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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体铸造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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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今日我留的命在，他日重回你贾家，鸡犬不留”孟文彦再次重复了一遍当日立下的誓，将心中的仇恨暂时压下……
然后，他拿出了一个面具，不是之前子渊看到的那个银色面具，而是金色的，而且就造型上看也与子渊所戴的那个相差无几。
“没想到吧……”孟文彦自打拿出这个面具后就集中精神，在他的刻意为之下，身后某处有一道微微的波动传来，孟文彦嘴角微微一勾，再次从元戒中拿出一个东西来，这东西是个腰牌摸样，而在最中间，一个大大的“渊”字刻在其中！
没错，从面具到腰牌，这都是孟文彦事先就设计好的。赵光的尸体他是一定要夺回来的，但他也没有冲动到贸然送命的地步，排除掉众多可有可无的东西，自己能利用的就只有这个杀手，哪怕是在院子中被他威胁的时候，孟文彦利用他的打算也没有丝毫改变。
用上了全力后如果还是与设想有所差距，那么这点差距就要靠赌一赌的运气了，孟文彦此时赌的，就是子渊会对他的铸造技艺感兴趣，关键就在他打造出来的腰牌与子渊本人的腰牌能达到多大的相似度，这就是他赌的地方。他赌子渊对于别人能模仿自己贴身之物这种技艺的兴趣，大过于对别人模仿自己贴身之物这种行为的愤怒。
显然，他成功了，因为身后那个越累越近的气息重，并没有丝毫的杀意……
“小子，你这拿命来赌博的性格，啧啧，跟我成名之前很像，不过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改了这个不好的习惯。”
孟文彦的推测很正确，有子渊出手，一切都很顺利。
贾家对孟文彦的了解让他们坚信后者除了赵光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帮手，而本身孟文彦也没有半点武道修为。
所以贾家并不指望着赵光的尸体真能引来孟文彦，就算是孟文彦真的来了，凭借守在那里的几个黄级修为的手下也足以应付。
贾家把赵光的尸体挂在这里，确实是为了泄恨。
这样的几个人在千手流十二番队队长，“诡匕”子渊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也不顾身边站着的孟文彦受不受得了，子渊拿着一把生锈的破旧匕首，将守在那里的六个生生生活剐了，被割去舌头的六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看着自己的肉一片一片被割走，却连一声嘶嚎都发布出来，真是生不如死。
将六人活虐死，子渊依然若无其事地丢开匕首，转身离开。
看着满地的血肉，即便是刚刚还说着要让贾家鸡犬不留的孟文彦都有些动容，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取下赵光的尸体，背着尾随子渊离开。
第三卷 〃卷 一 炙桑帝国〃 第13章 第13章 变身准备
摸金门的规矩，做了一辈子底地下的行当，等死了以后，一定要找一个高高的地方下葬，否则灵魂不得安息。
此时，孟文彦就跪在当初赵光收养他那座山的山巅之上，对着一个小小的土堆默默流泪。在世间流传了千百年的摸金门传说，自此终结，这个将孟文彦从孤独和绝境中拯救出来的人，再次把孤独还给了孟文彦，只是不知道已经长大的少年能不能背负着无尽的仇恨和这孤独继续活下去。
“紫阳贾家，鸡犬不留……”
口中喃喃自语，孟文彦再次朝着赵光的墓拜了三拜，随后不经意间擦去了眼角的湿润，起身面对着一脸不屑的子渊。
“如果要你教我武道，需要什么条件？除了拜师这一条，什么我都答应。”
“啧啧，关键不是我想要什么条件，而是你能给什么。不过，今天我还真想教导教导你，求人的态度和口气，不是这个样子的！”子渊说话间身影迅速一晃，在孟文彦反应过来之前一个膝撞砸在了孟文彦肚子上，顿时后者难以抑制地吐出一口鲜血，但他没有丝毫皱眉，继续站直身子直视子渊。
“这刚烈的性子，啧啧，小子，我这次接到的任务是在一段时间内保证你不死，至于其他的，我可管不了。不过给你出出点子的话，也不难，当然这就需要……”子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断地在孟文彦身上打量，看得孟文彦一阵恶寒。
“什……什么条件你说！”
