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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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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着所有风吹草动。对方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口口声声要位七位王子复仇。

同样站在黑暗之中,敌我都陷入听觉嗅觉的较量。

“嗖、嗖”寂静中门外起了风,借着潮湿的地面孟二奎终于找到了一些端倪,映着反光的地面判断出对方可能在的位置,脚尖轻点,缩身在一旁,将手中的枪头掷了出头。

只听见对方痛叫一声,“啪、啪、啪”竟然朝着孟二奎的方向连开三枪。还好孟二奎躲得快,不然非伤及亡。看来对方确实是来复仇的,是想至自己与死地。孟二奎轻轻喘息着在黑暗里摸索。这里是关一龙的住处,为什么会有复仇的人?他们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会来这里?关一龙又去了哪里?

孟二奎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一念又一念,终于他想起地址的来源,想起冯侦探之间在戏院与卢局长的擦身而过,补个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孟二奎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自己刚刚掷出的枪头……

难道这是在取证?

或者是想讲自己抓个人赃俱获,卢局长就在附近,随时可以敢过来。孟二奎脑海浮现出卢局长那脸笑里藏刀的脸,视线在黑暗中扫过。被自己刺中的人唿吸骤然变得凌乱,孟二奎仗着自己身姿轻盈,摸着身边的家具,慢慢朝着对方的位置移去。

对方手里有枪,自己不能确定他真正的目的,只能随机应变拿回刚才那只枪头。孟二奎也是怕死得,额边慢慢起了细汗,心也不觉跳得厉害。

“我认识你,你是丹桂大舞台的孟二奎,是你用飞枪杀了七位王子,我要为他们报仇。”对方在同孟二奎玩心理战术,孟二奎也确实受了影响。与卢局长面对面的一探虚实不同,对象用的是复仇的名义,随时都有可能开枪杀死自己。

“啪。”这时对方朝着屋顶开了一枪。凭着刚才说话的声音,再凭着火光,孟二奎大概能够判定那人的方向,他奋力跃身扑向对方。果不其然,一个重重的扑倒,扎扎实实将对方摁倒在地上。孟二奎额头滑下一滴汗水,屏住了唿吸,掐住对方的手腕,打掉了他手中的枪。

正在西式餐厅同席木兰吃饭的卢局长有急事一般不停的看着怀表,席木兰也细心的注意到这点,她将手中的刀叉放下,对卢局长说:“你有急事?走吧。”

卢局长看着她盘子中的食物,笑着说:“没有,不急,慢慢吃,好戏还在后头。”

席木兰不明所以在望着卢局长半眯的眼睛,视线突然转移到卢局长身后孟二奎之前做过的位置。上洗手间为什么去了这么久?席木兰淡淡的想着,这时一旁的服务员端上了西式小甜点,席木兰借机询问:“刚才坐在那边的先生,已经离开了吗?”

“那位吗?”

“嗯,是的,带着圆边礼帽的。”席木兰形容着孟二奎的样子,转折眼珠子四处寻找着。服务员恍然大悟,说:“那位先生在洗手间。”

“洗手间?”席木兰觉得奇怪,却没有说出口,而是一点点吃起餐桌上的小甜点。

卢局长看了看席木兰的眼睛,满是笑意的说:“失陪一下。”

席木兰望着卢局长的背影,看着他向洗手间的位置走去,去转身进了后厨的门。席木兰敏感的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她起身跟了上去。

孟二奎将声称前来复仇的男子摁在地上,并将他的枪踢到了一旁,准备抽手找回那支枪头时,对方竟借机反抗起来。即时一个想夺枪,一个想制服与对方,于是双双扭打在一起。

“快说,是谁派你来的?”孟二奎喝道。

“我是来为七位王子报仇的!”对方大喝一声,手指刚刚触碰到一旁的枪,抓起来便朝着孟二奎的方向开了一枪。孟二奎脚下轻点,顺着房屋敏捷的躲躲闪闪,最终跳到了门外,朝着巷子一头跑去。

而此时,跟着西式餐厅后门走出来的卢局长正瞧遇上了孟二奎。孟二奎慌张的在卢局长面前停下脚步,捂住脑袋,躲过了子弹。而卢局长似乎异常平静,看着开枪的人稍稍点头,对方也回应一般一点头,纵身消失在结尾。

孟二奎站起身来,看着远去的黑影,将头上的帽子摔倒了地上,指着卢局长的鼻子,愤愤道:“你是警察,你没看见他再开枪吗?”

