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眼游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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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姿势确实搞笑。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你羡慕不来。”

“哼哼，看着吧。”另一个答道。

……………。

“我去拦住那戴眼镜的小子。”张天勇一脸怨恨地盯着唐亮对队友道。

这时拿到球的红方再次发难，蓝方后卫迅速靠上，红方把球一扔传到了霸在篮底的张天勇手上，张天勇马上一个转身就要突破上篮。张天勇上篮动作才完成一半，球刚要离手瞬间却觉手一空，“糟！”刚才还十拿九稳的张天勇一惊，全场也是一愣。

“看球！”唐亮一个长传把球向中线一个还在发愣的蓝方球员扔去。那队友下意识一接，迅速运球向空无一人的对方球篮奔去，稳稳当当，2分到手！

“耶——！”场外的助威者齐声欢呼。何楠猛一挥手“好！”字脱口而出，黄剑看向唐亮的眼光微不可察的一变。

“哈哈，这不是运气的问题了吧？”刚才在谈论的一个家伙道。

“确实有点难度。难道这家伙是扮猪吃虎？”另一个猜测道。

………

再次拿到球的红方这次把球护得牢牢的，张天勇对着唐亮展开了“堵、贴、粘”三字经，就差没把唐亮抱住。看着那浑身哆嗦着的肥肉和闻着那钻鼻而入的汗臭味，唐亮一阵恶心。

腾挪了一会就是甩不掉这块牛皮糖，唐亮干脆捂着鼻子站在原地不动。场外的观众不由哄笑起来，张天勇不为所动，狠狠地瞪着唐亮。

唐亮用一种很是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张天勇低声狞笑道：“我看你怎么拿球！”唐亮看着他满脸的横肉挤在一块，不由一阵恶心，趁着张天勇说话的瞬间猛地向外一窜，逃出了张天勇的拦截范围，直向持球的红方5号扑去。5号不敢大意，迅速把球传给了赶上来的张天勇，唐亮却没有断球，迅速向张天勇截来。

“来得好！看你这次怎么断我的球！”张天勇运着球侧着身子向唐亮逼来，唐亮冷笑道：“有本事突破我的防守再说吧，笨！”

张天勇头脑一热，一手把唐亮格开，一手运着球就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可惜，三步上篮只完成了一半又是手上一空，耳中只听得场外猛然大喊一声“好——！”脸上神色变了几次差点晕倒，紧接着听到全场一声“耶——”和前后两声哨鸣。“红方请求暂停！”裁判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张天勇，你逞什么能？把球传几手能死吗？”红方的教练气急败坏的冲张天勇吼道，“记住，你和3号给我把那戴眼镜的小子死死盯住！”

另一面，死过翻生的何楠也对唐亮连连点头，并吩咐道：“待会他们一定会紧盯唐亮不放，8号你一定要掩护好他。大家拿到球也传给唐亮，唐亮你有没有信心？”唐亮点点头。

暂停结束，球赛继续。

连失三球的红队再不敢对戴眼镜的小子掉以轻心，眼看比赛只剩下3分钟左右。拿到球的红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居然派3号队员守在大本营，而张天勇行一步跟一步地做起了唐亮的“贴身护卫”。只有3个人进攻的红方明显在拖时间，眼看进攻时间快结束了才匆匆一投，也不管它中不中迅速回防。拿到球的蓝方虽然着急但也丝毫不敢大意，终于8号从旁一绕替唐亮阻了一下张天勇，同时找到机会的另一个队友一个长传把球划到了三分线外的唐亮手上。

唐亮接到球根本不给红方反扑的机会，伴随着全场狂热的欢呼一个歪歪扭扭的三分让比分拉到了5分的距离！比赛还剩下2分多钟！全场沸腾了，很多观众在纷纷议论，有的甚至打听起了唐亮的名号来。

“那个是我的同班同学！”叶明丽看着唐亮兴奋地对旁边的一个颇漂亮的女老师道。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师姐？”那漂亮的女老师意外道

“这家伙挺闷骚的。”叶明丽不忿道，“等他打完比赛叫他请我们吃饭去！”

………。

“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唐亮再次断了红方传来传去的球，又是一个远远的3分，比赛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眼看只剩下2分的差距，蓝方不由得热血沸腾，全场也是哗声喧天。

