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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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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
外面又有欢声,暂停一时的烟花又重上天。沈吉安对大家拱拱手:“大人们,咱们也坐了这么久,出去走走玩乐如何?”
装咳嗽的平大人停下来,杨光远的烟叶也装好,戚大人也直到身子,大家全陪笑:“好,出去走走。”
水大人落在最后,想想刚才的话正在笑,平大人又回身,到他身边小声道:“你还笑?依我看,王妃不让官员们纳妾是第一步,第二步,就要把王府里的姨娘们全撵出去。到时候你妹妹被赶走,看你还笑!”
这话着实让水大人一惊,随即强笑要打:“胡说八道,怎么会!”妹妹虽然没有为王爷生下一子半女,也是多年服侍王爷的人。再说王妃生了两个,妹妹一个也没有,以水大人看,这原因应该在王爷身上。
“你不信,等着瞧好!”平大人真是胡说八道,不过他装得好似真的一样。放开水大人追上前面几个人,平大人还笑骂水大人:“我去吓唬他,让他天天站河边儿上装无事人。”
去看烟花,寻个白玉石桥的高处站着。戚大人又要骂杨光远:“这烟花味儿好闻,你这烟叶子只添臭气。”
杨光远悠然:“我最近没有去找你的小娇娇,你鼻子里哪能闻到臭气。”
“杨胖子!”戚大人又要来火。平大人赶快分开:“看烟花,看……。你们看,那边是哪些人 ?'…3uww'”他手指的,是金碧辉煌的一座花厅。花厅外面雕刻的花朵上全闪金光,这是王爷为王妃盖的赏菊斋,名叫更无花。
取的意思,是此花开尽更无花的意思。
这是元稹的菊花诗里的两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顾名思义,这附近全是菊花。曲长飞卷的各色菊花已经美丽不尽,这中间小厅更是美丽中辉煌。
此时这辉煌中,坐着一堆华衣丽饰的夫人。她们中间最耀眼的,当然是安平王妃。
“杨侍郎家的夫人,今年倒年青好些?这妖精,用的是什么?”杨光远嘴里喃喃,平大人对着戚大人笑,来劝杨光远:“老杨,那是你同宗的弟妹。”
杨光远眼睛又看到别人身上:“弟妹有什么,嫂子也一样看。”对于杨大人这爱看别人家女人的毛病,被他撬过墙脚的戚大人脸又黑下来,用眼珠子死瞅着杨光远老婆:“杨胖子,你夫人今年又胖了。”
“别提了,那一身的肉……”杨光远抬手就拿烟袋锅子砸过来,骂道:“你敢乱看!”戚大人防着他,一步就闪开,对着杨光远胖身子冷嘿嘿:“你当我想看,这不是为着出气。你的第四个妾,今天要是带出来那就太好。”
杨光远低吼道:“老子和你拼了!”平大人大怒分开他们,对杨光远瞪眼睛:“不许你们再吵!”对戚大人皱眉头:“不许你们再闹!”
他眼珠子冒冷光,还只盯着花厅上诸夫人。
狠狠一记烟袋锅子砸在他头上,砸得平大人抽着冷气搓着面庞看杨光远,快要破口大骂:“你!……”
杨光远翻着眼珠子:“你小子,瞅什么!”老子的胖老婆,你也瞅得跟看亲娘似的。
“我瞅女人!”平大人捂着挨了一记烟袋锅子的脑袋,对着杨光远也低吼上。杨光远见他抓个现形还敢不服气,对戚大人黑着脸:“你只和我闹,看他,看我们老婆!”
戚大人还没有上来,平大人伸长脖子,快要把头架到杨光远大人脑袋上,他乌眉愣眼,一字一字低声道:“我—在—看—女—人!”
在他们没有扑上来以前,平大人恼怒地道:“我在看女人在对王妃说什么!”他嘿嘿冷笑:“王妃说不让纳妾,我们不喜欢,夫人们,可是喜欢得很呐!”
