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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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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叹了口气,没说话。

“走吧。”

“我至少还有一半的小吃没尝过呢。”

“你要是不回酒店用餐,年总会知道的。”许桐摇头,“晚餐的菜单都是来之前就安排好的,你哪怕过去走个过场,餐厅里面有记录也好办了。”

素叶看着前方红红绿绿的美食招牌,嘟囔了句,“麻烦。”

“你的肚子怎么样了?”许桐担忧地问。

素叶又笑了,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背黑锅的。你一定不知道吧,有时候闹肚子这种事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只要你强烈暗示自己没事了,那么就一定没事。”

“这么神奇?”

“当然,这叫心理影响生理,很准的。”素叶说着摇摇头,故作惋惜状,“可惜啊你太忙了,每次心理培训你都没时间去,没关系,等哪天我亲自给你做做心理测试。”

许桐一听头就大了,赶忙道,“别别别,这种感觉很糟糕。”

素叶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然后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儿,“我要是男的一定会喜欢你。”

一下子弄得许桐涨红了脸,“我还觉得你挺好玩的呢。”

素叶呵呵直笑。

回到酒店后,素叶在工作人员的引路下去了萃英廊,刚一进去就听得见现场演奏的声音,大提琴和小提起交相配合,是浓郁的欧式风格。

入了夜,这里更是起到了行政酒廊的作用。

淡淡的光亮,璀璨如星子的夜灯,与窗外的园林风情相当益彰。人很少,有低低的窃窃私语声,偶尔还有鸡尾酒轻轻碰杯的声音。

不同于十全街的热闹,身处这里的人,都将人性的或率真或野蛮掩藏在高档的西装革履之下。

素叶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年柏彦,她以为他一整天都会跟市委的人待在一起。但显然的,他也没有一同跟她用餐的打算,因为他的对面坐着三个人,西服领带十分正式,看样子还是在谈事情。

她发现年柏彦的衣服换了,换成了件深铅色衬衫,从领带到袖扣再到腰带十分考究。那个袖扣……素叶仔细打量过去,是她送给他的那对。

心脏不知怎的就窜跳了一下。

年柏彦看见她和许桐进来了,但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很随意地扫过个陌生人似的,然后又将目光落回到桌上,轻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与他们谈笑风生。

素叶当然不会主动倒贴去打招呼,一扭头到了斜对面的桌,而许桐走了上前,不知跟年柏彦说了什么,年柏彦只是微微点头。

许桐走了过来,坐下,吩咐餐厅开餐。

看着一盘盘精致的美食,素叶却着实是吃不下了。

“那些是什么人?”素叶不着痕迹地问了句。

许桐刚刚在十全街没怎么吃东西,美食上来后便赶紧吃了几口,说,“都是些分销商,其实每年想跟精石合作的分销商很多,想必是听说年总来了苏州,都赶过来了。”

原来是想分杯羹啊。

“跟年柏彦做生意,他们还有得赚吗?”素叶边吃甜点边说。

许桐听出她话外的意思,抿唇笑着没回答。

“生意人谈生意一般不都歌舞升平吗?夜店是少不了的吧?”素叶又问。

许桐喝了口水,“那是以前,当时年总开发市场的时候没少带客户去那种地方,天天陪笑陪喝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现在完全有资格去选择谈生意的场所,很少去那种地方了,认识素医生后,年总去那种地方更是少之又少了。”

“你处处为他说话。”

“是我没见过年总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素叶觉得胸口有气流在盘旋,又抒发不出去,轻叹了一口气,不经意抬眼看了不远处的年柏彦,对面的人在喋喋不休,他却只是含笑听着,可看上去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你知道我俩分手了吗?”她收回目光,淡淡说道。

许桐一愣,然后摇头,“年总没提。”

素叶咬着吸管,敛下眼不再多说。

用餐的环境很安静,这里不是吵闹的环境,就算是个市井之徒到了这个环境怕是也装高雅了,所以,素叶没再像跟十全街似的与许桐说说笑笑,安静地用餐。

可总是管不住双眼,总想着往年柏彦身上瞄,有好几次她都能与他的目光相撞,然后赶紧收回来,心脏没出息地乱跳。

快吃完甜品的时候,素叶的目光又忍不住飘了过去,但,被一个身影撞得目光停滞。

是个女人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女人热情地坐在年柏彦身边,年柏彦亲自给她倒了杯酒。

