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眼游龙-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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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亮看着自己亲手导演的这场闹剧达到了目的，心情大好地回到太清宫那里。

唐亮引着小婵来到一处偏僻所在，合计了一番，最后决定就这样直不冷登地去撞撞运气。

仍旧是明月楼。

小婵怯怯地敲了几下敞开的楼门：“仙师，我可以进来吗？”

那个正打坐的老道闻声站了起来，一看是个漂亮的女娃子，忽然眼一亮，忙道：“请问女居士有什么事？”

小婵道：“仙师，我是来求道的。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规矩？”

老道脸色一变一闪而过，笑道：“呵呵，你找错地方了。现在还有什么修仙炼道的？仙道无凭，你回去吧。”说着就要转身。

小婵急了，叫道：“仙师，你就收留我吧。”

那个道士只是摆手，对小婵的请求只作不闻，旁边那个妙真却赶来劝道：“女居士请回，我们只是混口饭吃的道士，别让我们为难。”

小婵见两人态度冷淡，只得告了声“得罪！”就走了。

当一直伏在门口三米外的唐亮正想跟着小婵离开时，屋里的情景又令唐亮停了下来。

只见那老道对妙真道：“真是百年难遇的资质啊，如果说伊寒是绝伦的话，刚才那女子简直就是妖孽了！”

妙真不解道：“那为何师傅不收留她？”

老道叹道：“非不愿意，你不觉得太巧了么？她怎么就找到这来了？究竟是谁让她来的？这些没搞清，我怎肯轻易颔首？明白了吗？”

妙真点点脑袋：“是，我马上通知几个师兄弟去查探一下。”

“嗯，去吧。”老道挥挥手。

唐亮听罢暗叹一声，自己还真是小看天下了。

（注：地名的东西，真真假假，大家不必太在意。）

一三四　考察

唐亮追上小婵，把小婵引到一处无人处火急火燎写道：“注意，他们要暗中考察你，这几天你少和我说话，我会在暗中跟着你的。”

小婵脸色一喜，点头答应，唐亮把地上的字抹掉，溜了。

整理了一下，小婵不动声色地继续在山上逗留。

“我是不是该主动点呢？”小婵暗暗皱着眉头想道，“可是，如果惹了大麻烦的话，唐亮再不方便为我出手……嗯，不过，他们如果在暗中盯梢的话，相信也不会袖手旁观，同时也确认一下他们是否有意。”小婵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聪明，不由一丝得意。

看着那边有对情侣在亭壁上比划着，小婵嘴角微翘，赶了过去。

“哎，帅哥，你这样做有损公德哦！”那小青年正写得起劲，一个“爱”字还差那一波三折的一捺就完美收工了，小婵的一声脆生生的招呼愣是让他一滞，如同早泄了一般令人懊丧。

当那小子回头看见是一个美女翘着嘴巴叫他时，那满脸的憋气戾气马上吃了乌鸡白凤丸一般消失无踪，旁边那女子醋意大发地瞪了他一眼才干干笑道：“啊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后一定改正。”

好吧，人家态度太诚恳了，我也不好再纠缠不清，难道你叫人家擦干净？拜托，用什么擦？或者罚款？噢，对了，虽然我没这个权利，但可以叫他去管理处交罚款嘛！我真是太聪明了……小婵心底乐开了花。

“嗯，既然你认错的态度这么诚恳，有两条路让你选择。”说着，小婵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那小青年的反应，见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继续道：“第一嘛，你把它擦干净……”

小青年道：“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东西刻上去是弄不掉的，硬擦的话会整块弄烂。”

“嗯，说得对。但损坏了公物也不能这样轻易了事，要不怎么起到警示作用？所以，第二条嘛，你可以到管理处交罚款。”小婵一本正经道。

“这个，这个……”小青年眼珠转了几下，和女朋友交换了个眼神。那女的眼一瞪，低骂了声“没鬼用”，迎着小婵目光看来：“美女，请问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吗？”

小婵义正词严道：“虽然我不是管理员，但遇到这种不良行为作为任何一个有公德心的人都可以站出来！”

“哟，你吃饱了撑的吧？莫非你是管理养的一条狗？”女子开始尖酸起来。

“你！”小婵差点气结，想起了唐亮痞痞的样子，心中一定，反唇相讥：“如果我是一条狗的话，你连狗都不如！我真替你男朋友不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渣都不是的东西！”

