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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花翩翩为璟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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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的时候继续霸着麦。他们都觉得我无所谓,我对此似乎也无所谓。我刻意忽略来自心底的某个声音,用一些虚伪的表情把它盖过去。不管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我可以,视而不见。
我没想到在看到穆淮之后会心生这么多感想。而让我脱离这些恼人思绪的是袁璟深的声音,我听见他说:“包子,那人是在朝我们挥手么?”
“也许是吧。”我停了车,看到穆淮快步走了过来。
秋日的空气里涌动着沉闷的因子,他走来的时候用手拽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脸上的笑容亲切自然。他还是习惯把自己打理得整洁、干练。或者可以这么说,过于整洁、干练。他总是喜欢自己的头发短短的,每件衣服只穿一天就一定要洗干净,包括内衣裤。他不能容忍自己被别人当成一个邋遢的人,就像他不能容忍每摸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后不洗手一样。显而易见,他有洁癖,很严重的那种。他敲了一下我的车窗,看到窗子被摇下,他说:“紫圆,我找你找的好苦。”
这句开场白听着很顺耳,就好像他真的走遍了千山万水、寻遍了大江南北才找到我一样。我笑,说:“穆淮,有事?”
“班蘅在屋里吧?我看到她站在二楼落地窗上往下看。但是不管我怎么按门铃她都不开门。”穆淮客客气气地说着,就算是想表达对我千年死党的指责,也说的如此平淡。
“那孩子认生。”班蘅不喜欢穆淮,这是从我和穆淮交往第一天就既成的事实。我知道这一点,他更清楚。但他却总可以表现得若无其事。
“紫圆,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进屋和你谈谈么?”
“不好意思,璟深身体不太舒服,刚从医院回来。我得照顾他,现在没时间见客。”
穆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确认似地问:“这位是……袁璟深?你们……不是……”
“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我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而身边的某人也极为配合,还轻笑一声伸指点了一下我的脸颊说:“亲爱的,你都还没给我介绍你的这位朋友呢。”
虽然内心已经画出了一个大囧脸,我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任由袁璟深略微粗糙的手在我脸上为所欲为,笑道:“不好意思啊璟深,这是我的高中同学——穆淮。”
“哦我想起来了,你这位同学的电话上次还是我接的。”袁璟深恍然大悟似地说道,手却很不老实地捏了我的脸一把。臭小子,你除了趁机揩油之外难道想不到别的事情可做么?
“高中同学?”穆淮的脸上是转瞬即逝的怅然若失,不过他倒是很干脆,说道:“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紫圆。方便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么?我们再联系。”
我还没回答,袁璟深忽然抢着说:“紫圆回国时间不长,还没有国内手机号呢。不如你留下我的吧?”
穆淮脸上的疑问越来越深,但却没有深究。就这样,一身西装的他拿了袁璟深的号码走了。
回到别墅里,班蘅抱着眉米迎面走了过来。她不太关心袁璟深的身体状况,也不在意不知在门口呆了多久的穆淮。她只是幽幽地望着我,望着我,直到她怀里的眉米百无聊赖地“喵呜”一声叫了出来,她才说:“包子,你国宝了。”
“什么?”我眨了眨眼,没理解她的意思。
她指着我的眼睛说:“你衰老成国宝了。”
我大惊失色,冲到卫生间去,在镜子里看到了那浓重的黑眼圈。没错,我变成国宝了。这几天我没怎么睡好,也没吃什么东西。我突然有些懊恼,我没想到和穆淮重逢的时候我竟然是以这样一种姿态。让他以为我过的不好,实在是对他太厚道了。
“璟深——”某人斜倚着门,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你自恋啊?没事儿喜欢喊自己?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好听了?”还在烦恼黑眼圈的我揉了揉眼,从镜子里看到了他唇边轻柔的笑容。
“我是说刚才有人换了对我的称呼让我很惊喜。你可是第一次叫我‘璟深’,可我听到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就好像你以前也这么叫过我一样。”
“你误会了。你没觉得不适应只是因为以前有很多女人都喜欢这么叫你。”我该用什么眼霜呢?做个眼膜还是现在就去补觉?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蹙眉,问:“很多女人都这么叫过我?看来我以前名声不太好。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花花公子?”
