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知(清穿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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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胤禛，他从来不知道，平静无争的她竟有如此精僻的见解，抬头疑惑地看着她，看到却是一张懊悔的脸。
　　邬思道说道：“没想到钱主子是帼国不让须眉，所说的话语，比七尺男儿还要强几分，四爷，我觉得就依此行事，可行！”
　　胤禛点点头，等他们两人告辞后，看到熹微推开了窗户，看着屋后高台上锡板包裹的蓄水池，此时，冰封着的，也没有看到喷水池喷水，不禁有些遗憾，如果能看到喷泉，或多或少，也能找到些现代的痕迹，略解思乡之情。
　　看着有些伤感的她，胤禛轻轻地问：“你还知道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熹微轻轻地摇摇头，心知，严谨的他可能已经对她有所猜疑了，决定以后再不参与他们议事，也不管他在朝堂的所有作为了。
　　胤禛叹了口气，不忍再多问，他调查过她，她的性情，自失忆后已大变，虽然还是胆小却不再怯懦，甚至还会离家出走，以前她极善女红，现在却不会；以前她不识字，现在的她不仅识字，而且学识不低（从元宵那次慕茗楼所出的对联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中即可看出），即使是新近学的，像刚刚那种分晰时事利弊的见识却是一时半会学不来的。
　　有时候，他都不敢深想，总觉得里面住的不是本尊的灵魂，一转身，她便会烟消云散。
　　一手抱着弘历，上前一步，一手拉着她的手带丝不确定地说：“你不会离开我吧？”
　　熹微回过头来，暖暖地一笑：“不会，离开了你，哪里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呢？所以，妾身是赖定你了。”说到最后，是正经不已。
　　胤禛笑笑，觉得猜测更是真的了，却在心里下定决心，对她，一定不放手，此生，有她，夫复何求？
　　走回去的时候，两个人一人拉着弘历一只手，陪着弘历东拉西扯，一路笑语地走回了桃花岛。
　　胤禛听从熹微的建议，尽心处理好职责范围内的事，对旁的事务，一概不包揽了，由于贪念这个小家的温暖，他有时甚至称病不上朝。
　　园中梅花怒放的时候，一家三口在旁边的亭子里围着火炉赏雪看梅，熹微还用小炭炉烤了些羊肉、鸡肉、牛肉之类的，叫来跟随的丫头奶妈一起吃，胤禛瞪了她一眼，并没有异议，只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不停地翻烤东西，众人在他的高压眼神下吃的甚少，大部分都落入了他的腹中。
　　偶尔，他心情不错的时候，熹微也陪他喝点小酒，聊聊弘历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比如又会说什么话了，怎么淘气了之类的。
　　过完五十二年的春节后，胤禛又开始忙起来了，忙着准备康熙的的万寿节。
　　
　　　　　　　　　　　　　　　　　　相守（3）
　　此时的胤禛，正管着内务府和户部，康熙的万寿节，显得格外忙碌，经常忙到半夜才回来，没多久又要去上朝，看到他这样，熹微心疼不已，劝他道：“回府里吧，好歹近一些。”
　　“嗯，以后不管我来不来，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好。”熹微敛目说道，最近，每天等他，白天又要陪弘历，连带得精神很不好，很累也很困。
　　胤禛心疼地看着她，知道她也心疼他，心中打算道：忙过了这一阵，就好好地陪她四处走走，过过逍遥日子。
　　“皇上的万寿节，我不要参加吧？”
　　“你若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了。”胤禛知道她一向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那些子宴会，无聊而夸张，他也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过于铺张，花银子无数。
　　好在过了一个多月，康熙的六旬万寿节总算圆满结束了，胤禛也在第二天的白天回到了园子，抱着扑过来的弘历说：“小家伙，又沉了。”
　　“弘历天天想阿玛。”弘历稚嫩地说。
　　熹微看着这两父子，撇了撇嘴，心中酸酸的，还是女儿好一些，起码会和母亲贴心些，不像儿子，哪怕天天照顾着，有了父亲，母亲也被扔一边了。
