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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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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感到震撼的是,藏区孩子们的眼睛。

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正如她在资料上看见的一样,令人揪心。

任务就这样下达下来了。

除了来自北京的心理专家外,还有其他地区赶赴来的心理辅导员,灾区共有一百多名儿童,最大的十四五岁,最小的仅有三岁。因为素叶等人来自全国权威心理诊所,所以他们五个自然成了重中之重,再加上素叶原本就是组长的身份,到了藏区后便迅速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心理团队,来应对各种各样的心理难题。

她将灾区的孩子进行分类,失去父母的放在一起,失去母亲的放在一起,失去父亲的放在一起,父母健在的可以做轻微的心理介入。然后再按照年龄、性格、性别等因素进行分类,平均给各位心理医生,每个医生手里大约会有四五个孩子。

来到了藏区,素叶才知道,人原来可以这么忙,时间可以这么被细分,也终于感觉到,从前叫嚣着忙和累那实为矫情,来到这里才会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时间不够用。

这里的孩子经历过生与死,心灵上遭受了太大的创伤,又因为之前发生过疫情,所以还要承受身体上的苦痛。

素叶手里的孩子,有个三岁的男孩儿,剩下的都是四五岁的年龄,他们还不大会说普通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素叶手比划跟他们沟通,除此之外,她也尽量学一些简单的藏语,希望能够进一步帮助他们。

五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儿达瓦,是最怕生的一个。她会的普通话最少,刚开始对所有人都很抵触,甚至还咬伤了方倍蕾,最后素叶接手了。

跟达瓦接触是个考验,素叶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她的进攻,后来素叶发现她因为失去了父母而变得缺乏安全感,只能用一种进攻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所以她看上去很是躁狂。

尤其是灾区的记者比较多,记者一工作,摄像师们都会跟着,所以达瓦变得愈发不安。

素叶在找出她的问题后,便将她安置在比较安静的地方。她想着怎么跟达瓦建立感情的问题,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她折的青蛙,灵机一动。

在这个时候纸张成了珍贵的东西,幸好她随身带了个笔记本,是用来专门记录这段时间在藏区工作进展情况的本子,撕下来一张,然后坐在离达瓦不远的位置,专心折起了纸青蛙。

达瓦刚开始只是警觉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就有点好奇了。

等素叶折完了后,冲着她扬了扬,然后将纸青蛙放在了地上,手一按,青蛙就往前蹦哒了一下。

藏区的孩子原本玩具就少,而这种折纸的玩意儿很多又都是中原人会的,许是达瓦之前一直没见过,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蹭过来。

见状,素叶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便继续逗她。

达瓦一点点地靠近,最后,胆怯地伸出手指。素叶示意她怎么做,她学的很快,纸青蛙在她手里就一蹦一蹦了起来。

达瓦咯咯笑了。

听见笑声后,素叶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这里的孩子很容易满足,只是个纸青蛙就能让她重拾笑容。

可好景不长,就在达瓦玩得正开心时,她管辖的其中一个男孩子跑上前一下子抢走了青蛙,达瓦哇哇大哭。

素叶知道那孩子,由于失去而变得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灾区每次来支援物品,他总会想法设法争夺。便又折了只纸青蛙来安抚达瓦,待达瓦安静下来后,她又开始试图跟那个孩子沟通。

就这样,刚开始状况百出。

白天还好办,但到了晚上,总能听见孩子们在哭,别的孩子一哭,她手里的那个三岁男孩儿降 措 也哭,她看守的全都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三岁男孩儿降措也哭,哭喊着要找妈妈。

素叶便成宿成宿哄着他入睡,渐渐地,降措也有点依赖她了。

等所有孩子入睡后,素叶才能阖上双眼。

来到这里后,大家似乎都忘了失眠的滋味,白天太累了,晚上还有可能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情况,所以睡觉成了奢侈的事。

当然,也有快乐的时候。

她到达灾区的第三天,年柏彦给她邮寄的包裹也到了,里面的东西着实帮了她很大的忙。有毯子、有穿的,还有吃的,她将这些都分给了孩子们,有很多都是孩子们没有见过没有吃过的,所以一时间孩子们的幸福指数飙升。