“没什么,富二代小开们的人生如果没有花边新闻不就成了白开水了?”我从他身边走过,因为我决定要上楼睡觉了。
他捉住的我的手,轻而易举地把我拉了回来,我不得不面对他。他凝视着我,说:“包子,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每次看到他神情这么凝重,我就忍不住要屏住呼吸。
“我愿意做你的挡箭牌,随时随地。”
我愣住了,他在笑,可是我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我想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谢谢协助!”或者是“就算是抵了房租了吧”,可是我的嘴却张不开。他那黑幽的双眸就好像磁石一样,就要把我吸进去。我仿佛看到某时某刻天空中的几点白云,那时很局促的我抬了抬头,又低头,再用视线四下搜索,于是我和他四目相对。那天他穿一身洁白西装,就站在和我咫尺之遥的地方,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望着我。我知道我会被他温柔的锁链禁锢一生,我也说服自己去说那简单的三个字——“我愿意”,但我却突然听到心里某间高楼大厦崩塌的声音,那些巨响让我眼不能视,耳不能闻。我能感受到的,只是眼角流出的两行泪而已。
他抬起手把我额前的刘海拨到了一边,手掌轻抚着我的脸部轮廓,轻声说:“你这是被我感动的说不出话了么?”
我如梦方醒,推开他的手,恨恨地说了句:“无聊。”转身欲走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竟然一直牵着我的手。我只得气急败坏地问:“你还有话没说完?”
“当然。我想说,其实我并不甘于只做你的挡箭牌。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做你的防火墙。有了我在,任何病毒都不会入侵你的生活。而我要的报酬……”他歪着头看着我,那眼神邪恶到欠扁的程度。
我瞪他,正准备说什么,只听身后有个冷冷的声音,说:“你们到底要暧昧痴缠到什么时候啊?我——要——吃——饭——”
我叹气,甩开了袁璟深的手,回头对班蘅说:“小蘅,现在不到吃饭时间诶。”
“我饿了。”多么真诚的回答啊。
“来来来,小蘅乖,我现在就给你做烤鱼,烤一只吃一只,很快的哦。”袁璟深笑容满满地带着小蘅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他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这两天光顾照顾我了,你都没好好休息,快上去睡一会儿吧。”
“哦。”还算你有良心。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上楼的脚步有点重。袁璟深,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你?为什么我面前的人好像是你,又好像完全不是?而我,到底是该信任我的眼睛,还是我的心?
蜕变OR情变?
自从接袁璟深出院那天和穆淮见了一面之后,他很快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事情很巧,也可以说是被安排的很巧。我接到之前面试的贸易公司来电通知说可以去上班了,我得到的职位是助理文员,也就是小杂役。我很满足于这份工作,起码我不再是整天赖在表哥家等着老妈汇款来救济的米虫了。然而,到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我和穆淮就“不期而遇”了。
午休时间,刚刚了解了一小部分公司业务的我对一切还是处于半生不熟的状态。走出公司所在的高层写字楼,我踌躇着到底要去哪里吃午餐,这时候电话来了,屏幕上是表哥别墅的号码。
“小蘅?”从号码来判断,我认为来电的人差不多应该是班蘅。
“不是小蘅,是璟深。”袁璟深轻松惬意地说着。
“你就那么喜欢你的名字么?”我没好气地问,脚下的步子却放缓了。正午的阳光有点盛,我找了一棵银杏树庇荫。
他笑,又说:“我还以为你从此以后都会这么称呼我呢。谁知道却并没有如愿。我有点小失望。不过让我更失望的是,你竟然上班了。你不在家的日子可真难熬。”
“拜托,你知道让我失望的是什么么?那就是你到现在还没有完稿。你到底要躲你的大——波——编辑到什么时候啊?”我倚靠着树干,打了个呵欠。看了一上午公司资料,我的大脑几乎都要进入自动休眠状态了。
“其实我能感觉到大泊多么思念我。他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一定在一边咬床单,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不过,我的《丛林岛》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儿而已。我不喜欢被人推动着去做一件事情,你也是这样的,不是么?很多时候本来是水到渠成的事,却总是有人喜欢揠苗助长,多讨厌。”
“切,你竟然说自己的编辑讨厌。你等着我去告诉他。”
“等你认识了他再说吧。”
“你还真别小看我。我可有个同学是做侦探的。”我所说的同学就是那个吴昊子。自从他上次侦查失利之后,我又找了他两次,他声称这次一定会找到骗走我妈钱的那个坏人。但很快他又销声匿迹了。
袁璟深“呵呵”笑了几声,忽然沉下嗓音,颇为慎重地说:“晚上早点回来。如果公司有什么迎新派对之类的,千万别参加。”
“什么?”他说的话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就好像是个等待妻子尽快回家的小丈夫,语气里充满了关切和期待。我拍了拍脑袋,试图把这种可怕的想法剔除。我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啊,竟然把他想象成了……丈夫?