“条件有两个，但都不是先在的你能做到的，姑且先欠着。第一，以后要帮我打造一个既柔软又坚韧的面具，另外还要一个无法被复制的腰牌。第二，这紫阳城中有个天狼阁，里面有件宝贝你要帮我拿来。要是答应了这两个条件的话，我就给你出出主意，顺带教你些小技巧。”
子渊说话间又拿出了他的匕首开始削指甲，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东西，老有那么长的指甲可以减。不过那反射着粉红色妖异光芒的匕首，还是给了孟文彦极大压力。
“不行。以我先现在的能力，完成第一条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到天狼阁中给你偷什么东西了。紫阳天狼阁，这可不是贾家这种势力能够相比，据说阁中坐镇的乃是当今大陆上等级最高的铸造师，八阶地级铸造师越铭大人，那武道院中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别说偷东西，是我的话连进门都难。何况现在贾家四处追查我的下落，再回紫阳城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以孟文彦的聪明才智，他很快就做出了分析判断。
“易容术，虚灵术，幻音决……”子渊连看都没有看孟文彦一眼，他继续削着指甲，口中随意地说了几个功法的名字，而每当他说出一个，孟文彦就颤抖一下，到了最后眼中都开始冒火了。
前两个功法他不知道，但幻音决这部灵魂攻击功法他可是早有耳闻。
无论哪个地方哪个时代，从来不会缺少害虫，思壤大陆同样如此。在这片大陆上的害虫之中，有一个稍有些名气的三人组织，自称“三宝兄弟”，乃是柴氏三胞胎兄弟，借着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怪异功法，四处作恶，于是人称呼他们为“三豺”。
三兄弟中的老三柴寅，人称淫狼，为人狂妄自大，所习邪门功法“欢淫决”，乃是功法“幻音决”的一部分。幻音决的厉害之处在于能够直接对人的精神进行攻击，修习到高深地步后更是能直接对灵魂发动冲击。
在思壤大陆上，除了灵魂力量强悍的铸造师和少部分顶尖的丹药师外，若非灵魂奇异，否则哪怕是武道修为极高之人也很难防范精神灵魂攻击。柴寅所修习的“欢淫决”，只是“幻音决”中最为下乘的一部分，但就是这一小部分就让他们兄弟在大陆上横行多年，犯下无尽罪孽。
如果子渊手中真的有这功法，配合孟文彦强大的灵魂力量，一定能将这功法修习到一个很高的地步，那他就不再是一个除了机械之外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了。当然，能从三豺手中夺得幻音决，子渊的实力定然要比三狼高出许多，至于三豺兄弟，多半是死了。
“说说你的计划吧。”联想到子渊说的三部功法，不难看出前两部是用来隐藏自身的，易容术，虚灵术，子渊是个杀手，在没有绝对的把握时他不会冒险，也不会无聊地让自己要保护或者说监视的人去冒险。
“不是让你去偷，而是让你去要。我的计划很简单，加入天狼阁。”子渊收好匕首，淡淡道。
……
“今天我要教你的易容术，是最高深的技法，它所依仗的不是外物掩饰的那种障眼法，而是由骨至肉真正的易容。世间众人同样拥有五官，但这些五官只要在位置、大小、颜色以及相互之间的距离上稍有不同，人的容貌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先看我做一遍。”
子渊摘下了黄金面具，两只金色灵力翻滚手掌朝着自己的脸慢慢抚过，随着金色灵力的进入，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朝着金色变化，等手掌移开，金光散去，站在孟文彦眼前的赫然就是一个面红耳赤的粗鲁大汉。
这易容术当真稀奇，容貌上的变化也就算了，但原本光滑的下颚上竟然长出了茂密的胡茬，这就太匪夷所思了。
“人体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团容纳着灵魂的能量复合物而已，我想这也就是铸造师能够对人体进行铸造的原因。要改变容貌，甚至是催生出胡子之类原本不存在的东西，就需要对这能量达到非常精准的控制，首先，你要学会感受这些构成身体的细小能量团，我把它们做细胞好了。等你感受成功了，才能试着改变它们的排列，甚至其存在形式。”
子渊相貌变了之后，连带着声音也变了，不过这样的状态估计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欢，讲完这些后也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随手伸手朝着孟文彦的脸伸出。
