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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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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声哼,房中人全笑。听宝京王妃又道:“她时常来问我,说安平王府势大,比咱们这王府强,压不压人,我倒好笑起来,问她,今年开科选,你女婿天天苦读,今年下不下场,正好世子也下场,可以互相照应。她当时就慌了,说他女婿年纪小,不中。我说听说年纪和世子差不多大,她不说话了,那脸色难看得很。”
柔庄得意:“我就说不要学,我听三堂叔家里的表姐说,良月表姐的那一个,生得不好,又学喝酒,指不定还打人呢。”
刚才还讽刺的宝京王妃叹一口气:“这亲事,表姐不该错许,良月虽然心地有些不好,却还是个孩子。听说今年路远,那婆家早早接她去,年初十回来的,在家里哭了好几天不肯出门。”宝京王没有说话,皇亲们的苦他知道得最多,他是比较务实,娶的是宝京王妃,诗礼旧家人比较贤惠,良月父亲家那皇亲和他们一样,也是败落皇亲,外不强中已干,许良月,得聘礼是一大笔。
再看柔庄气色红润,每天蹦跳,宝京王打定主意,今天拼了,也要和安平王好好谈一回。
坐一时,外面人回:“安平王府里的车到了,来接郡主。”大家出门,一辆镶玉嵌翠的马车候着,来接人是安平王妃房中亲侍的人。
柔庄去玩,多是欢天喜地的。她和倾城上车,把袖子里宝贝现一现,一块好吃的宫点,上面有不少果仁果干,柔庄翘起鼻子:“给明华和宝华的。”
倾城要笑她:“我给你备的有针线活,你不用不成?”柔庄这样性子活泼的姑娘,也有装大人的叹气声:“你备的针线活,是母亲拿给人看装脸面的,这一个,才是我的。”
到了王府里,柔庄“端庄”地拜过赵老夫人和真姐儿,就喊上佐哥儿和倾城去找小小毛,一见很喜欢:“来,让姐姐抱一抱。”
她没力气还要抱,世子赵佑是奉命要陪她,瞪眼她:“你会抱不?”柔庄不服气:“你让开,看我抱。”
明华和宝华认识她,当下几个人坐在地上玩起来。宝京王,和赵赦在书房里长谈。赵赦不慌不忙,神色悠然:“亲家,这成亲的日子,可以定了吧?”
“王爷,听说你们家又有赏花宴?”宝京王愁眉苦脸就在这里。要是寻常人家,他才不怕,女儿不早嫁就是不嫁,不怕人家有什么。可是安平王,有今年秋天和冬天,都频频有赏花宴,以王妃名义接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们。
宝京王,格外的忧心。
赵赦悠然自得:“王妃操劳烦闷,母亲虽然有亲戚们来往,也爱个年纪小的孩子在身边玩耍。我们家里,你也知道只有四个孩子,世子大了不能再绕膝下而行,佐哥儿,用母亲和王妃的话,是没有笼头的马,再有两个郡主,都还小。我办赏花宴,只为解母亲烦闷。”
“王爷,你可知道我一直对你神交已久,京里京外数人,无人不对你称羡。”宝京王听过赵赦的乱解,直接把一顶高帽送给他。
王爷笑着注目于他:“为什么?”宝京王带上钦佩,说得倒也真心实意:“你和王妃恩爱,夫妻一心,让人好不羡慕。”
“你有话直说,”赵赦暗暗好笑,这人顶不住了。宝京王态度亲切,甚至有些谦卑:“想我辈中人,有些钱财,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只有王爷位高权重,却和王妃情投意合,可敬啊可敬。”
宝京王觉得自己睁着眼睛说假话,安平王是什么人,人人知道的风流浪荡的人。打年青的时候,就没有少出流言。房中没有姨娘在,应该是年纪不小,要求稳重。
再说安平王妃这亲事是赵老夫人所许,关起门来,或许她坚决不答应安平王有姨娘,这也可能成真。