“小学队加油！小学队加油！”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唐亮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瘦削而刚脱去稚气的脸满是激动。感受着场外的灼灼目光，心中暗暗下劲：“再断一球，就能把比分拉平了！”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四肢充满了劲力，两眼一眯看着张天勇变慢的动作就从空挡里钻了过去，紧追红方运球的9号而去。红方一看唐亮甩开了张天勇，另外的2个纷纷扑来拦截唐亮，运球的那个也把球向外一传，唐亮极是怪异地躲过了另外2名队员的防守，再一个虎扑，刚好扑在那个准备接球的对方球员身前，把球稳稳地拿在了手中。

“拦住他！”红方的教练在场外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

“传给我！”唐亮的一个队友配合得很是默契，看到唐亮一突破防守马上向对方球篮奔去。

“看球！”坐在地上的唐亮一声大吼，头也不回双手用力把球向后抛去，球刚离手也揉身而去。

球场的呐喊声顿时一声一声高涨起来：“快，快！”那个拿到球的蓝方队友可能是太兴奋了，球居然拍到了脚背上立刻向旁边飞去。一声哨响，球出界！球场外一片唉声叹气，嘘声连天。红方的球失而复得，比赛只剩下30秒！

“技术再好又怎样？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刚才在争论的一个家伙叹息道。

“就是，小学队完蛋了。”另一个接道。

“控好球，别再失球就出线了！”心有余悸的红方教练在大声喊道。而何楠一脸气急败坏，浑身哆嗦地指着那个失球的队员，那队员也是一脸懊丧。功败垂成，何楠狠狠地摁熄了手里的香烟。

再次拿到球的红方把距离拉开，边跑位边传，张天勇和8号把唐亮盯得死死的，唐亮眼再毒也一时脱不了身。眼看比赛只剩下10秒了，唐亮心中一动，迎着张天勇一个扑来的动作就是一个踉跄，脚下虚晃，嘴里一声痛呼摔倒在地并夸张地滚了几下。

“嘀——！”一声哨响，“红方半场阻挡犯规，罚界外球一个！”主裁判向记录员道。

“算你狠！”张天勇狠狠地瞪了界外的唐亮一眼。

唐亮手持篮球对着张天勇道：“给你！”作势用力向张天勇脑袋掷去，张天勇伸手一挡，没想到球从他的胯下传到了蓝方15号手中。

妙传得手的唐亮迅速向场中奔去，比赛只剩下5秒！

“给我！”唐亮一声大喝。“给我拦住张天勇！”何楠也在场外大喊道。

话音刚落，球传到了甩掉防守的唐亮手中。唐亮运球紧走几步停在了三分线外，两眼一瞪，望着比箩筐还要大几倍的篮圈就是一扔！

“好球——”“耶——”的喝彩声轰然叫起。

在场的脸孔十分精彩，不一而足。

第八章　风波起意

球赛以小学队反超一分横空出世，去年的亚军计生队饮恨出局，一干球迷仍对刚才的神奇大逆转唾沫纷飞。唐亮累得一屁股坐在了球场边，对张天勇杀人的目光懒得理睬。虽然是短短几分钟，但唐亮的元气已消耗得七七八八，再加上体能的消耗唐亮差点jing尽人亡。

黄剑向唐亮伸出只手来不阴不阳地道：“有没那么夸张啊？我的大功臣！”

唐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躺在地上：“别说风凉话，冷得我抽筋。”

“我来，我来！”黄剑还没答话，旁边一个队友扑上来，一把捧起唐亮的手叫道：“这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啊？难道是传说中的‘抓bo龙爪手’？”

唐亮一把挣脱掉笑骂道：“抓你的头啊抓？”

何楠也在一旁笑骂道：“正经点，小心别弄坏了这只上帝之手！”转身大手一挥：“吃饭去！”

这次大家没有再冷落唐亮，围着他嘻嘻哈哈地进了饭店。

饭桌上，何楠和唐亮干了一杯，笑道：“看来你这家伙在选拔赛上还真是在演呐，要不是你的同学强烈请求还真揪不出你这只“毛遂”来！”

唐亮客气道：“领导抬爱了，就算她不说领导也不会让我偷懒的，是吧？”

何楠话题一转道：“按净胜分算的话，我们应该是最少的了，这样更好，后天的半决赛应该对阵出线的净胜分第二名。”

这规则唐亮还是知道的，为了避免强队过早出局，半决赛中的4支球队，净胜分的第一名对阵净胜分的第三名，净胜分的第二名对阵净胜分的第四名，这样就很大程度上形成了强强对碰的赛局。本来如果采取全循环赛制更能客观公平地选拔出优秀球队，但这些穷乡小镇毕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所以这种球赛就只能采取经济快速的小组单循环赛制，往往一周多的时间就分出高下。

