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声音下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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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说啊！”她急切地问。
　　　　
　　　　“记得最后一次打电话吗？我说过会来找你的！你以为我是一时冲动吧，可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我们公司头两年到四川来发展，我就申请过来了。”
　　　　
　　　　“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的手机换号了，只知你的名字，我经常到我们相遇的聊天室、BBS上找你，见人就问，有没有人看到静水？别人都以为我疯了。在QQ、邮箱上留言你也不回，我都快绝望了！终于有一天，我想起你拍的一些家乡照片，才找到一个你的朋友问到这城市。啊，是皇天不负我啊！我来这儿找了好久，终于有一天看到你的侧影，一路跟踪你，才找到你！”
　　　　
　　　　他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静水的手：“这些你都知道吗？我想你，静！你好狠心！”
　　　　
　　　　静水使劲挣脱他的手，他越握得紧，静水忍不住叫道：“你弄痛我了！”
　　　　
　　　　“哦，对不起。”他放松了些，仍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静水看着他痴痴的眼睛，因失去她而痛苦的面容，她心里感动了。
　　　　
　　　　她缓和了语气，问：“你说过要分清现实和虚拟的。”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手，然后抬头，深情地说：“静，我能分清的话，就不会来找你了！静，我爱你！我要你！”
　　　　
　　　　他把她拉近怀里，对啦，就是这可爱的大眼睛，这两个小酒窝，这红红的唇，他覆上自己的唇，慢慢蠕动、吸吮。
　　　　
　　　　第十三章
　　　　
　　　　曾在梦里出现的情景，现在真实的出现在面前，静水迷乱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哦，他的声音更好〃奇〃书〃网…Q'i's'u'u'。'C'o'm〃听，更温柔，和着他的呼吸，细致地抚爱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臂膀，严严地包围她，像要把她溶入他的骨髓里。他的唇好烫，湿润、柔软，他的舌头伸到她的嘴里，深吻她，如曾出现的漩涡，“哦，”她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下，这便是给了他冲锋的号令，他更加冲动，像他们曾经有过的经历一样，他们熟稔地呼唤着对方，颤抖着，燃烧着，一起穿越了巅峰。
　　　　
　　　　他在她身边喘着气，她抚摸着他的脸，他问：“静，舒服吗？”
　　　　
　　　　“嗯。”她轻声回他。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你休息一会儿再走，我叫你。”
　　　　
　　　　静水回到自己的家里，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自己都惊诧自己的疯狂，凯太久没这么抱过了，肌肤渴望这种爱抚。
　　　　
　　　　凯回家了，带回来满身的酒气。他扑到她床边，一把抓着她的乳房，瞪着眼说：“还是我老婆乖些。”静水想挣脱，不喜欢这种强迫的感觉，他嘴里咕哝一句：“哟，静静，小脸儿还红红的啊。”说完“轰”的一声，倒在静水的旁边，囫囵睡下，一会儿便鼾声大作。
　　　　
　　　　第十四章
　　　　
　　　　静水没了睡意，披衣下床。
　　　　
　　　　窗外，一轮明月，恬淡似水，银辉一泻千里，沐浴着万物，斜照入屋，她的心却不能如月平静，凯的鼾声里纠缠着她。
　　　　
　　　　她走近凯，端详着起这个男人。
　　　　
　　　　凯的脸比以前更圆了，被子横放在肚皮外面，嘴微微地努着，两道剑眉向中间皱着，像一个撒娇的大男孩。她解开了他的衣扣，松开了领带，拖住一只袖子，顺势脱下了他的衣衫。“嗯？这是什么味道？”在凯的酒气里，随着脱下的衬衫，一股异香漫延，静水张大鼻腔，一边使劲地闻一边在脑海里搜索。是菜香？花香？都不太像，静水一转头，在凯的颈上看见一个淡淡的红印。是口红？刚才的味道是香水？静水被自己的判断吓了一跳。她又抓起衬衣，仔细地闻过。确实是，静水瘫坐在凯的旁边。
　　　　
　　　　第二天早晨，凯醒来，闻到包子的香味，还没到餐厅就叫开了：“哇，啥子东西这么香？我饿惨了！”
　　　　
　　　　静水强压住心底的疑问，不自然地裂了裂嘴。“你醒了？昨天你喝了好多酒，吃了那么多的香香，还会饿么？”
　　　　