现在为着女儿,宝京王不得不违心来奉承。不想,正搔到赵赦痒外,他自己觉得和真姐儿一心一意,值得赞赏,听到宝京王这话,虽然知道有假,也听得十分喜欢。
喜欢过,赵赦还是赵赦,不是高帽子戴就乱飘的人,他似笑非笑道:“亲家,你不必蒇着话,只管说出来。”
“唉,王爷,我在想,是不是世子十六岁不让柔庄出嫁,你就要给世子有别人 ?'…3uww'”宝京王满面愁容。赵赦忍住笑:“那是当然。就是……”下面一句,就是出嫁也要有别人这话,生生被宝京王打断:“那反过来说,就是柔庄出嫁,世子就先没有别人 ?'…3uww'”
赵赦急忙道:“没有这话。”宝京王一口咬定:“举一反三,难道不是这样?”赵赦据理力证:“三妻四妾,乃是平常。”宝京王死死咬住刚才的话不放:“王爷您却没有,”他第一次胆子这么大:“我让一步,世子和王爷一样,外面有人我不管。”
他这一句和王爷一样,是直白的指明赵赦以前的事情,赵赦差一点儿要翻脸,以前的事情,是赵小毛没事就要放在嘴里的话,一提起来,恨的赵赦就要给真姐儿两下子,有时候打得到,有时候赵小毛也要还两下。
现在这话从亲家嘴里说出来,赵赦冷下脸来:“亲家,这话不是你说的。”他沉下面庞来,是人人害怕,宝京王软弱性子也有些胆寒,不过为着柔庄,他今天豁出去。
“成亲日子就依王爷,这房中的事情,当然也依着王爷和王妃安排。”宝京王起身深施一礼,格外的恳求:“世子和柔庄,蒙皇上指婚,虽然比不上公婆,也理当学一学公婆。”
赵赦冷笑,这就不客气:“你女儿,也学王妃?”宝京王圆滑地回了一句他自己事后想起来,也觉得当时算是机智的话:“蒙皇上指婚,王爷不弃,我女儿,以后要当王妃的。现在受教,有劳亲家。”
安平王没有话,他说的你女儿也学王妃的话,是指柔庄不可以和真姐儿相比,现在听到宝京王这话,他默然。
宝京王见他不答应,再三的打躬不起身:“王爷,请您允准!”赵赦淡淡一笑:“亲家请坐,你太客气。”
“有女低三分,”宝京王又谦卑一句。赵赦微微一笑:“坐下说话吧。”宝京王重新坐下,赵赦笑容多一些,语气也极平和地道:“这样,亲事先成,圆房推后。世子另有什么人,我不管我不插手如何?”
在赵赦来看,他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他这样说,也是为儿子考虑。他和真姐儿能情投意合,不是一朝一夕来的。
这要不是皇上指婚,赵赦肯定相不中柔庄。现在必娶柔庄,赵赦心疼儿子,儿子以后有意中人,是很寻常的事情。
宝京王可怜巴巴地看着赵赦,安平王是不吃这一套的人,他含蓄地提醒:“你也是打年青的时候过来,世子以后要有心爱的人,也是有的。不过你女儿生的孙子,王妃会放在房中去带。”
虽然没有许诺世孙,赵赦也是尽可能地让步。宝京王长叹一声,他也是个男人,也知道自己女儿的顽劣不中人喜欢之处。
这顽劣,自己父母亲看着是可爱,在公婆眼里,就未必是好。世子另有意中人,在现在来想,是顺理成章。
不要说是柔庄,就是公主出嫁,她也不能阻止房中有通房丫头和姨娘,最多手段高的,可以做到专房专宠。
宝京王没有办法,他只能做到这一地步。一对亲家今天谈好,世子年满十六岁,就为他们成亲事。
用饭的时候,他们才出来到饭厅去。明华和宝华笑靥如花:“父亲,”扑过来要赵赦抱。赵赦抱起女儿,就笑容满面。
宝京王见到这一幕,在心里暗骂自己笨,怎么忘了拿两位小郡主做比喻,真是书生多误事,宝京王在心中暗叹失去一个好机会。
当天回来,对宝京王妃说过:“安平王说世子十六岁就要成亲,到时候让柔庄和世子回西北。”宝京王妃哭了半夜:“她这样的什么也不会,怎么能给人当媳妇。”
“现在说这些全晚了,从明天起,不要再惯着她,让她好好学着当家,学着知道柴米油盐。”宝京王叹气:“再不学,真的来不及。”
柔庄郡主学着当家,坐不了一会儿,就直想乱蹦。宝京王妃又好气又好笑,拘着她再坐下,又乱插话:“中午这些菜我全不爱吃,给我来个油炸野鸡块,多炸一些放我房里,夜里我饿了,可以和倾城当点心。”
再过一会儿又拍手笑:“让我当家是不是,我来收拾院子,给我多装一架秋千,再砌个高坡,我春天里好玩好放风筝。”