“你！”那女子勃然大怒，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把气撒在青年身上：“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小青年正回味着小婵的骂语，差点要脱口而出“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你都不知道这婆娘硬逼着我在这破墙上赌咒发誓，我可是被逼无奈的协从第三者啊……”

女朋友的话马上如一泼冷水般让他一个激灵：“那个，好吧。你看好咯？”小青年搓搓手，一看到婵美女犀利的眼神，那杀伤力，唉，男青年刚提起的一点凶气又灰飞烟灭了。

“你！好，要赔你赔去！”女子撂下一句话，气呼呼地走了。

“哎，等等我！”小青年忙追了上去，还回过头来对小婵做了个抱歉的笑容。

“这……”婵美女憋了一肚子气，气恼地坐了下来，心里却乐开了花，看吧看吧，俺可是公德心满满的有为青年，你们尽情加分啊~

接下来的时间，小婵在山上很随意地走动着，一发现那些涂鸦党就赶过去说教，人家一看她是美女，啥气也生不起来，还哈巴哈吧地道歉，间中还抽空吃了顿快餐裹腹。

当夕阳在九龙潭洒下一片殷红的时候，小婵带着沉甸甸的充实感下了山回到莲花酒店。

“师傅，我们回来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明月楼里，几个打扮各异的弟子站在了老道身前。

“有什么收获吗？”老道问。

“那女子我们打探清楚了。她叫苏小婵，现在莲花酒店落榻，G省X市人，是一个教师，具体的情况我已知会G省分坛的人进一步了解，相信再过两天就可以彻查清楚了。

“今天我们几个轮流跟了她一天，发现她有些……。”

“咋了？”老道好奇道。

“是这样的，她很爱管闲事，遇着谁在景点上乱写乱画，她必阻止一番。”

“嗯，以如今世道看来确实有些不着调。不过，如果她是刻意的话，那就有些危险了。”老道沉吟了一下，“叫月真来，再探！”月真是一群弟子中不多的几个女弟子之一。

“是！”

603号房内，刚从窗外溜进来的唐亮有些忐忑，如果崂山那帮家伙手眼通天的话，说不定还能从一些道听途说中扯出他这条暗线来，那，咬的这一口就麻烦了……不过，小婵这一手也不失为一着好棋，可以有效打消他们的顾虑，只是沙滩那里可不能让她再去，否则再扯上那帮小贩的话，肯定会把我扯出来。这考察呐，还真是蛋疼，早知当初别那么懒想好对策好了，有早知，无乞丐啊……

酒店内，大堂经理杜良晓听了正接着电话，一边连声应者。挂了电话，杜经理又拨了一个出去：“嗯，给我看好603号房的动静。”

接下来的几天，婵美女的身影活跃在各个场所，总在有意无意间角色扮演着爱心大使的神圣形象：扶老奶奶过马路、替脏兮兮的小盆友擦鼻涕、给老爷爷让座……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而且不用挺身而出和那些危害社会安宁的“坏分子”作斗争，挺保险的，直到……

“我打死你，打死你！快把钱交出来！”当她经过一个天桥底的时候，一个浑身冒着煞气的男子粗暴地扯着一个小乞丐的头发道。

婵美女当即正义感爆发，娇叱一声：“住手！”这小乞丐她认得，今天早上她经过时被小乞丐的惨状惊呆了：穿着一身已不能用破烂来形容的布条，满脸泥污，露出一双可怜兮兮无助地望着路人，最惨的是，他的一双腿自膝盖以下就没了，从半截裤管里露出两个脏兮兮的膝盖骨……小婵当即就施舍了十块钱，然后就匆匆走了，那一幕惨状却整天萦绕在她心头。

现在一见那男子不但不施舍，居然还动手抢起小乞丐的东西来，抢就抢了，居然还动手打人，是不可忍也！

一三五　父子

“关你什么事？滚！”粗暴男听到有人喝止，一看却是一个嫩得出水的小女娃罢了，哪放在心上？

“这事我管定了！”小婵毫不示弱，身子一迎将小乞丐护在身后。

“哟！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了！告诉你，老子最恨的就是女人，尤其是你这种臭美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粗暴男叉着腰拿眼来回瞪了小婵几下，唾沫星子乱飞。

小婵冷冷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打我试试！”

