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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留清城只为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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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哥,我们这会儿子练练身手怎么样?”
十三阿哥略略有些意外,但是对于十四阿哥的提议也没有说什么不好:“你的手臂,都完全好了吗?”
十四阿哥听他问起,嘴角露出一个嘲弄似的笑,不回答他的问题,竟直接往练功场的方向走去。
十三阿哥在后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便也跟了上去……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在一起练功了。十三阿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能感觉到他行为中的挑衅味道。
到了练功场,好一会儿,十三阿哥见他站在原地仍是不动,便笑着先问他:“今儿个要玩儿些什么?”
十四阿哥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半天,好容易才说了一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随便射射箭吧!”
说完,就走到一边拿了弓箭过来,递过一把给别人。
十三阿哥张开弓,连发三箭,箭箭命中靶心。之后回过头来看提议射箭的那个人,见他一手拿着弓,另一手上的箭却尚未搭弦。
十四阿哥也看了看他,将箭粘上弦,“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其实今天并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说话期间又发出一箭。
十三阿哥不语,只是等他说话。
“我们两个自小一起跟同样的人学习。除了音律,你所会的,我丝毫不比你差上半分。从来没想过要放在一起比较比较……”
十四阿哥在说最后一句时,箭随话发。他们两个一样,都是箭箭正入靶心。
十三阿哥沉吟片刻后道:“看来你的手臂的确已经完全好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就不陪你玩儿了!”
他说完,即刻离开了练功场。身后十四阿哥的射箭声听着越来越淡,最后终于在他耳中如薄烟般散去了……
十四阿哥在他走了之后,把自己的满腔恼愤和怒火都发泄在了那无言无语的箭靶之上。
今天是铃兰的生辰,他知道她一向低调,所以也没有带随从就过去找她。没想到在那里,却见到趾高气昂的十三哥。
现在,没有人像平日里那样关怀、提醒他,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吃午饭。好在这里离永和宫不远,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赶的上。
刚到那里还未进去,就见自己的随从忙不迭的迎了上来,满脸都是焦急的模样:“哎约,我的爷,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奴才都急死了……”
十四阿哥微微一笑,不答他的话,一路进了永和宫。
德妃刚进过餐没多久,就见十四阿哥身边的随从来报,这好半天都没见主子到哪里去了。想着自己这半天也没见过他,不由得也是一阵心焦。
现在见他进来,满头的汗,就连外面的那层衣服都湿透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一身汗?”德妃一面轻声嚷着,一面忙令人去取了湿水的毛巾过来,又叫了几个小太监把那盛冰的箱子搬到他跟前儿。
十四阿哥擦过脸,从宫女手中拿过扇子猛地扇了一阵后,这才答:“我和十三哥在校场练了一会儿箭……”
“你们这两个孩子都疯了,这么热的天!”德妃惊呼地说了这么一句,看了看他那身衣服,便回头对身边的宫女吩咐,“快去将那冬日里化来的雪水端一碗来,免得他中暑了!”
完后又将他的随从训斥了一顿:“主子不让跟,你们自己就到一边逍遥去了?这次就算了,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儿,看我怎么责罚你们!”
十四阿哥见自己的随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忙让他们下去了。回头见有人端了饭菜过来,这才想起确实有些俄了。喝过那碗没有任何味道的雪水后,又停了一会儿,赶忙加紧进餐。
德妃满眼爱意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吃饭,一边细心为他夹菜,一边笑着提醒他慢点,直到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令人撤下去。
酒足饭饱,十四阿哥接过额娘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在宫女端来的盆水里净了净手,又喝了一口热水,见屋里没有别人,便开口说道:“额娘,你一定要帮忙把铃兰给我要过来……不然,我就出不了今天这口气!”
德妃一听,知道他今儿怕是受了胤祥的气。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先呵斥了他:“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子说话?一点儿也没个顾忌!”
他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之后又笑着说:“额娘,在别人面前也就罢了,难道到了您这儿,说话也要表面一套,暗地里又一套不成?”