素叶的目光被刺痛了一下。

乔伊。

原来,跟着年柏彦一同下江南的女人,不单单是她一个。

喉头有点发紧,放下眼,乔伊娇滴滴的俏模样始终在脑子里乱转。

“许桐。”她艰难开口。

许桐停下筷子,看着她。

“你确定那个总统套是给我住的吗?”话毕,她便起身离开。

许桐一愣,这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扭头一看才恍然。

素叶经过年柏彦身边时没做停留,倒是乔伊眼尖瞧见了她,在身后轻轻叫着,“哎,你不是素叶吗……”

她没搭理乔伊的召唤,径直出了餐厅。

乔伊一头雾水,“年哥哥,她怎么不搭理我啊?病还没好吗?”

年柏彦的目光始终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没说话。

回到房间的素叶,第一眼就看见了随便搭放在沙发上的男士衬衫,是年柏彦上午穿的那件,原来他回房换过衣服。

素叶没叫管家来收拾,拿起衬衫,收紧手臂搂住,还残留他的淡淡气息,她的眼眶有点胀痛,情愿上面有点香水味,这样一来更会让她觉得提出分手不是件错误的事。

可上面,除了他的体味就没有其他的了,哦不,还有,他们共同用的浴液很清淡的气息。

她还要继续留在这个房间吗?

乔伊都跟来了,说不准,这个总统套原本就是年柏彦想跟乔伊一起住的。

又或者,年柏彦今晚压根就不会回来。

素叶觉得呼吸不顺畅了,放下衬衫,拼了命地调整呼吸,然后跟自己说,素叶,你跟他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别忘了,还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

十二点半,年柏彦才拖着倦怠的身子回了酒店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连灯光都是安静的,细腻柔和。

年柏彦这一天就没闲着,从早上的视频会议,到下了飞机后跟市委领导的应酬,再到后来分销商的见面,时间就像是沙漏,令他没有闲下来过一分钟。

扯下领带,他进了卧室。

偌大个卧室却不见素叶的影子。

年柏彦脚步一顿,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换房间了,或者,不声不响离开酒店了。

眉头皱紧,朝着大*过去,一掀被子这才松了口气。

素叶睡着了,整个人趴在*上,被子压在她身上,枕头压在被子上。这张*本来就很大,她又典型的娇小依人的主儿,让被子和枕头这么一压,不掀开被子看还真找不见她。

年柏彦忍不住笑了,少顷,无奈地摇头,可眼神里是无尽的*溺。

没叫醒她,轻轻坐在了*边,将被子掀开一角,方便她能够顺畅的呼吸,一时间他倒是有点担心了,要是回来再晚点她会不会被自己的睡姿给憋死。

她的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让他想起了婴儿,这倒是没错的,在他眼里,她有时候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跟她小时候一个德行啊,只要稍稍对着他娇滴滴的一声,他就无法抗拒了,再多的愤怒和疲累也烟消云散。

年柏彦承认自己上辈子定是做了孽,这辈子才对她束手无策,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无论她怎么将他激怒,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她。

两个星期,想她想得都快发了疯。

除了出差不在北京,他都会后半夜回一趟三里屯,看着她各种各样的睡姿,又气又可笑,他真的很想叫醒她问问,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能睡得着?

他会情不自禁搂着她小睡一会儿,不等天亮就离开,其实,是怕极了她的那句,柏彦,我们结束吧。因为不管他想不想承认,他都从她的眼神和语气中读出她的心思来,她是真的想跟他分手。

她做伴娘的样子很美,但他想,如果她成为新娘会更美。当众人将她往他怀里推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说,叶叶,嫁给我吧。

他在踌躇什么,原因说不清楚,也许,信任真的成了彼此最大的障碍。

可有一点他是承认的,他想她,想分分秒秒看见她。

所以,安排了这次她跟着出差,哪怕她每天只是疯玩都无所谓,只要能看见她。

他不想她抛头露面,所以拒绝带她出席跟市委的应酬,他是知道她的,对这种商业应酬向来没什么耐性。应酬结束后他还以为有时间陪她逛逛,不成想又来了些分销商,原本他们是定在风情场合,被他拒绝了,他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酒店,然后给许桐打电话,命她将素叶带回酒店用餐,目的,就是希望能看见她。

与分销商谈得不咸不淡,原由是,他总是无法定下心来听他们说些什么,不远处的那道影子总会勾着他的心,让他分神,让他的目光忍不住往她身上飘。

她今晚是只吃了甜品吗?