　　　　“当然会！那些酒你以为那么好喝吗？饭都吃不到一口，胃子难受得很。”
　　　　
　　　　静水想好的话在肚里千转百回，去问不出口。
　　　　
　　　　“你们吃饭也得有很多女人陪吗？”问完自己先低了头。
　　　　
　　　　看着爱妻羞涩的样子，凯心一动，然后温和地说：“那种地方，女人当然多，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不要介意。”
　　　　
　　　　“那么亲近也不介意么？”静心里开始痛。
　　　　
　　　　“假的有什么好介意的？”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起身，用餐巾抹了抹嘴，走了。
　　　　
　　　　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早餐在静水眼里变得模糊。
　　　　
　　　　她心里堵得难受，拿出手机。“喂，阿深，你在哪儿？”
　　　　
　　　　“宝贝儿，想我了？”
　　　　
　　　　“你在哪儿？”静不知应该说什么，只想见到他，在他的温柔的情里放松自己。
　　　　
　　　　“你一会儿再打来。”流深突然说得很快，说完就挂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第十五章
　　　　
　　　　过了很久，流深打电话回来，声音很小，明显是用手捂住打来的。“静，你有事吗？我现在上班啊。”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静水猜测他那么边有什么不方便，忍住了向他倾诉的念头。
　　　　
　　　　“那，以后你不要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有些责备地说，又觉得可能会伤到她，又缓和了一个口气，说：“今晚等我，好吗？”
　　　　
　　　　静水“嗯”了一声就收了线。
　　　　
　　　　晚上，凯没有在外面吃，打来的电话被他一一推掉，静水在心里暗暗着急。见又有人打来电话请他吃饭，就说：“老推别人不好，也要和别人搞好关系嘛。”
　　　　
　　　　凯不屑地说：“那些饭局都是折腾我的，是他们设下的局，不要管他们，今天我陪你。我要看你红红的脸儿。凯伸手抚摸静水的酒窝，“要像那天一样的红晕。”
　　　　
　　　　静水以为那天他喝醉了，不想记得这么清楚，记起那天，又记起那种香味。凯的唇压上来，静水往后一闪。凯又一把拽着她，一边解她的扣子，一边说：“怎么？你不乐意吗，老婆？”他的唇就落到她的颈上，脸上，唇上，凯热烈地喊她，老婆，让你老公爱爱。
　　　　
　　　　静水没有再反抗，毕竟是合法夫妻啊。
　　　　
　　　　静水看着他投入的样子，也不忍拂他的兴，她闭上眼睛，希望能迅速进入状态，可眼前老是浮现流深的面容。
　　　　
　　　　当凯终于停止了进攻，气喘吁吁地说了句：“老婆，你激情的声音怎么小了？”静水听得心惊肉跳，在心底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交融，确实让她已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也许是阿深带来的阴影。
　　　　
　　　　在无人打扰的时候，心灵最为活跃，想避开的思索，终究会不期而至。沐浴后的静水，在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时神情恍惚，如同在避开慌乱的内心，但随时冒出来的气泡会拨动那敏感的神经。静水不敢想回想刚才凯最后说的几句话，但却有越来越高的喇叭在心里喊：“跟他见过了吧，没激情了，你也别装什么纯洁了，你有别的性，我没拦你，你也要容我有吧。”临出门，他回头：“这儿是我家，我会回来的，在出去的时候，我不必每时忠于你的，是吧？你应该想得通了。”
　　　　
　　　　“或许我也是个贪心的人，既想要一生永恒的爱，又不能自已，已所不欲，却施于人，这是对自己应得的惩罚吧？又或者我本是个坏得不〃奇〃书〃网…Q'i's'u'u'。'C'o'm〃够彻底的人，不能如此开放？大抵自己也不是个纯洁的人，不能守住的忠贞，又怎能去要求他人？”静心乱如麻，一会儿在找自己的原因，一会儿又冒出阿深的面庞，一会儿又变成凯的嘲笑……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儿一样的女人……”刀朗在喊叫，静拿起手机，是凯的电话。
　　　　
　　　　静决定去见他最后一面。
　　　　
　　　　第十六
　　　　
　　　　在漆黑的夜，比较适合谈这些不能见太阳的话题，也容易隐慝自己，他们在曾经洒满爱的床前开始了谈话，静水平静地说，凯，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玩不起这样的游戏了。
　　　　
　　　　凯久久没说话，慢慢他转身，背对着她，就在转身的刹那，一串闪亮的光一闪而过，静水心惊，去扳他的身子，他却固执地不动，他说：“你知道吗？我真的爱你！不是游戏！可我心里只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别这样走！”静水绕到他面前，才看清他满眼的泪水。
