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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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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毛笑得谄媚:“不是才说过,是表哥家的。”王爷拖长声音嗯着:“我家的孩子,怎么敢对我这样?”

“这不是奖惩要分开,要分明不是。”赵小毛讨好笑过,又把小拳头伸上来,凶巴巴的道:“听到没有?”

王爷轻轻抚着这拳头:“家有变脸赵小毛。”这脸儿变的,比风雨雷电还要快。

赵小毛安抚他,嘻嘻而笑:“要当磬石好表哥。”

皇上寻找清源王的消息放出去,安平王府更加热闹。一大清早就有人来,是个布衣补丁的乡下人。

他眼珠子乱转说有消息,安平王亲自见了他,乡下人对着房中华丽到处乱看,结结巴巴道:“有一件旧衣服。”

送上来这衣服烂得不行,安平王没有细看就让他放下,命人赏他一锭银子出去。

再进来,又是一个结巴的人:“前天……见见见……一个人像。”也拿了一锭银子出去。

街上消息乱飞,说只要有一句话儿,可以赏出来不少银子。而清源王,还没有找到。

真姐儿在房中忧心忡忡,赵赦百般劝解也不能解她忧愁。

比较有名的一个宠爱不是皇帝儿子的太后,是汉朝的窦太后。她在世时,曾试图让景帝身后传位给幼子梁王。

清源王在这里虽然是长子,却曾是皇嗣。

面对赵赦的劝解,真姐儿把忧愁压在心底。在赵赦每天忙忙碌碌去上朝进宫时,真姐儿常来到书房中坐着。

这一天刚来到书房中,见俞道浩急急进来,见是真姐儿在,面色诧异一下。真姐儿喊住他:“先生,师母还好吗?”

“好着呢,自从有了,省不少酒钱。”俞道浩一开口,真姐儿就要笑,笑过问道:“是什么事?”俞道浩犹豫着,自从王妃有孕,并不在书房中理事。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无事要到书房中逛逛。

再一想自己夫人蔡清婉,让她在房里养胎,她天天说闷气。王妃,或许也是闷。

既然是解闷,俞先生就回了话:“清源王找到了。”真姐儿先是一惊,再就笑容可掬:“是吗?在哪里呢,快接到府中来。想来殿下一定受风霜之苦,在府中换过衣服再进宫不迟,太皇太后喜欢,皇上也喜欢。”

“就是这事情为难,他不肯换衣服,也不肯进府里来。”俞先生说过,真姐儿故意想上一想才道:“这话,得个女人去劝才行。这样吧,我派个知已的妈妈去劝,先生只对我说,他在哪里就是。”

俞道浩这就说出来,因为清源王此时住的地方,还真的没有服侍的妇人。得到地址后,真姐儿款款坐上软轿回房,轿子行进二门,立即命轿夫:“往外面去。”

抬轿子的,是大脚妇人,平时也听王妃命。出了二门到大门上,当时传来两个家人当轿夫,又怕赵赦知道后不放心,点上二十个家人,一起出门。

行到清源王的住处,却是城角偏僻的小院子。家人上前喊门:“王妃到了。”眼看着轿子进去,真姐儿心中焦急,还没有想好拿什么同清源王谈判,可以好好地安抚或是震吓他。

罢了,见到他再见招拆招吧。

轿子停下,有人进去通报过,真姐儿带着丫头款款进去。房中清源王不无愤怒,狠狠的瞪在真姐儿面上。

又是数年不见,安平王妃更美貌了。她额头光洁如雪,鼻子挺直玉悬,两片红唇润泽中带着花香,让人看不够。

真姐儿也看清源王,他黑了瘦了,面目还是俊美的,不过像帅哥经过军训一样,格外骨感,没有往日的优雅。

他双眸快喷怒火,一见到真姐儿就不能压抑。又顾忌她身后有妈妈丫头在,清源王也想到受制与人时,不能得罪安平王妃,他是低声怒声道:“你们,这是作什么!”

来前想着和清源王谈判,可以退让一些来换取以后相安无事的真姐儿,这就恍然大悟!

再看这房中,有清源王几件衣服在,水盆有水,是住了不止一天。真姐儿慢慢含笑,不再提谈判的话,而是和气地道:“听说殿下回来了,我来看殿下,殿下,您这几年受苦,请您到府中去,好好更新衣装如何。”

“我不去,我也不换,”清源王指着昨天就送来的贵重衣服,对真姐儿恨恨道:“这是什么意思?”