对着一个石青色绣牡丹衣衫的夫人,平大人道:“那是戚夫人,”戚大人的脸有些红。平大人冷笑:“依我来猜,她肯定是对王妃说,要重重的管,狠狠的治,这群狐狸精,不管还行。”
再看墨绿色衣衫的杨夫人,平大人喃喃:“人胖不是穿深色紧衣服就可以瘦的,看看,更显胖。”
杨光远脸上肌肉抽搐着,平大人再道:“她肯定对王妃说,姨娘们全是天天想着爬上床又上房的货。”
花厅里,真姐儿坐在镶着宝石的扶手椅上,心中窃笑听着夫人们对自己进言。戚夫人果然是说:“要重重的管,狠狠的治,这群狐狸精,不管还行。”杨夫人也在道:“姨娘们全是天天想着爬上床又上房的货。”
旁边侍立的水姨娘和施姨娘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见王妃兰花手指随意摆动两下,两个人逃也似的离开。怕她们说什么,又在厅下听了一回。越听,两位姨娘的面色越发白。
“王妃您是最明白的人,其实姨娘们全是什么,全不中用不能留!留着她们,家里要生事情。留着她们,家里要起祸灾。”说这话的,是谢夫人。她是出了名会虐待姨娘的人,冷笑道:“王妃您何不发发慈悲,留子去母,姨娘们生下孩子,就可以走了。”
真姐儿还有微笑,注视着谢夫人涂得过红的嘴唇,道:“让她们去哪里呢?”谢夫人精神抖擞:“盖个尼庵,让她们守节,平时就说话,身份也对等,也能说得来。”
左俊杰夫人觉得有些可怕:“这样不好吧?”谢夫人白她一眼:“有什么不好,女人,要抖起来才行!”身子随着话抖了一抖,就是真姐儿也觉得身上寒冷几分。
关于王妃的新政,是各人褒贬不一。
看着鼓打二更,碧花上来道:“王爷说天这般时候,园子由着人玩,咱们回去吧。”夫人们止住说得兴奋的语声,羡慕地看着王妃离去。
回身来大家继续在说这事儿:“你说王妃她,能抗得住吗?”当着王妃面进许多言的谢夫人声调这就一变:“谁知道呢,也许她就是说说好玩的。”她对着余下的夫人们懒洋洋一声:“你们要治姨娘,还得和我学才行。”
碧水旁白石径上,赵赦扯着真姐儿小手,肩头上抱着睡得呼呼的佐哥儿。佐哥儿面上泥一块灰一块,手里还拖着他的竹马不丢。
“看他,跑得一头是汗。”真姐儿对儿子轻轻擦汗水,赵赦一只手固定儿子在肩头:“让他跑,男孩子就要这样。”真姐儿打趣一下:“表哥当年,也是这样吧。”赵赦吹嘘:“要是我带马跑开,没有几天从不回来。”
真姐儿脸微黑一下,对着赵赦晃脑袋:“敢问表哥,你去的是什么地方?”赵赦佯装想了一下:“老了,想不出来。”
“哼,”真姐儿知道不是好地方,只能这样表示一下恼怒。
院中流水中可见红叶,白鱼啜着红叶走,还没有睡。烟花继续在身后升空中,真姐儿在烟花下面双手互握许了一个愿,赵赦静静看着,没有打扰她。
把佐哥儿交给丫头们,夫妻洗过披上厚袍子,携手坐到后面廊下看月亮。这里,还可以看到烟花,却听不到园子里喧闹声。
“表哥,你并没有怪我。”真姐儿把面颊贴近赵赦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儿,感受着赵赦肌肉的健硕。
赵赦有一下没有一下抚着真姐儿半干半湿的长发,慢慢道:“你大了,要自己拿主张。”真姐儿要撒娇:“人家小呢。”
“和表哥比起来,你永远是小。”赵赦抚着真姐儿香肩,触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想想她敢说官员们少纳妾,倒也有几分勇气。
秋月皎洁好似雪白玉团子,真姐儿仰望月亮,又走神想了一下自己的家人。廊角几声“喵喵”,两只没有睡的白猫伸出虎头虎脑的肥猫头。
“过来,佐哥儿不在,没有人吓你们。”真姐儿依在赵赦怀中,用脚丫子按着白猫鼻子,白猫用爪子来搔,一搔一按,看得赵赦也大乐。
为不惊醒儿子,赵赦是低声,这低声显得亲昵:“佐哥儿虽然不在,还有你在。”真姐儿当年趴在书房榻下,身子探进去,一只一只往外面揪猫尾巴,赵赦还记在心里。
“哪有,”真姐儿娇声:“这话不对。”赵赦爱怜地也按着真姐儿小鼻子:“没有嘛,再想想。”有秋风吹来,水中圆月颤动下,赵赦把真姐儿往怀里拖一拖,用自己身子去暖她,拍得她有睡意时,才轻轻道:“这事情,你得自己去解决。”
官员们非议王妃新政,呈折如雪片一般往王爷这里来。为娶小老婆找出来无数理由,为生孩子的,为家里老人要孩子的,为妻子不生的……只是为孩子,就寻出多少种角度来。
真姐儿睁开眼睛,见身上温暖,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床绣花绫被。她对着赵赦扁起嘴,慢慢笑着,妩媚地答应一声:“知道了。”
这解铃的,还要是系铃人才成。
“如今去花街上,全是说王妃不让纳妾,花街上玩最好。”赵赦学给真姐儿听,夫妻相视而笑。
展颜的真姐儿小屁股上挨了一记,赵赦笑骂:“花街是咱们最挣钱的地方,以前一天交两斗金子的税,这几天里,一天可以交三斗金子。卿卿,表哥是夸你能干,还是如何?”