孩子们会拿着可口的鱿鱼干在阳光下大口咀嚼,也会穿着宽大的衣服在灿烂的光线中跳舞,他们还举行了篝火晚会,孩子们又唱又跳的,暂时忘记了悲痛。

而这段时间,年柏彦的短讯总是有的,他知道她没时间接电话,所以都是以文字的形式加以问候,而素叶,回复他的都是在藏区的照片,其实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每次都迟疑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以照片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么多天,她忙于帮助孩子,自己的悲伤似乎退化了不少。

也许丁教授说得对,时间是抚慰悲伤的最好良药,大自然亦是如此。

————————

北京。

这座城的夜空跟藏区不同,看不见璀璨的星子,只能看见长窗霓虹。

年柏彦忙了一天,等回到家后看了一眼手机,对方发过来的还是一张照片。他没闹没气,反而唇角的弧度变得柔和了。

他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眼里的温度是热的,樱唇上扬,坐在一根已经成为枯木的胡杨树根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嬉闹的孩子,很显然是有人抓拍了这一幕,也许是记者,从角度看,孩子是主角,素叶是配角。

可在年柏彦眼里,素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她围着藏区的彩色围巾,宽大而温暖,头发半包半散着,慵懒而随意,阳光看起来很好,使得照片的色彩变得丰富起来。

才几天的功夫,她黑了,也瘦了。

年柏彦看着心疼,却又从她眼角的笑纹中得到安慰。

起身,将手机连接电脑。

每次他以文字问候,她回复给他的就是在藏区的照片,他每次都能从照片中读到一些信息,也看着她原本愁眉不展的脸渐渐笑靥如花。其实,他很想听听她的声音,问问她好不好,会不会觉得苦,又或者想问问她,有没有想他。

但他又怕会破坏这种默契,至少现在,他觉得以这种方式来得到她的消息,也是很好的。

所以,从她发来第一张照片起他就决定,将这些照片收集,然后洗出来,等她回来,这也将是一份难忘的礼物,而等到她老了,再看着这些照片回忆起在藏区的日子,也会很有感概。

在将照片存档后,他又一张张重头翻看。

每一张的素叶,给他的感觉都不同。

忧郁的、孤独的、沉默的、冥想的、忙碌的、苦恼的、严肃的、生气的、悲伤的、快乐的、欣慰的……他从不知道,一个人会有这么多种多样的情绪,并且,将这些情绪聚结起来,一张张地看,总会有不同的领悟。

看完素叶的这些照片后,年柏彦的手指顿了顿,点开了隐藏的文件夹,里面的照片,令他寒了眉梢。

是曾经被石城死攥在手拿来威胁他的照片,被坤哥的人如数搜到。

全都是素叶小时候的惨状,每次看到,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想要找出这个凶手,就要去一遍遍翻看照片,然后,再一遍遍承受小小的素叶被*糟蹋的痛苦。

照片中都是以素叶为重点,线索很少,但年柏彦不相信一点线索都搜不到。

只是,每次在他翻看了这些照片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恨不得将电脑砸了。

这一次,已经是他第七次翻看这些照片。

忍着满目疮痍,忍着心像是被刀子拉扯的痛,忍着愈发强烈的杀人*,他看得愈发仔细。一张一张地翻过,他几乎听见了素叶在哭喊着,在喊疼,在喊救命,小小的她像是砧板上的肉,无助、迷惘、恐怖和绝望。

年柏彦的面色越来越沉重,眼里的暗沉越来越明显。

英俊脸颊冰冷地紧绷着,还有他的唇,与下巴形成了锋利的弧度,两眉之间的寒意亦令人望而生畏。突然,光标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停住了。

他暂停了动作,锁定了眼前的这张照片。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又迅速地看了其他照片,没什么发现后,又重新将视线落回这张照片上。

这张照片的角度有一点点的偏移,拍到了一面镜子,很小的镜子,之前他没有注意到,就在刚刚他的目光扫过照片上的镜子,那镜子里面赫然映照出一只怀表,一只,精致的怀旧型怀表。