好似人死以前要装敛一样,清源王当然不肯换。被关在这里有一阵子的清源王,在移居到这里以前,还是关着。在哪里他不知道,所以没有听到大赦天下和让他回归的消息。

真姐儿款款的劝着:“殿下,我回避一时,您换过衣服我再来说话。”清源王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夺住门,带着豁出去的姿势道:“你实对说,是怎么了?”

外面传来说话声:“殿下,先皇宾天,皇帝大赦天下,思念手足让我接殿下回去!”

赵赦走到门外,在清源王背后淡淡说着。他面无表情对真姐儿看看,真姐儿则吐吐舌头,很是讨好的笑了一笑。

震惊,悔恨,懊悔,愤懑,一一从清源王面上闪过。他重重跪在地上,伏地掩面大哭了一声:“皇祖父,”再骤然闪电般跳起,直奔真姐儿而去。

那样子,大有扼死真姐儿之势。

丫头妈妈们惊叫一声,齐齐护住王妃。清源王没到真姐儿面前,肩头被赵赦紧紧拿住。安平王冷静地道:“殿下,有话好说。”

一声狂嘶,从清源王口中狂喊而出。他自从去年到京外,先是被人惊走到五百里以外,就被锁拿起来。

虽然好吃好穿没有虐待,不过他对外面消息,是一点儿不知。

他恶狠狠要吃人一样瞪着赵赦,赵赦只是平静镇定告诉他:“殿下,皇上想念你,要见你。请你换衣服,随我入宫。”

清源王殿下换衣服净面,他心里一股子火往上冲,此时全忘了可能这是圈套,可能会没有性命。

这些一直在他脑海里转着的事情,是这些天他的主要想法。

此时全抛开,只想着见皇帝,天也不怕地也不怕了,见到皇帝和他好好理论去。他换过衣服茫然问赵赦:“皇帝是谁?”

“是颂殿下。”赵赦说过,清源王连咬牙的功夫也没有,害自己的人这次确定下来,殿下心中只一个心思,和他理论去。

换过衣服,赵赦陪着清源王出去。从前到后,没有看赵小毛一眼,小毛心知肚明,自己有身子还跑出来,表哥会生气。

小毛心中又为赵赦担心,又为自己担心。她想着赵赦回来会说什么,肯定是黑着脸招手:“小毛过来,要挨打。”

小毛嘿嘿,幸好还有小小毛在身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世风日下,小毛当家

6

赵赦送过清源王从宫中回来,已经是晚上。爱蝤鴵裻到房中,是面无表情。装睡的真姐儿偷眼看他,好似很生气。

“表哥,哈,你回来了。”真姐儿看躲不过去,睁开眼睛主动出击。赵赦解衣服:“哦,你还没有睡?”

真姐儿嫣然:“我要等表哥回来认错,还有一句要紧的话要告诉表哥。”

“说吧。”王爷没好气。

“表哥要是生气呢,小小毛儿就不会喜欢,小小毛儿要是不喜欢,小毛就难受了。”真姐儿抚着自己腹部给赵赦看:“小毛和小小毛商议一天,就是这样。”

赵赦忍俊不禁,伸出手指敲敲真姐儿额头:“最会惹表哥担心的丫头。”再用手指轻敲真姐儿柔软腹部:“小小毛儿,母亲该不该打?”

“不该,嘻嘻,”小毛代为回过话。赵赦把小毛抱在怀里摩挲着:“不要担心,表哥是男人,你是男人 ?'…3uww'这外面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胸膛一如既往的温暖和安心,小毛沉浸了一会儿,又悄声交待:“表哥,去皇陵上,要想着小毛,让小毛不要担心。”

“皇陵上?”王爷沉思:“听说新进宫的那几个夫人个个都去,小毛儿,那全是年青美貌,又会玩乐的。”

小毛伸出自己小手指,又抬起赵赦小手指,两根手指勾住,小毛同表哥好商议:“咱们拉勾,拉过要算话。表哥,不许让小毛变成河东狮子,小毛吼起来,不如表哥的响。”

“那表哥是河东狮?”王爷故意很惊奇。小毛吃吃笑起来,想起来在西北赵赦为吃醋见天儿换的衣服:“表哥要变花蝴蝶。”

安平王摸摸鼻子,喃喃道:“是几时世风日下,小毛现在当表哥的家。”

房中嘻嘻吃吃几声笑过,王爷抱着小毛甜言蜜语:“去到皇陵上,也会很想小毛。如果想多了小毛,就想小小毛。小小毛儿,小毛要好好疼着。”

星光灿烂在房中,星光灿烂在房外,璀璨中的小小毛儿,在慢慢长大……

出了二月快到三月的时候,离先帝七七只有几天。春风初起中,霍山王从宫中回来,一肚子闷气进府就吩咐人:“喊世子和小王爷们来见我。”

来见云娘,也是很不喜欢。云娘正要问,见小王爷们过来,先按住不提。

这里面来的还有项林,他手臂上和腿上全是浮伤,冬天结痂慢,还缠着包扎。霍山王先关切了他,自从项林受伤后,霍山王对他也好许多。先问道:“林儿伤好些了?”