　　　　
　　　　静水觉得自己刚硬起来的心肠一下软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啊，男人肯为你流，也该知足吧。静水感动地抱紧他，他一下吻住了她的嘴，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静开始喘息，手与手缠绕。从甜蜜中清醒过来，静说：“阿深，我们结婚吧。”然而，流深说，我不能。
　　　　
　　　　“你爱她？”静水一下掉到冰窖里。
　　　　
　　　　“我老婆是家人介绍的，她对我很好，是典型的家族妇女，我在家被子都不用迭的，但她是北方人，我若负她，她会杀了我的。”
　　　　
　　　　“你怕她？”静没想到会这样。
　　　　
　　　　“我不想负她，她确实对我很好，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凯反问。
　　　　
　　　　“我以为你来找我，是为了能在一起。”静水的泪水决堤。
　　　　
　　　　“宝贝儿，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阿深为她拭泪。
　　　　
　　　　“我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我要真的跟你在一起！”静水喊了出来！
　　　　
　　　　“别！别逼我！静，好吗？”他有些可怜巴巴地退缩。
　　　　
　　　　望住眼前的男人，刚才还为他的温柔感动，现在却为他的自私，他的懦弱气愤！静水认真地看着他，突然下了决心：“那我走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说完这话，她迅速地跑掉了。
　　　　
　　　　第二天，她换了所有的电话号码，想，既然不能真正地在一起，就应该离开，纠缠反复有什么用呢？
　　　　
　　　　第十七章（结局）
　　　　
　　　　看着那不再经常唱歌的手机，有些寂寥，静水慢慢在修复自己的伤痕，凯又到外地开什么会，不晓得现在的政策讨论怎么都需要温软的环境来催生，都要漫长的休假来完成。像这样的黑夜，一个人守着的不仅是寂寞和孤独，更是一种说不清的空洞。
　　　　
　　　　就在静水聊无百赖地在转换着电话频道时，厨房里传出细微的声音，是凯？是杰？她寻声而去。突然，一阵锥心的痛，眼前一片血红，便昏了过去。
　　　　
　　　　这是什么地方？酒巴？怎么到处是血红的酒？有凯在举杯，旁边一边穿着红旗袍的妖娆女人为他斟酒，而阿深竟与他碰杯，笑容熟识，像很久的合伙？我用眼神叫阿深，他不理，大声地凯，使劲地挥舞双臂，他们却置若罔闻。突然，他们都转眼看我，然后一起笑，却没声音，像看一个从外星来的怪物，他们越凑越近，越来越大，变形，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看到血红的嘴朝自己这个方向越逼越红，马上就撞上了。
　　　　
　　　　“啊！哦……”一声不太的哼叫声传来，静水动了动手臂。旁边的凯立即站起来，俯身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静，你终于醒过来了！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儿。”
　　　　
　　　　静水清醒了些，回想刚才让她紧张的画面，有点明白刚才的一幕是自己的梦魇。像突然想起什么，静水急急地问：“现在是晚上吗？”她感觉自己眼前有紧绷绷的东西，小心地伸手去触摸，试图去弄清自己的状态，凯一把拽过她的手，“静，你的眼睛只是受了皮外伤，没伤到眼球，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放心吧。”凯好久没有的温柔暧了她的心，她逐渐平静。问：“发生了什么？我这是在哪儿？”“在医院，家里来了个小偷，被你发现，他急了，用刀划伤了你。”凯见她已完全清醒，也比较平稳了，就站起来说，我那儿的会还没开完呢，明天我请个人照顾你，我要去几天就回来。
　　　　
　　　　从医院回到家，静水的眼罩还没揭下来，医生说还得戴几天，伤口愈合得好才不会影响今后的视力。以前熟悉的一切，只能靠手触摸，静水没适应这样的生活。
　　　　
　　　　有得有失总是至理名言。在不能用眼睛看的时候，听觉就异常敏锐。脚步声、风声、说话声，细细听来都与平时不同，甚至平素不注意的细微声，都清晰地传入耳脉。当静水安静下来，分辩出这些不同，竟觉得有了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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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邻居来看你了。”保姆对静水说。
　　　　
　　　　静水站起来，在听到一阵鞋子与地板的轻微摩擦声后，往前走了一步，来人立刻说：“别动！你就在那儿，我们过来。”