　　看着面色不豫的她，胤禛以为是他多日的不归，让她不快了，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她不满的眼神是看向弘历的，便哈哈大笑，这女人，是不是在吃弘历的醋？
　　熹微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屋内。
　　胤禛敛了笑容，随她走进屋内，看到她正出神地看着窗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轻轻地问：“我这许久没来，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想着，想搬到蓬岛瑶台上去住，种些瓜菜，也好打发空闲时光。”熹微有些沉闷，这一段时间，习惯了他的陪伴，连着这么久没见到他，竟然觉得无聊透顶，要不是有弘历，恐怕会更闷一些，就想起岛上的菜园，种种菜也许时间好过一些。
　　“好，我和你一起种吧。”
　　熹微抬头看着他，疑惑地想着，他有时间吗？
　　接下来的几天，证明她的想法是错的，因为胤禛除了会在园中的海晏堂议事，或是在那里看看折子，都称病不上朝，时常一整天地和她们娘俩待在一起。
　　搬到蓬岛瑶台后，熹微就带领大家翻土种瓜菜，其专业程度，令胤禛大开眼界，当然，她也只是半吊子，当半吊子遇上全不懂的，嘿嘿，还是很有权威的。
　　翻好地，播种，各种菜蔬的间距也是不一样的，有的是在一小块地方集中播种，然后移植，有的是播在挖好的小坑中，不需要移植的，在熹微的带领下，种了长豆角、四季豆、丝瓜、南瓜、辣椒、茄子、黄瓜、苦瓜等一些夏天常见的菜肴。
　　等菜蔬都播好种后，等发芽的时间又相对是空闲的，东边的小书房里，晚上看折子，处理公务的时候，熹微时常陪着他，美其名曰红袖添香。
　　胤禛很享受两个人独处的时光，有时看到她除了唐诗宋词诗经史记外，很少看其它的书，也很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问她：“其它的书你不爱看吗？”
　　“还好，就是看这些书都有些饶舌，旁的书更不想看了。”
　　胤禛微微一笑，有时候觉得她的思维和别人总是不一样，从种菜事情上，更加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嘉兴钱家那个望族人家的小姐，就算再怎么不受宠，怎么会对农活了如指掌？难道是在农庄现学的，他派去农庄问的人回来说，那时正是夏天，根本就没有教过她种菜播种的事，心中疑惑，看着她静静地看书的样子，也罢，她不想说他就不提。
　　看到看着她的胤禛，熹微一愣，忙去添茶水，发现茶杯确实是空了，不以为然地说：“爷，可以试着自己动手倒水的。”说完，无奈地从旁边的暖壶中倒了些开水续上。
　　“明天我们去岫云寺去上香，如何？”
　　“真的？我还没有去过寺庙上过香呢。”熹微有点雀跃。
　　胤禛看到她欢喜的样子，微微一笑说：“以后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话可以每个月去一次。”
　　熹微满脸惊喜地看着他：“如此，便说定了。”她自小就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去寺庙拜佛，也喜听僧人讲经，这古代的僧人，比起现代那些急功近利的寺庙中的僧人，大概佛学修为要高许多。
　　第二日，起了大早，胤禛上了马车，熹微抱着弘历走到马车旁，他接过弘历抱在一只手上，再伸出另一只手拉着她上马车，后面一辆马车坐着绿珠、夏荷和弘历的奶妈，侍从和侍卫一共八人则是骑马跟着。
　　一行人来到寺门口，绿珠过来撩开车帘，胤禛下来后，扶着抱着孩子的熹微下了马车，古木苍天，抬头看到山门上书“岫云寺”三字，这座建于西晋年间的古寺，从山门进去，便是天王殿，之后是大雄宝殿，一一拜过后，胤禛带着她和弘历去了方丈室，大概是因为他常年礼佛，与那白眉白须的方丈很熟，方丈抬眼看了她和弘历一眼，面露诧异，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一点微小的变化没有瞒过胤禛和熹微的眼睛，胤禛转头对熹微说：“这寺内风景甚好，你带弘历到处走走。”
　　熹微知他是想支开她，皱眉说道：“我自小就没听过高僧辩禅，不如和你一道听听？”
　　方丈淡淡地说道：“施主，相逢自是有缘，老纳今日要给这位施主讲些佛理，不如等下再给施主解惑？”
　　熹微见他颇为高深的样子，便就此做罢，这些世外高人，岂是凡人所能强求的？便不声不响地带着弘历在古寺中漫步。
　　此时是正是三月底，寺中梨院的梨花开得正美，坐在小亭中，看着扑天盖地的素白的梨花，间或飘下的花瓣雨，心中无限感伤，那个老和尚，似乎是知道她的来历的，要是从前，想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要是从前，有点可能，她都要回去的；只是现在，她更想留在这里，陪着他们父子，哪怕最终还是被辜负。
