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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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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地安排好这些,我重新回到皇后宫。
“事情办得怎样?”
司鸿宸已经稍作休息,自己穿戴好,却没忘问我这件事。我过去帮他整理衣冠,轻描淡写道:“不是什麽大事。那宫女年纪轻轻的,死後模样可怕,倒替她惋惜。”
“古人死因通常是不明不白的,而且寿命很短。皇宫里也是这样,上至帝王下至嫔妃,连小孩子年岁未足便夭折的……”司鸿宸说到这儿,骂了自己一句,“我怎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
司鸿宸吻了我的唇,揽我入怀,道:“我俩会长命百岁的,我们会有很多子孙。”
他又出宫去了。
我在原地回味他最後的话,心想他是相信天命、相信一些迷信的,这跟他所处的时代教育有关。只要他对我有感情,这些又何必在乎呢?
那夜皇宫里还是平静如昔,到了第二天,整个皇宫像捅翻的马蜂窝,乱了。
相继又死了一名宫人和一名宫女。
他们平时不碰面,没有接触的来源,死的症状竟跟昨天死的宫女极为相似。
我和司鸿宸听了内侍的通报急急赶去,刚进了院子,守在房间外的宫人宫婢黑压压跪了一地,有人哭喊道:“裕王,此等惨状定是妖魔噬食所致!皇宫邪气太重,快救救我们吧!”
众人齐喊救命,哀哭声不断。
司鸿宸脸色铁青,大喊:“叫御医来!验明死因!”
御医来了两名,一阵诊断後,回禀说实在查不出病因。司鸿宸气得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喝令属下将御医吊起来鞭打,御医连声求饶。
我上前加以阻止,劝司鸿宸道:“你刚说古人死因难断,这病来势凶猛,不能怪罪御医。我这边做些安抚,先派人把他们葬了。调查一下他们平时的饮食,去过哪里,跟什麽不明东西接触过?”
司鸿宸也是一脸无奈,“好吧,我派人调查。但愿不会再出人命。”
我们天真地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道这只是噩运的开始。仿佛真的被鬼神施了魔法,接连几天,宫中有人接连死去,後宫深处屍横遍地,到处是哭喊声惨叫声。
整个皇宫被一种恐怖的阴霾笼罩,死神随时降临到每个人身上,人们惊慌失措,震惧至极。
我终日忙碌在後宫,却只能看着一个个死人被抬走,一个个活人又倒下。我睁着无措的眼睛,感觉总有一天,我也会被病魔缠上,死在皇宫里。
司鸿宸忙於新政,又为这事搅得头疼。死亡威胁着我俩,新的考验一轮接一轮。我俩疲惫不堪,无奈之下,司鸿宸於是选些能人术士给皇宫测算阴阳吉凶。
原因还未查出,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宫里大批死人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传遍了皇城。
这日诸臣上朝,再议新政大事。司鸿宸决意不再拖延,必须在朝中定夺。
於是我也朝服女装,正襟危坐在司鸿宸後侧,只隔了珠帘与诸臣相望。
司鸿宸耐心地听完奏文,阶下的全是重臣大将,面对这班根基深厚的老臣,他不得不放下裕王尊严,对这些人的武断气势稍作退让。
临到新政之事,他又说了一遍,见满殿无人出列,便释然一笑,叩着扶手道:“诸位都是老臣悍将,谋国之风垂范朝野,战功卓着秉性刚烈,堪称鑫远新朝之中流砥柱!国不可一日无君。朝野正在紊乱之时,敖当尽裕王职责。如今即位,一是为了安定朝野,二是为了备敌袭击。诸位有何异议,但说无妨!”
话音刚落,就有大臣出列,直截了当道:“裕王所言二大事不差。不过,纵想封帝称王,先安定皇宫内局,连自己家的事都管不好,何来封帝之说?”
那人原是与太平侯共过事的,话里明显带有挖苦的味道。司鸿宸冷冰冰地看了看他,沉声说:“此事跟新政无关。”
“莫非裕王有不可告人处?”那人咄咄逼人,冷笑说,“後宫发生怪事,死者无数,裕王为何瞒而不宣?怪哉,历代帝王以此做行宫,後宫向来风平浪静,自从有个女人出现,上至鑫远新君,下至小宫女接连丧命!诸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先皇寡妇,突然成了裕王夫人,转而又想坐上帝後宝座,不是妖魔投胎又是什麽?後宫阴气重重,妖魔正肆意作祟。诸位,此妖不除,国无一日宁日啊!”