孟文彦心里虽然有些排斥，但在这奇妙功法的诱惑下他还是忍住了后退的冲动，随后，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从脸上传来，就仿佛无数细微的针尖插遍了他的脸一样。
“额……嘶……”
第三卷 〃卷 一 炙桑帝国〃 第14章 第14章 变身准备
“感受到了吗？这些疼痛点就是细胞，以你的灵魂强度，应该不难，试着感受它们的存在吧。”
子渊说话的同时，背在身后的左手难以抑制地剧抖动起来，而这一切孟文彦并没有发现。
“易容的本质就是改变了细胞的排列，但人体的构造是很奇特的，就你现在的情况来说，还不能一直支持着改变细胞排列所需要的灵力，所以我得定期给你输入灵力，而你只要做到能够控制我输给你的部分灵力就可以了，而且要记住，在你成为铸造师之前，千万不要改变除了脸以外任何身体部分的细胞排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子渊终于控制住了身后左手的颤抖，严肃地对孟文彦道，随即移开了盖在孟文彦脸上的右手。
此时的孟文彦已经完全变了样，虽说不至于想子渊那样夸张，但如果就这么定定地站着，哪怕是赵光还活着，他也认不出来眼前这个有些木讷黝黑的小伙子就是自己养了十六年的俊朗小子孟文彦。
正如子渊所说，这易容术是需要灵力支持和灵魂精准控制的，起先一切都还好，除了刺痛瘙痒之外没什么异常，但随着孟文彦一个控制不住，脸上的器官竟然彻底变化了方位。
他这一张脸瞬间变得奇丑无比，可谓是惨不忍睹随心所欲……伴随着五官的变化，孟文彦忍不住一阵惨叫，除了痛还是痛，这易容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没办法，原本是应该一个一个器官地教你，但现在时间不多，距离天狼阁三年一次的招生时间只有三个月了。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掌握的话，我就只能放弃我的计划，让这个任务终结了。”
子渊越走越远，匕首挥舞之间点点指甲碎片落下。放弃任务，意味着他不必为孟文彦的生命负责，到时候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诡刃杀手会不会嫌麻烦而“顺手”让孟文彦的小命交代了……
至于其余两个功法，虚灵术与幻音决倒反而比孟文彦想象中的要容易一些。虚灵术，大概的意思就是在人的灵魂中装上锁，将灵魂强度掩盖掉一部分。
按照子渊所说，孟文彦的灵魂在同龄人中太过出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给孟文彦的灵魂修习增加压力，子渊把这功法教给了他。此时孟文彦的灵魂中就牢牢地锁上了两把金色的锁，将两个灵魂牢牢锁住，只留下了很少的部分灵魂力量供他自有使用。
可是这样一来，联系其易容术时能够用来控制细胞的灵魂力量就大大缩水，随之带来的痛苦更是翻了无数倍。以现在的灵魂力，他连感受细胞的具体位置都极为困难。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不能将易容术中最基本的控制术学会，那后果……
“啊……额……”
紫阳城中某处的一个小黑屋中，时不时传来阵阵惨叫，但诡异的是这声音没有丝毫外泄，就在小黑屋中来回荡漾着，配合在小黑屋地上不断翻滚的一个奇丑无比的少年，显得极为骇人。
“子渊，你个变态，我要杀了你，你进来啊，你到是给老子滚进来啊，啊……疼，疼死我了……”
小黑屋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院中一个身材修长的金面男子休闲优雅地喝着小酒，这小黑屋被他动过手脚，别人听不见里边的动静，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当他听到“变态”二字时，原本温和儒雅的神色忽然变得阴暗起来，放于元戒中的淡粉色匕首也瞬间出现在手中，一时间整个院子中杀气蒸腾。
好在他掩盖在金面之下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顶级杀手不该有的一丝犹豫，他只是抬起匕首朝着小黑屋方向的空气中划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淡然，继续喝他的酒。
许久之后，小黑屋中终于安静下来，子渊抛开空空的酒罐子，起身走去。打开门一看，整个小黑屋中犹如鬼屋般布满了血迹，在正中央，一个身着破烂条状衣服的少年躺在地上，若不是他偶尔颤抖一下，还以为那是个死人来着……
孟文彦的是个指甲都已经翻了过来，应该是之前疼痛难忍之时四处乱抓所致，屋中的血迹应该就是从指间流出的。
子渊走到孟文彦身边，抬脚就是一踢，将扑在地上的孟文彦翻了个身，随后蹲下身来拿一根不知什么地方找来的木棍戳了戳那张布满血迹的脸。
