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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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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用力!”

素叶真恨不得一脚踹纪东岩脸上,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今天你这么占你姑奶奶的便宜,赶明儿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纪东岩哭笑不得。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真是什么都不想了,直接张口,舌齿并用。

这个房间,只有一小点的天窗,微弱的光也是从天窗上面落下来的,很是幽暗的环境,所以两人的影子落在了墙壁上,隐隐约约,却因为姿势的*而愈发浮想联翩。

纪东岩坐在那儿,素叶低头于他的小腹位置。他刚开始是盯着她,审查她的工作进度,后来素叶真的开始用了力,他便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因为位置的缘故,素叶冲着他小腹的脸是微侧的,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清楚她姣好的面容,微张的红唇,更重要的是,因为她也是五花大绑,所以身子近乎是压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个季节裤料都是薄的,所以纪东岩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体温,甚至,压着他大腿上柔软的触觉,相互磨蹭,再加上她口中的温热气息,混合在一起,他便明显地感觉到小腹之间有了冲动。

他的身体某处亦是迅速起了变化。

纪东岩不敢再去看她的脸,干脆移开目光。可眼睛是习惯了黑暗,所以墙壁上微弱的影子亦能看得清楚,素叶在他小腹间的影子就那么轻轻晃动着,从这个角度看,更是令人冲动。

他只觉得,喉咙干涩,连呼吸也变得沉重了。

素叶只顾着咬开绳结,却在咬着咬着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只觉得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下有迅速膨胀的坚硬感。

她蓦地明白了,脸一红,抬头冲着纪东岩低喝,“你太过分了啊!”

纪东岩自然也觉得尴尬,他百口莫辩,只能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就不会清心寡欲一点儿?或者你……嗯,你想想石榴姐之类的。”素叶愤恨。

“好好好,我尽量转移注意力。”纪东岩轻声说,石榴姐,她可真能想。

素叶继续努力。

终于,她咬开了绳结,在最后几下用力撕咬后,绳子一下子就松了。纪东岩终于松了一口气,殊不知她在最后几下时差点让他缴枪投降,幸好在最关键的关头绳子解开了。

他马上松开绳子,替她解绳索,解开后,见她唇角都是绳屑,忍不住抬手替她轻拭。她的嘴角两侧都蹭红了,纪东岩心疼地看着,有一瞬产生了低头吻她的冲动。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素叶不知道他的想法,低低的问。

☆、下手太狠

接下来,当然要勘察地形,然后找机会逃出去,一旦逃跑失败,那只能落得鱼死网破的下场,对方人少还行,万一人多,手里还有武器的话,那么他们两个就插翅难飞了。

纪东岩起身,先是松了松筋骨,最重要的是,缓解一下小腹的酸胀感,素叶也起了身,却因为被捆绑的时间太长了,脚着地时一下子没站稳晃了一下,纪东岩见状立马伸手将她搂住,如此一来,又接触到了她软绵绵的身躯。

他心里咒骂了一下,然后将她扶稳后才松了手,没好气地说了句,“你幸亏没穿什么情趣睡衣,否则今天被人绑到这儿一路见光。”

素叶对纪东岩亦向来不会口下留情,回顶道,“如果换做是年柏彦跟我来大澳,我必然会穿情趣睡衣。”

气得纪东岩差点吐血。

他干脆不搭理她了,走到门前,素叶也放轻了步子跟在他后面。岂料纪东岩刚将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儿,便又马上关上,蓦地转身。素叶没料到他会突然转向,额头一下子就磕在了他的胸口位置,纪东岩的胸膛很结实,着实使的素叶吃痛了一下。

还没等埋怨出口,嘴就被纪东岩给捂住了。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则用了极低的嗓音命令她回到原来的位置,保持刚刚的姿势。见状,素叶便明白是有人过来了,马上配合。

很快地,厚重的脚步声又扬起了,越来越近。房门被推开,这一次,进来了两个,身上还有点酒气,一进门,酒气很快飘散在空气里。

素叶的心一紧,但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原来的位置上,绳子刚刚被她重新缠在了身上,手里紧紧捏着绳子的断头,万幸的是室内光线比较暗,对方不会马上察觉出不对劲来。