卢局长不以为然的双手一摊,无奈道:“孟老板,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上洗手间到了这里?”卢局长说着朝那件没有灯光的屋子走去,边走边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孟老板,今天晚上的来龙去脉你可得给我交代清楚。”

孟二奎不做声,看着早有目的可寻的卢局长朝着黑屋子走去,心中突然没有了之前那份镇定,开口问道:“卢局长不在餐厅用餐,有怎么到了这里?”

“我不是聋子……”卢局长转身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也不是傻子,小子……”说完,又转身继续走,口中却将没有说完的半句小声说给我自己听:“今晚还不人赃俱获。”

“卢局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二奎回头一看果然是席木兰,卢局长仍旧微笑着,迎着走过来的席木兰,说:“来的刚刚好,一起看看吧。”

“看什么?”席木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她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祥预感。刚才她明明清楚的听到了枪声,所以才朝着这个方向跑来。她以为是孟二奎出事了,现在看来,是真的有事要发生了。

仿佛一切竟在卢局长的掌握之中,甚至他已经做好随时抓捕孟二奎的准备。

三人走进黑暗的屋子里,卢局长就那样认定一定会有所发现,他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机。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月光不及的部分,卢局长踱步在每一个角落。孟二奎没有自乱阵脚,虽然枪头是自己掷出的,但是没有人亲眼看到,只要自己不不打自招。

“卢局长,你在找什么?”席木兰平静的眼神跟着卢局长的脚步游走,屋子里除了有打斗的痕迹,并没有任何对孟二奎不利的地方。

(文)然而就在她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脚下一绊,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凭着微弱的火光,席木兰根据轮廓可以分辨出那便是卢局长要找的枪头,【。52dzs。】枪头之上隐隐还能看到血迹。

(人)席木兰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继续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神不由望向孟二奎的眸子,孟二奎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

(书)卢局长仔细的查看着,越来越靠近。

(屋)席木兰灵机一动,娇嗔的“哎哟”一声跌倒在地,既而打灭了卢局长的打火机,并顺势将脚下的枪头收入袖中。卢局长扶起席木兰问道:“没事吧?”

席木兰说:“这件屋子应该没人住,你在找什么。”

卢局长仿佛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扫了一眼门外的孟二奎,对席木兰说:“走吧,看到是找不着了。”

席木兰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走了出去。然而,卢局长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摸不透的笑。

孟二奎走在两人前面,一直在街道要进入西式餐厅时,卢局长突然喊住他,不肯罢休的问道:“好好地吃饭,不知孟老板去那破屋子做什么?”

“卢局长,我也没有比你早到几步,听到枪声才去的。”孟二奎脸上也挂着笑,说完转身进了西式餐厅。

卢局长继续绅士的让席木兰走在前面,而也就是在这时,席木兰袖口的那一点点血迹映入了他的眼帘。

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卢局长看着席木兰吃完了小甜点,有一句每一句的和她闲聊着。而席木兰却有一些心不在焉,最后声称太累,便等着卢局长结账。

孟二奎嚼着盘中的美食却索然无味,他将事情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可以确定的是,一切都是卢局长利用冯侦探布的局。刚才没有找到证据,怕是还不肯罢休。

卢局长结完帐同席木兰一同上了车,孟二奎也起身离开西式餐厅,看着两人的黑色轿车远去,孟二奎再度返回那件漆黑的房屋。

然而,四处寻找之下也不见那支枪头,更不见卢局长或者其他的返回。看着之前与那个黑影扭打的位置,孟二奎突然想起席木兰站在那里的摸样,想起了她的摔倒,一切豁然开朗。如果换做别人,他或许会紧张,然而对方是席木兰,孟二奎似乎将心放了下去。

而在那辆只有席木兰和卢局长的黑色轿车里,卢局长突然打破了沉默,边开着车,边从后备境中注视着席木兰的神情:“你准备帮那小子?”