跃跃欲试的粗暴男闻言反而一滞，再次上下打量了小婵一番：“小妞，你真不怕死？好，那我就成全你！”

那个乞丐一听，吓得脸都青了，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拼命箍住男子的双腿，大眼透出哀求的神情盯着小婵猛摇其头。

看着这无助的眼神，小婵的心中猛然咯噔一声，仿佛有什么崩溃了，又仿佛有什么活过来了一般，瞬间如潮涌般将她吞没：“人渣！姑奶奶就算身单力薄，也绝不退缩半步！”

“放开！你这野种！”男子见小乞丐箍住了他，耳听着小婵厉声斥责，一时挣不开不由怒火如狂，抡起拳头就往小乞丐头上招呼。

小婵阻止不及，才一眨眼功夫，小乞丐就着实吃了几拳，嘴唇爆裂，鼻血长流，奇怪的是他居然没喊疼，只是依依呀呀地叫着，原来还是个哑巴！

小婵更怒了，可惜她空练过功法，却没有学过技击方面的东西，根本不能做出有效的打击动作。

那男子看小婵神情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边打边骂：“小杂种，我今天就在这爱管闲事的女人面前打死你！叫你装可怜！哈哈，看以后谁还敢多管闲事！”

小婵的眼都红了，尖叫一声，看见地上有一块石头捡起就往男子砸去！

“啪！”男子躲闪不及，额头着了一下，怒吼一声撇下打晕的乞丐就往小婵扑来！

小婵转身就跑，一边追一边怪叫：“看我逮住你这个臭婆娘不打死你！”

不过，小婵虽然不会打人，但练功打下的基础却在逃走中显露了出来，那男子一时半会却难以追上。

男子不由大急，大声嚷道：“大家帮我拦住我女儿啊，她有精神病的，快啊，帮我拦住她啊！”

小婵差点没一个趔趄：这，这也太无赖了吧？

听那男子如此大嚷，几个不明群众立刻向小婵走来，还清一色都是男子，眼里可不是那啥见义勇为，分明冒着绿光，娘的，有便宜谁不会占啊？而且还冠上了帮忙拦住女疯子的名号，啧啧，一举两得！

小婵快气疯了：你们别听他乱说，别挡住我！

一些刚才在远处围观的群众纷纷摇头，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

趁着小婵说话岔气的一瞬间，那男子迅速拉近了与小婵的距离：“闺女，爸和你回家啊，别跑了啊，乖！”

躲在暗处看着的唐亮注意周围的情况，早在小婵出门后，他就发现了盯在小婵身后的“路人甲”——一个普通打扮的女子，倒也显出几分清秀，颇有几分修道人家的清冷。

他也不敢长久地注视那女子，谁知道这些修道的人是否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灵觉？尤其她还是个该死的女人！这女人比昨天三皇殿里的那几个草包道士有那么截然不同，却又不如他在大人山见过的那位神秘青年。当然，那个老道士在唐亮眼里更是莫测，所以唐亮当时在门外埋伏时根本不敢正视，还好他这蛇身本就是冷血类，心脏倒没多大起伏而瞒过了老道士的灵觉。唐亮不敢大意，一路上只是偶尔用不经意的眼神掠过那女子。这是修炼之后，唐亮无意间的一丝明悟，这种明悟使他对待那种同样异于常人的人有种特别的感觉，使他不敢大意。

眼看着粗暴男追着小婵那一幕，唐亮怎能不急？可是，那女子好像仍然不放在心上，仍旧不疾不徐、若即若离地吊在两人身后。

终于，一个“热心”群众拦在了小婵身前，一双大手眼看就要得逞，小婵一咬牙，一脚就向那家伙踹去！

那男子忙一闪，小婵踢空，重心一失惊叫就向地面扑去，忙伸手一撑，好悬撑住了！

只是，后面那男子也追到了，一双脏兮兮的手就要向小婵抓来，周围几个“热心”群众忙叫道“我来，我来！”几双大手同时向抓来！

小婵羞愤难当，骂道：“拿开你们的脏手！”

唐亮早窜到一旁的水道里，正准备不顾一切扑出来时，只听“啊啊”几声惊叫，接着就听到重物摔在地上的噗通声，倒是挺有质感。

“终于出手了么？”唐亮心一松，目光从被撬松的井盖缝隙间射了出去，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出手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

