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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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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小男孩儿……

目光落在男孩儿脸颊上时,她有一瞬的记忆从脑海中倏然闪现,一个手提青灯的孩子,青灯笼罩下的皮鞋……

还有那个稚童的声音。

为什么会联想到他?

素叶死死盯着照片里的小男孩儿,那张小小的侧脸、带笑的侧脸,不停地跟她梦境中的那个孩子相互重叠,相撞!

她突然感到头疼,近乎裂开的疼,好像……又有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经过,有张脸,中年人的脸,还有那张带着刀疤的男人脸。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横空打断了她的独立空间。

是年柏宵。

“喂,别偷懒啊!”他懒洋洋道。

素叶一个激灵,抬眼看向倚在门口的男人,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冲着他招手,“你快过来。”

“干什么呀?”年柏宵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但还是乖乖上前,在见到她捧着相册后故意叫道,“偷看我的照片!”

素叶懒得跟他贫嘴,将他揪过来,指了指照片上的男孩儿,“你哥?”

直到看见这本相册,她才发现一件挺蹊跷的事儿:她在四合院的时候从没见过相册,一般的家庭,谁没有个四五本相册的?但年柏彦就没有,他不但没有自己的照片,他小时候的、他父母的这些照片她都没见过。之前不觉得什么,因为没有察觉,但现在素叶觉得很是诡异,再不爱拍照的人,总要有回忆留下来吧?

年柏宵随意瞅了一眼,挑眉,“当然。”

素叶盯着照片,她总觉得小时候的年柏彦太眼熟了。

“还有你哥小时候的照片吗?”

年柏宵想了想,拿过相册,一直往后翻,翻到最后无奈耸肩,又思考了下,然后起身开始在书架上找,又在抽屉里找,末了说道,“他有一些小时候的照片,我记得,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见了。”然后好奇看着她,“四合院里没有?”

素叶摇头。

她没看见过。

没看见过他们的全家福,没看见过年柏彦小时候的样子,甚至也没见过年柏彦父母人到中年的样子,按照年柏彦所说的,他父母去世应该是在他十八。九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父母的照片也没有……

年柏宵闻言后了然,“那是丢了吧,我大哥不爱拍照片,好像,我爸妈也不爱拍。这个相册,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

“你们就没有其他的全家福?”素叶感到不可思议。

年柏宵说,“我没有,可能,大哥有。”

素叶失语了,她低头,轻轻拿起那张照片。小男孩儿微偏的脸颊总是像根针似的挑着她的脑神经,不知怎的,似乎想起一句迷迷糊糊的话来——

“叶叶,你告诉他,你是不是打小就想做我的女朋友?咱俩还拉过勾,是青梅竹马。”

这句话很真切,却又像是在做梦。

是年柏彦昨晚真说了这句话还是,她做梦梦见的?

头又开始疼,素叶抬手使劲按着太阳穴。

年柏宵见她脸色不对,问,“你怎么了?”

素叶轻轻摇头,是啊,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几个大男人一觉睡到了午后,次序是叶渊先醒,晃晃悠悠经过卧室时许是看见了什么刺激的画面惊叫了一声,然后,这一声就把纪东岩给叫醒了,紧跟着,又是纪东岩的惊呼声。

正在准备午餐的素叶,最后听见年柏彦的声音从楼上吼下来,“滚!”

如果没看到照片,素叶一定会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沾沾自喜,甚至去八卦地看看热闹,但直到上了餐桌,她的心思也一直回不来,脑子里全都是年柏彦小时候的模样。

那些似真似假的重复,像是梦境,又像是她的幻想。

几个大男人冲了澡之后也少了不少酒气,清爽得很,只是年柏宵的衣服遭了秧,他们三个的衣服都要拿去干洗,所以只能打年柏宵的主意,幸好几人的身材比例差不多。

年柏彦看出素叶有点心思,问她怎么了。素叶看着他,想了想后开口问,“昨晚上,你是不是说咱俩是青梅竹马?”

年柏彦拿着餐具的手一滞,眸光里浅浅的笑意也瞬间有了搁浅。

没等他开口,一旁的纪东岩笑得差点把刚刚喝下去的水都喷出来,“青梅竹马?真的假的啊?昨晚上你还说过这话呢?”