没吃主食,连菜都很少吃。

是因为乔伊的出现吗?

可乔伊的出现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不过,他倒是有点私心了,如果她对乔伊真的在乎,那么是不是预示着,他们两个还有希望?

感情这种事不是他所擅长的,他能做到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无往不利,但唯独做不到的就是保证一份感情天长地久。这段路和历程对他来讲是全新的陌生的,他相当于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盲人,在湍急的河流中摇摇晃晃。也不是不明白放手的道理,可是相放又放不下,总觉得她是属于他的,不管闹得怎么个天翻地覆她始终是属于他的。

借着淡淡的光,年柏彦凝视着熟睡中的素叶,手指轻轻攀上她的眉眼,抚过她长而整齐的睫毛。爱情是公平的,所以他无法阻止其他人对她的爱慕和窥视,但爱情又是自私的,所以他无法忍受其他男人将她纳入眼的温柔。

他忘了柏宵已经长大成人了,还当他是个孩子。刚开始他在担心柏宵对她的排斥,但渐渐地,向来不服谁的柏宵对她言听计从,向来叛逆的柏宵却只跟她倒出心事时,他看到的是,柏宵追随她的目光。

他在爱情手足无措,却不代表着他事事迟钝,柏宵太年轻太不谙世事,所以他无法掩藏他的情绪和忍不住驻足在素叶身上的目光。

所以,他做出了让柏宵回国的决定。

可她,帮着他进入了车队。

而那一天,他亲眼看着柏宵吻了她。

年柏彦的心口蓦地痛了一下,像是车轮碾过。

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亲生弟弟。他知道这件事跟素叶无关,但又痛恨着她,她招惹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就是柏宵?

他突然很怕,柏宵有一天跑过来跟他说,哥,我爱上素叶了,能把她让给我吗?

就好像那一年柏宵兴高采烈地跟他说,哥,我太喜欢你那辆跑车了,能把它送给我吗?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爱护它的。

那是他看上很久的跑车,也是他没日没夜在钻矿里搭着命奔波才买得起的跑车,就因为柏宵是他亲弟弟,他二话没说就把车钥匙交到柏宵的手里。

可女人,他能让吗?

不能。

换做其他女人他都可以,但惟独素叶不行。

所以他愤怒,他急躁,他问出了那句:你跟柏宵有没有发生关系。

这句话是混蛋,因为连他自己都很清楚,她是不可能跟柏宵发生关系的,可就是因为柏宵是他弟弟,他才格外地愤怒。

年柏彦抽回手,他要怎么做?就是因为太过迷惘失去了方向,所以才始终拉扯着不放,所以才在她哪怕是睡梦中的撒娇,他都会觉得幸福。

他爱得无能为力,却又无可救药,如果放手会怎么样?伤口真的就能痊愈吗?

*边的玻璃桌上,电脑的指示灯还亮着。

年柏彦拿过来,点亮了屏幕。

她睡前原来在赶计划书,可能是实在困极了才将电脑随便放在一旁了。

年柏彦看着她拟出的每一项计划,还未完成,却每一条都拟得详细漂亮。计划书之前是一份对上一季度的简单回溯,其中有一段话像是总结,却又像是心情的抒发。

接过太多的例子,为情感飞蛾扑火的,最后却也消散在寂寥的时光之中。这就如同张爱玲在《半生缘》中所讲的故事,再*悱恻也终究是用了句“我们回不去了”来结尾。流年经不过逝去,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渐渐淡走,那些撕心裂肺的痛,也悄然远去,那些摧肝裂胆的恨,也成了飞絮青烟。也许,当刻骨的爱成了风轻云淡的回忆,这,才是最大的哀痛。

年柏彦的眸光被这段文字狠狠撞击了一下,起了涟漪。

他将电脑阖上,俯身下来,轻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对感情不擅长的,又何止他一个呢?