“能去皇陵上。”项林本来伤不重,有一部分是装的。去皇陵是一定要去的,他装着挣扎着起来。

霍山王放下心,能去皇陵就好。不过又沉下脸,对儿子们道:“清源王今天,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说他流落在外面时找来我们,我们没有理会他。太皇太后大怒,把我骂了一顿。”

“岂有此理!他流落在外是得罪先帝,与我们何干!”世子第一个喊出来,余下的小王爷们也道:“他要挑先帝的不是吗?”

目光如炬的霍山王道:“我也是这样说,”眉头一耸道:“太皇太后听不进去。从清源王回来,就见天儿讨好太皇太后,住在淑恭太皇太后宫中日夜相伴,我以为他会先说河南张大人,他在河南险些没了性命,不想他矛头先指到我身上。”

小王爷们一起沉下脸,这真是件麻烦事儿。

“安平王今天倒帮着我说话,说开罪先帝,又说先帝无诏无话,余人不敢收留。他不是吃错药,是担心清源王也说他。灵丘王在宫门外遇到我,我对他说了三、两句,他也为我说话。”霍山王长身而起,在漆海棠花高几前走几步,负手目光有神:“依我看,他不能管事情!”

世子犹豫不决:“只是怕淑恭太皇太后不依,我恍惚听到一句,说淑恭太皇太后对皇上哭闹,要给清源王领兵权,说他们是兄弟,理当一条心。清源王,理当为国中监军。”

“这些,皇上会应付的,这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清源王管别的事情。”霍山王有些烦躁。清源王回京,人人注目他要如何,果然,他要弄出事情来。

二小王爷自以为得计的道:“淑恭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咱们眼下晦气,忍他一时又有何妨?”

霍山王犀利在他身上扫过,冷声道:“你能想到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清源王也能想到。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和伍家兄弟联合在一起,”

对项林看一眼,霍山王肃然:“伍家,和我们不一心。”

房中眼光“唰唰”在项林身上扫过,项林面上尴尬,心中很不耐烦。伍家是不一心,霍山王府也没有一心过。

一个是自己家,一个是外家。项林沉下脸,以示自己都不满意。

“你们大了,自己心中都要有数。眼下京里还是不稳,如老二所说,咱们最近晦气,要处处小心。”霍山王才说到这里,项林忍无可忍站起来,硬邦邦顶了一句:“父亲,这晦气二字不必再说。”

说来说去,又要说到长平身上。

当着几个儿子面的顶撞,霍山王变了脸,斥责道:“坐下!”项林扑腾坐下,霍山王冷冷地眸子扫过他,淡淡道:“为父喊你们来,是商议一下,咱们对安平王府求助一下如何?”

小王爷们面面相觑,不管多艰难,霍山王也没有看得上赵赦过。就是赵赦为主将时,霍山王还是嗤之以鼻。

今天,是怎么了?

霍山王微叹一口气:“太皇太后宠爱清源王,皇上为尽孝,不会干涉太多。以前得罪过清源王的人,现在要求自保的好。”再看项林,语气温和地喊一声:“林儿,易世子在京中要进郡王,你和他多多相处。”

“不!”项林笔直坐着,迸出来这一句。霍山王劝解他:“你最近病中,舞阳郡主照顾你不少。”项林咬牙:“她敢不照顾!”

不在自己院子里的事,别人不会知道内幕。

世子皱眉不悦:“四弟,我也不赞成和安平王府修好,不过兄弟全在这里,你对父亲说话,要恭敬些。”

项林傲然站起来:“我管你们!”

这一语好似水中投石,霍山王阴沉着面庞,小王爷全冷笑着,项林不客气地道:“你们不管长平的事情,我管你们好与不好。”他冷泠看着门头上红色雕梁,不客气地道:“我好了,就分家单过!”