宝京王妃拿她没有办法,咬着牙笑骂她:“等你去到婆家,看你也这样着!”柔庄回话道:“怎么不行,婆婆昨天问我,房里喜欢什么样的摆设,又问我院子里多种什么花,我全说了。”
房中妈妈丫头们全笑:“郡主说得是,那是您婆婆家,家大业大,再过几年您就出嫁,现在为您收拾房子不算早。”
大家全是逗她玩,柔庄当成真话:“果然不早,那我好好想想,再种些什么等我去到正好开花。我不扰母亲,母亲也别扰我。我想好了,要赶快告诉佐哥儿。”
这么憨态的小郡主,从宝京王夫妻到家人,全拿她没有办法。
出了正月,离春闱渐近。世子和陪伴们足不出户,天天用功。春花初开时,世子入在春闱。赵赦照例是不会送他,也不让真姐儿送,只有佐哥儿送出来。
冬衣初去换上夹衣,小小毛们初得身上轻松,正是爱走爱玩的时候,也跟出去送他。到大门外对世子笑嘻嘻,按昨天真姐儿教的话,一遍遍地说:“高中魁首。”
赵佑大为喜欢,抱着妹妹们亲她们的小手,亲了又亲,小小毛们哈哈笑时,佐哥儿很不满,递上自己的手,颇有希冀地道:“大哥,这是我的。”
“那就算了吧。”赵佑赶快不答应。佐哥儿很生气,说了这样一句:“大哥,你要是考得不好,你回来我会不客气的。”
赵佑很是怕怕:“听起来真是吓人。”把妹妹们交给奶妈,上马要走。小小毛们不明白,只知道熟悉的人要走,就大哭起来。世子万般难舍,只能打马赶快走开。陪伴们在后面笑:“要是成亲后是女儿们这样,真是让人难过。”
自此家里天天想着他,有一次用晚饭,赵赦举箸,停下来不动。真姐儿推一推他:“吃饭了。”赵赦所答非所问:“今天主考官来见我,我交待他不许私放,世子还小,今科不中,下一科再中不迟。”
真姐儿取笑他:“表哥,你在想什么?”赵赦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笑一笑掩饰:“我在想,今科只是让他下场试一试,不中也罢。”
“表哥说哪里话,秋闱都中,春闱能难到哪里去?”真姐儿给赵赦挟菜,拖长声音调侃他:“表哥倒希望不中,你应该盼着中才对。”
赵赦有些不自在,说了实话:“依我想,少年中了最好,免得一科一科拖下去,亲戚们要来问,官员们要打听。”
说实在的,安平王还是盼着儿子能中。以他自己想,也理当中了才对。真姐儿明白他的心思,微笑道:“表哥当年是少年中的,有这样心情也正常,只是今天,你吃饭吧,不要再闹了。”
小小毛们初学用筷子,手里胡乱握着筷子,齐声又学话:“不要再闹了。”如黄莺初啭的小嗓音,让赵赦哈哈大笑:“好,不闹了。”
出场那天,接出世子来,看过他的文章底稿,赵赦心中暗暗点一点头,觉得也还放心。他丢下来,让世子再用功候殿试,从此不提。
没有多久是放榜日,这一天春雨绵绵而下,春草茸茸而生。小小毛们按着每天的钟点儿来找父亲,正在廊下指着外面细雨浇打的一块空地道:“种花。”
“母亲有一块地种花,明华宝华也来种。”王爷欣然正说着,见院外进来一个披着蓑衣的人。斗笠挡住脸,初时看不清是哪一个,直到他到廊下躬身:“下官某人拜见王爷。”
赵赦恍然大悟:“进来说话。”这是世子这一科的主考官。他们进去后,主考官满面春风:“恭喜王爷,世子爷中在第十二名。”
书房外的小厮们听到,都有喜色。有腿脚快的,跑去内宅里报信。真姐儿让人出来告诉赵赦:“王妃说备酒,请主考官大人用酒。”
酒备好后,四位主考官全都到齐,喊出世子拜过座师,又约过明天上门去拜,大家尽欢而散。到下午,威远侯府和姬大人等亲戚府上,还有宝京王府都有人来贺喜。
宝京王妃出气的机会来到,她特地去请良月的父母亲,这一次笑容满面地上门:“世子这一次中得比上次高,家里摆酒为他庆贺,一定要来。”
宝京王妃走后,良月的母亲在家里骂:“找个压不住的亲家,过了门一定受气。”良月听到,在房里哭:“母亲只知道说她,我这一个也不好,还不退掉。”
良月的母亲又把她骂一顿:“用了他们家许多钱,不许怎么行。人家要的,就是许一家皇亲,你这身份好的很,快端住才对!”