古代的秦淮河,一夜的税金可比小的县城一年税金。花街柳巷,从来是最挣钱的地方。赵赦的军费开支,有一部分是从这里来出。
对这些也了解的真姐儿吃吃笑着,把面庞埋进宽阔胸膛中,笑得很不好意思。说出来一句话,还是刚才那句:“表哥,你并没有怪我。”
这时候说出来,还是感激。
赵赦也轻笑,扳着真姐儿面庞,笑吟吟问她:“怪你什么,有什么要坦白的,只管说来。”让姨娘出游,让姨娘见人……。赵赦盯着飞红面颊的真姐儿,突然心动,低声道:“可人儿,你让表哥心动。”
“表哥,人家可早就对你动心了,”真姐儿用手指划着赵赦胸膛,说得毫不脸红。赵赦笑着哼哼两声,装模作样地道:“让表哥想想,你对表哥心动,是你认不出壹贰叁的那时候?”
真姐儿哈地一声笑,双手一拍,大言不惭的道:“是了,就是那时候。”
“小骗子,撒谎精,”赵赦用绫被把真姐儿裹起来,往肩膀上一扛,稳稳地往房中去,道:“本王今天要拿你正法。”
再轻声道:“再生个小小骗子出来。”
进来夫妻一直愣住,佐哥儿睡眼惺忪坐在床上,正揉着眼睛。见到母亲被扛在父亲肩头,佐哥儿嘴里嘻嘻一声,又翻身睡倒。
被吓出一身汗来的这一对夫妻虚惊一场,赵赦抱着真姐儿往外面去:“再让他扰一回,表哥会难堪。”
真姐儿笑得眉眼儿弯弯,伏在赵赦也是一动不敢再动。
淘气包佐哥儿,继续盘踞着整张床呼呼大睡。
金吾不禁的这个夜晚,有王爷和王妃缠绵恩爱,也有俞先生和展先生顺利圆房。蔡清宛从绣被中伸出自己的手臂,比划道:“不许纳妾,这规矩可不是我的,是王妃的。”
“王妃新政,你执行得倒快。”俞道浩把两条白生生耀眼手臂拉回被中,听蔡清宛继续道:“我可以看俊秀男人,”俞道浩懒洋洋:“你看多了我,就知道什么是天下英俊人。”
蔡清宛把愕然的面庞转过来给他仔细看,俞道浩看也不看:“装的,其实你,心里全明白。”俞先生有得色:“不是知道文才胜过俊才多矣,你怎么会愿意嫁给我。”
“原来你别的本事没有,自吹自擂的本事倒不小。”蔡清宛拉起被子把头一蒙:“睡觉。”俞道浩在被子外面慢条斯理:“外面空气好,不想有人这样笨,居然喜欢闻……”
被头一翻,蔡清宛露出头来,对着她的一脸诧异,俞先生笑容加深:“夫人,这成亲前是凤求凰,这成亲后,可就是凰求凤了。”
“是吗?”蔡清宛很怀疑:“是真的吗?”俞先生直到今天,占了上风,他闭目是睡觉状:“这成亲以后,是男人为地,女子为地。夫人,你诗书也看过不少,光纸上谈谈兵就可以清楚。”
“哦……”蔡清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只和纸说话只和纸过日子。”
两个人背对着身子各怀心事。俞先生在想夫为妻纳,俞夫人在想成亲后,果然不再是凤求凰吗?
这个为难事情,要问问王妃才好。
第二天一早,俞夫人早饭也顾不上用,溜去寻王妃说话。到王妃房中,丫头们回说不在在书房。俞夫人又赶到书房,见到院中剑光闪闪,一群人在习武。
俞夫人看得有些发呆,真姐儿见到她有些诧异。停下来宝剑还在手上,过来见她,两个人走到王妃手植的小花池子那里说话。
“很重要的话,是什么?”真姐儿好奇,俞夫人也是有主意的人,不然不会大家一起设计在军中不能洞房,俞先生那个难过劲儿,天天被明眼人看在心上。
俞夫人素来豪爽,小声道:“成亲以后是你巴着王爷,还是王爷巴着你?”真姐儿想想:“没什么区别。”
成亲前表哥就爱训人,成亲后依然他爱训人。成亲前表哥打过人,成亲后他依然打过人。因为是蔡清宛,真姐儿把这话如实地告诉她,俞夫人纳闷:“我打听过,所以才愿意成亲。这成亲前和后,不会改变太多不是吗?”