另一头,纪东岩也不动声色地靠在那儿,素叶知道,他也在跟她一样,在暗自观察,寻找机会。

其中一人开口了,声音沉沉的,问另一个人,“没抓错人?”他说的是英语,却是并不标准的英语,很显然,他是不想让人听出他的母语是什么。

但他没想到的是,之前已经有人说了西班牙语,泄露了他们的身份。

旁边的人回答,“没错,就是她。”

素叶耳朵尖,一下子听见了对方是用了“她”而并非“他”,心里多少泛起愧疚了,看来,是她把纪东岩给连累了。

其实当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这群人是冲着她来的,也许只是单纯地冲着她,也许,是冲着年柏彦,正如在南非的时候,她到现在都说不上来那群人是为了杀她还是为了杀年柏彦,又或许,他们是想要她和年柏彦两个人的性命。

“旁边那男的是谁?”那人又问,他的声音含糊,吐字不清楚,不知是否因为醉酒的缘故。

“他是跟着她一起来的,我们带她走的时候,他在场。”

有脚步声上前。

素叶感觉,男人是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一时间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就这么掏出枪一枪崩了她可就亏了,她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怎么看清楚就挂了,到了阴曹地府也没办法告状。

正想着,只觉得有只粗糙的大手攀上了她的脸,他的手指上有厚厚的膙子,摩挲她脸颊的时候很是疼,一看就是常年摸枪的手。

她的心“咯噔”一下,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来。

头顶上的男人啧啧称奇,“看这*儿真漂亮,身材也好,那个姓年的男人很幸福。”

素叶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不去睁眼,不去挣扎,捏着绳子断头的手指却攥得生疼。她能呼吸到男人手指上的火药味儿,还沾染了酒气。

想来也是奇怪的。

年柏彦不是没有喝醉过,他喝醉的时候也会摩挲着她的脸,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心生幸福,但换了另一个男人,她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嗨,你到门口守着。”她面前的男人对同伴说道。

同伴不解,“你要干什么?”

男人的手不老实地捏了捏素叶的脸,笑道,“干她。”

这话落下,不但那个同伴吓了一跳,就连素叶的心都漏跳了一下。紧跟着是那个同伴的惊呼声,“你疯了?她可是年柏彦的女人,他的女人你也敢碰?”

男人笑得轻蔑,“老板的意思是要我们马上解决掉这两个人,反正都不留活口了,年柏彦怎么会知道?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尝尝就杀掉实在太可惜了,吃饱喝足,让我再放松一下才能干活干得干净利落。”

同伴也笑了,“只要是漂亮女人都逃不过你的手心,行,我帮你守着,你快点,时间不能太长。”

“急什么,等我爽完了你再尝尝,再或者,叫外面的兄弟进来,每个人都尝尝鲜。”

两人的对话愈发地下流猥琐,却像颗炸弹似的炸开了素叶脑海深处的某个记忆,曾经也像是有类似这种对话,令她从内心深处滋生惊恐和不安。

脑海中的那两人嗓音有点熟悉,可她想不起来在哪儿见到过,对话内容却像是刻录机似的播放给了她听:

“让你到外面守着,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她只是个孩子……”

“我就喜欢孩子。”

“可是……”

“别可是了,你压根就不知道小女孩儿的味道有多嫩,快去守着门,如果你也感兴趣,等我完事了你也尝尝。”

素叶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她的指甲深陷于掌心之内,掐得手心很疼,却不及没由来的剜心之痛来得疼。究竟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组对话?

什么小女孩儿?

对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脑正凌乱的时候,她听见男人解开腰带的声音,然后,那只令她作呕的大手又不怀好意地覆上了她的脸,惊恐已经被愤怒取代,她很想抬起拳头狠狠给对方一下子,但又怕打草惊蛇,只能强忍着见机行事。

心里却在狂骂:好你个纪东岩,你这个时候装死是不是?你就是怂包还是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你大爷的,今天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的,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

男人蹲了下来。

素叶感觉他离得自己更加近了,忍无可忍,刚要发作,却听见男人闷哼了一声,他连声音都没怎么出就倒地了。

素叶陡然睁眼,见地上的男人已然昏了过去,再抬头看,纪东岩正揉着手腕,龇牙咧嘴低咒,“妈的,脖子可真硬。”

“算你有良心。”她咬牙切齿,利落起了身。

“门外那个怎么办?”