德妃听过笑,但想起铃兰的是,她还是有些为难。
前些天,胤过来,“额娘,依儿臣看,十三弟好像很喜欢那个铃兰。您若是愿意,就帮帮忙,让皇阿玛为他们指婚吧!”
自孝懿仁皇后去世后,她这才又重新抚养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可惜每次一遇到他的眼神儿,就感觉那里面都是冷意。没想到仅仅几年的时间,她这个生母竟不如养母……
对于铃兰和胤祥相好的事儿,她之前也略有耳闻,所以每次胤祯求自己向皇上要铃兰时,她从来都没有明确地答应过。听了胤的话,倒是觉得是一个母子亲近的好机会。但今天又听到小儿子这带有赌气意味儿的话语,内心更是烦乱。
瞧着胤祯那充满期待的表情,她轻叹一口气:“胤祯啊,别的事儿额娘可以帮忙,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行!”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为什么不行?”
德妃顿了顿,“额娘打算把她指给你十三哥。这次你就委屈点儿,成全了他们算了……”
55。…决定
德妃顿了顿,“额娘打算把她指给你十三哥。这次你就委屈点儿,成全了他们算了……”
谁知话未说完,这个胤祯就跳了起来,“凭什么让我成全他们?额娘,这次我可是来真的,说什么也要拼一拼!”
德妃听了,忙按着他坐下,用柔声温语劝他道:“你这个孩子!那个铃兰,模样嘛就不说了,但是她那双眼,每次见都是阴郁郁的,看起来倒不像是那有福气的人。所以,你还是算了吧……”
她的话语刚落,十四阿哥就开腔笑了:“额娘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观相卜命?她们这些入宫的人,抛父别母,哪有可能不想家的?”
德妃却不以为然:“人的命,三分相。额娘这可是为你好……”话未说完,就见他突然起身一路脚响要往外走,不由加大声叫他:“胤祯,你给我回来!”
他听此,却真的停住了,便嬉笑了脸往德妃那里凑去:“额娘,要不这样吧。我自己来,您哪,也不要帮着他在皇阿玛那里说好话,您看好不好?”
德妃想让他安生,还真是没有办法,只好说:“算了,就随你吧!不过,我可要告诫你,事情别弄的大了。免得到时你皇阿玛生气,这姑娘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皇阿玛最忌讳他们兄弟为了哪个女人而生分,不然,最后倒霉的会是铃兰。
他点点头,笑着安慰德妃,“额娘,您放心,儿臣不会办傻事的!”说完就又往澄心斋来……
十三阿哥刚刚请吃的那顿饭,实在算不上是正牌儿午餐。因为开始的早,等铃兰一觉醒来,只感到又渴又饿,真真像是全身虚脱。
从床上起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水壶往外倒水喝。既顾不得水的温度是否合适,也顾不上维持什么淑女风范,就将整个壶里的水喝了个底儿朝天。又重新仔细梳洗一番,这才打开房门。
刚出屋,就见帘秀端着饭菜过来了。正在疑惑着来不及开口,帘秀就先笑着说话了:“寿星,还是快屋里坐吧!来,快尝尝我们做的寿面怎么样?”
铃兰这时才想起来问:“这可怪了,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正好醒来了?”
帘秀轻轻微笑:“我哪里会知道!是小德子,他在外面听到有你梳洗的动静,就到前面叫我了。”
“难怪来得这么巧!”铃兰笑着自语,心里却想着竟这样麻烦人,顿时有些过意不去。又见帘秀一张笑盈盈的脸孔望着自己,忙收了心埋头进食。
饭后,帘秀向铃兰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铃兰一时却有些迷糊。
“既然收了我的寿礼,那么总该有回礼钱吧?”
铃兰更是迷惑不解,回眼四顾:“什么寿礼?在哪里,我怎么就没有见着?”