说过,一瘸一拐地走了。他的一条腿,还是有些不方便。

出来见春风中生机盎然,项林想到长平只有难过的。先帝入皇陵后,就是贞平郡主成亲。他对着和暖春风中的微微寒意,觉得寒入脊骨。

身子不方便到处不去,项林只能往房中来。他和舞阳郡主现在关系好些,不过还是一样的生分。

进到院中,见自己的通房含笑要迎上来,又怯怯对着廊下喂鸟儿的舞阳郡主看一眼,反而退了一步。

项林心中恼怒,这就是舞阳郡主病中照顾自己的功劳。自己睡在床上不下来时,她不许别人进房中,进进出出的,除了母亲和她,就全是她的丫头。

就是长平,也被拦了两次。

这就是真相,就是舞阳郡主照顾人的真相。

“哎,有你的信。”舞阳郡主喊过一声,就只去逗鸟儿玩。项林走到房中见几上没有,坐着生气地道:“在哪里?”

舞阳郡主这才给他一个笑脸:“哎呀,我忘了,在我这里。”袖子里取出一个紫色信笺,舞阳郡主交给项林。

项林悄悄瞥了舞阳一眼,见她又去逗鸟儿,这才松一口气。这个泼妇要是知道这信是孟夫人所为,她不知道又要怎么闹。

这泼妇倒是好收拾,现在不敢碰她,是小舅子更泼。想到小舅子身后是安平王,项林更不高兴。

霍山王府一向门楣比安平王府高,现在倒好,父亲要向安平王求助。不就是一个清源王,把他宰了多好!

看过信,舞阳郡主进来,装得很好奇:“什么事儿?”项林一对上她就头疼,又想到自己还有伤,把信收起来道:“没什么。”

舞阳郡主倒惊了一下,他不出去?他不会不出去吧?

昨天让人看过郡主有了,今天赶快求孟夫人写一封信来把项林弄出去。他要是不出去,自己这身子可怎么揭破。

“你晚上在家里用饭吗?”舞阳郡主心中怦怦跳,带笑问一句。项林没好脸色:“在家。不在家我能去哪里。”

舞阳郡主大惊失色,她脸面一变,直瞅着项林的袖子:“是什么信,给我看看?”项林眼神儿冰冷瞅着她,站起来往房中去休息。

“给我!”袖子被舞阳郡主一把扯住,不依不饶地伸手来取:“是约你出去的信吧?哼!”项林一甩袖子,舞阳郡主跌出去几步,她索性大闹起来:“是谁的,快给我!不给今天晚上你别想安生!”

院子里通房吓得不轻,小王爷和郡主吵起来,倒霉的全是她们。

见房门大力响了一下,项林拖着还没有完全好的腿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外面去了。通房们怯生生来看舞阳,见她面有笑容,大家吓了一跳,站在门口互相看着,吓得都不敢进来。

这一位,今天怎么了?寻常吵过架面色可比墨汁黑,今天居然喜滋滋儿的喜欢。

舞阳郡主心情不错,心情大好,犹有不放心,又让人跟着项林后面去看他。等回信时,自己在房中要跳脚,这天色儿还没有黑,这一会儿赶他出去会不会太早?

项林,会不会去别的地方。

想到这里,人焦躁起来。通房们和项林的丫头更躲着她,免得受池鱼之灾。舞阳郡主让一个丫头去见孟夫人,讨一个回话。

孟夫人刚从宫中出来,好笑地道:“去告诉郡主,我的手段请她放心。”

这回话回来,舞阳郡主放下一半的心,另外一半不是滋味儿。碧窗沉沉,郡主一个人嘴里叽哩咕噜着:“这贱人,对他倒是有能耐的很。”

近天黑时,孟夫人让人来回话:“客人已到,请郡主早来。”舞阳郡主醋坛子打翻半个,酸溜溜儿的收拾自己,换好衣服,出门先往易宗泽下处去。

伍侧妃不在家,她日日还在试图为长平挽回几分。长平公主在家里很少出去,见吃饭的时候舞阳郡主出去,她冷笑道:“又哪里逛去,你是个妇人!”

“你这妇人,能逛千里万里的,管得往我!”舞阳郡主回了她一句,急着出门不再理她。长平公主气怔一会儿,对着院子里丫头骂道:“滚!”

丫头们全散开,这院子里生气要躲开的,就是这姑嫂两人。

夕阳落下,星月升空。淡淡的春花香气飘进帘栊来,对面玉人丽影儿在粉墙上。酒香浮动项林春心,他轻拍着自己的伤腿,和孟夫人说笑:“美人裙下死,作鬼也风流。我比别人对你如何?我一好了,就赶快来见你。夫人,你今晚要好好报效于我。”

孟夫人笑盈盈,为他再斟一杯酒,清灵地道:“小王爷,先敬一杯酒,再有好报效。”

“是什么先说出来我听听,不好,我可不答应。”项林接过酒杯在手中,就着窗外薰风低低地道:“前儿见到龙老三,他手里有一副好春宫。我问他,他不给。夫人,你要来你我乐上一夜可好不好?”