纪东岩示意她不要出声,让她跟在自己的身后,放轻了脚步走到了门口,又将素叶拉到了身后。轻轻将房门敞开了一条小缝儿,自己却站着了门后。

门外把风的那个男人听见了动静,回头一看房门开了一小点儿,便推门进来,“你怎么——”

剩下的话消失在喉咙里,门后的纪东岩用了极快的速度窜了出来,一手环绕了他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另只手箍住了他的下巴,狠狠一拧,素叶只听见很闷的“嘎巴”声,紧跟着纪东岩干净利落地松手。

再看这人,已经软绵绵地倒地了。

月光偏移了些,正巧落在了纪东岩的脸上,他的双眼有一瞬的阴霾狠辣闪过,而这一瞬正巧被素叶捕捉到,她有些意外,认识纪东岩这么久,只见过他在那达慕大会上露过一两下子,从未见过他这么劲狠过。

下意识地,她去摸地上男人的鼻息。

心中惊骇。

震惊地看着纪东岩,手指也忍不住发了抖。纪东岩知道她在想什么,快速在这人身上摸到了一把枪,检查了一番后,见子弹都是满的,便拿在了手里,又问她,“你会开枪吗?”

她会吗?

下意识点点头,算是吧,在南非的时候她摸过枪。

纪东岩将手里的枪塞到她手里,又从那人的靴子上搜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命她搁置好。素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无处藏刀。

纪东岩察觉出来,二话没说将自己的衬衫脱了,命令,“穿上。”

素叶这个时候不敢浪费时间,也从纪东岩严肃的目光里读到了接下来势在必行的危险,赶忙穿上了他的衬衫。他抬手帮忙,将衣摆巧妙地系好,正好能装下一把匕首。

“你怎么办?”

他现在是穿了个白色的跨栏背心,月光下,结实的肌理乍现。

纪东岩二话没说,将地上男人身上的衣服拔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素叶小声说了句,“你还不如光着,穿别人的衣服我很容易看走眼,万一一枪打你身上怎么办?”

*****今天补上昨天的第二更,三千字,加上大图,一共一万三。

☆、他还是来了

“我要是死你手里,那下辈子说什么都要找到你当我老婆,伺候我一辈子当还债!”纪东岩似真似假,快步走到另一个倒地的男人身边,将枪支摸索了出来,拿在手里。

素叶盯着他手里的枪,心里又开始突突直跳,纪东岩上前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低低说道,“想要你命的人你不能心存仁慈,跟我走。”

素叶的脚步有点踉跄,内心的惊骇不亚于在南非时,她手拿着枪击毙那个准备要年柏彦命的男人时的感觉。那个时候她吓得六神无主,手一个劲地在颤抖,脑中空白一片,只会看着年柏彦喃喃地说,我杀了人……

可现实容不得她多想,纪东岩已经带着她来到了走廊。长长的走廊尽头,白炽灯是惨死的光亮,空气中浮荡着不安和危险。有人在喝酒聊天的声音,很杂很乱,声音也很大,果真是一群人,看这架势,远比在南非时的人数还要多。

素叶捏了一把汗,心脏在疯狂扑腾,像是怀揣了一只乱挣扎的鸡,而事实上她怀里揣着的是一把匕首,一只手紧握着只枪,另只手紧紧攥着纪东岩的手。

她能感觉到纪东岩的手更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是坚定不移的力量。素叶抬眼,看着纪东岩,此时此刻的纪东岩不再像平时那样嘻嘻哈哈,俊逸的侧脸写满了严肃和警觉,他紧抿着唇,下巴也绷得很直,有青嘘嘘的胡茬冒出,这样的他,是素叶不常见的。

因为没有相恋过,因为没有在同一个屋檐生活过,她见到的纪东岩都是整齐利索,亦如最开始与年柏彦相恋的时候。等她跟年柏彦生活在一起时,才知道他也有衣衫不整的时候,才知道他也会酩酊大醉说些胡话醉话,才知道他需要每天早上起*刮胡子,否则胡子就会长满下巴。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个时候的纪东岩来得比平时更真实。