真姐儿咧嘴,当然不一样,不过这话可怎么说呢。她对着四周看找灵感,正在想,俞夫人自言自语:“有人说要以柔克刚?”
真姐儿笑眯眯,对上不自觉的人,太柔了没有用。
俞夫人又道:“或者以暴治暴?”她动两下手臂:“我打他,还行吧?”真姐儿掩口忍住大笑,俞夫人气馁:“好吧,这动手的功夫我不如他。”眼睛一亮就有了主意:“我可以来求王妃,王妃出的新政不许乱纳妾,再出个新政,男人打女人有罪,女人打男人无错。”
“咳咳,只怕王爷先不答应。”真姐儿乐不可支说过,俞夫人颦眉:“难道我要磨刀霍霍向……”一想俞道浩不是猪羊。
两个人在这里叽哩咕噜说着,赵赦在廊下负手出来,冷冷扫过来一眼,俞夫人很自觉:“我不打扰王妃。”出门自己去想新招。
真姐儿回来,赵赦板起脸:“什么重要事情,耽误你出操。”王爷现在是彻底军法治家,第一个治的,就是自己妻子真姐儿。
“在说磨刀,又说凤求凰。”真姐儿笑眯眯:“表哥,你会弹凤求凰吗?”赵赦还是绷着面庞:“表哥会弹十面埋伏。”
真姐儿嘟嘟嘴:“一会儿也不好玩。”拿着自己剑继续去出操。
赵星过来低声:“要给那位送饭吗?”
“一天三顿,不要亏待他。”赵赦也用低仅可闻的声音说出来。赵星出来,厨房上取了食盒子,往大门外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来。
这里在树林子为隐蔽,里面设的有看守的人。小小碧青院落里,打开院门到房中,见安息香已经点完。
房中床后有一条暗道,下来是直通关押清源王的地方,见他被加料香薰得沉睡,赵星把他昨夜弄脏的旧衣收上来,把饭摆好,再把房间收拾干净,带着垃圾出来。在房中又点了一支醒神的香,关上门离去。
一刻钟后清源王醒来,他明白自己中了迷香。身为皇家人,对于暗杀等招儿是知道不少,闻到香里不对的时候,急急取桌上茶水弄脏衣襟掩鼻,不想就此晕过去。
喷香的饭菜在桌子上,应该是自己中招的时候送来。清源王弄不明白赵赦是什么意思,他对着饭菜只是发呆。
吃,还是不吃?肚子里响快如鼓,清源王心一横,他要杀自己,昨夜就可以去做。
大口把饭菜吃完,清源王坐下来想对策。这里书笔俱有,难道余生就在这里渡过。赵赦他不敢杀自己,却敢把自己困在这里?
再想公孙宇吉,他是为何而来?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清源王险些尖叫出来。不好,安平王是这个意思!
自己虽然逃亡在外,朝中还有几位对自己效忠的老臣。清源王是嫡子,又是长子,又年最长,老臣们最喜欢的,是这样的人。
这几位老臣,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打动。因为他们心中遵守的,是一个理字。
一直在看邸报,计划在皇帝病老前回到京中的清源王,此时恨得快把舌头咬下来。安平王囚禁自己,打的是困住自己,不能在新皇继位前返回京中的意思。
此人,竟然如此险恶!
清源王长吁短叹之时,赵赦在书房中又会公孙宇吉:“皇上龙体越发欠安,我整顿过军务,就返回京中。先生,有劳你先行一步。”
真姐儿在书房外间,看的是一张新的呈折。这上面,写得快涕泪交流要纳妾,看后面名字,叫何是之,是一个六品的小官儿。
后面附上的,是何夫人诚恳的语言,要为自己的丈夫纳妾,请王妃恩准。看日期,是昨天夜里才写的。
为什么昨天夜里写,是昨天问过沈吉安以后,官员们开始传话后开写。这奏折后半部分,就拿王妃娘家来举例。
真的不怕死的,这一个第二天就来了。
放下这个,真姐儿出门去。郁新见到丫头妈妈们全跟上,知道王妃一会半会儿不会过来,他对着那公文的封皮也皱眉,王妃要官员们少纳妾,难道是她对王爷不满?