“我是说,我等你回家。对了,记得和同事好好相处,别被欺负,也别太嚣张,这些你都懂的。”
他又絮叨了一阵子才挂机。我却对着手机看了半天。莫名其妙啊莫名其妙。我才第一天上班而已,这个失忆男人怎么搞的好像想我想得茶饭不思似的。我无奈地笑笑,继续寻觅着合适的午饭去处,却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马路对面朝我挥手。
穆淮摆动着手掌,在空中画着完美的弧线。一下、两下、三下……他的脸上是浓郁的笑容,那笑容兼具持久力和穿透力,却只能让我的面部表情更加麻木。他见我一动不动,便主动穿过马路来到我面前,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紫圆,真是太巧了!”
我没有辜负他的热情,咧嘴一笑说:“是啊。”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子上的军旗系列浪琴手表,说:“正好是午餐时间,不如咱们一起吃吧?”
我幽幽地望着他,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地方是他选的,一家规模不大的上海面馆。他说来这里是因为记得我爱吃面。我笑而不语。我爱吃面?他的西装材质一般,价钱不高,手上的表显然也是仿制品,皮鞋擦得甚为干净。从他的穿着上分析,他现在应该在从事销售行业或者是保险业吧。真难为他每天风吹日晒的还要找机会和我“偶遇”。
我们相对而坐,开场白属于他。他说:“紫圆,咱们有多久没见了?让我想想,大概三、四年了吧?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搜集你的消息。我问过很多以前的同学、朋友,他们有的根本不知道关于你的事,有的只是告诉我出国念书了。上个月我才得知你已经回国了,我就迫不及待地想找到你。”
我一直望着他,对比着他和过去的区别。我不得不承认,念书的时候他表现出了各方面的各优异才能,而且,他本身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他不见得有多帅气优雅,但他绝对让人一见难忘,而且他足够聪明。他脸型有点方,脸部线条偏刚毅走向,特别是那双细长有神的眼睛总能掠夺跟他对话的人的全部注意力。我念高二的时候他转学而来,坐我后座。经过一天天的相处,我发现了他与其他男生的不同之处。他善于思考,懂得为自己的未来进行规划,且具有极强的自制力。我佩服他,甚至可以说,我憧憬他。我们两个走到一起似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就连老师也不觉得意外。毕竟,我上课总是回头跟他说话这件事情引得很多老师都出离愤怒。
但是,就在高考前夕,我对他那所谓的自制力产生了怀疑。那时候我的清晨都很忙乱,我会把上学时间提前半小时,为的是在我爸的司机把我送到学校后再折返坐两站公交车到穆淮家门口等他跟我一起上学。穆淮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他一个人住,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我每天早晨都肩负着给他送早餐的重任。可是有一天,当我早到了十几分钟,拿着亲手做的汉堡刚下公车的时候,我看到他在楼下和一个一身鲜艳红裙的女孩吻别。那女孩我认识,她一度是我的初中同桌,她叫蒋微涵,也就是我老爸亲自到学校去发出警告、让其不要再和我有任何瓜葛的……前好友。
“紫圆,我刚才看你在打手机呢?这么说,你已经有国内手机号了?方便告诉我么?”穆淮喝了一口服务员刚倒上的温热大麦茶,提出请求的时候十分自然。
“当然可以。”我把号码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了他。
他上下打量着我,颇为感叹地说:“我觉得你变化说来很大,又似乎不大。你的头发更长了,笑容也……更漂亮了。如果说你以前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女孩的话,你现在显然已经蜕变了。你更美丽,也更成熟自信了。我为你能经历这种蜕变而感到高兴。”
我的面来了,阳春面。我拿起筷子,分外随意地说:“我不过是在国外混了几年,蜕变什么的没感觉,情变倒是经历过几次。”
他刚拿起筷子的手悬在了半空,嘴微张了张,忽然一笑,说:“是啊,我听说了袁璟深和那个女医生的事了。真是难为你了,他竟然在婚前做出那样的事来,也怪不得你不会和他结婚了!”
