盘恒数日,晚上如王爷有赏,再领不迟。”

“赵星,把公孙先生的行李搬进来,南边小院里可赏红叶,就在那里安歇下来。”赵赦交待过赵星,再对公孙宇吉道:“王妃停几天要在园子里摆菊花宴,先生玩过再回京中。”

公孙宇吉欣然:“好,王妃的菊花宴,我是一定要领的。”眉头笑得暧昧:“听说王妃在军中大放光彩。”

“哦,小孩子嘛,最喜欢花呀粉呀,做亲事她最喜欢。”赵赦淡淡一语为真姐儿掩盖了,浓眉上闪过问询,试探道:“先生此来大好,菊花正炽酒方熟,正是把酒的好时候。”

“王爷把酒东篱下,颂殿下可是夜不能安。”公孙宇吉轻松地道:“殿下问王爷,为何不让殿下心安?”

清源王在此时,从两个人的心中一闪而过。

赵赦微笑:“颂殿下是仁善之人,自然有好安排,这事情,我不敢擅专。”公孙宇吉笑得胸有成竹:“不想王爷,竟然知道颂殿下的心思。”

赵赦展一展眉头,公孙宇吉微翘嘴角,两个人齐齐发出会意的笑声。

安平王对公孙宇吉说阿史德温博:“是个悍将,我不忍杀他。请先生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得一悍将,胜过杀人者多矣。”

“王爷有容人量,以我来想殿下理当成全。”公孙宇吉会意,而且说破:“朝中数十年没有突厥将军归降,王爷能得之一、二,是朝中的幸事。”

说白了,安平王在这件事情上,是好大喜功的。公孙宇吉抿一抿唇,在名利场中的人,哪一个不是好大喜功的人呢?

两个人在外面说话,房间里面的窗户上,悄无声息伸来一根长钓竿。赵佑有隔壁房间里和沈少南论文,见外面碧丛中有花衣服一闪,两个人都笑:“是佐哥儿。”

伸头出来看,见梧桐树后立着佐哥儿,正把手里的长钓竿往父亲的书房里伸。沈少南道:“有趣,且不要管他,看他能钓出来什么。”

倚在窗户上笑,又道:“这么小,倒能舞得动钓竿。”这次是世子赵佑说话:“这有什么,我在他这个年纪,比他还有力气。”

沈少南不无羡慕,眼睛张量一下赵佑粗壮的手臂,道:“你是打小儿练就的,不过你这身子,看上去还似姐姐不像王爷。”

王爷是魁梧熊腰的身体,往哪里一站,活似金刚一尊。赵佑刚长成少年,身子和父亲相比还有些瘦。

“先生们说,等我到了军中就不一样。”赵佑不当一回事儿:“我长得像父亲,你看佐哥儿,人人都说他长得像父亲,我们一看就是兄弟。”

日头下面微光一闪,赵佑和沈少南一起乐:“他原来是要这个。”书房里间有床,赵赦寻常的一枚玉佩放在床上,此时被佐哥儿弄了来。

沈少南往树后十数步看,两个小厮笑眯眯看着不加阻拦。佐哥儿聚精会神在淘气,手中钓竿甩了几甩,没有握住玉佩啪地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谁在里面?”赵赦的声音过来,佐哥儿吓得头一缩,把手中钓竿一丢,急急四处看人。见到身后小厮在,就噘一噘嘴,再找到隔壁窗户上哥哥露头出来笑,佐哥儿一溜儿小跑到窗下,伸手道:“快抱我。”

赵佑把弟弟抱进窗户里,佐哥儿犹不觉得安全。四下寻找着躲藏处,“嗖”地一下子钻进哥哥的书桌子下面。

沈少南笑得跌脚,正在笑,见房门处走来赵星:“王爷喊小王爷们去。”佐哥儿缩着头装听不到。被哥哥拖出来,对着他当头就是一下,打得赵佑笑,双手把弟弟抱离身子:“父亲找你,你不能不去。”

赵赦在房中,已经送走公孙宇吉。见儿子们进来,沉着脸给他们看钓竿:“这是哪一个淘气的,自己认!”