而很显然的,年柏宵也挺好奇的,嚼着块牛肉,在看着年柏彦。

年柏彦低眸,掩住了刚刚那瞬的惊愕,淡淡地说,“没说过。”

素叶疑惑不解,难道真是她做梦?

纪东岩在旁煽风点火,“小叶,咱俩青梅竹马。”

年柏彦抬头,一记眼光甩给纪东岩,足可以杀人了,纪东岩耸耸肩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样的回答让素叶愈发地困扰,没说过?可她有印象啊,怎么就那么真实呢?

而年柏彦显然是不想让她继续想下去,给她碗里夹菜,“饭都凉了,快吃。”

素叶无法快吃下去。

心里总像是搁浅个什么似的,上不上下不下的。

直到,手机响了。

她起身接了手机,那边,是素凯的声音。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发出一声惊叫。

所有人都看向素叶。

结束了通话后,她愣神了能有个几秒钟,直到年柏彦唤她的名字,“叶叶?”

素叶转过身,看着大家,缓缓道,“素凯在电话里说,警方搜到了一具尸体,刀子上面有叶鹤城的指纹,死者的长相跟叶渊之前描述的一模一样,还有……有人提供了一段视频,是叶玉出事那晚,叶鹤城出现在精石的视频……”

所有人愕然。

良久后叶渊说,“你的意思是……”

“警方有理由相信,叶鹤城是杀害叶玉和谋害你的凶手,已经向叶鹤城发出通缉令了。”

叶渊愣住了,很快地,他的眼充满了无言的痛。素叶也沉默了,虽说之前他们一直在怀疑叶鹤城,可真的到了这一步,到了真真是抓住了他证据的这一天,她的心也跟着翻江倒海的难过。

最大的痛抵不过亲人的背叛吧。

“现在什么情况?”年柏彦冷静地问。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素凯说,叶鹤城已经缉拿归案,现在已经进入了审讯阶段,而且他调查了叶鹤城的那些书,他认为,父亲的死也跟叶鹤城有直接的关系。”

餐桌上,气氛凝重。

半晌后,叶渊叹了口气问,“这件事,澜澜已经知道了?”

“应该知道了,这么大的事儿。”素叶喃喃。

叶渊沉重点头,许久许久,才说,“那么,我现在终于可以见要要了。”

是啊,可以见了。

但这种重逢,却是建立在丧失亲人的基础上的,想想,就伤感了很多。

年柏彦冲着素叶伸手,她上前,他拉她坐下,轻声道,“有些事总要面对的,虽然,我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素叶攥着他的手,轻轻点头。

☆、谁能是救世主?

每天都有社会新闻,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新闻,忙碌的人们才能在蝼蚁般奔波和寂寞间得到宽慰。

但叶鹤城已不单单是个社会新闻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被捕成了震惊全国的刑事案件。警方掌握了确凿证据,而在面对直接证据时,叶鹤城也无从抵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先后对叶玉和叶渊起了杀念。

蒋警官负责这个案子,在审讯过程中,素凯也在旁聆听。

叶鹤城主动向警方交代了杀害叶玉和叶渊的经过。

审讯室内,叶鹤城坐在那儿,似乎*就白了头,看上去十分憔悴。他的对面坐着蒋警官和他的助手,隔着观察镜,素凯沉默地站着,始终未坐,他盯着里面的叶鹤城,脑子里却全都是叶澜哭啼啼的脸。

“我是有心栽赃年柏彦。”叶鹤城干涩地开口。

“也就是说,你杀叶玉是有预谋的?”蒋警官冷冷地问。

叶鹤城沉默了会儿,否认说,“不,其实……我并没有想杀叶玉。”他看上去有些局促,带着手铐的双手不安地交叉。

“那晚,其实我也去了精石,等他们离开后,我看见年柏彦和叶玉单独留下在谈公司的事,当时叶玉因为曲艺的死很激动,也出言威胁年柏彦,而这一幕也被巡楼的保安看见了。我、我……觉得是个机会,便对电梯和部分摄像设备做了手脚,我杀了叶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年柏彦完蛋。”

“你有帮手吗?”