一边几天,世子赵佑喝了几天的酒,这一天下午回来见赵赦:“儿子能中,全是父亲的教导,昨天和几个朋友吃饭,他们说有一家才开的酒肆好,还记得在西北,父亲带着母亲和我去坐小酒馆,晚上请父亲去坐坐如何?”
赵赦是个最爱玩的人,他平时事情不少,还要找机会到处去玩乐,听到世子请,他当时答应下来,又问:“不请你母亲?”
“我只和父亲去坐坐吧。”赵佑回答,赵赦也没有再说话。自己进来对真姐儿得瑟:“儿子请我,你放后面。”
真姐儿装着不满:“我白疼他了。”赵赦逗她:“要不要喊来问问,你这当母亲的平时最疼他,怎么把你忘了。”
“表哥,人家本来不太难过,你再说,真的难过了。”真姐儿不依地说过,赵赦抱着她,手不老实地伸到那柔软的胸前去,房中还有两、三个丫头,看到悄悄退出去。
王爷低声道:“这里不舒服?”再换到另一边:“还是这里不舒服?”真姐儿扑哧一笑,又佯装生气地道:“到处不舒服。”
再推赵赦:“你可不要教坏儿子不老实。”赵赦不无得意:“我的儿子还用教。”在王爷看来,应该是天生就会。
小酒店在背静街上,不算太小,上下两层楼,有雅间,菜是新口味的菜,酒自称是家酿,别有风味。
父子两人上楼进到雅间里,世子不让人侍候,让赵安等人另要酒菜在外间用。他亲自把酒,敬过赵赦后,只找些闲话来说。
知子莫若父,赵赦明知道他有话要说,只装着不知道。酒喝到五分,父子两个人俱有酒意,赵佑诚恳地开口:“父亲,这亲事不是儿子不孝,实在是不好。昨天和几个中试的人进宫见皇上,皇上说不能将就也可以说出来。父亲,这亲事我实在不想要。哪怕换一家贤淑些的,稳重些的,只要能坐在那里看着顺眼就行。”
世子也不敢再挑剔,他实在是受不了柔庄无事就要说一声“你怎么不能退婚,还不如我”。他委屈的很:“京里和我年纪相仿,许的都不错,以后我这个,怎么能带得出去?”
赵赦手里掂着酒杯,面庞半隐在灯影儿里,他一言不必地听完,对儿子语重心长说了一句:“你母亲当年,也是如此。”
要是真姐儿听到,肯定不答应。她最多街上跑,不过在一到两年才去看一回的赵赦心里,也和柔庄差不多。
赵佑愣住,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父亲,嘴里吃吃的道:“这,我不相信。”他说得断然,而且坚决。
“是真的,你自己想想,你母亲是什么家里出来,”赵赦一到这样的时候,不用想人人知道他会吹一下:“我早早接她过来,就是为着担心她不能见人。”赵赦对儿子深深的说一句:“宝京王是皇亲,有王爷身份,你外祖父家,你是知道的。”
这话对世子来说,不亚于一闷棍。他成年以后,听到的大多是王爷不负这亲事,王妃如何得体。这样的心思,有时候虽然在他心里也闪过,不过赵佑没有细想过。
桌上有油灯一盏,照得木桌子木房间不算明亮,也能看得清楚各人神色。他直直地对着父亲看,见他唇边微有笑意,眸子深邃胜似往日。世子脑子里“嗡”地一声,打心里领略到父亲这话不假。
受到世子或是继承人教育的人,除非教育失败,不然的话,大多会有门第观念。这门第观念未必是教他们带眼看人,而是让他们在处人的时候,学会分辩对方在家里的位置,在社会上的位置,好让他用得更好。
世子赵佑,此时对自己家里的门第,来了一个大审视。果然,如父亲所说,母亲这身份,是出身不高的。
他认识的人中,也有一些是庶子,庶子们的痛苦,在家里低下的地位,就是出门也是处处忍耐和让路于嫡子们,世子赵佑心中非常明白。
同时他心里想到的,还有如果父亲有身份高贵的侧妃们,那生下的儿子,肯定会高于他。赵佑,当然是知道父亲是如何的疼爱母亲,而且他是尊重母亲。母亲手中握有不少于父亲的女兵等等,这一切,外人看不出来,身为他们儿子的赵佑是非常的明白。
人人羡慕他生下来就是小王爷,不用花心思也不用发愁。他的生母真姐儿是安平王的唯一正妻,而且京里没有任何姨娘。
赵佑在外面也听到父亲有若干的情人,不过他大了以后见到的,就一个没有,全是传言。再回想在西北,两个姨娘在他心里全概念模糊,和他认识的人不一样,姨娘对他不存在任何影响。
年纪越大,对这些事情的了解和认知越多。此时这件事情是赵佑自己无意中摆到眼前来,他扪心自问,是自己运气好,天生有福气,遇到这样一对父母,还是如有些人羡慕的,母亲有手段,降住父亲。
不不,赵佑微笑,母亲温柔贤惠,绝对不是那种看上去有手段的人。
赵赦慢慢饮着酒,不打断儿子神游。见他有了笑容,魂了回来,起身给父亲再倒酒,陪笑道:“父亲说得是,不过母亲和柔庄不一样,母亲天性是个温柔的人,而柔庄天性顽皮。但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您是花了一番功夫,儿子应该怎么样呢?”