“帮谁?”席木兰一脸平静,望着车窗之外,淡淡的回答:“我只想别人帮我,我帮了谁。”

卢局长说:“你的事儿,我一件也不会耽误,但是孟二奎这小子的事,按我的意思来。”

席木兰没有作声,望着潮湿的地面不由心凉一半。

舞台上不管谁离开了,总有人再去唱。

关一龙又一次失去了踪影。孟二奎上门找过冯侦探,冯侦探却是一个心领神会的人,没有再接手,更是没有在透露。

第八章 真相大白

孟二奎只能回到戏台上,空下来便去四处寻找。

可是,想躲起来的人,想找的人却是永远找不到,于是,就这样每天的记挂,每天的想起那个离开的背影。

对戏的人变了,席木兰却没有觉得不习惯。

丹桂大舞台内仍旧座无虚席。当初关一龙赢了岳江天,夺了“武生泰斗”的金匾,如今孟二奎赢了关一龙,站在这个舞台之上。戏迷要看的其实不是“岳老板”,也不是他“关老板”或者“孟老板”,观众要看的是谁赢了,谁留了下来。唱戏嘛,台上台下都被人当做一场剧情在看。

戏子在台上唱戏,看的是三分技巧,七分新鲜。换了人了,出了新花样儿了,谁成了角儿了,他们就追谁捧谁,你唱便听你唱,你不唱,便听别人唱。说来有些凄凉,却人人都知道。

此时孟二奎站在台上,唱着关一龙唱过的段子,站在关一龙站过的位置,手上的把式是关一龙耍过的,连身上的繁复戏服都是关一龙穿过的。曲不变,唱调不变,对手不变,只是人换了。有人问他索要签名,他想起大方挥笔的关一龙,自己想学,学不会,自己不是关一龙,没有那般明朗。美艳少妇上门,自己冷冷拒绝,自己不是关一龙,连逢场作戏都不会。

戏唱完,满堂观众起身欢唿喝彩。听着如潮涌般叫好的声音,孟二奎一时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师兄关一龙。

“二奎,怎么了?”席木兰站在台上,小声的问道。孟二奎这才回过神来,接着谢幕。自己还是自己,而就在这一刻孟二奎却下定决心,无论关一龙去了哪里,他终将找到他。关一龙是他唯一的亲人,师傅曾今说过:“做不了兄弟,也要讲义气!”

戏散了。席木兰卸了脸上厚重的油彩,穿着时下流行的长裙,化了精致的淡妆,打扮得摩登入时,步履轻松地走出剧院。孟二奎一身黑色西装,依旧带着绒面圆边礼帽,跟着出来,在她身后叫道:“木兰,我送你吧。”

席木兰停下来,略显生分的回过头,对他笑笑:“谢谢,不用了,有朋友等我。”说着走向街边停着的一辆黑色汽车。孟二奎心中有一丝痛楚,自己的周遭一时变得如此陌生,就连木兰的眼神都变得那样冰冷。

孟二奎眼睁睁看着席木兰上了卢局长的车,站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最后干脆独自一人上了另一辆车。

车内,卢局长面带微笑的开着车,似有一丝得意,席木兰一声不啃的坐在旁边,眼神冰凉的望着窗外,绿树、霓虹、街道、商店、各式建筑,飞一般向后退去。光影、风、云、人,快得好似流转的光阴。一转眼,席木兰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岳江天的死、天和班的担、复仇的心。而且亲眼看着他们师兄弟两个经历了这么多。她看着他们从初入上海时的土里土气一无所有,到后来意气风发红极一时,再到后来杀红眼兄弟反目,犹豫、决绝,一直到如今一个潦倒,一个消沉……一个寻觅,一个隐匿。

关一龙败了,败得众所皆知,一如当初的余胜英、岳江天。那几日,只要一拿到报纸便能看见关一龙如何一夜破产。席木兰拿着报纸,心里却尽是淡漠,岳江天的仇报了。

卢局长边开车边得意问:“一个已经解决了,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席木兰回过神来,疲倦地向后一靠,依旧看着窗外:“不知道,没想好。”席木兰做事成熟,她那里是不知道,而是不再想追究孟二奎。那块匾,才是她的目标。

卢局长从车镜中观察席木兰的反应,他斜着嘴角笑笑:“我告诉你怎么办!”

席木兰转过头看着卢局长的脸。

卢局长的语气平静中带着阴狠:“我把孟二奎抓起来,枪毙了,你的仇就报了!”

席木兰微微一惊,眼神却是有闪烁,她转头望向窗外,手心不知觉的冒出冷汗:“他没犯罪,你凭什么抓他?”