　　在斋堂用过午饭后，便四处乱逛，这寺依山而建，规模庞大，据说，最鼎盛的时候999间半，俨然是故宫的缩影，抛开心事，走在古朴小径上，欣赏春意盎然的古木及疏疏落落的古寺建筑，还是赏心悦目的。
　　走出古寺，分别观看了上下塔院、东西观音洞、安乐延寿堂和龙潭等景观，其间是遇佛拜佛，遇花观花，遇景赏景。
　　看过龙潭，顺着寺后的小路往回走的时候，胤禛随着个寺僧迎面走来，看到她们一行人，便扯了扯嘴角，带着点笑意。
　　上前抱住弘历，对她说道：“方丈要见见你和弘历。”
　　熹微面有异色，却又很快恢复平静，走进方丈室，正在打坐的方丈睁眼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你来了，坐。”
　　旁边一个弟子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房间的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从窗户和顶上的亮瓦飘进来的光线飘忽迷离，让人觉得心情恍惚。
　　方丈一粒一粒地捋着佛珠，淡淡地开口说道：“来时有路，去时无门，施主，万事都有缘法，既随缘而来，且安心待下。”闭上眼睛，停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你怀中之子，将来贵不可言，这个你既已知道，我也不多说，再送你四字‘随遇而安’，可保你今生平安喜乐，万不可心生嗔念，也不可对未发生之事吐露玄机，可保你一世平安。”
　　熹微抱着弘历福了福身：“多谢方丈指点。”
　　方丈此时又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你去吧。”
　　熹微来到门口，刚想拉门，厚重的朱红色大门便打开了，阳光下强烈的光线，让她微眯了下眼睛，徐徐走向在外面亭中等候的胤禛，含笑问道：“我们回去吧？”
　　“嗯。”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摇摇晃晃的马车让弘历很快就睡着了，熹微和胤禛各有各的心事，她就装着睡着了的样子，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闭目沉思。
　　胤禛看着她，一只手伸过去抱住了她，另一只手轻轻地碰触她的脸庞，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乌黑暗淡、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指环套在她的右手中指上，套不进去后，又套进了无名指，却是刚刚好。
　　熹微睁开眼睛，举起右手左看右看，光溜溜的指环反射着暗淡的光，不漂亮，材质特殊，嗯，很特别，这是胤禛第一次单独送她东西，所以格外珍视，尤其是他将这枚指环套进了无名指，更是意义非凡，笑得眉眼弯弯地对他说：“我很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
　　“嗯，既然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那就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摘下来。”
　　“好。”熹微抬起手左看右看，白晰的手指上，乌黑的指环，越看越觉得对眼。
　　胤禛略转身面对她，紧紧地抱住了她和弘历，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就如同握住了一把沙子，深恐一不留神就让幸福从指尖溜走。
　　回到园子里，就有人过来请胤禛，说是弘时病了。
　　他皱了皱眉，无奈地看了眼她，似有点不放心，转瞬却又放下心来，略收拾了一下，便回府去了。
　　胤禛离开后，熹微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房内，细细地思量老和尚所说的话。
　　“随遇而安”，多好，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一阵烦躁，便走到菜园子里，有些播种早几天的，已经露出了芽根和牙眼，再轻轻还原回原状，心竟轻松了许多。
　　弘历醒后，她便去照看弘历，直到二更，精力旺盛的小家伙才睡着了，劳累一天的她带着他一起睡了。