感觉自己的元气大概要两天左右才能恢复过来，而半决赛后天就要开始了，唐亮不敢托大，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脱身的办法。

“唐亮，在想什么呢？来，干一杯！”看着一个戴着护腕的手递过酒杯来，唐亮眼睛一亮有了计较。

“干！”唐亮碰了一下。

喝了个半醉的唐亮心情大好，一回到学校就边洗澡边鬼哭狼嚎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唐生，你在鬼哭什么？”房外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叫道。

唐亮吓了一跳：“李老师，你在偷窥？”

“说话小心点，就你那身排骨鬼才偷窥你！”李老师格格笑道。

“什么排骨，你别看我瘦，浑身是肌肉！”唐亮绕起来。

“得了吧，我怕看了今晚做恶梦。”李老师继续损道。

“去，本少爷才不上你的当！别对我用激将法。”唐亮促狭道。

“……”

冲完凉的唐亮又和同事们说笑了一阵就回到狗窝里，继续恢复他的元气。可能是饮了酒的关系，唐亮就是难以静下心来运气，只好草草收拾上床睡觉。

恍惚间，唐亮看到柳青坐在一辆车上冷冷地别过脸抛他远去，唐亮不由得连忙追上去，急得大喊：“柳青，等等我，等等我！”

可柳青就像冰雕一般不为所动，唐亮不由哭喊起来，扑倒在地，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无奈：他猜不透柳青不喜欢他的原因，也许这永远是个谜——是因为自己太穷？不够帅？不成熟？没有魅力？天生绝缘体？……

梦中哭醒的唐亮呆呆地亮了灯，枕头果然湿了，唐亮自嘲了一下，静坐了一会又开始闷头大睡……

一早醒来的唐亮搭着一条毛巾，绕着球场边擦汗边跑，还不时回应着学生的问好。虽然有了一双异眼，但手脚的速度却跟不上，必须得锤炼锤炼，这叫好鞍配好马。他甚至有种冲动：得搜几张散打光碟，观摩套路，反正有了过目难忘的本领，一天记他七个八个动作不成问题。不过，真的要成为实打实的高手还得实战，可惜谁和他陪练？怎样充分利用这双异眼，唐亮一时还没有太好的主意。

“老师，不好了，有人打架！”一个着急的声音打断了唐亮的思路。

“在哪？快带我去看看！”唐亮有点惊讶。

“在教学楼后面，是六年级的杨坚和高继强打五年级的高钦扬。”那个学生边带路边回答。

“怎么打起来的？”唐亮问道。

“我也不清楚。”

……。。

“你们几个住手！”赶到的唐亮一声大喝，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忙让开了一条道。

正扭成一团的三个家伙闻声停手，怒目相视。那个瞪着牛眼理着平头的是高继强，疏着分头一双浓眉下的眼中还带着一丝阴狠的是杨坚，窄脸瘦身鼻孔朝天的高钦扬拧着脖子，看架势谁也不服输。这三个家伙唐亮印象颇深，都是那种一天不折腾就会蛋儿疼的货色。用五年级班主任张老师的话就是“如果他们哪一天安安分分了，那肯定不是他们转性悔改了，而是身体有病不得劲！”对于这种屡教不改的学生唐亮打心底里厌恶，可拿他们没办法，谁说老师就是包治百病的呢？连圣人孔老夫子也是“弟子三千，贤者七十。”

唐亮摇摇头，并不打算在这里开堂：“你们三个到教导处去！看热闹的回教室去！”

“又是你们三个啊？”正坐在教导处改作业的张老师看到进来的这三个家伙用脚趾头也想到了怎么回事。唐亮耸耸肩，在旁边坐下摊开一张报纸练起了“闭耳神通”………

“回教室去！”一番疾言厉色加上苦口婆心和几张白纸黑字的“自我检讨保证书”后，张老师无力地对这几个家伙挥挥手。

一直在旁边参悟“闭耳神通”的唐亮也开始“收功”，没法，这张老师的女高音几乎把楼顶都掀开了。“呵呵，辛苦了。”唐亮笑道。

“唉，有这几个化骨龙命都得少几年。”张老师苦笑。

“是啊，《xxxx保护法》都护着他们，除了动动嘴皮子还能咋样？那些学生就看准了这一条玩死你。还有，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家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来兴师问罪，教师就是贱啊。”