“你刚刚吃过的饭不就是吗?”帘秀笑着反问,“在厨房的时候啊,我就想:到底该送铃兰些什么好呢?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把这顿饭做得好一些才是关键。你看,既实用,又不缺乏诚意……”
帘秀的话语腔调,让铃兰立刻想起现代舞台剧中的表演,于是便笑着“啐”了她一口:“上次还说我那白开水显得寒碜,怎么轮到自己,却也这么拿不出手来了?哎,我真是寒心啊,想我一世英明,怎么却交了你这样吝啬的朋友?!”
讥诮话刚说完,敦琳公主正好入内,笑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我一会儿不在跟前,就又开始顶起嘴来了……”
三个人说过笑过,敦琳这才想起正事儿:“对了,上午宜妃娘娘派人送了份儿寿礼过来,我已经替你收下了。”说着又转过脸笑着对帘秀说:“帘秀,你现在到前院去,叫个人把它们拿进来。”
帘秀“唉”过一声便走了。铃兰听敦琳公主说起宜妃娘娘,起先有些意外,过后也就没什么了。
这时敦琳见铃兰不说话,这便又说:“铃兰,其实为了上次语梳陷害你的事,宜妃娘娘可出了不少力啊。依我看,过一会儿你还是到她那里去一趟吧!”
实际上铃兰这时也有此打算,听敦琳这样说,忙点了头。见过宜妃娘娘送的礼物后,又想过到了那儿该说些什么话,这才动身去了。
回来时,忽见四阿哥素日里的一个随从等在自己的门口儿,铃兰忙让他进屋入座。
那人象征性地饮了一口水,接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信封,双手递过交给铃兰。
铃兰双手接过,一面带着疑惑,一面拆了信笺。展开之后,她习惯性地先看了署名,见是“胤”二字,心里倒微微有些诧异。虽然事先知道是他,但真看到他的名字,还是觉得有点儿陌生感,她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带着忧郁的眼神。
她之前未见过他的字,但今天的这些字,却是由自己送给他的那杆蘸笔写成的,语言风格又接近口语:“因昔日里曾受过你花瓶、蘸笔之惠,今日特回赠西洋怀表一块略表心意。祝生辰愉快!”
送信的人见铃兰读过,忙又将一只嫩红色的小方盒放在桌上。
铃兰打开来看,果然是一块西洋怀表,和现代社会古玩店里的样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她见送东西的人要起身离别,忙出声阻拦:“公公且坐,我这儿还有便笺要回!”
如果是刚进宫,铃兰可能会需要此物来确认时间。但是现在,她早就跟着宫里的人学会了看天色度时辰,倒用不着钟表了。这东西放在这里,倒是白白糟蹋了。
忽然想起庄子说惠子“固拙于用大”的话来,于是拿过一张花笺,在上面写了字出来。原本是想按着这里的规矩竖着从右往左写的,但在思索措辞时却又给忘了,习惯性地横着从左到右写起:
“四爷:
好意心领。魏王贻惠子大瓠之种,不若予庄子。公主早就想要一只西洋怀表,望能满足其心愿。 钱佳铃兰”
完后把花笺细心折好放进方盒内,复交给那位公公:“有劳公公了!”
那人见铃兰不肯受礼,话也开始说得犹豫起来:“铃兰姑娘,看这……我……”
铃兰忙笑着解释:“你尽管放心,四爷看后自会明白。”边说边送他出来,随他一起走到前院。
看那人走后,铃兰忽然听到前院儿有敦琳和帘秀的说笑声。正要移步进去,却见十四阿哥过了照壁,直直和他打了个照面……
他走到她面前,“铃兰,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哦”了一声,随他到后面自己的院子里去。
铃兰体内有寒毒,即使是三伏天,身子大多也还是凉的。所以夏季里她仍戴着紫琼血玉,也不觉得热。
她见十四阿哥脸上直冒汗,在后面笑着对他说:“咱们就在这大树下面说话吧,这儿有阴凉……”
他听过,这便停了脚步。
在松树下面站定,他看着她,笑着说:“今儿我决定了一件事。虽然我比十三哥晚认识你一步,但我对你的好感也不比他的少。所以我要你也给我一个机会,等日子久了,说不定你会觉得我比他更合适你!”