*****补上昨天的一千字,七千字更新完毕。

☆、是时候了

这只怀表,如果不仔细看,必然会跟高脚桌的颜色混在一起,从视线上达到了混淆的效果。这也是之前年柏彦没有看见的原因。

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下键盘,照片被放大。深棕色的怀表,朱砂雕刻的罗马数字,怀表的四角设计得十分讲究,应该是出自皇家设计师之手,低调又奢贵。从整体看上去,这只怀表应该有一定年头了,更像是拍卖行的藏品或祖上传下来的。

年柏彦点了一支烟,云雾吞吐间盯着照片上的那只怀表,足足看了五分钟之久,探身弹了弹烟灰,一丝狐疑就凝上了眉心。

这只怀表,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

来藏区的第二周,发生了些情况。如果第一周彼此都是陌生的话,那么到了第二周就进入了相互了解的阶段。

而这个阶段,因为藏区的条件有限而迅速地拉近了磨合期,又意味着,矛盾升级。这种矛盾不单单是存在于孩子之间,就连心理医生团队的成员们也会相互之间偶有摩擦。

就拿方倍蕾来说,她其实是个不大好相处的人,心高气傲不说,还十分不听安排,这跟她平日来在联众的工作性质有很大关系。素叶安排她要跟顾琳相互配合,但很显然的,方倍蕾更喜欢独断独行,每每给顾琳气得要死。

所以,很多时候顾琳宁可去找别的心理医生进行工作配合,也不愿多看方倍蕾一眼。

程军和何明相比较来说就好一些了。

毕竟男人不像女人,在一些时候还是能够忍下性子的,虽说素叶很清楚这两人其实都是冲着所长的位置去的,但两人最起码没有在表面上闹得不愉快,不像是方倍蕾,处处争业绩。

如果换做是在联众,素叶早就跟方倍蕾翻脸了,但现在是在藏区,这里的条件本来就苦,她也想着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别影响工作就行。

相比藏区隐藏下的勾心斗角,北京这边似乎更加风云诡谲。年柏彦在南非那边的订单走得很顺,当一个人早先集中精力铺垫,再从原地爬起来的时候就犹若神助,东山再起并非难事。许桐依照年柏彦的要求,

盯死了文森的钻矿,那边的人在南非一举一动都在许桐的眼里,一五一十报告给年柏彦听。年柏彦会不动声色地叮嘱许桐下一步的行动,目前不要打草惊蛇。

许桐提议年柏彦以公司的形式对外进行贸易往来,这也是年柏彦这阵子所想的,他要许桐盯紧南非的情况,他打算筹备新公司的相关事宜。

而就在年柏彦忙活新公司成立的事物时,素凯找上了门。

见他风尘仆仆而来,年柏彦多少能够猜出他的目的。

年柏彦将素凯请了进来,因为都是家人,所以没必要将他请进会客厅,年柏彦示意素凯随便坐,自己则为他沏了上好的乌龙茶。

茶暖时,有淡淡的香气游离,又配合着水果的甘甜气味,使人身心愉悦。

自从素叶去了藏区后,小雅又被年柏彦放了假,只会固定几天来这里打扫就行。他是一个喜欢独处的男人,单独的环境有利于思考。

素凯喝了一口暖茶,驱散了体内的凉意。

“我姐在那边怎么样?”

年柏彦回答,“一切都好。”他的话总是少而精。

素凯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半晌后又将茶杯拿在手里,把玩着,却很明显的心思不在上面。抬眼看向年柏彦,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那么一幕记忆,看见我姐姐遍体鳞伤地躺在医院的病*上。都说小孩子记不起那么久的事,但意外的,我就记得很清楚,可能是印象太深刻了不容易忘记,并且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长大后我一定要做警察,抓到伤害我姐姐的坏人。”

素凯很少跟年柏彦提及以前的事,在年柏彦面前,他不是那个擅于嬉戏打闹的素凯。而今天他主动提到了小时候的事,这令年柏彦觉得,他此行更不简单。

但他未动声色,只是淡淡喝茶,沉默倾听。

“等警察来查案时我才知道,姐姐是被毒贩集团掠走,所以,我选择了缉毒警的动作。”素凯接着说。

年柏彦若有所思点头。

“其实我很想知道我姐姐当年究竟怎么了,她只是被抓走那么简单吗?”素凯一下子问到了事情关键。

年柏彦放下茶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素凯皱眉,半晌后盯着他,“既然如此,那么我问你,你觉得我姐姐被人抓走只是个意外吗?”