“听说这几个家伙还在班上摸过女同学耍流氓呢，是那些女同学哭着告诉我的。”张老师一副“还有你不知”的表情对唐亮说道。

“竟然大胆到了如此地步？”唐亮不敢置信。

“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难保有一天不会出事。”张老师忧心忡忡地道。

唐亮沉默，面对这样的学生，他觉得很无力。你和他们说大道理？耳边风就是对这种说教的另一种解释；24小时盯着他？那老师演潜伏去吧；动用家长力量？家长能行的话就不会如此德行了；让他吃点苦头？省省吧，《xxx保护法》就是专为保护这些混蛋的说。。。。。。。

如果不是老师的身份提醒着他，唐亮真有股子动手的冲动。唉，看来老师就得受这些黄毛小儿的鸟气！放在读初中时，唐亮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光棍，哪个同学敢取笑他，辱骂他，他立马会像个拼命三郎。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就是对当年那个唐亮的最好诠释。直到后来读了中师，唐亮的火爆脾气才收敛了许多，再加上无疾而终的单恋更是把唐亮搞得憔悴不堪。但，人的天性是很难改的，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这种被淡压在心底的天性就会重新抬头！说得难听点，唐亮就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小人物罢了，可惜，他没那个本事，只好把各种“怨气”积埋在心底，再通过所谓的修心养性调节自己。而现在，因为异眼的存在，唐亮心中有了一雪前耻的冲动，他不想再活得如此憋屈，如此窝囊！否则太对不起这双异眼了。

“也许，我真的该换一种活法了，让那些虚头巴脑的说教见鬼去吧！做事只凭本心，不问对错！”唐亮心中豁然开朗，“只要有这个本事，就不能再活得如此窝囊！嗯，那是不是要利用这个异能去争名夺利，为党国争取几枚金牌呢？”想到这里，唐亮笑着摇摇头。

唐亮计算了一下，经过一晚的休息元气恢复了一小半，明天的话应该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上场比赛得看情况。

…………。

“吴英，你跟我来一下！”刚下课的唐亮从六年级教室走了出来，吴英硬着头皮跟在了唐亮后面。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吗？”办公室里暂时没其他人，唐亮坐在办公桌旁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吴英站在唐亮前面低声回答。

“真的不知？”唐亮略带戏谑。

沉默。

“真的不说？”唐亮继续逼问。

吴英干脆扭转了头，大有“我就是不说看你又能咋样？”的革命风骨。

“虽然这是一节自然课，可你也不能和那杨坚递纸条啊。”唐亮半倚着身子不紧不慢道。

吴英终于有了点反应，头垂下了几分。

“写些什么呢，能说来听听吗？”唐亮还是从容不迫地问道。

“他问我借支笔用用。”吴英不敢直视唐亮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低声道。

“哦？看来是我看错了，原来不是逛街啊……。。”说到最后几个字唐亮转过脸向着门外故意加大了音量，门外那个人影急忙一缩，撇下一道阴狠的目光恨恨地走了。

唐亮回过脸来对夹杂着惊讶和羞赧之色的吴英道：“他走了，看来我又坏了你们的好事啊。”看看吴英只是低着头，眼里却闪着“谁要你管”的神色。唐亮叹了口气：“你年纪还小，不过看样子不笨，好自为之吧。”挥挥手，好像听到吴英不屑地哼了声甩头而去。

“现在的孩子，伤不起啊！”唐亮直起半边身子，自嘲了一下。自打异眼小成，唐亮的目光毒了很多，吴英和杨坚的那些小动作他尽收眼底，甚至在她打开字条的时候不觉眼睛一瞪就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但愿那个家伙没记恨我……。。”唐亮脑里浮现着那双阴鸷的眼睛。

…………

放学后，唐亮低着头走向了宿舍，忽然背后一个粗野的声音叫道：“四眼狗！”唐亮猛一回头，循声望去，透过那双平光镜正看到一道绿色的背影，一头长发还保留着甩动的痕迹却出卖了挑衅者正是这家伙——杨坚！他旁边的几个同学看到唐亮扫来的目光和周围同学讶异的目光，很是自得地笑了起来。