说完,看她一脸惊愕,呆站着那里,这便又提醒她,“铃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似乎还没有会过意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支吾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见铃兰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是个不善于掩饰的人,不由觉得她更是可爱怡人,这才又笑,“你现在不用直接回答我。你要多想想,等真的想明白了,我再听听你的决定……”
说完,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小小的盒子,笑着递给她:“今儿是你的生辰,这副耳环是我亲自到店里挑的。不管你是哪副面孔,我都觉得很适合你,所以就带回来了。”
他今天的话就像埋在地下的地雷一样连连开炸,弄的她还来不及完全反应过来,埋雷的人却又迈着大步走了……
56。…烦恼
热天的风雨总是来的又急又快,刚才还是赤日烧地皮,这一会儿却又是密雨罩宫房,无端端的就来到人的面前。
四阿哥从乾清宫里出来,就站在廊檐下抬头望了一会儿子这扯捞不断的雨线。因想起今日还未到德妃那里问安,也不顾外面的漫天飞点,起步穿雨往永和宫的方向行去。
也许是大雨天很少有人走动的缘故,就连平日里人气颇旺的永和宫也是一片寂静。大门内当值的人见他出现,正要进里面通报,却被他抬手制止了。于是那人忙向他笑说道:“十四爷此刻也正在里面呢!”
四阿哥沉吟片刻,带着随身的太监来到了二门外,随后独自一人通过了右侧的游廊。
将及正屋东间时,就听见里面传来十四阿哥撒娇的说话声,还有德妃那带着母性的温柔细语声。
他在外面站了站,随后抬起双脚,不惊风云地退出了永和宫……
出来时,外面的大雨已经停歇。只有那附着在大树绿叶上的雨珠,还在时不时地随风下落。
他后面的随从,自二门出来后,都是一直小心翼翼地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主子走。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只能这样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他见四阿哥此时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走路的步子也比平日快的多,直到澄心斋右边的夹道时,这才又慢了下来。
谁知刚入斋,就听里面的姑娘回报,由于温琳公主最近身子不适,十三阿哥和敦琳公主现在都到了她那里去。
雨后的空气是清新的,但还是混杂了些许淡腥的泥土味儿。
铃兰抄过一卷经,隔着敞开的窗子往外看,不想却见四阿哥和那日送东西过来的人正要走到院中的那棵大松柏树下。她急忙搁下手中的蘸笔,朝房门口儿走去:“不要从那里过,地面上有……”
话刚出口未完,四阿哥就像踏上烧红的烙铁一样将右脚倏地收了回去,接着用脚后跟儿着地猛退了一步。
见此,他后面的随从吓了一大跳,忙深深弯腰去看他主子的脚底,原来是几根细细的绣花针从不同的角度穿透了鞋底。幸运的是,这些针是斜着入内的,不深,至多就让人疼那么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人被针扎算不得什么希奇事。如果是十三阿哥,铃兰肯定会马上上前,但是现在她只能站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雨前铃兰坐在院中松柏的阴凉下做针线。因为雨来的太急,所以她的针线也收得匆忙,不小心中竟将一包几十根儿的绣花针尽数洒落在地。心里原想着等雨过后再来捡拾,不想却让四阿哥一脚踩了上去……
正在蓦然呆怔间,四阿哥已经走上廊下的石阶,一步一步来到她的身边。入屋时,铃兰见他的步子仍稳,脸上的表情也如往常,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恢复常态。虽然如此,心中还是暗暗庆幸,还好他现在不是皇帝,不然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经过刚才踏针之劫,四阿哥倒像没事人儿一样安然入座。
铃兰见他坐下,忙笑:“四爷,还是老样子,我这儿没有备茶叶。”
他笑着答:“那就还是白开水吧!”
四阿哥说完,随手翻了翻铃兰刚刚所抄的经卷,抬眼问她:“最近是在读《庄子》吗?”