叶鹤城摇头。

“经法医鉴定,叶玉的致命伤是头部,到了草坪的时候她还没死。”

叶鹤城深吸了一口气,苦涩地说,“是,当时她已经认出是我了,所以,我不能再留活口。”

听了这番话,素叶的后脊梁都在发寒。

紧跟着叶鹤城在警方的盘问下,如数地交代作案细节和动机。

“年柏彦离开了精石,但大权是掌控在叶渊手里,如果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就知道了龙石集团的事儿,我不能节外生枝,而且……如果他在精石一天,我就永远无法坐上主席的位置。”

“你雇佣了杀手?”

叶鹤城点头。

“也就是说,你杀叶渊完全是有预谋的?”

叶鹤城再次点头。

“我需要帮手,想杀叶渊,单凭我自己肯定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

“你雇人杀了叶渊后,又杀了那个杀手?”

叶鹤城低下头,“我不能留活口,而且那个人是出了名的无赖,我怕日后他再拿着这件事来威胁我。”

蒋警官又问了叶渊案件的相关细节,叶鹤城也都一一交代了。

在问到曲艺的死时,叶鹤城矢口否认了,他声称曲艺的死跟他无关,他只是想要利用叶玉的情绪来对付年柏彦而已。

蒋警官又出示了叶鹤城在书房里的那几本书,开始盘问了有关叶鹤峰离世的情况。叶鹤城的情绪尤为激动,他说,“我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大哥?”

“你连叶玉和叶渊都能杀害,怎么就不能杀害自己的亲大哥?”蒋警官咄咄逼人。

“我真的没有!”

“那这些书怎么解释?还有老宅的管家已经交代,你大哥叶鹤峰去世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所有的饮食都是你负责料理的。”

叶鹤城抓了抓头发,“是,的确是我负责的,但当时我大哥的胃口很不好,我只是想让他的胃口好一些而已。”

“你野心勃勃,难道不希望你大哥死?”

“我一向敬重我大哥,说实话,他没死的时候我压根就不会想那么多,可当他死了之后,他的子女都撑不起精石的时候,我才有了杀念。”

接下来的审讯素凯已经没心情再听下去了。

他靠着墙壁,头昏昏沉沉的。

阮雪琴也被警方叫去问话,主要是针对叶鹤城杀人一案,警方想从她口中获取更多资料。阮雪琴对于叶鹤城杀人一事表示一无所知,在询问其行为时,她更解释说自己不清楚。

不过在问及叶玉被杀那晚的情况时,她坦诚交代说,当时叶鹤城的确不在家,警方问及当时做口供时为什么撒谎,她说,她觉得这件事跟丈夫无关,所以才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鹤城被刑事拘留,等候司法程序。

素凯一直等到阮雪琴出来后才现身,阮雪琴看着他,问,“叶澜爸爸被抓一事,你参与了多少?”

她的神情始终很淡,可目光尤为锋利,看着他,大有逼问的架势。素凯沉默了片刻,说,“证据,是我接到的。”

阮雪琴冷冷地看着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阿姨。”素凯神情沮丧,他想说对不起,但,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出了大门,没料到叶澜已经等待多时了。

见素凯和阮雪琴出来后马上冲上前,揪住素凯的衣服,问,“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素凯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很小,“都已经承认了,叶玉、还有叶渊。”

“不……”叶澜难以置信,她有点站不稳,后退了一步,喃喃,“我爸他不会杀人的,他……他平时对叶玉和叶渊都那么好……”

阮雪琴上前,“澜澜。”

叶澜红了眼眶,很快眼泪就滑落了下来,“妈,爸爸不会是这种人的,不会……”

阮雪琴将她搂在怀里,眼眶红红的。

素凯见到这一幕后心里也很难受,其实他没告诉叶澜的是,叶玉被杀那晚,她的父亲就是利用她毒瘾发作时昏昏沉沉分辨不出什么而逃过的警方盘问,给警方造成了破案上的困扰。

这番话,他没法儿说给她听。

叶澜哭得很凄惨,紧紧抱着阮雪琴,“妈……一定要救爸爸,一定……”