唐亮无名火起：“哼！给我站住！”那几个家伙干脆跑了起来，直到跑远了，杨坚才回过头来看着站在原地双手叉腰的唐亮，那恶心的声音再次喊了起来：“四眼狗，眼镜蛇！”其他几个家伙带着获胜般的笑声附和起来：“四眼狗，眼镜蛇！”唐亮感受着周围让他无处可逃的目光有些手足无措：大声反击？置之不理？……。。唐亮有些头大。其实早在以前，那几个家伙就已经对唐亮指指点点过，只是那时的唐亮满眼死灰，对什么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死样。

他也发现了闻声走出了走廊的同事们，那个张老师只是对他苦笑着摇摇头。

没办法，唐亮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回了宿舍。

一肚郁闷的唐亮回到宿舍后，一把摘下了那早已成为摆设的平光镜，大口喘着粗气。“明天，明天不把他叫来训一顿出不了这口恶气！”唐亮耳边不时回响着那几声辱骂，胸中恶浪滚滚。心情大坏的唐亮根本静不下心来恢复元气，只好摸出支烟狠吸起来………

夜色四合，上自修的六年级学生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学校。唐亮正在凝神看着那些游鱼，“砰！”一声猛力撞击门板的突兀巨响打断了唐亮的练习。唐亮心中一动，听着那“腾腾”远去的脚步声和嘻哈声忙打开门向左右望去，那身影不是杨坚是谁？唐亮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咆哮起来：“杨坚！你给我站住！”

第九章　惩治

紧跟着那几个鼠窜的身影唐亮追上了教室，这时离上自修还有十多分钟，闻到动静的赖校长和几个老师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唐老师，怎么回事？”赖校长迎着走上二楼正欲闯进教室的唐亮急问。

“杨坚那几个家伙踢我的门。”唐亮气急道。

赖校长一听二话不说就走进了六年级教室，唐亮跟了上去，那几个教师也跟了过来。

“杨坚，还有谁？给我过来！！！”赖校长对着正在座位上喘气的杨坚一伙喝道。

杨坚对那几个同伙打了个眼色，一起大模大样地趿拉趿拉地走了出来。

“站在那里，别动！”办公室里，赖校长背着手站在这几个家伙面前喝道，唐亮和几个老师站在一旁。总共三个家伙，除了杨坚，高继强也赫然在内，另外一个瘦猴模样，唐亮只兼任一些六年级的杂科，所以没留意过他的名字。

看到这几个家伙还摆着一副桀骜不驯的臭样，赖校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杨坚，说！你为什么踢唐老师的门？”

杨坚把头一摆，活像一把刚扭了180度而突然停电的壁扇，一只穿着拖鞋的脚板用前半部满不在乎地点着地板。

“张兵，你说！”赖校长紧盯着那瘦猴，决定弱点突破。

那瘦猴看了看一旁怒目而视的杨坚，嘴唇嗫嚅了几下。

“张兵，我再给你次机会，不然我叫你父亲来了！”赖校长不再给他犹豫的机会。

“这是杨坚的主意！”张兵终于一软，完全不理旁边杨坚怨毒的眼神。

“为什么出这样的主意？”

“因为唐老师今天抓了他几次……。违反纪律！”张兵一时不知怎么说好，只好诌了个“违反纪律”的笼统概念。

“除了踢门，下午放学后还撺掇几个家伙给我起绰号呢！”唐亮补充道。

赖校长点头：“这个我已知道了。没想到你们几个不但不知错，还得寸进尺！”

见他们继续沉默，赖校长接着就展开了教书育人的本职工作，先是一番声色俱厉的训导再来个苦口婆心的说教。最后唐亮这个苦主也站出来毫不客气地训了一通，直教旁边的同事刮目相看。

训完之后就把这几个家伙斥回教室，那个杨坚临走前还阴魂不散地瞪着唐亮。要不是这老师的破身份，唐亮真想上前刮他几下！还好赖校长拍了拍他肩背，唐亮才愤愤地坐了下来。

和几个同事边看电视边闲扯着平复心情，一直到熄灯时间唐亮才回了宿舍。

………

“嗵！”的一声撞门声，整副门板弹跳着呻吟了几下，正在灯下看书的唐亮又被惊醒，为什么说“又”呢？

“蹭蹭蹭！”唐亮绷着脸，连装饰用的眼镜也不戴就打开门气汹汹地冲了出去。刚冲出不远，一个差不多高的身影从旁边的砖柱闪了出来，凭着一双异眼的唐亮一眼认出——正是杨坚！手中举着一条棍状物事向唐亮迎面砸来！

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