————————

次日,苏州天气变化得更离谱了,上午下了点雨,淅淅沥沥的润湿了阶前绿柳。年柏彦一早就出去了,等素叶醒来的时候,发现另一侧还是温热的,枕头上留有他的气息,虽淡,却证明他昨晚是睡在她身旁的。

许桐今天还做陪护,拉着她一定要去看苏州园林,先驱车去了观前街,吃了点东西就入了拙政园,又随便参观了下苏州博物馆,在山塘街吃了几道正宗的苏帮菜。

就这样一天就过去了,山塘街的夜景着实好,难怪乾隆爷眷恋不舍江南,难怪隋炀帝死也要下江南。

吹了一天的冷风,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身体有点发烫。年柏彦整整两天都在应酬,倒是方便了她用他的电脑尽快完成计划书。写了两三页,心里还是发堵,乔伊的影子像是梦魇似的在眼前晃来晃去,她烦躁地起身冲了澡,想着早早睡去。

昏昏沉沉中做了一些梦,杂七杂八的。梦见她紧张地试婚纱,看见年柏彦西装革履地走向她,牵着她的手走向红地毯的时候却对她说,谢谢你能来做我和乔伊的伴娘。

她在梦中哭了,眼泪像是从坏掉的水阀里汩汩不停冒的水流,打湿了衣衫。

朦胧中,有人在吻她。她睁眼,眼角都被泪水打湿了,头顶的男人却愈发地清晰。他是一定要这么折磨她吗?她明明就是醒了,怎么还能梦见他呀。

可男人的吻重新落了下来,愈发*激烈,令她透不过气来。

她彻底清醒,才发现真的是年柏彦,男性气息夹裹着淡淡的酒气,兆示着他的酒醉。

☆、我们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素叶没有惶恐,心底只剩没由来地愤恨,从梦中的*伤心到现实中的拥抱亲吻,她觉得自己真的身心俱疲,所以开始痛恨起他了。

他为什么要闯入她的生活?如果没有遇见他,她现在一定不会这么痛苦,一定不会觉得人有记忆是一件残忍的事。

他们已经分手了,那么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的,他还来招惹她干什么?还将她带到苏州来干什么?许桐告诉她的那些事,又令她好不容易想要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的,结果呢?到了苏州之后她又看不见他的影子,他忙于应酬是真,但,是不是陪乔伊也是真?

原本的枫桥夜泊古镇赏月她也没加上他的戏份,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他害的她连做梦都那么辛苦!

他不是累了吗?不是倦怠了吗?

那么他现在这算什么?

当年柏彦的气息压下来时,素叶发了疯似的推搡着他,眼角的湿意还未散,“你别喝点酒就耍酒疯,滚开!你给我滚开!”

年柏彦是喝了酒,还没达到酩酊大醉,却也有几分醉意,凭着酒劲他一改往常对她的冷淡,大手钳子般地箍住了她的手腕,俊脸就压了下来。

她扭开脸避开了他落下来的唇,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年柏彦你要干什么?”

年柏彦发了狠,解开了衬衫扣子,咬牙,“干你!”

素叶倒吸一口凉气,他很少这么激动过,也很少冒出这种字眼,头顶上是他猩红微醉的眸子,他看上去像是蓄势待发的兽,额头上的青筋爆出,紧紧盯着她的脸。

“年柏彦,我们分手了!你找你的乔伊去!”她拼了命地撑着他的胸膛,可他像是胀满了力量似的,任她怎么推都纹丝未动。

“分手?谁同意跟你分手了?素叶我告诉你,我不会放你走,我会缠着你,这辈子都会缠着你,不论你走到哪儿我都会像鬼似的缠着你不放!”年柏彦的手劲很大,醉中染了愤怒,英俊的脸近乎变形。

素叶哭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伤心的程度远远超过梦境中的离别,她大喊着,“你是喝醉了还是故作糊涂呢?那天我提出的分手,是你说的好,你同意了分手!年柏彦,你凭什么缠着我?你还以什么身份来缠着我?”

年柏彦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低头,张口就咬住了她的唇,痛得她惊叫大哭。

他便放开她,却还压着她,“素叶我告诉你,我没喝醉,那天的一幕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跟我说你要结束,我同意了那是因为我要结束你我荒唐的一年之约,我可别说要跟你分手!我一天没同意跟你分手,你一天都是我年柏彦的女朋友,都是我年柏彦的女人,你想甩开我,休想!”