“我会找最好的律师。”阮雪琴红着眼,声音哽咽,“所以澜澜,你要 跟妈妈回家,这个时候你要留在妈妈身边。”

叶澜点头。

素凯知道,这个时候再劝说叶澜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可能了,也只能默认这种情况发生。不过幸好的是,现在叶澜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经过前一段时间痛苦的戒毒,她对毒品已经很是抵触,她不像纱卡常年吸毒,这是素凯比较安慰的。

叶澜擦了眼泪,走到素凯面前,但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滑落,她说,“素凯,我要陪妈妈。”

素凯点点头,想把她搂入怀却又却步了,只能说,“那你平时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打电话给我。”

叶澜看着素凯,欲言又止,然后,轻轻点头。

素凯看着她,心有点疼,因为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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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律师团全面介入了叶鹤城杀人一案,无罪释放肯定是没戏了,但鉴于他与警方认罪的态度尚算配合,所以律师团也只能尽量给他往减刑了打。

无心杀人和预谋杀人性质完全不同,量刑加起来也够叶鹤城受的了,如果能保住命已是万幸。

精石陷入囹圄,从创立那天开始,这次算是遭受到了最大的重创。

所有人都在守望,在猜测。

他们观望着是谁能成为精石的救世主。

谁是救世主?

叶家的男丁都已经荡然无存,叶鹤城离世、叶渊被害、叶鹤城锒铛入狱,叶鹤城的女儿叶玉也被杀,素叶从事心理,对商业一窍不通,只剩下阮雪琴阮雪曼姐妹,还有一个女儿叶澜,谁能担此大任?

又或者,是当初离开精石的年柏彦?

再或者,精石要落入其他人之手?

谁都不知道,精石的股票市场背后还有几只运作的大手。

纪氏,忙碌的办公环境。

窗明几净的总裁办公室,纪东岩拧着眉头,坐在皮椅上看着对面的丁司承。

“一定要辞职吗?”

丁司承点头,“我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

“你是纪氏最优秀的心理顾问,当然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纪东岩双手一摊。

丁司承淡淡笑了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辞职。”

“你真的认为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纪东岩似笑非笑。

丁司承沉默,良久后说,“现在精石弄成这样,说实话,我的目的达没达到已经无所谓了。来纪氏的目的,就是因为叶渊,可我现在发现,叶渊就算死了,我的成就感也不是很大,也许,一开始我就错了。”

“你想通了?”

丁司承重重叹气,点头。

纪东岩见他去意已决,也只好同意。

等丁司承出去办手续时,纪东岩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了。

☆、你向来都是那个渔夫

窗外是车水马龙。

窗内,静得使得纪东岩的声音听上去纯粹而低沉。

“现在精石群龙无首,年柏彦,你现在还不打算出手吗?”

那边,嗓音淡然,“我会全面收购精石。”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纪东岩冷哼,“总算是洗净了叶家的血,精石从此以后变得纯粹了。”

那边笑,“你认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至少是在你筹划的范围内吧?否则怎么就这么巧,叶鹤城就坐牢了?”

“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杀了叶鹤峰,然后又除去了叶玉,谋害叶渊,现在又成功踢走了叶鹤城这块绊脚石?”

“你还忘说了一点。”纪东岩哼道,“还有那些老股东,怕是也没资格再参与精石的决定了。”

那边冷哼。

“罢了年柏彦,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个人怎么会 蠢到杀人?你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会利用局势来扭转自己的不利,”你不杀伯仁,却能利用伯仁之死大做文章。”纪东岩挑眉,纠正道,“哦,准确说应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年柏彦,你向来都是那个渔翁。”

“如果这是你的高度评价,我欣然接受。”

纪东岩干脆将腿支到了办公桌上,懒洋洋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文森的,据我所知,他现在很希望能够得到位乘龙快婿。”

年柏彦在那边淡笑,“乔伊还是最适合你,不适合我。”

“那我就要佩服你的口才了,文森竟然同意给你拿钱。”

“纪东岩,这世上不是只有单选题的。”

“OK,但愿你别被乔伊缠上,你要知道,一旦你用了文森的钱,那就是他的人,乔伊可不会白白浪费机会。”

“听着你的口气,这么感觉像是嫉妒?”