卢局长笑了,突然一个刹车,把车停下,转过头盯着席木兰,伸出食指勾起席木兰的下巴,说:“孟二奎就是飞枪大盗,他身负七条人命!我帮你干了这么多事,连这个都想不到,我还是警察吗?”卢局长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徒有虚名,他看不惯的,可以边看着边如无其事的把人捏死。孟二奎师兄弟二人的嚣张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至于美人求上门,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他要关一龙消失在丹桂大舞台,他还要的是席木兰。

至于孟二奎,他的眼睛可亮着,席木兰的那些心思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卢局长笑着,手指温和的攀爬上席木兰的脖颈。席木兰震惊地看着卢局长,身体越来越僵硬,一时说不出话。

卢局长凑近席木兰,鼻息近在咫尺,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我知道你喜欢那小子。你们唱戏的上了台,看见白马银枪的英俊武生哪能不爱呀?那身段,那眼神——可那都是假的!一朝败了,连个他妈要饭的都不如!”

席木兰脸色越来越难看,卢局长轻哼一声,接着说:“你看他现在威风,那当初岳江天也威风,关一龙也威风——可是你看看下场,撅枪自杀的,废了一条腿的,到最后有什么?给孟二奎那小子一个痛快,七条人命……可不能随随便便当作不知道。”

席木兰神色恢复正常,怔怔的说道:“我只想要那块匾,不想杀人。”

卢局长微微一笑,撅起嘴唇就要去吻席木兰,席木兰面不改色的偏过头去,避开他的亲热。卢局长似怒非怒缩回身体:“好!为了我未来的四姨太,我再等三天,三天之内你想办法拿到那块破匾给你师父送去。我在家等你过门。你不用想什么花招,卢某纵横上海滩,还能叫你个唱戏的耍了?三天后你不来,我就抓人!”他面上在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席木兰也对着卢局长笑了笑:“我没什么花招。三天后你等我!”

卢局长这才满意了,点点头继续开车,一路一直把席木兰送到家门口。席木兰从卢局长车上下来,走上台阶。席木兰没有回头,边走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雕了木兰花地粉盒,摩挲着想着。

卢局长等席木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将车开走。他离开没多久,孟二奎的车开过来停下了。

映着月光,孟二奎的脸色显得格外清泠,他靠着黑色的轿车望着二楼。

席木兰揣着心事,走到门口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熟悉的门,心却像月光一般凉了一大截。关一龙废了武功,她不想杀人,只想夺回那块匾。

拿回那块匾这仇就算报了……只是这心里却变得空空,如同这只有她一人的房间。打开自己熟悉的房间,席木兰坐在床边足足半响,最终她缓过神来,打开了房间的灯。

橙色有些昏黄的灯光之下,席木兰轻移着步子来到衣柜之前。木质的衣柜前不久重新刷了新漆,衣柜之中满挂着洋装,其中一间男式中衫显得格外老旧。那是岳江天最后留下的衣裳,而那旁边则是那件蓝色打底淡蓝色钩花的洋装。

这件中衫岳江天生前已是很久不穿,留在席木兰这里,本事准备改些尺寸,没想到一留就成了席木兰的念想。而那件蓝色的洋装,席木兰只在洋装店里试穿过一次,回来之后一直搁置在衣柜之中。有好几次她想穿着这件孟二奎买的洋装见他,可是每每试在身上,席木兰又没有勇气。

仇要报,匾要夺。

孟二奎看着席木兰进了门,小心的迈着步子走上台阶。

二楼那扇窗也跟着亮起来,孟二奎就站在台阶上怔怔地看,只想看着。在戏院时身边有戏院的人,有席木兰,戏散了,只有他一个人。师哥走了,他住在自己的小楼里,楼上楼下只有他一个人,吃饭也犹如嚼蜡索然无味。

月光照的周遭一片银色的蓝,有风吹过树枝,拂过孟二奎的衣角,绒面圆边帽下一双眼睛望着楼上。

这时,他看见被映在里墙上的木兰放大的影子在脱衣服。手指纤细而又温柔的剥下厚重的外衣,又解开花边衬衫,玲珑俏丽的身段在墙上映显出来。孟二奎脸上一阵发烫,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手心里慢慢渗出微汗。