铃兰放下水壶笑:“我连这里的字都认不全呢,哪里能读得通你们的版本?我在山上时候,曾略略浏览了几篇儿,记住的也不过是里面的一两个小故事。”
心情不好时,可以随手翻翻《庄子》,这是铃兰在网页上看到别人发的一张帖子。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效果,她倒真把有些篇章看进去了,有时还真是觉得有趣。
他听了,不以为然地笑,“要认我们这里的字有什么难的?让十三弟帮你弄个《千字文》就行了。”
“是我自己不想学的。”铃兰说完,见他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忙解释,“我自己识的那些字,已经够用了。再说了,不都提倡 ‘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你是这样的人吗?”四阿哥想起她那花笺上的文字,不由微微一笑。
“我是啊!”铃兰低头收起自己抄好的佛经,把它叠放在以往抄好的上面。看到它们有厚厚的一摞,想到四阿哥平日是好佛的,便低声问他:“四爷,你们这儿的人,难道真的相信,抄抄这些佛经,就能将人的一切苦难除去吗?”
说完见他不答话,便嘲弄似的笑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倒真想一辈子就只做这件事呢!”
四阿哥见她针对《心经》上话语(“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向自己发问,感到有些突兀,又听她说了一句话,也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所有的人对什么都不用操心了!”之后又问:“怎么,你现在烦恼很多么?”
铃兰轻笑,但没有接话。谁会没有烦恼呢?像今天下午十四阿哥给她来那一手,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之间又想起四阿哥的字体来:“你写的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像。”
“喔?”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铃兰说完这话,这才意识到跟他说现代社会的人,等于是有些发神经,忙又补道,“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世上了。”
四阿哥看她似有心事,不像平日那么多话,这便出了后院来到前面正屋。见十三阿哥和敦琳公主仍是没有回来,这才离了这澄心斋,一路去了……
57。…西瓜汁
这场大雨过后,一连几天仍是大热。温琳公主自前几日病后,接着又中了暑,药汁儿自是不断,焦的十三阿哥和敦琳公主又是一阵好跑,所以铃兰也不像往日那样常见到他们。
好在她现在有好多针线活儿要赶,倒也不觉得寂寞无聊。白日里就呆在那后院中的松树底下,也不到那前面正屋里去。
这日下午,她刚把一件衣服的纽扣完工,正准备换了别的来做,就听见前面一阵人声。猜想是帘秀她们回来了,便丢了手头的针线往前面赶去。
正要出后院角门,帘秀果真从对面迎过来,拉了铃兰的胳膊就往前面走去:“快,那些太监们给咱们斋里送了大大的西瓜来,说这是皇上的恩典但凡是宫里的人,每人一个!”
铃兰听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但见帘秀一副积极的样子,也不好扫了她的兴头,便随她三步两步朝正屋里去。
到了那里,帘秀为铃兰打了竹帘子起来,随后自己这才入内。铃兰一看,屋中间地上果然放了几排圆溜溜的花皮西瓜。
敦琳公主许是刚回来的缘故,还正由两个姑娘伏侍着净手洗脸。洗擦完后,也来不及喝茶水,就笑着对铃兰说:“你和帘秀先挑,过后帮我做个监官,省得那些替人代领的弄错了。”
铃兰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就这一个破西瓜,哪里还值得别人上来领错的?于是也笑说:“那就让帘秀先挑,随后真有弄错的,把我的那个充上就是了!”
两分钟不到就分瓜完毕,斋里的人没有不喜盈盈的,谢过恩后都各自回屋消受去了。
西瓜性凉,铃兰现在身有寒毒,所以夏日里就不怎么吃这西瓜,于是便要把自己的一份让予帘秀。
谁知帘秀也不领情:“我的这个还吃不完呢,哪能再要你的?既然是皇上的恩典,你还是自己带回去吧!”
敦琳见铃兰的西瓜送不出去,不由抿了嘴笑:“我这刚回来 ,身上还是困乏的很,还得小睡一会儿。你们两个啊,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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