　　现在她才想起来，有了孩子，对胤禛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执念，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却越来越理解他了。
　　胤禛回来的时候，园中的菜苗绿了，熹微带着几个丫头婆子，正在移植幼苗，他换了身旧一些的灰袍，也加入其中，熹微看到他，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不快和隔阂便烟消云消。
　　她手把手地教他怎样放苗入坑，用小锄头挖土盖住根部后，要用手压实，才能留住水分，苗才易成活，听她说着这些最常用的常识，暗暗记下，心想：以后若能与她一起做对平凡的农耕夫妻也是美事一桩。
　　
　　　　　　　　　　　　　　　　　　心似海洋
　　夏天的时候，菜地里绿油油一片，虽然每种菜都种的不多，但是足够他们一家三口食用了，熹微时常穿着棉布衣服，头上包着碎花布，在小厨房里洗手做羹汤，一应饮食都是自己动手。
　　常做的是干煸四季豆、丝瓜汤、红烧茄子、苦瓜炒蛋、水煮长豆角、凉拌黄瓜之类的素菜。
　　胤禛从开始不信任她的手艺到现在在园子里就只吃她做的饭菜，事实上，那些清淡的饮食，极合他的胃口，尤其是夏天，他最容易中暑的时候，特别是苦瓜，熹微有时切的碎碎的，用盐腌过，再用清水泡过，炒好后，再把蛋打进去，金黄中有点点翠绿，好看又好吃；有时候，切片，腌过去苦味，炒肉片，最重要的是苦瓜有清热的功效，所以这两道菜常吃。
　　南瓜熟后，她做的南瓜饼几乎不放糖的，淡淡的甜味再加上素淡的清香，常用做午后点心。
　　有些吃不完的菜，就收起来做些干菜，晒干后准备以后食用。
　　秋天，菜园子有些衰败，熹微及时清理了些，空出地方开始种蒜和白菜。
　　把到处乱爬的南瓜藤清理了好多，剥了，撕得碎碎的，再切的碎碎的，炒着吃，胤禛总是含笑看着她做这些，即新鲜又自在，而且觉得这样的日子质朴自然，平淡而又幸福！
　　今年中秋节的家宴，康熙在一里之隔的畅春园举行，熹微的位份不高，没她的份，弘历太小，也就没有带去。
　　坐在宴席上，胤禛看着聚在一起的人群，这么热闹的场面，不过成就了一群人的孤单，那些父子、兄弟、夫妻、姐妹，到底有几分真情？胤祥被圈禁后，他就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聚会，更加想念熹微母子，想念那种简单幸福的生活。
　　机械地喝酒，然后敬酒，然后听着府中众人说的点点滴滴，更加不耐烦起来，好不容易等女眷们拜过月，吃过月饼，要散的时候，谁知皇上竟说：“老四家的园子，湖面极大，这赏月，还是在有水的地方赏好看些。”
　　胤禛忙跪下说：“儿子恭请皇阿玛移驾圆明园赏月。”
　　于是乎，康熙带着一群皇子及一些稍大点的皇孙，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圆明园，还不让通传，他坐在藤椅上，让人抬着，跟着一群人，四处闲逛，这也是圆明园落成后，他第一次来，行至东面，上了一艘极少用的大画舫，在开阔的水面上徐徐行进。
　　湖面细波，映着皎洁的月光，一闪一闪的，偌大的一个月亮，在湖面上荡漾着，船一行近，就细碎地荡成碎片。
　　熹微坐在南面临水的亭子里，和绿珠、夏荷、红绫、冬雪、清怜坐在亭中吃月饼赏月，弘历由奶妈带着，早已睡了，后来又把饼放在一边，摆上了几个香辣的小菜，摆上了果子酒，众人随意吃着喝着，她一向没什么架子，众人也都很适意。
　　二更过了后，已是深夜，看着远处黑沉沉的水面，望着天上宛若圆盘的月亮，今天是十五，中秋佳节，明知胤禛定是回府中和玉心共度佳节了，心中仿若明镜，伤感涌上心头，看着宽广的湖面，心中压抑不已，不禁大声地唱着江美琪的《我心似海洋》，一吐心中的不快与压抑。
　　小小的光亮就足够　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微微的眼神却能够　推开孤单得到温暖　轻轻的歌唱若有情　就能让人打开心房　淡淡的情感有时候　却能绵绵不绝不断　多希望我是盏烛光　在你需要时候发亮　当你迷失指引方向　让你脆弱时不再迷惘　我的心是一片海洋　可以温柔却有力量　在这无常的人生路上　我要陪着你不弃不散　我想要大声歌唱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　与你分享生命之中　所有的快乐所有悲伤　我们的爱一直成长　不停付出不再隐藏　属于我们的挫折希望　像露水滋润花朵绽放　就是这种光亮小小的　却能够为人指引方向　就是这种爱呀淡淡的　却能够给人无限希望船上众人听到这清越的歌声，都若有所思，皆动容地看着胤禛，羡慕、嫉妒的眼神居多，歌听完后，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这种平淡相守互相依靠的爱情，是人人羡慕却又是可遇不可求的，偏偏胤禛园中有这样的人，所以众人都看着他。