“年柏彦你混蛋!”素叶惊觉自己上了当,瞪着泪眼冲着他吼。

他却对着她也低吼了,“对,我是混蛋!那是因为我发现我快失去你了!你以为这两个星期我过的就很好吗?不,从杭州开始我的人生就彻底跌进了低谷!你凭什么能说的那么风轻云淡?你不想要我吗?不想爱我吗?既然不想要我不想爱我,那么为什么不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昨晚和今晚为什么还睡在这个房间?你看见了乔伊为什么连饭都吃不下了?又为什么习惯性地跟我撒娇?你又为什么哭?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他的话咄咄逼人,素叶很想狠狠地回击,可一张嘴哭得更凶,近乎泣不成声。他的大手温度让她怀念,他的气息也令她揪心。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太残忍了。”她几乎痛哭。

年柏彦扯了她的衣服,“我可以,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女人,我可以这么对你,素叶,真正残忍的人是你,是你压根就不给我机会,是你压根就感觉不到我的爱。”

素叶刚要叫,年柏彦的吻就压了下来,不给素叶留一点的余地。

她无法动弹,只是像个孩子般哭泣,像是把这数把个月的委屈一股脑倒出似的。

像是渴望了太久,又像是压抑了太久,年柏彦如同爆发似的,疯狂地席卷着素叶。

渐渐地,身体最真实的记忆涌了上来。

年柏彦炽热的体温耗尽了她的内能,她流着泪,却又忍不住搂紧了他,在他的进攻下,原本就支离破碎的理智终究被碾成了齑粉。

就算再故作冷漠,就算彼此在人群中再多疏离,他们还是记得彼此的体温,连骨子里都念着彼此的气息,压着痛却难以割舍。

年柏彦搂着她,亲吻着她被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打湿的发,滚烫的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低低道,“我好想你,每一天,疯了似的想你。”他想搂着她,抱着她,看着她在他怀里撒娇娇笑,又或者耍赖蛮横,只要是在他怀里,不曾离开。

素叶好不容易凉透的眼泪又唰唰下来,他的脸颊与她的相贴,她能感觉到他脸颊的温度,烫得她心口车裂般疼。

年柏彦便在她耳畔痛苦呢喃,“叶叶,我们在一起就那么难吗?真的有那么难吗?”

“我们彼此还能信任吗?年柏彦,我们还能信任吗?”她也痛苦地回应,回应他的话,回应着他的进攻。

年柏彦眼角眉梢尽是受伤,“是的,我们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可我还是抑制不住地想你,无法忍受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样子,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那你杀了我吧,我很想解脱,年柏彦,真的,这样太痛苦了。”素叶的心口像是压了磐石,疼得透不过气来,眼里的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

她的泪水落在年柏彦的眼里,心疼万分,低头,一点点吻噬她睫毛的泪珠,如果可能,他何尝不想解脱?

他的吻痛苦而低沉,她闭着眼,却无法割舍地放手。

渐渐地,他的身体再次热切起来。

如果能有一种记忆来记住彼此,那么,这种声嘶力竭般的纠缠和痴爱,也无非不是一段惊天动力的记忆。哪怕真的从此分开,他们至少还能记得彼此的体温和*时的绝望,这也就足够了。

————————

素叶始终相信,一个人走到了路的尽头总会遇上河流,到了河流的尽头总能遇上山脉,到了山脉的尽头也许是片森林,穿过那片森林,也许又找到了来时的路。只是,经历的山水多了,再重新站回在大路上时,心境也就不同了。

可她看不见她和年柏彦的未来,这段关系似乎已经到了尽头,接下来如何再去遭遇山川河流她就看不到了。可能,年柏彦跟她一样,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份感情,是埋葬还是继续?彼此都很迷茫。

所以,昨晚的他才会那么热切,那么疯狂,更像是一种对抗信任的绝唱。

翌日赶往千灯镇,听许桐说,这次去千灯镇主要是带着外聘的设计大师与苏绣高手共同商讨技术上的难题,素叶知道,应该就是上一次年柏彦去拜访的那位苏绣高手,大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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