安平王受到儿子的恭维,很是受用。他有了笑容:“你小子也有几分可教,我慢慢告诉你。”他压低声音:“你的亲事与别人不同,来许亲事的,还有伍家、林家、裴家……”
这几个人家说出来,世子背上多了冷汗。伍家和父亲不对,伍家有人在西北军中,赵赦从来告诉儿子,要谨慎对待。
而林家,是谋夺赵赦不成,又厚着脸皮来寻赵佑。赵佑虽然不明白上一代有哪些不舒服,不过他可以影影绰绰感觉到和林家也不亲厚。
裴家,那明珠姑娘,赵佑心想算了吧。裴明珠小有心计,他是知道一些。由心术上想到柔庄,赵佑才觉得她有一分可取之处。至少,傻乎乎的一个孩子,心里有话,从来要说出来,不吐不快的人。
“这又是皇上指婚,虽然皇上自己也事后后悔,不过君无戏言,世子,你好好想想,退了这门亲事,从此留下一个话柄。你又不是有门户相当的意中人,要是有,也可以拼一回,你退过这亲事,要寻哪一家?”赵赦再说过,世子这就没有话回。
他自幼受世子教育,先生们处处小心,小厮们步步惊惧。别说有男女私情,和姑娘们多说一句,小厮们回来都要小心劝上一番。
赵佑默然不再说话,听到酒声响,见面前酒倒满,是赵赦为儿子倒上,父子两个人无话碰上一杯,各自饮下。
一腔心思就此碰壁,世子左一杯右一杯,闷着头只是喝酒。往左边想一想,这亲事不能退;往右边想一想,柔庄太讨人嫌。
再喝下去,世子想起来最近听到的话,对父亲小心道:“竟然有些传言,父亲可听到这些,有人在我面前说离间兄弟的话,请父亲留心才是。”
赵赦不无欣慰,对儿子慈爱的看上一眼。世子难得受到这样的眼光,一下子受宠若惊。赵赦含笑:“好孩子,你生下来就是为父的世子,这一点上,你不用担心,外面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弟弟一直是敬爱你的。”
“弟弟大了,会念千家诗,也会玩小刀剑,请父亲好好教导,过严恐惹祖母伤心,过宽父亲又要操劳。”赵佑在西北心中挂念的,也有佐哥儿。
此时这话说出来,赵赦更是喜欢,他劝儿子:“你不要总想着柔庄不好,或许大了,会懂事些。”
父子痛饮直到深夜才回,真姐儿不放心,一直不时让人来看。听说回来了,嗔怪地迎出来:“回来太晚。”
扑面一阵酒气,赵赦也有酒意,赵佑也有酒意。真姐儿气上来,扶住赵赦先怪他:“你不该喝这么多?”又骂赵佑:“你长大了不成,下次再这样,先打你,再问你老子!”
赵佑陪笑,赵赦嘻笑,用手揪着真姐儿发髻玩:“当我老了?表哥又不老。”他搂着真姐儿在星夜下离去。听到今天晚上一番话的赵佑悄悄跟去,见春花掩映中,一行宫灯下,父亲和母亲在私语:“表哥不老,还能让你生孩子。”母亲要捶他:“当着人不要乱说。”
夜下,赵佑长长的出一口气,父母亲还要再生孩子,就和佐哥儿、明华宝华一样可爱。他心情不错的回房去,突然想到自己认识的人中,有一多半听到家里再生孩子,未必会喜欢。多一个人,就多分一份家产,而且这孩子,未必是一个母亲。
他心情变成一会儿冰一会儿热,一下子想到父母亲这样恩爱,一下子想到柔庄那小鬼多让人头疼。今天要是柔庄,她肯定要拍手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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