　　他的心也是波涛汹涌，以前从没听熹微唱过这首歌，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已是这么重要了；原来在她心里，是这么渴望为他分担生命中的喜怒哀愁。
　　心中的洋溢的幸福已将他淹没，只有熹微撩人心的歌声和动人心的身影。
　　康熙回过神来，叫道：“老四，这是谁在唱歌？”
　　众人皆回过神来，唯有胤禛，还是眼光迷离地望着蓬岛瑶台，一旁的十七阿哥胤礼恶做剧般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众人哄堂大笑，三阿哥胤祉带丝酸味地笑着说：“四弟是等不及回去抱佳人去了。”
　　众人又是一笑，都很好奇唱歌的女子身份，却又都不敢问。
　　康熙带丝期待地再问了句：“老四，唱歌的是谁呀？”
　　胤禛忙跪下说：“回皇阿玛的话，她是府上格格钱氏。”
　　“可惜了，皇阿玛，儿子还想，要是名花无主，还想请皇阿玛赐给我呢！”胤祯玩笑着说道，这时胤祥圈禁在府中，他是康熙最得宠的儿子。
　　众人一愣，后又大笑，在座的人当中，有一半以上的人动了这个心思，只不过胤祯说出来了而已。
　　“老十四，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稳重。”康熙被逗乐了，笑着说道：“我们上岛去看看吧。”
　　停船靠岸后，一个守门的粗使婆子过来，看着一群人进来，慌了神，只是跪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胤禛忙出来问道：“钱格格呢？”
　　“回四爷的话，在南面临水的亭子里。”婆子跪着颤抖着说完。
　　胤禛听完后，就在前面带路，往南面的亭子走去，康熙看到园中有些破败的菜园子，饶有兴趣地问：“这些是谁种的？”
　　“是钱格格种的，她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弄这些。”　胤禛平静地说道，皇上重农耕，希望他能对熹微的印象好一点。
　　走了一小段路就走到了亭子，一眼望去，四个绿衫女子，一个蓝衫女子，这五人都是少女打扮，与一个白棉布衣、头上包块蓝底白花碎布的汉家打扮的少妇，坐在一起饮酒。
　　熹微面对着他们，一看到，有些吃惊，但仍然镇定地带着这五名丫头跪下，请安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停了一下，接着说道：“给众位阿哥们请安，众位爷吉祥！”说完，抬起头，不施脂粉的素面在月光下显得清雅动人。
　　众人眼中都有些惊艳，身为皇子皇孙，看过太多的花红柳绿，素面朝天，能有此神采的还是很少见的，不是绝色，却有绝代的风华。
　　康熙挥挥手说：“都起来吧，自家人，还是随意些好！”
　　“是！”熹微答应着站了起来，低头瞟了胤禛一眼，却看他一脸的平静之色，不禁定定神。
　　康熙指着菜园子，随意问道：“听说这菜园子是你种的？”
　　“回皇上话，是奴婢带着丫头们随意种的。”
　　康熙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衣饰平常普通，甚至还不及婢女们的打扮，神态虽有点胆怯，却又坦坦荡荡，老四这几年对她偏心，是整个皇族里面有名的，听她的歌，观她的人，看样子，她确实有出彩的地方，值得老四一心对待，这要是普通人家夫妻，倒没什么，生在皇家，这后院就如朝堂，也不可太不公了。
　　随着康熙打量的时间越长，胤禛和熹微的心越没底，因为太过在乎与相爱，这两人都有些压抑和害怕，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康熙才说道：“老四，你也是亲王了，可以立三个侧福晋，这钱氏，为人朴实恭谨，你也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再加上生育了弘历，于子嗣有功，不如就升了她吧。”
　　胤禛忙跪下说：“谢皇阿玛恩典！”
　　熹微跟着跪下后，发现众人都在看着她，按道理，她也要谢恩的，可她想了想却说道：“奴婢出身寒微，并不敢求别的，请皇上收回成命！”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她，胤禛更是急忙替她辩解道：“皇阿玛，钱氏极少见驾，御前失仪，还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看着她，继续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熹微磕了个头，说：“是。”
　　“现在还可以反悔。”
　　“奴婢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