　　　　
　　　　好熟悉好震撼的声音，静水像被什么绊了一下，手扶着椅子才站稳，流深心动了一下，有一抹心痛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为什么还要来？阿深？跟夫人一起来看我的笑话吗？”静水心里翻江倒海，表面却客气地说：“谢谢两位来看我，让你们费心了。”
　　　　
　　　　肖月顺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保姆，关切在问：“好些了吧？眼睛还痛吗？”静水轻描淡写地回答：“好多了，没伤到眼睛，只是在眼睛边上擦了一下。”而她的耳朵却一直高度紧张，捕捉他的每一个细小的声音，虽不能看见，却能感觉到他灼灼的眼光。她感觉到他在观察她，在她的回答里寻找着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在打量她的周围，她的家。静水觉得自己在被人一层层地剥掉衣服，而旁边还有观众，被人窥探出心事的窘迫让她越来越拘谨，像这儿不是她的家，她本能地想喝口茶掩饰一下，伸手在茶几上摸索，可由于她太紧张了，几次都没拿到杯子。“给。”肖月把杯子递到她的手中，一种委屈、气恼升腾起来，她接过杯子，神色变得冷漠，肖月觉察出有些异样，猜想是刚才的行为让她想起自己的眼睛了，就起身道别，静水只点了点头。流深也跟着站了起来，静水的冷漠显然刺痛了他，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等他们刚出门，静水气恼地把杯子往茶几上一顿，任茶水溅到手上也不管。等稍微平静些后，静水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等眼睛一好，一定迅速搬走，搬到一个他永远不会找到的地方。
　　　　
　　　　等待的日子总是觉得特别的漫长，静水开始盼着眼睛好起来，盼着凯快些回来。她每天用很久的时间立在窗前，蒙着双眼，向着远方望去，却看不到前面的路伸向何方。
　　　　
　　　　凯说，明天就回来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来拆纱布了。在接连接到这样的电话后，静水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觉得一切就要解脱了，她显得有些焦急，她摸索着到了屋顶花园，在这样的夏夜，还没认真听过夏的声音呢。风是热的，人的声音也是热辣辣的。夏就是这么热情啊。静水微笑。
　　　　
　　　　“吴妈，是你么？”静水知道对面的椅子上有人坐下了。对面很安静，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人说：“听说你明天就可拆纱布了，也听说明天你就要搬走，是吗？”静水心一沉，他还是来了。静水心一横，说：“是的。我们都可以安静地享受这个夏天了，你们很幸福的，是吧。”果然是流深，他直直地盯着她，像要把她吃下去，那么的不舍。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静，可不可以不走？我真的离不开你！求你了，好吗？”静水没有抽出手，别过脸，说：“就这样结束吧。”
　　　　
　　　　流深不甘心，再次说道：“静，你真的这么狠心？”静水用默认回答了他。
　　　　
　　　　“嗷。”他痛苦地低叫了一声。慢慢，他抽回了手，冷冷地说，你会改变主意的。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机，摁了一下。“啊，阿深，哦。”立刻传来喘息声。静水一下回转头来，惊愕地、不敢相信地问：“这是我……”流深替她接上了：“是的，这是你的声音，是你我共缠绵的声音，我喜欢，所以留下了它。我想，现在，你听了，会和我继续纠缠在一起的，你走不掉的。”静水又惊又羞，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因用力过猛而摇晃，脸一阵红一阵白，话被呛在喉咙，只重复一个字，“你，你你，你……”静水的样子也深深地刺痛了流深，他索性把话摊开了：“静，只要你不离开我，这些就只有一个人听。静，答应我，不要离开我！”静水感到莫大的恐惧，一把推倒他，一边用手捂着耳朵，一边喊：“快关了它。”一边往旁边躲避他。
　　　　
　　　　流深被静水推了一个趔趄，等他站稳，看到静水已到了屋顶的边沿，他惊呼：“静，不要再往前了！”而静水听了，只略略一停，毅然往前一步……
　　　　
　　　　耳边呼呼的风声好像是流深温柔的声音，激情时的呼吸，又听到了他爱惜的声音，这才是我想听的声音啊。
　　　　
　　　　眼前着静水往前一步，流深用尽力气一扑往前一抓，他的指尖划出她的裙带，什么也没抓在手上，只眼望着她往下坠，往下坠……
　　　　
　　　　“啊！”一声狼啸划过静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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