“原来是他！”唐亮暗中嘀咕，却是在三皇殿中见过的一个道士，只是此刻换了一身俗家打扮。“我还是盯漏了呢！”

那几个人本以为十拿九稳，尤其是看着婵美女娇美的身子就要出手可及，冷不丁地飞了出去，等看清出手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时，几人表情各异。那几个热心路人爬起就跑，能把他们扔飞出去岂是吃素的？只有那个粗暴男仍自不停，怒吼一声就向道士扑来。

结果和上次一样，所不同的是，这次那男子跌的姿势十分具有建设性和喜剧性，大家可以想象一只狗喝醉了酒然后被一只猫强X一百遍后第二天醒来时的表情。

“依依呀呀”，一个乘着简陋滑板车的小乞丐冲破围观的看客，扑到了男子跟前，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个路人打扮的道士，双手不停的比划着什么。

有一个懂哑语的路人大概看出了乞丐的意思，马上翻译出来：那个男子是他爸爸，求你们别打他爸了。这位美女看见他被爸爸打，出于好心劝阻，所以才被他爸追着打。请那位大叔放了他爸吧……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小乞丐满脸通红地做着手势。

“唉，还真是作孽啊！”

“这父子咋搞成这样？”

“这样的父亲拉去打靶算了！”

……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这奇怪的两父子缓缓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而小婵仍旧发呆着，这世界也太荒谬了吧？

“你们不知道吧？”一个四十岁的大妈站了出来，说着双眼还看了一下那对父子的远去的方向，“其实啊，那父子挺惨的！”

原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唐亮心中喃喃道，听那大妈继续扯道：

“那男的本来不是这么暴躁的。之前他有一个老婆，可他常年在外，于是老婆在家耐不住寂寞，就勾搭上了外边的人。一次正在欢好的时候，被她老公赶回来逮个正着，于是把她吊起来着实打了一顿。而那个情夫由于跑得快，以后就再没露过面。从此，男人就带着他老婆来这里打工，同时也生下了这个儿子。可是，那男子认为老婆偷了人，老是觉得生下的儿子不是他的，越想越暴躁，整天和老婆吵闹。而最可怜的就是这个孩子，成了那男子的出气筒。这不，孩子的那双腿就是他老子打断的，唉，作孽啊……他老婆忍受不了的他的虐待，一次趁着男人不注意扔下孩子跑了。而令人气愤的是，那男子见老婆逃跑后越想越气，就想出了这个狠毒的办法，让这个孩子出来乞讨，而他自己整天酗酒，喝醉了就拿这孩子出气……”

“难道没有王法吗？”一个路人气愤道。

“王法？他们是外地人，居委会那里也就走走场子罢了，哪管得了那么多事？万一这疯汉犯起傻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派出所那里……算了，我还是回家做饭去了。”大妈说着，挤开众人小跑着离开了。

“哎，你们围在这里阻塞交通，赶快离开，快！”一辆警。车停在了路边，高音喇叭一闹，众人一哄而散。

一三六　进展

小婵正想向那个道士道声谢，那个道士却淡淡一笑，走了。

“唉，那个小孩太惨了。”小婵暗叹，以前她只听说过一些人贩子捉一些小孩去卖，卖不出去的就弄断手脚，弄成哑巴，然后放到街上去乞讨。却没想到这男子如此歹毒，连自己的儿子也能下此毒手！就算这不是自己的儿子，可他也是无辜的啊！他老婆也是的，偷什么汉子？就那么耐不住寂寞么？这社会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地域发展的不平衡，导致大量农民进城务工，丢下老婆子女老人在家，造成了数量庞大的留守一族。这些留守的子女因为缺失了家人的关爱和教育，长大后不知会扭曲成什么样子。想想平时看到的那些无法无天的小流氓、越来越难以管教的学生，偏生自己又无能为力，小婵不由心中很是发堵，长叹一口气……

“呵呵，我这是何苦来着？天下那么多不平事，我又管得了许多？”小婵自嘲一笑，发现自己与唐亮的作为愈似，只是那家伙更肆无忌惮些。

唐亮看着小婵在那里悲喜莫名，心中怒壑难填，真恨不得追上那对父子，把那男的狠狠教训一番，干脆把他打残了不教他在小乞丐身上百般虐待！可是想起小乞丐护住他父亲时那可怜的眼神，唐亮又自问，这样做对吗？虽然那男子毒如蛇蝎，可那孩子却人性未泯，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啊？而且，贸然出手的话，在这非常时期不是明智的选择。罢了，先摸清他们的住址，晚上再去探访一番……