那人慨然言毕,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我。
他的一番话,立即激起众人共鸣,於是满殿激昂的讨伐声。
“不除此妖,咱们不拥戴裕王!”
“万事紊乱,当先除妖!”
“灭了她!”
“住口!”司鸿宸突然拍案而起。
声音落定,殿中一片异样的沉默,大臣们的目光依然聚集在我的身上。
司鸿宸咬字极重,加上铿锵激昂的声音,如叮当铁锤连绵砸去。
“荒唐可笑!一名女流之辈,不说朝会,便是议政也很少参与,对宫里的人更是礼敬相处毫无跋扈之气,可谓贤良恭俭,恪尽职责!今日却在大朝之时,你们用如此凌厉言辞抨击她,说什麽妖孽魔女,真是空穴来风、不可思议!”
那人自是不罢休,上前几步,指着我继续唾骂道:“裕王,你这是被她迷昏了头!你要是想赢取天下百姓的信任,先杀了身边这个妖女!你若不忍心下手,微臣来杀!”
说罢,那人拔下腰间长剑,气势汹汹地直冲我而来。
我惊骇地起身,珠帘被长袖挥得哗哗作响。身上是厚重的朱袖礼服,我脚下一打滑,险些摔倒。
只听司鸿宸大喝一声,“我先杀了你!”
他的身形如闪电,只看见寒光划过殿梁,一片短促的惊呼声。
那人轰然倒地,一注鲜血喷溅而出,他的头颅骨碌碌滚下了台阶。
众人惊惧万分,全都趴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
一阵麻麻的凉意爬上脊背,我心惊肉跳地看着,身子却站得纹丝不动。
司鸿宸却冷冷地笑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站着,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
“本王当政,孰能奈何?谁敢在大朝胡乱聒噪,谁就是这个下场!新政已定,无需商议,退朝!”
撂下淡淡几句,竟自携着我离开了大殿。
再也没有人敢挺身异言异语,朝臣们都默默散了。天上淅淅沥沥飘着小雨,脚下的大青砖积起了水洼,灰色的厚云直压得皇宫一片朦胧,竟是分不出到了什麽时辰。空气里仿佛有血腥气味,夹杂人的哀哭声。
我凛凛地一哆嗦,弯下身呕吐起来。
是夜,司鸿宸还未回来,宫漏声三下。偌大的皇后宫本只燃着两盏灯,越发显得阴暗空荡。忙碌了一天,我累了,等不到司鸿宸先自睡去。
隐约有人在哭,寂然无声的殿内,那哭声格外叫人觉得凄厉。我顺着声音摸索着走去,一个个飘荡的影子似真似幻地立在我的眼前。
那些脸色全是紫黑的,下颚尖削如戳,黑漆空洞的眼里蜿蜒淌下血泪,模样恐怖。我心里惶恐,急问:“你们找我干什麽?”
影子们露出满嘴獠牙,“还我们性命来。”
我苦恼地解释道:“我想挽回你们的性命,却无能为力。你们说,我该怎麽办?”
“你是妖女,是你害死我们的!不要不承认,全城的人都在这麽说。 ~你在皇宫多待一日,你就一日不得安宁。我们要替死去的人报仇,还我们性命来!”
众影子张牙舞爪扑面而来,我惊恐地叫道:“不是我!”
蓦地睁开眼,醒了。
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做鬼梦。一场梦下来,竟是大汗淋漓,**哭无泪。
我起身,拖着长袍慢慢走,身影在疏冷的光下晃荡重叠,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刚出寝殿,外面守夜的两名宫人见着我,惊叫一声,匍匐在地连连磕头。
“夫人饶命啊!小人没做过坏事,别吃了我们!”
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宫里所有人都听信传言,将我当女妖精了。我苦涩连连,径直出了外殿。
眼前的青石路本是走熟了的,倒怕遇到哪个宫里的人,会吓着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走,一只老鼠从路边窜出,差点触到了我的长袍。
我吓了一跳,连忙止步。老鼠朝我吱吱叫了两下,又隐没在树丛中。我向来厌恶这种动物,最近去宫人院子勤了,时不时看见它们在人的眼皮底下从容地经过。这样一想,又是没来由的呕吐。
身心俱累,我找了条石凳坐下,抬眼看夜色。
夜走向深沉,凉意渗人。这样的感觉添了点舒适,脑子也异常活跃。
此刻的皇宫阒静无声,宫阙楼阁在夜色下阴影重重,檐角上的垂脊走兽狰狞。
这样的安静只是短暂,天一亮,那边又有哭声吧?