孟夫人装着生气:“看您说的,他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能为着你要看春宫,就对他和气。”明知道这话是假的,项林还是开怀笑了两声。

此时月正明,风犹暖,小王爷觉得无处不好,家中烦心事情,渐丢到脑后。

窗外,有早开几枝子迎春花瑟瑟。春夜风尚有寒气,早花春花好似早着春衣的美人儿,颤巍巍轻吐娇艳。

小王爷的身子渐往孟夫人这里移,慢慢的,把孟夫人揽到怀中。“夫人,”他酒已迷醉,在孟夫人耳边问道:“我比别人如何?”

孟夫人撇嘴,是个男人都会问这句话。哦,不,王爷就不会问。她假意溥衍着,见项林酒不够,又给他添上。

“真是怪,我病了一场,酒量倒大了。上次我来,只喝了十几杯就醉了,这一次我倒喝了半坛子?”项林笑嘻嘻说过,孟夫子轻侧面庞也对他轻笑:“可不是。”

前两次来,全是特制的酒。今天,没有这个必要了。

月升高空,项林还在和孟夫人胡缠。已经在房中睡下的舞阳郡主按捺着性子,恨不把把项林一把拉进来。

外面还有话语声:“咦,你这里雪白的,我记得有一粒小痣,晚上我摸到过,从没有见过,怎么,倒没有了?”

孟夫人含笑:“想来是你记错了,是别处有的。”

衣衫轻响着,项林开始乱扯她衣衫:“让我看看,你这个黑地里欢好的毛病不好,你这身子,让我好好看看。”

舞阳郡主恨的手指尖尖只在锦被上划,这一对狗男女,真不是好东西。

听外面唔唔低声,舞阳郡主再也忍不住。悄步起身到门边儿去看,肺险些气炸。榻上月下的两个人,正交抱在一起吻着。

孟夫人把项林推开,又喝了一杯酒渡到项林口中,心里也嘀咕,早知道半坛子酒放不倒他,应该再给他配些特制的。

好容易项林醉眼迷离,孟夫人累出一身香汗。不用她说,项林嘻嘻嘻:“你要去洗洗是不是?快去快去,我也去了。”

两个丫头扶起项林,他走上几步又回头:“快些来啊。”

门帘落下,遮住项林的身影。孟夫人舒一口气,有意说给房中的舞阳郡主听:“累死我了。”舞阳郡主忍着,才没有出来。

只付你钱让你办事,没有让你中间偷吃,而且是当着人偷吃。

小王爷再回来时,对着房中黑暗嘀咕:“怎么又不点灯?”既然不点灯,他又吃醉了。把送自己进房的丫头抱在怀里,先嘻笑道:“夫人,你再不点灯,我就只和丫头们玩。”

床上传来一声闷闷生气的哼声,又有一声忍耐不住的捶床声。

孟夫人的丫头们全嘻笑着,可以听出来舞阳郡主有多愤怒。

把项林送上床,他抚着舞阳郡主的身子:“咦,这里又有小痣,难道是我摸错了。”舞阳郡主忍无可忍,一把把项林扑在身上。项林嘿嘿笑:“夫人,你如此厉害?”

房外孟夫人和丫头全掩口笑,再抬眼看窗外的易宗泽。月下易世子一袭滚边儿的白衣,上面绣着春花烂漫。

好似脱尘之人,又似不着尘埃。

听着房中声响,孟夫人难免心动。她眸子方一转,易宗泽已经知窍,窗外轻施一礼,低低地道:“夫人,春宵苦短,辜负不得!”

丫头们高打起门帘,孟夫人摇摇曳曳走出来,着月华色衣衫的身子行下礼来,手中丝帕半遮面庞,媚声道:“世子,良宵从来是苦短的。”

这月色融融中,人儿似乎溶入月中。易世子也是个风流高手,轻挽起孟夫人柔若无骨的手腕子,并不急着求欢:“来,咱们看月去。”

房中人在风月台上,房外人在风月景中,正侬侬复卿卿时,院门上传来猛烈的敲门声。有人大喝:“开门,快开门,小孟儿,快开门!”

孟夫人被惊醒,易宗泽也皱眉:“这是个煞风景的。怎么,你没有对别人说,今儿晚上有人 ?'…3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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