唐亮有了计较身子一窜没了影。

弦月如钩，就像这人世间一样悲欢离合，变幻不定。

一间简陋的平房内，白天那个小乞丐默默地缩在地上，那男子坐在一张破椅上，支起一条腿，裤管挽到了膝盖处，一手拿着瓶莲花白喝一口就骂一句。

“你个小杂种，今天我被打了，高兴了吧？得意了吧？别以为做些虚情假意的动作就能得到我的原谅！你和婊子一样，都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如果那婊子有一点人性的话，看到你这熊样早就该出来了！

“你妈不要你了！你就是一个贱种！我打你说明我还在乎你！而那婊子连看你一眼都没有！

男子喷着酒气乱七八糟地数落着，眼睛再次通红：“爬过来！听到没有？爬过来！”

小乞丐战栗着爬了过去，弓着身子伏在了男子面前。

“嗯……”男子把一只脚架在了小乞丐身上，满意地哼了声。

“把脸擦干净！”

小乞丐忙从凳子的支条上拿下一块破布在脸上擦起来。

“啪！”“啪啪啪！”

男子左右开弓，在小乞丐脸上噼里啪啦地抽起来：“臭婆娘，你看啊，你的小杂种被我打得多开心！……嗯，笑一个，对，你看，他笑得多开心啊……”

早溜进屋里藏起来的唐亮看着这一幕，眼睛都发红了！TMD这男子还是人吗？可是，我教训他容易，但小婵的事就华山九仞功亏一篑了！

唐亮耐心很是挣扎，还好，那男子终于打累了停下手脚，身一歪，就此睡去。

“你等着！等小婵的事毕我再找你好好算账！”唐亮强忍着怒火消失在夜色中……

崂山，明月楼。

“嗯，回去吧。”老道士对着一男一女两个弟子挥挥手。

看着两人消失，老道摸了摸下巴几根羊胡子：“师兄，如果这女娃子来路清白的话，我们崂山就要大放光明了，或者出现一个筑基期的弟子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冰灵根啊，比伊寒的水灵根还厉害十倍！可惜，天地灵气匮乏，否则证那无上仙道也是百年的事！”

“咦！”一道微光划过，老道手一拈，正是门里的一道传声符。

老道嘴里一阵念叨，那道传声符的内容马上显了出来：

“苏小婵，20岁，未婚。G省X市人，教师。户口农民性质，原生土地居民，溯祖三代无修道之人。异常的地方：曾与一男教师热恋。那男教师叫唐亮，据说会一些旁门左道，搞得X市天翻地覆，为人刚烈，有智谋。只是3个月前唐亮忽然被仇家围歼于山巅，从此小婵性格大变，可能是导致她远游到此的目的。估计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信息找到崂山，学成之后为男友报仇雪恨的可能性很大。”

老道看完，又反复看了一遍，这次边看边点头：嗯，问题不大。不过，还得做最后一次测试。

夜色如洗，小婵看着窗外的弦月，万家灯火却又无处着落，嘴里轻喃着：“等我学成了，要好好管管这世间的不平事。亮，你还不回来么？”

翌日，小婵嘟着小嘴起了床，唐亮才离开了她一晚就失眠了，那一丝独在异乡的失落感刻在她忧郁的眼眸里，正有气无力地看着查看着包里的东西，忽然一张小纸条出现在眼里：诈投另门！而唐亮的身子正懒懒地缩在里面，对她调皮地点点脑袋。小婵心一动，忽然叹了口气：“既然进不了崂山的大门，那就到其他地方去碰碰运气了！”

匆匆吃过早餐，小婵到车站买好了去南河的车票，同时还自语着：“去少林拜师也不错！”

明月楼。

“师傅，目标已买好了去南河的车票，看样子要投师少林呢。”月真禀报着。

“嗯，也是时候了。按计划行事，准备好了吗？”老道问。

“只等师傅吩咐。”

……

小婵正在候车室里无聊地等着，一边暗暗焦急，怎么还没来？

正想着，忽然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她旁边坐下，对小婵神秘一笑：“想进崂山吗？请随我来。”

小婵心一跳，真的来了？

马上提好东西跟着那男子来到外面，然后那男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