“韩宜笑。”
司鸿宸无声地出现在面前,夜色下英姿挺拔,外袍堆绣的团龙纹细致考究,鲜活得宛如龙神腾跃。
果真是帝王相啊!
而我韩宜笑,几经颠簸,做了令人艳羡的裕王夫人,却无缘与他一起写进传奇。
该是我为他考虑的时候了。
“怎麽坐在这里?天冷,回去吧。”
他伸出手搀住我,语气轻柔,一双眸子黑亮。我心里温温的暖,就笑着应答:“睡不着。你出宫这麽久,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没有办不了的大事,我是裕王。”
我不由投入他的怀里,轻轻一叹,“今日在朝会,你是为了我。”
他并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这群老顽固,不是因为你,我照样会做的。你是我的女人,我承诺过不让你受到伤害。”
“可是你这样,虽是镇住了他们,却不足以服人。”我果断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你只能在我和社稷之间选择一样。司鸿宸,牺牲我吧。”
“我两样都要。”他固执道。
“我会是你的绊脚石!”
“你我一起克服。我说过,没有我办不了的大事,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封叔不会给你时间的,他会趁虚而入!”
我的声音落定,他一时气息凝滞。两人对望了片刻,他脸上终是变了颜色,自语似地说道:“别逼我,宜笑……”
我不由温柔地笑了。
现在的我,怕是最理解他的时候。他把无奈藏匿在阴暗处,透露给我的是坚定和执着,如果我不主动离开,他绝对不会放手。
於是,我主动地迎上我的唇,他的吻也是缓慢地落下。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像是在享受这片难得的宁静。这样的夜色中,彼此的容颜渐渐模糊,只有眼中的深情留在心中。我留恋这种感觉,觉得自己正被一股力量裹住,那种强烈从未有过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凝视着他,将心中的答案说了出来。
他仍是疑惑地看着我,紧皱的眉头松了,散了,冲口道:“你是说——鼠疫?”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年宫里的鼠疫,在我和司鸿宸眼前爆发。 ~
这是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老鼠的屍体堆成小山,地面上的血迹已乾涸,被太阳染成一块又一块褐色的斑点。大火燃起来了,空中充溢着浓稠的鼠臭味,所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全都躲得远远的。
司鸿宸下令,将死人由土葬改为火葬,凡是接触过死人的活人一律隔离。
在那个残阳如血的黄昏,受隔离的地方,响起凄惶的哭喊声,一声声,震荡我的耳膜。
司鸿宸在正楼重门伫立,挥动长戟发号施令。他的脸上写满了决绝,孤单而坚定地应对这场没有硝烟的、属於他的战争。
我和他成了罪人。
当这种灾难不为古人所知,你百般解释亦是无用。人们光知道裕王杀人成河,他们会把所有的迁怒都给了我。千夫唾指,我唯有默默承受。
以後,皇城脚下的任何角落,再也容不下我了。
我望着司鸿宸的背影,心里对自己有了一丝凄恻。
韩宜笑,你始终都不能在他的身边。你和他错缘,一次又一次。也许,遥远的海边某个小岛,还有另一个他,以後的光阴就陪他度过了。
也就在那天黄昏,我悄然离开了皇宫。
这一去,我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司鸿宸,再见。
两天后,我出现在葑观。 ~
晏老头一家是我始终放不下的,在去海边之前,我想见见他们。
时光穿梭,距离上次皇宫团聚,又是三个月余。小家伙长大不少,该会叫我“姨”了吧。
经过一系列的修缮,葑观恢复了以往的勃勃生机。虽是个村落,沿路能见车马经过,小孩子在路边嬉戏,村妇们互相高声说笑。农夫坐在耕牛上,成筐成箩的作物往村里运。
我很容易找到了晏老头家。
小香坐在门口逗孩子玩,看见我出现,吃惊地站起来,“宜笑姑娘,你怎麽来的?”