“只剩下嘴和鼻子了么？这进度还真是……变态呢……”
放下一盘热气腾腾的肉和大罐烈酒，子渊转身离开。不过就在他即将走出小黑屋的瞬间，一个发音有些怪异，而且非常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哈……哈右鸡甜……”
“一个月，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子渊头也不回地说完这句话，挥手间锁上门离开了。
（我已经在这里整整待了两个月了么……）
两个月的时间，几乎每一天孟文彦都是在极度痛苦中昏迷，然后又生生被痛醒的，这易容术实在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不过正所谓付出越多得到越多，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能够控制住除了嘴和鼻子之外的其他器官了。
之所以子渊说他变态，是因为修习这易容术时哪怕有灵力基础的人，也需要大概一年的时间才能做到这一步，相比于百倍的痛苦，孟文彦仅仅依靠灵魂力量就做到了这一切，说是变态也确实贴切了。
看着眼前的一盘热气腾腾的肉，孟文彦没有一点食欲。倒不是他不饿，而是对于还没有完成对嘴和鼻子控制的他来说，没有味觉，没有咀嚼能力，吃饭简直是一种折磨，只是为了满足身体的消耗，他又不得不承受这种折磨。
大块大块的肉从歪朝一边的嘴中囫囵吞下，孟文彦又抬起了一旁的酒坛，借着疼痛没有发作，他必须以酒来稍作麻醉，整整两个月，他不知喝了多少酒，从一个滴酒不沾的少年到如今一坛不醉，他高效地完成了老酒鬼的全部课程。
艰难地把酒肉解决掉，孟文彦顾不得浑身的油渍和酒气继续翻滚起来，那该死的疼痛再度苏醒了……
第三卷 〃卷 一 炙桑帝国〃 第15章 第15章 三家小辈
第三个月月末，紫阳城铸造坊市。
一个穿着普通，相貌木讷的少年在紫阳城端家管辖的铸造坊市中随意逛着，看样子不像是买得起高级武器的主，不过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少年眼中时不时就会流露出一抹精光，而假如跟他对视的话，更是会觉得此人内心颇为深奥。
孟文彦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有些黝黑的脸颊，说实话这副“新脸”让他很不满意，到不是说摸样看起来不如从前，而是重新“组装”的这张脸让他感觉很难受，就好像是在原来的脸上盖了一层东西一样，感觉不是自己的脸一样。
距离天狼阁的入门测试只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孟文彦心里也是有些紧张，生怕出了什么纰漏暴露了身份。
但子渊却似乎对这易容术信心十足，不但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反而让孟文彦到这闹市中来，还叫他去一间什么铁匠铺里转转。虽说这里是端家的地盘，但谁知道会不会有贾家的眼线在，假如三大家族蛇鼠一窝的话，就更难控制了。
“果然没有跟来，你个变态，要是我出了什么问题，绝对让你好看！”
且不说孟文彦有没有实力让子渊“好看”，远在紫阳城边缘一个小院中喝酒的子渊却是忽然打了个喷嚏，杀手的本能让他瞬间就把匕首捞在手中，不过仔细想过后，又悠然自得地喝起了小酒。
紫阳城的铸造业是被端家牢牢掌控着的，当然这里说的铸造仅仅指的是武器和一些生活器具的铸造，与铸造师差了是八千里，不过铸造师修习初期，铸造器物也是必修技艺，身在紫阳城，铸造出来的武器器物也是在整个大陆有不轻的地位，端家就是靠着这买卖支撑的。
紫阳城分为南北中三个城区，南区被端家牢牢占据，中区大半的交易坊市也是在端家手中，可以说紫阳城内的势力中，端家算得上是巨无霸一类。天狼阁控制着紫阳城的北城区，这里被称为天狼阁外阁。
孟文彦现在逛的，就是中城区端家之外一个小坊市，这里的武器器具水平比端家坊市中的要差一些，不过这里还是人山人海，可想而知端家的坊市中又是怎样繁荣了。
“那变态让我来这里到底是要我干什么，难道是买武器？”孟文彦一直在思索此行的目的，但他不是变态，自然也就猜不到变态的想法，边走边想，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有些破败的铁匠铺前。他仔细查一番，确认这里就是目的地。
说也奇怪，这里虽然是一个小坊市，但怎么说也是在紫阳城里，不应该有这样破败的铁匠破才对，看看周围的铁匠铺，虽说规模不大，但都打点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惟独这一家，连牌匾都歪在一边，看不出来是什么名字了。