也许……

她从没遇上过年柏彦,从来没有出现在那个酒吧,从没栽倒在年柏彦的怀里。

或许……

时空转换,这世上就只有一个纪东岩,没有能跟纪东岩旗鼓相当的年柏彦,从始至终就纪东岩一个人。

那么,她会爱上这个男人。

是的,在这一刻她是如此肯定着。

就如现在,彼此紧攥着的手,两颗心完全拴在了一起。

只是,素叶很清楚明白她在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她,纪东岩今天就不会遭遇这种危险。她很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他这么久始终真心对她,对不起直到现在他还被她所累,对不起这辈子她注定要有愧于他,负了他的感情。

对不起这三个字始终在喉咙里打转,在唇齿间,却迟迟说不出口,感觉的到他掌心的温度,愈发心脏发疼。她张了张嘴,轻声开口,却只是一句,“我们会死吗?”

声音很小,近乎是气声,纪东岩却听到了,他扭头看着她,有一瞬,眼里有明显的情愫划过,又被他压了下去,他用唇形告诉她,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不会让你出事。”

这么一句话,她的喉咙有点堵了。

纪东岩更攥紧她的手,背靠着一侧的墙壁,路过喧闹的房间时,他示意她小心,然后拉着她半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从窗口下面的位置蹿出去。

再隔不远就是门,外面有熟悉的月光。

素叶从来都没这么期待过月光,也从来没像今天似的觉得月光如此亲切。门,被纪东岩用最轻的力量给打开,许是里面的人没料到他们两个会逃走,大门没上任何的枷锁。

从室内终于出来的那一刻,素叶很想大喊一声,很想痛痛快快呼吸一下月夜下清凉的空气,奈何,这个时候还是无法放松下来。

她还没等反应过来时,纪东岩便一下子将她拉进了一处草丛里,两人倒在了地上,高高的荒草遮住了两人的身影,很快地,便有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从旁边经过,进了那个屋子。

素叶惊魂未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能感觉后背被地上的石子隔得生疼,想动却不敢动。纪东岩压在她身上,怕她出声,一手还捂着她的嘴,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两人始终持续着这种姿势,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不但纪东岩看清楚了眼前环境,就连匿藏在草丛被纪东岩压在身下的素叶也看得清楚。这里的确不是大澳了,更像是一处郊区,很是荒凉的地方,如同被上帝遗弃的无人之境,而魔鬼接管了这里。枯死的树木成片成片地连在一起,只有偶尔的枝叶还挂着几片叶子,迎接着秋风的侵袭,最后,飘零在这片毫无人烟之地。

他们所在的也是近乎到腰的荒草,青黄不接的,可透过草缝,习惯了黑夜后便能看清楚远近都有人在走动,他们各个穿着统一的服饰,脚踩那双有着特殊意义的黑色皮靴,手里拿着枪。

在巡视,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素叶仔细看了看,光是她视线能及的,就大约有二十多人的样子,心里愈发凉了。这么多人,她和纪东岩要怎么逃出去?别说他们手里有枪,就是这么多人上前来一人打一拳他们都很悬了,这一次她可真是害死纪东岩了。

“很奇怪。”纪东岩微微眯眼,盯着远处那些人说了句。

素叶看着他。

他细细观察,眉头紧皱,“这些人更像是雇佣兵。”

素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要不要这么重要啊,竟然派了雇佣兵来看守她?

“我自认为我的武功造诣还没达到东方不败的境界吧?”他们真是要对付她个弱女子吗?还是真把她当成是无坚不摧的武林高手了?

纪东岩眉心皱得更深了,忧心忡忡,“恐怕,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你,你只是个诱饵罢了。”

这话听进素叶耳朵里,像根针似的扎了她耳朵一下,紧跟着大脑“嗡”地一声,她攥紧了拳头,心里的不安开始无限扩大。

纪东岩说的没错,如果只是对付她,不用多,一个手持枪械的壮汉就够了,何必要这么劳师动众?他们一定是有所图。

如果她真是纪东岩口中的诱饵,那么,他们要等的人就一定是年柏彦!