“讨了好几辆马车,还真是不容易。”我指了指身上的农妇打扮,抱起孩子笑道,“没人认识我。不然没人载我。”
孩子认识我,趴在我怀里不吵不闹。
“果然长大了。”我感慨道。
小香怕累着我,执意接过孩子。我随她进屋门,环视周围,家具什物虽是简陋,却充满了喜气。
小香给我倒茶,我问:“大叔呢?”
“前几天皇城来了人,说奉命请孩子爷爷雕些玉器,日子长了些。不过工钱挺高的,孩子爷爷就去了。”
不见晏老头,我心里有点失望,苦笑道:“真巧,我离开皇城,大叔却去了那里,不知道何时还能见面?”
小香的脸上布满了担忧,道:“皇宫里的事,我们也听说了。 ~这些人,存心想害死你!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私自离开皇宫,裕王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到处找你。”
我摇摇头,“他一时不会知道我失踪。我只是跟他说去太庙暂时避一下,等朝局稳定下来,宫里太平了,我再回去。”
“你现在想去哪里?”
“我不能告诉你。”
“你去哪里我猜得到,肯定去见封少爷。”小香不禁叹息道,“女人明白女人的心思,你命里多有劫难,躲个清静为上。”
“怎麽都相信命呢?”我难掩惆怅,苦涩地笑了笑,“阿谦也信,连他也信。”
“不信命,信什麽?”
小香和我说着话,这时屋门开了,晏老头儿子从外面进来。他一见我,神色突然紧张起来。
“宜笑姑娘来我家,你怎麽这副样子?”小香打趣道。
晏老头儿子警觉地朝外面张望了几下,才压低声音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村外有几名陌生人在晃悠,形迹非常可疑。我料猜有外人进村,果然是你。”
我一听,心中跳得像乱撞的小鹿,也紧张起来,“我肯定被人盯上了。莫非裕王发现我已失踪?”
又细想,感觉不像。我情知不妙,只有速速离开葑观。
我当即与小香夫妇辞行。
小香急忙拉住丈夫,“你赶车送宜笑姑娘走,那马跑得快,你送她越远越好。”
晏老头儿子爽直地应了。
我换了衣裙,用帛巾裹住头。临出门,小香怀里的孩子突然唤了声“爹”。晏老头儿子弯下头,用细细的胡渣逗儿子,笑着解释,“今日我出门两回,他叫了我两回。这儿子,知道疼爹了。”
依依与小香母子告别,我出了屋门,随晏老头儿子迅速地上了马车。
马车从容地离开葑观,沿着大道一路飞驰。
直到前面是山路,晏老头儿子才放缓了速度。我紧张的心绪松泛下来,感觉身体异常的困顿疲惫。正当我昏昏**睡的时候,山谷里传来一阵杂沓的马蹄声。
我不禁掀帘探出头,马蹄声从後面席卷而来,几匹人马出现,顷刻工夫将我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那些人跨刀搭箭,全然普通的猎户装束。唯有眼睛里透出的凶光,掩不住的肃杀阴鸷,直逼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们是什麽人?”晏老头儿子喝问道。
凌空一道剑光呼啸而过,我还没缓过神,晏老头儿子从马车上摔落下来。
“大哥!”我惊叫,几乎是滚着下车。
晏老头儿子仰着面,已经断了气,鲜血不断的从他颈部涌出,染袖了他的衣衫。我惘然地望着他,仿佛有无数的钢鞭在不断抽打我的神经,定了定,我终於嚎声大哭。
“大哥啊—”
一阵晕眩,胃里又是翻江倒海,我边吐边哭,软瘫在了地上。
接着,一个声音冷幽幽的传来,“韩宜笑,裕王夫人。”
不知何时,那些人後面出现两匹人马,缓缓出现在我的面前。领头的眉眼冷峭,下颚有鲜明的疤痕。
看见他们,我全身血脉贲张,额角的青筋剧烈地疼痛起来。
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封叔。
我知道我插翅难逃,只能收拾起悲伤,直面这个恶魔。於是我拭乾眼泪,慢慢地站了起来,冷声说道:“原来是你。你潜入此地,莫非想卷土重来?”
“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你一出宫,我们的人就盯上了你。我封骥这颗脑袋差点被敖剁了,如今我要报仇,取他的脑袋!”
“哼,你妄想!”
“我有的是办法!”