不过当孟文彦跨步走入这家铁匠铺后，他心中的疑惑找到了答案。这哪里是什么铁匠铺，说是卖作废武器的铺子也不为过。
这铺子里的破败程度要远远比门面高出许多，铺中共有十来个木架子，每个架子上摆放的都是些要么生锈要么断裂了的武器，脏衣服破绳子之类的杂物凌乱地挂在墙上，地板上也尽是污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打扫了，跟牲口棚也差不了多少。
最过分的是，这铺子的老板，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竟然在铺子正中央摆了个有些发霉的竹编靠椅，就那么老神在在四仰八叉地躺在上边呼呼大睡，那叫一个鼾声如雷，或许是他自己也知道这铺子中的东西没人看得上眼，不说招呼客人，连防盗的心思都省了。
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一定是转身离开这藏污纳垢之地，但孟文彦没有，相反，他开始对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老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紫阳城隶属于炙桑帝国三大主城之一的落鼎主城，与贯通大陆东西的坡桐山脉接壤，放在整个大陆上说紫阳城也是极为有名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天狼阁，有天狼阁阁主坐镇——思壤大陆等级最高的铸造师，传说中能够为地级武者铸体的八阶地级铸造师越铭的存在。
世间修武者无数，能够达到玄级就算高手，而若是达到了地级，也就算得上是大陆一流。虽说每每有天级高手的传说，但那也只是传说而已，至今大陆的顶峰，还是被地级武者牢牢坐着。
对于达到地级顶峰的武者来说，修习已经达到了瓶颈，为了突破，铸体无疑是最好的契机，于是大陆上唯一的一个地级铸造师越铭就成为了众多势力争相追逐的目标，这也直接导致了紫阳城地位的上升，以及这里的寸土万金。但地级铸造师越铭并不在紫阳城中，这又是后话了。
总之，能够在紫阳城中占有一席之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子，也是需要不小的背后运作，但眼前的这个邋遢老人坐拥着这么大一间铺子，却任由它闲置荒废，而且还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任何势力因为窥探这里而来找麻烦，足以见得这邋遢老人背后一定有着不一般的能量。
“嚓……”
正在孟文彦思索之际，一个有些怪异的金属摩擦的声音由铺子最里边的木架处传来，之前太过专注于这老人，竟然没有发现这破败的铺子中还有顾客！
往身侧移动一步，刚想往里面阴暗处望去，不想一阵脚步声传来，竟然又有人走了进来，没想到这破破烂烂的铺子，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引来顾客。
来的人是个小胖子，看年龄与孟文彦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看他的穿着打扮和面相来看，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再仔细一看，那小胖子腰间挂了一个玉佩，以孟文彦的灵魂力量探查时发现那里有很强的能量波动，应该是一件空间饰物。
能带着这么一件雕琢华丽的空间饰物随意在这闹市中走动，这少年背后的势力也不一般，果然，在那玉佩一面，刻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端！
这少年竟然是端家的人！
紫阳城中三大家族的年轻一辈孟文彦不是没见过，比如当初贾家后山祭坛之中，他与贾家的公子贾剑就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不过相比之下端家的这一位给孟文彦的感觉完全不同。
看他那白白胖胖满脸堆笑的样子就让人心中的防备减轻了几分，而这个端家的少年在见到孟文彦后也是有些惊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铺子里还会有除了三家之外的其他人来，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随即歉意地朝着孟文彦笑了笑。
“前辈，端策来看您了，这是家父专门为您准备的上好佳酿，百年竹叶青，前辈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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