面还不错,但不见得有多好吃。其实我不好吃面,不过是因为初恋对象对其太过热衷了,当时处于恋爱中痴呆傻状态的我就也显得很是喜欢的样子。现在想想,这是一种多么二的表现啊。我瞥了一眼穆淮,思忖着他在说袁璟深和女医生那件事时候一脸正义的表情,我竟然有点想笑,但我忍住了。
一顿饭吃完,他去了三次洗手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去解决生理需要的,他必须要适应心理上对全身各处清洁度的高标准要求,洗手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我理解他,真的。如果我的生活中出现了污点,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尽最大能力去清除它,并且让它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当然,如果这个污点卷土重来,我就势必要再次漂亮地,将其击退。
走出面馆,我礼貌地说要回公司上班了。他突然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有些伤感地说:“紫圆,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高考之后你突然不跟我再联系了?我知道,你和袁璟深之所以有婚约完全是你父母逼迫的。你根本不喜欢他,你不可能为了他……不理我。”
“高考之后?”我思索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成绩不太好吧。”
“可是你考上了全国排前十的名校啊,而且是和我同一所学校,但你为什么没有去念呢?是因为袁璟深么?”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微笑着说:“不好意思,穆淮,我真的要回去上班了。”
我们的作别不太愉快,因为我是硬生生地把手从他的手中拽回来的。袁璟深?!为什么什么事你都要扯上袁璟深?就好像他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罪人似的。可是事实却明明不是如此。坐上回办公室的电梯,我深吸一口气。穆淮,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但你的聪明,也许早晚会害了你。
当天傍晚,我遵从了袁璟深电话里传达的旨意,一下班就开着表哥的小车回到了住处。把车放回车库之后我才发现事情有些异样,因为整个别墅里没有一丝灯光。
没有停电,但屋子里却好像一个人也不在。坏人们啊,你们自己出去哈皮了,却还喊我早回家?