“当年叶鹤峰在商场上如日中天,得罪的人也必定不少,有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有可能是他的仇家,这都说不准。”年柏彦给出了个答案。

素凯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姐夫,当初你跟我一样,对阮雪琴百加怀疑,现在,你的态度似乎晦涩了很多。”

“我怀疑阮雪琴,只是出于她对叶家所做的事,事实证明我们当初的推断没有错,她的确从中作梗,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

“可我认为,她跟堕天使的关系最为密切。”素凯一字一句说。

年柏彦点了支烟,说了句,“素凯,你是个警察。”

言下之意,他是在劝他一切都要讲求证据。

“警方将阮雪琴缉拿归案,再加上叶鹤城,基本上案情都已经梳理明白。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警方已经找到了证据,叶玉被杀那晚,偏巧有个摄像头除了拍到了叶鹤城的离开和阮雪琴来精石这条路上的身影,在证据面前,阮雪琴也终于承认是她杀了叶玉,当晚叶鹤城只是失手打晕了叶玉,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就惊慌失措地想要运走叶玉,岂料那天晚上下大暴雨,他又无法将叶玉转移到车上,只能先藏于灌木丛中再去开车想办法运走,而在这个空档,阮雪琴尾随来到灌木丛,因为大雨的缘故,叶玉有一点点意识清醒,她看见了阮雪琴,虚弱地向她求救,可阮雪琴非但没有救她,还直截了当地杀了她,将这一切罪行全都算在叶鹤城的头上,而叶鹤城开车经过想要处理尸体时却见有人经过,为避免嫌疑,只能匆匆忙忙的离开,等他再想去处理时,警方已经发现了叶玉的尸体。那一晚,利用叶澜毒瘾发作而作案的人何止叶鹤城一人?还有阮雪琴,她聪明地利用了时间差,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叶鹤城都不知道原来她出去过,如果不是同事们日以继夜地排查监控资料,也永远查不出这件案子原来还是峰回路转。”

年柏彦闻言后多少有些愕然,但很快地便恢复冷静,“事情真相大白了就好,但不论怎么说,叶鹤城阮雪琴夫妇两个都是罪有应得。”

“梳理整个案情,阮雪琴声称为了利益做出了这些事,听上去倒是有理有据,令人相信。”素凯抬手,倒了一杯茶。

“你不相信?”

素凯看着年柏彦,“我始终在怀疑阮雪琴对你和我姐姐赶尽杀绝的目的,还有就是,当年我姐姐被绑架,是不是跟阮雪琴也有关?”

“我也很想尽快找出绑架你姐姐的凶手,但可惜的是,我从阮雪琴口里问不出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很显然,她的确是为了叶家利益做出以上行为,至于她到底跟毒贩集团有没有关系,我真的一无所知。”

素凯微微眯眼,“你知道吗?还有一点,也就还差一点就可以对阮雪琴盖棺定论,那就是,她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只要能查出这个人,我深信,距离剿灭堕天使组织也不远了。”

年柏彦淡淡地说,“很抱歉,关于这点我帮不了你。”

“你真的帮不了我,还是,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素凯狐疑。

年柏彦风轻云淡,“对不起,我是真的帮不了你。”

素凯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那好,如果你想起什么来记得打我电话。”话毕起身,在快离开时又补了句,“还是那句话,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

待素凯离开后,年柏彦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拨了通电话,待对方接通后,他清淡开口,“东岩,是时候撇开BRIGHT了。”

————————

藏区。

因为灾区所在的地势险要,接下来的几天里又有余震发生,随着天气愈发转凉,灾区接到南移的通知。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后,素叶连同其他心理医生又开始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去。媒体记者对灾区南移事件进行了全程的报道,引发了不少社会关注。