佐哥儿缩着头,再试图把身子也缩起来。听父亲对哥哥道:“你出去。”再看父亲身影,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身影当头罩下,佐哥儿有些着急,回身去拉哥哥的衣角,却拉了一个空。赵佑在门外,开始听到里面有巴掌声“啪啪”,再就是佐哥儿的哇哇大哭声。

赵佑虽然想笑,不过也心疼弟弟,喊来跟自己的人:“去告诉母亲,佐哥儿在挨打。”小厮急急飞奔而去,过了盏茶时分,陪着王妃一起来。

真姐儿身后跟着几个丫头,走得急,彩裙翻飞如雪浪一般。在院门上,就听到儿子哇哇的大哭声。

房中本来已经不打,赵赦站着,佐哥儿坐在地上,正在教训。听到外面真姐儿声音:“表哥不要打。”儿子哭得撕心裂肺一般,让真姐儿很心疼。

不说还好,真姐儿这话说过,赵赦重新拎起儿子,自己坐下把儿子按在大腿上,小屁股蹶着,大手挥下“啪啪”,又是几下子不轻不重打下来。

这几下子,又让佐哥儿哭得更响,也全现在真姐儿眼里。

表哥冷着脸坐着,毫不通融的表情。儿子可怜兮兮趴着,只见到高高的小屁股一个蹶着。真姐儿忙上来抢:“表哥不要打。”

“你这慈母来了,”赵赦哼一声,举起手在真姐儿手上打了一下,打得真姐儿手一缩,看手上,多了一道红印子。

佐哥儿得到放松,泪眼婆娑在父亲膝上转过身子,双手还撑在父亲膝盖上,保持蹶屁股的姿势对母亲看着,突然更咧开嘴大哭:“母亲不乖,母亲不乖。”

“嗯?”真姐儿一脑门子问号,怎么是母亲不乖?对着赵赦陪笑,又殷勤地行了一个礼:“表哥,请你把儿子还我吧。”

见赵赦不动亦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不见嗔怪。真姐儿揣摩着他心思,伸出自己桃红色长袖中的柔若无骨双手,把还在泪眼哗啦的佐哥儿抱入怀中。

一到母亲怀中,佐哥儿撇着小嘴儿,吸吸鼻子又是两声抽泣,举起小手放在母亲镶红宝石花钿旁,泣不成声地问道:“母亲,你乖不乖?”

真姐儿把话翻译过来,用自己丝帕给儿子擦拭小面庞,一边道:“佐哥儿也知道自己不乖了是不是?”

“嗯,”这一声伴着数声抽泣,这抽泣每一声,都把真姐儿心抽动,也把赵赦的笑神经抽动。王爷差一点儿要大笑出来,这样的儿子,也只有真姐儿才能生得出来。

自己淘气挨打,反而问母亲乖不乖。

见佐哥儿小身子抱住母亲脖子,真姐儿往外面走时。赵赦又不肯承认小儿子随真姐儿,这样小就这么会淘气,这种精致的淘气,理当随自己。

王爷在真姐儿有诸般光彩时,都不忘往自己面上贴金。今天见到儿子精致的淘气,安平王对着母子出去的身影有了笑容,这淘气,随父亲!

赵佑要房外也是笑得不行,见母亲和弟弟出来,伸出自己的手放到母亲另一边花钿上,含笑问母亲:“母亲,你今天乖不乖?”

这是儿时常和母亲玩的,今天又重温一回。

眼泪还没有干的佐哥儿淘气性子又上来,把自己小手再放上去,伴着哥哥问:“母亲,你乖不乖,”再自己加上一句:“你不乖吧?”

真姐儿对着儿子们嘟嘴,扬袖作势要打赵佑,再对小儿子睁圆眼睛:“母亲不乖,怎么不见挨打。”说过又转面庞问赵佑:“父亲生气,你也不拦着,你父亲说你长大,到该打几回才好。果然你今天又淘气,你父亲恰好还有余怒,送你进去也挨一回吧。”

“父亲打儿子,母亲一样要担心。”赵佑油嘴滑舌过,真姐儿惊奇,眼睛越发的像猫眼:“哦,你这花言巧语,越发的像你父亲。”

赵赦在房中正在笑,听到这句话,板起脸来:“真姐儿进来。”外面吃吃几声笑,真姐儿娇声回道:“真姐儿不在呢。”抱着小儿子,扯着大儿子出来,让他们回自己房里用点心。一路走,一路也训佐哥儿:“你就是个淘气的,论理也该多打打。回去和母亲一处玩,不要揪母亲的猫尾巴。”

佐哥儿听一句点一下头,回到房中一进房里,白猫立即四散而逃。真姐儿笑,扯着佐哥儿小手到榻上坐着:“你这爱揪猫尾巴的能耐,不知道随哪一个。”