我打开了一楼客厅的灯,然后上了楼梯,看来晚上没有期待已久的袁氏美食吃了,我只好回房去一边上网一边品尝我的包家泡面。百无聊赖地推开房门,却只听见“轰”的一声,吓得我小心肝都要蹦出来了。一瞬间面前灯火通明,细碎的小彩带在我面前飞散,我看到袁璟深端着一个插满了蜡烛的嫩粉色双层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朝我走来。他的身后是班蘅、邱桐和邱宝宝……
轩尼诗之夜
那蛋糕离我越来越近。于是我看清了它的花色、闻到它的清香。那是一个樱桃鲜奶双层蛋糕,上面除了两根粗蜡烛和四根小蜡烛之外,还有一个穿着华丽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和一个穿西装的小男孩。
我不常过生日。老爸开始做生意之前的那些年我对生日这件事情还有些概念。后来他越来越忙,我妈也开始忙,他们不会过于忽略我,但他们开始给我灌输一个想法:其实没有必要过生日。后来我妈辞职做了家庭主妇,有了大块的悠闲时间,除了偶尔炒炒股票、搞搞投资,其他精力都花在了我身上。她试图给我过过一次生日,但那次很不凑巧,老爸要开会到深夜,而我则被临时通知到省城参加合唱比赛。那次之后,老妈的小心灵似乎受到了伤害,她也意识到全家欢聚一堂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之后就渐渐放弃了。
鉴于我过生日的经验是如此之少,看到一脸迷人笑容的袁璟深和他手中的蛋糕之后。我本应该露出惊喜的表情然后做喜极而泣状,但我却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表情彻底僵住了。我知道我的样子应该和蜡像馆的蜡人差不多,但要想让我的各个神经恢复运转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的视线钉在蛋糕上的两个塑料娃娃上,我开始后退。一步、两步……直到退出门外。袁璟深则一直朝我走来,口中唱着的生日歌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迟疑。在场的其他人也甚为不解地看着我。
“等等——”我伸手做出了一个“stop”的手势,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想去一下卫生间……”随即我转身便走。
我只听见身后小蘅那幽沉的声音说:“早就跟你说过别在蛋糕上放那两个小人儿了。她看到那东西会条件反射浑身抽搐的。”
我进入洗手间之后并没有抽搐啊什么的,就是头有点晕。我有病。不是那种很严重的身体上的病,虽然我曾经在医院里呆了一阵子也被老爸雇来的私人医生在家里照看过很多天,但我心上的病比身体上的更严重。每当我看到婚纱、婚车、婚礼蛋糕,每当我听到《婚礼进行曲》,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战栗,然后开始头晕目眩,只想找个角落里一个人躲着。这种症状在我表哥结婚的时候已经有所缓解了,但我没想到的是,当袁璟深端着那美丽的粉色蛋糕向我靠近的时候,一种熟悉而可怕的感觉袭击了我。蛋糕上的那穿着类似婚纱的小人儿和他,把我带到了另一个时空……
“你还好吧?”敲门声响起的同时,我听到了袁璟深的声音。
“没事没事。中午吃的东西不太新鲜,有点拉肚子。”我洗了一把脸,对着镜中的自己说着谎话。怎么办啊?我这辈子还能嫁出去么?为什么我会害上这么没有出息的毛病呢?
“晚上还给你准备了很多大餐呢。”他有些犹豫,忽然放低了声音说:“真的是那两个小人儿的原因?”
我咽了口唾液,咬着唇说:“我……也说不好。”
“那个蛋糕是我自己烤的。小人儿是蛋糕原料套装里送的,我本以为……你会喜欢的。不过没事,我现在就去给扔了。”
“别!”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露出了一张大大的笑脸,还故作轻松地拍了他一下说:“哥们儿,你倒是满讲义气的,竟然还帮我过生日。走走走,带姐姐去看看都有什么大餐!”
他顺着我的手腕把我手握住,语气有些无奈地说:“别逞强。”
我笑,“我哪有逞强?袁璟深你知道我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么?我是兴奋。”
他凝视着我,摇头说:“原来你兴奋的时候通常会面白如纸、满头冷汗,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我的特色啊。”我极不负责任地狡辩了一句,再度回到我房间的时候,蛋糕上的小人儿已经不知被谁给取走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欢快地唱着生日歌,我认真地望着每个人的表情,感受着这场景的独特之处。有一个男人花了一下午的时候为我烤了蛋糕、浇上鲜美的奶油,又做了很多美味的饭菜,然后和几个朋友一起等我回家。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中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现在是礼物时间。”宝宝笑盈盈地宣布,“我先送出我的礼物。”她从背后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体积很小的蓝色包装物体,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这可是很难弄到的哦包紫圆小盆友。你看看就知道宝宝我有多爱你了。”
打开包装,我看到一个招桃花的护身符。我笑的肩膀都颤颤,桃花啊,多么美好的东东。可是我怎么觉得我现在不是很需要呢?
邱桐送了我一个钥匙形状的金色小摆件。他说:“小圆,本来我是提议到我的餐厅给你过生日的。不过宝宝说还是在家里更温馨随意一些。这把钥匙是宝宝陪我挑选了一下午的产物,希望你喜欢。”
我重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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