素叶觉得全身冰凉,嗓音有点抖颤,“可是,要不要这么多人?”

“年柏彦绝对不会一个人找过来,如果上次在南非也是这群人的话,那么他们这次就会多加人手。”纪东岩压低了嗓音,“还有,对方都是雇佣兵出身,怎么看守人的功夫那么差?连房门都不锁?他们有可能是打算上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如果估计没错的话,他们一定会给年柏彦留下线索,让他能够顺利地找到这里来。”

“那我们要怎么办?年柏彦不能来,他绝对不能来这里!”素叶急了。

她想起在南非的时候,那是她第一次在枪林弹雨中度过,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人命是如此地不值钱,她要面对随时丧命的危险,也要面对随时失去年柏彦的危险。

不,她不要这样。

如果生命只能二选一,那么,她情愿活下来的那个人是年柏彦。

纪东岩想了想,沉了嗓音,“我们尽量要逃得远一些,如果敌人在明,我们在暗,就算年柏彦真的赶了过来,那么我们也不至于成为能够威胁到他的软肋。”

素叶连连点头。

“走。”纪东岩悄悄移开身体,拉着她。

两人在荒草丛中穿行,试图让行踪变得无声无息。素叶跟在他身边,心却飞到了千里之外,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自己离年柏彦有多远,她只希望他不要来,千万不要来。

她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被死死压了回去。

她告诉自己,素叶你不能哭,你哭了就代表你认输了,代表你怕了。

前面是片枯树林,歪斜着如一只只死神,兆示着这里的荒凉和死亡的气息,偶尔还有乌鸦飞过,继而停留在枯树枝上,哇哇大叫着,刺耳至极。

素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头借着月光一看,骇然,树杈上竟然听落了数十只乌鸦,全都黑压压地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纪东岩。”她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纪东岩抬头看过去。

却在这时,乌鸦们呼啦啦地全都飞走了。

素叶正感到奇怪,就听纪东岩一声“小心”,紧跟着将她推到了一棵树干上,下一秒,子弹打中了旁边。她一惊,纪东岩一把将她扯到了另一棵枯树后。

这树有三四人拉手怀抱那么粗,暂时成为了他们的遮身之地。不远处听到了有人大叫,“他们跑了,在树林,马上追!”

纪东岩探过头,死盯着不远处突然亮起的成片灯光,“咔嚓”一声给枪上了膛。素叶觉得自己血液正在逆流,她发誓,如果这次能够平安度过,她必然要感谢各路神灵的庇佑,也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平静。

她咬了咬牙,那只拿枪的手一个劲地在颤抖。

纪东岩转头看向她,低问,“怕吗?”

她怕!

任何人在面对这群杀气腾腾的雇佣兵都不会冷静,谁能够在面临着死亡还能谈笑风生的?但是……素叶用力攥了下手,摇头,“不怕。”

这个时候,只剩下她和纪东岩,如果她怕了,那么纪东岩连最后的支撑力量都没了。

纪东岩看着她,眼神凝重,却又突然笑了,伸手一把揽过她的头,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吻了她的额头,久久的,像是眷恋,又像是诀别,在放开她之前在她耳畔低低了句,我爱你。

素叶的心强烈地震撼了一下。

“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他放开了她,目光却纠缠着她,低低道,“一会儿你要找准机会,能跑就跑,我会拖延时间,这里是荒林,但有被车轮碾断的树干,说明前方一定有路。”

素叶哽了喉,拼命摇头,“不,我不能扔下你。”

一声枪响,纪东岩一下子搂住了她的头,不再多说什么,扯着她就往前跑,那片灯光越来越近,枪声响起,震惊了林子里所有的鸟。

“快藏进树坳!”纪东岩命令。

素叶知道他打算只身引开那些人,摇头说不,纪东岩火了,冲着她大吼,“你不想见年柏彦了是不是?赶紧给我藏好!”

一个雇佣兵追得快,冲着这边举起了枪,纪东岩眼疾手快,紧跟着持枪扣了扳机。

一声惨叫。

“走!”纪东岩见这边也不安全了,拉着素叶往前跑。

两方正式交火。

只是一方是一撮人,另一方就只有两个人,两把枪,二十发子弹。

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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