他转身准备朝车子走去,可是刚一回身却又发现影子映到了地上。大大的,真实的动着,带着诱惑的色彩闯入孟二奎的视线。孟二奎僵直在原地,用力闭上眼睛。那是木兰,只是她是花旦。

孟二奎猛地睁开双眼,朝着车子跑过去,一头转进车子,拧着钥匙努力想开发动引擎,然而一试再试车子却不听实话。透过挡风玻璃,孟二奎清楚的看到地上大大在动得影子,最后席木兰弯着身子,影子随着她的动作,慢慢下降,最后消失了。

孟二奎转头望向窗户,席木兰的影子果然不见,忽然他收回拧动车钥匙的手,作了决定,下车朝着席木兰的屋子走去。

他小心的爬到木兰窗外,没有发出一丝响动,透过窗帘一角向里望去——

孟二奎先是看到衣柜中自己送给席木兰的洋装,可转眼又看到一件男式中衫,心中难免泛起一丝醋意。橙色灯光下,水龙头朝浴盆里放着水,白色透明的雾气袅袅升起,看着浴盆中漂浮的红色玫瑰花瓣,孟二奎恍惚间竟觉得闻到了席木兰身上的香味。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站在这样的角度去窥视席木兰,心里还在为那件中衫醋意,突然却看见席木兰站起身来。席木兰光洁单薄的肩膀露在外面,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内衣,她站在大镜子前,整个人美好得像一朵盛开的花,脸上却写满悲伤。

而那镜子旁边的桌上,竟供着岳江天的牌位——

牌位旁还摆放着岳江天当日佩戴过的大胡子。

回想自己的小时候,初到上海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身体瘦弱,邋邋遢遢。

寒冬腊月,当同龄的孩子都牵着父母的手回家时,她只能躲在街角,看着雪一片一片飘落。当时的她想过流浪,担没有想过会长大。后来,是岳江天拿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问她:“小姑娘,会唱戏吗?”

席木兰不会唱,但是路过戏院,有时候听着老伯们哼两曲,心里还能知道唱戏那回事。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咬完手里的两个包子,依葫芦画瓢的唱起了《霸王别姬》。

小小年纪她不懂霸王与虞姬的情感,却将那种神情诠释的三份传神。当时岳江天已经有了自己的天和班,又夺了余胜英的“武生泰斗”金匾,也打算收徒,于是他看准了席木兰是个演花旦的痞子,收了下来。

有吃有穿,不愁温饱便是席木兰最向往的生活,更何况,岳江天对席木兰更是悉心教授,关心备至。时间长了,越发亭亭玉立的席木兰也到了动心的年龄,那个男人便是自己的师傅。并且她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岳江天,不会有人再那般对待自己。

后来,天和班的花旦被高价挖走,席木兰理所应当的成了当家花旦。

天赋异禀,加上与岳江天地默契,慢慢的也成了当之无愧的角儿。

只是现在,带着自己的走出窘迫与困境的男人已经不在了。自己也担起了他的天和班,生活本该没有意义,却又出现了孟二奎。

孟二奎看着,拳头越握越紧。

席木兰走到浴盆旁,距离又与窗外的孟二奎缩短了一些,她慢慢脱下那件精致的蕾丝贴身内衣。然而,当她露出身体时,孟二奎睁大了眼睛,彻底惊呆了——在席木兰细腻光滑如玉的背上,赫然有一个大大的文身——岳江天的脸!

那分明是岳江天扮成霸王别姬中楚霸王的花脸,五彩灿烂,栩栩如生,直直瞪着窗外的孟二奎!孟二奎如五雷轰顶!再也不能按捺住心上的重击,一时手没抓住,一个跟头翻下来……

刚刚落下来,孟二奎双手撑地,起身没有停留片刻,立即发落狂奔……

席木兰听见声音大惊,镇定的抓起一旁的衣服甩手披上,随手摘下墙上的鸳鸯双刀穿窗而出,朝着黑影闪过的方向,身姿轻盈的追了上去……

月光之下映出孟二奎闪没在街头巷尾的黑色影子,席木兰追近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他撒开了腿,拼命往前跑。怎奈席木兰对这一带了如指掌熟悉地形,抄着近路追上硬是将孟二奎截住。无处可逃的孟二奎破门冲进一个葡萄酒藏酒窖。

昏暗的葡萄酒藏酒窖里渗着香甜的酒香,孟二奎跃身跳到酒窖最末,月光被百叶扇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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