真姐儿在这般年纪,是忘了自己以前最爱干的,就是从榻下把猫揪着尾巴拉出来。

过了几天,秋风习习的晴天中,安平王府里出来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七、八个随从。他们没有骑马,只着普通的装束,混入人群中就不见了。

要是认真看,可以见到他们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警惕着观察大街上,为后面赵赦一行人在打前哨。

赵赦一身青衣,头戴太平冠,骑着黄骠马出来。在他身侧的,是面目俊秀的真姐儿。真姐儿着男装,打扮成青衣随从的模样,身上背着一张轻弓,正笑逐颜开和赵赦在说话。

旁边还有一个人,是身材高大的公孙宇吉,他悠然骑在马上,耳朵似支起来听安平王妃的笑语。

这三个人走成一排的身后,是赵星赵辰赵如赵意簇拥着一个胡人。这胡人面目莽撞,有须杂乱,眼睛里也有野性,他骑在马上身上毫无武器,眼珠子乱飞,在四下里看着。

这是胡将阿史德温博。

长街上繁华热闹,有吆喝声“卖牛肉喽……”,有挎着小竹篮子的少年在人堆里钻来钻去:“卖花生,好吃不贵。”

真姐儿颇有兴致,马上欠身子:“少年,这花生给我看看。”少年撒溜地钻过来,先是几眼打量过,确定这是有钱人,高举起篮子殷勤待客:“您赏一个,吃几个不要钱。”自己动手,手指一动捏开一个花生壳,把里面的花生仁儿倒在真姐儿手心中:“您吃吃看,好吃呢。”

赵赦和公孙宇吉微笑,看着真姐儿吃上两颗,点头笑着:“香呢,来上两斤。”少年手脚麻利地抽出纸包,再一根麻绳扯断,利索地包好:“给您,五斤才要两百文,您有这些人,两斤不够吃的。”

真姐儿哑然,对着赵赦笑;赵赦也笑,对着公孙宇吉是觉得少年让他诧异的神情;公孙宇吉说了一句:“好!”再夸奖道:“一个少年人都这么会做生意,这西北难怪繁华。”

在这里的这几位,没有一个会怪少年强买强卖,反而都觉得他是会生发的人。

少年听不懂,接过赵星给的钱掂掂放入怀中,笑道:“我这不是强着您买,俺这西北的大花生,吃了能补身子能壮身体,您不信,多来几斤?”

“哈哈哈哈,”大家一起笑,少年不知所措看看,公孙宇吉伸手取出一两碎银子,扔到花生篮子里去:“赏你,你会说话。”

对赵赦道:“咱们走吧,前面商铺我想去看看。”

少年大喜,跟在后面道:“我再给你们包几斤。”赵星拦住他:“小哥,你再包几斤,我们又得多破费。”

奴才们嘻嘻笑着,打马追上前面的人。

人流拥挤马行得不快,少年在后面摸着头:“这银子如今越来越好挣,前天隔壁二癞子卖大萝卜,遇到几个军官吃酒,一下子买了一篮子。”把花生篮子里碎银子捡起来,喜出望外往别处拉生意去了。

流动的羊肉汤铺子上,清源王抬起眼眸。他一身旧衣,是打扮成口外贩马人的模样。曾经金镶玉贵的皇子,今天是旧羊皮袍子裹身。只有腰间的那把宝剑,风尘下微闪光泽,还有宝石气象。

公孙宇吉是认得的,他来有要事?清源王数年来对京里动向也很清楚,他几次欲回京中,都有人追杀。离京远些,就平安无事。

这个人对自己的喜好掌握得这么清楚,清源王早就知道是亲弟弟颂。安平王放自己走,霍山王也放自己走,有几处起杀机的,只是欲拿自己迎合别人的小官员。真正到了大员那里,全是推来推去,不肯担这弑皇子的名声。

手中羊肉汤热气腾腾,老板在铺子后面操着当地土话问道:“客官,您老再不喝就凉了。”清源王清过神来,对他一笑:“好,我这就喝。”

这一笑,好似六桥明月,又好似烟花桥上香。老板是个爱白话的人,搭讪道:“你生得这俊!有婆娘没,没有俺给你说一个,关外贩子全有钱,正经说个人还是不错。”

羊肉汤喝完,清源王逃也似的离开,在他身后跟的,是两个忠心随从。主仆三个人回到客栈里商议着:“公孙宇吉来一定有事情。”

“他住在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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