封叔的目光剑一般刺向我,“你先告诉我,谦儿在哪儿?”
提起封逸谦,我胸口一颤一颤的,喉咙却被什麽梗塞住。封叔刹那间便已明白,抽出刀剑对准我,眼里燃起熊熊火焰,他惊怒地骂道:“没有你这个小妖精,谦儿不会死得这麽快!他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他突然出逃,我的布阵就不会大乱,不会败在敖的手里!”
我心中充满了对封叔的仇恨,高声道:“阿谦是你害的!你为了争权夺势,蛊惑人心,蒙蔽现实,次次将猛药往阿谦嘴里灌!他本应活得长命的,我们可以过平静的日子,却生生被你害得那麽惨!你是魔鬼!凶手!”
封叔气得咆哮不已,喝令属下,“将这女妖精绑了!我要拿她祭谦儿!然後剥她的皮,拿去给敖瞧瞧,这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我被封叔的手下迅速地捆绑住,很快扔进了马车内。
风在呼啸,封叔的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隐没在山谷。我眼睁睁地望着晏老头儿子死去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後成了小小的黑点,消失了。
泪水迷蒙了我的双眼。
晏老头,小香,孩子,我对不起你们。
封叔率一众人马趁着山势复杂蜿蜒而上,到了暮色之时,已经抵达距离葑观几十里处紮营。这里两面夹山,中间地域辽阔。封叔选择山地,意在隐蔽不为人察觉。如果遭遇夹攻,也可以隐身大山深处,令对方鞭长莫及。
我被关在封叔的帐篷里,由他亲自审问。
想来鼠疫之事传闻很多,封叔再三审问其中缘由,我不理会,咬紧牙关不肯告诉他。封叔大发雷霆,吩咐属下将我绑在柱子上。
“死妖精,要是不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剥了你的皮!”他气势汹汹地威胁道。
这时有人进来禀告:两百铁骑分几批护送庞大的牛车队,准备运走各城官仓的粮草财货。
封叔精神大振,满脸喜色道:“好,吩咐下去,明日清晨出发!”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方才明白,封叔此行的目的是粮草辎重,部署即将到来的攻城大战。
“你一定听清楚了吧?”封叔得意地对我说道,“裕王倨傲自负,以为得到了皇城便是得天下,殊不知各地达官贵人都是听我的!只要说动皇城那些高爵司马投降与我,以保社稷安危,并使皇城百姓免遭涂炭之劫。如此下来,裕王一战即溃,哈哈!”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一战即溃。你清楚地记得,当初袁放是怎麽败的?”我冷声应答。
封叔闻言大怒,一挥鞭子抽到我身上,咆哮道:“不要将我与那个笨蛋相提并论!等着瞧,敖绝非是我封某的对手!”
我咬紧牙关,两肩忍着巨大的疼痛,极轻蔑地冷笑着。
杀人偿命,封骥,你早晚会有那麽一天的!
“看管住这女人!”
封叔喝令两名属下,自己出帐部署去了。
我看不到外面的景况,只听山风如狼嗥般尖锐的声音,从头顶呼啸而过。灯影摇晃不定,光线便显得晦暗,两名虎背熊腰的男子正在朝我靠近,不怀好意地笑着。
“听说是个女妖精?”
“那还用说,没听到侯爷也是这样骂她吗?新皇为她而死,裕王也被她勾引去,皇宫里死了多少人,这些人的精血全被她吸去的。如今侯爷逮了她却不杀,这种祸害留在这儿,岂不伤了你我兄弟?”
“我看不像是个妖。倒是有点奇怪,这女人是怎样迷住别人的,难道有什麽过人之处?”
“嘿嘿,要不要先扒了,看她是什麽货色?”
两名男子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语,恶狼般的眼神邪恶地盯着我,随即抓住我的衣襟。我狠烈挣扎厮打,只听嘶的极为脆裂的声音,衣衫被撕成几块。
我的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他们眼前,他们两眼瞪成铜铃,愈发的如狼似虎,索性两只手一起争抢着去拽。我狂乱地尖叫着,犹不甘心继续挣扎厮打。
这样的厄运多次遭遇,几乎都会化险为夷。而这次我绝望了,不会有人帮我,今晚注定是我最屈辱的一晚。
我的心里隐隐有了悔意。与其让晏老头儿子为我死,自己蒙受这样的污辱,还不如待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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