“错,我是赤果果的嫉妒。”纪东岩开了个玩笑。

年柏彦哼道,“放心,女人留给你,我要的,只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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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只有零星的光亮坠在天边。

月色被浅浅地遮挡,不似从前明朗。

林要要睡得不大好,迷迷糊糊的,也做了好多的梦,梦里有丁司承,还有叶渊。她梦见叶渊朝着她伸出手,她一点点走向他,与他的大手相握。

卧室的门开了。

月光从门缝挤进来,有点清冷。

很快地,男人的脚步踩碎了这片清冷。

他上前,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榻上的女人。

月光落在窗帘上,形成了朦胧的光,恍惚了男人的身影。

他坐在*头,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她。

她侧躺着。

长发遮了她的脸颊。

他伸手,轻轻抚了她的发,轻轻拨开发丝,将她的侧脸露了出来。

她阖着眼,眉心却微微蹙起,睫毛轻轻颤抖着。

脸色很是苍白,也消瘦了不少。

他心疼,低头,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有轻柔的呼吸入耳,还有她的清香。

他顺势躺了下来,凝着她的脸,似乎总也看不够。

太多的想念,成了满满的爱意。

他将她搂紧。

她自然而然地靠着他,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

小腹熟悉地紧绷了。

他忍不住将头探过去,压下脸,吻上了她的唇。

林要要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梦中,有温柔的唇在轻碰着她。

她微微睁眼,朦胧中似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男人脸。

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那么清晰那么明朗。

她忍不住低低叫着,“叶渊……”

耳畔是男人落下的低沉呼吸,他说,是我……

一定是在做梦。

对,是在做梦。

男人在她耳畔一遍遍地说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流了泪。

却在男人熟悉的体温下渐渐地,*。

最后,忘情。

————————

翌日,阳光很好。

偶尔会有浮云遮住光亮,但很快地,也会散了。

林要要睁眼时有瞬间的恍惚。

空气中似乎有一样的气息。

她起身。

身体有点酸胀,有点累。

转头,*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果然是梦……

她将头深深埋在被子里,心口涌现一股巨大的悲怆。

昨晚她梦见叶渊回来了。

他轻轻地吻着她,还跟她说了好多的话,但大抵都是告诉她,他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她拥着他,哭得很厉害。

他温柔地吻走了她的泪水,然后,用滚烫的身体带给她久违的欢愉。

整个过程中他都很温柔,像是怕撞散了她似的。

她是那么渴望他,便喃喃他的名字,求着他重一点、再重一点……

林要要眼眶红了。

他走了之后,她才终于明白什么是揪心揪肺的疼。

她承认,自己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了。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怕极了这种感觉,怕极了在梦中与他*,醒来却独自伤感的痛苦。

叶渊这个名字,曾经是她多么想去逃避的,可现在,她就那么渴望能真真切切地叫他的名字,听见他含笑地轻嗯一声。

她不想这么痛苦。

抚着小腹,林要要的鼻腔愈发酸胀,如果不是这个孩子,怕是她早就承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压了悲伤的情绪,林要要下了*。

客厅很安静。

今天是初一,昨晚阮雪曼就说要到雍和宫烧香。

阮雪曼从来不信佛,但听到叶鹤城被抓消息后,她就哭着说原来这世上是有神灵的,她痛骂叶鹤城的阴险毒辣,哭得一塌糊涂,她说她要有所信仰,要为她死去的儿女祈福。

林要要拖着倦怠的身体,打算洗漱后吃点东西,然后,她要去墓园,去告诉叶渊这件事。

经过厨房的时候,有动静传出来。

林要要一愣。

很快地,有念头闪过大脑:是贼!

心脏吓得狂跳。

她在想着,如果真的是贼的话,一旦伤到了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从墙角摸索着,手里多了一个高尔夫球杆,是曾经叶渊用过的。林要要紧紧攥着高尔夫球杆,最开始的恐惧已经被勇气所取代,她只要想到了孩子有可能受到伤害,就充满着莫大的力量。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厨房的门被一点点推开。

当那道高大的背影落在眼里时,林要要蓦地惊呆了!

紧跟着,手指一松。

“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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