王爷外面又要有人 ?'…3uww'这看上去倒不会,王爷和王妃的情深,是人人可以看出来。这句三十岁无子方可以纳妾的话,是怎么出来的呢?
正想着,门上小厮来回话:“郁先生,有一位高先生一位白先生求见。”这两个人是当地的学子,是郁新为真姐儿笼络的人。
高先生高冠有古风,白先生简装很朴素。门上人不会放他们进来,只容他们在影壁旁的小厅里坐着。
“看这字画,倒全是晋人的,”高先生有为对着厅上字画流连不已,他年青的面庞上对着一幅人物画:“顾皑之的画,名不虚传,以我看,这画是真的。”
说过有些自悔:“王爷这里,哪里有假画。”
白先生只看另一个,面上是喜不自胜的神情:“这是山涛的。”
外面衣角一闪,郁新匆匆而来。高有为和白不玄迎上去,一左一右夹着郁新,张口道:“我们不要赏赐,只要这壁上的书画。”
再看幽竹秀径:“今天能见王爷吗?”
来到这里,他们以为自己见到的,应该是安平王。
厅上镶云母的屏风前,摆着两边各六把厚重的官帽出头椅。郁新请他们坐下,对他们眼中只有字画心中有了收伏他们的办法。
“两位,我请你们来,可不是见王爷。”郁新眉毛上挂着疏落的不经心,慢慢道:“两位,你们听说王妃新政,和王妃女学吗?”
高有为面上有失落,不见王爷见哪些人 ?'…3uww'他精神被打落好些,又在画间回顾才有精神,不管如何,来饱看一回名画也是好的。
“王妃新政,你是说王妃不让纳妾的话,”高有为猜测:“是最近官员们和王妃顶上了?”白不玄却道:“官员们如何是用公文和王妃顶撞上,那也说明他们眼中有忌惮,至少没有不当一回事情。”
郁新一不小心带出来半句:“王爷在,他们……。”说到这里明白自己失言,而高有为和白不玄已经明白,两个人齐声道:“王爷也答应,有王爷出面就行。”
不过高有为觉得可笑:“王妃敢提出这种话,难道王爷以后不再纳妾?”郁新不肯再轻易告诉他们,只是道:“你们觉得这王妃新政,要如何推行下去?另外就是王妃女学,学里是怎么看?”
白不玄狡黠道:“难道郁先生,你竟然是王妃党不成?”郁新老神在在坐着,警告道:“白先生,这里可是王府,王府里只有一个主人。”
是王爷还是王妃,让这人自己猜去吧?
“那我们今天到底见王爷还是见王妃?”高有为又追问。郁新含笑拱手:“两位先生,好男儿奔的是什么,是功名!不为利禄总为扬名吧!”
白不玄喃喃低语:“这利禄也是要的。”高有为眉头一扬:“二者并纳入囊中,也是一件快事。”郁新目光炯炯:“既然这样,我刚才的话就请你们认真回答。”
王妃新政,学子们间议论也多,高有为不假思索,就道:“男人为天,女人为地,女人就是为生子针指而生……”
“高先生,你不必说了。”郁新脸色一沉,觉得高有为就此可以打住。话被打断,高有为涨红面庞:“你,”太没有礼节。
白不玄把两个人面色看在眼中,据实又问:“找我们来的,是王妃!”郁新冷笑:“王妃要找我们来吗!你们知道王妃的先生是哪几位?”
“那你是何意呢?”高有为还觉得愤怒。郁新笑得不屑:“两位,王妃随王爷北上从军,非一般女子可比。如今我坐在这王府的客厅里,对你们说这样的话。你们自己,难道没有想想?”
高有为脑子晕涨涨,他家业小康,又受儒人不功名清风明月为清高的影响,此时心里气一阵一阵上来,高有为对白不玄道:“白兄,我家里还有事情,我是天子呼来不上船之人。”再对郁新起身长揖:“家中有薄田数顷,不为粮米费心思,我去也。”
郁新只悠然,等高有为走到厅上,才对惊住的白不玄大声道:“王爷不发兵,想来薄田厚田一概没有。”
厅上脚步嘎然而止,高有为想了想,面色缓和重新上来。郁新讥笑:“先生来去何为?”高有为有些难为情,自己重新坐下,对郁新客气地道:“我们诚意来投,请先生不必嘲弄。”
“我不必嘲弄你,是你自己嘲弄自己。”郁新说过,高有为一脸请教:“请先生指点。”郁新这才放过他,士人多傲气,有些全来得没有理由。想当年郁新自己在京里四处看女人时,也是觉得名士风流,下科场必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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