民间各个组织开始进行筹款筹物活动,所以这阵子有源源不断的物资运送进来,打破了灾区的困境,只是交通还是个问题,大多数物资运输还都是靠直升机。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新迁移的位置信号极佳,所以灾区的电话此起彼伏,来这儿的工作人员可以与家人随时取得联系,而外界也能随时打进来询问情况。更让素叶感到宽慰的是,有了信号塔,这里就可以上网,孩子们可以通过电脑来了解外界对他们的关心和祝福,这对他们的心理抚慰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一切安好

这个期间,素叶接到了不少电话,来自北京的,还有看见新闻报道后从国内国外打来的同学朋友们。方笑萍看了他们南移的消息后说什么都要去藏区,吓得素叶一天之内连续打了12通电话劝说方笑萍打消念头,最后不得不又打电话给素凯,让他说什么都要看住舅妈,绝对不能让她赶过来。

素凯为难的要命,说自己人微言轻,每每开口劝说都会遭到一顿神骂,现在就连老爸的话都得靠边站。无奈之下她只能打电话给年柏彦,让他劝说舅妈。

这是素叶来到藏区后第一次主动给年柏彦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后,她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两人没有喋喋不休,素叶说完了自己的请求后,就陷入了沉默。只有年柏彦在问她,好不好,习不习惯,缺什么少什么。

而素叶也只是轻声回答,挺好的,已经习惯了,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

像是平常之言,却又深含情意。

在快结束通话之前,素叶终于说了句,“我……在闲暇的时候看到了媒体对你的报道,你现在很忙吧,要……注意身体。”

她看到了媒体报道了年柏彦的动静,他现在将视线落在了二三线城市,自从开发钻矿后受到了不少经销商的青睐,而年柏彦这个字俨然就是活字招牌,以前他在精石的时候,谁人都知道他亦是研磨钻石的高手,经他甄选的钻石质量必然是上乘的,所以如今他单干,订单自然滚滚而来。

对于他这么快就引起了媒体的关注素叶一点都不奇怪,他就是注定活在别人眼里的男人,一举一动当然受到关注。

闻言这句话后年柏彦那边笑了,嗓音透过话筒愈发低沉好听,“你也一样,放心,我会劝服舅妈。”

素叶轻轻点头,攥着话筒,心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相思之情勒得很疼。

林要要打来电话的时候,素叶正好做完一天的心理辅导课程,夕阳西落时,有炊烟袅袅,远处是高原,再远处就是密密匝匝的林海,那片林海到底有多大谁都不清楚,只知道里面藏有众多珍贵药材,其中还有一种可以养在牛奶中就可以不断生长的白灵芝,十分罕见和奢贵。

当然,这些都是素叶听孩子们说的,那片林海谁都不会进去,因为太危险。

素叶接电话时就坐在里临时居所不远的地方,挨着湖边儿,湖边儿散落着羊头骨,湖面上被夕阳映得鲜红,她看着那片隐约的林海,听着林要要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林要要每每给她打电话来都哭,所以这一次,素叶在接起手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是再敢哭,我以后都不接你的电话了。

林要要便止住了,梗着嗓子跟她说,“那谁让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到藏区的原因了。”

“跟你说一万遍了,很简单啊,这里的孩子需要心理医生,所以我就跟着大部队来了。”每一次,素叶也只会这么解释。

这一次林要要倒是说实话了,“你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敷衍我吗?北京那么多的心理专家,怎么就非你不可?难道还有枪指着你刀架在你脖子非去不可吗?你要是没什么事儿能离开北京?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好骗!”

“你都为人母了,别动不动言行粗鲁,会教坏小孩子的。”素叶无奈。

“你到底说不说?”

“我已经说明原因了。”

林要要气得在那边直叫唤,良久后重重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我问你,你们这次南移后的条件怎么样?你有没有受苦啊?听媒体说还有余震,你有没有受伤啊?”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很充实,也很快乐,没有受伤,放心吧。”素叶看着在跑来跑去玩闹的孩子们,他们相互追逐嬉笑,笑声传遍了整个高原。

这种感觉很惬意,而这种惬意是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中感受不到的。就好像从前的她向来懒得多走一步,出门必然是要开车,因为大家好像都习惯了这样,所以她也习以为常。

可在藏区这里,没有车子让你开。每天孩子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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